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別枝驚鵲29 遇匪(墨允/羨忘/兇狠腹黑王爺墨染X可憐卑微謝允)高虐、純虐
隔著屏風(fēng),謝允也十分好奇對面那個下棋水平一絕的公子究竟是個什么人。這幾日正逢藍(lán)湛和魏無羨一同下江南替苦主追蹤一件冤假錯案,雖然藍(lán)湛萬分叮囑謝允只許下棋,可是猶豫了片刻,謝允還是同意:“好,那么明日閉月湖,不見不散!”
次日,閉月湖邊一片楊柳茵茵,湖邊的一艘漁船上,北堂墨染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從山路上走來一個身材挺拔、腳步輕快的——白胡子小老頭。
待到那人近了,北堂墨染細(xì)細(xì)的盯著他,一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還是瘦了,一場大病真是苦了你了。
謝允之所以一身白胡子小老頭的打扮,起初是為了下山玩的時候躲避藍(lán)湛的追蹤,后來被藍(lán)湛堵在了胡同角落里,藍(lán)湛頓了半晌道:“你以后想出來玩,就這樣打扮吧!”
于是謝允也習(xí)慣了一個怪老頭的打扮,此時謝允看著站在船上起身相迎的北堂墨染,只覺得眼前這個器宇軒昂的男人有種別樣的感覺。
殊不知相逢故人竟不識,故人最是感傷。?
墨染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既悲戚,又喜悅,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好。
見北堂墨染盯著自己,謝允道:“我說公子,我有這么好看么?你盯著我都挪不開眼了!”
北堂墨染瞬間恢復(fù)了神智,立即挪開眼神,歉意道:“我只是覺得居士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冒昧了?!?/p>
“哦? 看來公子很喜歡和老人家交朋友??!”
北堂墨染沒有回答,他彬彬有禮道:“棋盤已經(jīng)備好了,居士請吧?!?/p>
如此美景,湖上泛舟,本該是一件風(fēng)花雪月的事情,卻想不到此人真的只想下棋,謝允不禁莞爾一笑,落落大方的踏上船板,卻不料這小舟并不甚大,一踩上去立即晃了晃,謝允一個沒有站穩(wěn),險些要落入水中,墨染眼疾手快的扶了上去,卻不料船上有水腳滑,謝允身子直接向后倒了下去,墨染下意識的伸手去扶住他的腦袋,謝允的腦袋被托住了,墨染卻身子也順勢壓在了他的身上。?
小船微微搖動,四目相對,兩兩尷尬。墨染立即站了起來,又將謝允拉了起來,謝允自嘲道:“上了年紀(jì),腿腳不利落了……”
墨染卻看著謝允的纖腰,方才不小心摸到的觸感仍舊停留在手指尖,他沒有吭聲。?
兩人落座,均有些心不在焉。?
二人一人手執(zhí)白子,一人手執(zhí)黑子,慢悠悠的開始下棋。
謝允有些得意的說道:“公子兩次敗給了我,這一次可有信心能贏?”?
墨染笑道:“我若是贏了,可有什么獎賞沒有?”
謝允道:“看公子出手闊綽,人又灑脫,恐怕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又有什么獎賞能入的了你的眼?”
墨染嘆了一口氣:“那可未必,這世上,總是不如意者十之八九?!?/p>
謝允笑了笑:“可是別忘了下一句,人生有知己者二三,那么就算是有什么不如意,也總有人作酒相陪,慨然度之?!?/p>
墨染聽他如此說,心中大感寬慰:“居士所言有理,知己好友,飲酒下棋,人生還有什么煩惱!正如,正如,我們現(xiàn)在這般……”
謝允聽到墨染如此說,心中不禁心中也涌現(xiàn)出一種柔情來,自從他失憶以來,他一直和藍(lán)湛、魏無羨生活在山上,雖然與他們在一起也十分的開心,可是藍(lán)湛性子冷還總是要管著他,魏無羨雖然常與自己插科打諢,但是一見到藍(lán)湛就像是小狗見到了主人一般圍著他轉(zhuǎn)。謝允一直未結(jié)交什么知己好友,自然時常也會感到孤單。這幾日與北堂墨染下棋,雖然北堂墨染兩次都輸給他,可是謝允仍舊覺得他下棋的水平不在自己之下,早就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之心,原本他以為那么深的功力,應(yīng)當(dāng)是個歷經(jīng)滄桑的小老頭,卻不料今日一見,竟然是如此一個風(fēng)流倜儻的貴公子,湖上風(fēng)起,吹皺了一池湖水,又怎么不吹動謝允的心?
兩人一陣沉默,默默地下著棋。任憑小舟肆意的在湖中飄蕩著。 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一艘慢慢靠近的小船。?
謝允落下一子,突然一驚:“你,你要贏了?”
