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31(忘羨雙潔he)
男人:“孟瑤?!?/p>
“孟瑤”,原來是他。魏嬰反應(yīng)過來,這男人是藍曦臣身邊的副使,自從藍曦臣去世,他就請辭還鄉(xiāng)。當(dāng)時魏嬰的心思全然不在藍曦臣身上,對這等人,更是沒什么印象。
瑤:“此番特意來替我家公子討命來的,要怎么還才好呢?”
“你殺人,應(yīng)當(dāng)償命吧?”
魏嬰此刻覺出一些后悔來,果然世間一切皆有果報,當(dāng)初若不是他殺藍曦臣,今日也不會害了琑兒。
羨:“那你沖我來啊,你害我的孩子干什么?”
孟瑤背手繞著魏嬰慢悠悠地踱步。
瑤:“這個孽障本來就不該存在。你現(xiàn)在的所有東西都是偷的!騙的!你不配!”
魏嬰頹然后退幾步,眼淚流了滿臉。
羨:“我沒有……”
沒有偷,沒有騙,那本該是獨屬于我的愛。
我的孩子也不是孽障,他是一塊玉,是明媚一把鎖,是愛與犧牲的謎底。

藍湛剛剛查到,藍曦臣的墳竟然別人挖空了,棺木不知所蹤。
有人連滾帶爬匆匆來報。
弟子:“含光君!含光君!夫人和小少爺被人劫走了!”
湛:“你說什么?!”

孟瑤湊近了魏嬰,詭異地笑著。
瑤:“你知道這個孽障中的什么毒嗎?”
魏嬰僵硬地看著他。
孟瑤:“你給我家公子用的什么毒,我給你兒子就用什么毒。因為喂給奶娘的毒藥,就是從我家公子的尸骨上刮下來的毒霜?!?/p>
魏嬰渾身顫抖,有些站不住。
羨:“什么……”
黑色蠱蝶。
體虛,嗜睡,夢魘,幻覺,破肺,吐血。
魏嬰終于知道為什么他不能換血洗毒,為什么毒素會和他的血相斥。
因為那是魏嬰親手養(yǎng)出來的蠱蟲,就是用魏嬰的血喂大的,又怎么會被魏嬰的血殺死?
魏嬰覺得心口絞痛,抱著孩子蹲下來,縮在地上肩膀都顫抖,卻哭不出一點聲音,只是硬生生愧疚悔恨,痛苦不堪。
原來,歸根究底,害了自己孩子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伙計:“大人,藍湛來了,帶了大批人馬,包圍了咱們?!?/p>
孟瑤倒也不慌,他慢悠悠地走了幾步,語調(diào)又輕又詭異。
瑤:“來得好啊,我正等著他呢,他們一家三口,一個都跑不掉,都得給我家公子陪葬?!?/p>
伙計:“可他帶的人太多了,我們根本不能抗衡。”
孟瑤不屑一笑,他瞥眼看向了跪坐在地上的魏嬰。
瑤:“帶了再多的人有什么用?他的命脈不正被我們拿捏著嗎?”
外面被藍湛帶來的人包了里三層外三層,他們舉著的火把如同一盞盞鬼火,把寂靜的黑夜燒得很焦灼。
藍湛站在撂玉齋的大門前,看著緊閉的門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自己的怒火和暴躁。
湛:“放我夫人和兒子出來,不要自尋死路?!?/p>
下一刻,孟瑤打開了屋門,半分沒有焦急害怕的模樣,他悠閑地倚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笑,若無其事地同藍湛打招呼
瑤:“啊,這不是含光君嘛,真是好久不見了?!?/p>
湛:“是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瑤:“讓你的人都滾,否則我不跟你談?!?/p>
湛:“全部退到五里開外!”
瑤:“你沒聽懂嗎?我說的不是后退,是讓他們徹底滾開!”
湛:“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孟瑤想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笑得停不下來,他回身進屋一把將魏嬰拉出來,手牢牢卡在魏嬰的后脖頸上。
瑤:“到底是誰沒資格談條件?。俊?/p>
藍湛看著孟瑤掐著魏嬰的那只手,目光恨不能化作一柄寒刀去斬斷他的手。
湛:“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瑤:“那就讓你的人快滾!”
藍湛閉了閉眼。
湛:“所有人,撤退?!?/p>
弟子:“含光君……”
湛:“我讓你們撤!”
弟子:“……是?!?/p>
方才還將這里層層包圍的人瞬間就撤走了,藍湛孤身一人站在門外。
湛:“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瑤:“我既入京來,綁你夫人,害你家小少爺,那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所以你別給我談什么威脅或者補償,我都不在意,此番前來,只是報仇?!?/p>
湛:“藍曦臣的死與他無關(guān),是我一人所為,你沖我來就可以,不要動他。”
瑤:“呵!你在說什么?與他無關(guān)?我家公子骨頭上裹得又黑又厚的毒霜,你說與他無關(guān)?藍忘機,至于嗎?這個男人哪里好?值得你這樣蒙蔽著眼睛昏著頭包庇他?就因為他這一身狐貍樣?”
湛:“是,我神魂顛倒,我為他昏了頭,所以你該殺了我才對,這樣才是一了百了?!?/p>
瑤:“一了百了?那我家公子算什么?啊?你憑什么對這個男人這么癡情,他害的你們兄弟反目,我家公子到底算什么?。。俊?/p>
孟瑤反手掐住魏嬰的下巴,迫使魏嬰抬起頭來。
瑤:“藍忘機,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是為什么?你憑什么這樣對公子?那是你的親兄弟!你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c你一同長大,以你為驕傲,處處為你考慮,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孟瑤忽然低落下來,說著說著聲音里帶上了哽咽,看起來狼狽又病態(tài)。
瑤:“公子救我一命…我發(fā)過誓…護他一輩子……可……”
羨:“因為他活該去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