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CALOID同人】VC別傳——雅音宮羽傳(14)

? ? ? ? ? ?? ? ? ? ? ? ? ? ? ?第十四章
? ? ? ? ? ? ? ? ? 絕境!劇毒與宿敵夾攻
? ? ? ? 就在夕陽的殘紅拉到最燦爛的那一個時間點,綾彩音沉重的喘息猛地一個噴息。眼前的敵人都是自己的宿敵,一方是前些日子給雅音宮羽的心靈附上千斤枷鎖的山匪,另一方則是前幾日給想要給雅音宮羽受傷的內(nèi)心再撒上幾把粗鹽的席爾德!
? ? ? ? “哈!”綾彩音是個機(jī)靈的姑娘,她已經(jīng)知道謀害自己和雅音的人是誰了,看席爾德的供述也印證了自己并沒有錯。但是眼前性命攸關(guān),也容不得彩音多想。譬如柳楊勾結(jié)山匪謀逆,害死自己父親,究竟是為了什么;那家伙又為何帶著這張偽善的面具。這樣之類的問題,遠(yuǎn)遠(yuǎn)及不上眼前!雅音服下了解藥,身體依舊虛弱,甚至還沒有回復(fù)自己的意識。
? ? ? ? “如果那家伙沒有說錯的話……想來我也是撐不過多久了吧!”彩音如是想著,本能往意識還帶有一點模糊的雅音身邊靠著幾尺,“只要能夠帶她離開這里……”
? ? ? ? “只要……她可以活下去!”
? ? ? ? “什么?”
? ? ? ? 綾彩音身周圍再次燃起的火色氣息,比之前痛打席爾德時要更加激烈,更加叫人望而生畏。不說近處看得是個什么形容,且站開了十來丈,那怒吼斷喝的氣勢就是一頭膨脹著意欲吞噬一切的雄獅,而隨著雙手神眷之力的聚集,燒得旺盛,鳳凰一樣火紅色的羽翼更是倍增幾圈。
? ? ? ? 綾彩音的實力有多少,現(xiàn)在的她并不清楚,或是搗毀一座林子,或是拔除一座山寨,亦或是燃燒了,燒得周圍寸草不生。不管怎么都好,只要能夠爭取到雅音活下去的希望與出路。
? ? ? ? “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啊啊?。?!”
? ? ? ? “不可能,她已經(jīng)是中毒的了!”
? ? ? ? 一息之間,彩音已經(jīng)將神眷之力燒到了極限,雙手分左右依次疊放到了身前。叫人感到害怕的,并不是剛才一陣又一陣愈演愈烈的灼浪風(fēng)波,而是那令人窒息的熾熱降臨后,被一口氣吸回去一樣,取而代之的天堂轉(zhuǎn)入地獄樣的寒冷。這陡然的溫差變化,教席爾德極不適應(yīng),用那家伙自己的本愿來說,他已經(jīng)能夠預(yù)感到即將降臨的風(fēng)暴了。而那后來蜂涌而出的嘍啰,見了這光景,皆感到不妙,有的就差兩腿一軟,雙眼發(fā)花,“嘎”一下閉過氣去。彩音雙手掌控火色氣息羽翼的不增反減,已為這場戰(zhàn)斗種下了沉重的警告。她只把交錯合起的雙手分左右猛然一拉,向外散發(fā)著紅光的兩只手臂之間竟連出了一絲又一絲肉眼可見的高熱閃電流!

? ? ? ? “奔流——離鋒……那是L機(jī)關(guān)注冊的,高強度的戰(zhàn)斗型神眷技巧啊……不過市面上銷售的傳說里卻是沒有記載分毫?!辈粸槿酥男≈笓]室里面,他合上了那本《長恨傳說》,深邃得與星空一樣的深灰色眼眸若有所往。這人的眉宇間頗有一些成熟,但年紀(jì)卻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大,也只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
? ? ? ? 這是V城密檔小組的指揮所在,隱匿在V城最為堅固的大壩之內(nèi)。老一輩的指揮官已經(jīng)辭去職務(wù),卸甲歸田了。新上任的組長,就是在桌前看著報告單和長恨湖傳說感嘆的年輕人——瑟洛。
? ? ? ? “千羽你過來!”瑟洛招呼了一聲邊上正在打瞌睡的U城密檔組長。
? ? ? ? 顯然那家伙是沒有睡夠的,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把轉(zhuǎn)椅挪得“吱吱”作響:“喂!怎么啦?”
