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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熒】引渡之蝶

2023-04-04 10:33 作者:是自閉季灰吖  | 我要投稿

→本文為桃熒百合cp文,全文2w3需要時間閱讀(是之前在lof更完好久的文的集合)

→提瓦特背景,偏日常向,有私設

→是我理解的胡桃、旅行者熒,ooc不可避

→除胡桃熒以外,還有其他角色的出場

→逃難搬家而來的文,寫的時期比較早,文筆和邏輯都比較差

?? 如果這些都能接受的話,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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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落的古村,陰森的密林,金發(fā)的旅者又一次來到此地——這個名為「無妄坡」的山坡。 “唔呃,就算知道這里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每次來這里都會覺得有點……”派蒙扶著額,看向一旁神色毫無變化的少女?!盁?,你最近怎么總是喜歡往這跑啊……” 熒望了望身旁的小精靈,又和先前那樣走到了秘境的入口。與此地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門扉緊閉著,安然等待著她的開啟。 當然是為了圣遺物。圣遺物在虔誠的祈禱以后總能發(fā)揮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能強化力量。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生與死的邊界似乎與地脈有關,在這最接近生死邊界的地脈處,或許能更接近她的世界。尤其是圣遺物“生之花”、“死之羽”云云,這或許也是她那笑容下守護的秘密之一。 秘境的門被打開,金發(fā)的旅者對深淵中的魔物稍作清理后,前往樹所扎根的祭臺。地脈產(chǎn)出圣遺物,一切似乎都同往常一樣運行著,正當與樹根觸碰之時,熒和派蒙被吸入一個昏暗的空間。眼前的空間產(chǎn)生輕微扭曲后又恢復正常,只不過已不是原先的祭臺,而是云霧繚繞的平臺,還有死者的靈魂在此游蕩。 這里是,生與死的邊界?熒帶著肩上被突如其來空間穿越搞得有些暈頭轉(zhuǎn)向的派蒙,在石階上走了幾步以進行感知。 “哎呀哎呀,稀客呀?”熟悉的開朗聲音在耳邊響起。熒循聲望去,熟悉的帽檐下梅花的雙瞳靈動,熟悉的笑容在眼前浮現(xiàn)。 此時的派蒙剛從眩暈中恢復過來,剛一睜眼就驚訝的大喊道:“胡桃!” “喂喂,我又不是什么魑魅魍魎,喊那么大聲干什么?”褐發(fā)少女叉著腰,臉上掛著那招牌的笑容。 “可是,你怎么會在這里?”派蒙用手托著下巴,隨后打量了一下周圍。 “我只是感覺到生死邊界的地脈相比起平時更為紊亂,就過來看看啦~”胡桃叉著腰,兩眼半睜,戲謔道,“至于你們倆,莫不是死了以后來這里的兩個孤魂野鬼吧?” 派蒙緊張地擺擺手,連連后退?!伴_玩笑的啦,鬼啊人啊的還是很好辨認的,只不過——”胡桃收起嘴角的笑意,“不過真正的鬼們,似乎跑出去不少?!? 明白了,今天恐怕又要為胡堂主打個工了。熒拿起手中的長劍道:“走吧?!? 無妄坡一帶的地脈紊亂,似乎也影響到了碧水源南邊,鬼魂散落在古代遺跡附近。 “不守生死契約的家伙們,真是亂來?!焙夷弥o摩之杖,如撲閃的蝶一般迅速閃過丘丘人的攻擊,隨后在大盾丘丘人的后背上用力一揮,灼熱的火炎在丘丘人的背上灼燒,隨即便倒下了。胡桃則毫不在意地丘丘人身上掉落的物品遞給旅行者,自己往遺跡深處跑去。 遺跡陰暗,兩人跑過時鞋與臺階觸碰所發(fā)出的響聲在幽靜的環(huán)境中分外響亮。遙見遠處,似乎依稀有難以辨別的白光,還有稚子的笑聲——看來找到了。胡桃加快腳步,其步履迅速幾乎不能辨其身影。熒也加快腳步緊跟胡桃。把幾個正嬉笑玩鬧的小鬼擒住,幾個小鬼似乎嚇了一跳,見來人是胡桃,嘴角的笑容凝固,紛紛站定原地,一副等候發(fā)落的樣子。 “堂主姐姐,我們錯了,我們在那里呆太久,只是想出來找人玩嘛……”其中的一個小男孩先低著頭,誠懇認錯。 “堂主姐姐,沒有遵守和堂主姐姐的約定,對不起……”又有一個小女孩囁嚅道。 “好啦好啦。你們完成心愿早日離開生死邊界才是本堂主希望的,如果想開了便早日離開,也就不需要逃出來了嘛~”胡桃半蹲下來,梅花瞳里盈著笑意。兩人帶小鬼們回到原先的邊界處。 “呼~總算沒什么大事?!焙疑炝藗€懶腰,笑瞇瞇道。 金發(fā)的旅者隱約感覺到胡桃還隱瞞了什么。但剛一開口又被胡堂主糊了過去。 “我為什么那么快就趕到這里?嗯~你不知道嗎?”胡桃的梅花瞳撲閃幾下?!爸劣诘孛}……你好奇心也太重了吧?這是司掌生死之人才要明白的事——我是說,這是我的秘密,暫時保密啦~”胡桃的黑色指甲抵住她那粉嫩柔軟的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比起什么地脈之類的,你的那個塵什么…哦對,塵歌壺。那個不是更有趣嗎?仙家之物,別有洞天。你先搗鼓明白那個吧~或許本堂主也會賞臉和你一同進那個壺哦。”隨后又是胡桃那燦爛的笑容。即使已經(jīng)并非初見,旅者依舊拿她沒轍。 “好啦,不多言了~你也早些回去,省得沾染太多無妄坡的陰氣?!痹捯魟偮?,胡桃便已不見了蹤跡。僅剩金發(fā)旅者和白色小人在空蕩陰暗的山林之間。 藍色幽火在山林見燃燒,樹枝遮蔽了明月的光輝。 褐發(fā)少女的歌聲在山林中回響。

