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愛(九) 薛洋X曉星塵 放棄了
薛洋坐在床上,因為肚子太大,不得不在背后支上軟墊,曉星塵從來沒想過能看見這個模樣的薛洋。 和一般的產(chǎn)夫不同,即便身懷有孕,在薛洋的臉上,也幾乎看不到什么柔軟。 “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的?!毖ρ蟠鸱撬鶈枴? 曉星塵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大聲的問道:“我在問你為什么,薛洋!” 你把靈力都傳輸?shù)轿业纳砩鲜菫槭裁矗勘持页韵略凶拥び质菫槭裁??我在想什么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事嗎?到底都是為什么! 薛洋一把抓住了曉星塵的手腕,力道之大,簡直要將他的手腕生生捏碎。 “你不能離開我?!毖ρ笠蛔忠活D的咬著牙。 曉星塵的身體晃了一下。 薛洋終究是那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虧得他還以為他轉(zhuǎn)性了。 “滾開!” 這是曉星塵第一次態(tài)度如此惡劣,他轉(zhuǎn)身就走,就算薛洋追上來,也肯定攔不住他…… 但是薛洋沒追。 這不是薛洋的性格??! 走出很遠,曉星塵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似乎看到薛洋緊咬的牙關(guān)和充血的雙眸。 “呼……啊呃……” 曉星塵又回來了,在距離房屋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聽見了薛洋的痛呼。 “該死!你要不是曉星塵的種,啊啊啊,呼呼,我早就殺了你們了……呃呃呃呃,快,快點出來……” 門再次被推開,薛洋驚訝的轉(zhuǎn)頭一看,他沒想到曉星塵能去而復(fù)返。 此時的薛洋還維持著那個半躺的姿勢,雙腿支起,正隨著宮縮皺著眉頭用力。 曉星塵只遲疑片刻,便上前查看。 “你早就破水了?” 不光是破水,已經(jīng)開了八指了。 難怪他覺得剛才薛洋抓他的時候力道那么大,根本就是疼的,只是他用被子擋著,曉星塵也沒看出來。 薛洋果然是薛洋,這種事也敢玩笑。 不過依照曉星塵的性格,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他說不出什么責備的話,還是快點幫薛洋生下孩子,別出什么意外的好。 “怎么,呃,怎么回來了?”薛洋略帶惡意的笑著,眼睛死死的釘在曉星塵身上,“你是怕我死了,還是怕,嗯嗯,啊……你的孩子死了?” 曉星塵沒理會,薛洋總是能問出讓他無法回答的話。 又是一陣宮縮襲來。 “呼呼,那次,你,呃啊,也是這么疼的嗎?呵,呵呵……” 薛洋本能的緊繃起全身,一句話都說不完整,肚子已經(jīng)完全變硬,孩子在里面拳打腳踢的尋找著出口,簡直像是要把他活活撕裂一般,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腰。 凌遲也不過如此了吧。 有些事,不真的親自嘗嘗,還真就不知道呢。 曉星塵抿了抿唇,又查看了一下:“馬上開全了,保存點體力?!? 薛洋終于也不再說話,只是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哼上幾聲。 在此期間,曉星塵準備了生產(chǎn)要用到的東西。 “不行了,好了沒,啊啊啊,好痛,我想用力了,嗯嗯啊……” “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可以了?!? 曉星塵雖然有生子經(jīng)驗,但每個人情況不同,他也不能做出足夠準確的判斷。 “嗯嗯嗯嗯嗯嗯——” 薛洋已經(jīng)忍不住了,握著被子長長的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哈,呼,呼……” 曉星塵伸出手想安撫肚子里的寶寶,剛一碰到孕肚就感覺到胎兒的活力,他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能叫薛洋再用力。 “媽的,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時候能,能出來,嗯嗯嗯嗯——” 懷孕這十個月,第一次孕吐的時候薛洋還覺得沒什么,吐的多了他越來越難受就越來越想曉星塵,但薛洋是個狠人,哪怕更多的人都認為,他是寧愿讓別人不好過也不會讓自己難過的流氓,但事實上,他對自己更狠,就比如他能親手逼死自己最愛的人。 所以他不去找曉星塵。 他本來以為,他會獨自生下孩子,不順利的話他可能就死了呢。 “曉星塵。”薛洋忍著痛,聲音突然很鄭重,“我,呼,我要是死了,呃呃,痛啊,我是說,我要是死了的話,你會想辦法復(fù)活我嗎?” 曉星塵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本以為他會說出什么重要的事,結(jié)果就問這種問題? 然而曉星塵的沉默,在薛洋看來,已經(jīng)是一種答案。 他早就知道的答案。 不會有。 薛洋知道他不想失去曉星塵,也知道曉星塵并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如果可能的話,當然是他死了最好啊。 可他真的想曉星塵永遠是他的! “?。?!又來了,疼,又疼了,嗯嗯……出來了沒,嗯嗯嗯嗯嗯嗯——” “能看見一些了,再用力?!? “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不,不行了,呼呼,呃——” “嗯嗯——” 薛洋的思緒被打斷,也越來越?jīng)]力氣了。 曉星塵只能看見黑黑的胎頭,但半點不見移動。 “薛洋,用力??!” 薛洋搖了搖頭,聲音輕的好像隨時會跟著風一起飛走:“你還恨我嗎?” 曉星塵著急了。 “魏無羨說你的靈力都在我身上,我怎么才能還給你?你是不是沒有靈力沒有力氣?。俊? 驟然失去靈力對于他們來講是很難接受的,即便這幾年里曉星塵什么都不需要做,他也覺得力不從心,更不用說薛洋了。 “你還恨我嗎?”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堅持一下我?guī)闳ピ粕畈恢幷宜麄?,他們肯定有辦法的?!? 兩人的話完全驢唇不對馬嘴。 曉星塵作勢要將他抱起來,但薛洋的姿勢卻很抗拒。 “別,呃,別白費力氣了,太痛了,他們怎么可能救我,啊啊啊呼呼,曉星塵??!你,你告訴我,啊?。?!你還恨我嗎?” “不恨,我不恨你,你……” 曉星塵急切的說著,他以為薛洋是終于意識到他以前做的太過分,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候,想問出自己的真心話,所以特別在意。 然而回答完之后,薛洋非但沒有高興,竟然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得不到曉星塵的愛就算了,連恨也沒有了? 在曉星塵的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薛洋放棄了。 如果死了之后還有曉星塵血脈的孩子陪著,好像就能放過曉星塵了。 也算最好的結(jié)局了吧! “……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好好談?wù)??!? 曉星塵的聲音越來越低,他看到薛洋的頭歪向一邊,支起來的雙腿也放下了,高聳的孕肚卡在雙腿之間,內(nèi)里的胎兒找不到任何出路。 “薛洋?薛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