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隕殘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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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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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的臥室中,萊拉透過窗戶看著埃德爾的汽車離開,緩緩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此時的萊拉,眼中少了一分靈性,或許是多日的疲勞,將她的雙眼朦朧。
她寬衣解帶,默默將胸口的衣服解開,拆下一塊仿生皮膚,露出里面的機械構(gòu)件,隨后熟練地用手將一旁網(wǎng)線插在身上。
“萊拉,計劃怎么樣了?”
“部長,已經(jīng)將組織骨干成員誘騙至總部大樓,目標瑪麗埃塔。”
“謝謝,現(xiàn)在回去床上充電吧,你的部分結(jié)束了,小家伙?!?/p>
“收到長官,正在執(zhí)行?!?/p>
萊拉拔掉網(wǎng)線,而天花板上的蓋板逐漸打開,里面的機械手輕輕將她放倒,然后將一根電源線接在她的身體上。她的目光逐漸黯淡,一如隔壁母親的聲音。
“你們將會成為FBP最穩(wěn)固的基石?!俺侵行牡腇BP大樓中,梅里克部長自言自語道。而一旁的暗門正好通向他的辦公室,另一邊的墻角站著一具身體,腳下充電用的地毯閃爍著藍色的光圈,看樣貌似乎是他弟弟外表的仿生機器人。
“只有反對者才能讓統(tǒng)治穩(wěn)定,左右互搏的道理。但是一切都很簡單,只要我們兩邊下注,未來就不會再有人和我們作對了?!?/p>
“舒梅切爾啊……你就不該在那時候反抗我……否則也落不了這個下場?!?/p>

咖啡館的粉色墻紙刺痛著亨利和埃德爾的眼,他們躲避著周圍人的目光。
“可以和你們拼桌嗎?”一個看上去和埃德爾年齡相仿的人走了過來。
埃德爾向他投來了審視的目光:“你是誰?“
“稅務員,來提您的69號?!?/p>
“這個月的是不是早了些?”
“上司差遣,對了,你有沒有龍舌蘭調(diào)味劑,我喜歡在咖啡中加一點?!?/p>
埃德爾往旁邊挪了挪。
“我花了十分鐘把你們的身份錄入了系統(tǒng),待會兒我會帶著你們以檢修網(wǎng)絡的名義進去,之后你們就得靠自己了。“
“嗯。“埃德爾點了點頭,亨利則在一邊猶豫著。
“到時候我在中央服務器中放入一個病毒,它會自動癱瘓整座大樓的ANSEA系統(tǒng),你們趁這個時候闖進去,記住,只有最里面的電梯才能進入地下室,那里應該就是瑪麗埃塔的位置了。“
“那我們怎么跑出來呢?“亨利問道。
“哦,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去地下一層,那里我準備好了咱們跑路用的車,我會在那邊等你們的好消息?!?/p>
幾個人跳上門口的小汽車,向著不遠處的FBP大樓駛?cè)ァ?/p>

