【果寶】若人生只如初見
【果寶】若人生只如初見
#果三背景 嚴重ooc
#不存在穿越,吹雪就是古代帝王
#我詩不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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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那棟被山竹縈繞的屋落好漂亮!”被侍女們精心裝扮過一番的女娃娃在少婦的懷里乖乖的,如同蔥般白嫩的小手指著不遠處一座明顯有幾分隱士風范的宅邸。
“那是祖奶奶的院落哦,娃娃若是有空去那邊陪陪祖奶奶可好?”少婦的表情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但語氣是說不盡的溫柔。
“恩?!蓖尥拮仙难垌镉兄诖?,應答聲如同團子般軟糯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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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地區(qū)多山,雖然只是座不及200米的小山頭,對于看破塵世之人而言也是一種世外桃源般的清凈了。
山間的溪流潺潺,昨夜的山雨為青蔥的樹林更添一份水潤。
“母親,這樣讓郡主貿貿然去拜訪真的好嗎?”齠年的少年算不上眉清目秀,濃眉大眼卻很像自己的父親,少年老成的成熟性子倒是更像母親。
少婦凝重地瞧著遠方,端坐的身姿沒有改變,只是微微嘆了口氣:“還望公子不要怪我可好?”
聽言漸覺少年的身后藏著一個小身影,比女娃娃相差無幾的個頭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容顏。
只是琉璃紫的眸子宛如雨后虹般美麗。
“姨娘,無妨?!鼻宕嗟耐Z未脫稚氣,可如此年齡真不該如此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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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深山之中有一個女娃娃,正對著門口的牌匾抬頭凝望。
四周一片蒼翠,鳥語蟲鳴之間響徹著夏意。
“只在外頭瞧著算得上什么禮貌?!鄙n老嚴肅的聲音嚇了女娃娃一條,差點踩著姨娘給自己做的漂亮衣裳,“算了,先進來吧?!?/p>
屋落深處的人面露哀色,只見一頭雪白和一句:“人生只若初見”的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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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年紀尚小喝不來上等的西湖龍井,也品不得回味無窮的黃山毛峰,僅是給泉水里調了些蜜就讓她樂開了花。
“謝謝祖奶奶!”紫砂茶杯被小手捧在手里,朱唇的櫻桃小嘴則沾滿了蜜。
久久聽不到回應的小可人抬起頭怕祖奶奶生自己的氣卻察覺了對方眼底的無限溫柔,似乎是很久都沒有看得這么令人心儀的景色了。
祖奶奶一定很寂寞。那娃娃環(huán)顧四周空靈寧靜的雅致院落,實覺得冷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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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怡姐?沒關系的對吧?”不遠處玄武湖湖心的小舟上坐著兩位風姿卓偉的姑娘,雖然已有了字嫁了人,仍姿態(tài)過人:“我怕那些個蜀人會發(fā)現......”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波紋一道道漣漪慢慢傳開。
“不會的,我以命起誓會完成她的愿望。”少婦摸了摸躺在紫衣少女懷里的襁褓之子,眼里很是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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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之處農夫們伐竹取筍的聲音在這空靈的院落里越發(fā)明顯,使得總著兩個小發(fā)辮的女娃娃不由得留下了口水。
“餓了?還真是好命相啊,”身著樸素的老嫗已白發(fā)蒼蒼,可屈指可數的皺紋則代表了她的修為不淺,在這片陽光普照的院落里,她的真貌才漸漸被娃娃看清。
“祖奶奶???”可惜這孩子沒心沒肺的,根本聽不出言語中的諷刺。
“算了,給你塊水晶餅。先去玩吧,正午時回來吃飯。”結滿繭的蒼老大手撫上娃娃粉色的柔軟發(fā)絲,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好的祖奶奶!”老嫗看著孩子越跑越遠,仿佛過去的回憶一下子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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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只若初見,如果人生可以重頭再來,我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不讓他們涉足江東半步。
手里攥著前不久收到的簡書,老人家消失在了院落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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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姥,所以這筍還是我們江東的特產嘍?
