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毒蛇星陣
大家好,今天我給大家講一個托生人的故事。
上個故事我講了,堰城羅建平在端公的建議下,連續(xù)做了九次引魂儀式,前八次都因?yàn)楦鞣N原因失敗,最后一次雖然出了意外,但好歹讓傻兒子變聰明了,可是卻犧牲了養(yǎng)女。最后問到養(yǎng)女道名的時候,竟然是與我一同參加道門考核的寧虛若。
寧虛若當(dāng)日在考核中的表現(xiàn)不錯,甚至說,如果沒有法寶或機(jī)緣,她的硬實(shí)力是超過我的??墒瞧婀值厥?,傳法儀式的時候,她居然無故失蹤了。更詭異地是,這么一個優(yōu)秀的弟子失蹤,前輩們居然毫不在意,似乎這人就從沒有出現(xiàn)過。是他們本就知道寧虛若的異常,故意隱瞞一些真相,還是真的忽略了這個問題呢?
我決定還是先從羅家查起,于是主動要拜訪羅家,羅建平自然是滿口歡迎,本來就打算讓我去給他家調(diào)調(diào)風(fēng)水。為保險起見,我又叫了興鼎一起,畢竟打仗師兄弟,有事的時候可以相互照應(yīng)。
羅家不愧是堰城的富戶,別墅座落在堰城的西北郊,正好搭在昆侖山與東海的中心線上,由三方二層小樓加一方大門,組成一個四合院,院中有一個池塘,此時已是初夏,池塘中碧藕連片,遮沒了整片池塘。
剛進(jìn)羅家大門,就有兩三個中年男女迎面走來,羅建平做了介紹,原來是他的遠(yuǎn)房親戚。羅建平建了這個別墅后,請了幾個親戚來家里幫忙,照顧他家人的飲食。到了正堂,還沒有看到人,就聽一聲清脆的喊叫,“爸爸,你回來了,還帶了客人!”
循聲看去,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少年迎面走了出來,估摸就是羅建平的“傻兒子”。不待羅建平介紹,那少年主動招呼道:“爸爸還帶了倆道爺回來,道爺好!”說完拱了拱手,竟然是正宗的道家禮節(jié)。
我和興鼎趕緊還禮,各自報了道號。進(jìn)了廳堂,那少年非常健談,說他叫羅玉真,天文地理無所不通,尤其喜歡一些奇聞雜學(xué),對一些娛樂賭術(shù)也感興趣,就連千門布陣也懂一些。
這倒讓我非常詫異,本想著一個傻子就算恢復(fù)了正常,也不可能有多聰明吧。再說這種富貴家庭的獨(dú)子,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多半都是些紈绔子弟,可是這孩子舉止文雅,談吐爽健,感覺不到半點(diǎn)邋遢的習(xí)氣。
聊了有半個時辰,羅玉真終于露出了貪玩的習(xí)性,拉著我要去后山抓蛐蛐,整得羅建平尷尬不已,忙說道長要先用齋飯,恰好此時管家來告訴羅建平飯食備好了,羅玉真這才放手。
可是剛吃完飯,羅玉真就非要拉著我和興鼎上山,說一起去抓蛐蛐,抓完了斗上一把,看看誰厲害。羅建平極力阻攔,卻架不住羅玉真孩子心性,最后沒辦法,只得讓管家陪著,讓我們一起去后山玩。
羅家后山是一片很大的叢林,叢林中巨樹參天,郁郁蔥蔥,當(dāng)初羅建平建別墅的時候就選了這后山當(dāng)靠山。為防止有人盜伐樹木破了風(fēng)水,干脆走了門路,連這片山一起盤了下來。
我們在山上走了幾時,羅玉真要分開尋找,說蟋蟀都藏在溫暖濕潤的地方,同一個地方只有一只“斗戰(zhàn)蟋蟀”,其他的都是菜雞。原本想著,斗蟋蟀是玩物喪志的事情,道門弟子絕不能沾染??蔀榱瞬榍辶_家的狀況,我還是硬著頭皮,答應(yīng)了他。
接下來,我們就分開尋找蟋蟀。憑著我幼時的記憶,溫暖濕潤的草叢中確實(shí)會有大的蟋蟀,但是這種蟋蟀個頭大,力量不強(qiáng)。要真的找到能打的,還是要在荊叢中尋找。
放眼看去,滿山的叢林中,西北方有一片小棘林,生在一條干溝上,我果斷穿了過去。到了干溝邊上,才發(fā)現(xiàn)這原來是一條山的裂隙,裂隙足有一丈多寬,深不知幾許,從山腰一路延伸到山腳,裂隙正對著羅家的四合院。
理論上說,這種裂隙,足可以成為天斬煞,但凡有點(diǎn)常識的風(fēng)水師都不會選擇在天斬煞的煞口上建住宅,除非,羅家家里有隱秘?