是夜,熒剛剛做完冒險家協(xié)會發(fā)布的每日委托,清理了石門一帶的丘丘人,隨后為采集一些清心與琉璃袋,往無妄坡方向走去。 當爬上無妄坡與輕策莊交界處高聳入云的山巔采摘完清心后,熒便往半山腰走去。墨色的天際逐漸開始變得明朗,而半山腰處全身黑衣的女子也因逐漸光亮的世界而變得清晰起來。熒走近那女子,定睛一看,原來是胡堂主。 “啊呀,是熒啊,你也來看日出嗎?” 此時東方吐露出魚肚白,山間依稀可辨的鳥鳴聲襯得整個世界一片寂靜,惟有胡桃和熒兩人在這山間交談。 “之前有一個問題,弄得我百思不得其解。你是如何進入生與死的邊界里來的?”胡桃轉(zhuǎn)過身來,望著熒道。 “地脈紊亂?!睙砂选皩嵡椤薄珊弥鞅救岁U述的情況——一字一字地念給她聽。 “是嘛?!焙易旖且琅f上揚著,似乎絲毫沒有因旅者的“故意”而不滿,“看來是我不言,你也不語了。也罷,我不過隨口一問?!? 熒身旁的小精靈看著兩人打啞謎,一會望望熒,一會望望胡桃,撓了撓頭,一副無措的樣子。 “好啦~旅行者到這種半山腰的地方來,想必已經(jīng)是干完什么委托啊之類的事情,想前來歇腳一番吧。既然事情都干完了,何不同本堂主一起去尋點有意思的事情做做呢?”古靈精怪的少女不由分說地拉起熒的手向前奔跑,順著平緩的山谷滑下,浸潤著晨露的草輕柔的擦過兩人的腿間,打濕了兩人的鞋。 “真讓人詩興大發(fā)啊~”胡桃停下來,側(cè)身躺在山谷的草地上,讓露水肆意浸潤發(fā)絲。她像魔術一般變出一只殷紅的蝴蝶,如炎的“生物”在她的食指上舞動跳躍。 她把蝴蝶朝向天邊日出的紅霞處,紅霞與赤蝶融在一起,見此景,她言道:“赤蝶霞中看,不覺心中嘆~” 看來“小巷派暗黑詩人”的打油詩又多了一句。 “你真的不用快點回往生堂處理事務嗎……”熒看著眼前悠哉悠哉的堂主,在心里嘆了口氣。 “不是有鐘離先生在嗎?他作為客卿,每天都要負責給儀館們說書講學,至于本堂主嘛……自然就只能在璃月的山水之間悠哉悠哉,找點樂子啦~”滯留在胡桃指尖的赤蝶消散為一縷煙,她從地上一躍而起,拍拍身上濕濕的泥土,不由分說地拉著熒的手腕,說著要直接用跑的到輕策莊,然后快步在山路上跑起來。 “呃啊,等等我啦!”派蒙見兩人飛奔,也快速跟上。 不走尋常路的兩人空降輕策莊的磨坊,把坊主小白嚇了一跳。小白一遍捋著自己的胸口平復心情,一邊問胡堂主來由——看來輕策莊里的人對堂主很是熟悉。自然,輕策莊里多老人,喪葬之事也常有,只怕是這位堂主又來“做生意”…… 胡桃大抵是猜中了她的想法,擺著手說今天不是來談生意,是來買點豆腐請客身邊的旅者。小白舒了口氣,把剛磨好的豆腐用干凈的瓷碗盛好,小心翼翼地遞給胡桃。 “哎呀,忙了一晚上,又沒吃早飯,你現(xiàn)在一定饑腸轆轆了吧~本堂主今天親自下廚,要不要試試呢?”胡桃端著碗坐在磨坊旁邊,向小白要了三個勺兒,遞給熒拿著。 “好耶!是好吃的~豆腐,豆腐,嫩滑可口的豆腐~”派蒙見有好吃的,滿是期待。隨后胡堂主借小白的灶臺,將自己路上摘的絕云椒椒放入鍋中隨意顛兩下,又倒入許多小白家的生抽,加入身上帶的做干糧用的牛肉干翻炒,做出了略帶“焦香”的湯料,盛好出鍋后,將湯料澆在嫩滑的豆腐上。 “這成色,不愧是我呀!”胡堂主沾沾自喜道,“快吃呀,熒,派蒙?!睙煽粗@“美食”咽了咽口水——當然是因為恐懼。將信將疑的用其中一個勺舀起豆腐,閉上雙眼一嘗,怪異的味道從口中迸發(fā),辣椒的辣味與湯汁的焦味雜糅在一起,成為難以名狀的味道。 “胡桃……你平時做飯嗎?” “嗯?有的時候做吧,往生堂的收入完全夠本堂主一日三餐都在萬民堂消費,但有時在野外不便,只能自己做做飯吃,味道嘛……自然是不比香菱的飯菜。但不得不說,學著香菱那樣在偶然間的靈感碰撞下,確實能夠做出非常美味的菜肴哦~哎呀哎呀,新奇有趣的體驗才是重點,味道什么的是次要的!”派蒙見熒吃了那豆腐眉頭緊皺的詭異臉色,直覺碗中食物不妙。搖著頭說自己不愛吃辣之類的話,最終也沒有嘗一口。 “呃,嗯?!睙扇滩蛔》鲱~,道:“還是我來做吧……” 熒向小白又要了一碗豆腐,在行囊中找到瘦肉,蝦,還有蔥姜,將其切成碎末,熱油入鍋倒入姜末后倒入肉末翻炒,再加入蝦末熟制,盛在豆腐上,淋上一點香油,軟嫩的豆腐加上鮮咸的汁水,香味引人垂涎欲滴,惹得派蒙趕忙湊到碗邊,一副嗷嗷待哺的樣子。 胡桃用小勺舀了一口嘗味:“嗯~沒想到熒你還挺會料理的,感覺和香菱比比,說不定都不相上下呢?!迸擅哨s緊舀了一大勺放進嘴里,吃的嘴巴里鼓鼓囊囊的。 褐發(fā)少女的嘴角咧著,瞇起眼睛一遍吃一邊夸張地嘖嘖稱贊。 “倒也不至于如此張揚地贊賞吧?!睙蓪铱鋸埖男袨楦械讲蛔栽?。 “哎呀,本堂主可是難得在這晨露未晞之際和別人共進早餐,能享受這短暫的人間煙火氣,又配上異鄉(xiāng)的英雄旅人做的可口食物,不張揚一下怎么行?”胡桃用肘戳了戳熒纖細的腰身,含笑調(diào)侃道。 “好了好了,還請往生堂的胡堂主大人別再揶揄我了?!睙捎檬滞蠊室獠亮瞬令~頭,裝作因眼前人的話語而尷尬發(fā)虛汗的樣子。 “我是說真的哦,難得的煙火氣?!? “誒?” “嘿嘿,你們邊聊天邊吃,那剩下的可全都是我的了!”派蒙一手拿著勺,一手抱著腕,大吃起來。 “等等,派蒙,不許獨占!” 在熱鬧的爭搶中,三人一起瓜分了美味的豆腐料理。至于熒,眼下的她完全無法理解胡堂主的話外音。也無法明白所謂煙火氣,對于胡桃是多么珍貴之物。

吃飽喝足后,三人走在輕策莊的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走到一家店前,胡桃停下了腳步,只見店前的匾額上「范木堂」三個字。 “路爺!”活潑的少女先叫喚著店主,“前些天托您做的檀香木棺材怎么樣了?” “哦,是胡堂主啊,你托的訂單已經(jīng)做好咯?!甭窢斠贿呎f著,一遍指指身后那精致的木棺。 “太好了,真不愧是您呀。路爺您近來可安好?”胡桃欣喜著答應,并問候了路爺身體的近況。 “嗨呀,人年紀大了,不免覺得腿腳有些不便了。話說你既然已經(jīng)得了這木棺,何不托人把它搬回去?”路爺感嘆著年老體衰,隨后便讓胡桃托人搬回。 “您說的是,我這就去找輕策莊里的幾個年輕人幫忙搬棺材?!彪S后堂主就一溜煙跑沒影了。 “這位旅者,請留步?!甭窢斀凶×擞S胡桃一同離開的熒?!袄戏蚰昙o大了,便想找人聊聊天……姑娘你是胡堂主的朋友吧?”路爺看了看熒,隨后看向遠處胡桃前行的方向。 “胡桃這孩子啊……總愛推銷往生堂的生意,起初莊里的一些年輕人包括老夫都不太能接受……但隨著年紀漸長啊……”路爺身體微側(cè),又轉(zhuǎn)而看向熒的方向?!翱炊嗔饲f里的老人離世,自己的身體也大不如從前……對死一類的話題也平淡了些。” 路爺?shù)氖终颇﹃竟?,其上精致而美麗的花紋應是出自這位老匠人的手,那想必他對待這木棺,或者說對待即將使用它的胡桃,也是同樣的關愛和尊重吧。 “想想胡堂主主持葬儀的那股認真嚴肅勁,又想到或許再不多時就是老夫去受這死后的隆重儀式……恍惚間理解了她對生死的敬重和淡然啊?!薄上в羞@份淡然的多是這樣的老人,像胡桃那樣的卻是少見。熒在心中思忖著。 “若她常向你提起生啊死啊,還望你不要見怪才是?!甭窢斠桓毙θ菘赊涞拿嫒?,望向熒道。 看著遠處叫來人往回趕的胡桃,熒輕輕地點了點頭。 到木棺被運送到往生堂,已近黃昏。胡桃擦擦額上的汗珠,宣告著工作的完成。 “好啦,旅行者,陪我去玉京臺上賞賞日落吧~”胡桃似乎總有著無窮無盡的奇思妙想,這不,又生出一個。 到玉京臺時,正巧趕上日落。玉京臺的石階被晚霞映得紫紅,遠處的太陽逐漸落下,不免讓人想到“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的璃月古語,也讓人想到“暮年”一類的詞匯。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胡桃似乎有讀心術似的,說出了熒內(nèi)心所感?!鞍パ窖剑吹较﹃?,還是容易想起思念的人啊~”胡桃感慨著,而熒陷入了沉思。 思念的人……一縷金發(fā)從腦海中閃過,活潑的金辮在夕陽的映射下折射出柔和的金光。她曾與他跨越多個世界,而此時此刻卻成了敵人。熒的心似乎沉了下去。 “怎么?在想你托我找的人?”胡桃用手撐著頭,望向熒略顯黯淡的金瞳。熒久久不語。 “我之前說過,他不在「邊界」?!? “我知道。” “你知道?這是什么意……” “我見過他了,在蒙德。” “他似乎……和我的立場不同了。” “他和我約定,說在旅途的終點再見?!? “我……不明白?!? 胡桃見熒思念自己至親的模樣,不免想起自己當年一個人到「邊界」尋爺爺未果的情景。 “胡桃……你曾像這樣思念過一個親人嗎?!? 或許吧。 不可否認的是,她現(xiàn)在仍對爺爺有著思念。 不過思念并不可恥,一個人被其他人記住,并時不時的思念著,那么,這個人就會一直活在人們的心里。 至于意見相左,那確是值得擔憂的麻煩事——但也只是麻煩而已,或者說,也未必是麻煩。 胡桃用鼻涕鬼打了一下沉思中的熒的臉頰。 “胡桃?”熒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好啦,在本堂主面前,可別表現(xiàn)出一副郁郁寡歡,傷心欲絕的樣子啊~要不然我可準備好再向路爺要一副木棺,把因為抑郁而猝然離世的熒給埋了?!焙逸p輕掐了一下熒的臉蛋,教訓道。 “還有,好在你的哥哥還沒死呢,否則依我們往生堂的做法,非得把整個提瓦特翻個底朝天找到你哥哥的尸體運回來安葬,現(xiàn)在免去這些人力物力的勞耗,我還挺高興呢~”胡桃嘴角又咧開著,“依我看哪,什么生啊死啊,立場不一啊,那都是小事,天天想著這種事情給自己找不痛快,何必呢?” “嗯?!睙傻淖旖且参⑽⑸蠐P了些。 胡桃的安慰方式,也充滿了奇思妙想呢。