? ? ? ? “這是你采集回來的資料?”
? ? ? ? 瑟洛敲了敲桌子,桌子上放著四張紙質(zhì)的報告單。這就是前些時候千羽親眼目睹布萊克的暗殺計劃,以及洛天依是如何覺醒雅音宮羽神眷之力的詳細(xì)數(shù)據(jù)。其中包含了神眷之力特有的震動波、屬性、頻率以及其他詳細(xì)的記載。布萊克已被收監(jiān),萊奧被護(hù)送到了專區(qū)治療。眼前能夠激起本城神眷者檔案管理者興趣的,只有這兩個小姑娘的資料了。
? ? ? ? “有問題?”千羽湊攏來,那臉快伸到瑟洛的耳朵近前了。瑟洛一陣惡寒,這人什么毛?。棵Π涯X袋撤了,離得遠(yuǎn)了些。
? ? ? ? 昏暗的燈光下,是兩張打了詳細(xì)表格的紙張,瑟洛抄起一張,那是樂正綾的神眷分析報告。千羽順著瑟洛所指,放眼關(guān)注過去:“樂正綾的神眷之力光震頻率極限為480兆赫茲,極限主色調(diào)代碼為EE0000。這個有什么問題嗎?”
? ? ? ? “要知道!”瑟洛奪過了千羽手里的報告書,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又從桌上堆成山的那一沓紙張里抽出一張顏色極為顯著的傳真單子,“L機(jī)關(guān)傳送過來的資料里,對于當(dāng)年綾彩音死之前極限狀態(tài)下爆發(fā)出來的最后一次‘奔流——離鋒’的記載,樂正綾極限狀態(tài)下產(chǎn)生的光震頻率和極限熱感應(yīng)主色調(diào)代碼和記錄的一模一樣?!?/p>
? ? ? ? “哦!我想起來了!”千羽突然想起了雅音宮羽借著洛天依的身體跟他說的話,“那個叫洛天依的女孩子,說她是雅音宮羽的轉(zhuǎn)世,難道說……” ??
? ? ? ? “不錯,她沒說謊,那份報告寫得很明白,雅音宮羽,極限光震頻率620兆赫茲,極限熱感應(yīng)主色調(diào)代碼66CCFF?!?/p>
? ? ? ? 瑟洛站起身來,整理了兩番衣裳物什,確定沒什么不過眼的地方以后才跟千羽道:“是這對苦命的鴛鴦跨越了時空,想讓她們的轉(zhuǎn)世討回屬于她們的過往與身世了啊。”
? ? ? ? “不會吧,老兄你還真信這個?這玩意兒真那么邪門兒?”千羽縮脖子,也跟著瑟洛整理一番。
? ? ? ? “看來是時候去會會她們了,準(zhǔn)備走?!鄙迳硖幹笓]室,只需要對著話筒吩咐一聲,組員們便會根據(jù)指示行事,“雷達(dá)室,這里是指揮室接入。麻煩幫我搜尋各家醫(yī)院的入住名單,找一個叫‘洛天依’和一個叫‘樂正綾’的人所在的醫(yī)院。完畢?!?/p>
? ? ? ? “好了,走,換衣服?!鄙鍌鬟_(dá)了命令,往里屋去了,那是他的私人更衣室,出去探病,總不能一身工作服,正好趁著雷達(dá)室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把衣裳換換。
? ? ? ? “哎!一會兒出去是你來開還是我來開?”瑟洛進(jìn)了更衣室便把門反插了,千羽想到了什么,眼睛放著精光,但只能在外面扯著嗓子問。
? ? ? ? “嗯?”瑟洛停頓了一番,問千羽,“開什么?”
