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摯友，你打算讓你的兩位未婚妻暫時住在這里，而你則是打算用自己的手段強行逼迫她們有所成長？”眼前的金發(fā)男子一臉復雜的看著我。

　　“就是如此，不過我還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居然沒有再繼續(xù)當你的天命主教？”我一臉戲謔地看著奧托。

　　“天命主教我已經(jīng)當了幾百年，若不是因為卡蓮，我對于那個位置沒有絲毫的留戀。”奧托搖了搖頭，“德莉莎現(xiàn)在情況如何？那邊的世界，是否一切安好呢？”

　　“目前，侵蝕之律者的災難大約也算是過去了。德麗莎的話，應該也算是右所成長了吧?！?/p>

　　“我的摯友，你還是一如既往不是很擅長撒謊呢。”奧托微笑著搖了搖頭。“但是我不會深究，你不想說的事，只怕沒人能撬開你的嘴。更何況，我還不是你的對手。雖然這個世界還沒有完全擺脫崩壞的威脅，但是借由我從崩壞意志這里那道的約束之律者的權能，目前也算是一個安穩(wěn)的階段吧?！?/p>

　　“奧托，你還記得你曾經(jīng)在我意識投射實驗結束時說的話嗎？”

　　“當然記得，但是你為何要現(xiàn)在提起這些呢？”

　　“即使到現(xiàn)在，我也很討厭當初你的所作所為。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或許不得不成為像你這樣的人，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也說不定吧?！?/p>

　　“那真是太可悲了，我不覺得你有走這條路的必要。你的性格，你的行事，注定了你在這條路上寸步難行?！眾W托搖了搖頭。

　　“但是我現(xiàn)在開始感覺力有不逮，果然可能還是我太貪心了吧。”

　　“你做不到向我那樣的，所以還是放棄吧?！?/p>

　　“現(xiàn)在是做不到也得做了。因為我曾經(jīng)的溫柔，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她們成長的阻礙?！?/p>

　　“唉，看來你似乎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不過既然你剛好來了，我這里有些資料，也許你會用得到也說不定，跟我來吧?！彪S后奧托起身，離開了會客室。

　　“這些資料，也許會用的到?！眾W托不一會兒便回來了。隨后一個小巧的u盤靜靜地放在桌子上。

　　“這是？”

　　“我收集到的有關注崩壞的一些資料以及個人分析。畢竟相當于重走了一遍歷史，那我自然還是能夠比原來更有目的性的尋找一些真相了。雖然現(xiàn)在這個世界和原本的世界并不完全一樣，但是根據(jù)我的分析，在崩壞的性質(zhì)上應該是一致的。而且托你的福，我終于也算是找到了機會拔掉了世界蛇這個難受的釘子。我想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凱文恐怕還在量子之海里呆著。但是想來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出來了。”

　　“你從世界蛇弄到的資料？”

　　“自然，畢竟他們可是從上個時代延續(xù)至今的，前身是一個叫逐火之蛾的組織。論對崩壞的研究，肯定沒人比他們更懂。”

　　“奧托，其實我可能還真的不需要這些東西也說不定?！蔽铱粗旁谧雷由系膗盤，說道。

　　“為何？”

　　“逐火之蛾的十三英傑，有十二個現(xiàn)在算是我們的同伴。”

　　“哈哈哈哈，沒想到是這樣啊，我居然忘記了這一茬，該說不愧是你嗎，我的摯友？”奧托笑著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唯一一個沒有成為你同伴的，是不是凱文？”

　　我點點頭。

　　“果然啊，不過這些資料你也許還是用得到的，畢竟前文明對于崩壞理論的研究和分析，我也順帶做了一份?！?/p>

　　“對于崩壞理論的研究？”

　　“根據(jù)我找到的資料，前文明的崩壞理論研究，前期是逐火之蛾的梅比烏斯，后期則是來自Mei博士，而這位Mei博士則是凱文的未婚妻。而且你知道這位Mei博士長什么樣子嗎？”

　　“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人？”

　　“你可以想想雷電芽衣戴上眼鏡的樣子。”奧托笑了笑。

　　“我大概能想到了?！?/p>

　　“另外，對于崩壞的研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月球上藏著一些東西？”奧托突然說道。