FBP的大樓高聳著,和周圍建筑形成強烈的反差,在它的面前,曼哈頓似乎都成了小小的平房。
“請出示您的證件,說出您前來FBP辦公樓的目的?!遍T口的迎賓小姐微微鞠躬,閃爍的身體似乎暗示著她機器人的身份。
“桑德曼,網(wǎng)絡管理員,這兩位是我請來的幫手?!?/p>
亨利和埃德爾把身份卡遞給她,迎賓小姐對比三人的面容,將身份卡遞還給三人,隨后微微鞠躬目送他們離開。
十分鐘后,亨利和埃德爾從辦公室出來。走進電梯里,他們碰見了兩個正在攀談的幾個人。
“這個破網(wǎng)絡是不是壞了?我剛才還在看公司的報告呢?!?/p>
“是啊,真的惡心人,從來沒有ANSEA系統(tǒng)被破壞的事情,是不是上次暴亂那幫人的問題?把公司什么東西弄壞了?”
“真討厭,沒事兒搞什么抗議啊?!?/p>
亨利和埃德爾只是默不作聲,他們只是緊緊握著手中的工具箱。
“哎哎哎,你們網(wǎng)絡管理部門有沒有收到什么說法啊?“亨利他們被叫住,頓時亨利就感到臉頰的溫度在上升。
“是啊……我們這不正在去服務器那邊嗎?“埃德爾接過話茬,”我們也是剛剛發(fā)現(xiàn)的問題?!?/p>
“那你們快去吧,真是的?!皫讉€人離開電梯。“
電梯繼續(xù)向下,不久便抵達了最底層。
“亨利,帶好裝備,我們準備打過去了?!?/p>
埃德爾把箱子中的槍支握在手中,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是多年陸戰(zhàn)隊的經(jīng)歷讓他難以忘懷。
電梯門逐漸打開,亨利緊緊跟在埃德爾身后,埃德爾則警惕地注視著所有的拐角。
“你小心,聽說FBP的安保部隊都是些很厲害的家伙?!焙嗬穆曊f道。
“對頭,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p>
埃德爾渾身一震,立刻轉(zhuǎn)身對著走廊的盡頭,他把亨利擋在身后,手中的槍支和視線平齊,幾乎毫無晃動地指向走廊的盡頭。
無線投影儀投影出了一個光頭的身影,仿佛正是他講的話:“我是梅里克部長,很高興認識你們,但是你們的小把戲要到此為止了?!?/p>
皮靴的聲音迫近,埃德爾抓著亨利躲到了一旁的房間的隱蔽處。
“你們?yōu)楹味鴣恚恳鹆薋BP嗎?隨便啊!“聲音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嘲諷,“沒有用的,蘋果小隊,干掉他們?!?/p>
“混賬!“埃德爾用手槍打爆了另一個投影儀,“你那邊怎么樣了?”
眼前的防彈玻璃逐漸關(guān)閉,皮靴跑動的聲音逐漸靠近。
“難道是為了失業(yè)的問題嗎?”梅里克的聲音還回蕩在走廊中,“還是說真的被萊拉那個小騙子騙過來的?看來小把戲并不過時啊?!?/p>
真他媽的混蛋。
埃德爾心里罵道,臉上卻是毫無表情。
槍托砸向一旁的控制鈕,防彈玻璃閃著黃光關(guān)閉著。

