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k杰克

他們再一次把我?guī)狭酥粮哐}號，只不過這次我的身份是人質(zhì)。

我沒有跟他們一起走。等一大群海軍艦隊從本部建筑群內(nèi)隱藏的發(fā)射臺起飛后，我被分配到其中一個較小的發(fā)射臺。當我在船員艙坐下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對面就是德雷姆，他在我第一次拜訪阿沙里爾時迎接過我。

他看起來有些尷尬。我想知道這樣一個平庸的軍官為什么會如此受總司令的青睞——他身上完全沒有阿沙里爾的那種粗糙的自信。我認為他此行的作用便是作為一個侮辱的標志，為了提醒我在整件事中的地位。

“得罪了，大人，”就在我們準備起飛時他說道：“但我必須這樣做。”

他拿出一個手持掃描器，我站起來，舉起手臂，讓他對我進行掃描。我已經(jīng)被解除了通訊設(shè)備，并且我的義體網(wǎng)鏈接也被禁用，這樣我便無法與外界聯(lián)系，但就算這樣他們依然很小心。

只是他們還不夠小心。我一直留著瓦萊里安給我的通訊珠，我猜禁軍所使用的任何東西都可以騙過安全掃描。它小到足以插入我的天鷹鏈上的鷹眼里，所以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像一顆寶石一樣不顯眼。

德雷姆結(jié)束了掃描工作后點了點頭。'這就可以了，大人。

說實話，我覺得很沮喪，以至于在進入軌道的短暫旅程中，我沒有注意任何飛行器的傳感器讀數(shù)。我知道它們會告訴我什么--佩雷斯的艦隊已經(jīng)散開，正在依次將其致命的武器運送到下面的世界中。在那個階段，我對星球南部發(fā)生的事還一無所知，盡管我已經(jīng)猜到了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

分裂者們之所以總能躲過鎮(zhèn)壓，是因為他們作為一種威脅剛好可以被保守勢力利用。 在以恢復秩序為理由的借口下，牛頭人等一干勢力便可以作為舊帝國的捍衛(wèi)者被召回，他們的所作所為讓我為加強改革派的力量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甚至我還曾多次試圖為牛頭人的不穩(wěn)定行為辯解，現(xiàn)在看來我是真的蠢。

我想知道這個陰謀到底藏得多深。羅斯卡夫勒曾警告過我，但我真的沒有想到它會牽扯到不止一個，甚至兩個高領(lǐng)主議會成員的背叛。至少阿沙里爾和佩雷斯在我這都不是嫌疑人。不過，肯定還有更多的人參與其中，因為這種規(guī)模的政變不可能僅僅從軌道上發(fā)動。

然而，所有這些都還只是猜測，直到我們與那艘巨大的戰(zhàn)艦對接。德雷姆此次的身份是作為我的長期看守，他一路押送我上了指揮臺。在這個過程中，我看到我周圍的軍官和士兵們狂熱的從一個崗位跑到另一個崗位。顯然，這艘戰(zhàn)艦正在為戰(zhàn)斗做準備。我的心不由的一沉。

最終，我們到達了艦橋的巨型裝甲拱頂下，周圍是一群衣著同樣服裝的海軍指揮官、顧問和衛(wèi)兵。當然，這一次，阿沙里爾的人也和他們混在一起，還有幾個來自牛頭人的星際戰(zhàn)士站在導航寶座上方放哨，一動不動，一言不發(fā)。

利用戰(zhàn)艦上巨大的數(shù)據(jù)屏幕和預(yù)兆繼電器建造的戰(zhàn)術(shù)站。大量的信息在我們面前閃爍和循環(huán)，這些內(nèi)容中詳細的說明了登陸、扣留、入侵和增援的情況。并且我還看到了兩個位于行星南部的精確地圖--以帝皇升天大教堂為中心的教會建筑群--以及泰拉皇宮的位置。前者似乎是部隊登陸的地點，但后者卻并沒有受到影響。勤務(wù)人員一直在通訊站和戰(zhàn)術(shù)屏幕之間來回穿梭，在插入新的通訊管和二進制段塞后又匆匆離開。

?佩雷斯和阿沙里爾都在場，但他們都沒注意到我。不過這也沒啥好奇怪的，畢竟他們正在被好幾百號人圍著呢，盡管我也好奇他們召喚我來這的原因。也許他們相信，一旦我意識到變革的范圍之廣，我的立場就會開始轉(zhuǎn)向他們，并希望一旦完全控制了局勢，就能將其一直保持下去。又或許，他們只是想證明，在短暫的任期內(nèi)我的效率是多么的低效。無論如何，德雷姆一直密切監(jiān)視著我，我除了默默觀察之外，沒有機會做任何事情。

