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五年級開學(xué)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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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都說了，就那么點破學(xué)費，我錢都可以替你們出了！還跟來，煩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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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xué)報道的時候，我和哥哥還有李笑陽是一起走進校門的，迎面還撞上了劉陽，和他的不知道是媽媽還是姐姐的人在一起，后者還一直揪著他的耳朵不放。“啊，疼！放手！不準(zhǔn)你揪我耳朵！放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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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狂氣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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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話的口氣，我才確定他是劉陽的姐姐：“現(xiàn)在連姐姐都不肯叫了哈？這么出息，你要不要試試直接去找個班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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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什么班，傻子才上班，我要直接當(dāng)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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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陽反駁的功夫，李笑陽已經(jīng)笑瞇瞇地偷偷從后面靠近了他，兩只手摸上他的脖子：“劉——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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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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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陽被嚇了一跳，回頭才發(fā)現(xiàn)是李笑陽：“我去，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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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陽”我和劉陽也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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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越？你，還有李笑陽這是——”劉陽有些不敢置信地往前探出身子，瞇縫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和李笑陽好一陣：“好啊，我知道了，兩個人都是這么明顯的熊貓眼，你倆暑假天天在泳池子里干沒羞沒恥的事情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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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皮癢了？”李笑陽一抬手，一挑眉，嚇得劉陽頭馬上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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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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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陽撇了撇嘴：“不過，你倆這也曬得太黑了吧，不說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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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先別急著發(fā)感嘆號，一會兒留給谷小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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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對劉陽使了個眼色：“要不要我告訴你這個暑假他瘦了多少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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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李笑陽對劉陽比了個四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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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斤？還是四公斤？”劉陽有點不信似的問了一句：“你別告訴我是四十斤吧，就他……不會吧？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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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李笑陽神秘兮兮地點了幾下頭，劉陽的嘴直接張成了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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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一起游泳的時候，連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龍貓到底是什么時候瘦下來的?？傆X得，好像就是八月半的某一天，在游泳館前面集合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龍貓突然就變得沒那么胖了。真的，就感覺好像是那一天突然就瘦下來了似的——前一天的下午，我記得我也有看到過他啊，而且倒不如說，因為要找龍貓問數(shù)學(xué)問題的緣故，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久呢，可是就是沒有這種感覺。但是第二天，我再見到龍貓的時候，他就是好像突然就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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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缀醵紤岩桑麜粫鞘褂昧耸裁词萆淼哪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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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反正等龍貓真的來報道之后，我覺得教室里的大家肯定要對著他爆發(fā)出那種超級無敵震耳欲聾的起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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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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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劉陽說，他的姐姐這次和他一起來報道，似乎是還要帶他先去什么人的辦公室去打招呼——所以之后，我和哥哥還有李笑陽就又是三個人自己找到了五年級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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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位置基本完全一樣，只不過四年級的時候我們在四樓，五年級的時候我們在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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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老師辦公室的位置似乎換了。我們剛到教室的時候，教室里并沒有人，我和李笑陽還擔(dān)心了一會兒，想著該不會是我們報名遲到了吧，然后回頭看的時候，就看到劉老師正報著一疊文件夾，從班級前門斜對面的單獨一間的辦公室里向我們的教室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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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越，你這是怎么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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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不準(zhǔn)，這可能是我第一次能樂呵呵地牽著哥哥的手一起來報道的學(xué)期了。因為作業(yè)都基本上認真地寫完了，而且劉老師還是上學(xué)期的那個劉老師，我之前的考試成績也不用擔(dān)心會被說什么，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來報道的時候最輕松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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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把作業(yè)疊到講臺上，劉老師順手就把我的那本拿起來翻看的時候，我還是有點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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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越，你這是怎么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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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師一開始問了我一遍，我還因為緊張沒意識到他在問我，等他又重復(fù)了一遍，我才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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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坷蠋熌阏f什么？”我愣了一下，盯著劉老師手里拿著的作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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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yīng)該沒有寫錯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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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在心里打起鼓來。還是說因為我寫的都太對了，劉老師覺得很像抄的？應(yīng)該不會吧，再怎么樣也不可能那么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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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上學(xué)期最后一會兒是不是沒有認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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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劉老師突然就露出了笑呵呵的表情來，把我的暑假作業(yè)合上，卷起來輕輕地敲了一下我的頭：“我可是說了哦，因為上學(xué)期考上了八十五分的人總共才七個，屈指可數(shù)，所以，你們七個是可以不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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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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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兒傻眼了，轉(zhuǎn)頭看李笑陽，他好像也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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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dāng)時也沒聽見嗎？”