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外篇之】︰《哼著魔音的少女 》
--無法入睡的女孩
這是一個偏遠(yuǎn)的小城鎮(zhèn),這里沒有城市中的喧囂,沒有戰(zhàn)場上的殺戮,有的只是一些簡樸、辛勤的農(nóng)夫。
然而,自從幾年前那對夫婦搬來之后,每夜都會從他們所住的山莊中傳出如夜鶯般的歌聲,劃破夜的寧靜。
人們知道那個男人是一位城里有名的演唱家,那如夜鶯般的歌聲就是從他的嗓子里傳出來的。他們還有一個女兒,盡管在他們搬來不久后就失蹤了,但他們的確擁有過一個女兒,一個可愛又善解人意的乖女孩……
"自從你走后
只有薄薄地蟬翼來撫平我的傷口……"
"哦!我的上帝??!請不要再發(fā)出那如鬼魅般攝人的歌聲了!蜜雪兒,我親愛的孩子!"一個雍容的女人跪在地上,流著淚禱告著。
一個男人走了過來,緊緊地?fù)肀е?,還安慰的說:"蜜雪兒已經(jīng)死了,一切都過去了。這是一場噩夢,忘了它!我的夫人!"
"是她回來了!我們的女兒!她回來了!"女人一把推開自己的丈夫,踉蹌的走到窗邊,凝望著遠(yuǎn)出那些浮現(xiàn)在夜間的山丘,哭泣著。
"別再想以前的事了!"那男人一把抱住自己的妻子,也跟著哭了起來。
"艾各蘭特,我親愛的丈夫,如果你恨我,那你就殺了我吧。"那個女人低頭呻吟了兩聲,繼續(xù)說到:"殺了我吧,艾各蘭特,殺了我這個雙手沾滿血污的母親吧!"
艾各蘭特用憂郁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憐的妻子,他能做的只有緊緊地抱住她。
"蘇娜,我從來就沒恨過你,我愛你!"艾各蘭特一邊說著安慰的話,一邊捏緊自己的右拳,小聲的說:"我愛你愛的要死!"聲音太小,幾乎是從咽喉中擠出來的。
"我們的女兒,我們可憐的女兒每夜都歌唱著,無法安眠的她,只能每夜的歌唱著……"蘇娜已經(jīng)有些神智不清了,她用恍惚的眼神看著那片若有若無的山丘,仿佛要看出些端倪來。
艾各蘭特看著自己可憐又可恨的妻子,癱軟在地,哭了……
--清晨,為了結(jié)束夜晚的噩夢
清晨,熹微的光射進屋內(nèi)。昏暗的房間中,一對年輕的夫婦俯在地上。
艾各蘭特仰起身子,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妻子呻吟著,證明夢魘還未肯終止對她施加的痛苦。
艾各蘭特藐視的看著妻子,輕哼了一聲,徑直往陽臺走去。鄉(xiāng)村的空氣是那么的清新,沒有城市中那股另人窒息的工業(yè)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重的泥土香味。
擁有一對深黑色眸子艾各蘭特,深吸了一口氣。仔細(xì)的醞釀著這醒人空氣,輕輕地哼著歌。
一雙白皙的手從艾各蘭特的腰間穿出,環(huán)抱著他。
"你醒啦?"丈夫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問著妻子。
? 蘇娜像孩子似的將臉在丈夫的背上蹭了兩下,嫵媚的說:"是啊,我睡不著,我又夢見我們的女兒了。"
"別亂想了!"艾各蘭特轉(zhuǎn)過身,緊緊地握著妻子的手。
"我想出去散散心……"
艾各蘭特夫婦走在略為泥濘的道路上,時不時的有人過來打招呼。天還那么早,就已經(jīng)有不少農(nóng)夫在田里耕作了。
"艾各蘭特先生早??!"一個身上臟兮兮的農(nóng)夫?qū)z頭抗在肩頭,過來打招呼。
"哦,原來是特納先生啊。幸會啊。"艾各蘭特禮貌的行了一個紳士禮。
特納一時亂了陣腳,也學(xué)著艾各蘭特的樣子,笨拙的將右手放在背后,左手放在腹部略彎著腰,可這個莽撞的農(nóng)夫行這幽雅的紳士禮來簡直就讓人覺得好笑。
"啊,美麗的蘇娜女士也出來了呀,好久沒見您出來走動了。"
