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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菈米/獅白牡丹】如若知道春天的溫暖

2020-09-11 14:29 作者:何溫磐  | 我要投稿

(此文由@腦啡呔依賴癥Netzach 提供主體劇情框架,由本人潤色加工,特此聲明。)

那是放在桌子上的一張紙。

紙的上半部分排列著密密麻麻的文字,而在下半部分,則有一張雷達圖表,占據了原來本應屬于文字的地方,以至于筆者不得不把字寫的更加微小。

雷達圖里的多邊形并沒有多么漂亮。尖角的銳度讓人感到了些許不適,而凹陷的地區(qū)則是深深地凹了進去,而這也是這張雷達圖的常態(tài)。

并不平衡啊。這是收尾人編號CH502的雪花菈米看到雷達圖的瞬間做出的感想。并且,做出了這樣的結果的本人,在這張紙面前,臉色陰沉地似乎馬上能滴出水來。

“別那么生氣啊,獅白白…”

菈米雖然是這么說,但是任誰看見她彎著嘴皺著眉頭,一副馬上就能暴起傷人的模樣,也會覺得她的心情并不是一句兩句就可以哄好的。大多數路過的同事們都一致的認為這家伙的心情不太好,為了不被她反擊惡整于是坐在相對較遠的地方,偷偷觀察著她以及白頭獅。

平日里,這個娛樂室里面總是充滿了下班時間閑聊吹牛的員工們,但是如今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她的壞心情幾乎化為了實質,讓所有人都不禁噤聲。

“唔…畢竟只是個從公司本部那里很隨意的派發(fā)來的心理測試而已啊。”


“這個心理測試,這樣的結果,做的好與壞跟我有啥關系,我又不看Yagoo臉色,我為什么又要接受呢?”


扭曲現象親和度測試-通稱為DAAT

那個收尾人編號CH503,在好朋友面前丟臉,有些生氣起來的美麗英氣女人,是Cover公司旗下Hololive事務所第五小隊的新丁,獅白牡丹。原本這只是一個平常的休息時間,不過首腦yagoo突然分發(fā)了一份心理測試試題,并且要求c公司所有員工在今天之內全部完成,所以才有了眼前的這一幕。而且按照獅白牡丹做出來的這種雷達圖的數據結果來看,如果得罪她的話會被打得超痛,所以菈米只能看著她苦笑了起來,然后開口道。


“我說,嗯,明明獅白白已經是第二次做題了,為什么評價卻沒有任何變化呢?”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來問你的嗎?我可是選擇了跟最初完全不同的答案的哦?!還有一半都是借用了菈米你的答案啊。”


“完全不同?……嗯……原來如此,那么說來,這個心理測試貌似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啊…”


DDA-Test是Cover公司的入職心理測試,最起碼,是今天開始的規(guī)矩,而且是誰都能參加的考試。包括C巢的一般路過單推人以及公司里面的Stuff們,Yagoo自己,甚至是扭曲現象的代表們,統(tǒng)統(tǒng)都在這個心理測試的可試范圍。而和獅白牡丹同屬第五小隊的雪花菈米自然也在其中。


乍一看,這就是一次普通的性格診斷測試。就如同大多數新入職的偶像收尾人都是這么想的。是的,到今天下午為止。


下午的第二次休息以后,作為研修了相關規(guī)則,擔當了講師的運營部部長友人A鑒定了新舊偶像們的測試結果。


雪花菈米接收到那張測試用紙以后,很快就在右肩上獲得了“B”級評價。


“這是扭曲現象親和度測試,通稱為DAAT,你們今后的工作之中,可能需要經常性地處于對人體造成危害的環(huán)境里。除此之外,也會有另一種對你們造成危險的風險源,”友人A推了推眼鏡,繼續(xù)說道,“那就是看起來和普通人外表無異的過激Anti。在工作進行的時候,注意時刻保護自己,這些Anti,它們可不是人類。而這個測試是為了知道大家所認知的過激Anti們會跟你有多大的親密可能性以及相性有多么接近。”


友人A頓了頓,觀察了一下一眾偶像收尾人的反應。其中不乏有聽了津津有味的人,也有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么的人,發(fā)呆的人也大有人在。不過,所幸她也習慣了,就繼續(xù)講了下去:


“評價大致上分為A到E的五個等級。評價為A或者B的人,非常恭喜,你們是能跟Anti保持適當距離的人。能把Anti看做是世界的異常,能區(qū)別對待這些事物的人。評價為C的人,自身多少也有些與Anti相近之處,或者身邊有著什么詭異的存在,需要多加注意。還有評價為D或者E的人,雖然很遺憾,但你似乎難以與Anti保持適當的距離,也可能會對Anti產生不必要的同情心和同理心。特別是E評價的人,也有推崇富有的Anti集團當做后盾的可能性。如果不能取得適當的距離,不僅有可能會選擇自我畢業(yè),還會讓整個公司陷入危機…”


友人A講解的非常仔細。這也讓雪花菈米低垂下了眼眸。她看著右肩上那個“B”字母,一股小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在研修結束后,將會給評價為E的人進行心理輔導,請到時候到指定的位置來。另外,即使這次的評價不錯,也會有人在實際工作中因為太過靠近Anti及其所屬背景而出現結果上的改變,所以,該檢查是定期展開的,請務必接受每一次的測試。即使評價很好,也會采取綜合評價而成為心理輔導對象的情況,到時請留意個人終端的提示,這也是公司為了保護你們而采取的預備措施?!?/p>


友人A掛著職業(yè)性的笑容結束了關于DAAT的解說。然后,緊接著要進行的,就是扭曲現象親和度測試了……于是,在休息室里的座位繼續(xù)開始,到下一次的休息為止,A醬都在給還不理解的偶像們親切的私底下解說著他們所需要理解的一切。


回想完早上的事情以后,雪花菈米又想起了業(yè)界之前發(fā)生過的那種事情。而獅白牡丹面前桌上擺放著的測試結果,上面大大的D似乎像是咧開了大嘴,肆無忌憚的嘲笑著她。

“嗯……雖然獅白白很多時候都喜歡捉弄人,但也不會看不清事態(tài)啦,所以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評價呢?”菈米感到空氣中的氣氛有點尷尬,連忙找了個話題。

“不知道啊,如果隨便挑選的話,就變成這樣了?!豹{白煩躁的聳肩。


“可是,你第一次作答的時候……嗯……雖然也不怎么高,但C-也總比D要強啊,為什么第二次還會往下跌了呢?”


“就是因為上次我的測試結果很差勁,所以我就想試試其他的選項,就選擇了和上次測試完全不同的選項,結果誰知道更差了……”


“獅白白,你總不能為了成績好看而撒謊吧?這個測試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到負面影響才給我們準備的?。俊鼻壝谉o奈地笑著說道。


“那種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啦!可是我也沒準備跟那些怪家伙打好關系當朋友什么的,誰知道我是怎么測出個D出來的!”獅白有些暴躁地撓了撓頭,重重地嘆了口氣。


“是這樣的嗎?”菈米開口問道,“那么,獅白白,那個之前把沖過來的‘蜘蛛’Anti稱為品味很好的“同伴”的人又是誰呢?”


