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40年代，日寇侵華，這是發(fā)生在我們?nèi)A東大地上的某個故事）

幕起

? ? ? ? ? ? ? ?第1幕第1場

（此時，高莊村民正被汪公海等幾個漢奸裹挾著在村口處開所謂的征糧大會，幾個漢奸壓著藏了糧食的小六子，從臺下上來）

小（六子）：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狗漢奸王八蛋。

汪（公海）：喲，小子偷偷藏了皇軍的糧食，你還挺橫！說說吧，你小子是不是偷摸勾搭哪個土八路啊，??？

?。簼L蛋！

汪：喲，小東西，看來我今天非得弄死你！

老（村長）：哎，哎公海，公海，你這是干什么呀？這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哪有什么土八路啊，我們可不敢認識什么土八路啊，我們這都是良民啊，來來來，先讓兄弟們把槍放下，別傷著鄉(xiāng)親們。

汪：老東西，你給我滾開，這小子偷了皇軍的糧，這責任你負得起嗎？

（張大伯怒目圓視著汪公海想上前，卻被孫六哥緊緊抓住。）

孫（六哥）：公海，你不看佛面也得看僧面，啊，當年你跟著蔣委員長北伐的時候，你是缺錢缺人，那小六子他爹是出錢出力呀，最后呢，死在了皇城根底下呀，骨灰都是你運回來的呀，這些你可都是知道的呀，這你可不能忘了啊。

汪：（奸笑）六哥，我怎么會忘啊，啊！只不過那個時候年輕了，信了他老蔣的鬼話，現(xiàn)在也沒翻過身來，要不是皇軍來了，我現(xiàn)在指不定跟你一樣種地呢?；受妼ξ矣兄鲋髂?，現(xiàn)在我老汪也是這幾個縣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幾個縣的保安大隊哪個敢不聽我的差遣，他孫文老蔣什么時候給過我一樣的待遇？嗯，六哥你說說我能背叛皇軍嗎？現(xiàn)在這王八蛋偷藏皇軍的糧食，我今天又要替皇軍收拾了他。來人，挖個坑，把他給我埋了。

眾漢奸：是。

眾村民：公海，別這樣做??！公海。

? ? ? ? ? ? ? ? ? ? ? ?第1幕第2場

（此時村口不遠處的山路旁，高隊長正帶人埋伏鬼子的運糧隊）

民兵甲：高隊長不好了，汪公海那個大漢奸，正在禍害鄉(xiāng)親們。

高（隊長）：什么？在哪兒？

甲：在村口。

高：走，快走。

村口：

（碰碰，汪公海向天開了兩槍）

汪：鄉(xiāng)親們我就不明白了，皇軍是來幫我們的，皇軍說了，只要這次交了糧，保證不再讓那群土八路來騷擾大家，請大家相信皇軍啊。

（砰砰砰，高隊長向汪公海打了三槍，可惜卻被他躲過，游擊隊與漢奸們展開了激戰(zhàn)。）

汪：是高隊長來了嗎？

高：汪公海，你已經(jīng)被我們包圍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汪：高隊長別來無恙啊，哥哥我今天也不是來找茬的，我只是奉了皇軍的命令來借點糧食啊。

