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守衛(wèi)』篇，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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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某處有一戶破舊木欄圍起的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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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簡易的茅草屋，一塊不規(guī)整的農(nóng)田，以及一個土堆。土堆前立了一塊做工算不上精美的石碑，上面刻著“宵之墓”幾個字——她此處唯一的擁有者，也是唯一的建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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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紅發(fā)女子正站在石碑前抱拳行禮。看著一塵不染的石碑與沒有絲毫雜草的土堆，女子柔和美麗的臉上泛起笑意：“今天還是沒露米婭快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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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名叫紅美鈴，如今正暫住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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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女主人還在世的時候偶然經(jīng)過的美鈴便已在此生活過一段時間，雖然不算熟識，但美鈴對這個獨自生活在森林里的老人很是佩服，所以決定守護她人生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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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以守護為生的妖怪，美鈴并非什么樣的家伙都無條件守護的——只為生存而活著毫無意義，致力于“點滴的生活里都有美好”的目標，美鈴常常踏遍大江南北尋找值得自己守護的存在。而這個“值得”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就是能讓美鈴“感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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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也好，執(zhí)念也罷，別具一格亦可考慮。仿佛挑剔的食客，美鈴只在“心甘情愿”時追求作為妖怪的存在意義。很多時候，她只是作為“紅美鈴”任性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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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美鈴遇見了被家人拋棄也不記恨，人生最后愿望只想見某個妖怪一面的人類。多虧了她，美鈴才能遇見“某個妖怪”的露米婭——另一個暫住于此地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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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操縱黑暗，擁有強大的力量，襲擊人類時也冷酷無情。美鈴覺得露米婭是在享受并鄙視人類的，可這樣的露米婭卻能接受自己的請求來見逃避了幾十年的人類舊友——明明不想面對她的死亡才會逃開，最后又坦然面對自己的膽怯，守著友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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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米婭，既然你是害怕她會過早死去才逃的，為什么還答應(yīng)我的請求呢？”

“……因為無聊?！?/p>

“哎？無、無聊？什么意思？”

“為人類的壽命糾結(jié)過于無聊，所以我無法忍受了?！?/p>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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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這樣回答美鈴疑惑的露米婭如今依然待在已經(jīng)離世的人類獨自努力生活過的地方，她沒住在屋里，只是故作孤獨似的躺靠在附近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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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露米婭讓美鈴非常有興趣，所以她才一直住在這里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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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露米婭會離開去森林深處，白天美鈴則會去離這里很遠的村子里，作為“紅師傅”護衛(wèi)村民。偶爾美鈴會不出門修繕圍欄和茅草屋，練練武術(shù)再耕耕田。但只有那個人類的墓美鈴從來都沒機會打掃——露米婭總能在美鈴看不到的情況下將其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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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誰都沒離開，日子距露米婭來此處過去了快兩個月……這一天，太陽還沒完全展現(xiàn)實力，即使是林間的空地也只有蒙蒙亮，美鈴走出茅草屋，照例向石碑抱拳行禮后徑直走向閉著眼睛躺在樹上的露米婭。對方一動不動，不過美鈴知道她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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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米婭?！?/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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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很正式嚴肅的態(tài)度念出露米婭名字，不僅沒換來回應(yīng)，美鈴自己也覺得有點奇怪——畢竟為了觀察露米婭用了將近兩個月，而且這也是美鈴第一次對妖怪做出這種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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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用力咳嗽兩聲，美鈴露出以往的柔和笑容，“露米婭?！?/p>

“……”對美鈴換個語氣叫自己名字感到莫名奇妙，露米婭半睜右眼，“干什么？”

“我想要守護你?！睉B(tài)度十分輕松，但卻不讓人覺得是在開玩笑。

“是這樣嗎……”停頓一秒，露米婭閉上眼睛，“瘋了的話快點離開我的視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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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除了沒想到“是這樣嗎”后還有吐槽以外都在美鈴的預(yù)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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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我是認真的?！?/p>

“認真的發(fā)瘋么?！?/p>

“是說要守護——”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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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嘆氣，露米婭不過一聲嘆氣就壓制住美鈴的話語。后背離開樹干，操縱黑暗的幼小妖怪以居高臨下之態(tài)仰望樹下的美鈴——微睜的鮮紅瞳孔里只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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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覺得，自己比我強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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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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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守衛(wèi)』篇，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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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戰(zhàn)意，也沒有殺意。露米婭只是冷漠地說著，意外平靜地表現(xiàn)出拒絕。

美鈴當然也沒放棄。她同樣既不著急也不緊張，保持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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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強不強的問題，我想守護的是你本身，露米婭。”