“嗚唔…”獅白的聲音頓了一下,似乎是被戳穿了什么尷尬的事情一樣。


“當你稱呼那只蜘蛛為‘同伴’的時候,啊啊,可真是……把我嚇了一跳。明明知道我很害怕蟲子的…獅白白壞心眼哦?!鼻壝滓豢吹姜{白有些許動搖,便順著話茬繼續(xù)向下調戲獅白。


“別……別瞎說……我一直都是一只好獅子來著……”獅白無力地反駁著,聲音也越來越低。


“所以到底是為什么呀……你也別不高興了啦,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別往心里去啊?!?/p>


“所以現在你又是怎樣?”


獅白牡丹穿著的演出服兼護具的抽出源頭正是巨大的蜘蛛一樣身姿的Anti的妄想。那是一套魔改了很多要素,甚至已經看不出有多少阿迪風格,還很多撩人細節(jié)的護具??粗路鸱烙Χ疾粔蚋咭粯?。


雪花菈米來到這家公司的時間還不長,也是沒有觀測過那個制作時的全貌,更因為出道的時候沒見過這種Anti,所以不太了解。但流言至少是知道一些的。

那東西是地板上聚集著許多被誤以為是黑色地毯的那么多的小蜘蛛形態(tài)的Anti怪形,很少有偶像會主動去接近它們,更別提會親切的給它們宣傳偶像。而獅白牡丹的初配信公演上,不但沒有驅逐這普遍存在那種怪形,還在問答環(huán)節(jié)把那只巨大的倒懸蜘蛛怪形稱為“品味不錯的同伴”,還和菈米詳細地描述了他們的日常習性,還說“那些家伙爬上來以后很癢啊”之類的話語,把菈米嚇得當場就尖叫了出來。


“獅白白有好好準備接受心理輔導的心理準備了對吧?不好好對待的話,我可就生氣了哦,真的生氣了哦!”讓菈米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兩頰不由得變得氣鼓鼓的。


“啊,是啊,不然我可能就會被Anti們吃掉了對吧?”獅白在菈米面前,沒心沒肺的笑起來的場合,永遠比她認真接受建議要來的多。


“牡丹親,菈米現在可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哦~”獅白看著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的菈米,不禁打了個寒顫。


“是,是,菈米老師,我這次一定過,一定!”獅白連忙挺直了身子,保證道。


“這還差不多~”菈米的表情終于恢復了正常,獅白暗自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啊,為什么上面的人就一定覺得Anti問題會惡化呢?難道我們和他們不能好好相處嗎?”獅白拋出了一個很敏感的問題,菈米連忙輕輕捂住了獅白的嘴,所幸的是休息室里的員工要么被之前的氣氛嚇跑了一些,要么就是在無聊地自娛自樂。確定了沒有什么人看著這邊以后,才小聲的回答了她?!捌鋵嵱行〢nti也并沒有太大的惡意的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啦,大概是因為那些家伙很難進行交流吧?”菈米想了一下,給出了自己比較認可的答案。


“比如蜘蛛一樣的Anti,是不是根本無法交流呀?!?/p>


“真是的!不要再提蜘蛛了啦!獅白白!”菈米的確對蟲子十分敏感,僅僅是聽到獅白再次提起,都本能地起了厭惡的反應。


“獅白白,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清楚,有些Anti是可以交流的,但是這些話只能我們暗地里悄悄說,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的?!边^了一會之后,菈米輕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獅白白的眉頭折起了紋路,嘴巴也向下彎曲了起來。是因為自己是后巷人,所以很多時候都覺得雪花菈米這個明顯出身巢內的偶像同事說的話都很難懂??偸情_口“規(guī)章”閉口“制度”。獅白很不明白,搞那么多彎彎道道干嘛,能說的開的Anti就說話解決,解決不了的就舉起手里的武器,哪來那么多規(guī)章制度,聽上去也太麻煩了。

譬如精神狀態(tài)如何啦,空間私密又如何啦,還有什么類似【一視同仁】的傾向啦,具體意義不明的用詞也太多了。如果是在進行心理咨詢的話,就請用她能夠聽得明白的話來說吧……明明自己已經在巢內混跡很久很久了,卻依舊很多東西不懂,“后巷人”的“氣味”似乎也在她的身上久久揮之不去,還是能讓那些巢內的原住民一眼看出,厭惡地離他而去。


在內心抱怨了對菈米以及巢內人的一系列牢騷話,她嘖嘖地咂嘴后,靠在了座位靠背上。即使是再怎么發(fā)牢騷,扭曲現象親和度測試的結果也不會變得好起來。雖然她是知道這一點的,但如果即使是按照別人都知道的,聽上去就是正常的應對建議來答題的時候,測試結果依舊還是D,真的可以說是走投無路了,以后會怎么樣啊?對以后的生活,對肉類的向往,同族們的日子……


菈米坐在獅白的旁邊,有些擔心地看著她。作為同一支小隊的隊友,菈米當然也知道一點她的顧慮以及無奈。關于獅白牡丹這個人,她在沒有進入公司之前就有所耳聞。雖然后巷里出來的人普遍風評都不太好,但獅白毫無疑問,就是那少部分從后巷走出來的高潔白蓮,就算到了巢里,也堅持著自己的直爽和尊嚴,這也是菈米欣賞獅白的一點。


但是,兩人中間還是有一層薄不可見的隔閡。


雖然大家本來就都有在對十分危險的負面環(huán)境里進行Anti侵攻的應對工作,也有對缺乏任何娛樂精神的現實派民眾們做開拓娛樂的推廣工作。但當心與心的距離感在心理測試中被剖析得太透明的時候,就像是綿羊自己越過了安全線去喂獅子一樣。哪怕今天你可以和他把酒言歡,明天他犧牲你向上爬的時候也絲毫不會手軟。


而在這里工作的大部分偶像肯定也并不是想成為所謂的餌食才來到這里。獅白白也一樣,她是把這里當做能夠提供可以養(yǎng)活家里人的穩(wěn)定工作崗位的公司,才在這里工作的。并不是想對著誰發(fā)泄戰(zhàn)斗欲望,更不是想成為毫無意義的肉片喂給Anti們吃的。


只是,就想著做一般的工作,簡單的,使用社會經驗來對著缺乏娛樂的民眾直播是不行的。僅僅是單純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完全脫離公司的指出的大方向,最后努力得到的,就只會有一紙草草幾字的解聘書


——所以,到底要怎么辦才好呢?


獅白趴在桌上,下巴抵住了那張測試報告,無意識地發(fā)出了迷茫的呻吟聲。她的心里,一定是充滿了這樣的想法吧?

