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反應(yīng)(朱一龍水仙)(偽替身、虐戀)(三十四)
三十四
沈巍的絲巾下掩蓋住的,是昨天自己親手留下的痕跡。
兩人都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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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后,井然剛打算后退,卻突然被沈巍一把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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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錮住他的力氣不小,井然的目光看過去,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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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畏懼地跟沈巍對視,兩人的距離太近,彼此的呼吸糾纏,從沈巍的身上傳來陣陣的香氣,卻不是沉香木,而是夾雜著一絲薄荷氣息的古龍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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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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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然然。”沈巍剛開口井然就打斷了他,“我們的關(guān)系,好像沒有親密到可以隨意稱呼對方昵稱的程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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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頓了一下,看著面前井然美麗卻充滿了冷漠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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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他妥協(xié)地重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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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喊我的名字。”井然再次打斷了他,不過這次他直接給出了答案,“你還是叫我夫人吧。”井然笑了笑,“畢竟叫名字的話,你叫的人只有一個,但是沈夫人,卻可以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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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有些繃不住,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維持住平穩(wěn)的情緒。昨晚快三點才睡,還是他強制自己入睡的,此刻聽了井然的話,他覺得自己的頭又重新痛了起來,加上剛才下樓前才打的那只抑制劑,后頸處也如被火撩到般,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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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看著他隱忍中帶著一絲痛苦的表情,還以為他要發(fā)怒,開口冷聲道:“怎么,你還要和昨天一樣,撕壞我的衣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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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緩了口氣,再次開口,“昨天的事,我已經(jīng)解釋過了,當(dāng)時你走得太快了,我只是想抓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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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到這里的時候,井然剛下了車就快步往里走,那一瞬間他毫不留戀的姿態(tài)讓沈巍陡然升起了一種恐慌來,無端覺得他下一刻就要遠離自己,離開跟自己有關(guān)的整個世界,忍不住想要伸手拽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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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的襯衫扣子,只有最上面兩顆是被自己拽開的,而下面的那些,全是后來他自己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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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時候,沈巍不會跟他爭這個問題,一會就要出發(fā)去沈家,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代。這次他沒有再叫什么稱謂,直接接了下去,“一會兒就要去主家,你記得跟緊我,從現(xiàn)在開始直到儀式結(jié)束,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闭f完又補了一句,安撫他道,“你放心,我給自己打了抑制劑,不會有信息素逸出來,你不用害怕,不會傷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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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你在的時候,我都會給自己打抑制劑,一直到你離開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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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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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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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抑制劑管用四個小時,而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要想一直維持效用,就意味著需要打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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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在情期的時候打抑制劑,那是藥,可以緩解情期洶涌的情熱反應(yīng),而在非情期的時候,再打這種東西,雖不至于是毒,但那純粹就是自虐,會很痛,還會伴隨著諸多不良反應(yīng),因為它本質(zhì)上是在阻礙肌體正常的信息素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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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隨沈巍走到門口的時候井然想,所以自己沒有再反駁他,一定是看在他做了相應(yīng)付出的份上,而不是自己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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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樓前,沈筠站在眾人前方,內(nèi)心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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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alpha會容許別人覬覦屬于的自己的omega,這源于每個alpha天性里的領(lǐng)域意識,是刻在他們DNA上的烙印,普通的alpha尚且對自己的omega有著強烈的占有欲,更何況沈巍這種頂級A,再加上他是真的愛井然,他對井然的感情越深,就會越覬覦其他的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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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沈巍出來,他十分恭謹?shù)氐拖骂^,“少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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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停住腳步看了他一眼,“下不為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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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鄙蝮蘖⒖谈纱嗟貞?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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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下不為例,兩個人都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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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過了片刻,沈巍繼續(xù)道:“好了,今天你來開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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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沈筠舒了口氣,緊握著的拳頭終于松開,今天這個時候,沈巍說愿意讓他來開車,是在告訴他自己對他的信任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減少,他是真的不會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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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井然,當(dāng)他跟著沈巍在他面前經(jīng)過的時候,他再也不敢抬頭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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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并沒有在意他,自從上車后,他一直在看窗外的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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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與沈巍并坐在車后排,兩人都未曾說話,井然側(cè)著頭看著車窗外,沈巍端正的坐著,看著前方,只是每隔一會兒,視線就要往井然那邊掃一眼。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清楚井然對自己的態(tài)度了,兩人青梅竹馬,這次一下子分開多半年,可以說是從小到大第一次有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面,但是從昨天井然寧愿坐到副駕駛也不想和他坐一起的表現(xiàn)來看,他明顯十分抗拒和自己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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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說后來他們一起回到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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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自己在門口伸手拽他,結(jié)果不小心扯壞了他的衣服,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直接崩掉了兩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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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道了歉,問他可不可以陪自己在大廳坐一會,結(jié)果井然卻問他,“這是命令嗎?