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君問 第二十章:變異
<刑警楊vs生物學家張,三十多歲的中年組>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這并不影響我喜歡離奇詭譎的故事,很多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只是我們對宇宙的了解還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純屬虛構,請勿上升>
? ? ? ? 無論夜晚發(fā)生過什么,太陽還是會如期而至。
? ? ? ? ?張云雷他們總算有驚無險的熬過了一夜,清晨,炮兵團派出的偵察兵找到了他們停車的位置,將他們帶進了臨時營地。
? ? ? ? ?雖然匆忙撤離攜帶的物資非常有限,但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們并沒有讓臨時營地看起來很寒磣,標準深度的戰(zhàn)壕圍繞著半埋入式的指揮所,巡邏的哨兵不斷的穿梭在交通壕內。指揮所后面的醫(yī)療所,還照顧著一大批從民武縣逃出來的老百姓。
? ? ? ? ?張云雷他們三個彎著腰進入指揮所,終于見到了炮兵團團長文慶瑞。
? ? ? ? ?他是個帶著些山東口音的高大壯漢,有著十幾年從軍經(jīng)歷是參加過真刀真槍的實戰(zhàn)的,可這么詭異的情況他還是頭一次遇見,熬了一整夜沒合眼的眼球上此時布滿了血絲。
? ? ? ? ?一見到遠道而來的517所的同志,文團長激動的伸出雙手,“昨晚把你們扔在野地里一宿,實在是迫不得已,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不是見死不救,我們有很多的戰(zhàn)士已經(jīng)犧牲了,實在是不能拿百十號老百姓的命再冒險?!?/p>
? ? ? ? ?張云雷反手握住文團長帶著厚厚的槍繭、布滿歲月痕跡的手,“團長,您無需自責。”
? ? ? ? ?遠處的縣城里依稀傳出陣陣槍聲,文團長說:“黎明之前我已經(jīng)派了偵查連摸進縣城,了解一下實際情況,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物資回來?!?/p>
? ? ? ? ?楊九郎愕然,“縣城里也出現(xiàn)了傳染嗎?”
? ? ? ? ?文團長望向墻上的地圖,“我推測,傳染的源頭應該就是來自于縣城。第一天出現(xiàn)的那個胡亂跑到炮上面去的人,穿的是縣里的一家送礦泉水的公司的工作服?!?/p>
? ? ? ? ?張云雷問:“那個人后來你們是怎么處理的?”
? ? ? ? ?“張同志問到點子上了,這件事兒我也是后悔莫及。程帥離開去找你們之后,我們把那家伙的尸體用擔架抬到了一個小帳篷里面,外面留了兩個哨兵把守。本想著你們隔天也就到了,這里氣候極其干燥,尸體是不那么容易腐爛的,所以就沒有送去太平間的冷柜里存放,沒想到那東西緩了一陣兒竟然又活過來了,而且攻擊力更加瘋狂,直接咬死了看守的戰(zhàn)士?!?/p>
? ? ? ? ?文團長說不下去了,楊九郎接著說:“然后又殺了他一次,一具尸體變三具尸體,三具尸體過了一陣兒又復活了?”
? ? ? ? ?“真他娘的邪了門兒了,后來我們試過用鐵鏈綁上挖深坑深埋地下,還是不行,他們會不斷的復活,從土里自己刨出來。昨天下午我們還沒研究明白到底怎么處理那些東西,又突然遇上了一大批從縣城里逃出來的人,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我們被迫放棄了營地轉移到外面。原本還留了人在那附近接應你們的,但是后來也聯(lián)系不上了,他們恐怕也是兇多吉少?!?/p>
? ? ? ? ?張云雷陷入沉思,文團長問他,“張同志,你們517所見多識廣,以前遇到過這種類似的情況嗎?我們該怎么處理才能終止他們的不斷復活?”
? ? ? ? ?張云雷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走到民武縣的地圖前,“團長,縣城里的情況你們熟嗎?”
