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兒/良堂】泉眼無聲(上)——《初開》

【九辮兒/良堂】泉眼無聲(上)——《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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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的微博解密;后期會帶一點老兩口子和其他的人什么的。
文里的他們屬于我,故事屬于我,雙向暗戀,不撕不踩,請勿上升真人。前情見《醉后一夜》。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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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jié)的夜里,德云社眾人的微博上無論發(fā)些什么都能被理解成“秀”,什么“人間煙火”、“山河遠闊”、“我唯一的聽眾”、“一輩子的聽眾”等等……各種秀。在這色彩斑斕的秀場里,有那么一張照片顯得非常的小清新。
照片是在海邊拍的,背景看起來像是海濱落日。從兩人間的縫隙看過去,太陽還剩下通紅的半個,映紅了半邊海水,海浪微微,似乎還能聽見海鳥的聲音……照片上除了一雙逆著光的背影,再沒旁人。
一女一男,一左一右,在昏暗的暮光中,兩人更應該牽著的手若即若離,女人右手輕提裙擺,男人左手手指微微彎曲,兩人的手背離的很近很近,卻沒有碰在一起。
白衣勝雪的一雙人在夕陽的余光中漫步沙灘,很不錯的小浪漫。
一張圖,配了三個字:“她很好”。
這是楊九郎發(fā)的,下面一群人跟著瘋狂點贊,再三言兩語的損他幾句,也算熱鬧。
這條微博的發(fā)表時間是2019/02/14 23:46。
很多夜貓子不睡覺,點贊的同時還紛紛Diss他發(fā)的太晚,“情人節(jié)都快過去了”,“嫂子一準兒要埋怨他”等等言論,數(shù)不勝數(shù)。
沒人注意到照片里楊九郎的左手上沒有戴戒指,而只留下了一個不怎么高明的P圖的痕跡。
一個多小時以后,楊九郎的微博又更新了一張照片,是以前拍的且從沒外放過的一張楊九郎走路的背影,拍照的人角度選的好,把一張楊九郎趕著上班的私服照拍出了影樓雜志的效果,這背影顯得九郎特別的高大有魅力。
知道這張照片來歷的也就是他們頭九的幾個人,但是誰也沒想到有一天這張照片會肩負特殊使命出現(xiàn)在楊九郎的微博上。
一張照片,配上一句話——“路從今夜白”。
這條微博的發(fā)表時間是2019/02/15 00:57。
真的不懂的人會說楊九郎寫錯了字。
擁有有趣靈魂的人就知道楊九郎在說夜里的這場難得的雪。
再熟悉一些的人……比如德云社里的師兄弟們大概會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如果不是出現(xiàn)的這么恰巧誰也不會想多,剛剛過了情人節(jié),發(fā)兩張照片就開始搞事?
一個日暮一個朝陽,一個雙人一個單人……這讓人想不多想都難啊。
于是有人就在下面問了。
——“這是……咋了?”
可惜片刻之前從張云雷家門口站起來的楊九郎關(guān)了手機。
擔心的兄弟們找不到楊九郎,一合計轉(zhuǎn)而想到了楊九郎的角兒——張云雷。
不過早在這條微博發(fā)表之前,張云雷的手機也已經(jīng)被他玩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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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進了屋坐下,兩個人這會兒倒是尷尬起來。
“那什么……你還不回去?”
“想我回去你剛才開門干什么?!睏罹爬梢桓脑谂_上寵角兒的模樣,說的話倒是多了幾分硬氣。
“我,我看看門口垃圾扔沒扔!”三慶園小霸王畢竟是張云雷自己推波助瀾一手扶持起來的,他倒也應付的來。
“那……扔了么?”果然是習慣了,角兒一發(fā)飆,九郎馬上就慫了。
“這不又撿回來了么?!”給他一個白眼讓他自己及體會去,終于覺得困了的張云雷站起來打著哈欠往臥室走。
“我——”
“有什么想說的等明——等我睡醒了再說!”本想說明天,可一瞄客廳的鐘,都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張云雷進了臥室,又反身出來,毫不留情的把手里拎著的枕頭砸在了楊九郎臉上,“柜子里有被,你睡沙發(fā)。”
“哎,得嘞?!?/p>
單純以為楊九郎只是和他老婆吵架不愉快了才留在他這里借宿,張云雷告誡自己千萬別想太多、陷太深。不過外面到底多了一個人,還是個裝在心里的人,他這幾個小時也根本睡不踏實,噩夢連連,夢里他一個人站在臺上被人起哄,身邊卻沒有了楊九郎……
終于熬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張云雷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睜著一雙熊貓眼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的摸到充好了電的手機,第一時間習慣性的先看粉絲數(shù)量,可不巧眼神一滑,映入眼簾的消息看得他差點眼抽筋——德云社藝人楊九郎疑似情人節(jié)恢復單身?!
手指快速的刷了兩下,張云雷終于看到了楊九郎最后發(fā)的那張圖,也看到了下面的各種回復,略一思考,他氣沉丹田,“小眼八叉的!你給我進來!”
