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盡起援軍伐北漠，蕓雨初斗雙劉婉

次日清晨，莫寒提戴萌五人進宮，面見趙嘉敏。

“列位臣工，可有本奏?”

“主公，昨夜，末將與丞相，在金隆倉破獲一起盜竊案，并之前的國庫虧空案!所獲之人均在此處!”

“哦！我說呢，是什么人膽子和本事這么大!竟然敢盜竊國庫。居然是你們幾個!真是好大的膽子!”

“臣等知罪!”

“一個一個都是開國元勛，朕的左膀右臂，竟干出如此枉法之事!一年俸祿幾千兩銀子，不夠你們花是吧？?。磕銈儙讉€，分管江東漕運，鹽茶，銅鐵，沒少你們錢吧？別以為朕不知道，就這秋葉城，半數(shù)的商戶店鋪往上數(shù)，都跟你們幾個一個姓!”

“臣等認罪，請主公責(zé)罰!”

“傳朕旨意，著兵部，刑部，都察院，會審!退朝!”

隔日，刑部尚書莫寒，會同兵部尚書陳思，都察院左都御史蔣蕓，會審戴萌等人。

“你們倆看看，這事該怎么審吧?！?/p>

“認證物證聚在，還審個屁啊！而且，這幾位，怎么審？怎么判?”

“要我說，判進去關(guān)三個月在丞相那有個交代就妥了。”

“那成，就這么著吧。來人，送幾位大人下獄!”

“主公，事情辦妥了。莫大人將幾位大人投入天牢三個月。”回到宮中，蔣蕓向趙嘉敏報到。

“嗯，知道了。這事總算過去了。。?！壁w嘉敏松了一口氣。“丞相那邊沒說什么吧？”

“回主公，沒說什么。不過。。。容臣說句犯忌的話。?！薄班?，說吧?！?/p>

“此事。。?？峙虏粏螁问菐孜粚④妳⑴c其中吧？若是丞相不依不饒往下查，恐怕澤州許帥，升陽徐帥，陳廷尉，當朝莫太尉，以及。。。。都要牽扯進來吧？”

“哈哈哈哈，哎呀!”趙嘉敏笑著用手指了指蔣蕓?！肮贿€是讓你看透戳破了!沒錯，這些年朕的功課，為君之道，為人之理，均是丞相教導(dǎo)。但是你也知道。。丞相有些時候，就是太死板，管的太多!連朕要花多少錢，她都要過問，沒辦法，只好這樣咯！對了，雖說是讓戴萌他們幾個下獄，那邊你多關(guān)照一下。就牢里那些清湯寡水的，他們非把天牢掀個底朝天!”

“王爺和幾位侯爺都是萬金之軀，金貴的很，這蔣蕓知道。主公放心!”

“嗯?！?/p>

國庫一案，莫寒為躲吳哲晗問罪之態(tài)，與眾人合演一出賊喊捉賊。五位將軍被迫下獄，困在天牢之中。就在風(fēng)頭將過的時刻，徐晨辰的到來、讓江南的氛圍再一次的緊張起來。

“漠北告急？怎會如此？十多萬的大軍，更有你與小艾在那，為何會敗的如此凄慘？”大殿之上，趙嘉敏一臉不解的望向徐晨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如此龐大的軍隊會在短短數(shù)月之中便潰敗至此。他更不能相信的是，先前吳哲晗已讓人前往漠北勒令雙方休戰(zhàn)，王璐竟敢如此無禮，分明是不把江南放在眼里。

“張丹三不聽勸告，才有今日之敗。眼下大軍被困日輪，屬下拼死突圍，請主公速發(fā)援兵?！?/p>

“主公，前番丞相已派人前往漠北，王璐竟還敢再挑戰(zhàn)火。分明是不把我江南放在眼里，此時若不去，恐要惹得天下人恥笑。末將愿領(lǐng)一軍前往漠北，痛擊敵軍，振我軍威。”莫寒出列請纓道。

“嗯，縱使張丹三輕敵，王璐能夠一舉擊潰我方，也足見部下之本領(lǐng)。此事不能冒昧決斷，需去牢中取戴萌等人，方能穩(wěn)操勝券?！?/p>

“不可，戴萌他們身犯大罪。按律本應(yīng)當斬，主公寬宏大量讓他們面壁思過三月，已屬恩澤廣布。此時若讓他們出來，只怕他們以后會變本加厲。再說我朝中能征善戰(zhàn)之將何患無有，兵士數(shù)十萬之眾，無需他們出手。主公，末將懇請一支偏軍，如若不能甘愿軍法從事！”

