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戰(zhàn)水仙】春尚好_三言 41 偶遇
“云公子!您是……云公子吧!”
唐銀和言冰云皆是一愣。曾經(jīng)為了掩人耳目,言冰云一直對外稱呼云公子??勺詮乃麣w來,已許久未露過面,還有誰能認(rèn)識他?
兩人轉(zhuǎn)回身。一個看起來十分憨厚的漢子,站在蓮花酥的攤位后,沖他們憨憨地笑著。他手里托著秸稈編的草盤,裝著滿滿一盤熱氣騰騰剛出鍋的蓮花酥。正是之前在后面忙乎做糕點的老板。
他看見言冰云回身,便知道自己沒有認(rèn)錯人,忙熱絡(luò)地跟他搭訕:“我遠(yuǎn)看著像您,沒想到還真是您。當(dāng)初您走得突然,我們還當(dāng)……”
漢子正說著話,旁邊的小婦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接話道:“還當(dāng)您有什么急事呢。我剛才看著您面善,卻沒敢認(rèn)。幾年未見,我還怕是自己看錯了眼?!?/p>
那漢子看了看言冰云眼上的白綾,又看了看沖他擠眉弄眼的媳婦,也連連點頭:“是呀是呀,說起來是有好幾年沒看見您了。您現(xiàn)在可好?您弟弟的病治好了嗎?”
小婦人對自己這個不會說話的相公十分頭疼,掐著漢子的胳膊吼他:“你看你說的什么話!公子是有福氣的貴人,公子的弟弟自然也是貴人,怎么會不好!”
言冰云還來不及說話,就眼見他們吵了起來,連忙阻止道:“兩位老板莫吵,我最近發(fā)生一些變故,忘了一些事。你們以前,認(rèn)識我嗎?”
那漢子確是個憨直的性格,聽了瞬間露出了遺憾的表情。他撓撓頭說:“我叫二牛,家住在否極山的山腳下。大約四五年前,您租了我家一間屋子,讓一個朋友住在那里養(yǎng)傷。哦,對了,您那個朋友姓范,是個販馬的掌柜,您還天天來看他呢。您不記得了嗎?”
言冰云聽了臉上瞬間沒了顏色,血液似乎抽離了他的身體,讓他感覺仿佛站在一個冰原上。腳下的冰層龜裂出一道道斑駁的裂痕,他稍一愣神,就失足掉進(jìn)了冰水里。他覺得冷,也覺得痛,仿佛冰錐一枚枚刺進(jìn)了心臟里,汩汩地往外冒著冰冷的血。
唐銀在那人說完時就把言冰云抱進(jìn)懷里。他一邊輕拍他的后背,一邊在他耳邊輕聲安撫:“他們騙你的,他們認(rèn)錯人了。你從來沒有出過宮,怎么會認(rèn)識他們呢?他們騙你的,都是騙你的……”
可是言冰云好像很抗拒,在他的懷里不停地掙扎。
那對小夫妻也被這情景嚇得不輕,此時一動不敢動的僵在原地。
唐銀抬眼怒視著他們,他的眼眶通紅,恨意從眼中迸射出來。
“滾!”他朝他們怒吼,又把言冰云抱得更緊了些。
那小婦人比她相公機(jī)靈多了,見勢不妙,連攤子都不要了,拉著自家男人跑進(jìn)了人群里。周圍的人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漸漸圍成了一個小圈,把唐銀和言冰云圍在中間。
景璐和景琛注意到了異樣,扒開人群跑到唐銀身邊。
景璐看到唐銀的樣子,嚇得一驚。唐銀這人情緒十分內(nèi)斂,鮮少有這樣暴怒到無狀的情況,可見是動了真怒。此時他也不敢上前說話。
景琛卻是擔(dān)心言冰云??伤惶沏y抱著,讓景琛想扶又無從下手,在一邊都快急哭了。他哽咽地問:“公子,您哪里不舒服?您這是怎么了!”
言冰云的腦子混混沌沌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唐銀的聲音從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飄來,遙遠(yuǎn)卻真切。
他想,他的人生也許就是一個謊言包裹著另一個謊言。剝開一層又一層虛偽的外衣,最后只剩下曠日持久的騙局。
語言和行為,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他忽然覺得好沒意思。愛也好,恨也好,深情也好,欺騙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很沒意思。
他回抱住憤怒的唐銀說:“今天是我的生辰啊,你說過,要帶我游江的?!?/p>
唐銀很害怕,他向言冰云乞求:“我們回去吧,下次……明天,明天我們再來,一定來,好不好?”
言冰云:“可是我只想要今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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