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
關上電梯門,對著鏡面上的自己愣了愣神,方才想起沒戴口罩。
努努嘴,仍是按下了一層的按鈕。
循規(guī)蹈矩慣了,這點出勤距離倒也無傷大雅。
像是重獲嗅覺,對盛夏的氣味很是新奇。
上次這么沒有拘束還是...去年的7月。
"在那個偏僻的小鎮(zhèn)中,在漫不經(jīng)心的張望里,喜歡上了誰。
我沒放心上。
我以為我沒放心上。
日程依舊遵循「小鎮(zhèn)假期」行進著。
無論在我的主觀里有多么格格不入,蛛絲馬跡證明著她與這兒的聯(lián)系。
她仍是這個小鎮(zhèn)的產(chǎn)物。
是我?guī)Р蛔叩哪钕搿?#34;
鸮鸮po了張《性學三論》的動態(tài)。
隨手翻了翻目錄和相關的書評,想起這些年對性文化的一點窺探,不由感慨前人在人類學道路上的大膽邁步。
卻也難免被「知識無用」的現(xiàn)狀所埋汰。
拓展至當下困境的思考。
此前將種種行為歸納為審美需求。
比如對體態(tài)的審美,對思想的審美,對音樂的審美。
可滿足這些審美后仍會欲求不滿。
觀測的某人寫道,"心態(tài)在更柔和的身體曲線與更低的體脂率之間搖擺、焦慮,卻又因有著和其她女性不同的身體而偷偷竊喜。"
"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茫于自我價值的黑洞中。
夏小姐說,最近很寂寞,回到家不知如何面對那份虛無。
唉,我們在過去耗費心神與時間,探究自身或是他人的行為本質,包括虛無在內,很多哲學即使想明白了弄清楚了,卻又不可避免,無從應對。
體面其表,流氓其質是這樣了。
"好像也只有看書了,我們來讀書吧。"
"看見一只小強消失在黑暗中,我好害怕。"
"你們能開個麥嗎,可以說句話嗎?"
"童年記憶模糊,是因為創(chuàng)傷嗎?"
"你們想聽什么書,好像都不怎么感興趣。"
群電話意味著你們就是此刻離她最近的人。
聽眾卻總是沒能給出有效的反饋。
明明夏小姐是想把你們當朋友對待的。
...想來我也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