——那可不是?我江東水土肥沃、物產豐富,同那東方求敗同爭天下也不算過。
——我倒覺得這樣安逸便足夠了。
——作為城主可不能胸無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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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奶奶你怎么哭了?”似乎很擔心是自己犯了錯,女娃娃趕緊把筷子放下揪著自己的小襦裙一動也不敢動。
自知自己過天命后再無所求的果姥終于禁不住內心的渴望擁她入懷,哭得如同一個孩童般。
“祖奶奶不哭哦,娃娃今后還會來看祖奶奶的!”軟糯的嗓音伴隨著自己懷里的溫婉身軀,果姥衷心期望這個時光能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讓我懷念懷念她也好。已經渾濁了的琥珀色瞳孔這時格外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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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奶奶原來是有孫女了啊!”晶瑩剔透的大眼睛盯著眼前繡工精致的少女襦裙,絲綢的滑潤和做工的精良甚至染色的恰到好處都顯示起價值不菲。
而僅僅是髫年少女的服飾便保存得如此完好也可見穿著此身的姑娘在老人家的心里是有多重要。
再仔細看來,這屋子里竟是些女童的飾品和喜好的花繩一類,可謂雖未見人,屋里卻竟是人的身影。
“是啊,可惜她已經不在了?!惫枪?jié)分明握著茶杯的手有些發(fā)顫,白云遮掩了陽光使得一下子照不到陽光讓人覺得清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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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那位姐姐應該是駕鶴變?yōu)樯裣闪税??”娃娃的童言這次可不能說是無忌了,小孩子的眼睛也能狗洞察人心:“姨娘說我的爹爹也是駕鶴變?yōu)樯裣闪?,他在天上看著我呢。?/p>
“這樣啊?!彼麘撓碌鬲z去!一下子尖銳起來的眼神在娃娃抬頭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永遠不會對這張相似的臉動怒。
永遠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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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三竿,漁夫船頭的胖頭魚還活躍得似是能把漁船掀翻,頗有幾分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氣勢。
“祖奶奶,這么寶貴的衣物,姨娘同我講說不能收?!蓖尥藓苁蔷o張,生怕自己多拿了別人東西回頭會被姨娘罵,頭搖得粉發(fā)絲也散落了下來。
“這是你今天陪伴我這個老人家應該得的,”琥珀色的瞳孔落在琉璃紫的眼瞳上,粉色的小身影能夠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就連倔強的個性也是如出一轍:“而且它本身就適合穿在你身上。”
本身就適合穿在“你”的身上。
“那我......”
“收下吧,當是我這個老人家的愿望。”
“好吧祖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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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我來接你回家了哦!”為了見老人特地把頭發(fā)挽上去的紅發(fā)少婦彎腰行了個禮,將身后躲藏著的少年推到身前。
天山果姥雖沒有了微笑,也不見眼里的責怪,只是向那少年點了點頭。
少年紫色的眼眸里也有著一閃而過的驚喜。
“哥哥!”
“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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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感謝你為了我這么一個老不死的人費了這么多心思。”果姥雙手交叉置于身后,目送著一大兩小三個身影漸漸遠去:“出來吧夜燕,她們也看不到了。”
“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啊果姥,”雖然再也不能讓你照顧她了,“兩個孩子都被子怡她們教育得很好,請您放心?!?/p>
“我很清楚,因為她在的話也一定會這么做?!?/p>
“就和她小時候一樣呢,我替果姥準備茶水準備吃食,還得不讓娃娃發(fā)現?!鄙钌降脑郝渲兄饾u走出一個帶著面紗身著夜行衣的紫發(fā)女子,“就和小時候和她捉迷藏一樣呢。”
“因為娃娃和她很像啊。”果姥閉眼發(fā)出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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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姥,我們去挖筍吧?
——果姥,這是人家送來的水晶餅。
——果姥,我不愛喝茶的。
哎......果姥看著周圍像是被抹了一片憂傷的翠竹林,又控住了不住自己內心的淚水。
冥冥之中,還能看到那個人淡妝襦裙,腳踏銀鈴在竹林深處對著自己笑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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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讓兩個一起來吧?男孩子的心性應該更像她一些?!彪m然眼角噙淚,但隱居的這5年來果姥第一次笑了。
雖然他可能需要蒙上臉盤起頭發(fā)才能和自己妹妹一道來了啊......
夜燕無奈地搖搖頭,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果姥,那套衣服不應該還有一根配套的粉色發(fā)帶嗎?”
