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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rry向】《無熄之雨》第六章:余燼城(龍狼主角,中世紀劍與魔法)

 ? 余燼城,古老的王城,它是獸族建立國家的起點,見證過無數(shù)代帝王朝代的起起浮浮,如今卻如沉溺于鮮血中的一具浮尸,如死一般寂靜。


  在王城內部,已經斑駁的金色宮殿頂端,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血色的風雪中站立著,他昂首望向那座直通向天際的深紅高塔。


  “比想象中還壯觀啊,這個應該是最后一個了,接下來留點點時間給這群小伙子了。”黑龍咧嘴露出利齒,笑容透露出一絲詭異,蒼白的須發(fā)在風雪中抖動,他取下背部的另一把被黑布包裹的武器,解開了外部的紅繩。


  黑布隨風飄向空中,顯露出的是一柄銀白色似權杖的物體,其表面十分光滑,頂部閉合的圓柱形末端分布著規(guī)則的豎直縫隙,縫隙間透露出蒼白的光輝。


  黑龍低頭看了眼爪中的工具,接著又抬起頭望向遠方的高塔:“永遠的安眠吧,老夫會令爾等明白再怎么反抗,爾等也不過是一群死者罷了?!?/p>


  ……


  門前的殘骸已被紅雪掩蓋,依稀能看得出它被熔化時流動的形狀,前方石門殘骸上有不少尸體躺在上方,想必是石門崩塌后令原本靠在上面的尸體堆跟著倒下來,這些尸體不少穿戴著盔甲,外圍有穿著形似平民的尸體,這些尸體與我們曾見過的有明顯的不同。


  過去所見的尸體就算生前發(fā)生變異死去時大多也會腐爛,而這些尸體表面生長的血色棘刺依舊鮮艷,哪怕在血色的雪地中也格外鮮艷。


  海流和我明顯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在進門處蹲下身觀察了幾秒,用匕首輕輕碰了碰,見這些棘刺沒有反應又站了起來。


  “似乎城內的尸體也會生長?”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和那棵所謂的樹一樣,但原因我想不明白,難道是污染是這種變異產生的物質的養(yǎng)料?”海流摸著下巴分析道。


  前方的陽昆此時回過頭:“我說……我們先往前走吧,這些死人也不會動,外城很大的,我們最好行動快點?!?/p>


  我和海流相視點點頭,跟了上去。


  城內已經徹底被鮮紅的雪覆蓋,仿佛鋪滿了鮮艷的花朵,我很難判斷城內建筑的變化。


  “如果我們能把車開進來的話,去內城最快的方式就是走大路了,步行的話其實穿過居民區(qū)和市場是最快的路?!标柪ピ谇胺筋I著我們踏過厚厚的雪地說道。


  海流和我四處張望著,這么巨大的城市我從未見過,多少有些好奇。


  “這就是你們的王城么,比我想象中要……普通一點……”海流此時卻說道。


  “比起你們龍族的城市的確普通吧,”陽昆毫不留情的諷刺道,“自古就掌握強大魔法的龍族,你們的城市想必十分雄偉,四處都充滿魔法的力量吧?!?/p>


  “我不是這個意思……”海流忙抬手解釋。


  “我們的王城建在這里,不是因為坐擁著什么重要的力量源地或依附古老的力量,”陽昆沒理會海流接著說道,“我們的祖先,飄揚過海,到這里時同樣是凜冽的寒冬,只因為這里有著這座斜向的巨大山丘能夠擋住風便建立了家園。”


  “我們的確在這里守護了我們的家園很多次,但每次重要的歷史戰(zhàn)役,從來沒有借助什么強大的魔法,只是靠著無數(shù)的普通人去保護這座城市,這里首先是我生活的故鄉(xiāng),然后才是王城?!标柪]有回頭自顧自地說道。


  這是我不曾聽過的,我沒讀過書,對曾經的歷史并不了解,在我眼中這座王城已經十分巨大了,沒想到在海流口中竟是普通,這讓我有些好奇海流描述中那座蒼白的阿爾克西斯究竟是什么樣的。