菈米也試圖替她考慮一些,為她做點什么。但是,要把自己覺得理所當然的思考方式,行動模式告訴別人聽,讓別人試圖理解,讓別人絲毫不錯的復刻一遍的這種事情在實施的時候簡直不要太困難。而且她從來沒有主動跟觀眾有過什么更過激的接觸,所以也沒有什么好建議。剛剛想要說些什么的菈米,最后還是輕輕抿了抿嘴唇,默不作聲。


——沒辦法了,給情緒低落的她喝點會讓心情變好的飲料什么的吧?橘子汁什么的?菈米這么想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出了休息室。然后站在被布置在休息室附近的自動販賣機前,斟酌自己點什么飲料。


——唔,對于最近都在用很好奇的眼神看著自己清酒的那家伙來說,果然還是從對方喜歡喝的飲料入手吧。


菈米按下寫著“黑咖啡”的按鈕,自己就選擇了“日本酒”。她還記得當時讓在一邊用興致勃勃的眼神看著她的獅白白試了一口自己喝了一半的清酒,結果她當場就將還沒下肚的清酒噴了出去,搞得兩人都十分地尷尬。過了足足三分鐘,才終于把嘴里的東西給洗漱干凈以后,她說:“我以前也看見過這個,但從來都沒有喝過,喝的一般都是黑咖啡。這個東西比想象中的還要難喝多了,不要小看我啊,我只是對這個過敏而已。”


“那你喝了之后,感覺是怎么樣的?”菈米有點沒好氣地問道。


獅白皺起了眉頭,故意擺出了一副嚴肅的神情,說道:“我看到了大天使正在向我招手。”


總之就是不行吧?菈米想起了兩人相遇時候情景,不禁輕輕地笑了起來。正當她帶著給獅白白的熱的黑咖啡還有自己的清酒,準備回到休息室的時候,獅白剛巧從休息室里風風火火地走出來。


“啊,那是給我的咖啡嗎?”獅白站住了腳步,問道。


“嗯,給你;又有工作通知下來了嗎?”


“是啊……”獅白接過了黑咖啡,熟練的拉開拉環(huán),喝了起來。


“啊,這樣啊,是什么題材的直播?”


“【冰雪女王】,說是進行環(huán)境實地考察工作。多說一句,我是真的希望Yagoo每次的指令都是能夠信任的?!?/p>


“這樣啊,說的也是呢。就是不知道那是個怎么樣的觀眾群體啊……獅白白你要小心。”


“我自有分寸?!?/p>


黑色質地的布面上布滿了流露著近乎是人類奇怪欲望般蠕動著的割口,帶著某種惡趣味一樣品味的黑外套飄揚著,獅白牡丹向著直播室的方向走去。


“如果能平安無事就好了……”

她自從來到這個公司以來就幾乎沒有經歷過什么大失敗,但菈米也不知道她到底會觸發(fā)一些什么異常現象。說著擔憂的話語,菈米心中萌發(fā)起了對美麗之人的小小不安。奈何菈米現在也實在是沒有好方法幫助獅白,只好思考著機器不小心多掉出來的一罐黑咖啡怎么處理了才好。


***

少女的內心非常的溫暖。

有一天,天空中閃閃發(fā)亮地被注入了什么東西。

人們都認為那個只是普通的雪。

可實際上,那是由邪惡的Anti制作的鏡子的碎片。


“好痛!”


那個鏡子的碎片刺入了少女的眼睛以及心臟里。


“沒關系嗎?”


一起跟少女玩耍的好閨蜜,急忙跑上前去,擔憂地問著這位少女。

但是,那鏡子里的眼睛是無法看見的,或者是不希望被少女看見這些東西的。

裝載著邪惡鏡子碎片的心臟,被凍得邦邦硬,連暖爐中的火都無法讓它緩解。

少女交出了自己的內心,逐漸對一切都開始漠不關心,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


那里面,是強烈而銳利的風呼嘯著的聲音。一如兇惡的獵鷹一般從高空俯沖而下捕獵獵物發(fā)出的尖嘯聲,令人不寒而栗。


“好冷啊……那么還是開始測試吧,嗯……氣壓……溫度……”


與獅白白的嘟噥一起鉆出嘴巴的,還有那變成了白色的水霧。與冷風一起呼嘯著的,是暴風雪,簡直不可思議,很難想象這里也是公司的一部分,這到底是什么直播間啊?


氣溫跟空調在這個諾大的公司里面,都是經過了適合人類生活的舒適的調試的,可以稱得上是冬暖夏涼??墒牵F在獅白白久違的體會到了寒冷,如果一動不動的話,從身體的末梢就能夠感受到那股似乎要被凍住一樣的極度嚴寒。


房間里的雪,隨風飄來蕩去,任意地將她身上的護具弄得十分凌亂,既有著溫柔地拍打在身上的雪花,也有如同刀割般凌冽無情的寒風。而她的嘟噥產生的水蒸氣也被雪與風抽離了,平白只剩下白色的嘆息。


實地環(huán)境考察結束的很快,筆記里的信息已經足夠提交上去。但是這里實在太冷了點,獅白的身體都因寒冷而不斷地顫抖,手里的字也因此而變得歪歪扭扭的,難以入眼。

“希望上邊的那些家伙不要因為我字寫得不好而要求重寫,不過……”看著這亂七八糟都不能叫做公文的文字記錄,獅白白吸了吸鼻子,嘆了口氣,重新寫了起來,“換我自己來看,我都看不懂了……”


握筆的手指是雪白的,這到底因為太過寒冷,還是手指為了有握住筆的感覺而太過用力了呢?就連記錄簿上的紙都被凍得在書寫的時候,嘎巴嘎巴作響。

——得趕緊結束了,想喝剛剛菈米手里拿著的熱咖啡。獅白這么想著。


來到直播間之前,那位巢內的朋友,老好人菈米,明明是屬于上層社會的人物,卻偏偏要來Cover公司給自己找罪受。那個對誰都溫暖地笑著,責任心超強的那位后巷之友——手里不是拿著那個充滿了愛與幸福的紙杯子嗎?

就是散發(fā)著白色熱氣的苦澀提神飲料哦,與從杯口中走漏不來的白色所完全相反顏色,卻能夠溫暖身心的東西。

也許,現在她還在休息室里?

如果可以的話……現在獅白白無比希望能夠盡快結束工作。


—……——————


這個時候,混雜在風聲中,她似乎聽到了些什么。


“是什么?”


豎起耳朵試圖傾聽聲音的內容是什么,可是那聲音卻被強風給吹散了。

那是清幽而空靈,處處都透露著綺麗的聲音,是在這個直播間里,第一次聽見的除了風聲以外的聲音。

難不成,是心理作用嗎?她抱著這樣的想法,拿起腋下夾著的記錄簿,決定用凍僵的手把這個現象記錄下來,她繼續(xù)觀察著,面對著這個扭曲。


——……————


“考察到此結束。”


那個扭曲的形象,是個穿著青絲綢衣的女性。特征的話,是從肩膀伸出的巨大樹枝狀的冰結晶突起。頭上戴著王冠,那是由樹枝以及冰柱之類的以印象派的方式堆砌出來的東西。


——…………——


“那個,又是什么啊……”


而手中握著的,是與女性形象格格不入的,完全不相稱的巨大冰劍。獅白白認為,這種堂堂正正的樣子,端莊華麗的樣子簡直就是小時候看的連環(huán)畫之中的美麗女王。


——…——————


“再見啦——————”


宣告過工作結束的她的聲音,在混雜著下著無盡的暴雪的直播間里響起,之后她終于聽見了,那空靈而美麗的,給人感覺是某種冰藍色的聲線。


——你,———不覺得冷嗎?