“可。。寒姐，上次西南之行，聽聞你傷勢還未痊愈。此時讓你出征太過冒險，而且現(xiàn)如今內(nèi)地方過三年一篩的比試，大部分的士卒都已經(jīng)分派到邊疆各地。眼下能調(diào)用的軍力已經(jīng)甚少，嗯。。。既然寒姐執(zhí)意不用那些人，本王也不好強求，畢竟他們確實有罪在身。不過此戰(zhàn)亦非同小可，本王已經(jīng)打定主意，傳我命令，御林軍全軍整裝待發(fā)，三日后出兵漠北。蔣蕓，隨本王出征！”

“什么！不可！堂堂江南之主，怎么能親上前線，此事絕不可?！币宦暸龋瑓钦荜咸げ较蚯?，阻止道。

“主公，此事萬萬不可，無需主公操勞，末將身體早已恢復(fù)。。。唔！”莫寒欲一振自己身體，卻不想牽動了舊傷，滴滴鮮血順著嘴角落下。

“寒姐，你這樣的身體，讓本王如何信你？忠心為國是好，但本王不希望看到你去送死，此事休要再提。我意已決，明日出發(fā)，本王御駕親征。丞相，本王不在的日子，這里就有勞你多費心了。過不了多久，我必凱旋歸來?！?/p>

“主公，丞相之言不無道理，此次出征兇險難料。主公萬金之軀，深入虎穴，若有差池。。。”

“蔣蕓，連你也要反對我嗎？”

“屬下并非反對主公，出征漠北乃是勢在必行。不過若想穩(wěn)操勝券，必要有良帥猛將，主公不啟動戴王爺?shù)热?。末將斗膽保舉一人，若有她相行，此戰(zhàn)可再添幾分勝算?！?/p>

“哦，我江南還有如此高手？聽你的意思，此人武功必非凡俗。不知你說的是誰？”

“袁雨楨?！?/p>

“你。。。。蔣蕓，你是不是傷重壞了腦子了？袁雨楨這人，你也敢保舉？若是她出來哪根筋沒想通，又聯(lián)合外人偷襲。只怕我們還未出征便壯志未酬身先死了。另外。。此人身份特殊，我實在是不敢輕易做出決斷！”莫寒一甩衣袖氣憤的說的。

“身份。。。。莫寒，你已查出袁雨楨的背景和身份?她到底是何人?”一旁吳哲晗疑惑的問。

“晗姐，主公！可曾記得袁柏?”

“袁柏?當年占據(jù)青空澤州先鋒拒我等的領(lǐng)澤州牧袁柏?”

“不錯，正是此人！”

“他不是在十年前就被你在青空斬首了嗎？你這越說我越糊涂?！壁w嘉敏也是搞不清莫寒為何提及此人。

“不錯，袁柏在十年前被末將斬于澤州，并且為了除盡后患，末將調(diào)兵抄殺了當時一切與袁家有關(guān)聯(lián)之人。但是末將這些年一直奇怪一件事，便是那袁家大小姐的尸首，并非她本人！”

“什么?”

“稟主公！當年我與戴萌奉家父之命前往中原，在澤州城偶遇語格宇琪和欣怡之時，曾經(jīng)見過袁家大小姐，末將的眼睛還不會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而這袁雨楨便是當年的袁家大小姐，袁氏一門余孽，末將以為，當判斬立決！”

“屬下敢保舉她，自然有屬下的道理。袁雨楨下獄之后，屬下曾幾次與她交談，這袁家乃是我兒時的救命恩人，于情我理當報恩救出此人。于理，袁雨楨武功不弱，只不過先前與我們各自立場罷了，若是能將她說動投靠我方，其戰(zhàn)力必能大大增加。再說，她畢竟只是個孩子。若是主公一意孤行要將她斬首，請恕蔣蕓不能從命。修羅彎刀縱使刀折人亡，亦要力保袁雨楨安危。”

“主公，既然蔣將軍如此力保，依屬下看不如一試。袁雨楨實力確實不凡，若能為我等所用，乃是一柄利劍。莫寒，我看就你去跟她聊聊吧，你手中的籌碼，我想她會感興趣的。”