  陽昆領著我們進入住宅區(qū)中狹窄的道路,這里依稀能看見一些生活的痕跡,擺在外面不知多久早已被凍結的衣服,有些還被撕破了,屋外塞滿了木炭的炭筐,倒在地上用來運水的水桶……一切此時都被掩蓋在血色中,只能瞥見邊緣的痕跡。


  這些住宅大多相互連通,厚雪下的屋頂連成一片,我有時能踩到一些身體,我沒有扒開雪層,只是抬腳邁了過去,空氣十分寒冷,哪怕我有著厚厚的毛發(fā)依舊令我的身體微微顫抖。


  陽昆停在了一扇門前,棕色發(fā)黑的木門前有一只長滿了棘刺的手伸出,雪地中插著一把長劍,此時劍已斑駁到沒有一絲金屬的色澤。


  “這里曾經是我和哥哥以及母親生活的地方,這里有很多人一起生活,我們從未見過父親,但母親依舊靠著自己和鄰居的幫助養(yǎng)活了我們,”陽昆的聲音很低沉,“門前這具尸體是左邊這棟屋子的主人,我們在逃走時回到這里來找母親,但當時的母親還在市場,我們只撞見了發(fā)了瘋的鄰居,哥哥用他的劍殺了他,而等我們到市場時已經晚了?!?/p>


  “我很抱歉……”海流轉過的頭微垂。


  陽昆將手貼在胸前又放了下去,轉頭繼續(xù)向前走,沒有回應。


  我大概明白,他同樣是失去了一切的人,但他還想活下去,或許現(xiàn)在的他和我一樣?我抬起眼瞥見了前方的高塔。


  不,如果他真的想活下去,不該來這的,我盯著那披著王城護衛(wèi)隊披風,頭戴頭盔的背影,他在想著什么呢,在踏過自己故鄉(xiāng)的殘骸時?


  我曾無數(shù)次想過自己回到幼時家鄉(xiāng)的情景,但從未實現(xiàn)過,丟失的那座城鎮(zhèn)的時間太早了,我們始終未奪回那片地區(qū),如今連我記憶中父親和母親的面容都已模糊。


  我該為此悲傷嗎?可悲傷,我早已忘記那是什么感覺。


  前方的海流注意到了我減慢的步伐:“常風,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我忙搖頭,“只是有點走神了?!?/p>


  “如果有的話,一定告訴我?!焙A鞯难凵袷謬烂C,雙眸中閃爍的微光比往常更加強烈,讓我想起他釋放魔法的模樣。


  我們加快了速度,空中厚重的紅云令我很難計算我們行進的時間,但隨著逐漸靠近市場區(qū),我注意到周圍的建筑受損情況逐漸變得嚴重。


  不少兩層建筑都沒了屋頂,半邊墻壁消失,周圍遍地是殘垣,尤其是市場中的連棚屋,其中一段直接消失,地面只余一個顯眼的凹坑,在雪的覆蓋下依舊十分顯眼,這種凹坑我很熟悉,戰(zhàn)場上十分常見,那是魔法轟炸留下的痕跡。


  我問了陽昆,他回答在他們離開時這里依舊完好。


  海流靠近觀察了一下:“肯定是魔法,但是沒有魔力痕跡,應該是很久以前的殘跡。”


  我望向遠方已經可見的內墻,如果要轟炸的話,那里是極佳的位置。


  前方低身觀察的海流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站起了身,緊接著,我瞥見遠處城墻上方一抹熟悉的青藍色十字光輝亮起。


  不是吧……


  “隱蔽!”我下意識吼道,沖上前拖著海流滾進棚屋內。


  一道耀眼的藍光砸在市場中心的街道上,周圍的雪地瞬間融化,一大團青藍色的火焰炸開,原本的寒冷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灼熱的空氣,帶著濃烈的硝煙味。


