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小師弟他后悔了嗎?21
一夜修煉過后,魏嬰收回手掌,內(nèi)視己身,修為又增長不少。 他欣喜地抬頭,對藍湛道:“這功法好生神奇,我的修為簡直進步神速?!? 藍湛也受益不少,但不知道在想什么,沒有魏嬰那么興奮,只是淡淡道:“你天性聰穎,又熟能生巧,自然事半功倍?!? 魏嬰笑得更加燦爛,嘴上卻嗔怪道:“才兩天晚上,哪里就孰能生氣了,你就是愛胡說?!? 藍湛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魏嬰,道:“也是,藍氏的功法與魏氏的定然相差許多,確實只練了兩晚?!? 魏嬰瞇起眼,摸著下巴道:“藍湛,我怎么覺得你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藍湛被魏嬰這么一說,反思了自己,道歉道:“對不起,我沒忍住說酸話。” “確實是酸溜溜的?!蔽簨肜^續(xù)摸著下巴,圍著藍湛轉(zhuǎn)了一圈上下打量他,“可我不明白你酸什么?” 藍湛有些氣悶,深吸一口氣后調(diào)整心情道:“我知道我沒有立場也不該酸?!? “啊?” “你那時還小,應(yīng)是江晚吟騙你,”藍湛越說心里越酸,“而且雙……雙修也不一定非得是道侶……” “停停停,”魏嬰抬手打斷藍湛,“我和江師兄什么?我可沒有與他雙修過!” 魏嬰如此篤定更讓藍湛確認了他的猜想:“果然是江澄騙你。魏嬰,你可知道,尋常絕沒有人能幫別人吸出靈力,除非雙修后兩人靈力趨同……” 魏嬰驚得嘴巴微微張開,甚至開始自我懷疑起來:“可是我不記得有……” “江晚吟那廝!”藍湛上前抓住魏嬰的手腕,帶著他往外走,“我?guī)闳ヅc他說清,你也莫再叫他師兄了?!? “哦。” 此刻江澄坐在自己房中,等待著。孟瑤在門外敲了敲門,弓下腰,隔著門對他說道:“思思夫人一夜都沒生下來,產(chǎn)婆問宗主,保大還是保小?” 江澄握緊了已經(jīng)涼了的茶杯,在心中計算再三,猛喝了一口道:“保大?!? “是?!泵犀幫讼?。 江澄猛地把手里的茶杯一扔,摔在地上砸的四分五裂。他考慮過了,思思不過凡人,資質(zhì)平庸,生下的孩子也不會有很高的天賦,它的存在會影響金子勛肚子里孩子的地位,屆時就算是金子勛“難產(chǎn)”而亡,金氏余眾依舊會心生芥蒂,提防著他。思思事后知道是金子勛害她必然會報復(fù)回來,金子勛難產(chǎn)的罪責也有人抗了。算來算去,這孩子沒了比生下來好。 可即便如此下定決心,江澄依舊胸悶得緊,那孩子是他看著它在思思肚子里漸漸長大,胎動時他還摸過,小小的腳丫隔著肚皮踢得很有勁。他本該是他江澄的長子,思思也是他第一個女人。如今都不得不為了大業(yè)舍棄了他們,江澄心里苦悶。 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 藍湛帶著魏嬰毫不客氣地踢開了江澄的房門,江澄看向二人,苦悶憋屈突然找到了宣泄口。 “小師弟,思思她難產(chǎn)了,我剛剛讓產(chǎn)婆保大,你知道產(chǎn)婆會做什么嗎?”江澄越過藍湛,看向他身后的魏嬰,“產(chǎn)婆會把孩子鉸碎,一塊塊生出來?!? 魏嬰猛然聽到這話被江澄形容的畫面嚇得捂住嘴巴倒吸了一口涼氣。藍湛察覺不對,呵斥道:“江晚吟,你同他說這些作甚!?” “呵呵,”江澄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回答藍湛,只雙手捂臉,頹廢地低下頭,“那應(yīng)該是我的長子,可我不得不讓人用這么殘忍的方法害死他……” 魏嬰聽得有些不忍,偷偷拉了拉藍湛的衣袖。藍湛側(cè)頭看向魏嬰,魏嬰哀求地看著他搖了搖頭,祈求他不要在這個時候再打擊江澄。藍湛心里也有些不忍,便未責難江澄。 江澄沒有看見他倆的互動,兀自說了下去:“我讓人調(diào)查,居然是我的正妻金子勛派人下的手。我并不喜歡他,卻又不得不娶他為妻,小師弟你知道這又是為了什么?” “為什么?”魏嬰小聲問道。 “因為我不僅失去了溫氏的助力,溫氏還對我反目成仇,聶師弟帶走了師門弟子,我一個人孤立無援,只能向仙督妥協(xié)。”江澄從手掌中抬頭,睜著泛紅的眼睛盯著魏嬰,一字一頓地問道:“小師弟,不就是一頭驢而已,你當初為什么不肯讓著溫晁?” “江晚吟!”藍湛怒視江澄,“你怎么有臉怪到魏嬰頭上?當初你們倆……你卻背叛在先,又縱他人傷害魏嬰在后,從你口中怎就變成魏嬰的錯?” 