“嗯。。既然丞相和蔣將軍都這么說，便試試吧。莫寒，三日之內(nèi)若能說動袁雨楨，你記一功，若不能，就地格殺了她，不留活口！”

“遵命！”早朝散去，莫寒獨自一人來到了天牢之前，徑直走入最深處的死牢之中，那里關(guān)押著的都是已經(jīng)被判處極刑，度過最后的生命時光等待著死亡來臨的人們。在最里面的一間單身牢房里，袁雨楨坐在雜草堆里，像是在凝想什么又像是在哀嘆著命運。

“嘎吱”囚房的木門被打開，發(fā)出了一聲怪叫。莫寒大步走進牢房之中，兩人四目對視，像是要將對方的心看透一樣。

“怎么？說好的秋后問斬，現(xiàn)在就急著想為你的同僚報仇，來取我命了嗎？”

“你該明白，你犯下的罪錯。你也該知道你會面對的是什么?！?/p>

“當然，進了這里我還可能活著出去嗎？生一刀，死一刀，不就是個死嘛，有什么好怕的。是不是現(xiàn)在就要帶我去刑場？走吧?！?/p>

“你倒是比我還猴急，刑場你暫時是去不成。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要還是不要？”

“天下沒有白吃的飯，說說看，你的條件。”

“漠北王璐大肆殺伐，我主欲率仁義之師前往停止干戈。不過王璐此人奸詐難料，我主又不愿破例，將幾位將軍提出。只帶蔣蕓一人前往，話言至此，你應(yīng)該明了了吧？”

“你是想讓我隨軍前行？我憑什么幫你們？”

“青空袁家的大小姐，你有資格和我叫板嗎？”

“你！你怎會。。?！?/p>

“想不到當年袁家被滿門抄斬，你竟然還活著逃了出去。難怪事后我檢查尸體的時候，總覺得袁家大小姐的尸體有異，這招貍貓換太子倒是不錯。怎么還不知道我是誰嗎？或許，帶上這個你就會記得了吧?！痹捀β洌畯难g取出一條面紗，蒙住了自己的臉龐。熟悉的身影，仇恨的過去，怒氣隨即席卷袁雨楨全身。眼前之人正是當年殘殺自己全家之人，不做多想，掌動，攻勢起。卻忘記自己早已被鎖功體，此時的攻擊猶如棉花一般，毫無作用。

“恨？怨？怒？那是你的自由，但現(xiàn)在你的命在我的手中，我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就如同捏死一只螻蟻一樣。而你又能奈我何？你想報仇，我給你這個機會。如果你在漠北協(xié)助我主，得勝歸來之時，莫寒一定跟你來場一對一的生死決，給你一個能夠手刃仇人的機會。但是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也不會殺你。不過我會把你送到虞山邊境，那里的士卒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過女人了，你該知道你去了會是什么下場。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是揚威沙場，還是生不如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間罷了?！?/p>

“我還有的選擇嗎？不過我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還需莫大人為我解開被鎖功體?！?/p>

“嗯？”斜目一掃，五指急點數(shù)處穴道，袁雨楨被鎖功體頓時解開，滾滾內(nèi)元充斥干旱的四肢。察覺功力已回，袁雨楨雙目一冷，抬手納元。死牢之中瞬間宛若冰天雪地，極寒之氣籠罩莫寒全身。莫寒鳳目怒睜，火鳳展翅，冰與火的交鋒，生死仇人的對碰。雙方功力幾乎無異，頓陷僵局。

“莫大人一身功力倒是了得，常勝將軍的名號看來是名不虛傳啊。我很期待我與你的決戰(zhàn)，更期待手刃你的那刻，哼！”一揮衣袖，袁雨楨打破僵局，大步而去。莫寒淡笑一聲隨后離開囚牢。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已過三日，趙嘉敏力排眾議率領(lǐng)御林軍出征漠北。看著大軍愈行愈遠，莫寒搖頭輕嘆，撫了撫戰(zhàn)馬的鬢毛，轉(zhuǎn)首望著吳哲晗道：“此處就勞煩你了，晗姐?！?/p>

“你還是要去嗎？”

