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三艦隊的戰(zhàn)爭

被拒絕的提議

塞麗莎·瓦利亞

芬努拉·狄俄墨德帶著法比安坐上了一輛軍官專用的運輸車，行駛在圣阿斯特爾號上，他狠狠地看了一眼已經在車上的兩名少官，讓他們自由地交談。法比安啟動了一個袖珍錄音器來錄下她的話。這是他的最愛之一，但它需要的是一種令人討厭的特殊水晶存儲塊，這種材料的稀缺性迫使他必須省著點用。

這趟旅程只有十分鐘，所以他們沒有多少時間，但法比安設法從她嘴里套出了戰(zhàn)斗群作戰(zhàn)的細節(jié)。她概述了前往希德拉佛（Hydraphur）的危險航行，馬科塔峽灣（Machorta Sound）之戰(zhàn)，然后是前往被遺棄的奧爾梅克世界的亞空間鏈接點的跨星系戰(zhàn)役，以及由艦隊女司令范萊斯庫斯下令前往萊西拉的瘋狂競賽，以先于第五艦隊到達目的地擊敗目標。那里的戰(zhàn)斗短暫而激烈，損失慘重。

“那就是埃洛斯開始崩潰的時候，”狄奧墨德說，“阿塔吉準將崛起，她已經在馬科塔出了名。然后是埃爾第（Evuldi），當然還有異形的入侵。當她一路高歌猛進的時候，埃洛斯在萊西拉損失了一半的主力艦，最后在塞里菲斯被擊毀?！?/p>

“她很榮幸被提升為現(xiàn)有戰(zhàn)斗群的女指揮官，該戰(zhàn)斗群與圣阿斯特合并，”費邊皺起眉頭，“事情是這樣，不是嗎?特設戰(zhàn)斗組從屬于預先建立的?”

芬努拉說：“什么時候有過簡單的事情?榮譽是一把雙刃劍，就像領導這里的叛亂一樣。”

“你能解釋一下嗎?”費邊問。他喜歡和狄奧墨德談話。她下巴的曲線和注視人的方式吸引了他。這種感覺雖然令人擔憂，但也令人愉快。法比安幾乎沒有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

“我們在滅火，”狄俄墨德回答，“盡管懷言者對太陽星域的威脅如此之大，但解放星系比鎮(zhèn)壓穩(wěn)定已經收復的星球更能收獲榮耀。我們只是在做警察的活兒?！?/p>

“我確實感覺到阿塔吉不高興?！?/p>

“你說得對。”狄奧墨德嘆了口氣。她坐得筆直，兩膝并攏放在身前，帽子高高地戴在頭上。她看上去不太舒服。“是范萊斯庫斯，像任何最高領袖一樣，她喜歡把更多的榮譽留給自己。埃洛絲對我們光榮的卡桑德拉來說有點太成功了，愿帝皇對她三重祝福。阿塔吉指責官僚機構在集團合并時刪除了圣阿斯特的名字，但我認為這是范萊斯庫斯的故意怠慢?！?/p>

“你想過把這事告訴她嗎?”

“你是真的瘋了，還是你是個白癡?”狄奧墨德說，“你見過她。她會原地爆炸的?！?/p>

“現(xiàn)在她對帝國最有權勢的人很生氣?！狈ū劝卜瘩g道。

“她還不如對遠方的原體生氣。我肯定她把基里曼當做發(fā)泄的對象，因為他離得很遠。”她光滑的額頭皺起了眉頭?！拔艺J為”。

"我永遠也理解不了女人。"費邊說。

她瞇起眼睛?！斑@是在開玩笑嗎?”

"不，這是真的，"費邊說，“我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埋頭于文書工作。在我的部門里，男女是嚴格分開的。我甚至都不認識自己的母親?！?/p>

“你們部門沒有女性嗎?”

“哦，有很多，但我們被隔離開來。在那樣的地方，你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人口爆炸。你明白我的意思。他們會在我們的食物中添加補充劑，讓我們專注于工作?！?/p>

“我明白了?！?/p>

“你知道，”他說，“我想自己寫這段歷史。我可以進一步和你交流嗎?你比阿塔吉更容易溝通。"

“我們應該邊吃晚飯邊談嗎?”她睜大眼睛天真地說，完全把費邊騙了進去。

“嗯，”他結結巴巴地說，“如果你- - -”

“‘我不了解女人，但想做一點實地調查?！@樣你就能更好地了解我們，是嗎?”狄奧墨德說?！八幮Я藛?看來是這樣?！?/p>

“我——”費邊臉紅了。

車慢了下來?！澳愕秸玖?。我會慢慢提升你的搭訕技巧?！彼f，更好的做法是完全遵循歷史?！遍T開了?！霸?7號甲板，4c區(qū)。瓦里亞也是軍務部的聯(lián)絡員。如果你迷路了，就找歷史學家。他們都認識她。”

“好的。”法比安尷尬地下了車，但他強迫自己轉過身來面對著狄奧墨德。“我非常抱歉，”他在小站臺上說?！拔业囊馑疾皇恰?/p>

“省省吧，”她說，“我會考慮面談的事。我甚至會考慮晚餐。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彼筒纫幌鲁霭l(fā)的踏板，汽車開動，電動機發(fā)出了嗚嗚的聲音。

