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檔案/小鳥游星野/連載同人文第三期】失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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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鐵寒生九爺啊
第二章
……
“……”
站在我面前的星野前輩，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呢
從變臟了的粉色長發(fā)，到破破爛爛的阿拜托斯校服
從滿是塵土的霰彈槍，到無關緊要的微笑
無法確認，也越發(fā)恐慌
第一次覺得自己對星野前輩如此熟悉，連最小的一個細節(jié)都那么親切
第一次覺得自己對星野前輩如此陌生，連最小的一個細節(jié)，都那么親切
……
星野前輩還在溫柔地微笑，和往常一樣
和往常一樣
像是突如其來的天災從來沒有降臨到基沃托斯
沒有物質(zhì)被毀滅，沒有信仰被摧毀
最好的朋友沒有受傷，最愛的人，也沒有死去
“星野……前輩”
混亂的目光在小小的身影上來回跳動
求你了，讓我發(fā)現(xiàn)點什么
求你了，讓我知道點什么
讓我能夠證明她的心還沒有崩解
……
比風暴更加可怕的，是足以吞噬風暴的死寂
在風平浪靜的時刻里越發(fā)有崩壞的危險
我害怕在最熟悉的微笑下是我們……是基沃托斯最慘淡的結(jié)局
……
我在那一刻知道，也許所謂的堅強，是建立在自己的脆弱上的，不堪一擊的依賴
……
“咕唔……”
嬰兒的呢喃在空氣中響起
“唔！”
“那個孩子是……”
我像找到了救贖一樣，望見了星野前輩懷里的襁褓
……這是她活著的證明嗎
……
粉色頭發(fā)的嬰兒沉沉的睡著，似乎這個世界的悲哀都和她毫無關系
淚水在她粉嫩的臉頰上消逝，時間的刻刀被她的夢境揉碎
一瞬間，甚至有想向這個手無寸鐵的嬰兒尋求幸福的荒唐沖動
自己當時的表情是什么樣的呢
麻木，或是笑容
不知道
也不想回憶
“野野宮……”
“……這孩子”
“是……”
星野前輩用我所能想象的，最幸福的聲音說到
……
……
……
“吶，那個男的是誰啊……”
“不知道……和野野宮老師還有芹香老師很熟的樣子……”
“不覺得有點帥嗎……”
……
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在對策委員會……不，現(xiàn)在應該叫教師辦公室的門口，
“……阿拜托斯的學生，已經(jīng)這么多了”
“是的呢。已經(jīng)過去十年了嘛，這十年，星野前輩接手夏萊后，也為阿拜托斯的復興提供了不少幫助”
“現(xiàn)在的阿拜托斯，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那個只有五個人的，瀕臨滅亡的學校了”
野野宮為我倒上一杯茶
“唔……”
能看到她沏茶的手在微微顫抖
……害怕嗎？
畢竟對于她們來說，我是時隔十年回來的鬼魂吧
……
總感覺不太舒服
得改變一下現(xiàn)在沉重的氣氛才行
“野野宮”
“是？”
“老師我”
我攤開手，做了個有點滑稽的鬼臉
“才不是鬼魂喲~”
……
“……是……？”
野野宮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啊，搞砸了？”
本來想搞怪一下活躍氛圍的
“騙人的吧，好土”
“果然是大叔啊”
“明明長得還不錯，品味卻有點糟糕啊，真可惜”
真是謝謝各位同學保持了最基本竊竊私語的音量以表示對老師我的尊重
但是很可惜，這么近的距離老師我已經(jīng)全部聽到了哦
我的品味在十年后有這么糟糕嗎
“噗哈！”
七彗坐在我的身上，小手抓住我西服的衣襟，把頭埋在我的胸口，渾身顫動著
啊，在笑啊
“對不起……大叔……但是，真的好好笑”
“啊，沒關系，七彗”
我摸了摸晃動的小腦袋
至少，你是唯一一個笑得出來的了
謝謝你，七彗醬，老師不至于這么尷尬
“老師和七彗，關系很好呢”
野野宮將茶遞給我
“來，老師，請小心燙”
“謝謝你，野野宮”
非常沁人心脾的清香，有著阿拜托斯特有的安神味道
“野野宮泡的茶，味道還是那么好”
“老師喜歡就好”
我慢慢喝著茶，不再說話
不只是為了好好品嘗茶的滋味