什么意思?沒等獅白白理解這其中的意味,比她反應要早得多的,冰雪的扭曲舉起了手里緊握著的劍??瓐杂驳谋Y圣劍刺入了她的身體內。


***


“獅白白,你回來了啊?!?/p>


休息室里的門已經開開關關的五次了,而第六次的時候,獅白白總算是回來了。菈米一邊說著“辛苦啦”,一邊把紙杯遞給了完成工作過的獅白。


“獅白白,總感覺你比起工作前要更無精打采了,出什么事了嗎?”


“嗯,沒怎么,”獅白吸了吸鼻子,“就是去了一個叫【冰雪女王】的扭曲罷了,里面冷爆了……菈米去過嗎?”


“沒有,我沒有進去過,不過看你的樣子,里面看起來非常非常冷,所以就買了熱咖啡來著,這杯是新的啦,之前的那個涼掉了?!?/p>


“是嘛……”


冒著熱氣的黑咖啡,以及那聞上去就感覺到香醇怡人的味兒。獅白白當然不可能拒絕這個,只不過,她把咖啡握在了手里,沒有馬上喝掉。菈米有些擔憂的望著她。


“獅白白?怎么了嗎?獅白白?”菈米心里升起了一絲疑慮,她伸出右手,在獅白的眼睛前晃了幾晃。


“什么???”獅白還是握著咖啡,沒有要喝下去的意思。


菈米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獅白”很不對勁。


如果是平常的獅白,她早就一邊對自己說著“嗚哇,謝謝你啦,菈米太好了”之類的話,一邊抱過來蹭蹭,之后開開心心的接過咖啡才對的。但是今天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亦或者是——扭曲的影響嗎?而她的眼神往下移,便看見了她胸口上似乎點綴著什么東西:透明的,泛著淡薄的微藍。


“那是什么啊?綴在你胸口上的那個?!?/p>


“誒?……啊,據說是禮物哦!”獅白的眼中冒出了一點光輝。


“啊,終于你也收到了來自扭曲的禮物了啊?!?/p>


“嗯,是“她”送給我的?!?/p>


菈米用指甲敲了敲那個薄薄的冰片,發(fā)出了“喀拉喀拉”的聲音。冰片在日光燈的照射下,竟然緩緩地反射出了七彩的顏色。

的確,就如同獅白所說的,是扭曲的禮物。

但是,這是獅白第一次收到了扭曲的禮物。獅白的這個毫無波瀾的反應讓菈米更加加深了心里濃烈的違和感。


“這個冰片好像被深深地刺到里面去了啊,真的沒關系的嗎?”


“啊,當時沒什么感覺,僅僅是有點冷而已,不過現在沒事了,沒什么。什么都感受不到…”


“沒什么…嘛……”


冰片牢牢的綴在獅白的胸前,與其說是綴,不如說更像是一整塊冰刺入了獅白的身體,僅僅留下了外面的一小塊,留給她人嘖嘖稱贊。


比起獅白身體上的反應,菈米更關心的,更是她本身的情況。


“你有感覺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嗎?”正在這樣問的時候,她意外的發(fā)現,獅白白手里拿著的那個紙杯里面并沒有冒出任何的熱氣,倒不如說,那整個杯子里面的液體甚至結著冰。


“嗯?為什么黑咖啡里會有冰塊?我當時按的可是熱咖啡???”


“……”菈米看著獅白,一言不發(fā)。

“怎么了?菈米,怎么這樣看著我?”

“你果然有點奇怪啊,還是去一次醫(yī)務室找一下巧可比較好吧,走,我?guī)闳z查一下?!鼻壝淄蝗簧斐鲇沂郑プ×诉@個不清楚狀況以為自己良好的五期同輩,想要拉到醫(yī)務室去。不想獅白猛的丟下了黑咖啡,用右手狠狠地打飛了菈米伸出的右手。


“好吵啊你!”獅白突然大聲喊道,用看待獵物一般的眼神惡狠狠地瞪著菈米。


菈米被突然大聲呵斥的獅白嚇得倒退了兩步,雖然被甩掉的手被拍打的火辣辣的疼,但比起這個,菈米更加擔心的還是獅白——她看見了獅白的雙眼,里面僅有一片黑暗,毫無光彩。


“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啊。平常的字筆畫無意義的描邊太多了,吃飯也太慢了,語言太難懂了。別把你的常識強加于我啊,巢里的大小姐!我只是希望繼續(xù)過著我自己的生活,用我自己的方式而已。”獅白像是要突出至今為止所有淤積的不滿一樣,稍稍退后了幾步,一個勁的用著鄙夷的語氣譏諷那個平日里她最親近的伙伴。


獅白口中吐出的一切都讓菈米目瞪口呆,只是她自己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繼續(xù)惡狠狠地說道:“我們不是一類人!你是上層社會的大小姐,應該在上流的舞會當一顆熠熠生輝的明珠!而不是跑到這個破地方來,對我們施舍你自以為是的善意!我們這些“后巷人”消受不起!”


“獅白白,你……”菈米錯愕地看著獅白,一如當年她們相遇時,獅白把清酒噴了一地的樣子。


菈米不自覺地向前了一步,立刻又招致了獅白一陣譏諷:“保持距離,大小姐!我可是“后巷”里的人!”


看到菈米楞在了原地,獅白又冷笑道:“剛剛看到那張測試問卷的時候,你不覺得對扭曲做的所謂的工作很差勁嗎?”


“那種事——”


“現在我和你站在一起,你比平日更加引人注目了吧?“獅白根本不給菈米解釋的機會,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越是腐敗的綠葉,越能襯托出紅花的嬌艷。正因如此,你才會把我當做是‘好朋友’的吧?對此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啊!”


“你也跟別的家伙一樣,把我當做傻瓜了吧?喂,說點什么吧,雪花小姐!”


“獅白白,我……”


如果是平時的菈米,遭到這種搶白和譏諷,只會冷冷地用言語狠狠地戳對方的痛處,留下尷尬的對方,瀟灑地離去,但是面對獅白,菈米張了張口,發(fā)現那些平日里譏諷的話語,一句也說不出口。


獅白的眼睛里,如果里面哪怕有一點謊言的光芒,菈米就真的會開口否定。只是那里面,她看見的是猶如昏暗地底那般泠然的純黑色。


菈米見過那種目光。她在“后巷”曾經短暫地逗留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里,所有注意到她的人幾乎都流露出了此刻獅白眼里的目光。


兇狠,憎惡,渴望,不屑。那是捕食者看到肥美的獵物時,無法掩飾的目光。


而菈米也并不是那種可以從心底否認她人對她沒有惡意的那種完全純潔之人,所以現在,獅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因為她所說的話,或多或少都是深藏在內心里一直不想往外說的部分,如果實在忍不住要說出這種話的時候…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呢,這樣思考著的菈米放棄了爭辯,只是用隱隱作痛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獅白卻已經轉移開了視線。


“工作指示來了,再見?!豹{白扔下一句冷淡的告別,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獅白離開了休息室,而菈米只能楞楞地看著獅白離去的背影,無力地倚靠在休息室的門框上。


“什么啊……”一直以來帶給周圍人微笑和治愈的雪花菈米,如今整個人背靠著門框,沿著墻邊,緩緩地滑下,坐在了地上。兩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流了下來,啪嗒啪嗒地滴在了地板上。


終于有了可以說出那句話的機會,也終于有了可以說出那句話的勇氣,但那個非要傳達不可的對象卻已經離她而去了。


留在原地的,就只有被刺痛心靈的菈米,以及那杯靜靜躺在地上的冰咖啡。


***


在嚴酷的呼嘯的風雪中,少女遇見了一位女王。

女王問少女。


——你想了解這個世界嗎?

