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最近，楊天真和旗下幾個藝人（張雨綺、朱亞文、歐陽娜娜、白宇）一起做的一檔真人秀——《我和我的經(jīng)紀人》上線了。

一時間，楊天真再度成為風口浪尖的話題，她的金句「我從來都認為壹心娛樂是全中國最優(yōu)秀的經(jīng)紀公司，而我是全中國最好的經(jīng)紀人」，在朋友圈、微博也被頻繁轉發(fā)和討論。

伴隨著范冰冰的暫時隱退、鹿晗的解約，伴隨著楊天真作為經(jīng)紀人自己也走到了臺前「出道」；很多人不禁開始感慨：

楊天真最成功的作品，其實一直是她自己。

我也很感慨。?因為就在楊天真的話題熱度越來越高的時候，我想起了一個已經(jīng)幾乎沒有話題度和認知度的女星。

那是楊天真帶的第一個藝人，也是她與范冰冰結緣的開始。

她也曾是北電96班趙薇、黃曉明等人的班長，是北京人藝建院50周年招收的第一位北電畢業(yè)生。她是——

孔維

孔維與楊天真的故事很簡單。

當年楊天真21歲，孔維是她入行后帶的第一個女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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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她與范冰冰的同臺活動中，為了讓與范冰冰相比咖位懸殊的孔維能夠脫穎而出，楊天真當機立斷，愣是在當時范冰冰名氣和人氣都更高一籌的情況下，強行推蛋糕上臺給孔維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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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新聞版面里，范冰冰完全成為了孔維的陪襯。

楊天真善于制造話題、執(zhí)行力強，她的這些特點正是范冰冰所需要的。這次交手直接讓范冰冰相中了楊天真，開啟了她后續(xù)的艷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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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時最為96班的崔老師看好、為所有人期待的孔維，人呢？

「我感覺我的’押寶’，我覺得她（孔維）應該是第一個出來的，而且是最應該出來的?！?/p>

2018年崔新琴老師接受采訪時如是說。

02

孔維，1978年生于貴州，身高172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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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她自己說，因為貴州人總體上都比較小巧玲瓏，孔維從小就「與眾不同」的長相與身高，讓她一度極為自卑，經(jīng)常低著頭駝著背走路，很不自信。

這就跟中學時女生中胸部最先發(fā)育的人最容易自卑一樣，這份由青春期而來、卻沒有由青春期而終的自卑感也一直深深地埋藏在孔維的心里，讓她在自己的整個前半生中都在吃著「不自信」「不主動」的虧。

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雖然孔維參加了北電的藝考，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通過這個考試，正式入學。一直到考試放榜，孔維都沒有去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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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她后來的班主任崔老師給她打電話，她才知道自己居然被錄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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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孔維順利地進入了96班。

她太漂亮，但是也太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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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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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再去翻她當年的照片，容貌氣質上她倒是跟現(xiàn)在最火的女明星Angelababy頗有「不謀而合」之處。

只不過，在娛樂圈的牌桌上，一向都不是長相決定命運，而是性格決定命運。

孔維真的不是靠長相混的。

畢業(yè)后，她順利考入了北京人藝，這在當時是震驚了北京幾大藝術院校的，因為人藝對于演員是出了名的要求嚴苛，在當年是從來沒有人可以在人藝渾水摸魚的，而孔維是北京人藝建院50年以來第一個從北電考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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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去人藝的感受，孔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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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人藝的排練廳里有四個大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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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比天大。

你們看，孔維說到人藝也好，說到北電也好，說得最多的不是什么「大滿貫」，也不是什么「光環(huán)」，而總是「戲」。

我想她的內心深處，一定是相信這個東西的。因為在她最迷惘的青春期里，是「戲」給了她自信，給了她去認識自我、上升自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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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總是這樣，如同魯迅的「早」——那些在一個人人格尚未定型時，刻在人心靈的課桌上的字，始終深深地影響著她的整個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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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維自那以后，在人藝一直待到了今天?，F(xiàn)在她的工作重心依然是在話劇上的，《北京人》和《新原野》是她正在全國巡演的兩個劇目。