  對面的陽昆被爆炸的沖擊砸在另一邊的棚屋內,他身上一團青藍色的光同時炸開。


  “好在給了你們魔力反制?!痹谖疑砬暗暮A鲬c幸道。


  我望了眼魔法砸中的大坑,內部還燃燒著淡藍的火焰。


  “這種魔力箭看樣子不是普通的魔法師,”海流說,“我們最好快點移動,他應該看到了我們躲避的位置?!?/p>


  “陽昆!在棚屋內部往前進,不要暴露位置!”我對陽昆喊道,接著拉起海流向前跑。棚屋內有不少遺留的雜物,我們在其中快速穿梭,好在內部沒有積雪。


  在我拉著海流準備穿過兩個酒桶時,他突然一把撲倒了我,我抬起頭,一面似玻璃般的鏡面閃著微光在海流爪中展開,試圖包裹住我和海流,但也是這一瞬間,一陣耀眼的青藍光輝在我們面前炸開,這片壁障瞬間碎裂,我和海流一起被掀翻,狠狠的撞在后方的一堆木箱中。


  我扶著一旁長滿了棘刺的一具尸體快速爬起身,順帶望了了眼左手邊的海流,好在那面壁障還是起了效果,我們都沒受傷。


  “他還能看見我們?”我盯著前方燃燒著火焰的大坑驚魂未定,爆開的酒桶正將青藍的火焰引向周圍的木箱。


  “也許是預測,也可能是有辦法發(fā)現(xiàn)我們?!焙A靼櫰鹈?,沒等我說話,他沖到棚屋之間的大路上,接著雙爪舉起,一片巨大的光幕展開,如一面高墻橫亙在大路中央。


  “我來吸引他的注意,你和陽昆想辦法靠過去解決他!”


  “你不能用魔法射擊他嗎?”


  “來不及,我觀察他位置的時間足夠讓他逼我改變位置,況且魔導師對魔力有感知,他總會提前我一步,常風,我相信你?!?/p>


  說話間,一道巨大的青藍色光輝再次襲來,它砸在海流面前的光幕上,光輝炸開,這次沒有發(fā)生爆炸,但壁障表面瞬間布滿裂紋,同時也在迅速消失愈合。


  我沖過海流背后,到達另一側的陽昆身邊。


  “陽昆,找最近到達那面內墻的路,盡量避開他的視線?!蔽已杆僬f道。


  陽昆沒有停留,立刻帶著我開始穿過棚屋:“從這里穿過去,然后往左邊的那片皮革工坊走,我們從最近的內墻門登上城墻。”


  我回頭望了眼,上方的法師顯然轉變了策略,原本單次的轟炸式攻擊變?yōu)楦哳l急促的細箭,海流周身的光幕裂紋雖然依然在修復但正在緩緩增多。


  不能猶豫了,必須快點向前。


  忽略遠處的轟炸聲,我們一路穿過雜亂的棚屋。


  “以前我的母親就在這賣自己織的布養(yǎng)活我們,”陽昆一邊奔跑著一邊氣喘吁吁開始說起閑話,“呼……她織的布可好看了,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就像她一樣漂亮……”


  走出棚屋,我們穿過滿是紅雪的寬闊道路,緊接著進入皮革工坊,這里并不安全,基本都是露天的木棚,此時覆蓋著厚厚的雪,用于晾曬毛皮的架子四處翻倒,護欄情況也很糟糕,基本我踹一腳就倒下,因此我們行進速度不慢。


  “……我們當初能到王宮里做衛(wèi)兵,就是因為母親的手藝被皇家護衛(wèi)的隊長看中,別人都說這個人是個混蛋,但我覺得那老家伙對我和哥哥還不錯……”


  我聽見遠方的爆鳴,我抬起頭,耀眼的青藍光輝在我們頭頂爆發(fā),照亮了下方市場整片區(qū)域,緊接著是無數(shù)十字型藍劍如落雨般和鮮紅的雪花混在一起。


  這些發(fā)著藍光的利劍在接觸地面的瞬間立刻炸開,威力比之前的魔力箭要小,但數(shù)量極多,覆蓋區(qū)域大,我立刻拉住陽昆滾進皮革工坊外圍的水溝中,這種地方不易被擊中。


  轟炸持續(xù)了幾秒鐘,包括工坊范圍在內,雪基本被融化了,本來掩蓋上空的木棚消失不見。


  我探出頭觀察城墻上的狀況,那個魔法師似乎停止了轟擊,我心頭一緊,海流不會……


  下一瞬我看見一道紅光在半空中顯現(xiàn),那是一條極細的光線,從下方地面斜上指向城墻,眨眼間放大變粗,一聲巨響,城墻上方炸裂開一大片火焰,塵煙還未散去,一道十字藍光再次從中亮起。


  “走,快點!”我的聲音不自覺放低了,催促著陽昆行動。


  但陽昆捂了捂胸口才站起身,喘氣很粗重。


  我皺起眉:“你受傷了?”


