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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嶼】于和偉X你

2021-08-31 20:25 作者:MsLevine  | 我要投稿

9000+私設(shè)Ooc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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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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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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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在清晨醒來,?我的靈魂甚至還是濕的。?遠(yuǎn)遠(yuǎn)的,海洋鳴響并且發(fā)出回聲。?這是一個港口,我在這里愛你?!?/strong>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聶魯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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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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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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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不知名的儀器不定期的發(fā)出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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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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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這里的原因,我實(shí)在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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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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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里我一個人就那樣站在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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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空無一人,耳邊只余海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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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黑夜,就那樣一直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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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處走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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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簡單的白T,外面套了件淺藍(lán)色的牛仔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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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攬我入懷,寬厚的肩膀擋住冰涼的海風(fēng),帶來無限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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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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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粗魯?shù)哪腥岁J進(jìn)病房里的時候,粗心的打碎了手里握著的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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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粗心吧,忽略他見到我后說不上是驚喜還是驚恐的表情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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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出去找醫(yī)生的時候,甚至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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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狀態(tài)很差,大概是大病一場,沒多余氣力去管剛剛闖進(jìn)來的那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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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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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朋友來看我,見了我皆是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寒暄間就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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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見著我的時候,眼里的淚更是奪眶而出,抱著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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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堅(jiān)強(qiáng)了一輩子的父親也躲在角落里偷偷抹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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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剛剛那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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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有話要說,幾次想上前卻又畏畏縮縮的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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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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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察覺這屋子里的人具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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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那人幾乎是一瞬間上前就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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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還有不少未愈的針眼,他一時失了力道惹得我吃痛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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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我是和偉啊,你丈夫,你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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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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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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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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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他的眼神從驚詫變得失落,又從失落變回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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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似的去叫醫(yī)生,焦急的呼喊吵得我發(fā)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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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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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說我是頭部受創(chuàng)后的短暫性失憶,但也不能排除解離性失憶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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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的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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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一覺醒來,怎么這世界都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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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說這屬于正?,F(xiàn)象,只要人醒了就好,還說過了觀察期就可以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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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察覺不出他們的神情是擔(dān)憂還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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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回想起些生病前的事卻又什么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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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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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今年是幾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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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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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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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輪到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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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記得,是16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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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見我狀態(tài)仍舊很差,也沒多待,父親和那個叫于和偉的男人說是去給我買飯了,病房里只剩我和母親二人,這時她才和我說起我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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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都在這張病床上躺了五年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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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母親就忍不住又要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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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五年前的那場意外讓我成了半個植物人,醫(yī)生診斷如果一年之內(nèi)沒有蘇醒基本醒來的幾率就已經(jīng)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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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和治療是一筆不小的費(fèi)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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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父母甚至考慮起安樂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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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叫于和偉的男人,也就是我的丈夫,承擔(dān)了所有照顧我的花銷與責(zé)任,也堅(jiān)信了五年不離不棄的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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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和偉是個好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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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抹了抹眼淚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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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依舊沉浸在自己昏厥五年的事實(shí)中沒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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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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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里不少醫(yī)生護(hù)士都來看望我,就好像是老朋友那般親切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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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我這也算又一醫(yī)學(xué)奇跡,也同我說那男人對我有多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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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小姐,你是不知道啊,我們醫(yī)院里的小姑娘都可羨慕你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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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紀(jì)大抵四十歲的主任醫(yī)師笑得慈祥,就那樣熟絡(luò)的坐在我病床旁摟著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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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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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好老公啊,長的那么帥,還那么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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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護(hù)士替我削好了蘋果,一邊遞給我一邊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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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么都這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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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jīng)是自我醒來后不知道多少次從別人那里聽到對于那男人的稱贊,我倒也不禁對那男人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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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這些人都是知道我失憶一事的,想著說些什么如果能幫助我回想起來也算是做了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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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道啊,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你丈夫幾乎是天天都來,除了同你說話以外,幫你換衣服,按摩,什么事都干,比護(hù)工還細(xì)心。