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長篇小說】白玉夜衡琉月璃 第二章
第二章 萬里荻花遙望舒
? ? ? ? 方才循著棧道離開茶攤，碧水河的水流又重現(xiàn)于左側(cè)。此處是沙沙作響的荻草與蛙聲的和鳴之地，也是古代無數(shù)文人俠客最后的安身之所——水澤荻原。風(fēng)過連片泛黃荻草，霧靄中又見青山，文人俠客的身軀早已不復(fù)存在，但他們的精神卻永垂世間不朽。
? ? ? ? 帶著水澤荻原的啟示再往前，遇一岔路。白夜拿出地圖查看，左側(cè)大路通往荻花洲，也是去往璃月城的必經(jīng)之路。右側(cè)小道則是去往無妄坡。無妄坡的一大部分是一片陰森森的墓地，傳聞夜間會有鬼魂在此游蕩，十分可怖。白夜心想，若是有機(jī)會，前往無妄坡游行一番，或許是一次不錯(cuò)的經(jīng)歷。
? ? ? ? 岔路附近也有一家簡陋的茶攤。此時(shí)已過晌午，茶攤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一位背著藥簍子的女子坐在茶桌前。旅途遙遠(yuǎn)，白夜正想買點(diǎn)草藥，以備不時(shí)之需。
? ? ? ? 白夜走到女子身旁：“您好?！?/p>
? ? ? ?女子知覺有生人來，便低著頭，以手捂住口鼻：“咳咳，旅行者你好……咳咳……不好意思，我得了重病，有些止不住咳嗽，咳咳……”
? ? ? ? 白夜雖不懂醫(yī)術(shù)，但多年前他曾大病一場，那段時(shí)間他經(jīng)常與郎中接觸，從多次診療中學(xué)得皮毛。他觀此女子容光煥發(fā)，全然不像她所說身患重病。
? ? ? ? ?“可是……感覺你的氣色還不錯(cuò)……”
? ? ? ? “啊，真的嗎？！”女子非常驚訝，“這么容易被看穿的話就糟糕了……嗯……我告訴你實(shí)情吧，你可千萬別和我丈夫說?！?/p>
? ? ? ? 白夜也驚訝不已，自己居然無意窺穿了別人的秘密，出于愧疚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
? ? ? ? “我丈夫是位水手，常在海上漂泊，難以相見?？勺詮奈疑≈?，我的丈夫便辭去了水手的工作，專心照顧我，甚至親自來山里采藥。這樣的日子雖然清貧，卻也快樂?？上氲揭坏┪胰脑?，就會失去這種生活……我不能接受，至少還沒有勇氣面對，所以一直瞞著他我已經(jīng)痊愈了的事。唉，我還真是個(gè)自私的女人……”
? ? ? ? 女子的做法也許是錯(cuò)誤的。可人的漫漫一生中，誰人不會遭遇類似的境地，誰又不會在此境地之下無比糾結(jié)而顯得懦弱？人終是存在私欲，萬般無奈之下，絕大多數(shù)人都會作出對自己有利的選擇。如此跳出局外人的視角，女子的做法又似乎可以得到寬恕。
? ? ? “我已經(jīng)不再需要這么多草藥?！迸臃畔滤幒t子，拿出一部分草藥，“多的部分就給你吧，也許在你旅途之中可以派上用場?！?/p>
? ? ? ? 怎可白白收下別人的東西，白夜便提出用摩拉買下多的草藥。女子卻執(zhí)意相送，最終白夜作出讓步。
? ? ? ? “旅行者是要去往何處？”女子在收拾草藥時(shí)問道。
? ? ? ? ?“璃月城?！?/p>
? ? ? ?“從這里到璃月城還要走好遠(yuǎn)，難免會感到疲憊。樹莓的甘酸可以有效緩解疲憊，正好剛才上山時(shí)我丈夫采了些樹莓。你如果需要，可以去向他取一些?！迸又赶虿贿h(yuǎn)處的一顆樹下，“我丈夫在那里?！?/p>
