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些風(fēng)云際會的歲月(抗/戰(zhàn)/篇)【4】在延安
一天后
王京在一片曠野中醒來,他看向身旁的老張和早已醒來的王津。
“為什么不讓我們死戰(zhàn)到底?”他問道。
“這是我們的決定,就算不考慮您的身份,但您還有親人,不是嗎?留在那兒的,都是無牽無掛的人?!崩蠌埖?。
王京望天嘆道:“國破如此,何來之家?更何況我又不能真的死亡,除非北京城被夷平嘍。”說到這里,他笑了一下,“況且那個家伙也不能拿我怎么樣?!?/p>
“但誰也不想待在那種地方。更何況他們完全可以拿您威脅王先生?!?/p>
老張一句話,讓王京徹底沉默了下來;良久,他才開口問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延安?!?/p>
“好,我們走吧?!?/p>
延安
王京看著穿著軍裝的行香子和王耀。
行香子一邊擦拭著自己的劍和陌刀,一邊和王耀閑聊。王耀肩上背著一柄中/正/式/步/槍,腰間挎著子 彈 匣,手上還有一柄匕首。
看了他們許久,王京才開口道:“現(xiàn)在的你們,像極了千年前的模樣?!?/p>
“不,不同,地獄歸來,不一樣了?!蓖踅蚍瘩g道。
“管它一樣不一樣呢,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走本田菊。”王耀說道。
行香子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你真的下得了手嗎?”
話出,王耀不禁沉默了。
行香子看著王耀的表現(xiàn)笑了笑:“別說是你,就是我也不一定狠得下心,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哪里舍得嘛........但是,本田菊已經(jīng)死了,世間只存在日/本。.........鳳阿離也已經(jīng)死了,只剩下鳳黍離?!?/p>
此言一出,全場皆寂靜。
倒是剛剛說過如此悲痛的話的行香子先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有必要那么在乎嗎?人是注定會變得,非得對故人思故國干啥?!毙邢阕訚M不在乎地道。
王津小聲道:“可變了就真的回不去了.......”
行香子:“傻阿津,黃鶴一去不復(fù)返,可世界上一去不復(fù)返的也不止黃鶴啊,我說了不知多少遍了你咋還不明白呢,罷了罷了,那些東西,不提也罷?!?/p>
她看著擦得雪亮的陌刀和劍,對王津說道:
“過來,幫我梳好。你的手藝我放心?!闭f著便把一柄木梳和梧桐木冠遞給了他
王津看著她,不語,結(jié)果梳子和冠,幫行香子梳頭。
梳子沒入三千青絲,輕輕把幾個小結(jié)梳順,再把頭發(fā)梳成高馬尾的樣式,套上木冠,再把梧桐木簪插入冠中。
王耀看著她,眼前出現(xiàn)了那個肆意張揚(yáng)的少女在長安城的馬球場上馳馬奔騰的樣子,墨發(fā)飄揚(yáng),眼中盡是星光,驚艷了盛世。
不過,那種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朝朝暮暮春依舊,暮暮朝朝人卻非。
王耀突然想起行香子對的下句,淚卻不知什么時候流了下來。
“怎么了?”
“沒什么。”
“這不是你,王耀他,不畏將來,不念過往?!?/p>
“我哪里是不念過往,只是現(xiàn)實了點(diǎn)罷了?!?/p>
“你看,這才是你?!毙邢阕有χ?。
王耀笑笑,一言不發(fā),眸中卻有不屈的光。
不畏將來,不念過往,如此,甚好。
要是真的能做到這樣就好了。
可偏偏,誰也無法真正做到。
縱一時,可能一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