  “沒事,繼續(xù)。”他從水溝中跳出,我急忙跟上,這次我們徑直奔向近處的內墻門,我解開背后包裹劍槍的黑布,右臂單手持槍,臨近大門處對著兩扇木門間抬手劈下,側方的陽昆抬手一推木門撞向一邊。


  “沒想到我有一天要帶著其他人闖進這個我守了半輩子的地方?!标柪ジ袊@道。


  我沒理會,對著甕城中的另一扇門再次斬下,同時接上一腳,門邊緣包裹的金屬發(fā)出紅熱的光芒撞在石墻上,我將黑布綁在左臂,雙爪握緊劍槍,搶在陽昆前方踏上門側陡峭的石梯,已經很接近了……


  我沿著內城城墻狂奔,城墻上布滿了厚厚的雪還有無數(shù)倒伏的衛(wèi)兵的尸體,遍地是猩紅的棘刺,像開滿了彼岸花的花海。


  我的盔甲在沖鋒中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哪怕雪地也掩蓋不住。


  前方披著紫色長袍的身影轉過頭來,我看見了一只閃著青藍光輝的眼睛,除了這只眼睛,眼前獸人面部的其他部分完全被赤色的棘刺覆蓋,我看不出他的種族,他的身形很瘦弱,沒有像我曾見過的那些怪物膨脹,大概也出于這個原因他一身紫色的長袍依舊完整。


  魔導師停下了手中黑色法杖上拉開的箭矢,而是將法杖的末端直指向我,法陣在瞬息間展開,光輝在凝聚。


  我不假思索的用左手抽出腰間的短劍,丟向他,青藍的箭矢射出,和我預測的一樣撞在短劍上,深藍的火焰爆開,我沒有停下,直沖向那團散開的火焰,我抬起劍槍,將斬擊的位置瞄向剛剛所見的腦袋位置。


  火焰散開,劍槍揮出,在我眼前的是另一根青藍箭矢。


  嘖……


  箭矢直擊我的胸口,我仿佛被一臺攻城錘砸中了,整個人向后飛了出去,世界在我面前翻了一圈,手中的劍槍也脫手而出。


  我知道,是海流的法術保護了我,但下一箭恐怕就沒那么幸運了。


  我趴在地上,用力咳了幾下,讓冰冷的空氣好進入我緊縮的肺部,抬起頭,我又望見了那根平舉的法杖。


  該死,不會在這地方就完了吧。


  那一剎那,我又望見了赤色的光線,但海流顯然沒瞄準,爆炸在魔導師身前炸開,中止了他的射擊,我爬起身,將手伸向腰間的長劍。


  腦后傳來一聲高吼:“常風!把頭低下去!”


  我應聲趴下,但視線依舊向前,一道橙紅的閃光從我視線上方劃過,帶著一絲溫暖。


  下一瞬,魔導師的頭和頸部被分成兩半,他的身體向后退了一步,才緩緩滑落在地面。


  我沖上前,一腳把那把那根黑色的法杖踢開,但顯然已經沒必要這么做了,各種顏色的液體從腳下這具尸體頭部和頸部流出,為地面鮮紅的雪地添了些別樣的色彩,他已經不會再動了。