　　“我知道一些，但是不完全知道?！?/p>

　　“根據(jù)前文明的研究，地球的崩壞的源頭就在月球之上?！眾W托慢慢地說道，“然后我親自去了一趟月球。然后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或者說感覺不合理的地方。那是如此地明顯，以至于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何他們會把如此明顯的錯誤當成正確的結論寫在里面?！?/p>

　　“此話怎講？”

　　“月球上有著地球上崩壞的源頭，前文明稱之為終焉之卵。按照他們的理論，所有常規(guī)的律者其實是終焉律者所掌握的某種律者權的投影。那么也就是說，終焉之卵之孕育了一個律者，即終焉律者?！眾W托用食指敲了敲桌面，“但是我去過一次月球之后，我很確定，終焉之卵里面不止終焉律者?！?/p>

　　“確實，應該還有一個始源之律者。”

　　“看來你知道這件事，但是這還是不對?！眾W托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還是不對？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除了你口中的始源之律者意外，應該還有第三個生命的存在。雖然很微弱，但是確確實實存在。當然那個生命并不是在三維世界的終焉之卵?！?/p>

　　“不在三維世界的終焉之卵？你的意思是，月球上的終焉之卵也是某種投影？”

　　“沒錯，終焉之卵的通過吸收文明發(fā)展產(chǎn)生的能量，轉(zhuǎn)化為崩壞能。而終焉之卵所吸收的，不僅僅是文明發(fā)展的力量，還有文明發(fā)展過程中所有個體的能量。每達到一定程度，就會隨即投放出一位律者。而對個體的能量之中不僅僅是作為生物的能量，還有情緒的能量。但是負面情緒卻被作為律者誕生的必要條件，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仔細想想的話，律者最開始誕生的時候，都是伴隨著負面情緒，除了始源之律者是個意外。”

　　“你口中的始源之律者，是不是一個基本沒有負面情緒，只有正面積極情緒的特殊律者？”奧托開口說道。

　　“你猜的？”我有些意外，奧托居然能一口說出愛莉希雅的特點。

　　“因為根據(jù)我的研究，終焉之卵根本沒法吸收，或者說情緒的力量對于終焉之卵而言就像空氣中氮氣對于生物的呼吸而言，是無法使用之物。既然負面情緒都被用于誕生律者，那么正面情緒自然也該有所對應?！?/p>

　　“但是說了半天我感覺你并沒有說道重點吧，你之前所說的另外的生命是指？”

　　“無論是原本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終焉之卵都是一個更高維度的終焉之卵的投影，終焉之卵在吸收文明發(fā)展的力量時，一部分轉(zhuǎn)化為崩壞能投放出律者與崩壞獸，而另一部分則是轉(zhuǎn)化為某種能量輸送到更高維空間的終焉之卵內(nèi)?！?/p>

　　“更高維空間的終焉之卵？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摯友，你是不是忘記某人曾經(jīng)借用我的身軀做勒不少實驗，其中就包含對高維空間降維解裂的實驗。得益于此，我才知道前文明對于崩壞的理論到底為什么發(fā)生了最根本的錯誤?！?/p>

　　“因為沒有發(fā)現(xiàn)更高維度的終焉之卵？”

　　“沒錯，當然不排除那個時代可能沒想到過這件事也不是沒可能。畢竟當時的崩壞可比現(xiàn)在慘烈多了。而月球上的終焉之卵這么明晃晃的一個目標，足以掩蓋很多東西。前文明的崩壞理論認為，崩壞是由高等文明制作的某種文明篩選的機器，并且以某些手段投放到各個低維宇宙中可能存在生命與文明的地點。而制作崩壞的目的，則是為了尋找并擁抱所謂的‘同伴’。”

　　“擁抱同伴，扯tmd淡。”我屬實是無語了，這都什么奇怪的理論。前文明對抗崩壞態(tài)度很堅決，但是這個崩壞理論怎么那么奇葩啊。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按照前文明對崩壞的了解，即使沒有發(fā)現(xiàn)更高維度的終焉之卵，也不應該得出如此荒謬的結論。對于未曾接觸的事物，理應保持足夠的警惕，而非擅自默認其一定抱有善意。”奧托搖了搖頭。

　　“也許里面是有些問題，但是這個不是重點。你的看法呢？”