墨染道:“還沒有下到最后呢!居士,若是我贏了,可否滿足我一個愿望?”
“你不會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吧?”
墨染笑了笑:“若是居士覺得過分,可以拒絕。”
謝允想了想:“棋品見人品,公子應(yīng)當(dāng)不是什么惡人,好,那我答應(yīng)你!”
兩人再繼續(xù)下著,棋局漸漸越來越清明,謝允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回身之力了,正準(zhǔn)備認(rèn)輸?shù)臅r候,突然小船狠狠地震蕩了一下。
謝允和墨染同時一驚,抬頭望去,只見不知道何時,來了一艘小船,船上站著幾個漁民打扮的人,各個手上卻手持著大刀,而謝允他們的船,此時已經(jīng)被這幾個人把持住了。
“喂!識相的!拿錢來!?”?
墨染立即下意識的把謝允護(hù)在了身后,冷冷掏出來一錠金子丟給了對方:“拿錢趕緊走?!?/p>
那些強盜沒想到這艘小破船上的人居然這么有錢,頓時就起了更貪婪的心思:“喂!這些錢還不夠我們?nèi)揽p的,把他們倆綁了,等著贖人!”
北堂墨染沒有料到他們這般貪婪,眼見著幾個漁民跳上了小船,墨染低聲對謝允道:“老實躲在我后面。”
那幾個盜賊一身蠻力,舉著偌大的砍刀原本只想嚇唬墨染他們,卻不料隨著墨染一腳將一個壯漢踢下水,其他幾個人立即揮著大刀朝著墨染砍來,小船狹小,墨染又顧忌著謝允在身旁,自是施展不開。
對方仗著人多,亂棍朝墨染涌來,墨染顧忌防止他們傷到謝允,一時竟沒有注意道一個壯男拿著一把大刀朝他胳膊看來,謝允卻在他身后看的清清楚楚,來不及阻攔,謝允直接沖了上去,只見那大刀砍在了謝允的胳膊上,頓時血流如注。?
墨染一下子眼紅了,心急如焚也不再顧忌什么,放肆與那些人搏殺起來,爭斗之間,小船整個的被掀翻了,眾人如數(shù)落水,墨染立即將謝允從水中托了上來,在船舷上輕輕一點,接著飛身上了岸。?
“阿——?你怎么樣?” 墨染差點兒叫出來他的名字,卻立即打住了問他怎么樣。?
謝允仰著頭看他:“我,我,我大概要死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北堂墨染,你不會死的!我?guī)闳タ创蠓??!?/p>
“北堂墨染……我記住你了,”謝允聲音有些虛弱的說:“我叫藍(lán)允,你可要記住我的名字了,等我死了,你去云深不知處找我哥哥,他叫藍(lán)湛,他知道我要埋在哪里……”
“阿允!??!” 北堂墨染見謝允形容枯槁,也不能自已,眼淚不禁噴薄而出。
卻這時,旁邊的石頭上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哎呀,吵死了!不就是受了點傷么你們要死要活的,你們倆再哭一會兒,只怕傷口都要愈合了!”
北堂墨染這才一下子恢復(fù)了理智,向來都是鎮(zhèn)定自若的人,可是自從重逢謝允,他現(xiàn)在簡直惶恐如同未曾見過世面的孩童,曾經(jīng)所有的經(jīng)驗、理智都在謝允面前消失殆盡,仿佛失憶的那人是他一眼。
“哦?好像是這樣唉!”謝允一下子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他胳膊上雖然有很長的傷口,但是并不深。?
那老者丟給他們一包草藥,道:“趕緊走遠(yuǎn)點,別耽誤我曬太陽!”
墨染一臉尷尬的撿起來草藥,看了看發(fā)現(xiàn)果然是止血的草藥,想來這老者可能是不世出的神醫(yī),于是連連道謝。
墨染帶謝允來到河邊清水處,給謝允把傷口清理了一番,又撕掉自己內(nèi)側(cè)的袖子給謝允包扎了一番,看著謝允微微皺眉,墨染忍不住問道:“疼么?”
謝允仰頭看著墨染,勉強笑了笑:“有一點點……”
墨染在懷里掏了掏,卻并未找到糖果之類的,情急之下,墨染拉著謝允說:“阿允,你看我!”
謝允不明所以的抬頭朝他看去,只見北堂墨染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
謝允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北堂兄,你這鬼臉真是,可真是太好笑了!”
北堂墨染癡癡看著謝允,他臉上的胡子早已經(jīng)歪了, 可是他從未見過謝允這般明媚,這般爽朗的大笑,這才是少年模樣。?
笑了一陣,謝允喃喃道:“我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了?!?/p>

還記得之前允子哄墨染喝藥的時候做鬼臉么?從小到大都是允寶寶哄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