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wǎng)三CP亂燉】此生幸相逢(三十一)
只見他用手一揮,附著在窗戶上的絲線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抬腳直接踹破,簡單粗暴。但怕玻璃碎片扎到楊羽歡,則是將他整個人都攬在了懷里。之前消失的絲線不知何時在樓下結(jié)成了一張厚實的網(wǎng),他們兩人從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來掉到上面竟然一點傷都沒有。但那人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身上還是掛了一根線,猶如蜘蛛絲般,從上面輕輕松松地滑落下來。站定之后,那人回頭看了一眼被烈焰吞噬的醫(yī)院,沒有半點留戀,只剩下滿眼的恨意。
這次他沒有任何猶豫,抱起楊羽歡大步離開。月光落在他堅毅的面龐,卻只剩下無情的森冷。畢竟在這種地方待了這么些年,能正常到哪里去。以前是沒有辦法,想要逃出去都是癡人說夢,但是現(xiàn)在的話,總算是可以離開這個魔鬼之地,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至于還能不能做回正常人,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看著眼里的人兒,即便當(dāng)初心如死灰,現(xiàn)在也生出了一絲不該有的癡念。至于能不能得到回應(yīng),他心里一點數(shù)都沒有。
或許是確定脫離了危險,楊羽歡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剛才他的神經(jīng)緊繃著,不僅是怕對方丟下他獨自逃命,更怕他們逃不出這個破醫(yī)院。不過明顯是他多慮了,這家伙能跟自己對上這么久,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何況這里是他的地盤,能不能出去他如果說了都不算數(shù)的話,那就沒有別的人有這樣的把握了。他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了。身子嚴(yán)重透支,都不曉得什么時候能夠再次醒轉(zhuǎn)過來。肉肉說如果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他可能直接從昏死變成死尸。
楊羽歡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天,渾身酸痛不已不說,最讓他覺得難受的是頭部的傷。以致于他腦子里始終一團(tuán)糟,猶如漿糊般渾渾噩噩。多半是腦震蕩了吧,阿邦那死小子下手是真黑,看不出他平日里唯唯諾諾,實際上也是個狠人。沒死在他手里,自己也是命大。不過目前是出了狼窩,至于是不是又進(jìn)了虎穴,他不敢保證。也不知道救自己這個人是什么樣的主,自己看不透他,但他未必是壞人。自己的眼光不好,容易被騙,所以在沒有真正接觸之前,他不想隨便給人下定論。
頭仿佛裂開一般痛,喉嚨里火燒火燎的,楊羽歡知道自己這是發(fā)燒了。受這么重的傷會發(fā)燒一點都不奇怪,何況他之前的病就沒徹底好。現(xiàn)在都疊加到了一起爆發(fā),來勢洶洶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難得身邊還有人在照顧,他沒什么可抱怨的。雖然那家伙對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但轉(zhuǎn)念想想,那時候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換作是自己,或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但如果沒有那人的出手相救,自己現(xiàn)在一定是個死人了。
“疼!好疼!水!水!好渴!”
“……”
很快水便有了,不過是那人用嘴渡給自己喝的。這個時候楊羽歡也懶得講究這些了,小命要緊。楊羽歡也知道這樣一個人留在身邊有多危險,可他的去留也輪不到自己過問。還是昏迷著好,不然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人。肉肉倒是每天都噓寒問暖,此時他才知道肉肉是依附于自己存在,如果自己死了的話,它也會隨之消散,難怪它會如此在意自己的生死。畢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生死與共,相存相依。按照肉肉的說法,自己這一路上遇到的每個人都有其存在的意義,自己欣然接受就好了。
雖然楊羽歡沒有親眼所見,但自己的身體狀況肉眼可見地好轉(zhuǎn),想來這個家伙是用心照料自己的。他心里盤算著該如何道謝,可一想到之前他對自己做的事,他就糾結(jié)到不知如何是好。罷了,大不了就是分道揚(yáng)鑣,本來也不是一路人,說那些所謂的客氣話也是沒必要。他以為自己假裝昏迷做得很好,卻不料在對方眼里全身破綻。對方輕嘆一口氣,知道該是離別的時候了。在楊羽歡尚未開口前,他已經(jīng)在思考離開前準(zhǔn)備些什么了。