來自未來的沈家家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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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內(nèi)心一刺,如被蜜蜂在心口蟄了一下,回答道:“不,這只是請求,一個出于我個人的請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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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笑了笑,“既然是請求,那我就可以拒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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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身下的沙發(fā)布,“就陪我坐坐吧。井然,這么長時間,我真的很想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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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什么?”最后井然還是坐了下來,但是他卻出言諷刺道,“我有什么可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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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我什么都沒有,沈巍,該拿走的你已經(jīng)全部拿走了,我實在不知道我身上還有什么能讓你惦念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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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后他仿佛是想起了什么,輕笑了一聲,神情卻很冷漠,眼底沒有絲毫感情,“哦,我好像忘了,”他自己補充道,“確實還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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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沈巍便聽到他一字一頓地說出來四個字:“我、的、身、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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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沈巍一瞬間如遭雷擊,井然,他的然然,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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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以這樣說他,他又怎么可以這樣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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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沈巍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如易碎的瓷器被人用力投擲在地,碎成了無數(shù)拼不出原樣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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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是他最珍視的人,是他從小到大守護著,一直捧在手心里的珍寶,是他用心呵護著的,他心里最純潔的白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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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的他絕對想不到將來有一天,井然會坐在他面前,用如此輕慢的語氣說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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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在太震驚,以至于好一會都沒有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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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反應(yīng)過來后他剛想反駁,結(jié)果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井然正在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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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襯衫,剛才扣子本來就被自己拽掉了兩顆,不剩下多少了,他再繼續(xù)解,已經(jīng)快要把整件衣服都脫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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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胸前的衣襟大敞,傾瀉了一片春光,雪白細膩的皮膚如同上好的白瓷,肌理卻不是疲弱如女性omega的柔軟,而是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富有彈性和暗藏力量的,如平緩的丘陵般恰到好處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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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有誘惑力的身體,襯著他冷清清的面色和美到銳利的五官,足以讓見到的八成以上的alpha失控,而如果他同時放出信息素,那這個幾率會無限接近于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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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巍這個時候卻像嚇到一般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三魂去了七魄,連腳步都不穩(wěn),跌跌撞撞地沖到井然面前想要幫他合上衣服,連腿在桌角上撞了一下都沒有發(fā)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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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你干什么???!”沈巍大喊道。他伏在井然身前,伸手幫他扣扣子,因為情急,好幾下都扣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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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一著急,干脆一下子拉過鋪在井然身后的沙發(fā)布,卷起來把他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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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被突然卷起的些許煙塵嗆到,咳了兩聲,抬眼看向他,“沈巍,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我都說我愿意,你還裝什么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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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什么時候說我想要……”沈巍急切道,聲音里忍不住帶上了一絲怒火,“再說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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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他自己現(xiàn)在什么狀態(tài)自己還不清楚嗎??他一直有向穆云平暗中打聽他的一些情況,他的身體明明就沒有完全好,就敢用這種方式來激自己,萬一他應(yīng)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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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回來,為了不傷到他,自己都在非情期忍痛去打抑制劑,而他居然就這么不珍惜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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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恨他,可以,但是他不該這么作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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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這個時候井然卻冷笑了一聲,“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人都在說我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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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樊偉不說,我就真的不知道嗎?我是在意大利,不是出了帝國星。我知道他們都在背后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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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井然看著沈巍的眼睛,“他們說我作為陳一鳴,不會招你喜歡,才剛剛結(jié)婚就被你送到了國外,實在是個空有美貌的廢物,除了這張臉外一無是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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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既然我長得這么漂亮都被你厭棄,說不定是某些地方有些不為人知的缺陷,譬如在床上的功夫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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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井然面無表情地笑了一下,“還有關(guān)于我本人的,你要不要聽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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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一樣長著同一張臉,但是陳一鳴不行,井然卻能勾住你,那看來是我的技術(shù)要好得多,只是看上去清冷罷了,其實私下里還不知道放蕩成什么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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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巍,”井然眸光冷冷地看過去,“你說我的技術(sh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