這莽夫,竟然直接稱呼別人的名字,怎么的也應(yīng)該叫哈德森太太之類的啊。這是個鄉(xiāng)巴老連一點禮儀都不懂,雖然心里這么想,但蘇娜還是行了一個基本禮,禮貌的問好。
在別過了特納之后,夫婦兩又走了很久。在一幢漆成紅與白的屋前停下了腳步。一個男人把頭探出窗外。
"哈德森男爵大人,近來可好??!"那男人非常的有禮貌,和剛才粗魯?shù)霓r(nóng)夫完全不同,想必也是一個到此隱居的貴族吧。
"比不上費爾班克先生您好??!"艾各蘭特對著正走出門口的費爾班克說。
"這位一定是您的夫人吧。真是一位美麗的女士啊!"費爾班克討好著蘇娜。
"……只有薄薄地蟬翼來撫平我的傷口
我的身軀混合著美味的湯汁與香甜的蜜糖
灌入你那能發(fā)出夜鶯般歌聲的咽喉……"
這聲音就像是傳說中的海女妖所發(fā)出的一樣,另人回味無窮。
"啊!不要……不要在唱了!"正當(dāng)二人沉醉在這唯美的歌聲中,仔細(xì)醞釀時。蘇娜突然癲狂了起來,用力的甩開丈夫的手,瘋狂的往回跑去。
剩下的艾各蘭特,立刻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她……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蘇娜癡癡的叨念著。
艾各蘭特緊緊的抓住妻子微顫的雙臂,大聲的吼著。
"她死了!我們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三年前就死了!死在山上!"
"不,她沒死,她哼著那首凄美的歌,從地獄的盡頭向我走過來了。"
……
清晨,真的能結(jié)束夜晚的噩夢嗎……
--唱著歌兒走來
艾各蘭特是一位專門為皇家演唱的音樂家。由于皇室的成員們都很喜歡聽他的演唱,所以給了他一個男爵的封號。因為他的嗓音很美,所以他們也給了他另一個稱號"尊貴的夜鶯"。
自從你走后
只有薄薄地蟬翼來撫平我的傷口
我的身軀混合著美味的湯汁與香甜的蜜糖
灌入你那能發(fā)出夜鶯般歌聲的咽喉
你發(fā)誓你不會離開我
每當(dāng)夜晚降臨,就能看見一個白色的媚影在男爵府邸的屋頂上徘徊,唱著這首鬼魅般的歌。凄涼的旋律與陰柔的歌聲混合著夜的涼風(fēng),滲入四肢百骸,使人涼意陣陣。
"天哪!蜜雪兒小姐又唱起那首可怕的歌了!"費爾班克站在二樓的窗戶前,嘆息的說著?! ?#34;還記的兩年前嗎?你第一次看見那如天使般純潔的蜜雪兒小姐時,心是如何的悸動嗎?"坐在床上的少女,放下遮住自己視線的書,向窗口的費爾班克說。
這話立刻將費爾班克打入自己喜歡妄想的思維當(dāng)中……
是啊,那是三年前了,蜜雪兒小姐那時候十六歲,花一樣的年齡啊。
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印在費爾班克的心湖之中,久揮不去。還記得,那個天真的小姐叫自己幫忙撿那丁香叢中的絲巾時,所投來的一個醉人的微笑。那時,費爾班克的感覺像飛起來了一樣,畢竟一個天使般純潔美麗的女孩能夠注目自己,那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何況她還是有名的男爵艾各蘭特的千金。
不過,那是費爾班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到蜜雪兒了。
哦,并不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見她應(yīng)該是那年夏天的一個夜晚,就在男爵府的屋頂。
那天的風(fēng)和今晚的一樣刺骨。費爾班克隱隱地聽到了陣陣歌聲。尋著聲源而去,竟到了男爵府邸,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屋頂上晃動著,嘴里還哼著歌……
"上面很危險啊,快下來吧!"看著似乎隨時會從頂上跌落的白影,費爾班克的心頓時一提。