“生體轉(zhuǎn)換”實驗中心,向前。
亨利和埃德爾轉(zhuǎn)過拐角,墻上貼著的指示牌這么寫著,亨利卻抓著埃德爾的肩膀,示意他停下來。
“我想不通,你難道是為了探秘而來?還是為什么?讓我想想。哦……不會是小維斯瓦尼亞吧?“梅里克的聲音回蕩在走廊中,“你知道的,她是我們沒有預料到的一個變量,我們正在創(chuàng)造一個新的人類社會,在那里沒有沖突,沒有對抗。從這個公司開始的這一切,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怎么可以預料到……”
“她是我的學生!”亨利忍不住大吼一聲,“你們不能殺死她!”
“他急了,他急了。我們從沒有殺死過她,她會永生,比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活的更久。沒有辦法,那都是偉大計劃的一部分,哦,贊美偉大的皮昂娜總裁……”
“去你的吧!“埃德爾抽出手槍把那個投影儀打掉。
轉(zhuǎn)過墻角,實驗室的窗戶映入眼簾。
手術(shù)臺上面,無數(shù)的機械臂和金屬的艙室外壁仿佛張牙舞爪的怪物,又仿佛一張金屬的巨口。而在另一邊,更多的機械臂正在組裝著一個機械身軀。那軀體看上去如同什么不可名狀之物,而在機械手的組裝下,正在變得初具人形。
“瑪麗埃塔!”亨利拍打著房間門,埃德爾卻讓他把背包放下來。
不錯,那正是瑪麗埃塔,穿著早上見到亨利時候那件碎花連衣裙。
手術(shù)臺后面的顯示屏上,無數(shù)的代碼飄過。
“亨利,會用這個嗎?”埃德爾舉起手中的一個小小的圓柱體,“便攜式焊槍,乙炔火焰可以把這個大門燒開。
亨利點點頭,他蹲下,慢慢將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一個小口。埃德爾則用手中的槍指著走廊的盡頭。
那深淵一樣的金屬巨口逐漸合上,瑪麗埃塔小小的身影仿佛更加無助。
而在另一邊,機器身體的表皮逐漸覆蓋,而身體上面連著無數(shù)的電線。
亨利的手顫抖著,金屬的液滴不斷滴落。
不知過了多久,金屬的脆響如同天籟,亨利推開門闖進手術(shù)室,可是周圍的一切卻讓他毫無辦法。
“不不不……這里一定有停止的方法?!焙嗬粗矍暗娘@示器。
“你阻止不了我們的?,旣惏K蔀樾碌娜祟?,你阻止不了變革之風。”
梅里克的聲音再次響起,亨利拔出手槍,四處尋找著目標。
“回頭看看吧?!?/p>
亨利下意識地用手槍指向聲音的方向,梅里克就站在他的身后,手中的手槍指著亨利的額頭。
“你要殺死我,還是要救小維斯瓦尼亞?”
亨利看了一眼那手術(shù)臺的機械結(jié)構(gòu),那巨大的機械外殼繼續(xù)合攏。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亨利額頭的汗珠逐漸匯集,他沒有辦法。
槍聲響起,亨利一驚,手中的手槍掉在地上。
梅里克的臉上仍然保持著震驚的表情,他似乎不愿意相信。
埃德爾正倒退著走進房間,手中的步槍不斷開火,他似乎也被巨大的槍響震驚到了,回頭驚恐地張望著。
而幾乎同時,房間的燈光熄滅了,失去電力的機械臂和艙蓋忽然靜止了。
“把孩子帶上,跟我走?!耙粋€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亨利徒手將機器打開,手電筒的光亮卻讓他無比失望。
“瑪麗埃塔……“亨利的聲音在顫抖著。
埃德爾看向機器,雙手捧起孩子的腦袋。
本來膚白貌美的女孩此時只是顯得蒼白,毫無生氣如同布娃娃一般。
亨利渾身顫抖,良久,不知道如何講話。
瑪麗埃塔……死了。
他們似乎還是晚來了一步,似乎整場手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走吧……”黑暗中的那個聲音說道,“跟緊我,我?guī)銈兂鋈?。?/p>

幾分鐘后,他們順著暗道來到了電梯間。
“對不起,F(xiàn)BP做了這樣的事情,我自己也是沒有預料的。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我是誰的話?!澳莻€男人揭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
年輕的面龐卻有著無比的堅毅,仿佛希臘神像一般的肌肉線條讓他更加帥氣。
“我是布萊恩·布呂歇爾士官,從這里他們就不好懷疑你了,我到時候把他們引到另外一邊?!?/p>
“那你多多保重?!?/p>
“嗯。之后我會讓桑德曼聯(lián)系你們,到時候送你們?nèi)セ鹦前桑抢锟偤眠^這里。“
埃德爾有些震驚,卻也管不了這么多了,簡單敬了個禮,轉(zhuǎn)身和亨利走出了暗門。
……
新年的清晨,圣誕節(jié)落下的雪花已經(jīng)融化的差不多了。朝陽的光芒透過窗欞,照進臥室,照在床頭女孩的睡顏上。
“小主人,是時候起床了,之后要去西雅圖過新年的?!蹦菘ㄗ哌M來,將早晨新熨燙好的連衣裙放在床頭,拉開窗簾,讓朝陽透過窗欞照進房間。
瑪麗埃塔逐漸醒轉(zhuǎn)過來,她似乎并不記得自己身上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早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請您用餐?!蹦菘ㄎ⑽⒕瞎?,關(guān)上了瑪麗埃塔的臥室門。