江澄終于看向藍湛,看著他護住魏嬰的模樣,冷笑道:“你也知道當初我和小師弟是我們倆,卻好意思插足我們之間。” “首先,魏嬰不是你小師弟了,你記得藏色散人已經(jīng)斷絕了與你的師徒關(guān)系了嗎?”藍湛提醒江澄道。這些日子來,對于江澄與魏嬰依舊師兄弟相稱,他心里是隱隱有不滿的,此次帶魏嬰來,不僅是要與江澄斷了情緣,更是要把所有關(guān)聯(lián)都要斷干凈得好。 江澄對此不甚在意,夷陵宗對他幫助不大,失去他這個弟子,是藏色的損失,“我和小師弟的情宜不是那么簡單就能斷的,小師弟一直是我心中的妻。” “心中的妻?容我提醒江宗主一句,你現(xiàn)在不僅有妻,還妻妾成群?!彼{湛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知與他說不通道理,便不愿過多糾纏,拉過魏嬰一把摟在懷中,正色道,“此次我?guī)簨雭斫瘅肱_,就是想與江宗主做一次了斷。魏嬰如今是我道侶,江宗主也有妻室。無論你曾欺騙魏嬰做過什么,過往皆已翻篇?!? “了斷?”江澄仿佛聽了笑話,大笑道,“我與小師弟不可能了斷,他必將屬于我。”說完這話,江澄轉(zhuǎn)頭對著魏嬰,眼中寫著勝券在握,柔聲問道:“小師弟,你說呢?你想要為了含光君,永生永世與我不復(fù)相見嗎?” 魏嬰皺著眉,下意識捂住了心口,似乎江澄描述的未來讓他心里一緊。他這反應(yīng)看在藍湛眼里,讓藍湛生出不妙的想法。魏嬰明明看透了江澄的為人品行,對自己似乎也十分好感,但依然不愿意離開江澄嗎? “我應(yīng)該是不喜歡江師兄、不,江宗主你的?!蔽簨氲吐暬氐?。 藍湛略微松了口氣。江澄不信魏嬰,追問道:“小師弟,你真的要離開我,與我斷絕往來?” 魏嬰捏緊了胸口的衣襟,眉頭皺的更緊:“我、我也不想永遠見不到江師、江宗主?!? 江澄自信一笑:“我明白,小師弟只是生我的氣,才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不喜歡師兄了。再加上含光君不知道對你使了什么妖法,對他產(chǎn)生迷惘,你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彷徨?!? 江澄直擊了藍湛的要害,藍湛想著抱山仙尊的法術(shù),也不自信起來。 江澄眼尖地看出了藍湛的動搖,頓覺抓住了突破口,繼續(xù)道:“小師弟,你還小,不懂外面的乾元有多壞。師兄稍微沒看住你,你就被人騙了。沒了師兄,你可怎么辦啊?” “你還想用言語控制魏嬰?”藍湛聽出了江澄話中陰毒所在,“即使沒有你,魏嬰也是十分優(yōu)秀,可以自主獨立的坤澤。” “就是有你這種油嘴滑舌的乾元在,才哄得小師弟這樣單純的坤澤。你當然希望他獨立自主,離開我的庇護,這樣你才能有機會對小師弟下手。”江澄與魏嬰相處十年,自然知道怎么拿捏魏嬰,嫻熟地應(yīng)對著藍湛的反駁,人慢慢走近魏嬰,牽住他的時手,想要把他帶回自己身邊,“只有我才是真心對小師弟的。正妻的事我知道小師弟很傷心,但我保證,很快就不會再有金夫人了。” 魏嬰由著江澄牽手,藍湛心下一沉,又覺無力,無論他與魏嬰的感情是不是由抱山仙尊所致,但在這樣的感情存在的情況下,魏嬰依舊不能割舍江澄。魏嬰好似泥足深陷在江澄這攤爛泥之中,藍湛愿拼盡性命救他出來,但若魏嬰不愿,那一切都是空談。 就在藍湛心慢慢變涼之時,魏嬰垂下眼眸,感受著江澄握著他手的感覺,道:“江宗主,我確實離不開你。” 藍湛心如墜冰窟。 江澄露出勝利的笑容,道:“既如此,還望含光君有成人之美,與小師弟的和離吧。” 魏嬰捏了捏江澄的手,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一會兒。藍湛眼睜睜看著,拳頭松了又緊,久久開不了口,只聽魏嬰又道:“江宗、江師兄,我想和藍湛單獨談?wù)?。? “好,你們現(xiàn)在是道侶,也該說清楚。雖然,”江澄鼻子在靠近魏嬰脖頸處聞了聞,對著藍湛笑道,“雖然你身上一點含光君的信香都沒有?!? 江澄笑笑,走出房間,還貼心的替他們關(guān)上了房門。 藍湛看向魏嬰,不死心道:“魏嬰,他是有意貶低你,給你灌輸你離不了他的想法,這是……” 魏嬰抬手按在藍湛嘴上,聲音冷冷道:“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含光君,作為賠償,你曾與我提過的夷陵雙修法訣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