我有點郁悶地盯著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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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再說我又不記得你幾分?！崩钚﹃栆桓辨移ばδ樀臉幼樱骸案陕?，是你自己的事情誒，還這么不高興地盯著我，要怪也怪不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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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就做了唄，這不，早不就說了不能總是這么粗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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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這么件事，對哥哥來說就是最好的再教育我一次的理由。哥哥也聽明白了，顯然也沒有打算放過這個機會：“這不，本來不用做的作業(yè)也花了很多時間去做，浪費的是自己玩的時間，是不是很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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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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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硬了一下：“就算知道我本來也會做的啊。因為很快就要轉(zhuǎn)學(xué)過去了嘛，我本來也想好好做完暑假作業(yè)的，免得到時候知識都忘了——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問李笑陽哦，我暑假就和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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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卻并不打算向李笑陽去問清楚，只是說不管怎么樣，粗心總歸是不好的。所以我很快就捂著耳朵跑開了，留下哥哥給我和李笑陽把學(xué)費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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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李笑陽的家人是……都來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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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師聽到哥哥說要替李笑陽把學(xué)費交上的時候，遲疑地拖長了聲音?！氨緛砥鋵嶉_學(xué)式要求家長帶孩子來的一個原因，其實也是想和他的監(jiān)護人交流一下的，學(xué)費倒是不著急上午就交，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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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我看到李笑陽對哥哥使了個眼色，然后哥哥就拉著劉老師一邊說話一邊走出了教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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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李笑陽才聳了聳肩，走下來到我前面的位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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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讓我哥哥幫你打掩護，六年級你要怎么辦呀？”我問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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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咯，最好是下學(xué)期之前我就找到我媽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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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嘴角咧了咧，呵呵笑了一聲：“我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他們還真能藏到誰都找不出來？如果真的這里到最后也找不到，寒假我就回老家去找，遲早給問出消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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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譚越！大事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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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當(dāng)兒，劉陽突然就沖進了教室里來?！斑@下是真的大事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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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啥事?。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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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回過頭，和我一起看向急匆匆跑的衣衫不整的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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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時間告訴你們，我上學(xué)期不是說了嗎，說不定會有人偷偷地來做教學(xué)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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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陽搬了把椅子在我的課桌邊坐下，然后就壓低了聲音對我和李笑陽說道：“不過上學(xué)期到考試完不是都沒什么動靜嗎？這學(xué)期說不準(zhǔn)真的要來了哦。我剛聽我姐那邊聊天，就在說，上學(xué)期之所以沒動靜，大概是因為快到期末了，不想搞的大家人心惶惶，影響到考試。況且因為大家都做好了準(zhǔn)備，所以擔(dān)心不好查，就沒真的出什么事。現(xiàn)在剛開學(xué)，大家都為了開學(xué)的事在忙活，可能就要開始查了，就等著大家沒防備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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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安全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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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幫我報完名之后，中午，哥哥就得坐大概一點半的動車去廈門了。所以吃過飯之后，我和哥哥就馬上掃了兩輛單車，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騎到了車站——李笑陽一開始似乎還想跟來，不過，送哥哥的這種事我還是有點不太樂意他陪著的，所以在我非常堅決地拒絕了之后，他才有點不高興地先回家教園去了，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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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陪就不要陪，拉倒，哼，我還省得騎車騎到快累死掉呢，重哥輕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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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想把他的鞋往前踢出那種很響的啪嗒聲，可惜因為穿的是運動鞋，只發(fā)出了很小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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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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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哥哥急急忙忙趕到車站的時候，離車子出發(fā)就只剩半小時了。所以一進車站，過完安檢哥哥就拉著我直奔檢票口跑，一直跑到隊伍的最后面，我們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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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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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隊伍還在緩慢地往前挪，哥哥突然轉(zhuǎn)過身面向著我蹲下身子，抬頭很認真地看著我，一邊用手幫我理了理跑亂的衣角：“這學(xué)期的學(xué)習(xí)也要加油哦，千萬不能松懈，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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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蔽乙埠苷J真地點點頭?！翱隙〞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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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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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想了想之后，遲疑了一兩秒才接著問我：“之前你說的那些，哥哥還是可以放心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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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愣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哥哥指的是什么話，再次點了點頭：“哦……哥你放心好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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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我伸出一只手的小指：“不然我們拉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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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哥哥低頭看了我的手一眼，嘴巴微微動了動，似乎猶豫了一下?！霸略履闶悄敲聪氲木秃?，哥哥相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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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那我進去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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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哥哥就站起來，提起他的行李，和我揮了揮手：“掰掰，一會上車了給你發(f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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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哥哥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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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對哥哥揮了揮手，然后一直盯著哥哥過了安檢門，往后消失在長廊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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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每次暑假在家一起住了那么久之后，突然又要分開，變成見不到哥哥的那樣了，我還是會有些舍不得。