"是費爾班克先生啊。您這么晚了還來干什么?聽我唱歌嗎?"那白影向費爾班克打招呼。
"您是?啊!原來是蜜雪兒小姐,您還記得我,我真榮幸啊,上面太危險,您下來再說好嗎?"費爾班克高興的說。
蜜雪兒輕盈的身軀在風(fēng)中搖擺著,有如一朵從天而降的丁香一般。
費爾班克見到眼前這個從十幾米的高空中墜下,竟然毫發(fā)無傷的"怪物"顯得有些害怕,不住的向后退去。
而蜜雪兒則慢慢地向費爾班克移動過去,一點也看不出走路時的顛簸。
"蜜……蜜雪兒小姐,天色不早了,我……我想我該走了!"費爾班克雖然極力想演示自己的恐懼,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那么快就要走了嗎?"蜜雪兒并沒有為難他,只是向前伸出了右手,示意費爾班克行親吻禮。
費爾班克不安的靠近蜜雪兒,似乎隨時都會有危機發(fā)生一樣。他小心的握住蜜雪兒的右手,輕輕的提起,低下頭,吻一了下。就在嘴唇觸及手背的那一刻,一股醉人的清香立刻撲鼻而入,滲透費爾班克全身。
當(dāng)費爾班克抬頭要告別時,發(fā)現(xiàn)蜜雪兒的臉開始急速的消瘦,嬌嫩的肌膚開始脫落,許多蛆蟲從她那深陷的眼窩中來回的鉆動。她那白皙的玉手也變成了血色的骷髏爪。雖然不能從那個骷髏頭中看出她現(xiàn)在的表情,但費爾班克覺得此時的蜜雪兒正用一副很怨恨的神情看著自己,這不由的使他顫抖起來。
"你要走了嗎?"蜜雪兒用沙啞的聲音對雙腳不住顫抖的費爾班克說。
"是……是……是的。"費爾班克連話都說不清了。
從蜜雪兒的頭顱中,發(fā)出了一總類似笑的聲音,似乎是在告別。
費爾班克也顧不上太多的禮儀了,轉(zhuǎn)身便跑,以后他再也沒有見到蜜雪兒了。只是,每晚的歌聲依然伴隨著涼風(fēng)侵襲著他……
--花一般的女子
"哦,上帝??!"刺骨的風(fēng)將沉浸在思緒中的費爾班克拉扯回來,這使他不由的發(fā)出禱告聲。
"費爾班克表哥,你又想起些什么有趣的事了嗎?"那個少女走了過來。
"是啊,不過卻是一段可怕的回憶,不想再提起了!"
費爾班克似乎又想起什么來,繼續(xù)說:"你這次來,不會只是為了靜修吧?我聰明的伏拉沃爾表妹。"
伏拉沃爾(Flower)是花的意思,這位少女人如其名。如果說蜜雪兒是一朵丁香的話,那這位表妹則是一朵嬌人的玫瑰。兩人之間可說是不相伯仲。
"早上唱那首歌的時候,那個女人的反映怎么那么大!"伏拉沃爾扯開話題的本領(lǐng)的確挺高明。
"是啊,難道真像你說的一樣嗎?"
"嗯,我想應(yīng)該如此吧。否則那女人不會對這首歌那么反感,甚至癲狂??梢宰C明一點,那個女孩的死和那個女人絕對有關(guān)系。"伏拉沃爾說話時的神情就像偵探一樣。
"我猜的沒錯,你果然是為這件事來的。哎……"
"沒辦法,我對這些事比較感興趣了,要不然也不會做這種工作了。"
伏拉沃爾原來是城里有名的偵探,不過她偵察的都是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歌聲響起時,丁香花開時
漫長的黑夜終于過去,拂曉的曙光打破了凡塵中少有的寧靜。
自從你走后
只有薄薄地蟬翼來撫平我的傷口
我的身軀混合著美味的湯汁與香甜的蜜糖
灌入你那能發(fā)出夜鶯般歌聲的咽喉
你發(fā)誓你不會離開我
我發(fā)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每當(dāng)夜晚降臨,就能看見一個白色的媚影在男爵府邸的屋頂上徘徊,唱著這首鬼魅般的歌。凄涼的旋律與陰柔的歌聲混合著夜的涼風(fēng),滲入四肢百骸,使人涼意陣陣。
"天哪!蜜雪兒小姐又唱起那首可怕的歌了!"費爾班克站在二樓的窗戶前,嘆息的說著。
"還記的兩年前嗎?你第一次看見那如天使般純潔的蜜雪兒小姐時,心是如何的悸動嗎?"坐在床上的少女,放下遮住自己視線的書,向窗口的費爾班克說。
