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000薩巴特遠征外傳短篇《藍血》第五部分

不到半小時少校的小隊已經沿著貧民區(qū)東北區(qū)的道路行進。他們經過一處又長又開闊的小巷,雷加拉看到在巷子的盡頭,一小隊哈爾派士兵正在索敵。他們身著綠色的鎖子甲,手持粗短的激光卡賓槍,正彎腰行進。自從他們深入這處貧民區(qū),雷加拉少校就沒看到任何一名西格弗里恩上校的士兵,因為這148名卡斯特里安游騎兵士兵中大部分都組成后衛(wèi)部隊。他們裝備的自動炮和迫擊炮為前線掃蕩叛軍的部隊提供了至關重要的遠程火力。
雷加拉向小隊示以迅速前進的手勢。
這處貧民區(qū)如腐爛血管的小巷通往一處開闊的廣場,似乎原本是市政廣場之類的。幾個布滿灰塵的大坑鑿穿了地磚,露出了地表的沙土。傾倒斷裂的石柱將開闊的廣場分割成了幾個互相獨立的區(qū)域。
雷加拉順著廢墟看去,發(fā)現庫爾西斯中尉率領的小隊已經進入了掩體。在距廣場三百米外,豎立著看起來空蕩蕩的高塔,看似一片平靜,完全不似巷戰(zhàn)中該有的火爆場面。不久后,在皮利爾軍士率領的第二隊狐坡尼小隊兩支來自哈爾派燧發(fā)槍手的小隊也到達了廣場
這時第三支友軍小隊到達廣場,那是雷加拉少校在巷子里看到的那支小隊。在大坑中占據有利地形后,這支哈爾派小隊架起火箭發(fā)射器,開始瞄準其中的一座塔。
一片寂靜籠罩著這片遍布廢墟的空地。一陣熱風卷起螺旋上升的塵埃。鉸鏈的吱吱聲,木頭彎曲的吱呀聲,以及低低的風穿過廢墟時發(fā)出的空洞回聲,構成了這攝人心魄的合唱。
自打部隊進入貧民區(qū)開始,不安的心情就縈繞在庫爾西斯的心頭。他注意到皮利爾和雷加拉少校所指揮的60名士兵目前都在這座被占領的廣場上,這幾乎是這次帝國軍滲透部隊的一半軍力。
庫爾西斯在腦海里展開從東部進入貧民區(qū)的地圖。許多街道和小巷如密集的溪流匯入大河一般在這處廣場交匯,其余道路基本都被車輛殘骸或者廢墟阻塞。光憑這點就令中尉警覺起來。
他一邊舉著望遠鏡環(huán)視著周圍的建筑,一邊等待著前進的命令。考慮到周遭環(huán)境的復雜,雷加拉少校明智的命令部隊在此休整。這是庫爾西斯注意到一名哈爾派士兵和他的軍士之間產生了爭執(zhí)。盡管庫爾西斯不清楚他們究竟在吵什么,但是爭執(zhí)越發(fā)激烈。
這樣不聽指揮的情況往往多見于那些素質較低的部隊。
她對自己說,他們都是賤種,但這又讓自己想到薩戈拉令人驚愕的違紀亂象。他感到自己如芒在背,于是他接通了通訊器。當他成功接通了哈爾派部隊的頻道,他所聽到的只有對方通訊兵氣喘吁吁的瘋狂喊叫。
“長官,他喪失理智了,杰迪恩,他朝軍士大喊大叫,他——?!边@時一聲槍響突然響起。
庫爾西斯驚恐的看到那個哈爾派軍士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庫爾西斯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是杰迪恩拿一把手槍把他的軍士殺了。
通訊器仍然在響。
“……我的天哪,王座在上!他殺了他,我操,他還在向軍士補槍……”這時通訊兵的聲音斷了,庫爾西斯一個勁的向頻道內大喊,但只能聽到自己的空洞而遙遠的回音。于是他掛斷了通訊器,并拿起自己的激光步槍。
透過望遠鏡,他看到了令自己反胃的場面。他看到杰迪恩接著殺了通訊兵。他胸口中了一槍,手里的激光槍落地后突然走火,打中了布置好的火箭發(fā)射器,這槍打中了那個倒霉的操作員,令火箭發(fā)射器也走火了。
庫爾西斯驚恐的睜大眼睛,順著火箭彈發(fā)射的方向看去。這枚火箭彈正拖著濃煙與灼熱的尾焰,向庫爾西斯的小隊飛來。
“大家快臥倒!”