亨利默默收拾好了行李箱,那個老舊的行李箱是自己當時上大學時候用的,如今卻帶著他漸行漸遠。
他的茶幾上,用咖啡杯壓住兩張前往火星的船票。
他依舊不關(guān)心時事新聞,只是把FBP的新聞當作一種背景音樂。
“他們不敢的。“埃德爾笑道,”這東西不管是否認還是怎么樣,這個計劃只會更早的被曝光。這對于他們來說無論如何都是最大的問題。“
公交車緩緩停下,不知道是不是新年的緣故,車站不再擁擠,只是仿生機器人仍舊排好長隊,重復著每天的日程。
亨利搖了搖頭,他的眼睛紅紅的,只是咬咬嘴唇,輕輕搖搖頭。

瑪麗埃塔洗漱完畢,做到餐桌前的座位上,媽媽莉莉安早就在吃早飯了。
只是,她們的餐盤干凈得如同剛剛清洗出來一樣。
“女兒,昨晚睡得好嗎?”
“嗯,挺好的。”
“吃完飯咱們?nèi)タ赐馄藕貌缓???/p>
“好的媽媽?!?/p>
莉莉安看著女兒,滿眼的慈愛。
瑪麗埃塔也看著媽媽,眼睛中卻空空如也。
“主人,您得快點出發(fā)了?!?/p>
“好的妮卡。這就好?!?/p>
妮卡把桌上的餐盤收好,而莉莉安和瑪麗埃塔也緩緩起身。
在她們的座位上,一根電纜慢慢卷起來。

汽車上,三人一言不發(fā)。
“桑德曼,能不能?“亨利打破了沉寂,”能不能在這里拐一下?我們?nèi)ヒ惶爽旣惏K摇!?/p>
桑德曼沒有拒絕。
“應該是這里了。“
汽車停穩(wěn),三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不遠處的別墅。
別墅的前門打開,瑪麗埃塔穿著那件碎花的裙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出來,看上去好像很期待什么一樣。
莉莉安也走了出來,兩人手牽手走到了不遠處的汽車附近。
“亨利,要不要去……看看她們。”埃德爾說道。
“走吧……“亨利搖搖頭,”走吧,我們走吧。“

“今日晨間新聞,F(xiàn)BP發(fā)言人針對昨天ANSEA系統(tǒng)停擺發(fā)表道歉,全球安全協(xié)調(diào)員梅里克部長親自發(fā)言。“
時報廣場的大屏幕上顯示出一位光頭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神堅定而慈祥,似乎讓民眾更加安心。
“ANSEA系統(tǒng)在上線以來,幾乎從未被攻破過。這一次的網(wǎng)絡攻擊讓我們十分重視,我們在公司內(nèi)部開展全面調(diào)查。我們譴責在社會上盤踞著的那些破壞分子,如果你們還有良心的話,就請向FBP安保部隊投誠吧?!?/p>

紐約市郊,汽車再次駛?cè)朕r(nóng)舍的小路,白皚皚的雪早就消失,只留下濕潤的泥土的黑色。
埃德爾和亨利走進農(nóng)舍,推開滑落門鎖的大門,走向了二樓的臥室。
萊拉正躺在床上充電,帶著機器人那種特有的面無表情。而她的裙子下面,正連接著一條電纜,那電纜直通著床板。
是啊,她在待機,怎么可能有表情呢。
“來提您的69號,混蛋?!?/p>
埃德爾舉起手中的手槍,對準在床上充電的萊拉的臉,遲疑之后扣下了扳機。
機器的零件四處飛濺,萊拉漂亮的臉龐被一個巨大的窟窿代替了。
埃德爾并不滿意,對著萊拉的身體繼續(xù)補槍,直到槍口不再閃過火焰,直到她身上到處都是槍械留下的孔洞,里面無數(shù)的電火花和冷卻液撒得到處都是。
亨利走過來,把埃德爾手中的槍按住,搖了搖頭。
“夠了埃德爾,夠了?!?/p>
亨利不再緊咬嘴唇,他看向遠處的太陽。
或許他只是個老師,不該做這么多。
可是遙遠的東方有著偉大的古人,他們曾經(jīng)說過。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p>
他是否真的踐行了那位古人的話語呢?
新年的鐘聲響起,空天飛機劃過美麗的弧線,向著星港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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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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