  “我的投矛技術還不錯吧,沒想到這么多年也沒退步?!焙蠓礁蟻淼年柪ゴ謿庹f道。


  “多謝了……”我向前走,拔出沒入石墻大半的劍槍,將槍刃用雪微微冷卻后迅速又用黑布纏上。


  “這里為什么會有魔導師守著?都這么久了……”我回到那句魔導師尸體身旁忍不住問道。


  “這位是國王親信大法師于光霽,看這身袍子就知道,這是國王親自賜給他的,我想他雖然瘋了依舊想幫國王守著這里吧,我曾經見過他,是一個很和藹的老狼,瞎了一只眼,天知道他怎么撐到現(xiàn)在的。”陽昆嘆了口氣說道。


  “他是個戰(zhàn)士,哪怕失去意識身體依舊憑著本能守在這里?!蔽艺f,陽昆贊同地點了點頭。


  遠處,我望見海流快速奔來,爬上內墻,我趕忙迎了上去,海流的模樣此時看上去很狼狽,披在身上的斗篷破破爛爛,很明顯被燒過。


  “海流,沒事吧?中間我看你那邊突然沒動靜了,嚇我一跳?!蔽疑锨氨Я艘幌滤麊柕?。


  “沒什么大礙,就這件斗篷有點慘,我發(fā)現(xiàn)他換了法術后往你們相反的方向跑了,結果他突然停下了攻擊,好像看不見我一樣。”


  “沒事就好?!蔽艺f。


  “那接下來就是往里面走了,從這個地方看下去,好像并沒有什么衛(wèi)兵?”海流從城墻向下張望說道。


  遠處的王宮此時雖掩蓋在風雪中,但其中的過道清晰可見,沒有任何生物活動的身影,整座宮殿掩蓋在寂靜中。


  不過有大法師的例子,我不敢大意。


  “一點點向前吧,還是小心為妙。”我轉頭對陽昆說。


  陽昆贊同的點點頭,走在前帶著我們走下城墻向王宮出發(fā)。


  此時王宮背后的高塔的表面已清晰可見,上面有著無數(shù)粗壯的紅色棘柱,時時有鮮紅的光芒在表面滾動著,像是一個巨大的活物。


  


  


  王宮的墻壁是灰白的,從城墻下來第一眼望見的是寬闊的一片廣場,中間裝水的池子早已凍結,陽昆說那是噴泉,包圍這片廣場的是三面兩層建筑,它們連成一片,一層是高高的拱門,二層有著裝飾華麗的窗戶,頂部落滿了雪,只有邊沿露出斑駁的鎏金。


  可以想象曾經的這片王宮有多華麗。


  “那棵樹的位置在后花園右側的區(qū)域,那里是從前一些大臣常出入的地方,我沒有進去過,”陽昆說著引領我們穿過中心最大的拱門,“最近的路是穿過大殿和后方的寢宮進入后花園,再直接通過花園的走廊進入那片建筑。”


  拱門后的世界瞬間變得殘酷,不少護衛(wèi)的尸體倒在地面或墻邊,他們有的明顯被武器貫穿所殺死,劍和槍還插在身上,有的滿身長著猙獰的棘刺匍匐于地,看不出因什么而死,一切淹沒于血色中,陽昆時時轉頭察看,他沒有說話,但我能看出他臉上的悲傷。


  我們的腳步踏在雪地上發(fā)出細膩的聲音,我注意到海流的腳步明顯變得沉重了。


  他有時低下角用手捂著腦袋,像是在傾聽什么,但又立刻像是想要擺脫什么甩了甩腦袋,努力抬起腳爪向前走。


  “海流,你還好嗎?”我靠上去碰了碰他的肩問道。


  海流側過頭看了我一眼,雙眸中的血色較往常格外鮮明:“沒什么,污染變強引起的一點不舒服而已,我們還是快點吧?!?/p>


  雖然很擔心,但是海流說的沒錯,要想緩解他的癥狀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點行動。


  我們穿過無人的一截長廊和一片似乎用于聚會的華麗宮殿,昏暗的光線下這些華麗的裝飾顯得多余而落魄,那些精致的座椅和餐具四處翻倒灑落,華美的地毯上長滿了猩紅的棘刺。


  走出這座宮殿后穿過兩條長廊和又一截宮殿,是一片廣場,這片廣場相比之前的那一片要小,中間擺了很多架子,倒在地上亂作一團。


  “訓練場,以前我們沒事會在這對練,有時候國王和王子也會來看,記得以前王子殿下和陛下明明關系很和睦……”


  我們通過右側的偏門走出這片訓練場,前方還有幾片花壇和宮殿,說實話我已經有點暈頭轉向了,難以想象在這里巡邏會是什么感覺,真的認得清路嗎?