“那根發(fā)帶被偷走了,被一個無恥之徒?!睗u漸地,老人消失在了一片翠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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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還需要轉移地方嗎?”橙發(fā)的少年很是擔憂,他瞧見了集市里操著巴蜀口音的外來人。
“應該不必了,江東已經被他們收入囊中,我們沒什么值得他們費盡功夫來尋找的?!奔t色的長發(fā)一瀉千里,膝前則沉睡著兩個宛如天使的孩童?!拔覀儧]有什么怕的,也沒有什么可以被搶走的了?!?/p>
“好吧,母親?!甭犞约汉⒆訚u行漸遠的腳步,少婦也慢慢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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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慢慢降臨,客棧里身著粗布麻衣的“農婦”們帶著帶著孩子也休憩了。
月色很美,江東的月色比起中原或是巴蜀之地而言更適合文人墨客,也更適合喜好清凈之人,月色很是溫柔,仿佛能夠看到玉兔一般。
少婦在闔眼前將女娃娃手里捧著的衣裝整理好,并精心收拾起來,等著她不遠能夠穿上的那一刻。
玄武湖又泛起了道道漣漪,輕微得似乎沒有人來過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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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應該再當心一點的。
不然,窗外那個居于松白之上的黑影,又是誰呢?
清風中只有一條緊握著的粉色發(fā)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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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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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怡】若人生只如初見
#順序打亂 人物嚴重ooc
#第一視角(說實話因為第一視角好寫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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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娃娃瞪著眼盯著窗外西湖的好奇模樣,欣慰的同時也帶著些許感嘆。
江東的兒女終于回到了江東,可江東的兒女卻不熟悉江東。
從前我和她可是在這片西子湖里挖蓮藕吃蓮子長大的。
“母親?”即使裝得再怎么深沉這孩子還是同他的父親一個樣,“你帶著娃娃去西湖邊玩吧,有你看著我也比較放心。”
“好。”小孩子家家,當我沒有看到你也盯著那一片水光瀲滟不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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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怡姐你就這么放心讓娃娃去西湖邊嗎?”如意倒是變得成熟起來了,也難怪,似乎陸家的少年現在還在病榻上臥著吧?“她現在才剛滿周歲吧?”
“我相信我的兒子。”雖然我不相信他爹。
“那好吧,請務必小心,現在北線戰(zhàn)事頻發(fā),怕是會來江東抓壯丁?!痹局挥屑冋娴慕瘘S眼眸里現在也透著濃濃的擔憂,碗里的藕粉涼透了也不懂得嘗上一口。
“他們還不敢如此,”我撐著下巴,眼里飄忽不定:“他們也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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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余溫猶在就下如此重手,他們是當江東無人了嗎???
魏蜀兩派戰(zhàn)力交瘁,即使江東軍甲不足這銅墻鐵壁他們也進不來的。
不然她也不會讓我們連夜會江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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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呢?”我看如意兩手空空不僅發(fā)問,“夜燕先生那里?”
“是的,似乎是因為相貌不方便與我們同行?!奔氶L的眉毛一下子皺起來,清秀的臉龐現在細看就像是布滿了包子的褶,憂心忡忡的模樣真是不適合她:“夜燕先生的輕功了得,所以請放心?!?/p>
只要不是蜀人,我都很放心的。
看著湖邊撩起裙擺把自己弄得一身濕的娃娃,我不由得舒心顏。
自她不在了的那天起,我再也沒有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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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布麻衣混在江南的絲綢之中,這農婦的裝扮倒是沒有人來找我們麻煩。
“北地的仗打完了?”我裝出一副不識文墨的窮酸模樣討教身邊鬢髯俱白的夫子,畢竟這江東也多多少少有他們的眼線,能注意一點是一點。
“是啊,聽說那蜀國小兒這次倒像是發(fā)了瘋一般奪取了魏國3座城池,加上今年黃河泛濫北地少糧,就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人也只得遞上求和函啊?!狈蜃訕幼酉袷菦]什么喜怒,但是濃鎖的眉間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如果沒有我們江東的糧草補給,他能打得贏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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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聽到我的第三聲咳嗽那孩子緊張地站起身,但被我的手勢制止了。
娃娃睡得正香,吵醒她可不好。
“您已經三日沒有好好入眠了,不妨小憩片刻吧?”他刻意壓低了聲響。
不過他說得有理,門外有如意看著,如果我倒下了,那么她交給我的任務就辦不成了。
只是怕一入寐,那沉魚落雁的容貌就會出現在夢境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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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怡姐,一同去采蓮子嗎?
——可城阿不小姐,這樣不妥吧?
——吳越之人不善水說出去不教那山野之人笑話嗎?