雖然說，這次的舍不得要和以前的舍不得比的話，還是稍微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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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一年，再過一年就不用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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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哥哥走進去的時候，我在心里對自己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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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哥哥給我發(fā)了微信之后，我才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從二樓的出發(fā)廳下去。這個時候，媽媽已經(jīng)提著一大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到了樓下的售票廳，遠遠看見我，就在朝著我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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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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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去之后，媽媽就想過來替我摘掉我背著的書包。不過我稍微躲了一下，沒有讓她真的把書包拿過去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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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哥哥他已經(jīng)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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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手伸出來又縮回去，猶豫了一下，她抬頭看了一眼樓上：“他之前不是說是……讓我一點二十分過來？我應(yīng)該沒記錯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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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已經(jīng)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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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媽媽搖了搖頭，慢吞吞地說：“他是一點半的車……我也不知道他和你說幾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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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和我說的確實是一點二十分??？”媽媽從包里掏出手機，打開看了一眼。“哎……好吧好吧，那就算了，本來還想說買了點東西讓他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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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確定地盯著媽媽看，等著她說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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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月月你吃過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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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表情復(fù)雜地變化了好一會兒，有一會兒好像有些泄氣，有一會兒又好像是有些生氣似的皺了皺眉。最后她抿了抿嘴，才像是回過神似的低頭看我，問了一句：“會不會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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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餓，剛才來之前就和哥哥吃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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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然后問：“媽媽……我們可以先回家教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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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啊，沒問題，馬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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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一邊低頭按著手機，一邊隨口問了我?guī)讉€問題：“我馬上就打個車啊——話說月月啊，今天上午去學(xué)校報道，有沒發(fā)生什么好玩的事情？有同學(xué)看到你問你怎么變熊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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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蔽曳藗€白眼：“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而且他們還說我和李笑陽是在穿情侶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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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媽媽一邊看著手機一邊答應(yīng)著?！澳銈冊缟洗┮粯拥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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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穿的校服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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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撇嘴：“他們是看，我和李笑陽都頂著一個熊貓眼，然后都穿著校服，才說我們穿情侶裝的，這不是在搞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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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同學(xué)嘛，開個玩笑也很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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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著，向我伸出一只手：“來，車好像快到了，我們出去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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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會兒，我才伸手抓住媽媽的手，跟著她走出動車站的一樓。大概過了那么兩分鐘，她喊的車開了過來，停在我們面前，然后媽媽讓我先上了車，才跟著我也坐上了后座。報了我們要去的地方之后，車子啟動，她就又開始問起我開學(xué)的情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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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午去學(xué)校才發(fā)課本？然后大掃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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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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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什么的有嗎？還是需要媽媽一會兒帶你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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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啦。上學(xué)期買的桶還留著呢?！蔽覔u了搖頭。“回去找找就好了。放在柜子里也丟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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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么說著，等到真的回家教園去找了之后，我發(fā)現(xiàn)，那個桶好像還真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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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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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頭就狐疑地看了一眼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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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也不帶這么懷疑我吧”李笑陽馬上哇哇叫起來：“我沒事去動你的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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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而且我就問你一下啊”我解釋道：“因為我記得，你上次不是還帶著一群人，把那個桶套在自己的頭上，互相撞來撞去當(dāng)摔跤玩，還撞壞了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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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反正那個時候我拿的是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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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撓了撓頭，把他的桶舉到我面前：“喏，就是這個，紫色的，至于有沒有其他人拿了你的，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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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再買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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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這時候就在身后對我說道：“反正也不貴，就別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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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行啦……”我轉(zhuǎn)頭看了看媽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不過媽媽，哥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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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周日才能來找你，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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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搶先打斷了我的話：“月月你也不用擔(dān)心，媽媽不會強迫你的。