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能夠想到，月亮的另一邊是什么呢？在有任何人能夠親自飛越數十萬公里的距離腳踏實地地站上去之前，確實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月亮永遠都只會用一側朝向地球的特性，在千百年來產生了無數的傳說，不過，極少有任何提到過月球背面的事情，而在這個永遠看不到地球的地方，也確實才是最為理想的，遠離地表上的污穢的場所。

地上的三十天左右才是月亮的一天，所以晝夜更替在這里也異常的緩慢，不過，這并沒有影響偉大的工程師們在這個偏遠的角落發(fā)展出一個嶄新的文明，一個沒有被第一個非人凱爾的意志所干涉的極為先進的城市，遠古的先驅文明的技術得到了再利用和改進，隨之而來的是超高速的科技發(fā)展，任何的月之民都可以在這里得到法律所允許的任何事物，無論是娛樂，工作，生產，還是醫(yī)療，在這些高大的飛檐下方都可以得到滿足，所以來到這里最初的生物鐘也成功適應了這里的環(huán)境，無論是只想要在這里重新改頭換面開始生活的底層平民，還是穩(wěn)坐高位的月人們都沒有任何的怨言。

不過，也是因為漫長的白天和黑夜的輪替，一旦適應之后就很難注意到時間的流逝，不過，也就很難會感到疲勞，要研究事情也可以以絕對的關注度進行，這對于八意永琳來講，毫無疑問是天堂一般的存在，只不過關于以前還在地上時候的回憶已經幾乎要被忘卻了，只能知道自己的父母，還有他們的同事們和其他同類發(fā)生了沖突，隨后就帶著她上了飛船，永遠地離開了她長大的藍天白云，雖然之后的生態(tài)擴建工程已經把月之都外圍的地面改造成了類似地球的生機盎然的景象，但是這些植被的上方依然是深邃的宇宙，說起來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自從結界出現以后，通過改變頂部大氣的折射率來模擬地球天空的想法不是沒有討論過，但是其他人總是把首要目標放在了去除污穢達到不死上面，這是一個非常抽象和不確定的題目，相比于建城初期的更加實際的討論而言。自己也在父輩專職之后繼承了它們的職業(yè)，負責在這方面進行研究，然而，結果卻是極具諷刺的，甚至和那些人想要達到的目的，完全的背道而馳。

“永琳先輩，處理得怎么樣了？”

自己眼前被裝在隔離立場內的純黑色的液體，就是自己實踐得到的結果，可以說是已經盡可能的在不傷害使用者的情況下最有效的程度了，但是為什么提取出來的會是這個？不知道這和月夜見大人說的黑霧是不是一個東西，如果確實，那么所謂的污穢，豈不是……

“先輩？”

“噢，你在這里啊，抱歉。”

輝夜的聲音將她暫時從工作中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多久了，自己的實驗室并不在很繁華的城市中央，畢竟可以控制進出人員以及快速鎖定不正常的貨物流動，不過，這也給自己提供了足夠安全的環(huán)境，至少自己研究的事物就是豐姬她們所厭惡的污穢，如果被發(fā)現了，那可是要被判重罪的。

“輝夜殿下，這么著急嗎？雖然也差不多有結論了，但是我覺得這個結果只會讓您陷入嚴重的危險內?！?/p>

她從桌上起身后，看向了這位月都的公主，當然，此時她還沒有“蓬萊山”這個姓，至少在當前的所有人心里，她就是如同偶像一般存在的，位于所有內心最高處的備受尊敬的存在。

“議會為了尋求純粹排除污穢的目的已經殺害了太多人了，我必須用一種方式去結束這場暴行，哪怕是暫時讓他們從這種草菅人命的瘋狂中清醒也好?！?/p>

“那你知道，要真正達到純粹的不死需要的是什么嗎？”

“請講?！?/p>

說實話，輝夜委托自己去研究傳說中的蓬萊仙藥的時候，永琳一直都以為這只是個玩笑，因為她那副幼稚純真樣子，怎么可能會有這種為生死而操勞的覺悟，不過如今看來，大概還是自己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改變了她的心智，至少，自己也總算有了點成果。

“所謂的污穢，確實是某種黑暗的東西，但是并不是我們認為的那么有害，實際上，無論怎么嘗試，恐怕都不可能完全分離開的，和陰陽一樣，陽是構成這個世界上一切事物的基本的粒子，而陰，就是決定了他們如何排列，以及將會如何變化，所謂的讓人老化死去的污穢，其實就是這份不可缺少的另一黑色的部分。”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都沒有可能完全去除污穢的嗎？”輝夜問。