你現(xiàn)在能恢復(fù)的這么好,至少三分之二的功勞都是他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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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我們看了都覺得感動,我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哪像現(xiàn)在這么瘦啊,這幾年真是眼見著的憔悴,不過啊,自從你醒了之后,氣色都見好,這幾天胡子一剃,頭發(fā)一剪,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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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幾個小護(hù)士都連連點(diǎn)頭附和,我也只是笑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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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第一次見他時,他的頭發(fā)長的都快蓋住整個耳朵,滿臉胡茬不說眼中還布滿了紅血絲,眼下也有可見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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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見了大概都覺得這人已經(jīng)快沒了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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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倒是突然換了造型,利落的短發(fā)還用發(fā)膠做了發(fā)型,刮了胡子白凈不少,還配了件干凈的白襯衫,一時間倒也讓人認(rèn)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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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聊著聊著就到了飯點(diǎn),于和偉提著飯盒進(jìn)來的時候幾個護(hù)士互相使了使眼色也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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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帶了你愛喝的圓子湯。親手做的,嘗嘗?!?/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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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了件簡單的灰色T恤,頭發(fā)沒特別打理還有幾捋碎發(fā)搭在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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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過他遞來的勺子嘗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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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很鮮,說不上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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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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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雙眼睛期待的望著我,倒水的動作頓在那里等待著我的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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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連點(diǎn)頭,又喂了兩勺給自己,試圖用行動證明自己對他廚藝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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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燦爛,倒了杯水給自己就搬著板凳坐到了我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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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謝謝你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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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憋了半天也只說出句道謝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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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謝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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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一愣,轉(zhuǎn)而又笑笑低頭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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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聽他們說了,這些年一直是你在照顧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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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們是夫妻,我不照顧你誰照顧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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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大概是要摸我的頭,卻被我本能的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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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就那樣滯在半空,我們二人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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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陡然變得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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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埋頭喝湯,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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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藝不錯,湯很好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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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不為難我,收回了手,“那多喝點(diǎn)?!?/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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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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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很多親戚朋友都來了,包括醫(yī)院的醫(yī)護(hù)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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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擔(dān)心久臥病床的我行動能力依舊受限,便讓我坐在輪椅上被于和偉推著感謝完了所有的醫(yī)生和護(hù)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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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時間說短也短,但對于失去意識的人來說,外面的世界可謂是千變?nèi)f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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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家子人久違的吃了頓團(tuán)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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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誰也沒提起失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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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奇怪的是,一桌子人,我也只忘記了于和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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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母親將我推到一旁,又蹲下身與我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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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父親還是希望你能和小于回家住,或許在熟悉的環(huán)境里你們多相處些時日你就能恢復(fù)記憶了。和偉是個好男人,希望你們能像以前那樣好好過日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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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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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這些天,我并不排斥那個男人,可顯然眼下,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對于失憶的我來說,和同陌生男人同居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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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dāng)我看見母親期盼的眼神,拒絕的話又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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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們也只是希望我的日子能夠回到正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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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于和偉回了家,一進(jìn)門就瞧見正對的一面白墻上掛滿了我與他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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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照片中自己笑的開心的臉恍惚,什么也記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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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張張看著,于和偉就那樣耐心的推著我,細(xì)細(xì)講著每一張照片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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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經(jīng)一定很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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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看完一整面墻后的感言,卻也只在心中掀起些微小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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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進(jìn)浴室洗澡時他伸手就想來解我的衣扣,嚇得我趕忙攥緊了衣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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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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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抱歉,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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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因?yàn)樗疹櫸业倪@些年已經(jīng)習(xí)慣為我擦拭身體,所以沒顧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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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也只是還沒接受我失憶的事實(sh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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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麻煩你扶我一下?!