就是在那時，在那些護衛(wèi)、官員和笨拙的仆人們中間，我觀看了哈莫塔里昂的演講。并且我也知曉了其他聚集在他周圍的叛徒們:斯萊斯特、德拉克馬，還有最讓人揪心的——法迪克斯。我的懷疑被證明是正確的，但這并不會令人感到寬慰·，因為我沒有能阻止他。他也一定知道我在上一次瓦洛里斯召開會議時就盯上了他，但就算是那時，想要阻止他也已經(jīng)太晚了。

當然，我也聽到了他們的的那些觀點，雖然大多數(shù)都只是夸夸其談，可我還是擔心在泰拉上仍有許多人會贊同他們。當這么想的時候，我試圖計算出還有什么力量可以與他們對抗。每位高領(lǐng)主都有屬于他們自己的勢力，尤其是審判庭，他們似乎與這些叛亂沒有任何關(guān)系。而皇宮則駐守著大量禁軍，所以他們想要襲擊那里是不可能的。而山陣的存在則像一把利劍懸停在至高血脈號的可視范圍內(nèi)。就目前而言，在軍事上與哈莫塔里昂正面對抗的可能性不大，但同樣地，我也懷疑，一旦開戰(zhàn)，六人議會是否有能力消滅所有的反對勢力還是個問題。所以他們必須先從談判開始，至少開始時會是以談判的方式。這就是泰拉的一貫?zāi)Ｊ健仁沁瓦捅迫?，然后便緩慢地陷入?quán)衡和妥協(xié)的泥沼中。然后呢？內(nèi)戰(zhàn)嗎?他們真的認為他們能面對原體嗎?

熱鬧的討論結(jié)束后，這里進入了一段氣氛微妙的時期，在此期間阿沙里爾忙于鞏固他在泰拉的防御陣地，佩雷斯則發(fā)布了緊急命令，以防止山陣采取行動攔截我們。在那段時間里，我意識到他們兩人都不能直接控制牛頭人。如果猜測正確，那么可以控制他們的一定是哈莫塔里昂本人，我猜他是在幾十年的工作中與他們建立了聯(lián)系。畢竟他是當時最有權(quán)利的高領(lǐng)主，任職時間也最長，自然也知曉那些最神秘的傳統(tǒng)。也許他在被免職前就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所以提前下達了召回令。

我記得我曾和提瑞恩討論過被罷免者們是否也有嫌疑這個問題，但很快便否決了這個想法。可事實證明是我低估了他們，我們曾以為只有在任的議會成員才有能力來反對改革。是我們太天真——以為只需要尋找一個嫌疑人就行。德拉克馬、法迪克斯、阿沙里爾和佩雷斯讓六人議會獲得了泰拉的無限權(quán)力，而哈莫塔里昂則給他們帶來了牛頭人。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氛圍。我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尋找任何可能破壞他們計劃的細節(jié)，或者證明他們在虛張聲勢的證據(jù)。我慢慢靠近佩雷斯，直到我能聽到她對她的顧問們說了些什么。

目前看來，他們已經(jīng)采取了行動。無論如何，瓦洛里斯都是一個可怕的對手，至少在名聲上是這樣，但這次他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會發(fā)動反攻嗎?或者他會堅持他古老的不干涉原則?甚至是讓別人來承擔抵抗的任務(wù)?說實話，我不知道。我懷疑他們也不知道。在所有的交談和低語中，我可以嗅到期待、恐懼、希望甚至是絕望的味道。

終于，我的探查有了回應(yīng)，我親眼看到佩雷斯轉(zhuǎn)向阿沙里爾，兩人臉上掠過一種平靜而滿意的表情，仿佛他們所寄予厚望的某件事剛剛得到了證實。

“很好，禁軍統(tǒng)帥想談?wù)?。”她說

他們開始從艦橋轉(zhuǎn)移到一個私人議事廳中。并且我居然也被要求和他們一起去。這可著實讓人感到意外，但德雷姆堅持說他接到了這個的命令。

“大人，您仍然是總理，”他說道?！安⑶夷侨匀皇亲h會。”

所以我便跟著去了。不久，我們就被帶進了一間通訊室里了。通訊室的墻壁是用很厚的精金鑲板砌成的，里面有著很嚴密的安保設(shè)施。我們圍在一張橢圓形的長桌子邊，桌子的表面是拋光的黃銅。它的中央刻著帝國海軍的徽章。佩雷斯坐下后，阿沙里爾也坐了下來。我在右邊空的地方站著，旁邊是佩雷斯的顧問們。