就在我探看地形的時候,忽聽一陣“嘶嘶”地輕響,趕緊回身戒備,卻見不遠(yuǎn)處一條三尺長的土蛇,昂首吐信,啾啾地竄了過來。我趕緊后退,卻不想,那土蛇不依不饒,盯準(zhǔn)我就追了過來。
自傳法完成后,我的殺意就很淡了,但是天生的暴脾氣,怎能容忍這畜生得寸進(jìn)尺,我果斷返身,“唰”地丟出一柄峨眉刺,正中那土蛇的七寸,那土蛇扭了扭身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誰知道這下可惹了禍,這條土蛇剛死,忽見裂縫下又竄出六七條同樣的土蛇。這種土蛇平時性情慵懶,不會主動攻擊人,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如此暴虐。
當(dāng)時我進(jìn)退兩難,進(jìn)吧,還不知道裂縫下有多少毒蛇。退吧,又顯得太過懦弱,萬一把毒蛇引下了山,罪過可就大了。
就在我左右無路的時候,又出現(xiàn)了五六條毒蛇,分散開向我包圍了過來??粗囆?,我忽然醒悟,這種陣形,不就是我在付家村遭遇的毒蛇“十二星陣”么,難道,這是同一批毒蛇,還是,這些毒蛇也是被人驅(qū)使的?
可是,付家村驅(qū)使毒蛇的六婆已經(jīng)死了啊。想到六婆,我忽然想起,對了,當(dāng)時寧虛若給我的那種熟悉的感覺,不就是六婆么,難道,他們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
想到這里,我忽然想起了六婆死前說得一句話“我不姓付”,難道,這之間也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嗎?
不過,此時已經(jīng)由不得我思考這些問題了,十二條土蛇擺成的星陣已經(jīng)成了氣候,雖然我的法力已經(jīng)今非昔比,但是倉促間應(yīng)對,還是有些吃力。
與這些土蛇斗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我忽然想到,最后六婆是用竹笛吹出難聽的曲子,驅(qū)走了那批毒蛇。對了,我這里也有一根竹笛,還是定級考核的時候衡無居士送我的。
趁著土蛇換陣的空隙,我果斷出手,從法器袋里取出了竹笛。可惜,我不會吹曲子,不過大體上還能記得曲子的高低頻率,于是試著吸了口氣,呼嚕呼嚕地吹了起來。
這一吹,那些土蛇果然出現(xiàn)了異常,陣形開始散亂了。我試著調(diào)動了法力,將法力夾雜到音質(zhì)中,再次吹出來,立馬又變得不同。那些土蛇聽了這些音調(diào),爭先恐后得溜下了裂縫。
看來,這竹笛就是馭蛇的工具,不同的音調(diào)會讓毒蛇做出不同的反應(yīng)??墒?,衡無居士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竹笛呢,難道他也有問題,那又為什么偏要將這只竹笛交到我手上呢?
不管了,先看看那條蛇尸吧。我折了根木棍,翻動蛇尸,看起來,這就是普通的土蛇,就連個頭也和普通的土蛇差不多。不過,就在我拔出峨眉刺的時候,一道透明的液體從蛇尸中噴了出來,差點(diǎn)濺了我一身。
我凝眉看去,這種液體,怎么那么像遺跡探索時我在地下世界見到的漿液?我用木棍沾著聞了聞,又細(xì)看了液體的形態(tài),確定這就是地下世界的那種漿液。
難道,這里也是遺跡的一部分嗎,還是說,這條裂縫,實(shí)際也是遺跡的一個出口?
我取出了一個瓶子,想將這些漿液收集起來,帶回師門,讓長輩們幫忙鑒別??上?,這種漿液見了空氣,很快就汽化了,再看那條蛇尸,已經(jīng)明顯地腐爛,就像死去了很久很久了。看來,這種漿液可以進(jìn)入生物體內(nèi),可是一旦流出,這種生物腐爛的速度也會加倍增長。
我又向裂隙邊走了走,小心地透過荊棘叢往下看,可惜,下邊的光線太暗,黑漆漆深不見底。我撿了塊石塊,丟了下去。過了有半分鐘,才聽到“噗通”的水聲,看來,裂縫下有水潭。
可是如果有水潭,這些水又流向了哪里呢?就在我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手機(jī)響了,原來是興鼎捉到了一只“白頭鐵蹄”,向我炫耀。我心想興鼎還真是舒服,無憂無慮的,也沒有雜亂的心思,可以一心求道。
不過我也要捉只蛐蛐應(yīng)付羅玉真了,要不然見面了不好說話。觀察了一陣,我果斷穿過了一片棘林,在棘刺的根部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家伙”,正在“吱吱”地唱曲。
我小心地拿出一個瓶子,“砰”一下扣了下去。那只蛐蛐拼命掙扎,在瓶子里來回跳躍,撞得瓶子叮叮作響,可惜肉身怎抵得過硬玻璃,掙扎了一時,那蛐蛐就安靜了。我倒過了瓶子,丟了些草芽進(jìn)去,準(zhǔn)備去和羅玉真他們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