“……”露米婭沒開口，用沉默示意美鈴把話說明白。

“其實這也是她向我提出的請求，不過我沒立即答應(yīng)?！泵棱徯Φ溃爱吘乖谑刈o這方面我是很挑剔的，而且臨終遺愿太過沉重，不能輕易背負。”

“……”

“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觀察你，試著了解你——現(xiàn)在我做出決定了。不單單是接受她的請求，更是出于我的意愿，出于我自己的興趣才想守護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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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有很多種，保護目標的安全不過是最基礎(chǔ)的，在美鈴的“守護”中通常屬于附贈。比如對獨自生活在森林里的人類，美鈴對她的“守護”里就附贈了保護村子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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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對露米婭也是同樣。能操縱黑暗的強大妖怪當然不需要保護，可心靈層面呢？美鈴不敢說自己看透了露米婭的內(nèi)心，但只憑對方這兩個月間的樣子就足夠讓美鈴好好“守護”一番了——露米婭有著令她震撼的強烈情感，美鈴如此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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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美鈴認為現(xiàn)在的露米婭需要這份“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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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露米婭依然冷冰冰的。

“是這樣的！”美鈴倒是更加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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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和煦溫暖，森林借舒緩的風(fēng)彈奏柔美的曲調(diào)。露米婭側(cè)著臉坐在樹上，美鈴?fù)睹讒I站在樹下——風(fēng)吹動她們的頭發(fā)，金發(fā)搖曳，紅發(fā)飄舞……長久的一言不發(fā)后，露米婭終于“哼……”地嘆了口氣，重新背靠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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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發(fā)瘋就隨便你吧?！?/p>

“真的??？你答應(yīng)啦？”

“畢竟和我沒關(guān)系。”

“哎——？別這么說嘛露米婭~我可是考慮過很多哦！”

“是這樣嗎……守護的妖怪就連發(fā)瘋都無聊到要按部就班啊?！?/p>

“才不是發(fā)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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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露米婭便睡著似閉起眼睛的不再回話。美鈴也沒抱怨，心滿意足地回到茅草屋前練武了——其實心里也有考慮過露米婭應(yīng)付自己然后逃走的可能性，但美鈴覺得這種可能性只是“事無絕對”留下的一絲余地，實際會發(fā)生的幾率基本沒有。就算真的有，美鈴也有把握無論對方去哪自己都“守護在其身邊”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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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比起那個，還有在落實了大方向的現(xiàn)在更需要考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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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鈴目前只想到為了彌補露米婭心中的遺憾陪她在這里共同生活一段時間，可自己畢竟不是那位露米婭親友的人類，即使陪上幾十年也不可能畫等號。要說美鈴自身的優(yōu)勢，那就是不用擔(dān)心像人類那樣早早死去吧——這樣的話別說幾十年，幾百年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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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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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著馬步的美鈴仿佛腳下生根，穩(wěn)如泰山。她挺直腰背雙手環(huán)胸，總是溫柔活力的臉上卻覆著一層愁云……果然，守護的對象是妖怪的話，時間就成了問題。究竟要守護多久呢？換句話說，不以死亡為終點的話，要用什么來決定“完成了守護”呢？永恒的守護……感覺似乎也挺不錯？想到這，美鈴不禁露齒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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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照著這個感覺來吧——以“陪伴”為守護，和露米婭共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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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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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守衛(wèi)』篇，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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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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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維持著已故之人生前模樣的茅草屋，美鈴只是借屋內(nèi)角落打坐休息。其它沒什么特別之處的家具還好，可有樣物品美鈴從第一天來這里就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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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米婭，那個罐子要怎么辦？”

“不知道，砸了吧。”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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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埋在三棵距離相同的樹中間”的寶藏的正體，一個貼了符咒還刻著讓找到的人供奉它的陶瓷罐子。雖說美鈴如今接著發(fā)現(xiàn)者的人類繼續(xù)供奉，可這罐子散發(fā)出的妖氣日漸深厚，思來想去果然還是應(yīng)該做些不一樣的處理了——美鈴問了同樣也是寶藏發(fā)現(xiàn)者的露米婭，對方明顯對這罐子沒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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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嘴上說著要砸了，但也表明了“不知道”的態(tài)度……也許露米婭自己確實是想毀了它，但一想到是和那個人有關(guān)的物品就下不去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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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就由我紅美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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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被“隨便”承認的守護者，美鈴此時就要成為露米婭的代行者。她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就讓自己來接手——換句話說，就是把這個罐子處理掉。其實現(xiàn)在找到罐子的人也確實用生命的所有時間來供奉它了，按供奉者的說法也確實獲得了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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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這個罐子已經(jīng)完成使命，可以“壽終正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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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約半米高，近一尺寬的罐子端到空地中央，美鈴摸著下巴再一次仔細觀察它。自己雖說略微了解些人類的法術(shù)，可這罐子上貼著的符紙寫了什么卻完全不懂——也不像是用來鎮(zhèn)住罐內(nèi)裝著的東西的，里面的妖力完全沒有被束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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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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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美鈴注意到什么。當她全神貫注盯著這個罐子時，罐子散發(fā)的妖氣也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變?nèi)酢唬皇窃谂κ諗侩[藏自己似的減小存在感——大致明白了情況的美鈴揚起嘴角，盤腿坐下與罐子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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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和露米婭的想法一致，還是毀了的好。而且也不排除宵的陽壽被這罐子吸走的可能性，雖然晚了，就當是為心中的悲傷報仇吧……喝??！”