少女的回答“是”。

少女想知道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都是什么樣子的。

少女想,女王的話,應該知道關于這個世界的很多細節(jié)吧。

少女想跟女王在一起,就跟著去了城堡。

少女所在的冰城非常的冷。


——你不冷嗎?


女王問少女。


“和女王在一起的話,就不會冷了?!?/p>


少女的回答,讓女王親吻了少女。

由于接吻,少女的心變得極度僵硬,便不再感到寒冷。


***


春天來了的話,雪就會融化呢。

春天一到,在堅硬的花蕾都會綻放,開出美麗的花朵呢。

春天來了,樹木青翠繁茂,小鳥謳歌生命。


那么,繼續(xù)寒冷的冬天怎么樣呢?


如果冬天持續(xù),雪就會變成永凍的堅冰。

如果冬天持續(xù),花蕾會就此枯萎。

如果冬天繼續(xù),樹木就會光著樹枝,小鳥遲早也會沒有食物而餓死。

花也好,樹也好,鳥也好,全部都會一個個的死去,人也一樣。


——你不冷嗎?

——我來陪在你的身邊吧。

——兩個人在一起的話就不冷了吧?

——在這冰之城中,那兩個人……等待著永遠不會到來的春天。


“——那也可能,……也許還不錯?!?/p>

啊…嗯……

女王拿著冰之劍刺入了地板。

仿佛是為了回應插入地板的聲音一樣,刺入少女心臟的冰塊中長出了枝條。

樹枝在冬天的寒冷中生長,葉子生長得非常茂盛。

好痛,少女想要拔掉刺痛心臟的冰。

盡管如此,樹枝還是蔓延著,不斷地生長,開出美麗的花朵,最終將少女的身體包裹了進去。

殘留在城里的,是吹不止的殘酷冬風以及獨自一人的女王。

還有,那無人見過的凄美冰像。


***


她還沒有回來。


本來聽她說,自己被Yagoo下達了【游戲雜談】的直播指令。也就是說,如果是為了轉換好心情的話,去進行【游戲雜談】之后,回頭繼續(xù)去處理別的扭曲的工作的話,這樣進入了接連工作的狀態(tài)的確就沒有時間回到休息室了。


但是休息室里沒有人,而自己剛剛也是去比較麻煩的【碧藍新星】那邊工作了好幾個來回,身心疲憊,一看表,現在正好的晚飯時間。


啊,工作了那么長的時間,果然現在食堂吧?菈米是這么思考的。


并且作為偶像集體的大家,她也會在食堂里吧。也許就在食堂的某個角落里,能夠找到浮現在她腦海中的那個獨自一個人在扒飯的獅白白。


說不定會因為最近能夠吃到最喜歡的香菇料理而邊吃邊驚嘆也說不定。


那個喜歡看見她就說著:“哎呀,辛苦了”,而坐在她對面的座位上,一起吃飯的那個美麗的身影。今天的她會對自己采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呢?


只是想到了這個,菈米的胸口就隱隱作痛了起來。會像是白天的時候一樣,表情還是那么僵硬嗎?還會把自己當成那些看不起后巷出身的人之一吧?如果只是那樣的話,自己就主動一點去解開誤會吧,她握著門把的手攥緊了力量。


——我知道你很圓滑,很多地方喜歡欺負我,但是,我更是覺得你是個很厲害很堅強的女孩子。


——你可以討厭我,但是,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最關心你的伙伴。


菈米這么對自己說著,隨后打開了去食堂的門。


菈米并不認識的偶像和Stuff的相互交談的聲音,還有餐具丁零當啷的碰撞聲,這幾種聲音充滿了食堂的空間。菈米站在門口,掃視著食堂的角角落落,但并沒有發(fā)現那個她所在意的人的背影。


失望的菈米,一邊仔細確認著身邊那些一邊吃飯一邊愉快暢談的其他職員的臉,一邊坐在了附近的空椅子上。


菈米看著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的大門,但等待的人卻一直都沒有來。食堂里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而菈米完全沒有打飯的意思,僅僅是坐著,看著每一個進入食堂的人。


“咦,這不是菈米嗎?怎么啦,今天只有你一個人,獅白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響了起來。


“啊,是你啊,尾丸。是這樣,獅白白應該還在工作中,所以今天我就自己過來了?!?/p>


“哼唉?~好吧,真是少見呢,菈米一個人來吃飯?!蓖瑸榈谖逍£牭奈餐璨柨ㄐχf道,“那么,我可以坐在這邊嗎?”


“啊,請自便。”


“那么,失禮了?!?/p>


菈米一邊看著坐在原本屬于獅白白的、她的對面座位上的尾丸,一邊低頭玩弄著輪換工作里面的其中一環(huán)而獲得的,安裝在胸口束帶上的【1.76MHz】的無線電機。對【1.76MHz】做古戰(zhàn)場不能當逃兵的迫害運營工作以后,無線電機這東西作為觀眾的獎勵實在是讓她非常高興。


第一次在無精打采困得要死的情況下獲得禮物真的非常振奮,非常希望跟好朋友分享這份喜悅,但今天坐在眼前的卻不是她。


“怎么了菈米,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尾丸一邊大口吃著工作餐,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嗎?”


“……其實,是這樣的……”菈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把今天發(fā)生的怪事告訴了尾丸。


除了一顆紅心別針以外,還戴上了某個可愛前輩送的帽子的尾丸在了解了情況以后,看起來也表露出了足夠的憂心。


“今天一整天的工作就要結束了吧?還沒回來似乎有點奇怪……”


雖然公司今天的業(yè)務已經到了可以說是就此結束也沒有啥問題的時候了,但是到現在都還看不見獅白白的身影的話…菈米內心萌生的那一股不安進一步的加深。即使在工作結束也沒有回來的話,也就是說,在工作中或者是某些考驗中就死掉了。


這家公司就是這樣的地方,伴隨著高額回報的是隨時可能喪命的危險。明明最壞的可能性都已經在這兩個人腦中刷的上演過了的時候,菈米的耳機突然響起了無線電的底噪聲。


“CH502,聽到了嗎?”