當火箭擊中混凝土廢墟后,火焰與雷鳴般的巨響將士兵們覆蓋。
一時間,庫爾西斯只能聽到耳鳴般的哀鳴。他視線模糊,眼睛被濃煙熏得直流淚。他咳出一團團黑煙,掙扎著站起來。
科爾德死了,他被熏黑的身體一半被廢墟掩埋,瓦爾珀的眼睛正流著汩汩鮮血,頭盔也不見了。其余人只是受了輕傷。當庫爾西斯走出煙霧后,他還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耳畔響起德拉爾多洪亮清晰的嗓音,他有力的雙手支撐著自己的指揮官,扶著庫爾西斯站直。
“這群混蛋!他們怎么敢向皇家狐坡尼第50團開火!”他的眼睛里充斥著恨意。德拉爾多想要復仇,但是他被庫爾西斯掙扎著下達的命令阻止。大事不妙,哈爾派人的處境不妙。
在軍士被殺后,哈爾派部隊爆發(fā)了更多的打斗。盡管杰迪恩也被殺了,但是其他人也拿起槍和原本的戰(zhàn)友打成一團。
一片混亂。
在庫爾西斯被爆炸包圍時,雷加拉下意識轉身多在掩體后保護自己。
“下士,快匯報。帝皇之眼在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在導彈爆炸的轟鳴聲中咆哮道。
斯皮爾斯也是一頭霧水?!拔也恢?,長官,哈爾派人他們……”他的視線穿過廣場,看向自己的友軍。“……他們開始向自己人開槍了。”特雷多上尉舉起爆彈手槍,和自己的指揮班一起離開掩體,準備維持軍紀。那些操作著火箭發(fā)射器的哈爾派士兵們面面相覷,也不知該怎么辦。與此同時,杰迪恩原本的部隊正爆發(fā)內訌。
“真是膽大妄為!”雷加拉罵道。他接過克利門斯遞來的通訊器話筒,但是他眼光瞥見了高塔上的一絲金屬的寒光。已經無法提醒對方小心了。他眼見特雷多上尉和他的指揮班被一連串重爆彈打的粉碎。
霎那間,哈爾派的指揮班就被不斷開火的重爆彈槍消滅殆盡。雷加拉立刻下達了反擊的命令,但是為時已晚。邪教徒的火力太猛了。
在部隊左翼,也就是哈爾派小隊的西北方向,20名手持自動槍,身著縫合護甲的邪教徒從掩體后沖了出來。
這些并不是狐坡尼剛開始遇到的雜牌部隊。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他們以交錯隊形前進,在前方士兵射擊的同時,后方的士兵半蹲下舉槍瞄準提供掩護。三名哈爾派士兵們還沒來得及舉槍就被消滅了。
雷加拉邊下達向高塔開火并迎擊敵軍的命令,一邊仔細的觀察敵軍。
除了標準的軍事裝備和訓練水準,這些精英邪教徒戴著以鼻子為分界的半邊面具,裸露在外的左眼覆蓋著紫色的眼翳,臉上血肉模糊。右臉被一個臟兮兮的粉藍色面具覆蓋,面具上畫著一個小丑般的笑臉。
盡管狐坡尼部隊努力維持著戰(zhàn)線,各自為戰(zhàn)的哈爾派部隊已經陷入了與敵軍的白刃戰(zhàn)中。在邪教徒不斷進攻的同時,一部分邪教徒已經沖進了原本是帝國軍據守的掩體后,不過有不少邪教徒都被皮利爾指揮的小隊的猛烈火力消滅。
“所有的狐坡尼士兵,向我靠攏!”不顧頭頂呼嘯著重爆彈,雷加拉少校咆哮著向通訊器內下達命令。
越來越多的邪教徒從廣場對面沖來。這一批20名邪教徒以五人一隊的突擊隊陣型,彎著腰沖進掩體。
“我們被壓制了?!睅鞝栁魉拐f道。數道邪教徒發(fā)射的激光從他的身旁飛過,令他不得不立刻俯身躲在倒塌的石柱后。
瓦爾珀喉嚨中了一發(fā)重爆彈,身子倒下后再也起不來了。
但是雷加拉根本沒心情聽庫爾西斯說話。他正對著通訊器另一端的西格弗里恩下達命令,要求他率部隊立刻支援。說罷,他狠狠地丟下通訊器話筒,令一旁的克利門斯皺了皺眉毛,他嘆息道:“他們來不及的,我們太深入了?!?/p>
密集的激光火力交織。邪教徒們大部分已經進入掩體,開始維持戰(zhàn)線,不再猛攻。與此同時,重爆彈槍還在猛烈轟炸著隊伍后面大約20多名缺少掩體的狐坡尼士兵。
“我們中埋伏了,長官?!睅鞝栁魉箞猿值??!岸夜柵扇四??這里肯定大事不妙?!?/p>
雷加拉并沒有回答。他正在認真思考,想找到一條指引狐坡尼部隊走出這烈焰風暴的道路。每一名第50團的士兵們都在以嚴整的軍紀,以短促有力的開火回擊敵人以節(jié)省子彈。但是也許幾分鐘以后,一切都完了。
“長官!”