這話立刻將費爾班克打入自己喜歡妄想的思維當(dāng)中……
是啊,那是三年前了,蜜雪兒小姐那時候十六歲,花一樣的年齡啊。
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印在費爾班克的心湖之中,久揮不去。還記得,那個天真的小姐叫自己幫忙撿那丁香叢中的絲巾時,所投來的一個醉人的微笑。那時,費爾班克的感覺像飛起來了一樣,畢竟一個天使般純潔美麗的女孩能夠注目自己,那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何況她還是有名的男爵艾各蘭特的千金。
不過,那是費爾班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到蜜雪兒了。
哦,并不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見她應(yīng)該是那年夏天的一個夜晚,就在男爵府的屋頂。
那天的風(fēng)和今晚的一樣刺骨。費爾班克隱隱地聽到了陣陣歌聲。尋著聲源而去,竟到了男爵府邸,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屋頂上晃動著,嘴里還哼著歌……
"上面很危險啊,快下來吧!"看著似乎隨時會從頂上跌落的白影,費爾班克的心頓時一提。
"是費爾班克先生啊。您這么晚了還來干什么?聽我唱歌嗎?"那白影向費爾班克打招呼。
"您是?啊!原來是蜜雪兒小姐,您還記得我,我真榮幸啊,上面太危險,您下來再說好嗎?"費爾班克高興的說。
蜜雪兒輕盈的身軀在風(fēng)中搖擺著,有如一朵從天而降的丁香一般。
費爾班克見到眼前這個從十幾米的高空中墜下,竟然毫發(fā)無傷的"怪物"顯得有些害怕,不住的向后退去。
而蜜雪兒則慢慢地向費爾班克移動過去,一點也看不出走路時的顛簸。
"蜜……蜜雪兒小姐,天色不早了,我……我想我該走了!"費爾班克雖然極力想演示自己的恐懼,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那么快就要走了嗎?"蜜雪兒并沒有為難他,只是向前伸出了右手,示意費爾班克行親吻禮。
費爾班克不安的靠近蜜雪兒,似乎隨時都會有危機發(fā)生一樣。他小心的握住蜜雪兒的右手,輕輕的提起,低下頭,吻一了下。就在嘴唇觸及手背的那一刻,一股醉人的清香立刻撲鼻而入,滲透費爾班克全身。
當(dāng)費爾班克抬頭要告別時,發(fā)現(xiàn)蜜雪兒的臉開始急速的消瘦,嬌嫩的肌膚開始脫落,許多蛆蟲從她那深陷的眼窩中來回的鉆動。她那白皙的玉手也變成了血色的骷髏爪。雖然不能從那個骷髏頭中看出她現(xiàn)在的表情,但費爾班克覺得此時的蜜雪兒正用一副很怨恨的神情看著自己,這不由的使他顫抖起來。
"你要走了嗎?"蜜雪兒用沙啞的聲音對雙腳不住顫抖的費爾班克說。
"是……是……是的。"費爾班克連話都說不清了。
從蜜雪兒的頭顱中,發(fā)出了一總類似笑的聲音,似乎是在告別。
費爾班克也顧不上太多的禮儀了,轉(zhuǎn)身便跑,以后他再也沒有見到蜜雪兒了。只是,每晚的歌聲依然伴隨著涼風(fēng)侵襲著他……
--花一般的女子
"哦,上帝啊!"刺骨的風(fēng)將沉浸在思緒中的費爾班克拉扯回來,這使他不由的發(fā)出禱告聲。
"費爾班克表哥,你又想起些什么有趣的事了嗎?"那個少女走了過來。
"是啊,不過卻是一段可怕的回憶,不想再提起了!"
費爾班克似乎又想起什么來,繼續(xù)說:"你這次來,不會只是為了靜修吧?我聰明的伏拉沃爾表妹。"
伏拉沃爾(Flower)是花的意思,這位少女人如其名。如果說蜜雪兒是一朵丁香的話,那這位表妹則是一朵嬌人的玫瑰。兩人之間可說是不相伯仲。
"早上唱那首歌的時候,那個女人的反映怎么那么大!"伏拉沃爾扯開話題的本領(lǐng)的確挺高明。
"是啊,難道真像你說的一樣嗎?"