高：住嘴，狗漢奸，你為禍鄉(xiāng)里，你今天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

汪：高隊長，實話告訴你吧，這方圓五里之內(nèi)都有皇軍的巡邏隊，高隊長你也是個漢子，現(xiàn)在走，往后山走，我放你一條生路，好好考慮考慮吧。

民兵乙：隊長，村西口有鬼子。

高：有多少？

乙：不少呢，烏泱泱的也看不清楚，鄉(xiāng)親們都已經(jīng)撤到后山去了。咱也撤吧隊長。

高：同志們，撤退。姓汪的你給我等著，我一定取你的狗命！

汪：高隊長后會有期了，哈哈哈，兄弟們把糧食運回去。

眾漢奸：是。

? ? ? ? ? ? ? ? ? ? ? ?第2幕第1場

（汪公海等漢奸正在孫二娘的茶館喝茶）

漢奸甲：大哥，喝著茶是干什么呀？一點兒也不好喝。

漢奸乙：你懂什么？大哥是留過洋的人，我聽說那東洋的人都喜歡這一口。

（此時孫二娘正掩頭在柜臺里偷聽）

汪：好了，你們兩個別說了，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把這窩土八路給滅掉。

乙：大哥，依我之見，我們倒不如打他的埋伏。

汪：你以為八路傻嗎？回回不都是他們埋伏咱們，咱們摸得著人家嗎？

乙：哎，隊長，明的埋伏來不了，咱可以來暗的呀。

汪：怎么個暗法？

乙：咱前兩天不是剛從他們那搶了點糧食嗎？這樣咱把消息放出去，說要運到豐莊據(jù)點去這土八路不就上當了嘛，到時候咱再請?zhí)龓c人在后面埋伏著，不就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了嗎？

汪：（奸笑）呵呵，小子，行，別說，你這腦袋瓜子還挺靈光的。

乙：謝謝隊長夸獎。

甲：隊長，那你看皇軍之前交給咱那個慰安婦的任務該咋辦?。?/p>

汪：哎呀啊，這倒不是什么難事，抓幾個慰安婦來不就行了。咱先把剛才那個主意匯報給皇軍。走。

眾漢奸：是

（汪與眾漢奸走到茶館外）

汪：等等，等一下。

眾：怎么了？隊長？

（汪在門外偷聽著茶館里）

? ? ? ? ? ? ? ? ? ? ?第2場

（且說孫二娘這邊將聽到的寫成一紙條“白天有詐，半夜劫糧”在后門交由自己的女兒）

孫（二娘）：妮妮，把這信給你爹。

女：娘，你不跟我走嗎？

孫：娘還有事，上回娘帶你回家的時候不是帶你認過路了嗎？

女：我不走娘，我要你跟我一塊走。

孫：再說再說，我可生氣了，前面那么大個漢奸，娘還要去對付他呢，你快點走。

（孫二娘用手把她推了幾步遠）

女：娘

孫：去吧，回了家就跟你爹說，娘一切都好。

? ? ? ? ? ? ? ? ? ? ? ? ? 第3場

（汪公海一腳把門踹開，此時孫二娘已經(jīng)回到了柜臺上）

汪：喲，剛才我就瞅著像原來還真是你呀，二娘。

孫：喲，我眼瞎，我怎么沒有看見前腳來我這喝茶的是咱汪大隊長??！

汪：呵呵呵。（奸笑）二娘你不在高莊好好跟我六哥過日子，來城里干嘛呀，??？

孫：哈哈，這不是兵荒馬亂的鄉(xiāng)下不安全嘛，尋思著借汪大隊長，你這樣的大樹遮著這正午的太陽了。

汪：哎，二娘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什么遮陽不遮陽的，可不敢講啊，那都是太君給的好啊。

孫：是是是，太君給的好，要是太君不來呀，我又怎么會有這小本生意呢？

汪：呵呵呵，是啊，二娘你說你這么個小店能有多少個客人呢？

漢奸乙：我看這一上午也來不了幾個人嘛！

孫：是啊，不瞞你們說，這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這一上午一個人也沒有，唉，可惜了，我這好茶都只能喂狗了。

漢奸甲：嘿，臭娘們，你說誰是狗呢？

（甲舉起手要打孫二娘， 卻被汪公海攔下）

汪：哎，你這是干什么？對女人不要動粗，要文明我不經(jīng)常教你們要飽含愛與包容嗎？

（汪公海抓住二娘的手腕）

汪：你說是不是??？二娘。哈哈哈

孫：放開手，把手給我放開。

（汪公海放開手坐在身后的長椅上）

汪：二娘你說你這也賺不了多少錢，要不兄弟我給你找個活為皇軍服務服務？

孫：喲，瞧您說的，那皇軍就好比一個巨人，在上面啊，那一拳一拳的揍著蔣委員長，在下面啊那跪著咬著的一大把子走狗，漢奸，我可不敢服務皇軍啊，要說服務皇軍還要靠汪大隊長和兄弟們啊。