現(xiàn)在，我不應該挑亂他她們的思緒
日光透過窗戶射進辦公室里，這是在十年前黃沙滿天的阿拜托斯非常難得一見的風景
已經(jīng)成了稀疏平常的，幾乎每天相伴的景色
我微笑著，等待野野宮和芹香的發(fā)問
“你……這十年，去了哪里”
有些令人驚訝的是，最先發(fā)言的竟然是剛剛一直沉默不語的芹香
十年后的芹香，換上西裝的身材能看出比以前高挑了不少，原來的雙馬尾被盤成了發(fā)髻，就連臉上也化了淡妝
已經(jīng)儼然一副成熟教師的樣子了
“是呢，我也猜到你們想要問這個了”
我把七彗抱下膝蓋，理了理她的衣服
“七彗，先回教室去等一下，好嗎”
“唔，七彗知道了，那七彗去找姐姐們玩”
七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向外跑去
跑到門口時，她回頭有點留戀地說
“大叔，要來找七彗”
“嗯，稍微等我一下哦”
“嘩啦……咔”
“呀，七彗醬”
“來和姐姐們玩吧”
門被關上，人群吵吵嚷嚷的聲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真是熱鬧啊”
“……”
我知道，她們在等著我的回應
“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
“你這家伙……拋下重要的學生去了哪里啊”
芹香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把臉埋進雙手
“我剛剛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這家伙，居然真的回來了”
“芹香醬有想過我會回來嗎”
“不可能不想。應該說，大家都有想過吧，如果有一天，那個人真的回來了，會怎么樣”
“但是，無論在腦子里模擬了多少次，真的看到你的時候，心里那股感覺還是難以承受”
“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害怕，還是無所適從”
“就這樣面對本來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芹香醬，變得坦率了很多”
“那是當然的吧！”
芹香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好像要哭出來的樣子
“因為，很害怕再沒機會說出口”
說完，芹香便別過臉去，看不到表情
大概是害羞了吧
果然無論過了多久，有些事是一直不會變的
“所以，老師”
“這十年，你去了哪里呢”
“大家都……很擔心”
野野宮提出了剛剛的問題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表情顯得有些扭曲
“……嘛，該怎么說呢”
“我，確實在那個時候，死去了”
“誒？”
兩人發(fā)出錯愕的聲音
“死掉了，然后去了一個離基沃托斯很遠的地方”
我繼續(xù)說
“沒有光暗，也沒有溫度，倫理規(guī)則上的所有界線都被消磨殆盡”
“活著或死去，行動或凝滯，所有的存在都失去意義”
“那是一個連痛苦都感受不到的地方”
“……騙人的吧，那種地方，真的存在嗎”
“老師，在那種地方，待了十年”
芹香直直地看著我，眼里錯愕和恐懼交纏
“那老師，你是怎么……”
野野宮張著嘴，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我不能放下我重視的學生們”
我笑著，起身走到二人面前，把手放在她們的頭上
“來，久違的摸摸頭”
“呀！老師！”
“老師！這么突然……”
臉頰微紅，神態(tài)慌張
兩人的反應非?？蓯?，恰如十年前一樣
有些東西，即便過了這么久也不會變
我也許，就是為了這份與那個世界相背離的恒久，才有力量回到這里
“真的是很可怕的地方，連老師我都感覺呆在那有些吃力”
“不過老師已經(jīng)沒事了，也已經(jīng)不會再離開了”
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幾分
“老師，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大人了，這樣的話稍微有點……”
芹香垂下頭，低聲說著，動作上卻是沒有反抗的傾向
“老師，果然還是沒變……看來我的擔心，是無用的呢”
野野宮的聲音輕輕的鉆進我的耳朵里