蔽疑焓肿屗麕椭鴶v我,試圖從輪椅上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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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在醫(yī)院蘇醒后,我就有定期的去做些康復(fù)訓(xùn)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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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應(yīng)該萎縮的肌肉在這五年被于和偉照顧的很好,完全足矣承擔(dān)走路的壓力,恢復(fù)起來很快,也是我最感謝他的一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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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顫巍巍站起來就趕忙松了手,他卻兩只胳膊依舊圈在我四周,怕我站不穩(wěn)下一秒就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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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客氣的向他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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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著步子便進(jìn)了浴室,將水開到最大任由其從頭淋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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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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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擦拭面前的鏡子,審視鏡子里穿著白色睡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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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大了很多,看來消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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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陽光的皮膚比五年前更白皙了些,臉色卻也在白睡裙的襯托下更顯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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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似乎都沒有改變,只臉上生出的的細(xì)紋和屋外的男人時刻提醒著自己已然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五年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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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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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我待了太久,屋外的人才擔(dān)心的敲了敲門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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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了門,看見他也換上了一套淺藍(lán)色的家居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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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敲門的手還扶在門框,臉上寫盡了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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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過他直奔向床,又看見他跟著我進(jìn)了臥室,掀了被子就要睡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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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坐起身,拿被子裹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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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睡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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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撐起一只胳膊抵著腦袋看向我,“不睡這兒睡哪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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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對上他的眼神,想到要和這樣一個“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就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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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話反復(fù)回響,咬咬牙便也側(cè)過身背對著他躺下,又深怕離得太近緊緊貼著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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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了燈的房間一片漆黑,倒也勾起不少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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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間溫?zé)岬谋郯蛉ψ∥艺麄€腰身將我向他拉去,緊緊貼上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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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本能的瑟縮,挪開他的手臂就想要逃,卻被他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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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睡熟了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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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沉的也帶了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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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著熟睡沒回話,卻清晰的感受到他低頭輕吻了吻我的頭發(fā),又只說了句,“十周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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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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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反應(yīng)過來徹底清醒時,耳邊已然傳來均勻踏實(shí)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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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周年?

?

什么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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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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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漿糊,又逼迫著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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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了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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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五年來一直囚禁著我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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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熟悉的海邊,熟悉的海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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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個穿著白T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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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的,是我似乎聽見有人呼喊我的名字,而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力量推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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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不上氣,看著透明的氣泡在我周身不斷升騰,海水冰冷刺骨,就那樣墜進(jìn)深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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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嚇得從夢中驚醒,頭發(fā)被冷汗浸濕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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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于和偉也被我吵醒,擔(dān)憂的拍著我的后背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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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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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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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二人都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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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床頭靜坐,他也就伴著我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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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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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動打破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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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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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說他昨晚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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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嗯”一聲,緊接著問,“你能不能和我講講,我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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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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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隨便什么都好,只要是關(guān)于我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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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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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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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蓄勢待發(fā)著要初升,他的聲音緩緩響起,不快不慢的敘述起我和他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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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有名的新銳攝影師,在國內(nèi)頂尖的雜志社工作,就那樣扛著相機(jī)走南闖北四處游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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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是個國畫教師,我也算子承父業(yè)成了個不怎么出名的小畫家,生來就有些自由散漫愛到處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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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相遇在鼓浪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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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們還都很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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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港口邊寫生的一幕被他拍下,而被我發(fā)現(xiàn)的他卻又被我死纏爛打著要求刪除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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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并不精通的法律知識告訴他這叫侵犯他人肖像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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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好笑,取笑我的無理取鬧,“這位小姐,我連你的臉都沒拍進(jìn)去,哪來的侵犯肖像權(quán)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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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著手里的相機(jī)在我眼前晃了晃,沒等我看清又趕忙拿開,像是怕我會上前生搶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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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忽悠我了,我可看見了,你拍的是側(cè)面,側(cè)臉難道就不算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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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要把無理取鬧貫徹到底,秉著吵架決不能輸?shù)脑瓌t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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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能完全怪我,畢竟,現(xiàn)在不是旅游旺季,島上沒什么游客,一個男人拿著相機(jī)對著你拍,多少會讓人聯(lián)想到那些跟蹤偷拍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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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他是徹底語塞了,抬手就要刪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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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滿臉痛心的表情似乎又有些心軟,而且他的長相也還算正派,不像是壞人,便趕忙握住他的手腕打斷了他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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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會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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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準(zhǔn)備刪了你還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