? ? ? ? “當(dāng)然是那一架高強度作戰(zhàn)迷彩專機(jī)??!你可別藏著掖著,L機(jī)關(guān)上個月不是剛剛給V城密檔組機(jī)關(guān)下發(fā)了一臺代號為‘鉻金捷斯提斯——幻影’的新開發(fā)迷彩戰(zhàn)機(jī)嗎?據(jù)說當(dāng)時上面派下來進(jìn)行交接工作的是L機(jī)關(guān)的王牌射手KAITO小哥。這一次正好讓我來過過手癮。”
? ? ? ? “去你的,你小子少來這一套,密檔小組本就是秘密工作的組織,要是大白天坐著戰(zhàn)機(jī)出巡不得鬧個滿城風(fēng)雨才怪呢!話又說回來了,那玩意兒跑一次保養(yǎng)費和油費要耗幾十萬,是給你鬧著玩兒的?”
? ? ? ? 門開了,瑟洛已經(jīng)脫下了那一身墨軍綠的制服,換了一身亮白T恤,配上一尼龍薄長運動褲,與之前陰沉沉默的一副正經(jīng)樣截然不同,陽光了許多,像是大學(xué)生的模樣了。
? ? ? ? “那我們……坐特種軍用越野?”
? ? ? ??千羽還有些不死心,不過瑟洛的回答,叫他徹底掃了興:“打的!”

? ? ? ? 洛天依的肉體在布萊克的襲擊之后,由于被雅音宮羽強行附身,才能化解危機(jī)。然而凡事有利則必有弊,有得則必有失。洛天依畢竟是個初涉這個社會的雛兒,跟白紙一張沒區(qū)別,別說是激發(fā)神眷之力了,就算是對神眷者的使命和認(rèn)知都停留在一個啟蒙的階段。這般的身軀和意識,哪能夠受得住雅音宮羽遠(yuǎn)古神眷之力強行的灌輸?這就好比是把一個西瓜往人的鼻孔里硬塞,自然是有強烈的副作用。
? ? ? ? 她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了。很難想象,一個可愛、活潑而又天真,不會和你計較對錯,但是又時時刻刻像只小小鳥一樣伴在你身邊嘰嘰喳喳的小機(jī)靈鬼兒,真有一天和一個活死人一樣的依舊是在你面前一句話也不講究竟會是個什么樣的場景。
? ? ? ? 守候在那一張潔白的床前,是一個一身紅色秋裝的、大小姐般的姑娘,她依舊是靜靜的,生怕弄出一點聲響吵到了床上插著管子和各種監(jiān)測身體數(shù)值儀器的洛天依。
? ? ? ? 天依的面色蒼白的,但是阿綾的臉?biāo)圃缫涯筒蛔兹盏钠D辛守候,枯黃得與打了蠟一般。時光靜好,窗外的白日光下,阿綾的臉色更添幾分憔悴。她的嘴唇是干裂的,眼窩也有些深陷了,就連那一頭她最喜歡的蝎子辮都懶得搭理,任由它們蓬松、散亂。
? ? ? ? 自打能夠下來床,樂正綾已經(jīng)在病床前等了三天了,這三天來,除了心不在焉地強行往胃里灌下點粥,她幾乎沒有進(jìn)過食,也沒有再做過任何事。
? ? ? ? 過了兩個小時,醫(yī)生來查房了。女孩似乎來了點精神,勉勉強強站起來,身子還打著晃。醫(yī)生,已經(jīng)是她能夠依賴的最堅實的后盾了……
? ? ? ? “醫(yī)生,請問一下,天依還需要多久才能夠醒過來?。俊?/p>
? ? ? ? “醫(yī)生,請問一下,天依那些儀器上面的數(shù)值究竟是怎么樣的?。渴亲兒昧诉€是變壞了?”