肉肉很想讓楊羽歡趕快醒來將人挽留一下,只要他開口,那人一定不會走的。但是系統(tǒng)警告它不要忘記自己的權(quán)限范圍,一再違規(guī)后果可是很嚴(yán)重的。所以肉肉只能急得掉眼淚,卻什么都不能跟楊羽歡說,只能等他自己反應(yīng)過來。然而此時的楊羽歡還在想著怎么報復(fù)阿邦那沒良心的壞東西,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照料了他好幾天的人要離開了。即便知道了,心結(jié)未解的他也不一定會留下對方,說不定還會大打一場,弄得不歡而散。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楊羽歡因為身體好轉(zhuǎn)意識也逐漸回歸本體。只是因為受了重傷身體太過虛弱,再加上一直沉睡,所以神智尚不算清醒。他努力睜開自己的眼睛看向四周,這里似乎是一處山洞。這倒有點像是小說里的情節(jié)呢,水滴順著山壁滑落,留下清脆悅耳的聲音。他想伸手去接,可他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他不知這樣細(xì)微的聲響,那人也是聽得見的?;鸲雅咀黜?,那人卻背對自己坐著,只給他留下一個寬闊的背影。
他到底長什么樣子,楊羽歡很好奇。說句不好聽的,他其實到現(xiàn)在也沒弄清對方的長相,更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說話還是不會說話。唯一令他安心的是,對方已經(jīng)從原來具有威脅性的紅名變成了安全的綠名,不然自己哪里敢安心與這人同睡。忽然間篝火熄滅,楊羽歡緊張起來,該不會是出現(xiàn)什么突發(fā)狀況吧,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怕是連最菜的小怪都打不過??墒撬坪鯖]有看到有紅名出現(xiàn)啊,難不成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弱到連這都分辨不清了嗎?
“等等!喂,你別過來??!快停下!”
楊羽歡心中在吶喊,之前這家伙走到他身邊來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這回肯定也沒有好事。所幸有些月光透進(jìn)來,所以楊羽歡勉強(qiáng)還能看清一點。但很快地,洞口就被徹底封住了。這家伙難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怎么自己一想事情他立馬就知道了呢?(河蟹部分)他想著楊羽歡多少能感受到一點自己的真心,哪怕是不值一提的。在經(jīng)歷過這次生死之后,他不信楊羽歡對他還是如同陌生人般不在意。
分開是眼下對彼此最好的出路,若是有緣,他們一定會再次相見。他不信自己跟楊羽歡的緣分僅此而已,否則怎會再次重逢呢。楊羽歡最后是累暈過去的還是自己睡過去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副身子骨可沒那么強(qiáng)壯,沒死都算是命大的。不過他抱著自己睡的時候倒是很暖和,也令人安心,似乎他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
翌日醒來的時候,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了。為什么說應(yīng)該呢,還不是因為洞口被那家伙封住了陽光進(jìn)不來,所以楊羽歡并不清楚現(xiàn)在是幾點鐘了。他剛想坐起身來,卻不想又倒了回去。唔,一點力都使不上,渾身都像被車子碾過一樣難受。他無奈扶額,雖然猜到了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但實實在在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還是會覺得很丟臉。頭上的紗布摸著還是新的,連同身上的這些都是干凈而整齊的,想來包扎的人應(yīng)該是懂行的人。
這里確實是一處山洞,地上鋪著厚厚的稻草,上面還覆蓋了一條白色的床單,倒像是醫(yī)院里病床上常用的,難怪自己睡在上面并沒有覺得有多硌。左右兩側(cè)都擺放著東西,楊羽歡拿起右手邊的竹筒,上面密封著絲線,像層保鮮膜。他很容易就打開了,里面是還冒著熱氣的事物。如果沒有這些絲線封住,大概早就涼了。另外幾個竹筒也是如此,最大的那個里面盛滿了干凈的清水。邊上則是放著一些常見的藥物和紗布、剪子,也許以前看著再尋常不過,可現(xiàn)在絕對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他倒是大方,舍得將這些全都留給自己。而左手邊則是整整齊齊疊放著一套衣服,楊羽歡腦子這才轉(zhuǎn)過彎來。原來自己被那人抱著離開后就一直沒穿衣服,難怪身上覺得有些冷意。就算是為了給自己上藥,好歹也給自己穿一件嘛。萬幸這里沒有別人,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見人了。強(qiáng)忍著身體上的痛楚,楊羽歡快速穿戴好了衣物,這下總算不用擔(dān)心被人看見了。
(PS:內(nèi)容會刪減一些,大家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