——這倒也是,等等我!
不是第一次來著西子湖畔,西湖十景也看了不下三四回,可這次沒有她感覺這號稱人間絕色、世間天堂的余杭也不過如此罷了。
哎......相聚無言,惟有淚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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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睜開眼,果然淚水已經打濕了衣襟,但沒有吵醒娃娃真是大幸。
柔順而又美麗的櫻發(fā)就如同她一般,還有那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真想把娃娃融進自己的血里。
教那些人再也傷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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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之中還能夠瞟見她大腹便便的模樣,層層宮裝如同枷鎖一般將她鎖在那吃人的地方,鎖住了她的自由,鎖住了她的笑容。
可能真的是婦心之仁,江東的確有那個財力也有那個兵力,也為什么一定要睥睨天下呢?
我事到如今也不能理解果姥的做法,可我也無能為力。
她也從未想過這天下三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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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又是最后見她的那一面。
——你不同我們一道走嗎?
我那時也明白這是癡心妄想,劫持皇妃可是要誅殺九族的。
——我出不去的。
但她僅僅是笑著,其余的什么也未講。疲憊的眼神和軟弱無力的身軀,就連加入了江南花香的香薰她也聞不出來了,那時的她只要一身傷。
——你們只要帶他們出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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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姨娘!”夜色之中少年的呼喚打斷了我的思緒,明明也是剛足歲雖已是一臉少年老成,她會責怪我們做錯了嗎?
“公子也早些休息吧?趕途真是有勞您了?!比彳涰樆陌l(fā)絲同娃娃的如出一轍,明顯喜悅的表情讓他難得能夠做符合他年齡的事啊。
仿佛抱著剛出生的他還是昨日之事,轉眼間就已經這么大了。
對待我自己的孩子我可能也沒有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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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的要生下來嗎?
——我認為這個選擇我還是能夠自己做的。
是啊,被鎖在籠子里唯一一次能夠自己做出的選擇,可能還會要了自己的命。
不過為了這唯一的選擇我們也是付出了不少呢,這樣您應該不會怪我了吧?
看著窗外的元宵燈會,余光瞧著桌上放置的年糕,不由得有一種回家了的閑情雅致。
不像您當初,就連家鄉(xiāng)的料理也嘗不到幾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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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娃娃盯著手里的團子已經垂涎欲滴,也難怪,你們打娘胎里就想著吃這個呢。
“想吃多少吃多少,畢竟江東這些東西有的是?!?/p>
可惜您卻再也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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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你也去睡吧,別像條咸魚一樣老是逞強?!蔽铱粗抢难燮げ挥傻糜袔追趾眯?,給兩個孩子蓋好被子之后也把他踢上了床。
我們回家了,再也沒什么可以擔心的了。
如果他來,我拼上這條命也不會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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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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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爺】若人生只如初見
#別名《天爺與產房的那些事兒》
#沒有考證過請考據黨放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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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蜀交戰(zhàn)半年有余,卻因前不久的一封迷信,使得那年輕有為的蜀國國主匆匆退兵,雖算不上是放棄良好戰(zhàn)機,但此時無論對于魏國還是蜀國而言,都太過蹊蹺。
依密探所言,此時同蜀國皇宮內的現任江東城主梨花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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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藜蘆配以白果?”休戰(zhàn)二日不到,天下無賊的“信人”便到了,“這三種毒性都各不一樣,功效也大體并不相同,那蜀國小兒這一舉動是想作甚?”
他反復思索著仍然得不出一個結論。
“你先下去吧,讓你臨時出山也周轉了數天,應該好好休息一番?!蓖旰玫挠已鄣褂吵雠c自己相近的深藍色長發(fā),圍著面紗的女子的眼睛看不出她的情緒。
“好的義父,另外,與白果藜蘆不同,她似乎生前還服用過大量的黃藥子,但是身邊的杯具器皿并沒有殘留但衣物上卻有?!?/p>
“我了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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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子?烏黑一片的羽扇在胸前輕撫,羽扇的末尾遮住了大部分的面部表情,只留下緊皺的雙眉和一直在思索著什么的雙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黃藥子主治癭瘤才是,沒聽過江東會生什么偏毛病用得上黃藥子。
而且小薇她說,服用過大量?
“能有什么理由,讓養(yǎng)尊出游的江東梨花氏服用那么大劑量的黃藥子?”