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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已經(jīng)比我磨的沒了脾氣,無奈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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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給我看看你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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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所以,想著反正最后也要刪掉便把相機(jī)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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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處理方式的確很專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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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米白色格紋裙的女孩戴著同色系的寬檐遮陽帽,手里拿著畫筆專心致志的在畫板上描繪著眼前的大海,她的頭發(fā)被海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似乎是突然的一陣風(fēng)來讓女孩擔(dān)心帽子被吹走還一只手按在了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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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身旁,就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落日的余暉灑在海面,閃出波光粼粼的絕美圖案,也部分灑在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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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就那樣融為一體,動靜結(jié)合,儼然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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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也一瞬間看入了迷,全然沒了讓他刪掉照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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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把刷子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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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嘖聲感嘆,似乎又引的他很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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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我是專業(yè)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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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能不能給我洗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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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然忘卻剛剛兩人的對峙,厚著臉皮向他索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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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彼貜?fù)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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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忘了我掌握著他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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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他的相機(jī)拔腿就跑,一口氣就站在了海邊,伸著手作勢就要將他的相機(jī)扔進(jìn)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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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算我求你,你手下留情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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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追上來懇求我,我心里偷笑他一點(diǎn)男人的骨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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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又不高,就洗一張照片你也不樂意啊。更何況,這照片里還是我本人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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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還是在我的威脅下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按他現(xiàn)在的話來說,當(dāng)時的我,在他眼里,和潑婦沒什么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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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二人就那樣找了家最近的打印店洗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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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dāng)我拿著照片春風(fēng)得意的回到寫生點(diǎn)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放在那里的背包被人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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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顧著吵架,倒是忘了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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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好,沒了錢,失了聯(lián),我只好背著我不值錢的那些畫具還有一張照片在島上四處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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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著晃著就冤家路窄的碰上了吃完晚飯打算回民宿的于和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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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他也出于不打不相識,算是交了個朋友的心態(tài)上前詢問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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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了他實(shí)情,他一邊嘲弄著說我笨一邊還替我拎過手上的畫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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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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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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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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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暗罵我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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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就被他帶著到當(dāng)?shù)氐呐沙鏊鶊罅税福?/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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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好心地送我到了我住的民宿門口,只是我站在民宿門口許久,愣在門口半天也沒進(jìn)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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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能不能...再請你幫我個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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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預(yù)料到?jīng)]什么好事,幾乎是沒猶豫的拒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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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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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好人做到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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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軟著聲撒嬌,引得他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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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民宿鑰匙是不是也在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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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聰明,猜準(zhǔn)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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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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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就沒有備用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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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昨天住進(jìn)來的時候,老板娘專門叮囑我這鑰匙只有一把了,因?yàn)?.....”我說的心虛,抬眼看他一眼,“因?yàn)樯弦话谚€匙被上一個住這兒的房客弄丟了,我拿的就是備用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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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無奈的用手扶額,透著走廊的窗戶看外面的天感嘆:“還真有人跟你一樣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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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這么說,他最終還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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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多虧是旅游淡季,我們倆都免于睡在一個房間里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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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難為他自掏腰包又為我開了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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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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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們相愛的原因,于和偉記的也很模糊了,只說我們二人為了一個“誰追誰”的問題都吵了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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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后來在島上的那些天,兩個自詡搞藝術(shù)的浪漫主義者就那樣搭伙在島上閑逛,談話間也是越聊越投機(jī),從童年趣事聊到人生理想,家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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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我們是在日光巖互表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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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足矣俯瞰整個島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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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微風(fēng)暖陽為媒,天空大海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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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閃婚,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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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zhuǎn)眼就是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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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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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聽著,似乎是聽他人講述著一個與己無關(guān)卻又浪漫夢幻的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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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見亮,我偏頭看他,借著窗簾透進(jìn)的光看見他眼底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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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愧疚,又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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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是為他,惋惜是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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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ス睦藥Z住兩天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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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想試著去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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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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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碼頭邊發(fā)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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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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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的飛機(jī)上我又做了夢,夢里似乎回憶起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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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多如碎片般一閃而過,拼湊不出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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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更是發(fā)懵,坐船來的路上怎么努力回想也絲毫想不起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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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領(lǐng)著我到了他口中我們曾經(jīng)住過的那個民宿,老舊的陳設(shè),倒是有幾番復(fù)古的風(fēng)味,窗臺上還有幾朵白色的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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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剛剛在飛機(jī)上睡覺,是不是沒休息好?