是Yagoo啊,這讓菈米松了口氣,是因為獅白白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嗎?如果是業(yè)務本身還沒有完成的話,那么她現在也許只是在某些地方因為扭曲的原因而感到棘手沒辦法達成吧?但是,接連不斷的Yagoo的話語讓人不寒而栗。


“CH503負責的扭曲出現了異常而無法控制,現在需要你馬上去雪境受眾的直播室?!?/p>


她還沒有回來?。?/p>


“對雪境這個扭曲現象直播了多長時間了?!還有‘無法控制’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對直播間的實時監(jiān)控斷開了,雖然生命體征檢測儀還有反應,但是我們對CH503的呼叫無人應答……在分析了最后一段時間的錄像帶之后,我們得出的結論是:CH503可能被冰封在了雪境的直播間。”


“冰封……?”


“目前能夠了解到的就只有這些了?,F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派遣另一名員工進入雪境,尋找可能的解救方法。CH502,你的評級是B級,也是與CH503關系親近的人,就由你進行此次的救援行動?!?/p>


“……”


短暫的沉默后,菈米的心里騰起了一股幾乎要炸裂開的火氣。

“為什么把她放置了好幾個小時?為什么不馬上發(fā)出救援的指示?現在說什么都太晚了吧?”菈米站了起來,一反常態(tài)地大聲喊道。食堂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憤怒的菈米,噤若寒蟬。對面的尾丸剛舀起一勺咖喱飯,被暴喝而起的菈米一驚,勺子跌在了盤子里,發(fā)出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我們曾經嘗試過其他救援方法,均告失敗,派遣另一名員工進入救援是我們的最終手段,如果操作不當,救援者也會迷失在雪境之中,”yagoo冷冷地回答道,“如果一個D級員工的損失不可挽回,我也不會再讓一個優(yōu)秀的B級員工為她陪葬。CH502,盡力而為,如有不適,允許隨時撤離?!?/p>


那股從腹部深處涌現出的熱量逐漸變成了出離的憤怒,但接下來要說的話里,只有滿滿的信心而非噴發(fā)出來的怒火。


“你說盡力而為?居然跟我說盡力而為?不!我一定會將獅白帶回來,哪怕是以我自己為代價,我也要讓獅白安然無恙地回來!”


她這是第一次對著Yagoo喊出忤逆的話語。只是剛說完,她便后悔了,卻沒想到從耳機里響起的,只有冷淡的聲音。


“是嘛……看來,你也被“毒”害了呀,明明是‘B’評價來著?!?/p>


“誒……?”


“閑話到此為止了,CH502,現在下達工作指令,前往雪境直播間,救援CH503?!?/p>


“完全明白!”


——明明自己最怕冷了。


“進入直播間之后,我們無法提供協助,只能由你自己尋找解救CH503的方法?!?/p>


“沒問題!”


——卻在這一刻因為那團心火而對嚴寒沒有絲毫畏懼。


隨即。在一聲輕響中,聲音與通訊一同斷開了。


菈米長舒了一口氣,眼淚不自覺地又滾落了下來,獅白還沒有離她而去,獅白只是睡著了。菈米曾經無數次在夢里夢見以自己和獅白為主角的睡美人,而每次被獅白吻醒,她都心生歡喜。


現在,到獅白在睡懶覺了,那么就讓菈米騎士來吻醒沉睡的牡丹好了。


“對不起吶,工作突然就來了?!?/p>


“我知道的哦,是要去救她嗎?”


“是的,不要到處去說哦?!?/p>


“我不覺得需要我到處去說了,”尾丸吃完了盤里的咖喱飯,用平靜的神色舀起一勺玉米濃湯,放入嘴中,“你剛剛的大嗓門連食堂外面的烏鴉都聽到了?!?/p>


“這些人只是過路人,不會認真記得的?!鼻壝琢昧肆枚叺谋{色的發(fā)絲,站起身來,繼續(xù)說道,“可以幫我和獅白白留個位置嗎?”


“我會給你在食堂留著座位的,你快去吧?!?/p>


尾丸喝完了桌上的玉米濃湯,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菈米則是從她的眼睛里讀出了膽怯和期待——害怕隊友離去不歸的膽怯,和對菈米充滿信心的期待。


走出食堂,菈米狠狠地拍打起自己的臉頰,迫使自己打起精神,鼓足干勁,并且也讓自己恐懼失去她的心理強制冷靜下來。


“好,走吧。”


確認身邊飄著的【新星之聲】沒有問題狀態(tài)良好以后,她快步的朝著雪境扭曲——【冰雪女王】的直播間跑去了。


***


那仿佛是嘶啞了弦的中提琴的聲音……………………——


強風把室內的一切刮得亂七八糟,東倒西歪,混亂的物品都發(fā)出了“生人莫近“的信號。在進入了【冰雪女王】的直播間的時候,菈米首先感覺到的,是切膚之寒。然后,與冷風一起被送到她面前的,是那一塊很眼熟的冰雕。


“啊—!”


菈米知道那個冰雕的名姓,那就是她一直等待著回到身邊一同工作、生活的獅白白。只是她的身姿,并不是Yagoo說的那種純粹的被冰凍住了而已的程度。


那個冰雕,在獅白白身體上有很多的藤蔓以及冰結的薔薇在纏繞著。藤蔓是從她的胸口——也就是她稱之為“冰雪女王”的禮物附近生長出來的。她也許有想過除去這個冰結的禮物吧?


從藤蔓之間能夠看到Anti核心提取的護具,現在與其說是在守護著她,不如說也成為了那凍結著的造型之一。


菈米只能夠推測這個東西是如何形成的了??峙戮褪菑男乜谀莻€所謂的“禮物”上,包裹著她的藤蔓急速的成長,最終將她冰封起來了吧。她也許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才想著去除,但是冰的生長速度比起她的速度更快,就連抓住了“禮物”本身的雙手也被冰結的藤蔓纏繞住。隨著那劇烈的疼痛以及嚴寒的冰凍,從身體的邊緣開始逐漸變得不聽使喚,最終全部凍結……然后,她的時間,停止在了最后一刻。


“喂,你沒事吧?!”


菈米不由自主的跑到了冰雕前,果然,她不可能有任何的回答。

她真的還活著嗎?這樣想著的菈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手觸碰了她的臉頰上的冰層。就在那一瞬間,她感覺手都凍僵了。獅白白的臉頰,凍得讓人覺得死人的溫度還要低,臉色如同飄在室內的雪一樣的蒼白,沒有血色。


“你為什么,會笑著呢……”


被冰結的藤蔓包圍著的她,盡管在生死的邊界徘徊,卻呈現出了一副平靜的微笑。那簡直就像是被冰做的搖籃中被包裹著的嬰孩,看起來就像是等待著春天到來的蓑蟲。據說啊,在極限的寒冷之中,人的大腦會釋放出讓人感覺到幸福以及興奮不已的荷爾蒙,所以也會有些被凍死的人里面,也有笑著死去的人。等等,不會吧?她難道已經……


面對著表情溫和的獅白白,菈米的臉上血色逐漸消退了。


——…………————


這時候,她好像聽到了某種隨著風飄動傳響的聲音。

菈米把臉朝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卻正好的,與站在安全線對面的無畏無懼的“冰雪女王”四目相對。與她視線交匯以后,扭曲拔出了擁有超出想象的長度的冰結圣劍,然后將散發(fā)著寒氣的劍尖指向了菈米,扭曲的聲音在整個空間內回響,久久不絕。


——用那把劍跟我決斗吧。


話語間,一把劍從天而降,深深地插入了菈米面前的冰面。那柄劍整體散發(fā)著不祥地、血一般的深紅,劍刃上還纏繞著一支扭曲的薔薇。


——你是那個知道春天的溫暖的人嗎?