  同時我注意到海流的癥狀似乎越發(fā)嚴重,他的爪子基本沒有離開過自己的頭部,但他努力的加快步伐,那種刻意很容易被察覺到。


  終于,穿過無數(shù)的尸體和雪地還有寂靜的宮殿,我們來到了陽昆口中的大殿前。這是一座高聳的宮殿,正面灰白的浮雕和裝飾極盡華麗,前方是被紅色大雪鋪滿的一整片長方形寬闊的廣場,周圍被高聳的拱門包圍,這里堆積的尸體格外多,厚厚的雪層無法掩蓋中間高聳的尸體堆,邊沿的一名騎士抱著一柄殘破的燼國旗幟緊縮坐著,那片在風雪中飄揚的紅底金色圖案旗幟格外顯眼。


  陽昆盯著他們許久,張開口似乎想要說什么,一旁的海流卻突然倒了下去。


  我慌忙上前扶住他察看,海流張開嘴大口喘著氣,角根間的額頭緊鎖。


  “前面有危險的東西……小心……”他似乎用盡了力氣才說道。


  “別說這些了!你究竟怎么了?這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我吼道。


  他抬起頭,我看見在他的眼睛邊沿的血色格外顯眼——兩行血淚沿著他鱗片的邊沿流下。


  他似乎沒有聽見我的話:“繼續(xù)走吧……”接著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


  我壓住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的行動:“海流,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他望向我,像是突然緩過神:“對不起……常風……我必須走下去……”


  “你被污染了?”我努力提高聲線問道,他似乎很難聽見我說話了。


  “是的,從走出阿爾克西斯之前,我就知道,我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才走到這的,在這里,我如果找不到活下去的辦法,那這里就是我的墳墓……”海流站了起來,身形搖晃。


  “那你說的拯救其他人呢?”另一邊的陽昆大聲問道,表情逐漸變得憤怒。


  “行了,”我握住了他的肩,“如果他連自己都救不了,那誰也救不了?!?/p>


  現(xiàn)在我明白了,海流為什么用那種方式去治療別人,因為他已經是受污染的人,他不畏懼再深入一步,他是個很固執(zhí)的龍,就像他說過的那樣。


  陽昆愣了一下,滿是金色毛發(fā)的面龐由憤怒逐漸變?yōu)楸瘋骸笆前?,如果自己都救不了……?/p>


  “向前吧……”我拍了拍他的背,轉身托起海流的一條手臂,我們一起向大殿內部走去。


  “小心……里面還有人……”海流輕聲道。


  一旁的陽昆聞言拔出了腰間的闊劍,合上頭盔的面罩,只露出前端的吻部,我則用左手卸下背部包裹的劍槍。


  在大門半掩的大殿門口,海流甩開了我支撐的右臂,他解下腰間的長劍遞給了我。


  他的雙眼此時已不再溢出血淚,可氣息中依舊透著虛弱:“拿著……”


  我接過他的長劍,點了點頭,同時將自己的劍遞給了他:“海流,如果前面真的有我們沒法對付的敵人,你先走,你一定要找到答案,哪怕只是拯救你自己,答應我好嗎?”