月色正濃,清涼的月光映上閣樓內的淡藍色長發(fā),于濁酒杯前撒下滿滿的孤寂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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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閣下,蜀國并沒有出兵的跡象?!蔽菏裥輵?zhàn)已將近十日,先不提這貿貿然休戰(zhàn)是為了何等事尚未昭告天下不提,沒有步步緊逼對于魏國而言反而可以算得上解決了燃眉之急。
即使是屯田之策,仍抵擋不了天命和那不可料想的黃河。
怎比得過有著“蘇湖”糧倉的蜀國呢?用一個名存實亡的聯姻政策便能將江東收入囊中,江東的君主都這么浪漫主義?
早知道就應該勸教主將那果姥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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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之酒尚未酣暢淋漓,久違的熟客便踏入殿中,頗有幾分三分割據紆籌策,萬古云霄一羽毛的氣勢,雖然那狹長的眼角倒是與殿內之人異常相似。
“父親大人,”白羽扇在殿內微微作揖,冠下綠色的發(fā)色倒是引起了天下無賊的深思。
“好久不見了,派你去查的事情如何?”看著眼前看著長大的身影天下無賊的腦海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可惜他并沒有馬上捕捉到。
“是的父親,蜀國宮殿內的勢力變動不大,但有一點值得研究,”天下無賊盯著那雙神似自己的眼眸,似乎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東吳的勢力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一般,現在留在蜀皇宮之內的東吳勢力,不足十分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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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qū)區(qū)過世了了一個江東后主,就能把這名義上的聯盟一下子瓦解嗎?”天下無賊不禁有幾分好笑,想起那蜀國小兒在戰(zhàn)場上接到秘書緊急撤兵的行為不由得感嘆對方還是太嫩了,“但我這邊沒有接到東吳勢力再起的消息?!?/p>
“是的父親,這才是值得疑惑的地方?!睖\綠色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君主在他國過失,不提遇害與否,建業(yè)的?;蕜萘谷粵]有什么反應,這不覺得十分詭異嗎?”
即使不是?;逝桑瓥|竟然一個想要揭竿而起的都沒有,難不成.......
“呵呵呵,我竟然沒有想到......”天下無賊看著小果叮的眼神越發(fā)近于寵溺,“原來是這么回事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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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苦思冥想甚久未能得出結論的小果叮衷心請教,“究竟是什么原因?”
“畢竟你們不了解也很正常,”黑色的羽扇又隨風擺動了起來,趁著主人的心意:“保皇派不造反,亦無人取而代之,正是因為江東梨花氏并沒有消失。”
“父親,可是......”看著面前愁眉莫展的獨子,天下無賊在信息后繼有人的同時也不得不懷念他尚處在襁褓之中那赤子無邪的模樣,雖然......可能個子也會愁眉不展了。
“別可是了,在南中四郡的警戒還沒有加強之前趕緊回去吧,免得落入蜀吳之手成為把柄?!碧煜聼o賊原本一下子舒展開的眉頭又微微皺起,不耐煩地搖了搖手中的羽扇:“而且那檔子事兒,等你后繼有人了自然會知道的?!?/p>
“好吧,父親?!辈幻骶屠锏男」R膊辉俣鄦枺Ь措p手抱拳準備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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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么是一會兒事兒,那么要做到秘密轉移還真是不容易。
“且慢叮兒,”天下無賊的聲音漸漸由原本的輕慢而嚴肅了起來,“你說東吳勢力似乎是一夜之間消失了?”
他面前的一樽酒出現了絲絲漣漪,倒映出的身影也漸漸模糊起來。
四周的守衛(wèi)被帷幕隔離開來,這殿內只有父子二人。
“是的,雖然橙留香他們閉口不談似乎達成了什么共識,但起碼早在事件發(fā)生前一天,上官子怡便出宮再也沒有回來了。”
燭火搖曳著,拖長了店內兩個人的影子,即狹長又灰暗得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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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吳邊境呢?荊州那邊現在也應該是重兵把守,”天下無賊右手握著自己的下巴,左手按在幾案上,骨節(jié)分明:“不論怎么說,她們的目的地應該只有一個。”
但那些個小姑子的腦子靈活程度也不差,等等!
“事前,只有上官子怡出去了?”天下無賊問得頗有深意,“不帶什么人嘛?”