? ? ? ? ?“非常熟,我們團每年都會在這邊的郊外駐訓,多則一兩個月,最少的時候來一回也得待上一個星期。民武縣非常小,三面被沙漠包圍,說是個縣,實際上這些年因為自然環(huán)境太惡劣,人口大量流失到外地,現(xiàn)有的居民也就不過一千人?!?/p>
? ? ? ? ?“等偵查連的人回來,咱們碰一下里面的情況再看?!?/p>
? ? ? ? ?偵察連是上午八點多回來的,動作可以說十分迅速了,但是楊九郎仍覺得等待的這段時間度日如年。
? ? ? ? ?他們的車上盡可能多的塞滿了生活必須的飲用水和食物,此外還帶回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 ? ? ? ?偵察連的營地此時已經(jīng)圍著一圈兒架起了班用機槍,中間放著一個大鐵籠子,上面罩著塊帆布。
? ? ? ? ?警戒線外,張云雷和楊九郎換上了防化服和防毒面具,在偵察連連長的陪同下走到鐵籠子邊。
? ? ? ? ?看守的偵察兵說:“首長您有點兒心理準備,樣子比較難看,全都爛糊了?!?/p>
? ? ? ? ?張云雷點點頭,“打開吧。”
? ? ? ? ?偵察兵揭去帆布,楊九郎瞪大了雙眼。
? ? ? ? ?完全無法形容第一眼看到時心里的感受,籠子里那東西像一團黑乎乎的淤泥一樣,只能大概看出來是個人形,全身的皮肉都已經(jīng)腐爛,下半邊臉上的肉已經(jīng)掉了,露出森森的下顎骨,兩排黃牙突兀的立著,但似乎還留有一些神志,眼神里充滿恐懼的看著他們。
? ? ? ? ?偵察連連長說:“這家伙好像是個特例,感染的都快爛透了居然還有語言能力,神志挺清醒,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正蹲在路邊的一具尸體邊哀嚎,據(jù)他自己說是因為狠不下心去吃人的肉。”
? ? ? ? ?籠子里的那位聽到他這么說,突然開口了,“救救我,領導同志,我真的沒有殺人!”
? ? ? ? ?他的嘴唇全都爛沒了,發(fā)聲非常的不標準,從嗓子里扯出的聲音陰森刺骨,更像是野獸的低吼。
? ? ? ? ?張云雷半蹲在籠子邊,“詳細說說,你的這種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 ? ? ? ?偵察兵也在旁邊幫腔,“你好好回答他的問題,這可是從上面來的首長,你說不定還能有救!”
? ? ? ? ?“我也仔細琢磨過,這到底是從誰身上招上的怪病。要說我遇上的可能有病的,就是兩天以前在街上碰見送桶裝水的許老二,他從武安堡送水回來,跟我聊了幾句。說話的時候我看他的表情就有點兒不對勁了,他說就是感冒了有點兒低燒,我也沒當回事兒??墒呛髞砦易约阂查_始變得很奇怪了,昨天早上睡醒突然就覺得特別餓,餓的要死,從來沒這么餓的發(fā)慌過,我就上街上去了,尋思著買點兒醬肉吃,結果路過那賣生肉的攤子上我就控制不住撲上去了,別人拉都拉不住,等我回過神來,怕人家讓我賠錢,我就掙脫他們趕緊跑了。后來我在家里躲了一天,可是實在遭不住餓啊,早上又偷著跑出來,就看見那馬路邊上撂著好多的死尸,我跑過去了,可是我真下不去嘴啊,吃人肉的話,那我成個什么啦……嗚嗚……”
? ? ? ? ?那家伙又哭嚎起來,楊九郎心想,這家伙的運氣夠不錯了,等那些死尸也被感染“復活”,就他這樣的慫人,到時候誰吃誰都不一定了。
? ? ? ? ?正想著,那家伙突然開始猙獰的吼叫,像一頭失控的困獸不斷的瘋狂撞向籠子的立柱,把鐵籠子撞的“哐哐”響。
? ? ? ? ?偵察兵眼疾手快的把離籠子最近的張云雷拉開,立刻對一直保持待命的機槍手下令,“開火!”