  我的聲音并不大,但這次海流聽清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活下去,如果打不過就跑……”


  我抱了抱他說:“放心,我會跟上你的?!?/p>


  接著我們邁步進入了這座華麗的巨大宮殿。


  大殿內部很昏暗,發(fā)黑臟污的地毯兩側的燈具四處翻倒,大概五具皇家護衛(wèi)軍的尸體倒在兩側,長滿了血色的甲殼和棘刺,周圍是兩排高聳的灰白石柱,表面雕刻著繁復的浮雕,滿是陳年的血跡。


  在大殿中心的地毯上還躺著一具格外顯眼的尸體,那具尸體此時只剩發(fā)黑的骨架,沒有變異,依稀能看得出是一個獅獸人,其背部插著一把裝飾繁復的長劍,從他的紫色華麗的服飾和落于前方的王冠來看,這就是國王,陽昆口中這場災難開始時被殺的國王。


  而在大殿的盡頭,高聳的臺階上,一個身穿純黑色盔甲的身影躺坐在鋪就深紅布墊的蒼白石質王座上,那是頭白色的獅子,蒼白的鬃毛上滿是血污,額頭戴著已黯淡的桂冠,他將頭偏靠于王座靠背上,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在他腳邊靠著一把黝黑金邊的長槍,


  他的身上似乎沒有污染的痕跡。


  陽昆低聲驚呼道:“那是王子!他居然還在這!”


  我皺起眉,這至少過了三年多的時間了,居然還沒有死?而且身體表面看不出任何異常,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我解開劍槍上的黑布丟在地上,緩緩向前靠去,盔甲緩慢而清脆的撞擊聲回蕩在大殿中,陽昆也跟著我走過地上國王的尸體。


  海流沒有跟上來。


  王座上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咔噠響,這一瞬間我感受到莫名的危險氣息,獅獸人轉頭睜開了眼,像是從漫長的夢中醒轉,他抬手握住長槍,猩紅的雙眸掃過我們,眼中閃著明亮的紅芒,那種感覺我再熟悉不過,是惡孽,令人恐懼的氣場包裹住了這位尊貴的王子。


  他坐了起來,沉默地緩緩站起身。


  剎那間,一道紅芒閃過,直擊白獅。


  一片猩紅的漣漪在白獅面前蕩開,毫無疑問,這是惡孽抵抗魔法的能力。


  白獅雙眼立刻鎖定了我們后方的海流,我回過頭,海流此時正舉著匕首。


  “海流你快走!魔法對這家伙沒用!”我吼道。


  轉過頭,白獅已經擺好了架勢,雙手握槍,將長槍舉至胸前,對準海流。


  長槍暗紅的紋路被點亮。


  我雙手緊握劍槍,這一瞬間,白獅動了,漆黑中閃動的紅光如流星般劃過,我立刻側身豎斬,試圖從側面斬斷白獅握槍的爪子。


  但白獅的速度在這一剎那減慢了,我手中的劍槍砸中他長槍槍鋒刃側面的卡槽,很明顯他的武器采用了與我手中劍槍相似的魔法,因此未被我手中的槍刃斬斷。


  我們的武器落于地,將大殿石質的地板切開一道凹槽,上方的地毯發(fā)出焦糊味。


  “走!”我再次吼道。


  另一邊的陽昆端正闊劍,同時對著白獅的頸部發(fā)出一記橫斬。


  我感受到手中劍槍的振動,白獅雙手握槍將槍頭一轉迅速回縮撥開我的槍刃,接著將整只槍快速旋轉,用槍身彈開靠近他頸部的劍刃。


  我抬起劍槍,將槍身倒轉準備向其空出的腰間斬去,白獅迅速發(fā)覺我的動作,手中的長槍立刻停止,轉而將槍尖刺向我的腳爪,我被迫向后退開左腳,身體的重心頓時后靠,手中劍槍的動作慢了一分。


