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兒/良堂】泉眼無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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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良堂依舊話多到需要單獨拿出來寫一篇……
【九辮兒/良堂】泉眼無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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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的事到底還是驚動了兩位大家長。不過這畢竟是楊九郎的私事,兩人也不好干涉太多,只能以過來人的姿態(tài)教育教育小年輕,婚姻不是兒戲,男人要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
楊九郎從玫瑰園出來,回想著師父郭德綱說的那些話,隱約覺得師父是在暗喻什么。他懂,又正因為太懂了,才不愿意去捅破那一層紙。他心疼那人,千方百計的想讓那人今后的路好走些,所以有些話他不能說,有些事他不能做。他把對那人的心思壓了又壓,最外露的一回就是那次臺上和大林說的“有我在出不了事兒”,也就僅此而已。楊九郎也想過就這樣過一輩子平平安安、順順遂遂的挺好,但他是男人,該擔得起的要擔著,既然他做不到一心一意,就不能再繼續(xù)坑了人家女孩兒。現(xiàn)在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狀態(tài)讓楊九郎覺得非常的痛快??赡莻€解脫的勁頭一落下去,他覺得自己又犯了個無法彌補的錯誤。
他應該知道的,那人和他是一樣的心思啊……
這都要得益于謙兒大爺?shù)孽囗敗?/p>
“感情啊,爺們兒,長長的功夫耐耐的性子,你啊,得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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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臺上臺下都有人戲稱兩位大家長是老兩口子,但這次楊九郎才是真的感覺到了老兩口的那種默契。家大人這是在教他,卻也等于在警告他,路有千條萬條,可別選最回不了頭的那一條。
沒有細想為什么謙兒大爺會說這話,沒有深思他的隱晦心思是不是暴露了,沒有去想如果是真的……那他該怎么辦。楊九郎只一心覺得他不后悔,卻很煎熬。
人到底是人,不是什么初生牛犢,他邁出第一步以后就感覺到壓力了。不是來自別人,而是他自己。任意妄為的結(jié)束了那一段婚姻,卻等于把他和自己一起擺在了跳臺上,底下圍觀的人都在看著他們,無論下面有沒有水,都是要縱身一跳的。
勇氣,楊九郎忽然覺得用光了。
好在……他們總會在一起的,他這樣堅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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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煩著呢?!?/p>
“你讓我來就為了聽你說你煩著呢?那我可走了?!泵销Q堂放下手里的馬克杯,作勢要起身,不料腰舒展到半截他突然尷尬起來。
張云雷哪兒能讓他走,右手一把就把人拉坐在沙發(fā)上,這一下可是闖了禍,孟鶴堂一聲慘叫差點嚇得他一抖。
“嗷————”
“眨么了整么了怎么了——”
有可能嘴碎這項技能是后天遺傳的,張云雷給他嚇得嘴都瓢了。畢竟一臉痛苦捂著腰歪倒在他身邊的可是唯一能給他答疑解惑的小哥哥。
“呸呸呸!怎么了?你……腰疼???”最后三個字他說的很猶疑,也算是立刻就懂了,接著就是一臉的WS笑,“不是,我那小師弟這么厲害呢?”
“你八卦不八卦?還說不說正事了?不說我真走了,明天有演出,我得歇著?!爆F(xiàn)在皮膚美白了,連那兩片緋紅都藏不住的孟鶴堂有些羞惱。比起在臺上的放松,他在生活當中倒是夠靦腆,剛好和周九良互為補充。
一旦進入正題,剛才那種輕松的氣氛就馬上一掃而光。不知道該怎么辦的人眨巴著眼睛看著大概也不知道怎么辦的人。
感情事,誰敢妄言呢?無非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張云雷和楊九郎與他們不同,他們需要做的只是悄悄跨出那一步,并且小心翼翼別被人發(fā)現(xiàn)就好,而張楊二人現(xiàn)在正是風頭上,一舉一動早被人看在眼里,還有那么一批人憋著壞的唯恐天下不亂。楊九郎一個微博就已經(jīng)引人猜測了,張云雷這時候最好什么都別說,什么都別做。
“你……回了么?”手機上沒有刷到張云雷的回復,孟鶴堂跟著在下面回了個“?”