“似乎守衛(wèi)的回話是只帶著她的獨子和一些衣物回娘家去了,但據密探所言,上官子怡出行時抱著個包袱,看樣子那包袱還不輕。”小果叮拱手作禮將自己了解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天下無賊,雖說不想摻這天下三分的渾水但這件事的確令他苦思不得其解。
“托著抱包袱的吧?”而且起碼有七斤二兩吧,天下無賊挑了挑眉,“還帶著兒子,不嫌管不過來嗎?”
“父親你說什么?”小果叮表示從對話的一半開始我就聽不懂了。
“沒什么,只是感嘆你什么時候也能給我?guī)н@么個包袱回來?!?/p>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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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叫花如意的小姑子估計剛離開堵城不久吧?”小酌一口,更覺酒味的香甜,配著這看似清冷其實柔和的月光更是恰到好處,“從薄弱處下手,我會讓人盯著她?!?/p>
畢竟這個小姑子似乎是最沒有心眼的。
“那么父親,我先告退了?!?/p>
看著獨子的背影漸漸消失于帷幕那方,天下無賊慢慢生出了些許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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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江東梨花氏過世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聽密探所言蜀國內仍未正式公布這個正式東吳夫人的死訊,也只有原本寢宮內的幾個侍女在披麻戴孝。
做戲做的挺全的,是想根本掩蓋掉這件事呢?還是不想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我呢?
羽扇在微風中搖曳著,天下無賊覺得往日驕氣無比的杜鵑此刻看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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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閣下,她現在往余杭方向去了?!辈挥没仡^便能從沉穩(wěn)的聲音中辨認出來人。
余杭,不上建業(yè)?不錯嘛小姑子,長心眼了啊。似乎是很享受貓捉老鼠的過程,天下無賊依舊沉浸于花草余香之中。
“并且還有一事,屬下不知當報不當報......”
“何事?”
“那小姑子,似乎懷有身孕了......”
握著羽扇的手一愣,周圍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不少:
“關我何事?。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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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大人,似乎已經有頭緒了?”在亭子里小憩的檔口,原本就個性極為謹慎的義女便主動找上了門來:“這件事......江東會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眉清目秀卻因憂愁而顯得沉重的臉龐和她隨意插在耳邊的木棉花有著十足的違和感,不知為何,本該不參與其中的她聽聞這足以引起兵變的事跡之后便一直無法舒展心緒。
是為了義父所在的魏國,還是為了曾經詳裝潛入的西蜀,亦或是那一片凈土的東吳。
“一國不能有二主,一山不能有二虎?!边@世間也不能一直天下三分啊,天下無賊的眼神開始犀利了起來。
“藜蘆白果久服會因微量毒素堆積使得身體虛弱,但藥劑不足以致她于死地?!庇踩讨Z氣中的惻隱,菠蘿小薇將自己內心的顫抖克制住:“所以那罪魁禍首,是那黃藥子才是,但無病之人怎能用這么多黃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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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黃藥子是最沒有問題的......天下無賊看著自己義女的異樣,機智地沒有開口。
“真是狼子野心,藜蘆不及白果不夠,還要加上黃藥子,江東竟然還無人出手!”終于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感,菠蘿小薇憤懣出口:“走偏門邪道的偽君子!”
真不知道你這是受了哪門子情商啊,天下無賊決定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默默喝茶。
要不要告訴她黃藥子不是那蜀國小兒下的好呢?天下無賊擦了擦茶蓋決定不講了。
“等薇兒......你過不久就會明白黃藥子還能做什么了?!碧煜聼o賊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義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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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算得了一世未必算得了一時,天下無賊絕對料想不到自己的推算除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個致命的錯誤助長了敵人之士氣,甚至有席卷天下囊括宇內之勢。
“原先認為你是個姑娘家就小看你還真是我看錯了,果然果姥的傳人名不虛傳,真不愧是讓教主都吃了多次虧的果姥,”臨戰(zhàn)前,天下無賊敬天地后不由感嘆:“天下三分天下三分,想必菠蘿吹雪你也料想不到那江東梨花詩還留了后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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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在那波濤洶涌的江邊交戰(zhàn)時,天下無賊的一句話,瞬時轉變了戰(zhàn)局。
“年輕氣盛卻又涉世未深便是你最大的弊端,你們的蜀吳聯盟也不過如此,看樣子你還不知道那江東梨花詩為江東留下了血脈吧?”
那句綠帽子戴得怎么樣還未出口。
一陣東風便把天下無賊刮得夠嗆,事實證明,不要立反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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