某一天的午后,熒和派蒙在淥華池散步。池水被午后的陽光透的碧亮,池底的沙石清澈可見,隨著微風拂過,水面上微微泛起波光,波紋狀的日光布在池底的沙石上微動。熒踏入池水,微涼的觸感透過腳傳來涼意捧一望清水,清冽的水從指縫間滑過。 “嗯……找到了?!睙傻难劬ν氐祝恢惑π窂纳呈镢@出,熒在池水中快步行走,迅捷的捉住即將再度潛入沙石中的螃蟹。 熒再度尋著下一個目標,而此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淥華池旁矗立著的兩座石像中間。中間的人似乎在和她打招呼。 是那位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的胡堂主本人。 她手上正拿著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卷軸,似乎是招呼熒一起研究這奇怪的卷軸。 “你看這里,‘陰陽易位,五行歸一,能載四行’。我百思不得其解,就來找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來討教討教啦!”胡桃拿著一端卷軸,指了指上面的幾個大字,熒托住另一端的卷軸,端詳著這幾個字,陷入沉思。 “陰陽易位,可能是需要等到黃昏或清晨?!睙蓳崦磔S道。 “時間過得還真快,已經(jīng)快日落了?!焙胰粵]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一切似乎都很平淡。 事實上是熒讓派蒙調(diào)整了時間,有時熒也對派蒙的這種能力感到猶疑,但總體而言,這不過是一個便利無害的能力罷了。 淥華池兩個雕像中央的元素方碑顯現(xiàn),然而元素方碑被枷鎖鎖住,并且應當使用什么元素力進行攻擊也不得而知。元素方碑碑底刻著銘文“僧繇畫龍”。 “這應該是璃月的一個典故,傳說張僧繇畫龍未點睛?!焙以囍蚵眯姓呓忉屢恍┝г碌涔?。 點睛…… 旅行者爬向其中一座雕像,看來“張僧繇”果然也沒為這座雕像“點睛”。 熒忽然想起先前從一位叫梵米爾的畫家手中得到過一顆怪異的石頭,上面刻著“石官掩柴門”的字樣。而同時自己前幾天在淥華池捉螃蟹的時候也偶然找到一顆同樣的石頭。嘗試將石頭分別嵌入兩尊雕像空洞的眼眶中,元素方碑上的枷鎖解脫了。 熒繼續(xù)看著卷軸的內(nèi)容?!拔逍袣w一”四字,應當是只使用一種元素力,即“能載四行”的元素力。 熒回憶起之前偶然看見古書上有載“土載四行”之說,然而提瓦特并無土元素一說。雖無土,但巖土本是類似的物質(zhì),或許可用巖元素力激活方碑。 熒召喚荒星,巨大的巖塊砸在元素方碑上,方碑得以激活打開,前方由兩座雕像所守著的鐵門處傳出機關運作的聲音,通往深處的門繼而打開。 胡桃見熒快速的解完迷題,不禁感嘆道:“哎。長期羈旅在外的人解決各類冒險旅行事務——尤其是解謎的速度真快啊~換做是我或許徒勞無功也未可知的。熒的能力還真是令人欽佩,該說不愧是解救了璃月港的英雄人物嗎?” 雖然聽著好像有些變味,但或許胡桃是在贊揚熒的能力出眾吧。 派蒙倒是沒有任何感覺,樂呵呵道:“是呀是呀,熒可是解謎方面的專家哦~” “好啦好啦,既然門開了,那就趕快進去吧!”派蒙握著小拳頭,興高采烈,“或許里面會有很多寶藏哦!”

旅行者一行人從已開啟的門中進入,隨著一聲巨響,鐵門已被關上。 “啊……熒,這可怎么辦?”派蒙的臉上充滿了驚慌的神色。 “這就是秘境主人的歡迎方式嗎?”胡桃挑起嘴角,露出晦暗不明的笑容。 “嗯……只能想辦法尋找出口了,走這邊吧?!睙蓱{借著冒險家的直覺向秘境深處走去。 秘境如同迷宮一樣曲折彎繞,熒她們幾個走了許多路卻一次又一次繞回原點?!昂秃夷谴我粯拥摹泶驂Α瘑??”熒扶著下巴思考著。 “不是哦,這里的墻體有機關,是可以移動的?!焙颐嗣@一部分墻體,明顯溫度要高一些。 “但是沿途并沒有看到類似機關的東西……”熒正打算繼續(xù)說下去,發(fā)現(xiàn)一處詭譎的紅光?!霸瓉砣绱??!? “熒,你要不要開元素視野觀察看看?”派蒙提議道。 熒沿著紅光的指引走動著,在原地繞了好幾圈隨后往墻體處走去,直接穿越了墻體的阻隔到達另一個空間。 “成功啦~!”派蒙拍手叫好,“胡桃你看……咦?胡桃呢?” 胡桃莫名消失了。 同時幾臺遺跡守衛(wèi)攔住了去路。 “看來暫時走散了?!睙蓢@了一口氣,凌厲的凝視著前面的攔路者。 “但是沒關系,胡桃很強的!她一定能找到我們?!迸擅刹嬷f道,“不過,我們目前的處境好像……” 熒起手一個荒星砸在尚未分散的遺跡守衛(wèi)身上,隨后迅速爬上荒星進行下落攻擊,并接連著重擊。隨后迅速閃避遺跡守衛(wèi)的攻擊,腳用力蹬地,巖造物似波浪一般洶涌向幾臺遺跡守衛(wèi)。不一會遺跡守衛(wèi)接連倒下。 “我們?nèi)フ液覅R合吧?!? 熒向著秘境深處奔去,擊退了攔路的各類敵人,隨后在一道鐵門前停下。鐵門對面,赤蝶散發(fā)的炎光照亮了幽暗的秘境,赤蝶的主人悄然而至。 “胡桃,是你呀!你沒事吧?”派蒙搶先熒一步對胡桃作出關切。 “哎呀,沒事沒事~本堂主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點蝦兵蟹將還攔不住本堂主?!焙蚁驘珊团擅赏铝送律囝^。 “話說這大鐵門火都燒不爛,還真是不好辦?!睙赏兄掳退尖馄?,驅(qū)動巖元素力將鐵門兩邊的小石塊震碎,隨后開門的機關分別出現(xiàn)在了熒和胡桃的右側(cè)。 “是機關!試試兩個人一起轉(zhuǎn)動吧?”派蒙提議道。 隨著兩人共同轉(zhuǎn)動機關,機關發(fā)出柔和的藍色光輝,藍光聚攏成型,變成幽暗的鬼怪模樣,朝著秘境最深處走去。 “呃啊……嚇我一跳,總感覺和胡桃在一起經(jīng)常能碰到鬼怪之類的事情呢?!迸擅膳呐男馗屪约黑s快冷靜下來,隨后攤開雙手吐槽。 “哎呀呀,這也沒辦法吧~畢竟本堂主的業(yè)務范圍包括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焙覞M不在乎地說著,“熒,我們跟上那只鬼,應該就能找到秘境的出口。”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為防止再次走散,抓住胡桃的手腕向前奔去。 鬼怪左竄右竄,熒以不被發(fā)現(xiàn)也不至于跟丟的恰到好處的速度跟緊著它。 “消失了……”熒看著鬼怪化作藍色光點消散在空氣中的場景喃喃道。隨后一個寶箱在眼前出現(xiàn),熒上前打開后便立馬被彈出了秘境。 短暫的失去意識后,熒睜開雙眼,趕忙查看胡桃是否還在,隨后就看到方才醒過來的胡桃坐在在眼前扶額喊著“痛痛痛……” 不管怎么說—— 她沒事就好。 熒呆望著胡桃眼瞳中的梅花,一如她本人那樣俏皮靈動,同時也無法洞悉出任何強烈的情緒。 “嗯?熒,你一直盯著我的眼睛看做什么?還有,你從秘境到現(xiàn)在都一直死死攥著我的手腕不放哇~”胡桃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舉起了被握住的手晃了晃。 “啊……抱歉,我……”熒松開了握住胡桃的手,“我擔心走失所以……” “哎呀,原來璃月的大英雄也會因為看到鬼怪緊張得攥著別人的手……”胡桃調(diào)侃道。 “胡堂主,請你注意聽我的話,我剛剛說了……”熒叉腰故作生氣狀,應和著堂主的玩笑。 “啊哈哈,我當然知道,逗逗你罷了~”胡桃露出喜悅的神情,一副“你中計了”的表情。 兩人出秘境時暮夜即將到來,派蒙也已經(jīng)醒來,三人簡單談話幾句后便作別了。 胡桃悠閑的在路上哼著歌,腦中整理著信息。 在同開鐵門時出現(xiàn)的藍色鬼怪,還有……同熒在秘境中走散時,在另一條路看到的一切……