曾經(jīng)，孔維的所有朋友都認為，她的資質足以成為不亞于她的同學們的超一線女星；但是現(xiàn)在，她的所有朋友都在惋惜，不明白為什么她的演藝道路一直沒有起飛。

很多年過去了，仍是如此。但是也讓人敬佩的是，孔維并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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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她在戲劇的舞臺上「拋頭顱灑熱血」；

那邊，在大銀幕上，她哪怕只能不斷地客串，也要演。

這十年，她從「艷壓」范冰冰，淪落到在《二次曝光》中只有短短的兩場戲，飾演她的母親，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說服自己去放下自己的驕傲去演的。

我們最后所知道的只是，她去了。

五分鐘不到的戲，拍了一個晚上，捧回去一座第14屆中國電影表演藝術學會金鳳凰獎學會獎的獎杯。

沒有人懷疑她的實力。

《二次曝光》說起來也是個很神奇的電影了，上次我們聊了兩句韓庚，這次我們又提到了孔維。

跟韓庚不同，孔維在這個戲里戲份真的是少到幾乎沒有，而且人設也很不討好，她演的是一個因為婚外戀被丈夫怒而殺害的女人。

這角色看上去一點空間都沒有，但是孔維有她的辦法，她在臺詞很少的情況下，用眼神和肢體，非常簡練地演出了一個底層女人的放棄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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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所覺得真正值得一提的是，即便在那樣一個「不堪」的角色里，孔維身上依然散發(fā)著一種很不低俗的東方式性感，那好像是一股辣勁兒，又好像是一股落魄勁兒。

但凡懂戲的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有能力把那種復雜的人世滋味混到自己表演里的人。這個，我認為很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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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如今人們說起她...... 更常用的詞成了「可惜」：

她沒有在那之后去接足夠深度的角色，而是在各種電視劇里不停地打醬油。

可惜了她天生的風情，可惜了當年她在《太陽照常升起》里那么好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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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孔維從電影學院進入人藝之后，演了一些現(xiàn)在并不出名的作品，再之后她為人所知就是她在《太陽照常升起》里飾演的女主角了。

她就是那個被形容為有「天鵝絨的肚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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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孔維帶著這個作品亮相威尼斯電影節(jié)，搶盡了風頭——她很受威尼斯電影節(jié)主席的青睞，被外媒稱之為「當晚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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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相上說，她的確很有國際范兒。這沒得說。

但是，然后，又沒有了「然后」。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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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人要好奇了，孔維在《太陽》里的表現(xiàn)到底怎么樣??？也沒見她拿過什么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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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虛有其表、還是時運不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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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實話，像《太陽》這樣的作品，其實真的是很難去分析演技的，因為其實可能連演員們自己，很有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演員們在那種特殊并強勢的影視語言里，本質上只是「導演意志的載體」，他們所明確知道的，其實只是導演跟他們傳遞的一個感覺。

因為說演技嘛，一方面是故事邏輯，一方面是人物邏輯，這些導演都交代得不清楚，演員剩下能做的，就是憑著感覺跟著導演走了。

《太陽》這樣的作品，但凡看過的人，都會覺得有自己不懂的地方。

因為它的最大的特點之一就是「語義混沌」，這是導演所追求的東西。

姜文當年自己就說了：?