"嗯,我想應(yīng)該如此吧。否則那女人不會對這首歌那么反感,甚至癲狂??梢宰C明一點,那個女孩的死和那個女人絕對有關(guān)系。"伏拉沃爾說話時的神情就像偵探一樣。
"我猜的沒錯,你果然是為這件事來的。哎……"
"沒辦法,我對這些事比較感興趣了,要不然也不會做這種工作了。"
伏拉沃爾原來是城里有名的偵探,不過她偵察的都是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歌聲響起時,丁香花開時
漫長的黑夜終于過去,拂曉的曙光打破了凡塵中少有的寧靜。
只有男爵府那灰色的磚瓦所散發(fā)出的詭異氣氛還在抗衡著光明。
昏暗的屋子里,搖椅和地板相互摩擦所發(fā)出的嘎吱聲回蕩在男爵的臥房中。男爵躺在椅子上,任由搖椅不規(guī)律的擺動著。蘇娜側(cè)臥在床上,有如一只小貓般,在這椅子與地板的協(xié)奏中安逸的睡去。
艾各蘭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往床邊走去??粗约旱钠拮?,他緊緊地閉上眼,努力的拋開她的美麗,想象她丑惡的一端……?三年前的某一天,那天的陽光也是這么暖和。
十多天的巡回演出已經(jīng)使艾各蘭特疲憊不堪了,風(fēng)塵仆仆的他一踏進家門,迎接他的不是自己可愛的女兒,而是哭泣著的妻子。艾各蘭特一個箭步?jīng)_上去,緊抱住蘇娜。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蜜雪兒呢?”?“蜜雪兒……蜜雪兒她失蹤了!”?
“什么?怎么會這樣,快通知警察?。 卑魈m特松開自己的妻子,急忙拎起身旁三角柜上的電話的聽筒。?“不要報警!”妻子迅速的拔出了電話線。
“你瘋了嘛!萬一蜜雪兒她出什么意外怎么辦!”?“她沒有出意外!她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艾各蘭特如糟雷擊一般,癱軟的倒在地上。?“她怎么會死的!快告訴我!”男爵發(fā)瘋似的抓住妻子。
蘇娜用憂傷的眼神看著自己近似瘋狂的丈夫。“是我……是我殺的!”?
“你……你……”艾各蘭特用力的推開自己的妻子。?“你這個瘋子!你怎么能殺了蜜雪兒,她是你的女兒啊!”?
蘇娜苦笑著倚墻而起。?"自從她出生以后,我就不能在過正常的日子了!她妨礙了我們……妨礙了我們正常的生活!"
"你真的瘋了!瘋了……"艾各蘭特說完后便甩門而出。當(dāng)天晚上回到家時,妻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晚餐。本來艾各蘭特發(fā)誓一定要和妻子劃清界限,可當(dāng)自己的妻子端出可口的食物時,他不知怎么的,竟主動的坐到主人席上。就好像這食物是被下了魔咒一般,不由得他不動口。
面對妻子聲淚俱下的傾訴,艾各蘭特表面上同意與她重歸于好,但心里卻對面善心惡的妻子恨之入骨,他要她繼續(xù)活下去,每天受著心靈上的譴責(zé)。現(xiàn)在,看看自己在夢魘中痛苦掙扎的妻子,艾各蘭特滿意的笑了。
?"哈德森先生,外面有一位小姐說要找您!"一個仆從推開虛掩著的房門,對男爵說。"好的,叫她等一下。我換好衣服馬上下去。"
穿上便裝的艾各蘭特,剛到樓梯口就看見一位美麗的女士。她一頭煙灰色的齊肩發(fā)在黑色外套的映襯下顯得那么的璀璨。一雙勾人的眼睛不停的東張西望,似乎要將這房間里的一切全都記錄下來一下。"啊,請問我能否有這個榮幸知道這位陌生的美麗小姐的大名呢?"
"我是城里來的,叫我伏拉沃爾就可以了。"煙灰色頭發(fā)的美麗女士回答。"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啊,您是費爾班克先生的表妹吧?"