剛把小米粥端上桌的楊九郎在圍群上擦了擦手,趕緊應著就推開了張云雷臥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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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雞飛狗跳的不止張云雷和楊九郎,另一邊的周九良也是看了微博立刻就清醒了。
“孟哥,孟哥!”早一步醒過來的周九良舉著手機試圖推醒身邊的人。
被折騰了一夜的孟鶴堂迷迷糊糊的回手給了他一巴掌,“不來了……想做死我呀……”
聞聽此言鬧了個大紅臉,周九良也顧不得自己臉燙,執(zhí)著的就是要叫醒孟鶴堂,激動的都破了音兒,“孟哥誒,好像粗大四兒了!”
努力地睜開眼去對焦那個小小的手機屏幕,漿糊一樣的大腦勉強的轉(zhuǎn)了起來,“楊九郎什么意思?”
“我哪兒知道?!不過昨晚……他沒走……”昨晚師哥身上一點兒酒味都沒,他還奇怪怎么孟鶴堂一個人喝酒還能醉的那么厲害,不過當時他心思不在這些事上,也就沒深思?,F(xiàn)在一想,怎么想都覺得張云雷和楊九郎有事。
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最多也就猜測是楊九郎的家庭出現(xiàn)了矛盾而已,但對于非常知情的孟鶴堂來說,這事兒可不簡單,尤其剛聽說楊九郎昨晚沒走,他就知道絕對和張云雷有關(guān)系。雖說他們這些說相聲的小學生不是什么紅得發(fā)紫的流量小鮮肉,但是這種事依舊是社會的一塊暗瘡,碰都碰不得。他們掖掖藏藏這些年,甚至天天告誡自己別越線,沒想到最終感情這回事……還是沒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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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德云社近十年,孟鶴堂和張云雷交情一直不錯,一起玩玩鬧鬧倒也十分投契,所以幾乎有什么心事兩個人都能分享分享,就是年紀稍大了點有了些小心思以后反倒不好意思起來。
可不知道哪位名人說過那么一句——“這世間難以隱藏的除了貧窮就是愛情”——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吧,所以在孟鶴堂一次次興致勃勃的致力于“下班回家哄孩子”之后,張云雷就感覺到了,他這個小哥哥似乎被一個“小娃娃”套住了。
“人家好歹也是小20歲的小伙子了,你見天兒的‘哄孩子’也不怕小朋友跟你玩叛逆?”彼時還沒挑到搭檔的二爺翹著二郎腿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修長的手指準確的點上他小哥哥的額頭正中,那樣子和臺上的馬叉蟲一模一樣,“我看你是——”他甚至捏著嗓子甩了高腔,“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吶——”
“去去去!邊兒去!說這話你小心遭報應!”也不知道張云雷怎么能信手拈來串到昆曲調(diào)上還來了個不倫不類的甩腔,腦袋被戳了一下才想起來攔他的手順便攔了他的話頭,孟鶴堂仗著自己臉色比較“醇厚”,完美的遮住了那迅速飛起來的紅霞,吼了他一句,“滾!留著你那股勁兒上臺浪去!”
然而無論張二爺多么堅強,也終歸逃不過天意弄人。怕是就連當時笑得歡的張云雷自己也沒想到,一個月以后,他也被一個小眼八叉的楊九郎牢牢地綁定了。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一樣的場景倒過來演了一遍,然后卡死在了孟鶴堂破了音兒的唱腔上。
“喲喲喲,你快得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話我?!現(xiàn)世報吧你!大鵝怎么叫哈哈哈哈哈——該!”
現(xiàn)在想起來那個時候鬧哄哄的還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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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鶴堂心中揪成了團,正主這邊氣氛更是滴水成冰。
微博照片下面一堆問號和驚嘆號,其中那些眼熟的名字仿佛帶著目瞪口呆的畫面感一個個在張云雷眼前炸了一遍。
床沒起頭沒梳臉沒洗的張二爺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指著楊九郎,“三個數(shù),我等你解釋。一二三——”
“就……你想的那么回事?!笔碌饺缃瘢蠓匠姓J的楊九郎想的竟然是“還好他是睡醒了之后才看見”,不禁低頭感嘆自己也是無藥可救了……
“不是,你這……有什么事兒不能商量么?”雖然這發(fā)展對他來說簡直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能給他備受煎熬的內(nèi)心來上一場及時雨,救命救心??山?jīng)歷了太多坎坷的張云雷卻有著少年老成的了悟。他知道那一步不能輕易的邁出去,他不想楊九郎的從藝之路以及人生之路上再有什么崎嶇挫折,只能強迫自己冷下臉來,壓著幾乎要奪眶而出的酸澀,微顫著聲音嗔怪道,“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呢?凈瞎說!”
明白這件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明白,也怕越說那人越鉆牛角尖,把什么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楊九郎上前拿掉了張云雷一直舉著的手機,開口如平常,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洗漱吃早飯吧?!?/p>
僵躺了半宿,這下坐的久了腰腿的筋肉都抻的有點疼,張云雷無法,重又躺了回去,滿腦子的都是“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的無限死循環(huán)。
手機被楊九郎拿走了,要不他真想問問孟鶴堂,他快忍不住了,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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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