談判桌兩邊的許多地方仍然空著。門哐啷一聲關(guān)上后，我聽到了門鎖滑動鎖定的聲音。燈光變暗，投影運作發(fā)出的嘶嘶聲開始響起。

然后，一個接一個，空白的屏幕上開始出現(xiàn)來自談判雙方參與者的光譜輪廓。首先出現(xiàn)的是哈莫塔里昂，其次是德拉克馬和斯萊斯特。摩洛克的輪廓是最大的，哪怕只是他的影像也足夠讓人生畏。法迪克斯也出現(xiàn)時，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他則回頭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德雷姆，然后他居然滿意地笑了。

有那么一瞬間，這便是全部了。緊接著，瓦洛里斯和加拉頓出現(xiàn)了，光影像掙扎一般斷斷續(xù)續(xù)地閃爍著。緊接著便是羅斯卡夫勒，緊隨其后的是議會改革派的其他成員:爾斯、克拉皮亞斯和米爾。我們在那個神秘的虛擬空間里面對峙著，而對泰拉上的人來說，我們這些會議廳里的人則會以全息影像的形式出現(xiàn)。

“歡迎，大人們，” 哈莫塔里昂說。我對我們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感到非常遺憾。我們所有人都明白什么是危急關(guān)頭。況且我們誰都不希望看到王座世界遭受比現(xiàn)在更多的痛苦。因此，我熱切地希望，也期待著，我們可以在這里找到和解的方法。

羅斯卡夫勒看起來很憤怒?！澳阍谶@里沒有立足之地，”她語氣平淡地說。你曾經(jīng)是議會的一員，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

哈莫塔里昂平靜地轉(zhuǎn)向她。說道，我被一個沒有授權(quán)的人非法解職，這一過程以往沒有先例。我從來都沒有接受過我被解雇這件事。如果我們要忘記那些法律，那么便等于忘記了一切。隨便你怎么羞辱我，可如果僅僅是說我不屬于這里是沒有用的，因為這正是問題所在?！?/p>

“什么問題，非法嗎？”她懷疑地問道。

“因為攝政王從來沒有權(quán)力掌管泰拉議會?！弊詮拇螽惗藭r代以來，他的同類也沒有這么做過。古老的律法把我們分隔開來，這條法令從帝國時代開始就已經(jīng)有了?！?/p>

審判庭代表爾斯接著發(fā)言?！盎奶?，他就是權(quán)力本身。他的權(quán)威來自帝皇。當然沒有為他準備的法律?！?/p>

“你這些說法改變不了什么，反正基里曼無權(quán)進行改革?！彼谷R斯特酸溜溜地說。

“他擁有一切可能的權(quán)力?！鳖I(lǐng)航員大使米爾說?！澳阒皇菍λ鼈円暥灰??！?/p>

“但這真的是問題的關(guān)鍵嗎，諸位大人?””瓦洛里斯問?！胺蓡?如果是這樣，那么我們哪怕在這里爭論多久都不會有結(jié)果的?！?/p>

法迪克斯揚起眉毛?！拔蚁?，如此猖獗的粗心大意很好地反映了一些事情。他身體微微向前傾?！啊銈冞@類人的傲慢。一場需要團結(jié)對抗的危機來了，但相反，所有的一切都被連根拔起。一個我們都不承認的統(tǒng)治權(quán)被強加給了我們，長期任職的大臣們被遺忘。一場讓太陽系血流成河的圣戰(zhàn)打響了，而我們的人民卻在元老院的眼皮子底下挨餓。我們從沒有要求這樣做。我們也沒有表決。更未達成協(xié)議?！?/p>

我不信法迪克斯真的關(guān)心挨餓的大眾。然而，他的發(fā)言清楚地表達了他的不滿，這讓我想起了基里曼匆忙離開時的情景。

不管是坐在哪一邊的人，都認為自己是命運的主人，但事實上，我們之所以坐在這里全都是得益于他留給我們的東西。攝政王是唯一一個不在現(xiàn)場的議會成員，他在很遠的地方戰(zhàn)斗，但他的影子仍然籠罩著我們所有人，就像命運一樣無法逃脫。

瓦洛里斯說:“我并不是說法律無關(guān)緊要?！薄拔抑皇强吹絻芍к婈犜谔├耐恋厣?、虛空中持續(xù)的對峙。對此我們該怎么做?這是最緊迫的問題。”