要不要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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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還習(xí)慣拿我當(dāng)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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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飛機(jī)上已經(jīng)睡夠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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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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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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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我的年齡確是增長了,心智卻沒什么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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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因?yàn)槲迥隂]有同外界接觸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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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舊保留著二十幾歲那種對一切保持熱情與好奇的態(tài)度,逛的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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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點(diǎn)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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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話音還未落,我就在樓房轉(zhuǎn)角處和匆忙慌張的迎面人撞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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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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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被撞疼的額頭,惱怒的去看與我相撞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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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看還好,只一眼,我便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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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T恤,淺藍(lán)色牛仔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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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里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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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畫面開始與夢中的一幕幕交疊,卻又怎么也無法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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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眼前那個男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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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白凈,濃眉因?yàn)榕c我的相撞緊緊皺著,微卷的劉海耷拉在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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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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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讓我站不住雙腳,腳下一軟卻也沒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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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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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比于和偉快一步,先扶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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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借著他的力道勉強(qiáng)站穩(wěn),緩緩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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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緩過來時,那人已然走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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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于和偉在島上的日子算是愜意,也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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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我海釣,撿貝殼,摘野花,背著相機(jī)四處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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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曾經(jīng)我們也做過好多無聊卻又有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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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有先見之明的帶了些畫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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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日漸生疏的畫功,仍提醒我那如夢般消逝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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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海邊寫生,等著于和偉從不遠(yuǎn)處的商店帶幾瓶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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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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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是那天那個穿著白T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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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diǎn)點(diǎn)頭沒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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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沒來得及認(rèn)識,我叫顧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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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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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搭話,卻又對眼前這個與夢中高度相似之人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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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認(rèn)識認(rèn)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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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也沒來得及跟你道歉,沒想到今天又碰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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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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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事,主要是沒想到還能碰見,就想著來打個招呼,純當(dāng)多交個朋友,順便問問你身體怎么樣,我看上次你臉色都發(fā)白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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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沒事了?!蔽铱蜌獾男χ鴵u頭,以為這段對話就會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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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有演出,你有興趣來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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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年紀(jì)不大,笑起來沒什么皺紋,右臉頰還有個酒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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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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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島上也不過一周,倒還真沒聽說有什么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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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今晚,那個露臺酒吧里有樂隊(duì)表演,有興趣可以來看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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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指了指不遠(yuǎn)的地方,還真有家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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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巧合,來的那天我就注意到這島上酒吧不少,還和于和偉商量著過兩天去湊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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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算是找了個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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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于和偉也拿著兩瓶水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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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過來時,瓶蓋已經(jīng)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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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大概也覺得這男人眼熟,看看我又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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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意,同他解釋:“顧山,顧先生,邀請我們今晚去露臺酒吧看他的演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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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樣啊,”于和偉反應(yīng)過來才伸出手同他輕輕握住,“于和偉,您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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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聊了幾句,顧山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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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會想到邀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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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還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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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說是上次沒來得及道歉,今天碰上了就當(dāng)交個朋友,然后就邀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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