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之聲》第二十三章 他們(furry小說&獸人文)
張開眼,所見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睡著了嗎?
剛剛的一切,無比荒誕、怪異,卻又無比真實。
右手仿佛還殘存著虎江掌心的溫度。
不過說起來,這些天來我的確經(jīng)常失眠,因此而睡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低頭看了看手指,也并沒有菜刀割開的傷痕。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而已。
也幸好,只是一個夢而已。
桌子上還擺著之前從冰箱里取出來的食材,手機鎖屏的界面是我和阿明在櫻花樹下的照片。
他一手擺著pose,一手摟住我的脖子,面對著鏡頭擺出燦爛的笑容。
至于我,也笑得很開心,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但虎江卻以“小十根本沒笑嘛”的理由抓著又拍了許多張。
這張自然是他認為的最好的一張。
想到這里,我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淺淺的笑意。
就算我跟那家伙表白,他肯定也會說著“只要小十陪在我身邊就好啦”之類的話,然后微笑著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吧。
那個笨蛋,就是不懂得拒絕別人啊,換而言之,任性的人一直都是我。
這么多天以來,也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吧。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黃豹,小狼,還有白熊的身影。
有機會的話,也要好好感謝他們才行。
雨勢已經(jīng)小了許多,淋在身上完全不打緊。
收拾好行李,我攥緊手中的鑰匙,趁著漆黑的夜色與明亮的星光,向著熟悉的公寓走去。
一步一步踏上記憶中有些老舊的臺階,我不免還是有些緊張,呼吸不禁沉重了些許。
屋里亮起的橙黃色燈光從未如此讓人心安。
盡管有些忐忑,我還是擰開了門把手。
熟悉的身影側(cè)臥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尾巴蜷縮成一圈,嘴角還有口水流出。
一旁的垃圾桶里殘留著方便面的包裝和紙團,地板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這家伙,一直開著燈在等我回來嗎?
從我離開后,每天夜里都為我亮著燈,盼我回來。
的確像是這家伙會干的事情。
也正是因此,我才會愛上他吧,無可救藥的。
眼角不禁有些濕潤,有這樣的家伙跟我在一起,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輕手輕腳回到房間,我把拿來的被子蓋到虎江的身上,再用紙巾擦干凈他流出來的口水。
就連睡著了,橙虎的睡顏還是讓我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如此近距離地看著虎江的臉還是第一次,橙虎特有的汗味和沐浴露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我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
臉頰很癢,很燙,就像有千萬只螞蟻爬過。
要說我也已經(jīng)成年了,不可能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只不過和虎江做那種事情,這種場景只會出現(xiàn)于我的幻想中。
但現(xiàn)在的話……
睡著的老虎似乎對我有種別樣的誘惑力。
不對,我到底在想什么啊喂!
這樣做已經(jīng)算是趁人之危了,尤其對方還是和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
可這不正是一次好機會嗎?
我心底仿佛有個聲音這樣說。
內(nèi)心深處的兩股力量正在激烈地斗爭,最終還是理智險勝了本能。
“晚安?!?/p>
我閉上眼睛,輕輕地吻上橙虎的臉頰。
睜開眼睛時,一雙碧綠的圓形瞳孔正好與我對視,看起來像沒睡醒的樣子。
倒霉倒霉倒霉……
為什么偏偏在這時候醒來啊,這只蠢貓!
我越來越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橙虎迷迷糊糊的,看起來正處于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這就意味著我還有機會!
盡管兩頰變得無比燥熱,我還是緩緩向后退去,與橙虎保持著距離。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阿明突然抱住我的大腿。
“小十,我最喜歡你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一邊拿頭在我的雙腿之間蹭來蹭去,一邊用無辜的語氣撒嬌的阿明……
太犯規(guī)了吧!