胡桃回到往生堂已是子時,但她并沒有就寢之意,而是到往生堂中卷藏處找了些古籍伏案讀了起來。 客卿鐘離似乎也方才到往生堂。 “堂主伏案工作,嗯……還真是少見的景象?!辩婋x看見胡桃正快速翻閱手中的卷軸,感慨道。 “喲,是鐘離你呀?子時才歸來,今兒個又是去了哪里?” “三碗不過港,那里的說書堪稱一流,正是消磨時間的好去處,也能令人品到璃月傳說沉淀的余香?!辩婋x回味著方才聽的惡螭被鎮(zhèn)壓的故事,感嘆說書人對故事解讀的精妙。“那么堂主今日又是去了哪里,又是為何擇在這時伏案工作?” “不過是見到了旅行者,然后到秘境里探了探罷了~”胡桃小惡魔般壞笑一下,然后繼續(xù)哼著小曲兒看書。 鐘離瞥過書名——往生史,是往生堂堂主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關于邊界情況的記錄。堂主正翻閱著“閻羅”“螭獸”“漩渦”云云。 “鐘離你能說說,輕策莊螭獸的歷史嗎?”胡桃向鐘離詢問道。 “傳說魔神戰(zhàn)爭時期,山間有惡螭盤踞,最終巖神擊敗魔獸螭,讓璃月恢復了安寧。但實際上巖神沒將其殺死,而是將其分開鎮(zhèn)服,而螭獸的血凝于大地,那血便是在輕策莊山上隨處可見的發(fā)光石頭?!? “那么在將其封印之前,螭首的怨念化成的業(yè)障……”胡桃托腮沉思著。 “你說的沒錯,依據(jù)古書記載,此地先前雖鮮有人跡,但在此處的人類,無一幸免。傳說后來螭獸的封印是由巖神和眾仙以及人類共同所為,而這參與封印的人類……” “便是往生堂的堂主,不錯吧?”胡桃笑著吐了吐舌頭。 “不錯,正是如此。”鐘離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沒想到堂主居然也會對過去的歷史感興趣。” “那是自然,往生堂歷代堂主與巖王帝君契約的內(nèi)容,對于現(xiàn)任往生堂堂主而言定是必需的功課呀~”胡桃得意著翹起腿晃了晃,臉上依舊是標志性的笑容。 “必需的功課……嗎?”鐘離低頭思考片刻,道,“若是堂主有什么煩惱之事,愿意傾訴一番,還請不必遮掩?!? “……”一陣無言?!鞍选咎弥骺催@些老古董典籍看得脖子都酸咯,何必給自己找麻煩,睡咯睡咯~鐘離你也快早些休息吧。哎呀呀,真希望所有人都能領略到健康的重要性啊——”隨后胡桃便掩門而去。 胡桃進入自己的房間,簡單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月光透過半闔的窗散入昏暗的房間,為夜色帶來一抹銀白。春天的夜晚依舊有絲絲涼意,容易擾得人難以入眠。再加上今日發(fā)生的諸多事情,惹得胡桃思考良久。 在偶然間撿到的卷軸——想必是秘境主人刻意的手筆,目的便是讓胡桃進入秘境,在與熒暫時走散時見到那些可笑的東西吧。 秘境中,胡桃在與熒走散后昏迷片刻,在昏迷間看到了魔獸的怨念肆意侵蝕著大地,地上所有生靈,人類,抑或是其他的動物,都散發(fā)著詭異的黑氣——業(yè)障。那些生靈或是互相殘殺,或是被復活的螭獸所斬殺。熒——則是在混亂中被趁機擄走,從此再無音訊。 同時,胡桃迷糊方欲醒時也發(fā)現(xiàn)了深淵的影子,那位攔路的深淵法師似乎想將某位“殿下”的意旨貫徹執(zhí)行。但當胡桃清醒過來試圖趕上去,深淵法師已經(jīng)離開,僅剩下幾只敵意強盛的丘丘人。她解決了丘丘人,就看到了鐵門對面的熒。 深淵試圖復活螭獸……但為什么對熒下手?為什么是熒? 無論如何,挑釁「生死」一事,都不能坐視不管。 胡桃思慮繁多,在這樣一個因沒有堂中事務而難得寧靜的夜晚卻顯得難以入眠,她起身將半掩的窗打開,趴在窗前,漫無目的地看著眼前的山石發(fā)呆。 她的梅花瞳中映著眼前的景色,但眼前之景卻沒有在她的心中留下任何痕跡。因她正專注著思念著某個人—— “熒?!? 金發(fā)旅者此刻又在提瓦特的哪處漂泊呢? 胡桃抬頭遠眺,隱隱約約能見到某個金色的身影正攀著山石,探尋著什么。 胡桃呀胡桃,縱使擔心她的安危,也不至于想著她,隨后腦袋里就出現(xiàn)了幻覺吧? “還真是不像我呀?!焙以偬魍谎圻h處的山石,其間果然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胡桃深知自己身上保護他人遠離「邊界」及其相關的遠古魔神怨念的責任之重,若是她落入這等險境,胡桃必將竭盡全力護她周全。 這是往生堂堂主的責任罷了——胡桃這樣思慮著,掩上窗門,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鉆進被褥的聲音,胡桃緩緩進入夢鄉(xiāng)。

第二天清晨。 雛鳥在房前橋旁天衡赤楓上駐留啁啾,帶給往生堂這一沉寂之所一絲生機和春意。附近的古董商人已開始在店面經(jīng)營。褐發(fā)的少女就著朦朧的晨光,扎起兩個小辮兒,拍拍帽子上的灰,仔細打理了一番,對著鏡子露出笑容。 “好,今天就出發(fā)去輕策莊看看吧。” 胡桃背上簡易行囊,哼著小曲兒,從璃月港出發(fā),穿過人跡罕至的歸離原,到望舒客棧稍作歇息。 “哎,歸離原這地方,四處除了野怪就是薄荷甜甜花,就沒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嗎?”胡桃自言自語著,放下行囊,望舒客棧的菲爾戈黛特老板接待了她這位???,便找了個房間讓她住下。 “老板,素鮑魚打包——哎呀呀,可有些時間沒嘗過這味兒了呀~”胡桃期待著晚飯的素鮑魚,坐在望舒客棧廚房外的小桌子旁準備就餐。 “胡堂主,印象里你六天前才光臨過我們客棧吧?”菲爾戈黛特笑瞇瞇地調(diào)侃著胡桃。 “哎呀,士別三日,甚是想念嘛!” 享用美味過后,胡桃在望舒客棧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采了幾朵霓裳花放在行囊里。霓裳花能制成織物,因為往生堂對于布匹的大量需求,所以胡桃見著霓裳花便會采摘幾株以備用。當然,也會經(jīng)常向望舒客棧的老板進行購置,便成了望舒客棧的??汀? 回到望舒客棧內(nèi),胡桃眼中映入了熟悉的身影,古靈精怪的少女的梅花瞳因為吃驚而不自覺地睜大,腳上的步伐也停止了動作,這使她感到有些手忙腳亂、措手不及—— “熒?” 金發(fā)的少女和旁邊的白色小精靈回過身來—— “哎?是胡桃!你怎么在這里?”身旁的派蒙率先提出疑惑。 “我……哎呀~本堂主自然灑脫,放浪形骸,想到哪里游玩一番,就到哪里游玩一番,你們在哪見我都不奇怪吧?” 胡桃并未想過叫住眼前金發(fā)的少女,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但是卻未曾料到自己脫口而出這聲叫喚,更未曾料到她能得到她頃刻間的回應。但既然木已成舟,不如順其自然為妙。 但是深淵教團似乎對眼前的旅者有著特殊的目的,為了不讓她牽扯過深,胡桃試圖用巧妙的方式蒙混過去。 “我倒想問問你,熒,你來這客棧做什么,是壺里住著不舒服嗎?”胡桃插起腰,繼續(xù)用戲謔的語氣調(diào)侃道。 “我的話……其實是來交菲爾戈黛特老板娘的委托,我?guī)屠习迥镒o送了一批霓裳花貨物,正準備向老板娘要委托費。”熒把來這里的緣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胡桃。 “都說了要叫我老板,不要叫我老板娘…哎,總之就是這樣了,胡堂主,你今日來想必是想順道買點霓裳花吧?”菲爾戈黛特老板向熒露出了核善的笑容,然后向老顧客詢問著。 “哎?原來胡桃來這只是專門買霓裳花來的嗎?”派蒙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畢竟,璃月港到望舒客棧的距離,對于不會用錨點的人而言,想必十分漫長。 “不是喲,胡堂主今日已經(jīng)預定好了要在望舒客棧里下榻,并不是專程來買霓裳花的。”菲爾戈黛特的話搶先在胡桃前面,讓胡桃沒有任何隱瞞自己目的地的余地。 “哎哎——老板,哪有這樣暴露客人的旅游規(guī)劃的?我說,老板哪老板,下回替你「辦事」的酬金,你可要好好受著?!焙矣冒胝{(diào)侃半威脅的語氣向菲爾戈黛特警告,而菲爾戈黛特只是回應了一個標志性的微笑。 “唔?原來不是特地來這里買霓裳花的呀,那么胡桃每天要去哪里呢?”派蒙一只手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狀。 “嗯,其實是想去輕策莊玩玩啦?!焙译p手握拳,身體微向前傾,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之前同你們一起游覽一番,但總覺得仍未盡興,所以便想故地重游一下~” “哦哦,原來是這樣!”派蒙擺出一副「我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的樣子。“正好熒和我明天也想去輕策莊打打獵什么的,那里的豬可肥啦……嘿嘿……” “派蒙,口水流下來了哦……”熒叉起腰,半瞇著眼睛調(diào)侃著貪吃的派蒙。 “哈哈,該怎么說呢,你們兩個關系真好啊?!焙夷樕弦琅f掛著笑容。 “那倒也沒有吧,她可過分啦,還叫我應急食品呢!呃…啊啊,一想到這個就來氣!”派蒙指著熒進行控訴,隨后氣得在空中跺腳。 “話說,明天我們要不要一起出發(fā)呢?”熒提議道。 “哎?嗯……”胡桃思忖著。 在那個畫面里,熒很顯然是深淵教團的眼中釘、肉中刺,本想讓她遠離輕策莊,但現(xiàn)在看來,應該作為堂主擔起責任跟緊她、保護她,盡量在危險發(fā)生之前掐滅。 “嗯,好啊?!? “那就這樣定了,胡桃,明天早上見?!? “嗯,明天見?!? “…等一下?!? 胡桃已經(jīng)回過頭去,未曾想身后的人叫住了她,她回過頭去,望見婆娑的月影柔和地撒在她發(fā)間白色的花上,望見她踏入客棧未熄燈火中的半身,望見她手上妖紅的,嬌艷欲滴的一束霓裳花。 “我這里還有一些剩的霓裳花,既然胡桃喜歡,那就送給你吧?!? “啊……謝謝?!焙稚倥募t色梅花瞳撲閃著,接過旅者用簡單的白色布條扎起的一束霓裳花。金色少女淡金色的瞳盈滿笑意與她作別,只剩呆呆站在樓梯上的胡桃。 良久,胡桃才反應過來她正要上樓就寢一事。 “怎么會想到,送本堂主花的呢……”