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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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多問,靜靜坐在了我旁邊陪著我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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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山帶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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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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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dāng)我看見他抱著電吉他站在舞臺上的那一刻,似乎周身的光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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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樂隊(duì)的男孩兒大多狂放不羈,我卻在他臉上看見除年少青澀外的意氣風(fēng)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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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種,做著自己心愛之事時才會有的自信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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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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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會被發(fā)著光的人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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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大概是因?yàn)槟莻€夢,讓我對他產(chǎn)生了一種超越好奇的依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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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是島上長大的孩子,玩樂隊(duì)是自己小時候的夢想,畢業(yè)后工作了些年始終不如意,至少,他不愿意繼續(xù)那樣朝九晚五的日子,所以攢了些錢開了這間酒吧又找了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回到家鄉(xiāng)組建了自己的樂隊(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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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時候眼里還泛著光,似乎也讓我想起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自己,誰不是滿心躊躇想干出些大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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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回民宿的路上我同于和偉聊起他,于和偉也是笑著稱贊:“的確,這小伙子敢拼敢闖,聽他講自己的故事,倒也讓我想起剛到雜志社那幾年,恨不得踏遍世界各地,包攬攝影界所有大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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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激動,我側(cè)頭看見他鬢角儼然有了白發(fā),又回想起在家中看見櫥柜里的那些獎杯,倒也感嘆時光飛入梭,人無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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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的我們也許都未曾料到,這個心懷夢想的年輕人,會成為一切的轉(zhuǎn)折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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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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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志社的主編,于和偉入行的領(lǐng)路人,也是恩師,重病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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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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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馬不停蹄的買了回程的船票和飛機(jī)票,卻沒讓我同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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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師,用不了幾天就會回來找我,叫我乖乖呆在島上,修養(yǎng)好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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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的路途屬實(shí)折騰,我明白他的顧慮,也沒多說什么,幫他收拾好行李又送他去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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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午走后,我無聊的呆在房里看電視,看著看著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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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于和偉不在睡得不踏實(shí),我又做了那個久違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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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天已近黃昏,我餓得胃疼,打開手機(jī)才看見于和偉發(fā)來報平安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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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海邊還是有些涼的,我套了件外套就打算去尋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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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的走著就到了顧山的酒吧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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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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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大概是沒有演出,看見我來了便熱情的招呼我進(jìn)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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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來‘覓食’,你這兒有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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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他玩笑,他倒也熱情,“我正好做了飯,一起吃點(diǎn)?!?/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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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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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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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很久沒聊的這么盡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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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于和偉也足夠了解我,無論喜好,口味還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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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無論如何,與失去記憶的我之間,他總歸是多了五年光陰的打磨,再加上本身年齡的差距,倒也顯得有代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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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顧山聊喜歡的樂隊(duì),聊大學(xué)時候的樂隊(duì)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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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說于和偉有事離開便邀請我天天來他這里吃飯,還說能教我彈彈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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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樂意,顧山手藝不錯,人也聊的來,我在島上沒什么朋友,學(xué)學(xué)吉他權(quán)當(dāng)消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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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大概走了很久,將近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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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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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不會想到,一個月的時間,世事就足矣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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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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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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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出這句話時,于和偉幾乎是毫無遲疑地就接了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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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回去后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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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的病很嚴(yán)重,幾乎是全癱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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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的老伴前些年剛?cè)ナ溃瑑号荚趪庖粫r趕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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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性子軟,主編的女兒打電話請求他能否替她照顧自己父親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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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照顧我的經(jīng)驗(yàn),便積極的攬下了這門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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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盼到主編的一雙兒女從國外歸來,卻不曾想病情急轉(zhuǎn)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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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就這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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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備葬禮,參加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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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時間他一直也沒睡過一個好覺,好不容易忙活完就緊趕慢趕又回了鼓浪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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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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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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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這段時間,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來,我也想不起來了,我真的無法說服自己,和自己不愛的人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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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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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看見這樣失控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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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很重,疼痛肆虐,讓我無處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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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咬破我的肩頭,有細(xì)密血珠在向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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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裹挾了我,讓我快要喘不上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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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夢中我掉進(jìn)了那片海里,孤立無援,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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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眼里的淚已然模糊了視線,他才陡的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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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整個人癱在沙發(fā)上,額頭的細(xì)汗暴露方才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