? ? ? ? ?“等等……”不等張云雷說完,密集的彈雨已經(jīng)覆蓋了整個鐵籠。
? ? ? ? ? 楊九郎有些痛心,“哎呦,這好不容易有個活口,容我們再多問兩句啊!”
? ? ? ? ?偵察兵說,“留不得了,他已經(jīng)變異了,力量會大的出奇,萬一籠子扛不住撞給他跑出來就全完了。”
? ? ? ? ?張云雷點頭,這家伙即便是不殺也活不久的,如果不吃生肉補充能量,他身體里的病毒會快速的把他抽干。
? ? ? ? ?他抻了抻防護服,語氣恢復了冷酷,對偵察兵說:“不用采樣了,任何人別靠近籠子,直接找個火焰pen//she//器把他燒光,一定要完全燒成灰燼?!?/p>
? ? ? ? ?眼下,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要找到傳染源,掐斷它。至于活體樣本,恐怕縣城里面已經(jīng)隨處可見了。
? ? ? ? ?回指揮所的路上,楊九郎低著頭在戰(zhàn)壕里走著,那種心臟緊縮的感覺,憋的他快要喘不上氣。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誰的心里能不為所動呢?
? ? ? ? ?他想到張云雷,看著走在前面的那個瘦削背影,外表弱不禁風卻又不怒自威,令人生畏。
? ? ? ? ?“九郎,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張云雷突然問了他一句。
? ? ? ? ?“沒有,我……”
? ? ? ? ?“我們的任務就是如此,沒有任何容錯率,必須面對生死抉擇,而且,往往現(xiàn)實給我們提供的選項全都是壞的。九郎,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也陷入籠中困境,希望你也不要猶豫。”張云雷一字一字的說著,他看起來很累。
? ? ? ? ?楊九郎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 ? ? ? ?回到指揮所,他們簡單的開了個會。張云雷分析著:“可以確定是病毒感染,傳染方式能夠排除空氣傳播,目前來看感染者受到抵抗或攻擊,以及用腦過度思考,會造成身體變異。其中出現(xiàn)的特例,在生物角度上講已經(jīng)死亡了兩天,卻依舊保有語言和思考能力,我個人傾向于是他感染的病毒發(fā)生了變異,在短時間內對他的身體進行了組織機能再生。但是這種再生依靠的是大量的補充能量,他并沒有吃人肉,目前還無法確定特例出現(xiàn)的原因。”
? ? ? ? ?與會人員全都沉默了,張云雷拋出另一個話題,“武安堡是什么地方?”
? ? ? ? ?文團長說:“是民國時期這里的一個保安團團長的私宅,三進院,里面大概有一百多間房,四面高墻還有角樓,牢固的像一座軍事堡壘。當年土匪多,這保安團團長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斂財,為了守住家業(yè)就耗費了兩年時間建成了武安堡?!?/p>
? ? ? ? ?“現(xiàn)在那兒歸什么人使用?”
? ? ? ? ?文團長伸手一指作戰(zhàn)參謀,“快,去找個熟悉情況的老百姓問問。”
? ? ? ? ?在這里避nan的當中有人說,武安堡從幾年前開始就被一個很有錢的大老板給包下來了,說是要搞旅游開發(fā),但是里面的工程建了很久,大量的東西運進去,卻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建完,也不見有對外營業(yè)的跡象。
? ? ? ? ?楊九郎追問:“里面那些人有什么特征嗎?”
? ? ? ? ?“主理人是個外籍富商,帶著個美女秘書,真名不知道,在那打過短工的人說聽見他們的手下稱呼那男的藍雀,叫那女的孔雀。”
? ? ? ? ?“又是飛禽作為代號,這是我們的老朋友呢。難怪這么久沒有他們的消息,原來是躲到這偏遠的戈壁荒漠來了?!?/p>
? ? ? ? ?楊九郎看向張云雷,挑起半邊嘴角,“縣城里亂成那樣,武安堡里的人既不求救也不跑,咱們總不能不管千里迢迢主動來參與當?shù)匕l(fā)展的那些‘貴客’吧?”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