"正是!"男爵看著伏拉沃爾時,像是見到了蜜雪兒的影子一般,心中起了一絲莫名的悸動。
"您來這里有什么事嗎?"男爵伸手請客人入坐。伏拉沃爾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fā)上。
"我來是想了解一下您的女兒蜜雪兒的事情的!"伏拉沃爾觀察了一下坐在自己對面的男爵,雖然他已經(jīng)快四十歲了,但非常年輕和二十多歲的沒兩樣,特別是一對會放射迫人寒光的烏黑眸子,嘴唇有點甘裂,證明他的睡眠不是很充足。女偵探習(xí)慣性的伸出右手的中指輕輕的擦拭自己挺而不勾的鼻子,繼續(xù)問到:"聽說您的女兒三年前失蹤了,可每晚這里的村民都會聽到她的歌聲,我的表哥,就是費爾班克,還見過另千金的鬼魂哦!"
當(dāng)聽到"鬼魂"二字時,男爵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絲恍惚,但立刻又恢復(fù)以往的平靜。"的確,正如您所說的一樣,我們的女兒失蹤了三年,每晚的歌聲我們也聽見。難道您來這里就是為了調(diào)查這個嗎?您難道懷疑我們會殺死自己的女兒嗎?"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能讓人自己走進陷阱里,這才是一個好的偵探應(yīng)該具備的,顯然伏拉沃爾是一位出色的偵探。
"上次您和您夫人走到我表哥家門前時,不是因為聽到一陣歌聲而發(fā)狂嗎?這也許能證明些什么……"
"能證明什么?這只能證明我的妻子太思念女兒,所以無法控制住!"男爵顯得有些激動,站起身對著伏拉沃爾吼到,但他立刻感覺自己失態(tài)了,連忙道歉。"男爵大人,如果您夫人真的對自己女兒思念的話,那為什么在聽到歌聲時會瘋狂呢?聽到自己思念的女兒的聲音時,理應(yīng)高興才對?。烤拖衲?#34;
"好了,偵探小姐,我有點累了,我想您該回去了吧。"伏拉沃爾臨走時,還向男爵投去了一個俏皮的微笑。
男爵府果然和尋常人家的府邸不同,連花園也特別的大。不過這闊綽的花園依然無法容納那些爭吐芬芳的丁香。?花叢深出,傳來女孩子低幽的歌聲……
伏拉沃爾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查看了一下男爵府的四周。氣派的黑灰色男爵府矗立在鄉(xiāng)間的民房之中,那莊嚴(yán)又有點沉悶的氣氛四處飄逸,蠶食著鄉(xiāng)下原有的寧靜祥和??扇藗兯坪醪煊X不到這陰冷的詭異氣氛,依然每天耕作,談笑風(fēng)生。伏拉沃爾站在山頭,看著男爵府時,心里頓升了一股寒意……
男爵府是建造在上的凹型處,不知是伏拉沃爾的眼睛有問題,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那個凹型處在她看來,和一張巨大的嘴沒什么兩樣。凹處的兩邊就像兩片蠕動著的嘴唇,慢慢地吞食著男爵府的外圍。自從你走后
只有薄薄地蟬翼來撫平我的傷口……那魔音似的歌聲又在伏拉沃爾的耳邊響了起來,只不過這次不像以前那么虛無飄渺。這次真切的很!因為,伏拉沃爾看到,蜜雪兒正站在梧桐樹下,輕哼著歌……
--Cafard?Of?The?Flower
灌入你那能發(fā)出夜鶯般歌聲的咽喉
你發(fā)誓你不會離開我我發(fā)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我親愛的,您終于來了。"蜜雪兒沒有轉(zhuǎn)過臉。"你是蜜雪兒小姐嗎?"伏拉沃爾大膽的詢問。
聽到偵探那柔美的聲音時,蜜雪兒顫抖了一下并迅速的轉(zhuǎn)過身。"你……你是誰!"蜜雪兒驚慌的說:"父親,父親你在哪里!"