汪：哎，二娘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講那話干嘛呀，皇軍那邊正好缺幾個慰安婦，要不兄弟我請你去給皇軍服務服務？

孫：汪公海，你說這些話對得起你六哥嗎？那日本人干的什么勾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話騙騙那些黃花大閨女還好點，騙我，呵呵，不可能。

汪：哈哈哈（奸笑）二娘你要知道，等你到了皇軍那，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呀，那掙的不比這多。

孫：呵！狗漢奸，有你這么禍害鄉(xiāng)親的嗎？

汪：二娘無需多言了吧，你也就全當幫兄弟一把吧，來人，把她給我?guī)ё摺?/p>

眾漢奸：是。

孫：汪公海，狗漢奸！狗腿子，你不得好死。

? ? ? ? ? ? ? ? ? ? ?第4場

（汪公海到日軍駐漢縣本部司令福島長崎處匯報）

汪：報告。

福島：進，哦，原來是汪桑，汪桑有什么事啊？

汪：是這樣的，福島太軍我想到了一個剿滅土八路的好方法，特意來給太君匯報一下。

福島：吆西，說來聽聽。

汪：是這樣的太君，我們前一陣不是搶了糧嗎……

（王公海小聲密謀）

福島：嗯，汪桑，你對于兵法的運用還是超出了大部分支那人的。這樣吧，我派廣島君帶一個中隊的人跟你一起去。

汪：嗨，謝謝太君支持。

福島：不用謝汪桑，你為大日本帝國做出的一切貢獻我們都會銘記的。

汪：承蒙太君厚愛，承蒙太君厚愛?。?/p>

福島：你去準備吧。

汪：嗨

? ? ? ? ? ? ? ? ? ? ? ? ? 第5場

（高隊長正在召開游擊隊內(nèi)部的會議）

高：同志們，抗日戰(zhàn)爭已經(jīng)進行到了第3個年頭，根據(jù)中央毛主席朱總司令的指示。華北平原上已經(jīng)建立了廣闊的敵后根據(jù)地，同樣的我們蘇北作為抗日的最前沿，在即將到來的大部隊的幫助下，也要建立屬于我們的根據(jù)地，建立屬于人民的政權。而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糧食問題。民以食為天啊，古書上講，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們必須先把糧食的問題解決了。這樣才能保證我們敵后斗爭的勝利，就在昨天，我們潛伏在漢縣的地下黨同志送來消息。大漢奸汪公海，即將帶領著他的保安隊，從漢縣運糧食到豐莊據(jù)點，對，就是上次他們在咱高莊和附近幾個村子搶去的糧食，我的意思是在斷墻崖伏擊他們，把糧食搶回來，大家覺得怎么樣？