“同意”, 哈莫塔里昂說?！澳敲?，我們的要求是——立即停止對高領(lǐng)主們的所有政治清洗。暫停進一步的改革。立即恢復舊議會，并以煽動叛亂罪逮捕并審判非法強制執(zhí)行的議會成員。馬上停止“不屈遠征”，并通過對攝政王羅伯特.基里曼的政治指控，將他置于我們的管轄之下，并將他召回來接受調(diào)查。重新分配資源，并將其轉(zhuǎn)移到太陽系需要的地方。

羅斯卡夫勒笑了。米爾疲倦地搖了搖頭。瓦洛里斯仍然是無動于衷。

只有加拉頓開口了。“請原諒我的直率，”他說?！澳悖业拇笕?，是個叛徒。你所要求的一切都不會得到滿足，不會有任何讓步，你將會被追殺。你會感受到你聲稱要維護的正義的力量。你已經(jīng)開始對抗那些泰拉的軍隊，他們也駐守在山陣的城墻上。即使是現(xiàn)在，它的目光也一直在你身上?！?/p>

哈莫塔里昂向他示意?！罢f得好，連長，”語氣聽起來沒有諷刺意味?！澳愕臒崆橹档梅Q贊，即使你的頭腦有點堪憂。這里沒有叛徒，只有那些希望帝國繁榮昌盛的人。別跟我說山陣，好像你指望我會被它嚇到似的。不過那確實是一件好東西，但我們知道你在卡迪亞的英勇行為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如果有必要，你可以把它作為游戲中的一個象征，但如果至高血脈號的火炮把它從虛空中抹除了，也請您不要傷心。”

“你不是第一個低估它的人，”加拉頓冷靜地反擊道。

“但我們會是最后一個。” 哈莫塔里昂以同樣平靜的語氣繼續(xù)說，?！扒f不要逼我，否則我會考慮要不要毀掉它?！?/p>

當然，加拉頓是對的——這些要求是不可能被滿足的。很明顯提這些要求是為了恢復完全控制。如果稍微做出讓步，哪怕只是達成哈莫塔里昂的部分愿望，攝政王的新政權(quán)便會被完全扼殺。權(quán)力斗爭隨后會蔓延到更廣的地方——火星機械神教乃至銀河系的巨大領(lǐng)地，從佩雷思名義上指揮的龐大艦隊，到阿沙里爾麾下的無數(shù)軍團，甚至會牽扯到與基里曼沒有天然忠誠關(guān)系的星際戰(zhàn)士。這就是我本想撲滅的內(nèi)戰(zhàn)的原因，只是現(xiàn)在規(guī)模之大，令人難以置信。

我瞥了一眼瓦洛里斯的全息投影，希望他現(xiàn)在能明顯地表現(xiàn)出對利害關(guān)系的理解——那是除了冷靜以外，其他的東西。

“再復述一遍，”禁軍統(tǒng)帥說，他的聲音還是像往常一樣平靜而冷漠?！拔以谶@里把話說清楚，你為了達到想要的目的，不惜制造更多的流血事件，除了破壞泰拉的圣地，還未經(jīng)批準，未經(jīng)審判，就擅自將被通緝的異教徒消滅了?！?/p>

哈莫塔里昂看起來很吃驚，好像他很驚訝居然有人問他這個問題?！拔耶斎徊幌Ｍ侔l(fā)生流血事件。但在你我這里都已經(jīng)兵戎相見了。你覺得什么時候才需要拔出武器？——當然是準備使用它們的時候”。

瓦洛里斯看著法迪克斯，目光里充滿了責備。刺客大導師面對著這種目光，并沒有退縮，而是一如既往地平靜而滿足，

所以，禁軍統(tǒng)帥很清楚。他知曉一切背叛的來源，以及它們所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形式。此時的我覺得自己想對他大叫。我想讓他詛咒那些寫滿束縛的律法并向那些玷污了議會的人發(fā)起攻擊。他的萬夫團是整個帝國最強大的戰(zhàn)斗力量。如果有人能做到的話，那就只有他了。雖然這么做的后果無疑會很嚴重，而且會有風險，但他必須采取行動。

可當瓦洛里斯再次開口時，我感覺他接下來的的話好似一塊冰錐刺穿了我的心。我感到最后一絲希望正在消逝，我第一次看到，我們這些防御者是多么的無能，而且肯定一直如此。

“給我時間考慮你的要求，看看能做些什么?！?/strong>瓦洛里斯輕聲的說。

標簽：攝政之影戰(zhàn)錘40kwarhammer4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