? ? ? ? 順眼望去，確實(shí)有一身姿魁梧的男子站在樹下。
? ? ? ? ? “謝謝?！卑滓沟乐x后，朝那名男子走去。
? ? ? ? ? 白夜來到男子身后：“您好?！?/p>
? ? ? ? 男子沒有回應(yīng)，只是低頭看著草地，若有所思。
? ? ? ? ??“你似乎在擔(dān)憂著什么？”白夜又說道。
? ? ? ? ?“我的妻子青蓮天生就體弱多病，前段時(shí)間更是大病一場，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康復(fù)。作為一名水手，我始終覺得是我常年出海在外沒有好好陪她、好好照顧她的原因。如今我決定離開大海，來到山上為她采藥，只要能夠補(bǔ)償她一點(diǎn)，我什么都愿意做。”
? ? ? ? ?白夜并沒有多說什么，在向男子購買了一些樹莓后，留下真摯的祝福，繼續(xù)向璃月城前進(jìn)。
? ? ? ? ?離開岔路去往荻花洲，要走過一座古老的石拱橋。走過古老的石拱橋，又仿佛是走過了歲月的承載，苔痕斑斑的橋面以及參差不齊的石欄便是很好的證明。
? ? ? ? 北流的碧水河通過高大的石門向南，在這里形成了一片濕地——荻花洲。
? ? ? ? 漫步荻花洲中斷斷續(xù)續(xù)的石道，欣賞著兩旁綠意盎然的草兒，以及如星點(diǎn)散布其中的一簇簇燦爛的油菜花。時(shí)有兩三只黃鸝駐足枝頭互相斗曲兒，引人放慢腳步聆聽。難怪璃月百民都說：“荻花洲是璃月離春天最近的地方?！?/strong>
? ? ? ?再往前走，又遇一座古老的石拱橋。踏上石拱橋，遠(yuǎn)處的望舒客棧愈發(fā)清晰。望舒客棧地處荻花洲最南端，是建立在巨石上的客棧。白夜無法想象，客棧怎么可能建立在巨石上呢？
? ? ? ? 石拱橋的另一邊是荻花洲的主島。這里遍布曲折幽深的小徑，似乎每一條小徑的盡頭都是不一樣的美景。白夜顯然不想浪費(fèi)難得的機(jī)會，決定在此仔細(xì)探究。
? ? ? ? 孤獨(dú)地矗立于小山丘頂端的銀杏樹、靜臥于淺水的幾朵芙蓉……這些也許不怎么起眼的風(fēng)景在白夜眼中卻是耐人尋味的美景。
? ? ? ? 不知不覺，白夜來到了荻花洲主島的左側(cè)，這里也是一座小島。他手中拿著羽毛筆與手記本，正四處張望。
? ? ? ? 忽然，一滴水珠跌落在白夜的手記本上，碎成無數(shù)晶瑩的白點(diǎn)。白夜下意識仰起頭，迎接他的，卻是綿延不斷的雨點(diǎn)。
? ? ? ? “噠噠噠——”雨點(diǎn)不斷打在草地上，激起縷縷泥土特有的芳香。
? ? ? ? 白夜舉起旅行包小跑著，他此時(shí)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只求能夠盡快找到避雨的地方。白夜一直跑著來到小島的西側(cè)，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處洞穴?？磥恚咸旎貞?yīng)了白夜的祈禱。
? ? ? ? ?呼！白夜心中松了一口氣，全速跑向洞穴。
? ? ? ? ?“哎啊！”
? ? ? ? 白夜踩在潮濕的草地上，腳底一滑，連人帶包的在地上翻滾著。翻滾著的白夜依稀看見前方有一處凸起的巖塊，他拼盡全力想停下，卻已為時(shí)已晚。