不過今天他讓我送你回來，就只帶你再買個桶也沒關(guān)系吧，你哥哥他肯定能理解的——如果不放心，我現(xiàn)在給他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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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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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安挥昧?，我們現(xiàn)在下去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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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斜著瞄了媽媽一眼，又瞄了我一眼，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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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阿姨你也不用這么為難”說著，李笑陽的兩只手就捏住了我的兩邊肩膀：“我陪你們一起去就好啦——順便，能不能也幫我付錢買點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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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遠方的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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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我看啊，這個桶好像要更大一點，也更結(jié)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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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在店鋪的里面挑了個比我拿的還更大一圈的桶，招呼我進去：“要不買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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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啦，太大的話裝完水提著也很重啊”我拿著我提的小桶走進去一看，趕緊對媽媽連連搖頭：“真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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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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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聞聲跟了進來，把媽媽的桶拿起來打量了一下：“嗯，這個好像真的有點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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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拿的那個也太小了啊，而且那個掛鉤很容易脫出來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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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還以為，李笑陽是要站我這邊的，結(jié)果他說著轉(zhuǎn)頭就又批評起我挑的桶來：“這個也不行，還得我來挑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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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就伸手夠了一只紫色的桶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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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紫色！”我馬上拒絕道?！白仙娴奶罅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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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顏色一會再說，你就算想換粉色都隨便”李笑陽滿不在乎地把桶翻了一面，桶底朝上遞給我：“你戴上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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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接過來之后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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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李笑陽努了努嘴，說著，伸出手指在他自己的腦門上敲了敲：“戴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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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還想玩那個什么撞桶的游戲??？”我有點鄙視地白了李笑陽一眼，再次拒絕道：“不要，我才不跟你玩，等下才買回去就又撞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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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阿姨，我們買兩個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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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毫不猶豫地就又把桶奪過去，一邊湊過來就要給我扣在腦袋上：“快點，你先戴上試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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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了半天，最后也躲不過李笑陽一直緊追不舍，結(jié)果還是被他把桶硬扣到了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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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個不錯，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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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看著我頭頂著桶的樣子，非常滿意地點頭自夸：“我剛才就覺得肯定合適，果不其然，你等等啊，我給自己也選一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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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真的答應(yīng)了李笑陽的要求，給我和他分別買下了四個桶。我的兩個都是黃色的，他的兩個一個是紫色，一個是粉色，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專挑最難看的顏色買——就連媽媽答應(yīng)給他買的文具，他也買了一些樣子特別稀奇古怪的，比如那種像個眼鏡蛇一樣中間有好大一個圓盤，我總覺得拿著寫字特別吃力的圓珠筆，還有一種長得像是筆一樣的橡皮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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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媽媽至少說到做到了她剛才答應(yīng)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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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和李笑陽買完桶和文具，她就打車回了家。臨走之前也只是交代我說，如果碰到了什么比較難的事情需要處理，一定不要不敢和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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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只有周日才能來找你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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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大掃除，我搬了一把桌子，爬到上面擦教室靠走廊的窗戶玻璃，李笑陽就在下面假裝賣力地擦窗臺，一邊問我：“你和你哥哥又背著我約好了什么事情嗎？還有你媽媽？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約好了，平常你媽媽不找你，但是周日你媽媽可以接你去做隨便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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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隨便什么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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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駁道：“就只是，我哥哥最后答應(yīng)了，說我和媽媽一周可以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見面，不過不能做的事，肯定還是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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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太少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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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撇了撇嘴：“怎么搞的和探監(jiān)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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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呢！”我低頭瞪了李笑陽一眼，用腳踢了一下窗戶的欄桿：“說的那么難聽！你探過監(jiān)嗎就說跟探監(jiān)一樣！再說了，我又不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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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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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嬉皮笑臉地抬起頭：“不過，探監(jiān)我倒是真的探過來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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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頓了一兩秒，然后我好像才有點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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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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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接著笑嘻嘻地問我：“其實還挺好玩的啦，當(dāng)然，我是指除了我爸之外的人就是了，那次我大姨帶著我坐了好遠的車，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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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啦，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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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長了聲音說，“你快認真點擦窗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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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掃除結(jié)束之后，開始分發(fā)我們之前從收發(fā)室抱來的課本，然后重新又分了一次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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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個暑假之后，大家的變化其實都挺大的，有不少男同學(xué)已經(jīng)長到了和我差不多高或者比我高，女同學(xué)有的就更離譜了。