人經(jīng)常會做夢，你敢說自己的每一個夢你都能說得清楚嗎？但它也是完整的一個夢。

《太陽照常升起》就是這樣一個夢。

它是反敘事的。

所以我們現(xiàn)在去看當中的「演員」，其實只剩下一件事可以看，那就一個演員的人物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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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叫做「這個演員一站在那里，他就渾身都是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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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表演范疇內的，但是它對應的其實不完全是演員的「技」，而更多的是他們身上的「人物感覺」。這一點，梁朝偉是最為突出的，他站在那里，你就感覺這個人，是有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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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說得很玄，到底啥意思??？我們從《太陽》里隨便抽一些片段來講。

故事的第三個段落，唐妻（孔維 飾）出場，逆光拍攝。

姜文給足了觀眾時間去欣賞她的樣貌。

這個女人不用開口，我們都會不約而同地覺得她又好看又驕傲，并不小家碧玉，也不畏畏縮縮，一種成熟女人的性感在她身上自內而外漫散出來。

這就是導演對于這個人物的定調。這也是所有愛看電影的人應該注意到的一個基本的分析方法，那就是一個演員的出場，一定程度上決定和暗示著她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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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重看會發(fā)現(xiàn)顛簸的車輛，也是為后面的劇情做出了一些隱晦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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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躺在車上跟她說話，她笑起來，跟陽光一樣明媚大方。

唐妻這個人物的感覺就在這樣短促的畫面里傳遞出來了。她正是像太陽一樣的，溫暖、富有感染力。

這種感染力，內在是含有「性隱喻」與「荷爾蒙」的。這也是姜文電影里女性身上的統(tǒng)一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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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姜文開槍打了一只鳥兒，跳下車去撿。孔維與房祖名說話，眉眼里全是不容拒絕的嫵媚，而這嫵媚又不風騷，叫房祖名看得有些癡，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這三個人的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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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三個人后來的關系變化（劇中的孔維出軌房祖名，被姜文發(fā)現(xiàn)），全部蘊含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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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可以看出姜文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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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拍一個女人，就要把她拍美。這是很重要的。

但是「美」實際上是一件很具體的事情。它不得不附著于人本身、自然本身和故事本身散發(fā)，不然這「美」就會隨著劇情的發(fā)展不斷打折，因為它空洞。

所以好的導演，把一個女人拍得好看也得是清晰并且有用意的，美人的美，最終依然必須是在服務角色與劇情。這樣的做法，才可以讓人物和演員的魅力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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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是這樣做的。他讓孔維保持著她的這種「風姿綽約」的人物感覺。

一顰一笑中皆有驕傲，一舉一動中依然市井。唐妻這個角色就這樣成了。

他就是要她，像夢中的真實。

她在光影交錯間盛開，一如夢之于真實與虛幻的游離。

那有人就要說了，是不是演這樣的角色長得好看就行，不需要演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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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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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義的演技，對于演員來說，我覺得其實應該放到「塑造人物的能力」這個大范疇里面去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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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它代表著，導演和劇本要求你完成的表演任務，你可以順利完成。這還是我們前面講的故事邏輯和人物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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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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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的自主性是非常重要的。

老師也好，導演也好，編劇也好，這些人都可以輕松地告訴演員，你要詮釋的角色的行為邏輯，但是，也正因為一個人的氣質和認知是沒人可以教得來的，演員如何通過自身的理解去在細節(jié)層面不斷地豐滿角色，就成為了表演過程中真正的難題。這個東西，誰也教不了，全靠演員自己悟。

一個演員的魅力，其實不光是拍攝團隊賦予你的，更根本的還是你自己有那個自主性，你在鏡頭前的分寸，「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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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合適，就是最難的。而且誰也不會每次都合適，只能盡量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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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維在《太陽》里人物感覺，就是她所有我看過的劇里，最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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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好的表演都是這樣，她會有很順暢、很不經(jīng)意的一種生活感與藝術感交織的東西流露出來。那是一種藝術生命力，那個東西，特別珍貴，特別動人。

后來接受采訪，別人跟孔維說自己看不懂《太陽》?？拙S笑著說，自己也沒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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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就問她啊，那你怎么演的？孔維就說，導演給了三頁紙的臺詞，她就把臺詞一背然后就開始演了，自己也很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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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演員演王家衛(wèi)的戲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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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出來的效果，往往都特別好。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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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像王家衛(wèi)，還有早期的姜文這樣的導演，他們對于影像和演員，都有足夠強的「控制力」。這個詞，我們在說姚晨的那篇，也提到過。不過那是演員部分，我們以后再講導演部分。