印象里,胡桃很少收到別人送的禮物。 往生堂堂主自古便是死去的人與活著的人之間的橋梁,是喪葬之事的代理人,是「代替他人直視死亡之人」,是他人所避諱之人。 而熒卻毫不在意世俗者的避諱目光,對于接觸生死之人毫不保留的真心微笑。 畢竟她是旅行者,自然不會被璃月的大多數(shù)束手束腳。但是胡桃自己知曉,接觸她這樣的守望「邊界」之人,對她并無任何裨益。 胡桃對所有人都是這樣。 有人曾評價過她說——七月半生的太陰之人,克死了照顧自己的爺爺。胡桃明白這些話語并不是空穴來風,所以就算她一向熱情友好,她也會與她的朋友產(chǎn)生距離,即使她的朋友們佩戴著神之眼。 而對普通人類則更尤甚。她通過嚇唬那些普通人以讓他們遠離生死問題,也曾試圖運用一些普通門店所用的推銷手段讓他人逐漸認為喪葬也不算什么可怖的大事,只是普通的學問和生意。 胡桃的心意,胡桃的意志,那些都是次要的。 畢竟,胡桃已經(jīng)習慣了獨來獨往的日子,習慣了自己打牌打得不亦樂乎的日子,習慣了獨自垂釣… 「胡桃向來都是快樂的,獨來獨往的快樂。」 「胡桃向來都是孤獨的,獨來獨往的孤獨?!? 既是毅然決然背負死亡的人,孤獨也是難免的。 她早就決定好孤獨了,不是么? 漸漸地,胡桃陷入沉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紙,照在褐發(fā)少女白皙的臉頰上,惹得熟睡中的少女輕輕翻了個身。突然,耳邊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 “胡桃,你醒了嗎?今天我們要去輕策莊?!遍T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嗯……哈欠~嗯?”胡桃從迷蒙中醒來。 是……熒?她為什么會來敲門…… “等等等等,熒,你先站在外面不要走動。待本堂主更衣完畢就出來!”胡桃迅速洗漱了一下,換完平日的一身行頭,打開了房門。 “胡桃,早?!睙尚Σ[瞇地看著出門來的胡桃。 “不好意思啦~本堂主睡過了頭,還特地讓你來叫我?!焙覕偸直硎緹o奈。 “沒事沒事,她剛剛說了只是想早點和胡桃你……唔唔,熒你唔唔……”派蒙正興高采烈地準備說話,便被某位金發(fā)異邦人捂住了嘴。 胡桃本想像平時那樣調(diào)侃金發(fā)的旅者,卻發(fā)現(xiàn)今日的自己無法像往常一樣使促狹。 于是她改為了以狡黠的笑容為面具,但并無多言。 熒看到這一幕,陷入了綿長的思索。 昨夜沒仔細想便叫住了胡桃,塞給了她剩下的霓裳花。之后她回到自己的一方洞天里獨自苦思。她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的行為的目的。只是偶然間覺得,胡桃她的伶牙俐齒,似乎反倒讓他人和她的心更遠了些?;蚴青祰@她的疏離,或是贊美她的美麗,或是想到了她守護生死的責任,這狀似赤團花的霓裳,便就遞了出去。 或許就是那遞花的舉動讓胡桃感到詫異和冒犯,因而讓她無言以對了? 以及,派蒙這家伙真的是……明明昨天只是自己想不明白隨口提了幾句胡桃,派蒙就誤會成…… 誤會成……什么樣了呢?

輕策莊的田地一如往常那樣豐饒,山澗潺潺流淌,哺育著這片幽靜恬適如世外桃源般的土地。輕啟一葉小舟,褐色少女同金色少女一道劃漿至輕策莊最北面的瀑布前。 “這里,十分熟悉呢……”熒喃喃道。 “對啊對啊,熒,我們先前不是來過這個地方,你還記得嗎,那個巨大的機關‘嘭’的一聲啟動了,呃啊啊,真的很兇險,已經(jīng)不想回憶了……”派蒙夸張的把嘴張大,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時的情況,“但是這里已經(jīng)被我們封印了!”派蒙拍拍胸脯自豪道。 但是此處卻散發(fā)著本不該有的不詳氣息。 胡桃已經(jīng)明白了此刻的狀況:旅者先前所做的封印被人為破除,此刻的螭獸尸骸正在蠢蠢欲動。若此刻不冒這個險去探查情況,或許就會發(fā)生當時所看到的事情。 “嗯~既然是故地重游,不如就干脆來一場更進一步的寶藏探索之旅吧?”胡桃冷不丁地提議,隨后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只見原來的鎮(zhèn)守琥珀已經(jīng)生出了裂痕,幻化出整個山洞般大小的巨獸。 “小心!”巨獸張口欲把熒身體吞去,熒迅速向后一跳,胡桃瞬間移動到熒身前,將附魔火元素力的杖向身側(cè)一掃,巨獸的部分身形化為塵埃。 派蒙移動到熒身前,反復詢問熒是否受傷,熒從驚慌的余波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隨后擺好駕勢準備上前迎敵。 巨獸化為塵埃的身形迅速重塑,又變成了原來的模樣。 熒箭步上前,召喚荒星產(chǎn)生爆炸的同時用力砍擊,巨獸的身體僅出現(xiàn)了受擊的痕跡。巨獸的腿用力一蹬,熒迅速躲閃,然而沖擊的余波卻還是讓熒的一條腿滲出了鮮血。 “放著我來。”胡桃運轉(zhuǎn)手中的杖,杖向上一挑,火焰又將其身體灼傷幾分。胡桃的語氣十分悠閑,似乎這樣的巨獸不足為懼。然而胡桃心里清楚,對她而言這也是有些棘手的敵人。好在——目前的它不過是業(yè)障的集合體,即使恢復能力很強,只要將其一口氣灼燒的同時用巖元素力鎮(zhèn)壓就可以將其再度封印。 “熒,你可要看好我的動作,找機會把她鎮(zhèn)壓下來?!敝灰姾疑硇维F(xiàn)出大量赤色的火蝶,火蝶撲向身前的巨獸,凝結(jié)成梅花印記,隨后胡桃以熟悉的槍法如火焰般穿過巨獸的身體,大量的火焰灼燒著巨獸,巨獸更加狂暴,不顧一切地向胡桃沖去。 此刻狂暴的巨獸的姿態(tài)同先前看到的龐然巨獸的身影恍若相合為一體,洶涌奔向胡桃,奔向她——那位頭戴不知名純潔白花的金發(fā)少女,隨后消失在她的眼前。 這幻境中的情景仿佛是在告訴她,這就是維護陰陽守序之人,過度融入生者世界,瀆職的后果…… 胡桃試圖后撤,但自己為其附加的火焰反倒為巨獸所用,順著巨獸身體的動作而向胡桃燒去。 “咳……呃啊……”胡桃被自己的火焰所擊中,不由得跪坐在地上,烈火灼燒著胡桃小小的身軀,所向披靡的堂主在烈火下也不過是一介凡人。她竭力調(diào)動元素力控制火焰的蔓延,火神之眼散發(fā)著劇烈的紅色光芒,隨后火焰漸漸止息,而神之眼也不再發(fā)出任何光輝。 “荒星!”以巖元素力凝聚而成的造物從天而降,巨獸短暫停止了機能,荒星的主人顯然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始料未及,只有救眼前褐發(fā)少女的思想不斷在腦內(nèi)波動。在巨獸下一個動作之前,雷光一閃,熒瞬移到胡桃身邊,將胡桃迅速抱起,并逃離了巨獸的魔爪。 “糟糕糟糕……還真是大意了……哈哈哈”懷中的胡桃感嘆自己的失策,無力地說,“火元素已經(jīng)浸沒了它,很快他就將……煙滅,……用巖元素……”隨后胡桃便失去了意識。 熒陷入了憤怒,向大地用力一踩,巖元素力在大地奔騰,擴散成巨大的震蕩波,讓巨獸都險些倒下的波動一陣又一陣,隨后熒瞬閃到巨獸面前,在巨獸頭部凝聚風元素力,將巨獸身上的火焰進一步擴散。巨獸受到焚燒而迅速化為塵埃。 “胡桃她不要有事啊……”派蒙擔心的看著胡桃,隨后看了看表情凝重而帶慍怒的旅者。金發(fā)的少女小心翼翼抱起胡桃,隨后徑直向望舒客棧奔去。