? ? ? ? “醫(yī)生,請問一下,有沒有什么法子……”
? ? ? ? “她很正常,什么時候醒我也不知道,總之,看她的命吧?!贬t(yī)生掃過了洛天依的臉色,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兒,仔細(xì)瞅了瞅儀器上的每一項數(shù)據(jù),仔細(xì)與手中表格做了比對。他的泛黃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欣喜,也沒有一絲恐懼,像是已經(jīng)見慣了這般生離死別的場景。說完了,象征性地擺了擺手,出去了,只留下了阿綾依舊站在床前,來不及收回那張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笑臉……
? ? ? ? 倒不是這醫(yī)生不近人情還是怎的,只是幾乎每次查房,樂正綾都會問這三個問題。第一天還不覺得別扭,可后來兩天發(fā)展成了阿綾甚至連話都不會說,這樣的問題,已經(jīng)成了機(jī)械化地尋求心里安慰了。
? ? ? ? 其實,醫(yī)生又何嘗不期盼病人好治呢?他有何嘗不希望做個人人夸贊的好醫(yī)師呢?但事實如此,不說癌癥這一類至今基本上治不好的病,就算是當(dāng)下這病人的情況,都令他頭大。儀器表盤各項數(shù)據(jù)均是正常結(jié)果,氧氣罐也能夠正常運作,身體表征沒有任何異常,可人始終就是不醒。他不可能不知道樂正綾,因為他的哥哥樂正龍牙已經(jīng)在暗里把醫(yī)院上上下下都打點了一番,請求全力救治病床上水靈靈的小姑娘,但這并不代表他不愿意攀附權(quán)貴,只不過真的是無能為力而已……
? ? ? ? “醒啊……”
? ? ? ? “醒啊……”
? ? ? ? “你快醒……”
? ? ? ? 她睡著了。
? ? ? ? 三天不曾合眼的她,眼皮沉重得和千鈞鐵擔(dān)子一樣無力招架,阿綾趴在床前,迷迷糊糊地睡了……她并不安心,也并不擔(dān)心,因為下一次的查房是兩個小時以后,會有人叫她起來。她期盼著奇跡,那就是她醒來以后,會有一個活脫脫可愛俏皮的洛天依,紅著臉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 ? ? ? 這……已經(jīng)是處于崩潰邊緣的她的唯一念想了。但她不知道,此時天依的遠(yuǎn)古記憶中,另外一個她的處境和想法,又何嘗不與她一樣呢?
? ? ? ? 或許更糟糕的,是那時候已經(jīng)是深秋、將入冬季了,溫度要比現(xiàn)在樂正綾感受到的要冷。而冷風(fēng)中,那矗立著的不倒身軀,正在憑借最后的一絲倔強,努力換取地上愛人的生機(jī)。
? ? ? ? 和病房里的阿綾不一樣的,是她只有一個人……沒有伙伴!

? ? ? ? “哈……呃!”就在綾彩音將附帶著強大紅熱電流的雙手十字交叉橫在身體左側(cè),將要激發(fā)出屬于綾彩音的最強一擊、也就是被后人譽名為“奔流——離鋒”的那一瞬間,綾彩音著了火、觸了電似的,隨著身體猛地一陣抽搐,整個人定格了一樣,扎在地上。
? ? ? ? “毒性……發(fā)作了?!”綾彩音暗自發(fā)問。
? ? ? ? 胃里的小宇宙爆炸了,卷起了絞肉機(jī)一樣殘酷的刑罰,適才發(fā)生在雅音宮羽身上的痛苦,終是在這時候,一股腦傾瀉在了綾彩音孤獨的身軀之中。更糟糕的是,除了肚子里暗無天日不見盡頭的痛苦漩渦,綾彩音更是失去了對于身體里調(diào)動到極限的神眷之力的操縱能力。拉好了架勢,凝結(jié)在一起的神眷之力泛出火光就是噩夢的預(yù)兆,可怕的反噬彈開了綾彩音架在外側(cè)的右臂,也扯下了綾彩音左臂上的血肉。
? ? ? ? “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聲音,自老枯林子算不得深的地方傳出,是痛呼,是悲鳴,是悔恨,是力不從心!