“以正常的手段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沒有了順序和先后，任何事物都會徹底在形態(tài)上崩壞掉，變成我們無法描述，無法預測，更無法利用的混沌，公主殿下應該能理解這一點，一旦一個人沒有了大小，美丑，長幼之類的屬性……那就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白模，連人都算不上?！?/p>

“你不用說了，我自己都知道……”輝夜打斷了永琳。

“知道？”永琳原本平靜的臉色，有了些許變化。

“在我利用能力展開的夢里，我見過那樣的世界，沒有上下，沒有前后，沒有冷熱快慢，我看到過無數扭曲的事物在我的眼前扭動，如同數百萬人的靈魂被塞到了一起，彼此之間相互糾纏，但又實際上是同一個軀體。也有什么都沒有，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黑暗的世界，還看過許多的人被從體內生長的發(fā)光晶體逐漸占據，然后最后變成了一尊藍白色的結晶雕塑，最后在一場轟轟烈烈的爆炸中消失的夢，我相信他們一定代表著什么！”

“或許，按照他們這么持續(xù)下去的辦法……確實就是這樣的。”

輝夜猶豫著，思考了一會，月人如同陶瓷一般雪白光滑的皮膚，讓她變得如同月亮本身一般迷人，但隨后，這份平靜又被突然打破了，她快步走到了永琳的面前，看起來是要做出什么嚴肅的舉動。

“這就是你得到的結果嗎？去達到真正不死的辦法?！彼赶蛄诉@些不停涌動的黑色的液體。

“非常接近了，但是離完全的純粹還很遠，而且還要找到辦法固化和穩(wěn)定，我極度懷疑這就是先驅者們所說的‘虛空’，至少是某種具備物理形體的形式，因為他們相信這就是驅動一切事物發(fā)展和運行，讓空間和時間具備意義的事物……正所謂要完全避免一件事情永不發(fā)生……”

“就只能讓自己已經過了線，只要還是有那么一點存在，那就會不可避免的受到影響，還不如直接讓自己充滿了純粹的本應該驅逐的污穢，這樣就沒有必要再去變得無限制的追求干凈了。”

“公主殿下，我……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這一結論?！?/p>

輝夜直接湊了上去，依靠在了永琳的懷中，或許是因為已經知曉自己如此做的下場必將十分嚴重而忐忑不安，但是，理性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對于自己生命的不舍。

“我沒有任何的后悔，先輩，當初我要求你制作違反鐵律的蓬萊仙藥，就已經是我自己做出了選擇了，我會幫你掩蓋罪行的，一切的后果，讓我來承擔就是了?！彼f。

“對不起，殿下，我并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永琳藏在自己身后的右手，此時已經忍不住開始不斷顫抖著。

“總會要有人犧牲的不是嗎？等到了地上后，我們再見吧?！陛x夜微笑著回答，隨后在漫天的星

在月都進行的那次行動，毫無懸念的成功了，而代價就是輝夜以最為高貴的月之公主的身份，去制造和使用了最為禁忌的包含了污穢的蓬萊仙藥，以月人最為厭惡和逃避的方式去達到了他們想要不死的愿望，很顯然，整個城市瞬間就陷入了巨大的動蕩之中，尤其是在得知自己一直追求的目標，卻是萬萬不該沾染的污穢之中的時候，他們確實動搖了，但是，并沒有停下這份迷信和不擇手段的殘忍。

輝夜在所有人面前被焚燒在太陽的烈焰中了，不過，由于已經通過吃下藥劑達到了不死，她的身體和心智都被永遠鎖定在了吃下的那一刻，無論是任何方法都無法完全將其消滅，不過，至于為什么能實現這種徹底超越了生死的不朽，其真正的秘密依然只有八意永琳能夠知道，關于那個籠罩了整個地球的黑霧，以及所謂的虛空，以及龍神之類的事實，都在被隨著消失的先驅者一同掩埋之后，進入了這個月之頭腦的記憶深處，并且也確實在這場異變之后并未受到任何的指控，依然以月之賢者的身份在這座城市的核心運轉著。

不過，輝夜的“死亡”，也并非只是讓一些人只停留在對他們曾經篤信的月人高層產生懷疑而已，事實上已經有人開始嘗試逃離返回地球，但是都被結界所困，無法脫身，這樣如同火燒一般焦灼的日子持續(xù)了很久，直到某一天從上面的旨意傳來，要求自己作為使者返回地面，接回輝夜，所有的等待才最終迎來了最關鍵的時刻。