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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味鉆進(jìn)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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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很久不抽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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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那人是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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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冷靜下來,卻也沒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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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夫妻間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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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多言,只需要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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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顧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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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撒謊,又或是說,我的謊言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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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是預(yù)料之中,卻又早已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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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了煙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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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的向后縮,被他一把拽進(jìn)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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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緩慢,卻又偏偏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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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山,也這樣吻過你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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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如其來的發(fā)問,惹得我一陣發(fā)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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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想反駁,看見面前一雙布滿質(zhì)疑又絕望的雙眼,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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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顧山只是靈魂上的互通,卻也從未做過出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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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可否認(rèn)的相互欣賞,但我們心里都明了,自然都守著最后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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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于和偉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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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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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我沒說話,點(diǎn)點(diǎn)頭只回了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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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給我的只有重重的關(guān)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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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一天,晴朗的鼓浪嶼變了天,下起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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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和偉一向是行動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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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來時,離婚協(xié)議書就已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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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聞見他身上濃重的酒精味和煙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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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他從島上失蹤,他的朋友甚至打電話來詢問我他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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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無頭蒼蠅般去找,不大的小島卻偏偏找不出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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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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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遞給我了只筆,我這才抬頭看向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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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去想他這些天經(jīng)歷了怎樣的心理斗爭,以至于讓他的一雙眼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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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不再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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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想到,最終開口挽留的會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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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經(jīng)選擇成全了,還有什么可聊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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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沒了從前那般溫柔,如同催促著我簽字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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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趁著我還沒后悔,趕緊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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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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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他離開那天,我們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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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船時甚至連頭都沒回,讓我不禁懷疑起他先前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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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下了一些不需要的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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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時我看見這樣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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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是他的親筆:駱一,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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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字如面。此時此刻,你看見這封信時,我們已然不是夫妻了。我無法告知你我內(nèi)心的掙扎與痛苦,一如我不能讓你回想起往事那般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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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這事真的挺扯的,就像你曾經(jīng)反復(fù)向我吐槽的那部韓國電視劇一般,可事實(shí)是,我們與劇中的男女主角也沒什么兩樣,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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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信紙上已然干掉的圓形痕跡,上面有區(qū)別于別處的褶皺,些許是被淚水打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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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看見那樣一個高大的身影輕微顫動著肩膀?qū)懴铝诉@封信,不禁鼻頭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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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你笑顏如花的臉如今依舊長存在我夢里,這兩天更頻繁了些。你為他不顧一切同我提出離婚的堅(jiān)決像極了十年前你說要嫁給我時的那副沖動模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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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嗎?肯定的,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可我最近反復(fù)回想起我的初心,包括你父母的囑托。你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好不容易從鬼門關(guān)歸來,我能做的不過只是讓你開心快樂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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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求婚時我答應(yīng)你這輩子都會讓你做個幸福的女人,十年了,我問心無愧,所以,這一次,我依舊會為了你妥協(xi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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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明白,我的成全,與妥協(xié),只是因?yàn)槲覑勰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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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了你十年,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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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會一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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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我們也曾年輕過,我們也曾經(jīng)有過如你和顧山之間那般的心動,我們也曾是對方的知己,是對方堅(jiān)信的此生唯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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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這座島嶼定情,也在這里分離,也算得上是有始有終?!?/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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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jīng)說自己就像一座孤島,而我就如同你四周的大海緊緊將你包圍,給予你安全感和支撐?!?/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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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shí),我才是那座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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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是海?!?/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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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海浪曾經(jīng)拍打我的礁石,卻又轉(zhuǎn)身奔向更深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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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遼無闊,去無歸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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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淚不知道什么時候滴在了手背上,遙望窗外海上的游船發(fā)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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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日光照在信紙上,陰影隱沒了信紙上的最后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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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慷慨予我歲月如歌,卻也吝嗇賜我愛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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