? ? ? ? “可惡!如果再給我三秒鐘,如果……”
? ? ? ? “呃!”彩音的腿也支撐不下滿是傷痕的殘破身軀了,一只膝蓋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只剩下右腳在頑強地?fù)沃蛔屪约旱瓜?。心跳加快,身體更加難受了,是方才自己調(diào)用神眷之力加速了血液循環(huán),導(dǎo)致這見鬼的劇毒更快攻入心臟了!綾彩音的眼睛隨意地瞥著,只不經(jīng)心看了一眼往外噴涌鮮血的左手臂,那烏黑的毒血簡直教女孩子為之震撼。
? ? ? ? 我還能……活多久?綾彩音在心底問著。她不知道的,她不會知道的。
? ? ? ? 席爾德熬到這時候,嘴角揚起了猙獰的笑,他的笑,耀武揚威:“哈哈哈哈,起作用了,你早該死了!受死吧!”
? ? ? ? 帶頭沖鋒,面對的是一個基本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少女,席爾德的勝算很大,上前來,只一個前沖鐵山靠,便把綾彩音撞開,砸到了樹上。席爾德的秉性,固然是以牙還牙,睚眥必報的,這一記挨得結(jié)結(jié)實實,震得綾彩音本就疼痛欲裂的胸口和內(nèi)臟更是雪上加霜!
? ? ? ? “嘔!哇!”
? ? ? ? 綾彩音吐出兩口黑血——這顏色比手臂上往外淌的血水顏色深,猛烈的劇毒,往心臟更逼近了一步。
? ? ? ? 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綾彩音咬著牙,站起來是歪歪斜斜的,整個人隨著自己能夠抓穩(wěn)的重心飄飄悠悠,步子踩得平平仄仄。她只能將纖細(xì)的、沒有一點瑕疵的玉指打釘子一樣釘進(jìn)靠近的樹里,死死鉗住,任由樹干縫里烏黑的血一絲一絲往外滲。這深入骨髓的毒??!難道……就不能夠再走得慢一點嗎?黑血掛在彩音的嘴角,坐手癱軟地下垂,彩音的生命僅剩下最后一刻了吧……
? ? ? ? 是最后一點僅存的氣力在支撐她站起,在告訴她不能倒下。
? ? ? ? 夕陽的光,在綾彩音沉沉墜下的眼皮中顯得如此無力。世界昏暗了,包括眼前逐漸平復(fù)、但是意識仍處在沉睡階段的雅音宮羽。
? ? ? ? “雅……雅音……對不起……”
? ? ? ? 道歉聲微弱,誰都沒有聽見……
? ? ? ? “先把躺著的廢物做掉,那個站著的,我要慢慢兒地折磨。她不是有強大的神眷之力扛著嗎?我要看看她能夠扛多久!”魔鬼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 ? ? ? 所謂魔鬼,有時候并不是擁有多大實力的主宰者,而是等待你落了難,想盡一切辦法報復(fù)你的殿前小鬼。盡管席爾德實力不差,但也依舊走不出這類的定義。
? ? ? ? 山匪們一直是龜縮著的,見了綾彩音劇毒攻心,這才敢露個頭??纱丝滔癄柕录热灰呀?jīng)發(fā)話,定然是對戰(zhàn)況的發(fā)展有著十足的把握。不過多數(shù)山匪曾在后排見識過兩個女孩子的厲害,僅有幾個膽子稍大敢提著半開刃的鬼頭刀上來雅音宮羽身前。
? ? ? ? “殺!”確認(rèn)沒有什么危險存在了,才有人帶頭喊出那聲殺,舉起了刀,一時間,八九把殺氣逼人的刀,不分先后舉向了空中。
? ? ? ? 只等刀鋒斬落,雅音宮羽將會死得很難看。
? ? ? ? “唰唰唰……”
? ? ? ? “噗、噗、噗……”刀鋒入肉的聲音,向來是聽著叫人起雞皮疙瘩的;但對席爾德來講,這可能是一種享受,是一場盛宴;而對于下刀的八個匪徒來說,卻是一種不寒而栗的膽戰(zhàn)心驚。并不是因為見到的是雅音宮羽慘無人道的分尸慘狀,而是一個將死之人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的倔強掙扎。
? ? ? ? 綾彩音是沒有多余力氣來抱開雅音宮羽的,但那一刻,她出手了!