他看著它離去，無所適從。

法比安完全失去了平衡，他去找塞麗莎·瓦利亞（SERISA VALLIA）。

費邊花了半個小時才找到那位歷史學家。她的住處在飛船的管理區(qū)域深處，在大裂隙開啟之前的日子里，這是一個類似雜志社的地方，可以從地板中間的一排排標志看出來。他遇到的那些工作人員都勞累過度，脾氣暴躁，但令人欣慰的是，他們認出了他是誰，向他敬禮，然后給他讓道。

他找到了塞麗莎·瓦利亞房間門，敲了敲。

鎖邊嵌在墻上的電磁探測儀發(fā)出嘶嘶聲。

“走開，”她說，“我很忙”。

聲音戛然而止。他又按了一下按鈕。

“我是創(chuàng)始四人的歷史學家法比安·圭爾蘭少校。你會馬上打開這扇門。”他又想了想，按下了按鈕，“這是命令?！彼傅卣f。

門砰的一聲撞在墻上。一個紅臉女人出現(xiàn)了。她戴著一副夸張的眼鏡，把她的瞳孔放大到滑稽的大小。

“歷史學家圭爾蘭!”她說著，一把扯下視覺輔助設備。“我很抱歉。請，進來，進來?！彼孔镜睾笸肆藥撞?，把一堆文件打翻在地。她一邊想把它們撿起來，一邊低聲咒罵著。

房間很小。一張小床占據(jù)了大部分的地面空間。門邊的墻上凸出一個小水池，很難進去。一張桌子幾乎占據(jù)了剩下的所有空間，只在家具之間留下一條小通道。書架被廢棄的軍用磁力鎖固定在墻上，書架上堆滿了凌亂的紙張。

“他們真的把你扔在這兒了?！彼f。

"我惹惱了阿塔吉女士。"瓦利亞喃喃地說。

"這很容易。"費邊說。他低下頭。“讓我來幫你吧。”他說著，跪了下來。當他幫著堆文件時，他們撞在了一起，令瓦麗婭很難堪。

“我很抱歉。你不應該這么做。是我的錯，先生?！?/p>

“我不該做什么呢?”費邊說。

“撿起這些?！?/p>

“為什么?”

“因為你是費邊·圭爾蘭，費邊·圭爾蘭，”她說，“創(chuàng)始人”。

“就因為這樣，我就不應該在地板上幫你撿打翻的文件嗎?”

“哦，不，我是說……”她臉紅了。

法比安坐了下來?！耙窃?，我就會同意你的看法。在我還沒有成為歷史學家之前，我非常自負。如果你是一個在三十萬人中成為僅有的一名科班出身的俗子，你就會抓住你所能得到的每一點尊嚴大表特表?！?/p>

“你以前做過什么?”

費邊把最后一張紙遞給她，站起來，伸出手來。他說：“大多數(shù)人都忽視了垂死世界的請求，傲慢地。你呢?”她握住他的手，他把她拉了起來。她說:“我曾是南非學術管理學院的講師。比較什一稅，精確計算和星際義務稅收。我的教授論文遇到了麻煩，他們打算以經濟異端的罪名處決我?！?/p>

費邊點了點頭?！拔矣幸环N被禁止的消遣。

“什么?”她問。

“真相。”他解釋道。他又環(huán)視了一下她的房間，指了指床?！拔夷茏聠?”

“當然，請?！彼f著，沖過去騰出一塊地方。

“所以，”他一坐下就說，“首先，你認識我，但我不認識你。隨著邏各斯的擴張，關于我們特工的記錄也變得更簡短了。”

“沒什么可記錄的?！彼f。她坐在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宿舍太擠了，膝蓋都被蹭到。“在行刑前幾天，我被救了出來，從泰拉被運往第六艦隊的德爾弗斯（Delphus）戰(zhàn)斗群。我的導師是Edet Sukhima，他的導師是四人之王維亞博洛。你認識嗎?”

“一個好朋友。”

“好的。我在這里已經三年了。從泰拉離開，從第六艦隊的德爾弗斯轉移到第三艦隊的圣阿斯特爾，也就是現(xiàn)在的埃洛斯。而我什么也沒做到，一事無成?！?/p>

“這看起來并不重要?！?/p>

她聳聳肩?！拔以囍硪环菖炾犘袆拥膱蟾?。范萊斯庫斯不肯跟我說話，阿塔吉不支持我，我只能靠自己了。后勤中心的專家們忙于其他工作，無法提供幫助，但我一直在和任何愿意聽我說話的人交談。邏各斯的工作在有些地方開展的很好，但我還沒能收集到任何信息來補充我們的主要簡介。我已經下船兩次了?！?/p>

“這太讓人沮喪了?！辟M邊說，皺起了眉頭。

他的話在瓦利亞燃起了一團小火?！爸挥形乙蝗?，你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工作有多難。”她停了下來。

“對不起，先生，”她說，“我不是故意——”

"不，沒事，"費邊說，“在整個艦隊里，只有第一艦隊的邏各斯能夠受到帝國攝政的尊重?！彼h(huán)視了一下小木屋?！暗囊庵倦m然強大，也僅限于此。也難怪你這么沮喪?！彼玖似饋?，“把這些都打包?！?/p>

“我被解雇了嗎?”她說。

“不，”他說，“我還有其他15位歷史學家。到目前為止，我不是來評判你的努力，而是來確保你的未來要比你的過去更輕松?；锫呀浥闪藙?chuàng)始四人去傳播邏各斯。拿好你的東西。事情正在發(fā)生變化，就從你開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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