午后的望舒客棧彌漫著嘈雜的人聲,吱吱呀呀的走樓梯聲和裊裊的炊煙,而風塵仆仆的旅者卻與這些煙火氣息格格不入。 隨著望舒客棧樓梯承接的接連不斷的踏踏聲止息,焦急而簡短談話聲僅傳來幾聲,便又聽到了木門關閉的聲音。 熒把胡桃安頓在床上,隨后讓派蒙請求菲爾戈黛特老板告訴鐘離先生胡桃失去意識一事,派蒙點點頭,念叨了幾句便飛了出去。 熒摸了摸胡桃的發(fā)梢,胡桃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白皙的臉上近乎沒有血色。 “胡桃……” 熒的臉上顯現(xiàn)出了無盡的擔憂,腦中回想起胡桃或是謔笑,或是冷笑,或是大笑,或是微笑……胡桃?guī)缀蹩偸切χ?,毫無保留地笑著。 而現(xiàn)在,這樣的笑容開始離她遠去,遙遠而空無,似乎連捕風捉影都困難無比。 哈……我究竟在想什么呢? 胡桃不過只是暫時失去了意識,怎么可能永久失去笑容呢? 與此同時,派蒙飛了進來。 “熒,我已經(jīng)告訴老板了!老板說她會即刻派人去找鐘離先生,然后這是老板給的一些常備藥,或許會有用,胡桃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還沒醒嗎,呃……熒?你怎么不說話?”派蒙懷里抱著滿滿的鉤鉤果之類的進口的外傷藥物,急急忙忙說了一堆見熒默不作聲,便流露出擔心的神情。 “啊……是派蒙啊,我沒事,別擔心,胡桃她……也不會有事的,沒錯吧?”金發(fā)少女轉(zhuǎn)過頭來,臉上勉強擠出笑容。 “……”派蒙難得安靜下來,默默地盯著眼前金色的人兒,長久不語,她把鉤鉤果放在一邊,其中一顆鉤鉤果沒能放穩(wěn),滾落到門邊。 “熒,我說……你已經(jīng)呆呆看著胡桃好久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她上上藥,要不然她的身體進一步惡化怎么辦……”派蒙試圖緩解凝重的氣氛,提議道。 “啊……嗯,沒錯?!睙苫腥换剡^神來,跑出去問廚子言笑要來了搗藥的杵臼,搗碎鉤鉤果欲給胡桃上藥。 稍稍解開胡桃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膚,而皮膚上并未有任何燒傷的痕跡。 “哎?怎么會,明明我都看到火蔓延了全身……”派蒙驚呼道。 熒仔細觀察腿上灼傷的痕跡,相比剛才戰(zhàn)斗之后的慘狀,現(xiàn)如今已變得近乎完好如初。 將胡桃身上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齊,胡桃腿上的灼燒痕跡也已經(jīng)全部消失,但仍然未醒。 直到傍晚時分,門外傳出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熒上前開門。 “鐘離先生……” “情況我已大致了解,如果可以的話,方便讓我看看堂主的狀況么?”一向沉穩(wěn)的鐘離臉上,似乎也顯現(xiàn)出一絲緊張的神情。 鐘離輕步上前,坐在胡桃身邊,簡短詢問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隨后確認了胡桃的身體狀況。 “火焰灼燒痕跡卻莫名消失……依我推斷,堂主應是使用火元素力過度,遭到了反噬,隨后火元素力侵入體內(nèi),才導致了灼燒痕跡消失的假象?!辩婋x慢條斯理地說出自己的見解。 “若是火元素力侵入體內(nèi),體內(nèi)許是有熱毒,你不妨去不卜廬向白術求一些清熱解火的藥物……”鐘離還未說完,金發(fā)旅行者已沖出房門,馬不停蹄地趕到璃月港。 “熒?這么著急,是所為何事???”白術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我需要清熱的藥方……清除侵入身體的火元素力。”熒氣喘吁吁道。 “清熱的藥方,嗯,琉璃袋一味,再佐以清心,若是火元素侵入身體,嘶……這可有些難辦,還需要冰霧花一株,雪山泉水幾滴,還有……未熟之玉。”白術喚七七取了琉璃袋、清心,一一打包好,交給旅行者。 “很不巧,冰霧花剛好被一位買家大量收購走,現(xiàn)在正缺貨——至于雪山融水則必須要現(xiàn)取的才能有效。而這未熟之玉嘛,需要熒你親自到巖龍蜥那走一趟了?!? 熒從行囊里拿出一株冰霧花,詢問其品質(zhì)是否達標。 “嗯,這當然沒問題,理論上只要寒氣尚存的冰霧花就能使用?!卑仔g拿起冰霧花,簡單查看一番,“你走得這么急匆匆,又是為了火元素力侵入身體之人抓藥,莫不是往生堂的那位堂主身體抱恙了?” “啊……胡桃?生病了……難以置信……”七七聽到“堂主”二字不免應激后退幾步,然后呆呆站著望向熒的方向。 “白術先生,是怎么知道的?”熒向后退兩部,神情略嚴肅地看著白術。 “說到使用火元素力過度而傷到自己的人,全璃月港除了那位古靈精怪的胡堂主,還會有誰呢?不過我也不太敢確定,畢竟是那位胡堂主嘛。不過若是治好了她,還請你轉(zhuǎn)告她今后看在救命恩情的份上,少打我家七七的主意?!卑仔g的臉上依然盈著笑意,只是說到七七一事,臉上顯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我明白了?!? 撂下這句話,熒便跑了出去。

拾壹

凌冽寒風中,一席白衣的金發(fā)旅者在山中漂泊。她將放熱瓶中溫暖而發(fā)光的生物放于山頂雪堆之上,那微茫的火光融化積雪,融化金發(fā)少女心中的焦急和擔憂,化為雪水緩緩滴落在空蕩的容器中。 幽暗古跡下,一席白衣的金發(fā)旅者在風中起舞。她將單手劍中熱烈而憤怒的情緒施于古巖龍蜥之下,那凜冽的劍氣斬斷野獸,斬斷金發(fā)少女心中的迷惘與愁緒,化為玉晶緩緩掉落在崎嶇的地面上。 「冰霧花花朵、清心花瓣、琉璃袋一株搗碎,制成藥丸,未熟之玉磨成粉狀,以雪山融水浸泡制成藥湯,以藥湯送藥丸服下」旅者謹記藥師所言,一一照做。 “熒,你來了啊?!辩婋x先生見金發(fā)旅者匆匆而來,便起身示意熒坐下。 熒取藥丸放進胡桃嘴中,再用一只手扶起胡桃,將藥湯小心地送進嘴去。隨后再慢慢將托舉她的力撤離,以便讓她躺下。 不過一會胡桃的指關節(jié)輕微動了動。 只見褐發(fā)少女身體迅速彈起,劇烈咳嗽幾聲。 “醒了……不對,胡桃,你先躺下……”熒因胡桃突然醒來,又喜又驚,一時失了方寸。 “咳……咳,這什么玩意,好苦啊……!”胡桃一邊咳嗽一邊發(fā)表自己感慨。 “是白術先生給你開的藥。”一旁的鐘離解釋道。 “白術那家伙……不會是記恨我想把我苦死吧……呃不對,藥?”胡桃眨巴眼睛,“我怎么了嗎?” “你都暈了兩天兩夜啦!你暈之前被火焰擊倒,然后這家伙為了你去找白術開了個原材料特別難獲取的藥方,沒日沒夜地跑來跑去才終于弄好藥讓你吃下去?!迸擅尚跣踹哆墩f了一大堆,似乎是在埋怨旅者的亂來。 “哎呀呀,沒想到熒你這么關心堂主我,堂主我呀……”胡桃正準備調(diào)侃兩句,未料金發(fā)的旅者一把抱住了胡桃,胡桃怔怔地望著她的肩膀。 “我當然關心?!? “真的,真的很關心……” “你沒事,真好……” “熒……”胡桃的臉上似乎顯現(xiàn)出一絲緋紅,隨后她輕輕閉上雙眼,將帶著黑色扳指的手繞到熒背后,輕拍熒的背:“沒事啦,沒事啦,本堂主還有許多事務在身,倒也不至于在此殞命?!? “派蒙,不如我們先出去吧?!痹谝慌缘溺婋x提議道?!鞍?,怎么了嗎?”派蒙疑惑道。“是關于堂主的一些事,這里不方便說話?!辩婋x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同時派蒙也跟了出去。 隨著鐘離闔門而去的聲音傳來,熒終于回過神來自己做了什么。 “呃……嗯,不是的胡桃你先聽我狡……啊不對你先聽我解釋……”熒慌慌張張地把抱著胡桃的手放下,用手輕輕攥著裙邊,似乎是對剛才失禮行為無言的道歉。 拯救璃月港的英雄那英姿颯爽的模樣,此刻似乎已蕩然無存。 “我知道我知道,某位大英雄替本堂主出征,然后本堂主就擺脫了病魔。啊呀,好一個「英雄救美」~”胡桃壞笑著看著眼前的金發(fā)少女。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褐發(fā)少女歪歪頭,閉上雙眼,臉頰微紅地笑了。 “不……這沒什么?!? 熒自知自己的行為動機并不是單純的想治好胡桃,相反,她想要更多,想要為自己的疏忽贖罪,想要胡桃的臉上重新綻放笑容,想要—— 讓因她而起的鼓噪不安的心,有容身之所。

