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過這位艦?zāi)?,不配說自己玩過碧藍(lán)航線……

? 亞丁灣哪都好,就是海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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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里沿海一帶海運素來發(fā)達(dá),商船來往亂如麻,被海盜搶的也大有船在。這里做生意的要出海,都知道雇人護(hù)送,不然一艘船滿滿的出去,非叫人搶空了不可!
? 雇人的是老板,被雇的有艦?zāi)铮泻诘郎系?,有海盜,甚至還有當(dāng)?shù)剀娙?。這些被雇來跟船的,當(dāng)?shù)厝私兴麄兇汀?br/>
? 我在這呆了有一些時日了。一開始我也當(dāng)過船客,海盜們見了我,便煙消云散了,所以那幾次跟船是風(fēng)平浪靜的。后來我不跟船了,便在某個港口的一個客棧里干活。
? 每一個港口附近都有密密麻麻的客棧,船客們不跟船就在這歇腳。他們大多漂泊四方,一人一船一片海,便是他們的全部。
? 我那個客棧只是一個不大的四層四方樓,一樓門市,連著外面的一小片都鋪滿桌凳,作為餐館來招待客人,這兒油火熏天,人來人往,廚娘忙的不亦樂乎。二三四樓留客人睡覺,也擠滿了人。
? 這里大多數(shù)人吃完飯便走了,能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一個身影。
? 她是身上纏著繃帶進(jìn)來的。當(dāng)時夜已深,一樓門市空無一人,主人只留我一個人在下面看店。我迷迷糊糊正要睡著,只聽得“吱啦”一聲,一個纖細(xì)的身影閃了進(jìn)來,坐到凳子上:
? “快點……”
? 她話還沒說完便沒了動靜,只見她脖子便往后一仰,整個身子都和一坨爛肉似的往下出溜。
? 這樣的人大抵是海上迷了路,沒吃的,餓昏的。我急忙倒了一碗白糖水,熱乎著灌到她嘴里,她不一會便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 “謝謝了啊……”她有氣無力的盯著我。這是個典型的印度面孔,她裹著塊頭巾,一頭波浪發(fā)披散下來,蓋在肩上;肩上纏了厚厚的一圈繃帶,還滲著血;天藍(lán)色的襯衫也有血跡,似乎是新鮮的。
? 一碗糖水喝完,她便咬咬嘴唇,撐起身子,晃悠晃悠站起來?!拔乙吡耍@地方我呆不了……”她望著漆黑的街道,自言自語著。片刻,她又搖了搖頭,坐下了。
? 在這歇了幾天,她傷全好了,精神也好多了,身上有些閑錢,便付了錢在這住下。她原來是個印度的武裝商船艦?zāi)?,后來擱了淺,艦裝只好切掉大半。我看她的艦裝,動力部完好無損,但是炮只有兩門,大概就是因為這個。
? 我再多問她的姓名,出生地,她都只沖我吐吐舌頭,不告訴我。
? 她的艦裝上別致的安了一把大斧頭,我只好叫她斧頭。
? 有一天,她吃著飯。她突然暴捶桌子,砰的一聲,桌上的瓷碟都跟著顫抖,屋里屋外吵吵嚷嚷的船客刷的一下安靜下來,齊刷刷盯著她。
? “這做的什么菜?。肯趟懒?!”她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斑@地方我待不了,厭戰(zhàn),我走了!”
? 只見她幾步鉆進(jìn)樓道,片刻便挎著背包閃出門去,穿上艦裝便走了。一屋子客人面面相覷,尷尬至極。
? 打這之后,這個性格暴烈的女孩成了這幫客人的一大話題。
? 當(dāng)天深夜,又是“吱嘎”一聲,斧頭回來了,見了我,笑了:“我交的可是十天的錢,怎么能這么快就走呢?你說是吧,厭戰(zhàn)?”
? “等會,你怎么知道我是厭戰(zhàn)?我以前可沒見過你!”