——想要拯救這個人的話,請讓我看看你的勇氣吧。

——如果沒有這股勇氣的話,就和那人一起成為裝點我的城堡的冰雕就好了。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快點離開吧。留下這個人,然后永遠的給我消失。


被風雪編織而成的朗朗之語在那暴風之中清晰可聞。支配著這座冰雪之城的女王向菈米發(fā)出了她必須接受的決斗。


以獅白的生命為賭注的決斗,菈米必須接受,而且,必須贏下來。


菈米毫不猶豫地走到劍前,伸手拔出了它


而不可思議的是,菈米很輕松地就能掌握那把天降之劍,就如同他們一同經過了長年累月的戰(zhàn)爭歲月,一起在戰(zhàn)場上獲得了許多的榮耀戰(zhàn)果。當菈米緊緊地握住劍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有著什么強而有力的東西,在身體深處覺醒著,并逐漸從身體各處散發(fā)出去。


“我會打倒你,如有必要我會殺死你,然后帶著她回去?!鼻壝讓︿h指向女王,眼神中帶著悲傷和憤怒,作出了決斗宣言。與之相呼應的,是刀身中迸發(fā)出的很淡,卻璀璨的紅光。


“很好?!?/p>

女王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而與此同時,本來就是暴風的強風在二者之間刮得愈加強烈,終于變成了凄厲尖嘯著的暴風雪。


——啊,可惡!這樣眼睛都睜不開看不見了??!


如果自己頭上的飾品是護目鏡之類的,或者是【碧藍新星】給的眼罩的話多少會好很多吧?菈米用幾乎是安慰自己的程度舉起了沒有握劍的手,擋在了眼前確保視野。而一道可以說是巨大黑影的東西,在雪幕的另一邊移動了。


那是極為緩慢的動作,女王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巨劍。然后,把沉重的劍筆直地砸向了菈米。


“啊,這到底,等……??!”


她馬上向一旁翻滾躲開劍的襲擊,但巨劍之后,隨之而來的高速的沖擊波將菈米無情地掀翻在地。


菈米慌慌張張地調整了姿態(tài),拄著劍站了起來,朝著原本自己站著的地方看去。女王的劍就如同是判斷自己就在那里一樣,砍在了那個地方。劍尖已經完全沒入了因為常年冰封而凝成了冰面的地板,上面能看到密布的裂痕。


雖然是因為疏忽大意才會被減慢了動作的速度,但菈米明白自己必須改變思路了。在這樣惡劣的天氣當中作戰(zhàn),扭曲很明顯可以感知到自己的所在方位。而另一方面,自己在這場暴風雪中,甚至連睜開眼睛跟正常的躲避都變得如此困難,更別提主動尋找扭曲,先發(fā)制人。


鏘鏘……回響的是女王手里的劍與它自身護甲碰撞的聲音,還是因為太冷了才出現的耳鳴聲呢?一直在摧殘著自己的暴風雪的風就是保護著【冰雪女王】的鎧甲,而自己,并沒有貫穿這個鎧甲的手段。


“啊,喂!”


冰結的刀尖緊緊地鎖定了菈米的胸口,襲擊了過來。用那薄如蟬翼一般的刃間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格擋開以后,在限界臨近的時候,所發(fā)生的事情終于被她注意到了。自己是個遠程攻擊的職員,一直以來一直手里的武器都是遠程武器,也就是說…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的話,我就應該跟她請教一下近戰(zhàn)的戰(zhàn)斗方式啊……!


她有些后悔了起來,認為應該更早的跟身后仍然被冰封著的獅白白學習近戰(zhàn)的戰(zhàn)斗方式。菈米在這如此寒冷的環(huán)境下,深陷被動,寒冷和扭曲的未知讓她心燥不已。


扭曲說,要表現出被它認同的勇氣??墒乾F在的菈米的內心,就只有焦急以及懊悔混雜在一起。

一呼一吸,沉下心來,然后,從嘴里吐出了大量的白氣,菈米大聲地呼喊了起來。


“你就想一直在那里睡覺嗎?!獅白白快醒來啊——!”

請務必醒過來啊,懷著那樣的心愿,菈米朝著沉睡在冰里的獅白白大聲喊道。


“你是想一直都待在這個扭曲的房間里面?!就一直在睡懶覺??!”


薔薇劍被冰劍猛烈的彈開,菈米心下一驚,連忙后撤了幾步。冰劍順勢的猛烈橫斬因為這個后撤,僅僅掠過了菈米的臉頰,菈米的臉上濺出了幾滴血,而這沸騰的熱血很快便變成了一朵朵小小的血冰花。


“就算我死了,我也會在那之前就把你送出去的!”


菈米揮舞的劍劃出了破空聲,勉強彈偏了冰劍的攻擊之后,立刻借勢斬向冰像上的藤蔓。而藤蔓發(fā)出了清脆的破裂音,折成了幾段。


身后此時也傳來了凜冽的風聲——來不及了,那刺痛的惡寒足以說明女王的劍沒有因為她背過身而停下來。


“所以,求你快點醒過來??!—”菈米狠下心來,直接放棄了轉身格擋,而是用手里的劍孤注一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劈在了獅白白胸前的花朵上——


嘎啦。


就在菈米呼喚著她的名字的瞬間,那被折斷的藤蔓上的裂痕也逐漸變大,那道裂痕逐漸的從覆蓋著她身上的藤蔓上蔓延開來。


菈米感到脖子后面的劍鋒停止了,凌冽而出的劍氣甚至斬斷了一縷冰藍色的頭發(fā),緩緩飄落到了冰面之上。


裂痕擴大,細碎的冰沫從冰雕像的各處零落下來。咯啦咯啦…是更多的細碎密布的冰晶裂痕出現在了折斷的藤蔓,葉子,以及薔薇花朵上。最終,獅白白那被刺痛的胸口上緊緊插著的“禮物”也出現了裂痕,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面對突如其來的冰像崩潰,菈米只身站在扭曲面前,目瞪口呆的看著。


噶喇……最后的一塊冰也碎裂了,就在她停下來所有的動作的時候,破碎了。失去支撐的獅白白就那樣撲倒在了地上,逐漸被雪埋沒。


“你沒事吧?!”菈米慌忙地跑到了被雪埋沒了也一動不動的獅白白身邊,一抄手就抱起了她的身體。夾著對方的腰的同時,騰出一只手輕輕拍打著她冰冷的臉頰,隨后是眼皮微顫,混合著迷茫的困頓的銀灰色眼睛從下邊顯現出來。


“菈……?”