? ? ? ? ?“嘭——”白夜后頸重重撞在巖塊上。他的雙眼愈發(fā)模糊，一時(shí)腦海中的許多片段在不斷飛旋，祥和的寧靜小鎮(zhèn)、郊野莊嚴(yán)的酒莊、向往的無垠海灘……白夜企圖抓住這些回憶，卻無力掙扎，就此目睹著色彩消退昏睡過去……
? ? ? ? 須臾，雨停。又有幾只黃鸝停在枝頭，它們抖落羽毛上的水珠，悲鳴著。油菜花得到了雨水的滋潤，則顯得更加絢爛。
? ? ? ? ?一位金色長發(fā)的女子來到洞穴，發(fā)現(xiàn)了昏迷的白夜。
第二日，夜晚。
? ? ? ?昏迷良久的白夜終于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床上，而且后頸不時(shí)有莫名的痛感。他摸著后頸觀察著房間，紅木的鳳雕屏風(fēng)、清新自然的山水畫作以及桌上的琉璃玉盞……房間的布置十分精致，但白夜無心欣賞。
? ? ? ? “我怎么會在這里？這里又是哪兒？”這是白夜此刻全心思考的問題。
? ? ? ? 白夜離開房間，尋著過道來到了一處高臺。這里本是眺望的佳所，遺憾的是，正值夜晚，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蒼茫的幽夜。
? ? ? ? ?一片金黃色的葉片飄舞于白夜眼前。他抬頭仰望，上方竟是一棵古老的銀杏樹。
? ? ? ? 霎時(shí)，白夜恍然大悟，這里原來就是望舒客棧！
? ? ? ? ?望舒客棧是荻花洲的最高點(diǎn)，從這里往南眺望可以看見歸離原與遙遠(yuǎn)海面上的孤云閣。據(jù)說望舒客棧的樓閣是戀人共約賞月的勝地，坊間也有傳說道，縱然貴為仙人者，偶爾也會在此沐浴清冷的月光……另外，在接近望舒客棧頂端處，生長著一棵有百年歲月的銀杏樹。每到秋季，銀杏樹黃，威風(fēng)又凜然，宛如為客棧帶上了一頂金帽。璃月古代的詩人對此有更為優(yōu)雅的形容——金頂蒼穹。
? ? ?? “風(fēng)韻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桔可為奴。誰憐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p>
? ? ? ? 至此，白夜心中只剩一個(gè)疑問：我怎么在這里，是自己昏迷后被人帶到這里的嗎？他努力回想著，但他只依稀記得在荻花洲的小島洞穴中摔了一跤后……然后記憶就短片了。
? ? ? ? 與其盲目地回想，不如去問問客棧的掌柜。對于在客棧出現(xiàn)過的人，掌柜肯定有些許印象。
? ? ? ? 白夜循著樓階來到客棧二樓，客棧的柜臺就在這里。柜臺前站著一位年輕的金色長發(fā)女子。女子身姿勻稱，在朱紅色的半旗袍制長裙的映襯下，既顯典雅又不失嬌媚。
? ? ? ? ?“掌柜晚上好。”
? ? ? ? ?“唉……”女子嘆了口氣，滿臉無奈，“說了多少次了，不是掌柜，也不是老板娘，我是望舒客棧的老板哦。注意，是——老——板——！”
? ? ? ? ?“噢噢噢……”白夜撓頭微笑著，以緩解尷尬，“老板晚上好?！?/p>
? ? ? ? ? “這么晚了，客人是有什么事嗎？”
? ? ? ? ? “我想問一下，是什么人把我送到這里的？”
? ? ? ? 女子突然反應(yīng)過來：“噢，你就是那位小朋友啊?！?/p>
? ? ? ? 什么小朋友！？我可是新時(shí)代青少年，提瓦特的花朵！白夜真想如此反駁。
? ? ? ? “當(dāng)時(shí)你昏迷著，是……”女子思索著，“是一位金色長發(fā)的女子抱著你來的呢。她把你安頓好后就急匆匆地離開了?！?/p>