八意永琳并沒有馬上就展開了謀劃已久的叛逃，她需要到達地面之后，才能為想要脫身的同伴們建立連線，于是就如同后來所有人知道的那樣，她在重新尋到了輝夜之后，在同行的其他月之民不注意的情況下，伙同原本想要一同叛逃的同伴們將忠于月都的使者暗殺，隨后就徹底消失在了月都的視野里，而這，才是她們想要真正達成的解救月都的計劃，為尋求其他可能的人去提供他們應有的選擇的自由的革命。

“原來是這樣……原來月人如此忌諱驅動事物變化的污穢，其實是因為他們想要脫離龍神的控制達到飛升嗎？總算是明白了?！?/p>

“他們?yōu)榱俗约耗歉揪筒豢赡艿娘w升，殺害了不計其數的地上人和其他生命……活生生的將污穢從他們的身體里拉出，然后一次又一次得觀看他們在失去了變化的能力后，身體逐漸被結晶體填充，而且還要強制使其清醒，眼睜睜看著自己在極度的痛苦之中被徹底的結晶化，以確保數據的絕對有效……他們已經瘋了，甚至壓根就沒有把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的命放在眼里?！?/p>

“那這么說，我還得好好感謝您咯，畢竟明白了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

藤原妹紅依然只是冷漠地回應著永琳，看著窗外高樓林立的人類建筑物，點上了一根香煙，經過了一百年的建設，已經基本建設完善的人類殖民地在規(guī)模和外形上絲毫不亞于當年月都的風范，更何況因為重力更小，這里的建筑物也更加肆無忌憚地向上延伸，構成了覆蓋整個月面的鋼鐵叢林。

“不，應該是輝夜，沒有她的這個決定的話，恐怕直到現在我都還是他們的暴行的幫兇?！?/p>

“那家伙……算了，直到這后面的事實之后，多少還算能夠接受了，畢竟，都是死不掉的人，再怎么樣，也都不可能報仇的……”

“不過，說實話，雖然看似不死了，但是實際上我反而最擔心的是你們?！?/p>

“哈？”

八意永琳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當其被太陽的光芒直接照射而暴露出了其中毫無血色的透明組織的時候，滿臉疑惑的妹紅這才突然發(fā)現，她的整只右手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老化，轉眼之間就已經如同干枯的尸體一般斷裂脫落，隨后又在半分鐘內再生了一個新的代替之。

“你……你這是怎么了？！”她驚呼道。

“這就是虛空的影響，之一，加速的時間在一瞬間將幾十年的光陰作用出來，讓我的身體直接差點化為烏有，這還是以我用心調理的月人的身體，恐怕在剛才的一瞬間就度過了數百萬年的時間也說不定，還好先前吃了再生的藥，可以抵消它的影響，不過這就是我擔心的，你和輝夜的危險。”

永琳撿起了掉在地上，此刻已經干枯的舊手，仔細端詳著老化的特征和程度，不過就在她打算將其放入容器之前，就連這最后的遺留也變成了灰塵。

“唉……我的流逝速度好歹還能用量詞去衡量，可是你……”她繼續(xù)說著，“蓬萊藥完全鎖定了你和她的狀態(tài)，導致無論如何的損壞都會恢復到剛開始吃藥的時候，你們不僅沒有生死，更沒有任何形式的變化，我不知道如果某個時候，所有這些被干涉恢復的破壞又突然在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的時候，你們會遭受什么，或許會在一瞬間到達幾千億年以后，又或者被完全停止，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這個嘛……如果是無法預知的，那也最好不要浪費心思在這上面了，反正輝夜都已經失蹤了，我在這混著也是混著，就算什么時候真的一瞬間老化死了，那也不是什么壞事?！泵眉t彈掉了燃盡的煙頭，閉眼岔開了話題。

“不，我在想，這顆月亮難不成也是被強行還原的？一百年前它應該早已經被不可挽回的破壞了才是，而且我擔心這正是類似的瞬間釋放的時間所導致的?！?/p>

“月都都已經毀了，八意永琳，你已經沒有必要在為自己的過去而糾纏不清……”

“不，有必要，走吧?！?/p>

“誒……”