說完便轉(zhuǎn)身朝山下跑去,只留下腳底一片盛開的丁香……看著咖啡杯中蕩起的一陣陣圓暈,伏拉沃爾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一切似的,抬起頭看著窗外,伸了一個懶腰。
"總算知道了!""什么???那么神秘?"費爾班克已經(jīng)觀察自己的表妹好久了,終于忍不住開口。
伏拉沃爾轉(zhuǎn)過身,瞇起眼睛說:"你真的想知道?"費爾班克孩子似的點點頭。
"秘密!"表妹頑皮的吐了吐舌頭。搖椅與地板相互摩擦所發(fā)出的嘎吱聲依舊沒有停下,只不過這次坐在上面的是蘇娜……
"蜜雪兒……蜜雪兒……蜜雪兒……"她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嚴(yán)重的失常,嘴里不停的重復(fù)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女兒,被自己殺死的女兒。
門開了,男爵沉著臉走了進來。
"親愛的!請你救救我吧!我已經(jīng)快要瘋了!"看見自己的丈夫,蘇娜連忙從搖椅下來,也許是太著急了,她被凳腳扳倒。倒在地上的她露出一副小孩才會有的無辜臉龐,抓住丈夫的腳,哀求道。
"我不會救你的!"丈夫冷漠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你為什么不殺了我!"艾各蘭特用力的踹了妻子一腳,淡淡的說。
"死了只能痛苦一瞬間,而活著的話,你將痛苦一輩子!我要你在痛苦中慢慢地衰老。慢慢地死去!"面對丈夫幾近瘋狂的臉,蘇娜終于崩潰了。
她瘋狂的沖向自己的丈夫,對他又打又踢,艾各蘭特沒有阻止,因為嬌小的妻子的攻擊,無法使他受傷。
蘇娜累了,癱倒在地。"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已經(jīng)神智不清的蘇娜先是從鼻腔中發(fā)出了一陣悶哼聲,隨后便成了狂笑。
"瘋婆子!""哈哈,我是瘋了。但你也一樣。我殺了我們的女兒。你呢?你的罪孽比我還重!你愛上了她!"
"這都不用你管!"艾各蘭特明顯被蘇娜觸怒了,他沖過來一把拽起自己柔弱的妻子。
"不光這樣!"妻子迷離的眼神中,充滿著報復(fù)的快感,"你吃了她,你吃了我們的女兒,你吃了你那個親愛的!啊哈哈,哈哈……"蘇娜真的瘋了,那笑聲能夠證明一切。"你說什么!"艾各蘭特重重的刮了自己妻子一個耳光,然后狠狠地說。
"三年前的那頓晚餐,你還滿意嗎?蜜雪兒那新鮮滑溜溜的肉,經(jīng)過我精心的烹制,絕對勝過所有的山珍海味。""你……你這個瘋子!"艾各蘭特終于動了殺機,他雙手緊緊地勒住蘇娜。
"我知道……遲……遲早會有這一天的……只不過……沒……想到來的那么……晚!"蘇娜沒有掙扎,只是從嗓子眼中陸續(xù)的擠出一些遺言。"我……我追隨著……女兒的足跡……去了!"蘇娜頭向左一歪,失去了氣息。
艾各蘭特如釋重負(fù)一般,坐在搖椅上,大口的喘氣。搖椅摩擦聲與急促的喘息聲,引來了那凄美蒼涼的歌聲。自從你走后
"父親,你說過,我們要在一起!永遠(yuǎn)!"蜜雪兒從窗臺上緩緩地飄了進來。
"是的,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
"我的夜鶯,你還愿意再為我歌唱嗎?"
"當(dāng)然,我親愛的蜜雪兒,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艾各蘭特的眼神中充滿著迷惘。他緩緩地向蜜雪兒走去。只有薄薄地蟬翼來撫平我的傷口
"我愛你!"艾各蘭特緊緊地抱住蜜雪兒。--The?End?Without?Result
"最后的結(jié)局怎么樣了?"一個年輕的男子睜大著雙眼,仔細(xì)的聆聽著。
"最后嘛……"一個煙灰色頭發(fā)的女子微微一笑,轉(zhuǎn)身便走了。不忘給個結(jié)局。
"秘密……"
伏拉沃爾邁著大步走在倫敦陰冷的街道上,餐廳中傳來的一段華爾茲勾起了她的回憶……
"您是城里的偵探???久仰久仰!"一個警官用仰慕的眼神看著伏拉沃爾。只有薄薄地蟬翼來撫平我的傷口
我的身軀混合著美味的湯汁與香甜的蜜糖
灌入你那能發(fā)出夜鶯般歌聲的咽喉
你發(fā)誓你不會離開我沒有結(jié)束的結(jié)局……
后記:這個故事有父女戀的情節(jié)。也許大家會不接受,但我依然希望大家能耐心的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