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巡下
? ? ? ? 少年似乎比較喜歡安靜呆著,拋去在那個破屋子里睡覺的時間,少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地坐著,曬蟲干時靜坐著,看蟲子一點一點被曬干;喝完粥后,和老婦一起靜坐著,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少年一有空閑了,便總是那么安安靜靜地坐著,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一切。
? ? ? ? 老婦對于少年的古怪行徑,從來都不過問,她本來就不比少年正常,救了少年之前,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少言寡語地。如今雖然身后跟了個少年人,旁人看來,卻仍舊是獨來獨往,沒啥變化的,除了每天上午都見不到人外,也沒啥變化。
? ? ? ? ?“拿著?!辈恢罏槭裁?,之前救了自己兩次的那個老頭,今天忽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前,還遞給自己一小塊糖果。少年看了老頭一眼,沒有遲疑,伸手接了過來。
? ? ? ? 而后老頭又來到了老婦的身前,也將一小塊糖果遞給老婦,卻是沒有說什么拿著。老婦這次并沒有立刻拒絕,而是沉默著,老頭很有耐心,老婦沒有直接拒絕,他就一直伸手遞著那一小塊糖果。過了一會兒,“謝謝”老婦伸手接過了那一塊糖,并道了謝。
? ? ? ? ?老頭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是沉默著前往下一處發(fā)放糖果。老婦接過糖后,便直接將糖果放進了少年的手中。少年看著手中的兩塊糖果,臉上略微地顯露出一點疑惑的神色,思考了一小會兒,便拿起了老頭給自己的那塊糖,遞到了老婦的手中。
? ? ? ? “我不需要這個?!崩蠇D瞥了一眼少年,開口說道,而后又將糖果放回到了少年的手中。少年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小心地將一塊糖果,放進了自己的口中,一股在記憶里,隔了很久很久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少年略略愣了愣,隨后說道:“今天更開心?!?/p>
? ? ? ? 幾天后的夜里,正在睡覺的少年,忽地察覺到有人的靠近,便睜眼向著門口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來的是之前給自己糖的老頭,便向著一旁的老婦看去。
? ? ? ? 卻發(fā)現(xiàn)平時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會醒來的老婦如今仍在熟睡之中,少年正奇怪的時候,附近站著的老頭開口道:“這位小友留下,其他人都請離吧”
? ? ? ? 隨后門外進來許多人,叫醒個別沒有醒來后,一一帶到屋外去了。不一會兒,屋子中只剩下了角落的三人。
? ? ? ? 老頭從懷中拿出一顆乏著熒光的丹藥,緩步來到了仍在熟睡的老婦身旁,溫柔地略扶起老婦后,小心地喂入老婦口中后,便就將老婦挪到自己懷里,安靜地等著。
? ? ? ?少年在老頭喂藥的時候,便已經(jīng)安靜地靠墻坐著了,什么話也沒有,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
? ? ? ?等了一陣子,老婦緩緩地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仍能醒來,且還在他人懷中時,她便已明白是什么情況了,便壓抑著情緒開口道:“你不該來的。”
? ? ?? “我也是不久才得到你消息,說明上天也是想讓我來見你最后一面的。”老頭邊小心翼翼地給老婦梳理著枯槁的頭發(fā),邊溫聲地答道。
? ? ??“都是因為我……”一想到這些年來所見到的亂世慘像,都是因為自己,兩行清淚不禁流了下來。
? ? ? ?“嗯,需要贖罪,所以上天只讓我見你最后一面?!??輕輕地擦去老婦的淚水,老頭又說道:“這些年我一邊找你,一邊一直在救人呢,你看城里張大戶這些年發(fā)的救濟粥,救了多少人,其他城里也是,救了更多,都是我為了你而做的……”
? ? ? ? “阿大……”老頭懷中的老婦,忽地平靜了下來,然后開口道。
? ? ? ? 老頭明白了什么似的,停了下來,稍稍地沉默了一小會兒,眼淚也止不住地從泛紅的眼眶中流了下來,“阿大在這兒……”
? ? ? ? ?“阿七好喜歡你啊,喜歡了快一輩子……”
? ? ? ? ?……
(還有個結(jié)尾,快到點了,放進下一個新篇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