“你清醒過來了嗎?!太好了……??!”


“到底……這是,怎么……?”


“你啊,因為一直無精打采的失去了所有的活力,最后被扭曲凍起來了啊!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嗎?!”


“冰……?”


那雙眼睛一直看著菈米,很罕見的,用困惑的語調問她發(fā)生了什么。雖然說是被凍住過,但她還是一副“那種事情不可思議的”表情。只是,身體因為寒冷而無法正常的活動,她自己多少也察覺到了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看著想要說什么,卻因為凍太久了而無法好好利用喉舌的她,菈米吸了吸鼻子。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她還活著。


“好冷啊,好冷…”


“那是當然的,因為你被凍住了幾個小時那么久啊?!?/p>


“是那樣么,……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看著獅白那青得跟藍色不相上下的接近死人顏色的臉,菈米直接把獅白攬入懷中,試著用體溫溫暖剛剛被解放的獅白。


“啊,你……菈米……這……”獅白很明顯被嚇了一跳,口齒不清地想說些什么。


“別說了,別說了?!鼻壝滓贿叡е{白,用力貼緊兩人的身體,一邊笑著滴著眼淚,“獅白白,你一定凍壞了,暖和嗎?嗯?”


“……嗯……暖……暖和……”獅白害羞地將頭深深地埋進了菈米的懷里,側著耳朵。


“菈米……”獅白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要不要說出來。


“嗯?怎么了?獅白白?”菈米安心地笑著,拍著獅白的后背。


“……你的心臟……跳的好快……”獅白吞吞吐吐地吐出了幾個字,菈米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啊……更快了……”


“不要再聽啦!獅白白壞心眼,就知道欺負人!”


“話說回來,那個扭曲怎么樣了?”


“誒?”


不僅扭曲消失不見了,在不知不覺之間,暴風雪都停了下來,連風都沒有再吹過了。


“誒呀,扭曲呢?”


“……那里?”


扭曲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嗎?菈米看見原本【冰雪女王】站著的那個地方。如今只有破碎了的冰山。


“啊…”


破碎的那些冰塊,應該就是扭曲吧?由于菈米救出了獅白白,所以女王就成為了敗北者,所以破碎了。但是,扭曲不死。無論是破碎了還是被毀滅了,都是會再生的。這個扭曲,就算是再次在這個寒冷的空間中再生,想必也是一個人獨自佇立著吧?


“死了呢?!?/p>


“……也許吧?!?/p>


“走吧。”


“菈米,……至少能讓我給它獻上這朵花嗎……?”

獅白白手上虛握著的,是從自己身體里生長出來的冰結的薔薇。她握著在手里的時候因為太過虛弱而讓其幾乎要掉落下來??粗碇谘┑乃谙诘呐で臍堒|,她希望能夠給死去的【冰雪女王】送去這朵花。


菈米皺起了眉頭,覺得她興許是在說蠢話。

想想看你之前,太過接近扭曲了啊。

想想看你之前,上當受騙了啊。

原本有著太多的話想要說,但卻在最后,話到嘴邊的時候又咽了下去。她嘆了口氣,對著她訓斥了一句。


“不行,不能對扭曲抱有憐憫之心?!?/p>


“……是嗎?”


“好了,走吧?!?/p>


“啊,對了,請麻煩把肩膀借給我一下…”


她很坦率地就放棄了,繼而說著希望借用菈米的肩膀。


而菈米又怎么可能拒絕。


支撐著比想象中稍微有些分量的獅白白,兩人搖搖晃晃地向著直播間的門口走去。


“啊…”


聽到了她短促而細小的聲音,菈米順著獅白的視線,看見她手里本來就抓不住的冰結薔薇從手中滑落下來。薔薇在空中逐漸的消散溶解,落到滿是積雪的地板上之前,便在空中溶化消失了。冰凍過獅白的冰像碎片也在不知不覺之間一同融化消失了。


薔薇消失了。


——了解了春天的溫暖的人們啊。


兩個人的身周刮起了溫暖的風。

那股風,承載著從不知何處傳來的空靈的聲音以及柔和的花香,將兩人溫柔的包裹在一起。


春天到來了,是春天降臨了呢,菈米一邊感受著這舒適的微風,一邊這樣想著。


“喂,你臉上那是怎么了?”


“嗯?”


注意到了她臉上有些不對勁的獅白白,指了指菈米的左臉頰。

--那是剛才被扭曲的劍掠過的地方,只是一個傷口罷了。

雖然菈米想要這么說,但就在她把手指放到那地方的時候,卻有著冰塊的觸感。


但是,那并不冷,也沒有融化,似乎也拿不下來,就如同是被鑲嵌在了自己的臉上一樣的不可思議的冰塊。而且她從自己的角度上來說,看得見,就在獅白白的左臉頰上,也存在著相同的冰塊。


“你臉上也有呢?!?/p>


“誒?真的誒……”


“說不定是扭曲的禮物哦?”希望是好的禮物吧…


“這真是太厲害了,這可是我們在公司里第一次一起得到的扭曲的禮物誒!”


——了解了春天溫暖的人們啊…


看來,是因為我們被扭曲認可,所以才會收到這樣的禮物的吧?

就是不太清楚,“知道春天的溫暖的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啊,能夠把她救出來實在是太好了。菈米感受著肩膀上的那份沉重,心下真的為她高興。身上感覺到的寒冷一點點的消失,是血液流通而產生的溫暖。


“菈米…”


“什么?”


那是有幾分她的節(jié)奏會要來跟她搭話的意思,只是有些糾結是否要在這樣的場合下說出來的樣子。而菈米才剛剛經歷了從失去到重新擁有,自然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今天你的心臟跳地好快……”


“嗯--”


“要不要,聽聽我的心跳?”


菈米沒有言語,而是輕輕的站住,抱住了獅白,微笑著側耳傾聽獅白的心跳。


而這個時候,面上已經染上一抹酡紅的獅白,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輕輕低下了頭,對著菈米的另一只精靈長耳,輕聲說道:


“菈米,我喜歡你?!?/p>


獅白懷中的菈米明顯地顫動了一下,而后菈米的頭埋得更深了,雙手從獅白的腰上離開,輕輕地錘著獅白。


“壞獅子,就知道欺負我……”菈米的臉此刻已經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臉上洋溢著害羞的微笑。


這讓獅白白這種性格的姑娘都開心地微笑著,撓著臉頰。那副身姿,就算是從黎明看到午夜也不會覺得差勁以及厭惡呢。這個半精靈,就算是從本能到自律,謹慎還是正義的角度來考慮,都會為了她而付出。兩人站在一起,再沒有了所謂的隔閡。


回來了哦,在食堂中等待兩人歸來的尾丸波爾卡鼓起了掌,同時眼尖的看見了兩人左臉頰上那可以隱約看見冰結薔薇的冰晶。真是,太好了呢。


——了解了春天的溫柔的人啊,請懷抱著希望活下去吧。


————(完)

【雪花菈米/獅白牡丹】如若知道春天的溫暖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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