我的理智啊,請你多保重。
一股熱氣從腳下一直沖到頭頂,我感覺自己就快要融化掉。
我不禁抱怨起自己為什么對這只蠢貓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理智的高墻岌岌可危。
糟糕,起反應(yīng)了……
從下面?zhèn)鱽淼囊魂囸W成功拉回了我的部分理智。
不行,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望著眼神迷離的阿明,我一邊捂住襠部,一邊艱難地運轉(zhuǎn)起滿是漿糊的大腦。
“這是夢啦,是夢。”
“…夢…?”
橙虎疑惑地抬起頭。
“你再睡一覺,明早就能看到我了?!?/p>
我盡量嘗試著敷衍他。
“…哦哦…”
他松開手,很聽話地重新閉起了雙眼,不久便再次睡著。
真憨啊…
我嘆了口氣,安撫起自己狂跳的心臟。
我將嘴唇靠近他柔軟的耳朵,輕聲說道:
“我也喜歡你?!?/p>
————
已經(jīng)……什么時候了?
我再次抬頭看天時,雨已經(jīng)停了。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叫,還有水滴濺落的“滴答”聲。
“你,什么也不是?!?/p>
白狼的聲音仿佛還在耳旁回響。
是啊,我對于你來說,不過只是一個認識了一周的陌生人而已。
不過只是一個喜歡強迫別人的混蛋而已。
不過只是一個喜歡尾隨別人的變態(tài)而已。
但我大老遠地跑來是為了給誰送傘?
我像個變態(tài)一樣尾隨又是為了護誰周全?
那個變態(tài)一樣對你性騷擾的人是你的前輩?
“哈哈,哈哈哈……”
我大笑著,眼里噙滿了淚水。
用沾了血的拳頭錘著自己的胸口,好像把這一周吃的東西全部給吐出來。
為什么自己要做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內(nèi)心仿佛有一顆剛發(fā)芽的種子,被掐死在了土中。
————
“喜歡裝死是吧?”
我把黃貓扔到床上,沒好氣地戳了下他的臉上的傷口。
“別別別,疼!”
黃貓總算收起了那副夸張的模樣,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咋知道我沒事的?我覺著我裝的還挺像的?!?/p>
“憑你城墻似的臉皮厚度,他連著揍你一百次都不會出事?!?/p>
“喂,那種說法也太過分了吧!”
“自己照照鏡子就知道我有沒有說錯了?!?/p>
“流的血可是實打?qū)嵉暮冒?。?/p>
“雖然宮昭下手是重了點,不過就那樣的話還不至于打死你?!?/p>
“切,我還以為你剛剛為我說的那番話是出自真心的呢?!?/p>
“我可還沒有好心到會為了變態(tài)說話?!?/p>
黃貓?zhí)蛄颂蜃齑?,看起來頗有些遺憾。
“本來我還以為我們的感情已經(jīng)好到可以上床了呢。”
“你連男的都不放過?”
我眉毛一挑,某只貓在我心目中的底線又下降了一級。
“反正關(guān)了燈全都一個樣?!?/p>
宮昭果然還是打輕了啊。
他忽然收起奸笑,表情變得嚴肅。
“我看那只豹子是真心在為你著想,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沒事,那樣說不免太過分了嗎?”
呵,感情你還是人形感情檢測儀不成?
“你倒也不必拐彎抹角地試探我?!?/p>
黃貓一怔。
一個人大晚上,在下雨天跑來送你回家,代表著什么?
我并不遲鈍。
如果不下手重一點,他是不會放棄的。
“所以你在那裝死,是為了配合他來一場‘英雄救美’?”
我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我們可都是男人。”
黃貓嘆了口氣,一臉惆悵。
“誒,我還以為你是男同呢?!?/p>
我嘴角抽了抽,把某變態(tài)的危險等級調(diào)高。
“嘖嘖,除了性別,你還有什么不喜歡他的嗎?”
黃貓依舊不依不饒。
“其實性別也沒那么重要嘛。”
我懂,關(guān)了燈都一樣是吧?
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抬頭望向窗外雨后澄澈的天空,明亮的星星一閃一閃。
“誰知道呢?!?/p>
我如此說道。
胸口的吊墜微微搖晃著透過布袋散發(fā)著微微的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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