甲隊員：把糧食搶回來還不夠，還要殺了汪公海這個大漢奸。

乙隊員：殺了汪公海，替小六子報仇。

眾隊員：對，殺了汪公海，替小六子的報仇！

（此時張大伯推門進來）

張：高隊長。

高：是張大伯啊，有什么事嗎？

張：是這樣，這是六哥的女兒妮妮帶回來的情報。

（把紙條遞給高隊長）

高：這情報準確嗎？

張：錯不了，這是六哥的媳婦孫二娘聽見汪公海那個王八蛋親口說的。絕對錯不了。

高：六哥怎么自己不來??？

張：六哥和老村長說小六子被活埋了，是沖撞了神仙，一人賣了一頭牛，跑到省城福音寺去拜菩薩了。這妮妮沒找到他爹正在院子里哭呢，我去打水聽見了，這才把這情報弄到手啊。

高：好，謝謝張大伯，謝謝二娘，謝謝妮妮啊，要不然我們這次損失就大了。

張：沒事兒，沒事兒。

（說完便要走到門口處卻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高隊長）

高：張大伯，怎么了？

張：高隊長，我以前也當過幾年的大頭兵，我尋思著能不能加入咱們這個游擊隊啊。

高：好啊，張大伯，只要是真心打小鬼子的，我們都歡迎，小忠去把花名冊拿來。

張：謝謝，謝謝高隊長。

高：張大伯，你是叫起禮是吧？

張：不不不，那都多少年前的了，我現(xiàn)在叫起兵。

高：起兵？張大伯，以前咱們一起在縣學讀書的時候，你不是叫起禮嗎？

張：要說到我這兩個名字啊都是淚，我是光緒二十六年生人，也就是八國鬼子打進京城的那年，愛我爹是個落魄秀才，那年去省城趕考，聽見這事兒血濺當場還沒進考場就咽氣了。我娘就找了我爹的教書先生給我起名字。那個教書先生說只有興起禮教才能打跑這群外國的鬼子，就給我起了名字叫起禮。后來我娘就獨自帶著我生活，軍閥混戰(zhàn)又帶我逃到了南方，找了一戶富貴人家做工。我娘又聽說廣州那邊正在招兵，給我改了名字，叫起兵，送到那時候在老蔣那當兵的六哥那。等我再回去的時候，那戶人家已經(jīng)沒影了，聽說我走了沒幾天就連人帶牲畜的叫軍閥給殺盡了，我娘也死了。又過了兩年蔣委員長搞清洗，六哥得罪了當官的，帶著我跑了回來。一直到今天我都老老實實的，可是小鬼子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汪公海那個王八蛋又把我最喜歡的小六子給活埋了，我一定要為小六子報仇啊。

高：好，張大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這樣吧，你既然是新加入了我們的游擊隊，我再給你改個名字怎么樣？

張：高隊長，你想給我改成什么？

高：就改成“啟民”。怎么樣？

張：啟民？

高：對，啟民，開啟人民的時代，張大伯，我知道這么多年來你一直想報效國家，報效民族，對吧？

張：對啊，從以前的八國鬼子到后來的各路軍閥，還有現(xiàn)在的小日本鬼子，我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啃他們的骨頭啊。

高：嗯，這就對了，張大伯你想想興起禮教救不了我們這個國家，興起兵事也救不了我們這個國家，只有啟發(fā)人民才能救我們這個國家啊。

張：高隊長，我以前一直感嘆報國無門，現(xiàn)在共產(chǎn)黨八路軍來了，我感覺我找到對的人呀。

高：啟民大伯，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搶回糧食，抓住汪公海，給小六子報仇的。

張：謝謝，我替小六子，謝謝你們了。

高：沒事，張大伯，對我們來說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了，我們黨之所以成立就是為了普羅大眾的，來，我們一起研究研究打法吧。