“沒,不知道說什么。我怕我忍不住,說漏了什么,惹麻煩?!贝煺圩约盒揲L的手指,張云雷不斷地摩挲著指尖,這是他緊張時慣有的小動作。
孟鶴堂沉吟一下,“就說你們私聊?!?/p>
也只有這樣合適了,既給人留有猜想,卻也讓任何人都拿不到證據(jù)。悠悠眾口,堵不如疏,這招百試百靈。
“……我其實挺羨慕你。”一邊寫字一邊瞟著孟鶴堂,張云雷搞定以后如釋重負的把手機扔到了一旁,“真的?!?/p>
孟鶴堂不知為什么有些敷衍的擺了擺手,這時候他多少還沉浸在感情獲得了回應的幸福感中,沒有察覺到這得來不易的蜜糖下藏著能要人命的苦藥,苦到人為之落淚而難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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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流量擔當二人組的微博互動雖然不多,卻也讓別有用心的人拿來發(fā)揮了兩天,直到正月十五的開箱演出后,才終于漸漸平息下去。
娛樂圈、相聲圈、各種圈都有它的時效性,炒作的人也都明白,有些東西該放下就要放下,別平白耽誤時間。
終于松了口氣的張楊二人組才有機會弄點夜宵來一場放松的午夜電影Pa。
老片子,《天堂電影院》。
兩個人盯著電視屏幕底下的中文字幕看了半個小時,張云雷筷子攪動著自己碗里的黃燜雞,湯水紅通通的,辣的他張嘴輕輕呼氣。辣味這東西……就是讓人欲罷不能。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他扭過頭去看自己的搭檔,發(fā)現(xiàn)楊九郎也正在看他??伤钡恼f不出話,還紅了眼眶。
“這……這么感動呢哈?”莫名覺得緊張,楊九郎的嘴也開始不好使。笨到他都懷疑自己之前都是怎么上的臺?還是說只在這種兩人相處的時候覺得臉紅心跳?
天知道這片子張云雷看懂了多少,耳中的“鳥語”實在不夠動聽,還不如楊九郎那宛如疙瘩腔的發(fā)音呢,“你這嘴……嘶——”辣椒把他剩下的話辣了回去。
可楊九郎完美的誤會了,他順著張云雷的“誘惑”,直接腦子一熱親了上去。
3秒鐘以后,楊九郎沖進衛(wèi)生間“嘩嘩嘩”沖水,留下張云雷捂著臉在沙發(fā)上狂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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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世界沒有那么現(xiàn)實該多好,他們可以一直這樣愉快幸福的過下去??捎芯湓捊小笆郎蠜]有不透風的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彌漫在四個人中間的詭異氣氛逐漸擴散到七隊和八隊的后臺。這群說相聲的哪個不是人精?不用點都能透。整天弄活研究些“三俗脫俗”的段子,他們四個簡直就是活靶子。
不知什么時候起,拿四個人的事情來調(diào)侃簡直成了兩隊的特色。八隊還多少收斂點,畢竟氣壞了一身釘子的隊長,隊長夫人真能和他們拼命。七隊里孟鶴堂就慘了,太過的沒有,小事情一堆,天天被掛在嘴邊,鬧得他再也不想說《拴娃娃》了,連帶著好幾場都不敢在臺上黏九良,直惹得觀眾心癢難耐。
吵吵嚷嚷的德云社小劇場里歡聲笑語依舊,卻不知這些“活兒”飄飄忽忽的就傳進了師父的耳朵里。
這才有:流言四起驚郭駕,幕后巡查落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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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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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續(xù)發(fā)展見《出走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