“我知道,中尉?!鄙傩柭暤?。“但是現在這么說于事無補!”
“我們要提醒西格弗里恩上尉,告訴他們趕緊撤退?!?/p>
“盡管我們現在仍能維持戰(zhàn)線?!彼劬Χ⒅ㄓ嵠?。“但也是暫時的。”
雷加拉咬緊牙齒,看著高塔上的金屬炮管發(fā)出如憤怒恒星一般的兇惡閃光?!叭绻覀兡芟麥缒情T重爆彈……”就仿佛是帝皇聽到了雷加拉的祈禱。在一道閃光沖向高塔之后,重爆彈立刻就熄火了。幾秒鐘后,一個邪教徒的尸體無力的趴在灼熱的槍管上。盡管這里距高塔還有不少距離,但是庫爾西斯還是能看清邪教徒的頭已經被打爆了。
越來越多的激光從陰影里射出,六個甚至更多的邪教徒的頭擊穿。這時雷加拉下意識要求士兵們趁著敵軍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進行猛烈的連續(xù)射擊。沒了重爆彈的壓制,狐坡尼部隊立刻就開始行動。
他們以五人一組的小隊前進,訓練有素的狐坡尼士兵們從左右兩路穿過廣場。在一支小隊前進的同時,他們身后的小隊會為正在前進的戰(zhàn)友們架好掩護火力,直到他們進入安全的掩體之后。之后走在前面的小隊也將為后面準備前進的小隊提供火力掩護,直到他們與邪教徒交火。
“從哪打來的那么多激光?是西格弗里恩的部隊已經各就各位了嗎?”雷加拉邊精準地舉起地獄手槍射擊,邊問道。他打碎了一個邪教徒的腳踝,接著射穿了邪教徒的肩膀和腹部。
“不是的,長官。”斯皮爾斯移動到少校身邊?!翱ㄋ固乩锇膊筷犨€在前進?!?/p>
陰影中射出的激光火力迅速從各個方向猛烈殺傷正在進攻的邪教徒。
“滅掉那座塔!”庫爾西斯指著那座架著重爆彈的高塔,死掉的敵軍槍手的尸體正掛在塔的一邊。德拉爾多和其他兩個士兵架起地獄槍,朝著高塔上正準備偷偷摸摸重新架槍的邪教徒們猛烈開火。“徹底消滅他們,徹底消滅!”亨克曼探出掩體,德拉爾多和另一個士兵萊克為他提供掩護。
亨克曼舉起榴彈發(fā)射器,兩發(fā)燃燒榴彈準確命中了高塔。霎時間,高塔被熊熊火焰吞噬,高塔頂部順勢倒塌,這挺重爆彈再也不是威脅了。
“狐坡尼第五十團,前進!”雷加拉吶喊道,士兵們立刻向正在撤退的敵軍發(fā)起沖擊。敵軍的軍紀立刻瓦解,他們在擁有戰(zhàn)術優(yōu)勢的帝國軍面前不堪一擊。
雷加拉少校一馬當先,他將刺刀猛地刺進一名邪教徒的身體里,接著用自己的義腿猛地踹爛他的臉,接著又用軍刀刺進敵人的臉。邪教徒的身體立刻就癱軟了。
庫爾西斯架槍幾乎零距離地射中了敵軍的胸口,接著他推開眼前的邪教徒,又與另一個敵人交火。
斯皮爾斯向正在潰退的敵軍扔了兩枚破片手雷,幾秒后敵軍就徹底消失在一片由火焰和破片組成的風暴之中。
很快戰(zhàn)斗就結束了。
敵軍被殺的一個不剩。在檢查傷亡的過程中,每一具敵軍尸體的左眼上都覆蓋著一層紫色眼翳,這和之前狐坡尼士兵們見到的一樣。他們的護甲和頭盔上也畫著和墻上相同的紋章。
雷加拉命令巴斯克用火焰噴射器燒掉這些尸體。就在士兵們將一具具敵軍尸體堆成火堆時,他們神秘的盟友也從陰影里現身。
“真是不敢相信?!钡吕瓲柖嗾f出了士兵們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