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昊】前塵應念
丁卯年七夕似乎注定了,不是個好日子,最少在少陽一派眼中是這樣的。雖然褚掌門的外孫,褚璇璣的長子在這一年開了口,不像他爹在當年初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那樣,是個小結(jié)巴,也不像傳聞中那樣遺傳了娘親以前的六識不全。
可是他家那個曾經(jīng)是天界神君的靈獸騰蛇當日口出惡言引眾人不悅,見他們圍剿離澤宮時的戰(zhàn)神將軍隨騰蛇離去,場內(nèi)只留下不主事的玲瓏夫婦和現(xiàn)在掌管離澤宮,在十二羽金翅鳥中唯一一個得以以人形游走于天地間的離澤宮主,禹司鳳。
除了少陽外,其他幾派的掌門和弟子們見了面說話更是帶著幾分尷尬在其中,畢竟他們當年也參與過圍剿離澤宮。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秀逗了,和戰(zhàn)神上了次天后,傷了要害在隱秘處養(yǎng)了好幾年,等傷勢好了居然和稱得上是仇敵之女的褚璇璣成了親,有了孩子,也不知道他那個金翅鳥的爹在泉下有知,知曉他和仇敵結(jié)了兒女親家會不會氣的活過來。
就這樣,等褚璇璣和亭奴幾人商量好對策之后出來的時候,偌大的廳堂里,離開前還好幾桌子的人不知何時都已人去樓空,只徒留褚掌門一家,一眾少陽弟子,還有不清楚狀況的半大孩子玉兒,禹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少陽眾人在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里過完了禹司鳳之子的生辰宴,且在七夕當晚便得到了戰(zhàn)神夫妻閉關(guān)修煉,不知歸期的消息,引得眾多少陽弟子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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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
“魔尊,還是在你這逍遙自在啊?!?/p>
又是一年冬至,無支祁抱著狐貍來到修羅族,來蹭魔煞星這個稱得上兇神的炭火飯食。而魔煞星自打換了具身體后,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身上那股好勇斗狠的兇煞之氣仿佛一夜之間就不見了,打天界回來后更是整日待在修羅族,自己的寢殿里,不出門也不吃不喝,要不是無支祁二人時常來此,魔界眾生都會生出他們魔尊羽化消散的錯覺。
“怎么,你在人間過得不自在嗎?有吃有喝,還有這狐貍陪你嬉鬧,閑的時候還可以找那對琉璃樽夫婦玩玩,更是有無盡的壽命供你揮霍,你還有什么好抱怨的。”
羅喉計都躺在床上,撥弄著床前幾案上幾盆花草的枝葉,對于無支祁的到來也只是抬眼看看,見他自來熟的坐在床榻對面的椅子上也沒什么所謂,難得有閑心懟上無支祁幾句,不然怕是時間長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魔尊你是不知道,人間現(xiàn)在的日子可是不好過呦?!睙o支祁看他不怎么關(guān)注自己的樣子,撒手把紫狐放在桌案上,枕上一塊不知什么動物的皮子讓她睡得舒服點,之后從袖中拿出壺酒,喝了幾口,接著對他說:“你知道嗎?自打你那老相好死了……”
說到老相好的時候,桌子上的花盆抖動了起來,連帶著羅喉計都也看著他,無支祁見他這般模樣,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當即從善如流的改了口,接著說:“自打柏麟不在了,天帝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找人頂柏麟司秋之神的位置。這司秋之神你也知道,雖然是西方之神,主殺伐,可平日里也是要管人間秋季的收成的。這一年兩年不顯什么,可這人間十多年下來,那些凡人可都是苦不堪言啊。尤其是這兩年,我這不用吃人間飯食的,一年四季下來,存下的糧食連釀酒都是不夠用的,今年更是只拿葡萄釀了些甜不啰嗦的酒釀,根本就不醉人。你說說,現(xiàn)在的人間,哪有你這魔域好啊。”
“那禹司鳳呢?他不是天帝之子嗎?就不想想辦法幫幫那些凡人?他當初不是口口聲聲說神愛世人嗎,還搶在柏麟前面渡我那個肉身,怎么,這世把人娶到手,就不管別人死活了嗎?”羅喉計都倒是沒什么所謂,那些神仙口口聲聲說什么眾生平等,普度眾生的話,充其量也就是騙騙那些壽命短小的無知凡人罷了,一有什么東西能威脅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可不管你是這三界蒼生,只會把你除之后快,免得影響到他們莊重威嚴的法相。
“他?他現(xiàn)在可是自身難保嘍,現(xiàn)在都不知道帶著戰(zhàn)神小美女和他兒子藏哪去了。再說他現(xiàn)在還只是肉體凡胎,哪像神子那般受天地法則庇護,做起事來事半功倍,能保少陽離澤宮和妖族周全,也算是在凡人里有能力的了?!?/p>
“哦,可是他們又惹了事?是在躲什么人嗎?”此時羅喉計都正用從無支祁手里搶來的酒給花草澆花,在無支祁說話說到禹司鳳夫妻自身難保的時候,植株抖動了一次。雖然輕微,可也讓羅喉計都看了個滿眼,所以才問起了他們。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次他們,可攤上大事了?!睙o支祁順著羅睺計都的眼神看著那棵花草,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再那說:“我聽戰(zhàn)神小美女 說他們家那個靈獸說,呂洞賓來人間了,看來是要來小東西和興師問罪來的?!?/p>
“那又如何,他怎么知道花就一定在我們身邊,要是找錯了人,我可不慣著他們把罪名都往一個人身上推得臭毛病?!?/p>
羅喉計都說完,花盆里的花抖動的更厲害了,他看花盆里的花今日活動的厲害,心里頓覺舒暢不少,連帶著看著無支祁他們也順眼了很多,最后還留在他們在魔域吃了飯,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