  緊接著白獅直接將手中的長槍貼地橫掃,畫了一道完整的大弧形,發(fā)出刺耳的尖嘯,我和陽昆向后跳開避開了這一擊,地面被這一擊撕裂,濺起一地的碎石。


  白獅手中的長槍沒有閑著,迅速轉向回到雙手正握的姿勢,這時我瞥見眼角閃過的身影,從王座側邊的小門奔過。


  我決定先發(fā)起攻擊,手中劍槍貼地,直接自下而上斬向白獅的面部,白獅左手松開槍后仰堪堪躲過,另一邊的陽昆同時發(fā)動一記刺擊。


  白獅此時抬起了彎曲的左臂,他的左爪空無一物,劍尖穿入薄薄的手甲,但卻停在了表面,闊劍的劍身因陽昆有力的刺擊整體發(fā)生微微的彎曲,白獅左腳后撤穩(wěn)住了身體,陽昆見狀不妙直接將劍刃側斬拉開,白獅左爪握緊陽昆的闊劍劍尖,向后猛得一推,劍柄直接撞在了陽昆胸部,他被迫向后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我則將劍槍一轉接上一記自左側斜下方向上的斬擊,白獅右手的長槍前伸招架,但單手力量不足,我的劍槍貼著漆黑的槍身上劃追向他的右手,爆出一串火花,突然他抬起右腳踢了一下槍尖,這是一個十分大膽的動作,戰(zhàn)斗中單腳站立極易失去平衡,何況是在交鋒中。


  但顯然他對這點很有自信,長槍槍身迅速轉動,我感到一股大力牽扯著我推進的槍刃,被迫發(fā)生轉向,閃著紅芒的漆黑槍身連轉兩圈同時向后拉開耍出一個漂亮的槍花,緊接著是貼著我的劍槍槍身發(fā)動了一記直刺。


  我一驚,忙猛抬槍桿擋開這一擊,白獅手中的長槍一歪,向著我身體左側的石柱刺去,未等刺中,白獅就拉住了這一擊,我乘機偏折槍刃切向白獅的手臂試圖打落他的長槍,但他迅速將槍身一震向后退開,我這一擊未能成功。


  我也退至安全距離,正舉著劍槍和白獅對視著,白獅在臺階下緊握長槍向下,猩紅的雙眸不斷掃視著我和陽昆,難以想象如此冷靜的戰(zhàn)斗意識竟是出自一個已經瘋了的王子。毫無疑問這個王子絕對是一個用槍的好手,而且富有經驗,與我想象中嬌生慣養(yǎng)的王子完全不同,不知國王是如何培養(yǎng)的。


  “我的劍似乎無法穿透他的身體,怎么辦?”陽昆雙手握劍在我的右側低聲道。


  “攻擊他的眼睛,我來制造機會?!蔽遗φ{整著自己的呼吸,剛剛那次交鋒很驚險,我們任何一方稍有不慎都會受重創(chuàng),而在和這種敵人對陣的情況下,重傷就等于死亡。


  我緊盯著白獅,迅速思考著怎么讓他被迫露出空當,可顯然我的敵人并不想等,他再次前沖,這次他的目標是陽昆,他大概發(fā)現(xiàn)了陽昆的武器無法應對他的攻擊,陽昆被迫向后退開。


  我則伸長劍槍刺向他,但他早有準備般旋轉槍身擋開了這一擊,接著他沖刺的方向突然變化,伸出左手,抓向我右側國王尸體上的那把長劍,在他接觸劍的瞬間劍表面的紋路亮起刺目的紅光,這變化過快,等我反應過來他已反身將那把劍斬向我。


  紅光在眨眼間變得無比劇烈,如地平線升起的烈日,遠處的傳來陽昆的吼聲:“不好!躲開!”


  剎那間我只看見那把劍發(fā)出的紅芒不斷放大,如此的劇烈,我用左手拔出了身側海流的長劍,但等魔法發(fā)動時一切顯然來不及了。


  那道紅芒是如此接近我,哪怕一切變慢了我依舊能感受到它傳來的灼熱溫度,它足以將我身上的盔甲熔化再把我燒成焦炭,而我只來得及將劍槍舉起護在身前,下一瞬巨大的轟鳴響起,先是深紅色,緊接是掩蓋了一切的白色,劇痛席卷了全身,接著陷入黑暗。


  “……”


  “我死了嗎?”


  “差一點……現(xiàn)在還沒……”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畔,十分十分地令人懷念。


  還有淅瀝的雨聲,以及熟悉的雨滴在營帳上的聲音。


  我睜開眼,面前站著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如此的熟悉,連周遭的營地都那樣熟悉,黑熊轉過頭,用僅剩的亮著紅芒的血瞳看向我。


  我瞪大了眼。


  “……焚?”


【furry向】《無熄之雨》第六章:余燼城(龍狼主角,中世紀劍與魔法)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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