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主不干了之治世仁君(三十四)

諸監(jiān)正呆滯了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林如雪的意思,原來高人竟然是林女官!比起性別,更讓人在意的是她的年紀(jì)!
“敢問女官,您師承何派,幾歲入了門墻?”諸監(jiān)正觀其面相,分明不到二十,難道是天縱奇才,從小培養(yǎng)?
林如雪看著皇上半分沒有阻止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并無師承,入門…還不到四個月?!?/p>
不到四個月?
諸監(jiān)正勉強提起來的笑容不見了,如木頭般的佇立數(shù)息。這才僵硬地向易昊請辭,“皇上,臣先下去辦事了。”
易昊揮揮手示意他自便,林如雪看著諸監(jiān)正的背影惴惴不安,她剛剛是不是應(yīng)該說的長一點,好像有點打擊人!她哪里知道就算她說自小學(xué)習(xí),也會給諸監(jiān)正莫大打擊,二人根本就不在一起起跑線。
另一邊,刑部尚書剛回到刑部,隨身書吏便告知他,“大人,宰相大人有請?!?/p>
女戶之事,這次皇上沒想瞞著,所以刑部尚書前腳剛從宮中出來,六部主事的官員都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
刑部尚書對此早有預(yù)料,顧不得歇息,直接道:“我這就過去?!?/p>
“下官見過各位大人?!辈怀鲂滩可袝希瑑晌辉紫喽荚?,連已經(jīng)不怎么管事的羅太傅今日也在。
陳宰相:“寧尚書坐。”
“聽說宗人府那邊收到了福臨大公主立女戶的奏折?”陳宰相笑瞇瞇地問道。
他們已經(jīng)確定了消息,現(xiàn)在“聽說”也不過是彼此留個面子。刑部尚書也沒想著隱瞞,皇上此次傳喚他過去顯然是不打算瞞了。
刑部尚書點點頭,陳宰相又問道:“你還遞了份章程?”
“嗯。”
“你做章程用了多久?”羅太傅冷不丁開口問道。
問的是章程用時,實際上打聽的是皇上什么時候給他下了命令,何時萌生的這個念頭?
“不到一旬?!?/p>
幾人紛紛推算起來,這才想起之前易昊宣過刑部尚書和宗人令一起入宮。
那次是涉及了福臨大公主的女兒封郡主爵位和改姓換名的事情,這封爵事關(guān)宗人府,改姓換名也和刑部尚書扯上關(guān)系,所以當(dāng)時他們都沒怎么在意。
現(xiàn)在想來,在那時,皇上就動了立女戶的心思。
劉宰相正準(zhǔn)備問什么,就有人進來稟報道:“各位大人,宮中傳召。”
“傳喚的誰?”
“六部尚書都被傳召,羅太傅,陛下也請您走一趟?!?/p>
幾人相視一眼,都顯得十分意外,自從易昊改了規(guī)矩。六部尚書除了大朝會,很少再一起覲見皇上了。
劉宰相:“可有說什么事?”
“未曾,幾位大人還請動身?!?/p>
雖然疑惑,但是幾人還是立刻動身。到了御書房這邊,易昊上來就給他們發(fā)了個大招。
“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那邊跟朕說,今年九月長沙府城將會有一場地動?!?/p>
地動?
身處大魏官僚集團的頂峰,他們對于欽天監(jiān)的本事也是有所耳聞,可是也只是聽聽雨雪天氣,地動還是第一次。以前也發(fā)生過地動,不過欽天監(jiān)并沒有事先預(yù)警???
難道是能力見長?
“皇上,此事可能作準(zhǔn)?”羅太傅第一個問道。此事若是真的,那再好不過了。他們也能早做準(zhǔn)備。
易昊慎重地搖搖頭,“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只說是有高人指點,并不是十分肯定,但諸監(jiān)正說了,他也有算到大魏今年有一場大災(zāi),原以為是之前所說的雨水不足,可能引起旱災(zāi),沒想到竟?fàn)可娴貏又?。?/p>
林如雪低頭腦袋,眼睛盯著地面,要不是全程參與,她可真要被皇上給糊弄過去了。
幾位大臣陷入沉默,對視幾眼,都有些躊躇。
劉宰相:“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做?”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天災(zāi)面前,朕也沒有好的法子,只盼著你們到時候能好好幫助太子,渡過此次難關(guān)?!?/p>
幾位大臣點點頭,忽然反應(yīng)過來——幫助太子?
“皇上…”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但這還是易昊第一次親口承認太子將會即位。
易昊一臉深沉,只道:“春闈之后,朕將禪位太子,爾等為肱股之臣,還請多加輔助太子,保大魏百年基業(yè)?!?/p>
這種類似于臨死托孤的話一說出來,眾人紛紛跪拜!