所以，這次重新分座位之后，我好像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了第三排很靠前的地方，這次是和劉陽同桌——他倒是和別人反著來，寒假雖然長了5cm，暑假卻一點沒長高，還是153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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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則是在第六排，和楊曦路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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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這下你的柜子里要堆滿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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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xué)的第一堂班會開完之后，劉老師宣布了放學(xué)，然后李笑陽就抱著他的一堆書走了上來，看著我手忙腳亂地試圖把一堆課本硬塞進書包里：“一套人教版，一套那個是什么版的？是不是叫蘇教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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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教版蘇教版?。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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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陽一開始趴在桌上，好像死了一樣地啊啊啊啊地拖長音在叫，聽到我和李笑陽的話，突然精神似的抬起頭來?！霸嚼洗笠呀?jīng)要轉(zhuǎn)學(xu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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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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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翱赡苁窍聦W(xué)期，也可能是下下學(xu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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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是下下下下學(xué)期吧。”李笑陽聳了聳肩：“啊，不過那是不是就初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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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太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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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于把所有的書都塞進了書包，背上的時候，故意一使勁，往李笑陽站的地方掄了一下，撞的他哎喲一聲，然后我就拔腿往門外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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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你給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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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打打鬧鬧，到了校門口，李笑陽已經(jīng)重新?lián)炝撕脦状嗡舻恼n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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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隔了兩個月，不過，我和李笑陽還是同時認出了站在池塘的欄桿后面的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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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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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和我?guī)缀跏钱惪谕暤叵蛩蛘泻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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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好啊”那個阿姨一開始還在盯著學(xué)校里愣神，聽到我們和她打招呼，也和我們笑了笑，招呼道：“開學(xu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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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和阿姨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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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傻子，你表演吧”李笑陽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冒出一句話，然后找了個墻根靠著坐下了，一邊還催促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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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啥？”我奇怪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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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課文啊，怎么，你自己還忘了？”李笑陽對我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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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xué)第一天好不，我之前放完寒假也沒有馬上讀課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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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李笑陽一眼：“都還沒學(xué)你讓我怎么讀，萬一碰到不會的生字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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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李笑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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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那明天再見啦”然后我就一邊跟阿姨揮手道別，一邊拉著李笑陽趕緊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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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喂，你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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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一邊掙脫我拽著他的手，一邊喊：“干嘛那么著急啦？我是又說錯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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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和她提五年級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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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聲地好李笑陽嘟噥：“上學(xué)期我給她讀的還是四年級上冊的書呢。不知道……她說不定還記得呢？可能她還覺得我是四年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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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啦，她不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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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跟你說，她絕對不可能記得你是幾年級的，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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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反問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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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笑陽聳了聳肩：“我猜的啊，畢竟你看，如果真的能記得這些事情，她怎么可能天天來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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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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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啊，我們又不是她兒子，她還能覺得我們在騙她嗎”李笑陽一臉認真的表情。“要不……明天我去試試唄，我來給她讀五年級的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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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李笑陽這么說，我反而覺得他是在朝東走了?！澳阏娴囊o她讀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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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能試一下好吧，反正橫豎都要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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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咳嗽了一聲，抬高了頭，做出一副很高傲的樣子哼了哼鼻子：“畢竟我還從來沒給人讀過課文呢，就當(dāng)熟悉一下，也沒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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