? ? ? ? 綾彩音,背后中了六刀,只因另有兩人被震懾,落荒而逃。
? ? ? ? 所幸的,是綾彩音還剩下護(hù)體的神眷氣息,那刀入肉不深。
? ? ? ? 疼痛,掩蓋過了體內(nèi)翻騰的劇痛,劇毒的所在比起彩音所受的刀兵之刑,亦不可提及。彩印的意識被這鮮血的澆灌和疼痛的洗禮呼喚回了大半。
? ? ? ? “雅音……她還沒醒……”
? ? ? ? “雅音……還沒有吹我最喜歡聽的曲子……”
? ? ? ? “我……還沒有幫她……帶她找到自己的歸宿……”
? ? ? ? “她說過……會和我成親……”
? ? ? ??“她說過……會給我……做一張古琴……”
? ? ? ? “她說過……要和我……一起體驗過神仙眷侶的日子……”? ? ? ?
? ? ? ? “不能倒下……”
? ? ? ? “因為……我和她……”
? ? ? ? “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啊啊啊啊?。 ?/p>
? ? ? ? 眼看著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再一次爆發(fā)出恐怖神眷氣息的綾彩音,眼睛已不見眼黑,只有往外放火光的眼白!沖上前的幾個小鬼已是魂不附體,綾彩音僅憑一個吐息,便將人震開。而這聲喚回自己斗志的怒號,嚇破了所有人的膽的同時,似乎也喚回了……愛人的意識。
? ? ? ? “彩音……怎么回事……”雅音宮羽的第一眼見到的綾彩音,是彩音的正臉,那張臉上帶著憤怒,充滿了擔(dān)憂。綾彩音就這樣,巨鳥護(hù)雛樣地張開了再一次付在雙臂上的灼熱火翼,半跪在自己的眼前。很快,再一次的凝視之后,雅音宮羽便察覺到了不對,彩音的身軀已經(jīng)疲憊不堪,那一身干練的深紅粗布衣裳帶著泥漬,身上和臉上也帶著泥漬,甚至那張憔悴、疲憊、歷盡了風(fēng)波與折磨,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臉上帶著一直往外溢出的黑色毒血。
? ? ? ? 雅音宮羽是綾彩音的心頭肉,受到一點傷或是不開心了,綾彩音會為之擔(dān)憂,為之傷心,為之拼命!雅音亦是如此,但她的心亂了,不知道從哪里扶住搖搖欲墜的沉重身軀。雅音宮羽只是捧住了綾彩音的臉。淚水,不!那是心底的鮮血已經(jīng)決堤!
? ? ? ? “彩音!你受傷了!為什么會傷成這樣?為什么?”淚珠成線,連線成束,集束成流,奔涌著淌下了后知者的臉頰。
? ? ? ? 雅音宮羽看不見綾彩音是咬著牙的,彩音再次站了起來。如果說剛才她能夠站著,是因為她的身體還尚存最后一絲氣力,那么現(xiàn)在維持著她能夠繼續(xù)平如靜水地用右手拉住雅音宮羽的,便只有一縷殘存的意識和魂魄了吧。
? ? ? ? “難道說……支撐這家伙能夠繼續(xù)戰(zhàn)斗的,不是她本身強大的實力,而是……”眼前盡管是一個將死之人和一個可以被自己完勝的所謂的“廢物”,但席爾德依舊只能夠把眼睛瞪著,咬著牙,渾身顫抖著目睹眼前這一切用藥理解釋不了的怪事。
? ? ? ? 或許用奇跡來形容更合理?