? ? ? ? ? ? ? ? ? ? ? 第3幕第1場

（汪公海正與一個中隊的鬼子押送糧食）

汪：太君您熱不熱啊，我給你扇扇風。

廣島：八嘎，你的，去前面看看有沒有土八路。

汪：是是太君，我這里去。

漢奸甲：隊長，咱都走了這么長時間了，也沒見著那八路的影子啊。

汪：你懂什么？土八路鬼著呢，尤其是那個高隊長，那可是延安抗大的學生，有名的匪窩回來的，賊著呢，給我好好看著糧食。

甲：是，隊長。

（此時高隊長正帶著幾人埋伏在山前坡地上）

高：同志們，按照昨天商量好的打幾槍就往身后的林子里撤。

眾：是

高：打！

（砰砰砰）

汪：兄弟們，那邊有土八路，給我打。

高：撤退。

（高隊長下）

汪：太君太君，土八路從那邊跑了，太君。

廣島：八嘎呀路，你的，追。

（汪公海，廣島等人，從后面追上）

? ? ? ? ? ? ? ? ? ? ? ?第2場

（半夜?jié)h奸隊營房廣島踹門而進）

廣島：八嘎呀路，你們在干什么？王隊長不是說了半夜把糧食運回漢縣嗎？你們還在這里睡覺。

漢奸甲：太君這兄弟們也是人呢，這白天追的土八路追的那么遠，怎么再起來運糧食?。?/p>

（廣島用槍指著甲）

廣島：你們隊長都起來了，你們也馬上給我起來不然我就殺了你。

（汪公?；呕艔垙埖呐苓M來）

汪：太君太君，你這是干什么呀？我這就叫大家，你別生氣別生氣啊，把槍先放下。

（轉身對漢奸們）

汪：都起了，你們這群王八蛋起來把糧食給太君送回去。

甲：隊長困啊。

汪：滾，趕緊給我起來，要不然老子崩了你。

（漢奸們在日本鬼子的逼迫下押糧上路，走到了我軍民提前設好的埋伏圈里）

高隊長：同志們，鄉(xiāng)親們，狗漢奸們來了。

（只見子彈上膛，紅纓槍出，寒光歷歷）

高：給我打。

（一時間槍聲大作，軍民從山坡上沖下與漢奸們搏成一團）

汪：戰(zhàn)斗隊列展開，兄弟們頂住，我去太君那請救兵頂住啊。

（說完只見汪公海帶著兩個漢奸，向我軍設好的口袋陣跑去，在他跑進去，不久槍聲大作）

漢奸乙：隊長前面有個井，要不咱跳井里吧。

漢奸甲：是啊，隊長，這周圍都是他們的人，咱鐵定跑不了啊。

汪：不行這后半夜要降露水了，井水多涼啊，要跳你們跳吧，我不跳。

甲：隊長沒有時間了，快跳吧。

汪：哈哈（奸笑）兄弟們，事到如今，我有一事相求啊。

乙：隊長你說吧。

（汪公海奸笑起來，抬起手一槍殺了甲又一槍殺了乙）

汪：二位兄弟汪某，可多謝你們把命借給我呀，哈哈哈。

（汪公海被眾人抓住，剛想殺了他，卻被張啟民攔下）

張：高隊長說了要抓活的。

（眾人把汪公海捆起來）

汪：我就知道高隊長是不會忘了舊恩的，呵呵，謝謝起兵啊。

張：汪公海你給我聽好了，我現(xiàn)在叫張啟民，還有高隊長不是要放了你，而是要讓人民審判你。

汪：人民？起兵，你傻了，人民憑什么審判我??？?。?/p>

（張啟民一拳把他打昏，綁在了高莊一間屋子里）

? ? ? ? ? ? ? ? ? ? 第3場

（高隊長走進屋子，用涼水把汪公海澆醒）

汪：高隊長啊，不，高長官想不到你真來放我了，來來來，快給我松綁了。

高：汪公海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我已經(jīng)派小忠去發(fā)動村民大會了，你馬上就要接受人民的審判了。

汪：人民？人民憑什么審判我??？

高：人民為什么不能審判你？汪公海，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人民還是以前的人民嗎？還是以前被你踐踏的人民嗎？不是了，現(xiàn)在他們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他們有資格審判你這個國家的叛徒，民族的敗類。

汪：高隊長你可不要講什么國家的叛徒，民族的敗類呀，我也是有功于國家有功于民族的人呢，我追隨著孫文先生一起創(chuàng)建中華民國，我后來又追隨著蔣委員長北伐光復了多少土地啊，我剛才還殺了兩個漢奸的高位上，這些你可都知道啊！

高：夠了，汪公海，你說的那是以前的你啊，你再看看現(xiàn)在的你，你還是那個為了國家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的壯士嗎，啊，你還好意思提孫文先生，孫文先生的三民主義，你哪一點做到了？

汪：好了，姓高的咱也不要扯什么民族大義了，咱就說說個人的事，當年你在省城沒錢去不了燕京大學讀書，我聽說了，馬上就把大洋送到了你手上，你小子有今天還不多虧了我。放了我，咱們以前那什么恩啊，什么怨啊，就兩清了。