? “我怎么會不知道?我可是印度本土的一級……”她不再說了,只沖我吐了吐舌頭。她不愛談及自己的過去。
? 我們兩個相處不過短短幾日,感情卻無比深厚。轉(zhuǎn)眼到了第九天傍晚,明天一早上斧頭便要離去了。
? 這天晚些,人流少了。我倆搬了兩張凳子,找了個角落坐下,吃飯,聊天。不一會有一伙四個中東臉坐在我們旁邊,一人一把ak47支棱在腿邊,也是吃飯,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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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強壯的那個中東臉戴著兩條金鏈子,眼睛不時的瞟著斧頭。斧頭感到很不自在,我們便起身走開。誰知那金鏈子突然伸手,捏住斧頭的大腿:“小姑娘,去哪???”
? “你干什么,放開!”
? 斧頭腿一別,伸手一抓,一擰,一后退,金鏈子的咸豬手便被反扣在后背上,動彈不得。另外三個中東臉早已起身,三根槍管牢牢抵住了她。斧頭似乎毫不畏懼,只見她一伸手撥亂那三根槍管,抓起一根槍管往前一懟,一個中東臉便倒地不起,連聲咳嗽。
? 斧頭一個筋斗翻到幾米外,幾個中東臉哇拉哇拉地去追,誰知斧頭已經(jīng)摸到不遠(yuǎn)的艦裝,拆下了那把大斧頭,攥在手里:“你們還想怎么樣?”
? 金鏈子笑道:“今天,我想嘗嘗你的滋味?!?br/>
? 金鏈子話剛說完,斧頭便掄起大斧,幾道白光,咔嚓咔嚓,那四個中東臉應(yīng)聲斷成八截,血流成河。斧頭站定,長吁一口氣,轉(zhuǎn)頭看著我。
? “斧頭……你為什么……要殺他們?”我看著斧頭擦洗著大斧上的血跡,誰知斧頭一聽這話,竟然淚如雨下,“哇”一聲哭了起來。
? “你知道那天我為什么來這嗎?你知道那天我為什么身上那么多傷嗎?這個家伙是那天船上的另一伙船客的頭子,他幾次想對我圖謀不軌!后來,這家伙發(fā)動了叛亂,奪下了那艘巨型商船;我拼命的保護(hù)船長,被他親手捅了27刀……要不是船長給的急救包,我就死在海上了!”
? 斧頭指著那個金鏈子的尸體,咬牙切齒的控訴著。
? “這家伙是……”斧頭突然沉默了,她的舌頭想吐出來,又絕望的縮了回去。許久,她猛地站了起來:“厭戰(zhàn),我真的要走了,這地方我呆不了!我要是留在這,你們都完蛋了!”
? 她跨上背包,穿上艦裝便要走。以她的性子,我是留不住她的。
? 我放心不下,也只好跟她走。?
? 所幸夜路是太平的,盡管總是有奇怪的眼光瞄過來。我們兩個又做了船客,展開艦裝在商船兩側(cè)航行著。
? “轟??!”遠(yuǎn)處一聲炮響打破了海上的死寂,海面上黑壓壓的小艇群正一窩蜂沖過來!
? 我忽然感到腹部一陣震蕩,一發(fā)RPG已經(jīng)命中了我的裝甲區(qū)。我副炮機槍火力全開,但是小艇卻越來越多?!斑菄}”一聲,副炮停住了,機槍停住了,我沒彈了!
? 又是幾發(fā)RPG呼嘯著襲來,艦裝上的缺口越開越大。海盜們一個接一個涌上商船,船上隱隱傳來了槍聲和喊殺聲……
? 忽然,船上閃過一道白光,海盜們紛紛斷成兩截掉進(jìn)海里。是斧頭!只見一把巨斧在海面上揮舞著,白光一閃,咔嚓一聲,無數(shù)小艇也斷成兩截,沉入水中。
? 海盜被消滅了,她卻頭也不回地向遠(yuǎn)方駛?cè)ァ?br/>
? “斧頭!斧頭!你回來!”我拼命地喚她。她沒回頭,只是向前。
? 她消失在水天一色中,留下一道漂亮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