? ? ? ? “這……真該死!”席爾德俯首看向了自己被打得入不得眼得破爛精鐵盾,腦子里還一幕幕浮現(xiàn)著之前和綾彩音戰(zhàn)斗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不管是哪一招,都叫席爾德額頭冒汗。這樣連體內(nèi)毒藥都不在乎的人,還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呢?
? ? ? ? “后面幾個!來人!把上次東北旮旯撿回來的機(jī)巧玩意兒搬出來!”無可奈何,近戰(zhàn)誰也不能拿綾彩音怎么辦,席爾德也沒有這個膽子耗下去了,因為萬一出了差池,自己的金主柳楊那狼心狗肺、不為人知的一面將為人所知,身敗名裂!
? ? ? ? 十個猥瑣在最后的小子,年歲約摸十五六歲,初生牛犢子似的,在前排人開大門一樣分左右開合之際,沖將出來。每人手里把持著的,便是前時東北角大破官兵“左虎羅衛(wèi)”收繳的機(jī)關(guān)兵器,例如準(zhǔn)備時間冗長的四發(fā)散射弩、單發(fā)速上的輕騎折疊弩,最后,甚至還有一臺十發(fā)連射的十字弩車!可怕的兵器,連同著可怕的人,赫然出現(xiàn)在了綾彩音身后。
? ? ? ? “雅音!聽好,我們現(xiàn)在遭了埋伏了,要趕快突圍,離開這里。一會兒我要用全力,從席爾德那里打出個大豁口。不過這次,我不許你做膽小鬼躲在我后面,開了路以后,你必須站在我前面,然后最快速度沖出去,我解決了這些雜碎馬上沖過來與你會合?!本c彩音只覺得背后滴滴答答的血淌得快了,力氣也在一點一點地流逝,浸在身后的血,將衣裳染得透黑。
? ? ? ? “放箭!”
? ? ? ? “嗖嗖嗖嗖嗖嗖……”算不得密集,但能夠置人于死地的箭雨朝著綾彩音單薄的后背奔襲而來!
? ? ? ? “轟隆隆隆??!喀喇喀喇喀喇……”雅音宮羽鮮紅色的眼眸散發(fā)出了駭人的氣勢,她的手全力地?fù)P起,平地升起的氣霧凝結(jié)成了堅固的冰墻,壘在了兩個人的身后。她發(fā)誓,不會再讓彩音為自己再受任何一點傷害……
? ? ? ? “哈啊啊啊啊?。 ?/p>
? ? ? ? 熟悉的招式,再一次在綾彩音手中拉出——那是連席爾德都會像個孩子一樣乖乖躲好,為之膽怯、為之忌憚的狠厲招式。
? ? ? ? 先后架在身前十字交錯的雙臂,再次驟然升高的灼人熱浪,隨雙臂拉開陡然劇降的溫差,側(cè)橫在身體左邊的死亡十字。
? ? ? ? 這,便是綾彩音為后世神眷者密檔機(jī)關(guān)所忌憚,注冊顯著代號的最強一擊……奔流——離鋒!

【這里是分界線,以下是作者的話】
真愛的奇跡是無限的,不僅僅擁有著無限的意志,無限的力量,更是擁有無限的潛能。但凡真愛之人,即使身受劇毒痛苦,愛人面臨危險亦能挺身而出以死相拼,憑肉身身中六刀讓人望而卻步;但凡真愛之人,即使受害失去意識,愛人為自己付出的一切也可以將她喚醒,用原始信念心有靈犀再次站起來!這樣的愛情,又有什么理由隨時間凋零而枯萎呢?
這場雅音宮羽和綾彩音為了小鎮(zhèn)孤身奮進(jìn)的追擊戰(zhàn),終于由開幕轉(zhuǎn)向了高潮。綾彩音拼盡了所有只為所愛之人的保全,雅音宮羽心中的牽掛難道不也是彼此嗎?山匪宿敵在眼前結(jié)對成群,劇毒催命在體內(nèi)橫行霸道,最強的兩人組合,會在這里,創(chuàng)造什么樣的奇跡呢?下一章將再作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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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訣別!守護(hù)者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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