簡而言之，就是這種大導，他們對于演員的要求，更偏向于（不等于「只需要」）就是我們剛剛說的，他們看準了之后，拍攝重點更多是在幫助演員尋找她們身上的那種「人物感覺」，那種他們早已在生活里孕育好的潛在「藝術生命力」。

這種東西，對于導演來說，當然要求特別毒辣的眼光。對于演員來說，則需要平時的積累，因為再厲害的導演，也無法「無中生有」，只能「伯樂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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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么姜文拍周韻，會比其他所有人都拍得好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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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么王家衛(wèi)拍王菲、張曼玉，會比其他所有人都拍得有味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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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的嗅覺足夠敏銳，對人與藝術的了解與控制足夠出色。

《太陽》之后，觀眾再沒見過那樣生動的孔維。

她的美，就像一縷差點燒掉整座山的一縷輕煙，不見了。

2012年之后，她幾乎沒有再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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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我們也越來越發(fā)現(xiàn)，中國的電影電視銀幕上極度缺乏那種非原始性感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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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小花旦們，紛紛走上了「少女感」之路，整個華語影視的女性審美，都瘋狂地陷入一種「幼齡化」和「軟萌化」的男權趣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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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一定程度上成為了現(xiàn)在我國的中生代女演員的困境。

也不是說觀眾就不喜歡這類更勁道的女性角色，比如最近靠《都挺好》再度火爆的姚晨演的就是這種角色；但是真正有這種成熟女性魅力的演員，卻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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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來數(shù)去，也就是陳沖、鞏俐、許晴、閆妮、鄔君梅等等那么不多的幾個。其他的知名女星里，罕見要么就是三四十歲還在演少女，要么就是不得不開始演家庭主婦、孩兒她媽這樣的角色了。

市場現(xiàn)在就是這樣，一方面沒有好本子，一方面沒有好演員。所以像壹心這樣的很多本身沒有制作能力的經(jīng)紀公司，只能在營銷上瘋狂發(fā)力，炒cp、賣人設，是她們「堂而皇之」的營收法寶。

這樣的市場氛圍，又培養(yǎng)出一大批非常吃營銷那一套的粉絲，這又在一定程度上讓許多演員不再重視「演戲」本身，而是馬虎應對，然后出大量的擺拍、精修、路透、寫真，就是不出作品。

至少以我的觀點來看，這是頗為短視的。但這可能也是一種「無為之為」，因為確實沒有那么多實力派可以捧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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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維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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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令人語塞，她最新的角色是在劉青云主演的電影《我的寵物是大象》里演一個功能性的女二號夢露。

電影并不粗制濫造，她也依然風情萬種。

一舉一動，一切從人物邏輯出發(fā)，好像…她原本就生活在那個馬戲團里。

可我們前面所說的那種她曾在《太陽》里的藝術生命力卻好像不太一樣了，我會覺得夢露這個角色尚可，但卻不再刻骨銘心。

所謂的「人物感覺」也更多地落足在演員的自身魅力上，不出錯，但總好像少點什么。

到底是她不愿意再度勇攀高峰，還是根本沒有機會呢？這一切都不得而知（有意愿的話大家也可以自己去電影院尋找答案）。

總之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孔維便是這樣了，她像一縷差點燒掉一座山的煙，在我們的記憶中仍保有氣味，卻不見蹤影。

反倒是我們現(xiàn)在看到，當年在孔維出道時無人知曉的楊天真小姐，成為了今天的流量制造者、話題搬運工，她比她，紅多了。

真實的生活就是如此，它遠比戲劇更具有戲劇性，遠比我們所以為的真實更真實。

「可惜」說多了，也矯情。

可是到底又該用什么樣的語言，去表達那種市場與時代的飛速商業(yè)化之下，演員作為商品的渺小、無助與悲哀呢？

我不知道，但是也許孔維知道，也許范冰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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