　　“崩壞的目的，不是為了尋找同伴，而是制造它們的同類?！眾W托俯下身，低聲說道，“將所有低維的文明作為養(yǎng)料，不斷地奪取低維文明發(fā)展的力量，并適當?shù)募尤肴藶闉碾y以加速其發(fā)展，當達到某個程度的時候，派出終焉律者將整個文明加以毀滅并歸零?！?/p>

　　“你有多少證據(jù)？”

　　“沒有多少證據(jù)，但是根據(jù)崩壞能采集數(shù)據(jù)與熵變數(shù)據(jù)，我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但是正如你所說的，前文明所謂擁抱同伴的理論，你能接受嗎？終焉之律者最大武器并非尋常的律者權能，而是控制時間的力量。畢竟對于三維空間文明而言，時間屬于第四維度，無法直接感知，更不要說控制了。而即使對此有所研究，往往也在研究得到成果之前就被崩壞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那么也就無法逃脫被崩壞毀滅的死局。”

　　“這也說明了為何即使前文明借由千界一乘觀測了如此多的世界，卻也未曾找到任何一個成功戰(zhàn)勝崩壞的世界。因為崩壞最開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讓人能戰(zhàn)勝的。”根據(jù)奧托的想法，那么有些事情確實可以解釋地通了。

　　“但是我的想法無法解釋一件事，那就是始源之律者的存在。為何唯獨始源之律者是特殊的?！眾W托搖搖頭，隨后看向我，“我的摯友，這個問題，也許你能找到真相也說不定?！?/p>

　　“你在開玩笑吧？我可不擅長理論研究?！蔽覔u了搖頭，“但是既然崩壞無法戰(zhàn)勝，那么前文明的圣痕計劃豈不是？”

　　“圣痕計劃本質(zhì)是把文明的時間拉長，提高了崩壞的承載下限，但是終焉律者的問題，依然是無法解決的?！?/p>

　　我點點頭，這個倒是和我知道情報一致。

　　“所以，如果不能把高維的終焉之卵給解決掉的話，是不可能從根源戰(zhàn)勝崩壞。先不說我們能不能真正意義上對高維的終焉之卵造成威脅，恐怕我們在接觸的瞬間，制造它的高維生物也該出現(xiàn)了，而最壞的情況就是——”

　　“人類必須與高維生物開展，為了自己的生存?！蔽逸p聲說道。

　　“但是很遺憾，低維生物的攻擊是無法對高維生物造成有效傷害的，而它們想要消滅我們，恐怕不比我們踩死螞蟻難多少?！?/p>

　　“這樣的話，崩壞無解，對么？”

　　“對，但是不完全對。”奧托此時抬起臉，嘴角露出微笑，“不要忘了，人類在極限的情況下可是會突破自己的極限啊。我的摯友，有你在的話，我的辦法說不定能夠成功，你想試試嗎？”

　　“你先和我說說是什么辦法，我然后再說說判斷?！?/p>

　　“如果把月球上的終焉之卵比作計算機，那么終焉之律者就是一個定期還原計算機設置的程序。而地球上所有人都是這個計算機內(nèi)的數(shù)據(jù)罷了。前文明他們有些人通過特殊方式活到了現(xiàn)在，是因為這個還原程序只清理特定格式的文件罷了。而他們則是像病毒一樣，把自己的格式改變了。圣痕計劃也是如此，但是圣痕計劃動靜太大了，反而會被程序自檢給查出來?！?/p>

　　“所以呢？”

　　“終焉之律者的強大，體現(xiàn)在三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可以無限恢復的崩壞能。這一點其實嚴格來說并不正確，但是對于終焉律者這種強度的，她的能量來源某種意義上確實是無限。第二個部分，是控制時間的力量，這一點的話，我想只有你能加以對抗了吧？第三個部分，它在三維世界的屬性是沒有上限的?！?/p>

　　“說重點?！?/p>

　　“終焉之律者既然在我們?nèi)S本征世界是無敵的，那么如果換到其他的三維世界呢？例如，從高維世界任取三個維度所組成的另三維世界，它的無敵就不攻自破。但是要制造或者傳送到一個這樣的可能性世界，我現(xiàn)在根本做不到?！?/p>

　　“然后你覺得我能做到？”我一臉詫異地看向奧托。

　　“沒錯，你還真的有可能能做到?！眾W托點點頭，“你聽說過拉普拉斯之妖嗎，我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