“野野宮前輩？”
“芹香，大人就要坦率地表達自己的欲望哦，要不然，到手的幸福就會溜走的”
“野野宮前輩？你在說什么……?。∧阍诟墒裁窗?！”
……
？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野野宮已經(jīng)脫離了我的手能覆蓋的范圍
“卟~”
……這是，什么？
啊，好柔軟
無比美妙的觸感，一股溫暖而洶涌的波浪貼上了我的手臂
清淡的香波氣息撲鼻而來，神經(jīng)在這這過于突然的刺激下被迫宕機
好想就這樣沉溺在這片柔軟里
有媽媽的味道呢
……
……
tnnd那個警笛的聲音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野……野野宮？”
我回過神來，意識到現(xiàn)在所處的危險姿勢
想要掙脫，可是擔心一動就要觸碰到更多不該碰的地方，只能僵硬的保持現(xiàn)在的動作
“哼哼~老師可愛捏”
“老師，如果這點來自學生的情感都接受不了，接下來會很難辦哦”
“畢竟大家已經(jīng)十年沒見到自己最喜歡的人了嘛”
野野宮狡黠地笑了一下，隨后放開了手
我也像大刑獲赦一樣，癱倒在椅子上
“啊……啊哈哈，學生們喜歡老師，老師我是很高興啦，如果行為上能稍微收斂一點的話”
“我覺得不太可能哦”
野野宮這孩子，怎么變得有些喜歡耍壞了
老師我可沒教你變成這樣的孩子啊
“對了，老師，還沒見過白子和綾音吧，我剛剛發(fā)了簡訊，現(xiàn)在應該……”
野野宮拿出手機，剛準備確認信息
“咚咚咚……”
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的走廊上引爆
“啊，看上去已經(jīng)來了呢”
總感覺有些不妙
我能跑嗎
“來不及了哦，老師”
“……”
這下真紀了
……
……
……
……
夏萊的地下室里
在最深處的監(jiān)牢，囚禁著基沃托斯昔日最危險的敵人之一
漆黑的瘋狂，未知的理性
若非必要，星野這輩子都不想來這里
“……”
“庫庫庫……小鳥游，星野啊”
星野看著眼前被數(shù)根金屬管貫穿的黑色軀體，強烈的反胃感翻滾而來
“你來找我，是因為那位吧”
“黑服，大叔我現(xiàn)在呢，沒工夫和你打啞謎”
“告訴我，老師將要遇到什么”
“庫庫庫”
黑服扭動著他殘破的頭顱
“你的從容在崩壞，小鳥游星野”
“那又怎么樣”
“我能感覺到你的神秘在變質(zhì)成更加無聊的東西，你想依憑這種腐化的……”
“不需要你多管閑事哦，黑服先生”
“……”
“老師的敵人，是在過去已經(jīng)逆轉(zhuǎn)的，我曾經(jīng)的友人”
“他追逐失惘的故事，在低劣的絕望里徘徊了太久，已然變成了無法言說的骯臟”
“他曾經(jīng)殺死過老師一次”
……
滿天血跡飛舞的場景再一次閃回
“老師……！”
“在說什么呢……星野？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哦……”
老師胸口的洞泊泊流淌著鮮血，
我眼睜睜看著老師的眼睛失去光彩
什么都做不到
……
……
“咔噠”
霰彈槍上膛的清脆響聲
“弗朗西斯……”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臉有多么陰沉
“不要輕舉妄動，現(xiàn)在的你殺不掉弗朗西斯的”
“十年前，結(jié)合我和老師的一切手段，也阻止不了他”
“……”
“離弗朗西斯的再次降臨，還有不少時間，比起在這里無可奈何，不如去見見老師如何”
星野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庫庫庫”
“老師啊，這是怎樣的死局啊”
隨著監(jiān)牢的最后一絲光亮被湮滅，黑服再次沒入沉寂
他在這樣的沉寂里，思考了無數(shù)次在當時殺死弗朗西斯的可能
“我也淪為和小鳥游星野一樣的失敗者了啊，庫庫庫”
“不覺得很荒唐嗎，我們都只能期待一個‘可能’，在命運的洪流前我們束手無策”
“所有的奇跡都在你的死亡后黯然失色，又在你的復蘇前埋下再生的火種”
“也許你就是奇跡的邏輯本身，致使我們走向混亂的罪魁禍首”
“應該怎么辦呢，老師，失樂園的形態(tài)已經(jīng)形成”
“為了改變這一切，只有……”
“啪嗒”
清脆的擊地聲在虛空響起
“居然還活著嗎，巨匠”
“咔噠……咔噠”