這艘政府專門配置的船，看起來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害，僅僅是因為爆炸產生的破片導致的一些并不嚴重的侵入傷口罷了，看起來人類工程師復習先驅們的技術已經越來越成熟了，有些設計甚至還要比停止了多年的月都的技術更勝一籌，確實沒有辜負自己讓他繼承的“永遠亭”的名字。

“帝，這艘船和大家都還好嗎？因為自己的疏忽讓你們來全部處理，實在是抱歉了。”永琳重新回到了艦橋上，正好從窗外飛過的維修無人機的灼熱光束，讓她本能地舉手擋住了強光。

“哦！??！師匠大人回來了！一切都好，船也沒有事嗚撒。”

因幡帝還是那副妖怪兔的老樣子，一蹦一跳興高采烈地迎了上來，她那活潑的樣子，總是能夠在最為嚴酷的問題面前緩解過度緊張的情緒，與其是帶來幸運的傳說，不如更像是讓不同人都可以找到逆轉險境的機會才是。

“能看到地上的兔子現在已經和月亮的兔子相安無事的在一起了，還真是莫名的讓人舒心，不知道那個叫做鈴仙的兔子，什么時候……”

妹紅偶然間瞟到了屏幕上積累的未讀訊息，這段時間，永遠亭并未停止過和其他人的聯絡，而在其中就有一條頗為醒目：

“鈴仙和十六夜咲夜回來了?！?/p>

“誒，那個，永琳啊，這里可能有你想看的……”她想要伸手招呼的時候，卻發(fā)現對方正朝著下方的艙室走去，而且正好就在自己開口的時候就已經關上了門。

“真是的，這家伙……月人果然還是難以接觸的啊?！?/p>

“當初你沒有到外界去，看到月亮破碎的那副景象的話，也就不要嘗試去猜測師匠大人內心的想法啦?！?/p>

因幡帝一邊打理著周圍的設備，一邊不識趣地接上了妹紅的話，讓她略微感到有些不快，當然，這不是因為她接話這件事，其實更多的還是因為輝夜和她的故鄉(xiāng)月都，直到現在，無論是妖怪，神明還是她們兩個叛逃的，一切都似乎和月亮扯上了分不開的聯系。

“你很清楚咯？以你這個兔子的身份?！彼S便找了個椅子坐下。

“輝夜大人臨走之前，和我們提到過關于月亮的事情，在月之都的下方是一個巨大的反應堆，而在月亮碎裂之前的一天晚上，她仿佛察覺到了那里傳來的異動，和永琳大人非常著急地馬上就要通過結界返回月都，在馬上要走之前，曾經提到過所有的月人和留在地上負責管制妖怪的那些被稱為天人的存在，雖然不太懂具體指何種人呢，但是恐怕就是現在坐在政府高官的位置上的那些了吧?！?/p>

“哦？這樣？”

“輝夜說，在以后的某個時間，她會在某個現實之外的夢中等待你，之所以主動讓你和她結仇，僅僅只是為了讓你一直窮追不舍，不至于徹底忘卻了而已。”

這簡直是滿口胡言，如果不是因為帝是永遠亭一直以來管事的妖怪，恐怕自己就要把她烤成兔肉羹了，但是，總歸還是要克制。

“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一個讓我又愛又恨的月之公主呢？尤其是現在她怕不是都和月都一樣，變成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一具干尸了?！彼x擇了折衷的態(tài)度。

“那，你應該熟悉這個吧？”

一塊足有成年人拳頭大的閃耀的雞蛋型石頭出現在了妹紅的眼前，絕對完美無瑕，清澈透亮，而且表面被精細地切割成了規(guī)整的72面體，巨大的金剛石在如今的宇宙小行星采礦中已經屢見不鮮了，但是唯獨切割成如此特殊的形態(tài)，還要保留為完整的一塊的，那只可能是輝夜所有的收藏品。

“這怎么就有點像是出重金收買的意味？”她依然有些不太肯定。

“且隨你怎么理解，但是能指定留給某人的，我覺得也不會有另一個人選了，或許你并不在乎財物的價值，但是至少表達出的態(tài)度，還是請別再當做兒戲漫不經心的對待了吧?！?/p>

帝說完后，就也隨著主人一起消失在了下方，只留下了妹紅一人獨自坐在了已經空無一人的艦橋上，話說這時間可真好，不早不晚的，非要等到所有人都已經無處可去的這種時候嗎？要是早一點能夠發(fā)現的話，就算有一百個不愿意，那自己也肯定會動身的。