“別！別……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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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裝模作樣地大喝一聲，罐子突然就發(fā)出了求饒的聲音。不遠處樹上的露米婭聽到后也轉(zhuǎn)頭看了過來，只見那罐子妖氣凝聚成形，在光天化日之下以極其不祥的暗紫色形成勉強是人類輪廓的虛像：“我我我絕對沒吸那姑娘的陽壽！我用性命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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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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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都在預(yù)料之中，所以美鈴也沒太過驚訝，倒是罐子里出現(xiàn)的妖氣嚇得不行。它那幾乎簡筆畫一樣的人類面容扭曲成求饒的卑微，身體也不規(guī)則地搖晃——比起求饒，在美鈴看起來更像是快要被風(fēng)給吹散似的……感覺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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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家伙早就形成意識，一直躲在這罐子里修煉嗎？”

“是、是的……妖怪大人一雙慧眼，小的佩服！”

“真不是用宵的壽命來練成妖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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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這是小的家里的獨門秘術(shù)，可以借祭拜供奉將人魂煉至器具達到永生……小的也是壽命將至，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裝作寶藏騙人供奉。多虧了宵姑娘虔誠，雖只有一人之力卻也讓我成功凝出意識。但也因只有一人供奉，妖力尚弱才不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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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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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言語倒是真切，在美鈴看來它應(yīng)該沒說謊。露米婭也只是在樹上聽著沒任何動作，看這樣子決策還是要由美鈴自己定奪了——摸了摸下巴，美鈴再次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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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三棵樹中間的寶藏就是你自己……那你也是宵以前生活的村子的人？”

“是，小的生前就在那。那時還是只有幾戶的小村，想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記得我了。”

“別說記得你了，和宵同輩的人都不剩幾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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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對方的話說起村子，美鈴陷入沉思……其實她一直都有件想做的事，可礙于宵就遲遲沒有行動。妖氣見美鈴看著罐子眉頭緊蹙，懸著的心更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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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大人，小的真心感謝宵姑娘，即使無意中也決未加害過她！”

“啊，不是，我不是在想要不要把你給砸了?！?/p>

“咦？真的嗎？”

“真的啦，我相信你說的?！泵棱徯Φ?，“不過還有件事我想問你?！?/p>

“妖怪大人請問！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定知無不言?。　?/p>

“嗯，其實我想問問宵對村子的看法。雖然她不記恨他們，可露米婭襲擊村里人時她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感想。我和她相處時間不長，你的話也許能知道些宵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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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嗎……實不相瞞，宵姑娘雖心無憎恨，但在小的看來也無喜愛之情。宵姑娘是一個專于奉獻的人……不，應(yīng)該說她的本質(zhì)是無私的奉獻，可心智還未完成歷練，仍有渴望獲得溫暖的凡間俗欲。小的認為，是遇到那位黑暗妖怪大人才讓宵姑娘未能超凡脫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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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沒有喜愛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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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鈴看來，比起罐中妖氣略顯遺憾似的說那位人類未能超凡脫俗，現(xiàn)在這樣與露米婭相遇最終獲得了小小幸福感過完一生的樣子更讓她感興趣。既然那個人類對村子的感情只是出于本質(zhì)的無私奉獻，那美鈴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釋放自己的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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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美鈴想這么做，她知道自己守護的露米婭也有同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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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事?，F(xiàn)在我出于私心想要報復(fù)那個村子里的某個人，需要你的幫忙……”

“沒問題！妖怪大人盡管提，小的定全力相助！”

“那就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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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完】

【后記】

這一篇章開始從美鈴的角度繼續(xù)講她和露米婭相遇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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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么說其實和露米婭的互動還很少，算是在構(gòu)成美鈴的形象吧——宵暗妖怪篇章里登場的美鈴在我自己看來和這個篇章的美鈴形象上有一些不同，表面看起來是個妖怪與人類立場比較中立的存在，其實是和露米婭一樣“自我中心”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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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以守護為生所以就圍繞這個生活，但也不是無腦地守護，十分挑剔。就像露米婭認為世界很無聊一樣，美鈴則是在努力尋找讓生活時刻都很愉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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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接下來的故事里，美鈴也會做很多自我中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