“庫庫庫，失去了語言能力嗎……很遺憾，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再介入這件事了”
“但是失樂園的形成必須被扭轉(zhuǎn)”
“我們需要回到那個結(jié)局，殺掉弗朗西斯”
“拜托你了，巨匠，將所有的前置工作完成”
“咔噠……咔噠……”
“庫庫庫，好了，你會怎么做呢”
“老師……”
……
……
……
……
……
我選擇原地去世
在白子強硬的懷抱里，我被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白子，老師我喘不過氣了，能不能放手呢”
“不要，如果放手老師肯定又會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說著，白子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我的頭一整個被埋在白子發(fā)育良好的山峰里，運動服上的淡淡的香味和汗味雜糅在一起填滿了我的鼻腔
運動短褲下露出的白皙雙腿把我卡的死死的，根本就沒有逃脫的余地
“白子前輩，老師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先放開他，好嗎？”
綾音在一邊慌忙的勸阻著
真是天使啊綾音醬
啊，為什么在發(fā)光呢綾音醬，啊咧？怎么還有點漂浮不定啊
“?。±蠋熼_始吐白沫了！”
“老師！”
……
……
“再怎么激動也不能這樣粗暴地對待老師，明白了嗎白子醬”
“嗯”
白子終于解除了束縛的姿勢，但是手卻還是緊緊地拽著我的衣擺不放
我摸了摸白子的頭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呢”
“嗯，沒事”
說著白子又再次貼了上來，不過這次，只是很普通地貼著我的肩膀
“老師的身體，沒什么問題嗎”
“嗯，大概是沒什么事的”
“怎么說也應該檢查一下，畢竟死而復生這種事……”
綾音擔心地說
“啊我知道的，謝謝你，綾音”
“啊，是……”
像是受到了什么沖擊一樣，綾音愣了一下，隨后慢慢地低下頭去，露出了有些幸福的笑容
“真的很久，沒聽到老師說這種話了”
我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
阿拜托斯的大家真的變了很多
芹香已經(jīng)說過了
野野宮盤上了那種成熟女性的單邊辮，身上的淡棕色開衫也讓她更加有溫柔賢淑的感覺
綾音摘下了眼鏡，淺色的連衣裙和淡藍色外套搭配的相得益彰，褪去了十年前的稚嫩，內(nèi)斂之外更顯一絲沉穩(wěn)
白子留起了長發(fā)，常服也從校服變成了便于運動的套裝，只是那條圍巾還始終掛在身上
“大家都變得很成熟了呢，老師我很高興哦”
我微笑著
“成熟什么的，老師您過譽了”
綾音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我們還是，沒了老師后會失魂落魄的，沒有經(jīng)驗的小鬼而已”
“老師我覺得小鬼是沒辦法把阿拜托斯復興得這么好的哦，就算有星野幫忙，沒有大家的努力，一切都是空談吧。更何況，老師我一直在看著大家，大家的付出，我都實實在在接收到了”
“大家都是很了不起的孩子呢”
“這十年，我沒在你們身邊，真對不起”
“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都已經(jīng)過去了，老師”
野野宮有些苦澀地笑著
“至少最后的結(jié)果是好的”
“嗯，現(xiàn)在需要擔心的并不是我們的過去”
白子點點頭
“擁有老師在的將來，我們已經(jīng)很滿意了”
“是嗎，那太好了”
這群孩子，還是那么純真啊
看著她們因為時光而變換的容顏
越發(fā)覺得對不起她們
留這樣一群孩子獨自守在這片黃沙上
“話說回來，老師還沒有見過星野前輩呢”
“說的是呢，星野前輩最近很忙吧”
“啊”
我回過神來
“說到這個，我想問一些關于星野的事”
“聽說最近日奈和星野吵架了，怎么一回事”
聽到我的問話，眾人身體一僵
“關于這個”野野宮為難的皺著眉頭
“該怎么解釋呢”
“……”
“讓我來說明吧”
綾音凝重地抬起頭
……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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