“皇上,臣等必不負所托?!?/p>
而太子對此毫無知情,他剛從坤寧宮回到東宮,便請?zhí)渝ER大公主過府一敘。
他無法從易昊哪里得到任何信息,只好從福臨大公主這邊打聽消息了。畢竟福臨大公主是當(dāng)事人。
福臨大公主這邊似乎早有預(yù)料,很快就來到了東宮,剛跟太子妃閑聊兩句,太子就過來了,太子妃自然也沒有退下,但也默不作聲起來,充當(dāng)背景板。
太子也不迂回,直接問道:“福臨皇妹,你知道為兄今日找你過來所為何事吧?”
福臨大公主自然知道,女戶之事別說她和太子震驚,便是朝野上下恐怕都得抖三抖。
太子這么直接,福臨大公主也不委婉,“此事非我所愿?!?/p>
室內(nèi)有些安靜,太子巧靜默不語,不只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道:“父皇都跟皇妹說了什么?”
福臨大公主有些壓力,但也不懼怕什么,“父皇說了,這事功在千秋,現(xiàn)在看不出來,以后就知道了。”
“還有呢?”
福臨大公主猶猶豫豫道:“皇帝乃是萬民之主,百姓不分男女,只要能各司其職,何謂男女之分?!?/p>
這些話是易昊當(dāng)時是說給福臨大公主安心的,也是希望太子能跟接受這個道理的。
做皇帝的,手段安心智樣樣不可少,更是制定規(guī)矩的人,但不能被這規(guī)矩給束縛住。必要的時候,更是要站在時代的前沿,高瞻遠矚,打破舊的規(guī)矩,開創(chuàng)新的格局。
太子坐不住,站起來來回踱步,心中頗不平靜,自己似乎沒有完全繼承父皇執(zhí)政的理念?這對太子有些挫敗。最終只得先讓福臨大公主回去,也沒辦法。
巧的是,第二日便是大朝會,這事自然是要拿出來說道說道的,易昊才不管他們在下面說什么,快要退休(禪位)的人就比較任性。
“朕心已決,眾愛卿不必多說?!?/p>
朝臣:…有一句話不只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易昊:不當(dāng)講就不要講了。
雖然君臣沒有對話,但是精神已經(jīng)知根知底。
連安靜了好久的宸都忍不住跳出來了,“你這是要放飛自我啊,也不怕太子拿捏不住?!?/p>
“放心,只要我活著,太子這位置就穩(wěn)得很?!?/p>
為什么會有地痞流氓耍無奈的感覺?
可難辦的是,眼前之人是一國之君,大家也不好明面正著杠,只能暗自咽下喉嚨的一口老血。
朝臣們不敢明懟,只能暗戳戳的反駁。
一位御史上前,“皇上,女子少有能夠養(yǎng)家糊口,如何能做這一戶之主呢?”
易昊:“愛卿放心,福臨大公主不僅有爵位俸祿,還有皇莊商鋪,足夠了?!?/p>
他說的是福臨大公主嗎?他說的是普通女子???
“皇上,福臨大公主有此能力,不代表所有女子都有能力啊?”你不要以偏概全。
易昊沉默了兩秒,扔了個圈套,“愛卿是說,一戶之主應(yīng)該養(yǎng)家糊口?”
御史覺得哪里不對,但皇上順著他的話往下接,他忙說道:“是啊是啊?!?/p>
易昊“恍然大悟”:“愛卿所言極是,有些男子身為戶主,卻不能供給妻兒,反過來卻要妻子繡花養(yǎng)活,更可悲的是還要賣妻賣子,這種男子怎么能夠做戶主呢?”
御史沒反應(yīng)過來,說女戶呢?怎么扯到男子立戶去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易昊又說道:“凡是賣妻賣子女的男子一律剝奪戶主身份,改為女戶?!?/p>
刑部尚書今天根本就不想說話,但是被點名了,又不好裝傻,只得道:“皇上,如此立律,恐過于武斷,還請三思?!?/p>
“那你弄個周全點的章程上來,到時候我們再議”易昊脫口就是安排工作。
刑部尚書看著周圍同僚,接也不是,不接也不行,最終還是應(yīng)了下來,誰讓皇上才是給他發(fā)工資的呢。
第一個御史暈乎乎的,又有人上前說道:“女子嬌貴,怎么能隨意拋頭露面?”
易昊翻了個白眼,驢唇不對馬嘴,“朕又不是強制女子立戶,若是不愿意,自然便還是男子立戶,堂堂男兒,若是不能頂立門戶,憑什么還要占著一戶之主的位置?!?/p>
這才哪到哪,只不過是給女子立戶的權(quán)利,到時候女子為官怕不是反彈的更厲害。不過易昊也不好鄙視什么?畢竟特色如此!
“女子怎可與男子相提并論。”不知是誰說了這么一句,把封建時代最本質(zhì)的尊卑思想叫了出來。
滿朝寂然,就像是被點了啞穴一樣,這群大臣身上的一塊遮羞布都拉了下來。
唯獨易昊輕嗤了一聲,“男子立戶,女子立戶,對朕有什么區(qū)別。”
極其露骨,將這個時代的特色展露無遺,女子位卑,但皇權(quán)之下,男子又尊貴到哪里去呢。
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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