不過，永遠亭里的謎語人行為也不是第一次了，哪怕是當初不知道輝夜的真實身份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身上藏了不少的秘密，也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是還藏著掖著的，更何況，對于一個以前整天花心思和妖怪對著干的人來說，什么夢和現實之類壓根就像是如同天書一樣的詞語，據說現在的人有某種機器可以直接對大腦注入以前幾十年要學完的知識，要是能利用它的話，那可就好。

“東經127°35′，北緯85°21′……應該就是這里沒錯了才對……再來一次引力場強度檢測。”

周圍五十公里范圍內已經進行了反復三次的掃描，然而，依然是毫無波瀾，原本偽裝用的結界雖然幾乎可以完美地掩蓋住一切的異常，但是實際上，依然會在附近造成極微小的引力波動，然而現在讀取到的數據不僅壓根檢查不到，而且這顆月亮的重力加速度比自己以前所在的月都大了整整5%，這種程度的異常，應該會被外界的科學家給予高度重視才是，然而，從自己得到的信息來看，所有人都對這個重大的變化習以為常，再加上所有關于2120年的報道被完全封殺和抹去了這個事實來看……

“紫，凱爾，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口口聲聲說的將一切恢復于正常，難道是超出了你們力所能及的范圍嗎？”

八意永琳自言自語著，降落到了一片荒蕪的月面上，她隨手抓起了一捧月球的塵土，隨后讓其緩慢地從手指之間的縫隙灑落，不過，就在最后的一點馬上就要漏下的時候，突然從塵土中凸顯出來的發(fā)光的黑色顆粒讓她立馬停止了這個動作，這完全不可能是月球能自然生成的事物，因為只有在和家人一起登上月球之前，在地球上最后逗留的幾天里偶然發(fā)現的一團散發(fā)出黑霧的晶體具備同樣的特征，而且當她用力攥緊之后，來自“污穢”特有的復雜扭曲的低語聲便立刻通過骨頭傳進了她的心里。

“騙子！”她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以前一直糾結的答案，狠狠地將這些細小的晶體拋向了高空，“這顆月亮，原來只是你們用來充數的替代品！我終于明白了……對不起，公主殿下，我以為我一直的等待，終于會看到你的……結果無論是地上的人還是妖怪，終究還是沒有完成他們的約定……”

直到過了許久，八意永琳心中的怒氣才最終得以平靜下來，一百年前所計劃好的安排，壓根就是地上針對月人設下的騙局，他們確實做到了，把月亮完好地送回來了，但不是輝夜公主前往的那一顆，而是來自另一個平行的現實，一個沒有妖怪，天人和神明的世界，從那里偷取來的，而跨越那種程度的距離的，只有輝夜殿下能做到，無論如何，都必須馬上從他們那里得到一個說法，為何會用到這種無恥的手段，去為已經失去了一切的自己演戲，事不宜遲，是時候動身了。

“月之賢者，你在這里做什么？”

不過就在她馬上就要啟程的時候，她的面前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而且，是再熟悉不過的博麗靈夢，紅白色的巫女服，是如此的令人難忘，也無比羨慕。

不過，此時滿腔的怨氣讓她從未變得如此地易怒，她不明白，為什么原本隨著那顆碎月一起消失的巫女會出現在這里，而且是以從未有過的力量存在著，困惑加上被欺騙的怨恨，讓身為月之賢者的她也有些難以自制了。

“我也想問你，和你的主子八云紫，這顆月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毫不留情地反問道。

“月亮？對不起，我自己也確實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背著她們來找您其實也是有同樣的問題?！?/p>

靈夢原本還想要進一步勸說，但是還沒等她開口，紫就先一步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正好將她和八意永琳分隔開。

“夠了，靈夢，這不是你應該處理的問題，你快回去吧?！?/p>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確實該回去了，博麗巫女，有一些問題是只有我們之間才能解決的，無論任何的途徑?！?/p>

周圍的空間已經能夠感覺到急劇上升的魔法的強度，甚至能夠察覺到從四面八方匯集的流動，這不是什么好兆頭，而且恐怕要比當初永夜異變的時候還要危險的多，靈夢遲疑了一會，但是最終還是選擇離開了這個地方，非人之間的爭執(zhí)絕對不是能夠輕易干涉的，更何況，是月亮和地上的妖怪這兩個自古以來的敵人，恐怕沒有一段時間，她們倆是沒有辦法消停了，而且從上一次處理類似的問題的經歷來看，恐怕一場極為尖銳的爭端，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