拾貳

胡桃最近很少見到熒。 不如說是熒正躲著胡桃。 這對胡桃來講實際上也是一件好事。因為她見到旅者,很可能會失去平日里的戲謔。 她自詡為孤獨之人,將任何人牽扯進「邊界」事務中都是不明智的選擇。 她也曾幻想過,歷代往生堂堂主往往也并非孤獨一人,如果將來那另一個人愿意與她共同承擔這份責任,她也能欣然獲得幸福。 但命運總是愛捉弄人的,當她無人為伴,與石獅子為友時,每天照顧、玩耍的石獅子最終也碎裂了。 她又怎么能隨意地把他人拉到自己的身邊,承受「邊界」以及更加繁重的責任? 過得簡單快樂,已是她追求的全部。 在此之上的欲求,已再無其它。 “啊,掙脫掉了?!蓖兄伎嫉暮职l(fā)少女用盡了最后一只魚餌,隨后便收起魚竿,朝著璃月港走去。 “堂主,這里有一張給你的字條?!被氐酵煤螅瑑x館小妹畢恭畢敬地遞給胡桃字條。 「今夜子時,輕策莊見?!? 夜半的輕策莊靜謐無聲,老人孩子都早已陷入沉沉夢鄉(xiāng),整座村莊安然入夢。唯有溫潤如玉的月光撒播在沉眠的大地上,讓水面泛起一絲絲銀白的波瀾。泉水靜靜流淌,夜半的水流在銀白月輝下朦朧恍如夢境。 “你來了?!毖曂?,那人從月的陰影中徐徐踏出,腳上的長靴發(fā)出一陣熟悉的聲響,隨后便是如練的白映入眼眸,還有那月輝照耀下泛著光輝的一襲金發(fā)。 “我都做好你不會來的準備了?!? 胡桃本以為自己也不會來,但可能手腳就是會先快一步做出決定吧。 “哪有的事,「盛情難卻」嘛,既然你邀請,我當然會赴約~”胡桃依舊在一旁調(diào)笑著。 “胡桃?!睙纱驍嗔撕覒蛑o的話語。 “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所以邀請你同我一道夜游。”熒慢條斯理地整理出想說的話,一一說給眼前的褐發(fā)少女聽,“能邀請你再度與我一起乘船嗎?” “來都來了,哪還有不同意的道理呢?” 金發(fā)的少女提起白色的裙擺,輕輕地踏上小小的木筏。她轉(zhuǎn)過身,伸出手,銀白月輝在她的手上留存,也讓胡桃不由得想依存于此。 胡桃握住熒的手,只聽“嘿咻”一聲,褐發(fā)的少女便也登上了小小木筏。 月光灑在輕策的花田中,澆灌著每一朵花,花朵散發(fā)出幽幽清香,以回饋月色的柔情。 旅者輕輕地劃著小槳,木筏在碧水中緩緩地移動。 “你還記得玉京臺那天的晚霞么?”熒停下手中的槳,淡金色的瞳柔和下來,淺笑著看著胡桃。 “嗯,那天的晚霞甚美呀~而且你告訴我,你的至親和你分道揚鑣了,沒錯吧?”胡桃深紅的梅花瞳撲閃撲閃,然后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道。 “沒錯,那天是你把我從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中救了出來,所以我一直十分感激。”熒正視著胡桃深紅的梅花瞳,那里依舊讀不出任何激烈的情緒,即使眼瞳的主人嘴角正盈滿了笑意,“但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一個笑著開導我、安慰我的女孩,為什么表情如此豐富,眼睛里卻讀不出激烈的情感呢?” 胡桃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怔住了,她一時不知道以何種表情示熒。 “胡桃的眼睛告訴我,你想要和我保持距離——不,是和所有人保持距離,沒錯吧?” “至于其中緣由——就跟你一直未回答我的那個問題,「你曾像這樣思念過你的親人嗎」有關吧?!? “哎呀呀。熒,你還真是厲害呀~一語中的,哈哈……該夸你一句「少女殺手」嗎?”胡桃揶揄道。 “那就且聽我講講一個女孩的故事吧?!? 女孩于七月十五日降臨世間,是一年中陰氣最重的日期,父母為求女孩平安,便賜胡桃為名保其安康。 年幼時女孩聰慧過人,一家和和睦睦。只可惜世事無常,父親不知為何不見了蹤影,繁重的家族事務又轉(zhuǎn)回了退休的爺爺身上。然而爺爺過不多久就身染疾病,開始培養(yǎng)女孩作為家族事務的繼承人。女孩隨年歲增長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特殊之處。 爺爺去世那年女孩親手操辦葬儀,隨后便前往「邊界」尋找爺爺,尋爺爺未果卻得知家中族人無人會在「邊界」處逗留,皆是清清白白來世間,清清白白走。 “我對爺爺當然有著思念,但我明白爺爺——不,歷代堂主光明磊落、清清白白的一生,縱然命運無常,我也無需遺憾,更何況——我仍有需要守護之物。我守護的「生死」、「邊界」只是有些復雜,但依舊不是普通人應觸及之物,我想要保護的東西,也必須由我一人完成,更何況我的特殊性——雖然聽著十分玄乎啦……但從我的理解看,確是不容小覷。”胡桃解釋著自己,并向熒吐露自己的一切。言語中蘊含著的,是胡桃自己過去和現(xiàn)在所展現(xiàn)的思念、責任和決意。 “你是說,那甚至連「業(yè)障」都比不上的,微小的影響么?”熒淡金色的眼睛望著眼前褐發(fā)少女的瞳,她的瞳中映著的是提瓦特的天空,映著她的命星。 熒從褐發(fā)少女的眼中讀出了她入塵卻出塵的行為下獨自背負責任的信念,但這信念中是否也夾雜著些許因孤獨而生的無奈呢?如果是這樣,熒希望能替她拂去這些無奈,哪怕僅僅是一點。 “我知道它們——你的體質(zhì)、以及你的責任這些東西的潛在危害性,但我知道的更多的是,我的命很硬,你不用擔心它波及我,不是嗎?” 熒停頓下來,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向著身前的少女露出淺淺的微笑:“以及,你的責任,亦或是說,整個璃月的責任,不應只有你一人背負。就算是多么微小的事情也好,只要你需要,我就會來幫你?!? “哎……?”銘刻著繁星、銘刻著命運的深紅眼瞳漾起一絲波瀾。胡桃望向眼前的熒,她金色的瞳柔似月下蘆葦,卻又堅韌如金石,而這樣的瞳中,倒映著的僅有自己一人。 “哎呀,還真是可靠啊,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說出如此振人心魄的臺詞,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都要被你感動到淚流滿面哇~”胡桃笑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角流下一滴淚,那是孤獨的枷鎖被堪破時釋然的淚。 “也不知道是誰在流淚呢?”熒放下木槳,跪坐在木筏上,輕輕用手拭去褐發(fā)少女眼角的淚珠 木筏輕啟,飄飄蕩蕩,載著少女的輕笑,載著輕聲的談話,載著縹緲的歌聲向著遠方。

拾叁

自那天后,胡桃和熒的關系變得更近了。 熒最近經(jīng)常在入夜時前往璃月冒險家協(xié)會交付委托,然后往緋云坡的方向走去。 坊間傳聞說異鄉(xiāng)的旅者因先前拯救了璃月港,七星在旅者回到璃月的這段時間,輪流宴請旅者,因此才天天往緋云坡跑。 而實際上,異鄉(xiāng)的旅者早在當時就拒絕了玉衡和天權兩位的盛情款待。每天迎接她是—— “啊哈哈,「幽幽大行軍」來咯!”胡桃端出做好的素鮑魚,上面熱氣隱隱約約,仿佛飄蕩的魂靈在嗚咽。 “這菜都做好了你們怎么不吃???” “胡桃,連派蒙都不敢吃,她說,說是有人在菜里下了毒?!? “哎喲喲,熒,你就喜歡開玩笑,快趁熱吃吧” “你說這菜里沒毒,那你就吃一口?!? “這「幽幽大行軍」十分的珍貴,應該讓同志們先吃。我一個小堂主,怎么能……噗哈哈?!?胡桃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是胡堂主要演這出戲的嘛,怎么自己還笑場了呢?”熒被眼前滑稽的場景逗笑,半瞇著眼戲謔胡桃。 “這出戲十分的珍貴,應該讓熒先演~”胡桃用抑揚頓挫的語氣,配上夸張的笑臉道。 “好了好了停一停停一停,再笑的話明天緋云坡就要傳往生堂大晚上鬧鬼了?!睙缮晕⑹諗啃β?,用手輕輕拍胡桃的胳膊兩下。 “知道了知道了~” 往生堂堂主一改平日的作息,白日當班,晚上便同旅者相聚在夜晚玩樂嬉鬧,熒的到來排解了緋云坡中寂靜的夜晚下的煩悶。然而,每每熒來,總能見胡桃伏案的身影,熒時而好奇發(fā)問,胡桃卻說只是打發(fā)時間的閑詩,將手頭的卷宗收拾一通,悉數(shù)放回。 若是要熒知道了,她準要急著摻一腳吧——關于自己受傷昏迷時做的那個漫長無邊的「冥界」之夢。 她決定自己先調(diào)查一番,待時機成熟再詳細告訴她。 至于現(xiàn)在——就珍惜和熒每日的相處時光,或笑或鬧吧。 今日,安靜下來的胡桃坐在木椅上,抬頭盯著天花板看。褐發(fā)少女心無旁騖地凝望天花板,好似在凝望著熟悉的老友。熒見狀移到胡桃椅后,彎下身子盯著褐發(fā)少女精致的眉眼。 胡桃深紅的瞳中盡是純粹、灑脫,那梅花的眼睛若是輕輕撲閃幾下,想必會引來蝴蝶停駐吧。 正當熒這樣想著,臉上傳來了溫熱的觸感。 那是胡桃戴著黑色扳指的雙手,溫暖輕柔地搭在熒的雙頰。 目之所及,便是胡桃眼中盈滿的笑意。 你看,金黃的蝴蝶已戀上了深紅的雪梅。 而傲雪之梅,卻也貪戀著與之作伴的金蝶。 “啊……”熒被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還未將清晰的字詞吐露出半點,臉上已飛紅。逃也似的離開了胡桃的手。 良久,熒稍微鎮(zhèn)靜下來,問:“怎么突然摸我的臉?” “沒什么~只是覺得,先前缺了你,于我而言,堂中穹頂也如空中的星斗,而現(xiàn)在,你出現(xiàn)在我視野里,在這片繁星中,便成為那最璀璨的北極星,不由得伸出手抓住罷了?!焙业淖旖俏⑽P起,“況且呀,我把進入我小小洞天的擅闖者捉住,想必也是合理至極吧?” 熒呆望著胡桃的眉,彎彎的帶著笑意,又見那片赤紅,蘊著喜悅、蘊著戲謔、蘊著深情。 「沒錯,當然很合理。 你無需再與寂寞為伍、與孤獨作伴, 你可以試著手握繁星。」 淡金的蝶予寒梅以一吻,落在寒梅心尖上的雪也得以融化。 兩人的唇瓣交疊,交換著彼此心知肚明的深意。 一吻終了,胡桃松開捧住熒雙頰的手。 “沒想到本堂主的背后也有值得托付的人了?!? 回想往昔種種,深紅的梅花瞳里早已滿是意中人的身影。 兩人的心意于夜晚聯(lián)結(jié),孤傲的寒梅找到了愿欣賞她的蝴蝶。