“主公在外，我不放心，蔣蕓與袁雨楨又無上陣的經(jīng)歷，難免會有差池。我?guī)Ы婅F騎前往升陽鎮(zhèn)守，若勝我便按兵不動，若敗我亦可領(lǐng)兵接應(yīng)?！?/p>

“嗯，前線戰(zhàn)事，就勞煩你多費心了。主公還是改不了他的孩子脾氣，真不知道何時才能成為獨當一面的霸王。”

“主公遲早會長大的，行了，晗姐我先去整頓軍馬了?！壁w嘉敏領(lǐng)軍北伐，為解日輪之圍，全軍輕裝騎兵而行，連日縱橫，人停馬不停。數(shù)日之內(nèi)，趕赴靈江，揮鞭策馬，大軍渡過靈江。

“主公，渡過靈江，便是漠北之地。連日趕路，軍士已有困乏之意。依屬下看，不如歇息一日，再趕路亦不遲?！?/p>

“蕓姐，兵貴神速?，F(xiàn)在軍士士氣正盛，一鼓作氣沖向日輪，解決戰(zhàn)事?！?/p>

“你倒是說的輕巧，我看你是光長樣貌不長腦子。靈江距日輪還有千里之遙，現(xiàn)如今人困馬乏，連夜突襲。到時不必敵軍動手，我等已經(jīng)不攻自破了。長途跋涉，我軍又無太多糧草，因在此等候數(shù)日，待糧草來此再行定奪。”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若是等候休息，白白浪費士氣。日輪告急，朝不保夕，如此拖延豈不誤事？”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此乃兵家之本。你若是要逞匹夫之勇，大可自己前去，不過回頭莫怪我們不援助你?！?/p>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咱們有麻煩了?！痹捀β?，但聽前方隆隆響聲，鋪天而來，遠處盡頭出現(xiàn)一股鋼鐵洪流奔涌而往。

“哪里來的兵馬，好大的膽子，竟敢來犯我境?！眱绍妼A，領(lǐng)頭一將：騰飛火燒沖云冠，金絲彩鳳百花袍。美玉蠻帶緊縛身，獅虎連環(huán)吞天鎧。腳蹬抹綠飛羽靴，坐下勁旅過山轉(zhuǎn)。

“深藍寒槍，面若冠玉，倒是一位俊公子?？磥泶巳吮厥峭蹊词窒碌牡谝缓穼?，寒槍俏將劉佩鑫。素聞他的槍法堪稱漠北一絕，今日初來乍到就遇上這么個對手。不知該說是我們的幸運還是我們的不幸。”

“哼，依我看來不過如此。此人號稱王璐帳下第一猛將？最好不過，今日便讓我來結(jié)果了他！”策馬而出，袁雨楨直逼劉佩鑫而來。

“找死！”寒芒一現(xiàn)，長槍如龍，戰(zhàn)袍飛舞交織雙雄爭斗。難以分辨的速度，難以招架的氣勢，袁雨楨頓感心頭一驚，再回神寒槍已至自己咽喉半分之地。一掌拍馬，旋身而起，耳根擦著槍尖而過。還未落下，攻勢再起，長槍隨影，奪命難停。袁雨楨不能回馬，連連退后，踉蹌落地。

“臘月寒風(fēng)憶昔年！”內(nèi)元涌出，袁雨楨怒極出招，寒風(fēng)不止，鴻雪而來。一掌出手，暗藏著在風(fēng)雪之中的無數(shù)暗器暴竄而出。劉佩鑫一手捻槍，周遭宛若瞬間冰凍，寒槍橫掃，寒風(fēng)吹落來犯暗器。氣元再提，冰掌出手，雙掌相撞，宛若末世冰河。

“噗！”鮮血飛濺，兩虎相爭，終有一傷。袁雨楨不敵劉佩鑫，負傷落與下風(fēng)。再看長槍而來，命懸一刻，背后寒風(fēng)再起，鵝毛大雪鋪天蓋地而來。雪袍起，彎刀現(xiàn)，奪命羅剎走人間。彎刀如風(fēng)車，旋轉(zhuǎn)不停，一刀斬落而下，剁在槍桿之上。一波方定，一波再起，袁雨楨因輕敵而落敗，為救袁雨楨，蔣蕓憤然出手。寒槍俏將再戰(zhàn)修羅彎刀，雪與雪的爭斗，刀與槍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