? ? ? ? “金色長發(fā)女子……金色長發(fā)女子……金色長發(fā)……”白夜小聲反復(fù)嘀咕著。他猛然意識到，眼前這位老板不就是金色長發(fā)……嗎？
? ? ? ?女子也意識到了白夜詭異的目光，微笑著說道：“不是我哦。那位女士是金色的披頭散發(fā)。”
? ? ? ?金色的披頭散發(fā)……是她嗎？白夜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 ? ? ? “謝謝老板?！?/p>
? ? ? ? “不客氣。”
? ? ? ? 白夜回到客房，仰身倒在床上，“真的是她嗎？”“她又怎么會來這里？”一連串的疑問縈繞于他的腦海。
? ? ? ? ?“咳——”
? ? ? ? ?花格窗后忽然傳來聲響。
? ? ? ?白夜扭頭看向花格窗，只見窗后一個(gè)黑影閃過。
? ? ? ? “誰?。俊卑滓勾蠛爸烦隹头?。
? ? ? ? 夜色中，客棧外的曲梯上有一黑點(diǎn)往下移動。白夜強(qiáng)烈的認(rèn)為，那個(gè)黑點(diǎn)便是方才的黑影。他也跑下曲梯，追趕著黑點(diǎn)。
? ? ? ? 前面說道，望舒客棧是建立在巨石上的客棧。想要去到客棧上面，有兩種方法。一是借助客棧左側(cè)的水車升降機(jī)進(jìn)行上下樓。二是走圍繞著巨石的曲梯進(jìn)行上下樓。設(shè)計(jì)者巧妙的將曲梯進(jìn)行了九次轉(zhuǎn)折，最大程度上降低了曲梯的陡斜度。因此望舒客棧的曲梯又稱“九曲”。
? ? ? ? 卻說白夜跑過最后一個(gè)轉(zhuǎn)折，那個(gè)黑點(diǎn)竟不見了蹤影，仿佛憑空消失般，沒有遺留一絲痕跡。白夜自然是不肯放棄，低頭拼命加快著腳步繼續(xù)往前追。
? ? ? ? 此時(shí)，一位低頭看著賬本的女子來到曲梯口正要上樓。
? ? ? ? ?雙方都沒注意到對方，這是何等的……不幸？
? ? ? ? 待白夜抬起頭，突然冒出的女子就已經(jīng)嚇了他一跳，何況這么短的距離他本來就剎不住了。
? ? ? ? ? “小——心——啊——”白夜聲嘶力竭地喊道。
? ? ? ? ?女子也抬起了頭，正好目睹著絕望到面容扭曲的白夜一頭撞進(jìn)了自己懷中。
? ? ? ? ? “啊——”
? ? ? ? 白夜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只覺自己胸前壓著某種東西，自己即使是稍微地動一下都可以感受到它們的反彈。
? ? ? ?“你是誰！？”白夜注視著女子，語氣中暗含怒火。
? ? ? ? “我……”女子撇過頭，逃離著白夜的目光，臉上也泛起兩道迷人的紅暈。
? ? ? ? 白夜透過紅暈，這才發(fā)覺自己正把女子壓在地上。他慌忙起身，不知道也不敢說任何話。
? ? ? ? 女子站起身，微低著頭，雙手交疊貼于腹前：“我叫……紅茶……是望舒客棧的跑堂……也就是服務(wù)員……”
? ? ? ? 紅茶雖然身著服務(wù)員的衣裙，但她出現(xiàn)的時(shí)機(jī)也實(shí)在可疑。白夜瞥見紅茶臉上的紅暈沒有絲毫減退，這讓他很是羞愧難當(dāng)，也徹底沒有膽量繼續(xù)追問，他唯有連說了好幾聲抱歉后，轉(zhuǎn)身跑上客棧。
? ? ? ? 白夜回到客房，檢查過所有東西沒有遺失后，一身倒在床上，滿身的疲憊讓他很快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