高：是當年確實是拿著你的錢去了燕大，可是我要感謝不是現(xiàn)在的你，而是過去的你，我要感謝的是那個追隨孫文先生鬧革命，順應著大革命的浪潮打擊軍閥的汪公海，而不是為日本人賣命，殘害鄉(xiāng)親的汪公海，可惜前一個汪公海已經(jīng)死了，后一個汪公海也馬上要接受人民的審判了。

汪：（沉默后哭）我后悔呀，我后悔啊。

（高隊長說完便出了門）

? ? ? ? ? ? ? ? ? ? ? ? ? ? 第4場

（高隊長正在房間整理審判材料，有人敲門）

高：誰啊？

老（村長）：是我，村長。

（高隊長打開門，看見老村長和孫六哥站在門外）

高：原來是村長和六哥呀，你們不是去省城拜菩薩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老：我們可是從菩薩那帶了旨意回來的。

高：哦，那菩薩有什么指示??？

孫：菩薩說，咱們村里不宜殺生。

高：怎么這汪公海殺了小六子就不算殺生嗎？

老：高隊長，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的意思是能不能不殺公海呀？

高：殺不殺他不是我說了算，是人民說了算，他做了那么多對不起鄉(xiāng)親的事，他該死。

孫：唉，高隊長，此言差矣，這公海多少也是留過洋的人，留著他，讓他多做些有益于人民的事啊。

老：對呀，這公?？墒莻€能人呢，當年辛亥革命一個人拉起了一個連啊，后來……

高：好了，二位沒必要再說了，我看呢，這不殺汪公海啊，哪是什么菩薩的旨意啊，這是二位的指示吧。

孫：是是，還是高隊長聰明啊。

高：那就要對不起菩薩了，我看今天的會還是向南開吧。

老：為什么這么講？

高：南無阿彌陀佛嘛

孫：這，高隊長……

高：好了二位不要再說了，我還要整理材料，二位請便吧。

（老村長與孫六哥對視一眼后離開，一會兒門外又有了敲門聲，張啟民推門進來）

張：報告，高隊長。

高：啟民大伯你有什么事啊？進來坐吧。

（說著拿出了水杯倒上熱水，放到他面前）

張：也沒有什么事。

高：你也是來給汪公海說情的？

張：不不不，我可不是為他說情來的。

高：那你想問什么？

張：嗯，高隊長，我想問問你說像汪公海這樣的人，他留過洋還追隨過孫文先生，以前，還跟蔣偉院長打過仗，他為什么會成日本人的走狗啊？

高：嗯，這個問題問的好啊，一個留學生有知識有見識，一個革命的老前輩，有勇氣有魄力，可是為什么最后變成了日本人的走狗呢？究其原因呀，我認為在于他沒有骨氣，換句話說他沒骨頭，站不直。又沒有正確的思想，最終成了日本人的走狗啊。

張：那高隊長，你說像汪公海經(jīng)歷過的這些事，要是放在我身上，我會不會像他一樣投靠日本人？

高：我認為不會。

張：為什么？

高：因為你的骨頭是硬的。你又是勞苦大眾的一員，你深知我們底層的百姓們有多痛苦，所以你不會做那些事情。

張：嗯，那高隊長我們一起去審判這個漢奸吧！

高：好，走。

（大約一個時辰后，一聲槍響結束了汪公海罪惡的一生）

? ? ? ? ? ? ? ? ? ? ? ? ? ?第4幕

（1940年高隊長所在的游擊隊被編入了新四軍，1941年皖南事變爆發(fā)，高隊長跟隨隊伍轉移時不幸犧牲于突圍途中，這是后人在其遺物中找到了一封張啟民寫給高隊長信）

張：

高隊長，自從您走了之后，六哥和老村長又成了日本鬼子的新爪牙。指導員犧牲了，革命形勢急轉直下，我不得已帶著隊伍撤進了山里，我們幾個月前幾乎彈盡糧絕，好在我們大多數(shù)都是農(nóng)民出身，會種地，在山里開了幾片地，這才沒被餓死。我聽說你跟部隊向北走了，大家特意寫了這封信，告知平安。

1940年冬。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