拾肆

幽暗無聲之地。 目中所見只有漫長的道路延至天際,時間在此永久定格,「自身」這個概念也早已消弭。 印象里似乎是被人稱之為「冥界」之地。 在模糊的視界中闖入一只淡金的蝶,視線被吸引,卻僅能目送她飄然遠去。 無需追逐,無需憂傷。 醒時不過夢一場。 -------------------- “胡桃,該醒醒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嗯——誒?幾點了?”胡桃揉揉眼睛,坐起身來。 “已經(jīng)到飯點了,今天約好一起到萬民堂吃飯,還記得嗎?”熒把胡桃托起來,雙手輕攏胡桃的頭發(fā),幫她打理儀容。 “出發(fā)吧?!? 吃虎巖的夜晚到處都飄著美食的香氣,而萬民堂則更甚。 “香菱,我們來啦!” 香菱正忙著為食客上菜,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過頭來:“嗯?是派蒙,還有旅行者和胡桃呀,空著的位置可以隨便坐,想吃什么盡管點!” “萬民堂水煮魚一份,水晶蝦餃兩份?!睙芍苯狱c了兩道菜。 “好嘞!菜馬上來!”話音剛落,香菱便又忙著端盤子去了。 “哎呀呀,方才落日,這萬民堂就已滿屋飄香、熱鬧非凡了?!焙腋袊@著此番熱鬧場景,“看你這點菜方式,想必是萬民堂的老熟客了,沒曾想到你還記得我愛吃的菜。” “那當然,「動靜搭配正如才子佳人一般相得益彰」,不是么?” “不錯不錯,一針見血~”胡桃不知是在夸熒還是在自夸,臉上得意洋洋的。 “水晶蝦餃、萬民堂水煮魚來咯~”香菱把熱騰騰的菜端到三人面前?!霸捳f你們?nèi)痪忘c這些嗎?” “嗯?已經(jīng)不少了吧。”胡桃詫異地看向香菱。 “我還以為你們會特地點一桌大餐呢!畢竟熒明天就要繼續(xù)旅……唔唔……!派蒙你干嘛呀!”派蒙見香菱要把事實全盤托出,趕忙去捂香菱的嘴。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胡桃笑瞇瞇的,望向身旁默不作聲的金發(fā)少女。 “好吧,既然都被發(fā)現(xiàn)了,其實是這樣的……”派蒙先一步把實情全盤托出。 “你是說,早就計劃好再次出發(fā)去旅行,但是因為此行需要調(diào)查許多東西,擔心十分危險,不知怎么向我開口就一直瞞著我到現(xiàn)在?哎呀呀,我說派蒙昨天怎么不見了,原來是被旅行者你教唆著去讓今日當班的香菱準備一場送別宴?!? “其實我今天本想和你聊聊今后的問題,包括什么時候再去旅行……之類的。” “那當然是明天啦,行程都安排好了不是么?只可惜本堂主抽不開身,只能在堂中待你的好消息啦~”胡桃眼睛撲閃幾下,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她又是這樣的表情。 飯桌上的兩人沉默良久,連一旁的派蒙也停下了進食。 “來咯來咯,你們二位點的翡玉什錦袋~”香菱把一份紅綠相間、造型精巧的菜肴端了上來。 “我們沒有點……”熒欲起身拉住香菱時,香菱道:“噓…噓!不要說話,拿著就是了!” “多謝啦,香菱?!焙覐膭倓偝聊蜒缘淖藨B(tài)中立刻轉(zhuǎn)換過來,夾起菜放到碗邊,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 晚飯享用完畢,天空中早已繁星滿天,而卻是一個無月之夜。 “熒,同我出璃月港去,如何?” 不同于璃月港內(nèi)燈火通明,外面僅存的,不過峰巒疊嶂,和沉沉遙夜。 熒先行一步爬上山頂,伸手去拉身后人。 “怎么突然想到要爬山?還把派蒙暫時寄托在香菱那。” 氣喘吁吁的胡桃接過熒遞來的手,輕笑道:“哈…哎呀,其實沒什么特殊的理由啦,嘿喲——啊,上來了?!? 胡桃拍了拍衣上沾染的泥土,便席地而坐,抱著腿看著眼前那抹淡金。她望著她金色的瞳,深邃、悠遠,永遠都歸屬于未知和彼方。她不禁脫口而出道:“熒?!? “怎么了?”抬頭仰望星空之人眼中的萬千繁星,此刻正映著的,是胡桃自己的面龐。 但胡桃知道,她不可能永遠讓這雙眼在自己的眼前停駐。 胡桃拍了拍身旁的土地,示意熒坐在她身旁。她看著眼前人,眼中盈滿的是溫柔的笑意。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錯吧?” 胡桃的話語讓熒愣了愣神,眾多回答的話語從腦海中掠過,卻無法從口中吐露出半個字。 “而且呀,熒你的生命,也比我漫長許多吧?!? “還有呢,熒你這次去的目的我大抵也猜得差不多了,是為了調(diào)查世界的真相和——親人的事情,沒錯吧?” “沒錯……但是我……” “我知道。” 胡桃的臉上笑容依舊。 熒心中埋藏的真意,無法吐露的話語,胡桃都心知肚明。 熒雙瞳微怔,望著眼前褐發(fā)人兒的笑容,她不經(jīng)意伸出手來,但遲疑片刻,卻又悄悄地收回。 “我還是不會和你一起去旅行,或是勸你留在我身邊。” “因為你屬于它們?!焙?guī)е谏庵傅氖稚煜蛐强罩械穆煨浅?。星星在這沒有月亮的夜晚熠熠生輝,遙遠如夢。 “而我,屬于這里?!焙移鹕碚玖似饋恚抗馑b望之地,便是那燈火闌珊的璃月港。 萬家燈火映射在深紅的梅花瞳中,亦如璀璨繁星。 「你會用你的雙腳,丈量每一片提瓦特的土地」 「而我呢」 「則會用我的雙手,維護這萬家燈火的安寧」 End.

后日談

她就像擱淺的魚兒,貪婪地渴求著澄澈的水能夠凈化她的身心,不斷地在幾近干涸的土地上掙扎著,以求能回歸水體的懷抱。 -------- 胡桃明白熒的愛意。 淡金少女所希冀的是同所愛之人永久為伴,甚至以旅行永久停滯為代價也在所不惜。 熒勸說胡桃「手握繁星」,或許亦透露著偏執(zhí),想以斬斷自己命運的方式同胡桃相伴,度過一個平安順遂的人生。 胡桃明白熒的思量。 熒是異界的旅者,擁有常人遠不可及的無量壽命——這代表著生死之離別對于熒而言早已是周而復始而永不停歇的戲曲。 誠然,熒又是那么的重情重義,毫無掩蓋地將感情自然流露,而無數(shù)生死之離別,于她而言無疑是一段又一段刻骨銘心的幽夢。 這樣的她小心地珍藏著胡桃的愛,渴求能夠更多地與胡桃作伴。 無奈乎胡桃在隱約中已察覺到自己的使命有如提瓦特的浩渺繁星,被永久地鐫刻在天空之上。 守護生死之「邊界」,守望璃月百姓生活安虞無憂——這是胡桃的使命,亦是往生堂代代以來的傳承。 這樣的她自然無法作為金色人兒的永久旅伴。 事實是,金發(fā)旅者的命運之畫卷,是如此綿長而未定。 在熒漫長的壽命之中,喚作「胡桃」之人的存在不過短短一瞬。 在熒龐大的命運洪渦中,喚作「胡桃」之人也不過是洪渦中的小小水滴。 她和胡桃命運的距離,正如她所居住的那個世界一樣,何其遙遠。 胡桃明白陰陽有序,命運無常。 人們不斷追求著,希望與所愛之人永恒。 或許對于這些狂熱的追逐者而言,生命的逝去,也是一種永恒吧? 但胡桃明白,死亡之禁忌絕不可觸碰。以兩人的殉情作為相伴的方式也并非永恒之物。 人們不斷追求著,希望能擺脫命運的枷鎖。 或許對于這些所謂勇者而言,逃離自己的命運,也是一種擺脫命運的方式吧? 但胡桃明白,勸說熒以逃離自己作為旅者命運的方式斬斷熒的命運,讓她長久留存于此,也并非真正擺脫命運。 真正的擺脫命運,便是直面命運。 她勇于承擔自己那或許只是滄海一粟的命運,同時不卑不亢地、自然地接受了熒的命運。 她將二者命運的連接視為幸運,珍惜當下的熒、當下和熒相處的時光,同時又不執(zhí)拗地追求命運永恒的連接。 對于胡桃而言,一切不過是順其自然。 若是金發(fā)旅者對未來命運感到不安,那么胡桃就以她的言行解開纏繞在旅者心中的結(jié),讓她能夠勇敢地直面自己的命運,邁出腳步。 「展信佳」 「本堂主近日到那天衡山走了一遭,路遇一巖洞,往里一探,竟有五六只黃金之蝶,十分有趣。不由得想到你的淡金眉眼,便寫了這封信與你一同分享,若你旅行閑暇想回璃月,便同堂主一道抓抓晶蝶如何?」 ------------- 億些碎碎念: 引渡之蝶全篇總算完工了 雖然我個人對于結(jié)局的設置不太滿意( 如果讓大家覺得看得不痛快,在此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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