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 第7章61節(jié)「歡迎來到劍奴孤島」

本翻譯為日翻。
翻譯:繪名兒
校對:繪名兒
潤色:宿星
本文僅供學(xué)習(xí)交流使用,禁作商業(yè)用途。轉(zhuǎn)載須經(jīng)譯者授權(quán)并標(biāo)明出處。?

——感覺自己像是被拋棄在了一個陰暗寒冷的空間之中。
處于這種環(huán)境,周圍像是閉上眼睛一樣漆黑,溫度如同臉頰放在鐵塊上一樣冰冷。一邊忍受著被鎖鏈?zhǔn)`全身般被剝奪自由的感覺,一邊拼命呼救。
這種失落感正是他如不顧一切般不停伸手的理由。
但這并不是他在最后瞬間把手伸向眼前白光的理由。
光——不對,那是一個表情中隱藏著悲愴決心的少女。向她伸手,并不是為了尋求救贖,而是覺得必須要救那名少女。
所以,他扭曲了連全身都要封住的鎖鏈,伸出了自己的手。
但是自己這只手——
? ? “——好小?!?/p>
菜月·昴望著映入模糊視野的手小聲嘟囔著。
那只朝向天花板的手,是沿著肩膀延伸出來的自己的手。無論是握緊還是放松,都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行動。毫無疑問,這是他自己的手。
不過,這是一只小孩子的手,比昴所期望的要小一號。
也就是說——
? ? “沒有恢復(fù)……”
歷盡千辛萬苦,總算抓住了起死回生的機(jī)會。如同字面意思,這明明是昴下定決心、經(jīng)歷無數(shù)次死亡所得到的機(jī)會,但好的結(jié)果還是離昴而去。
為了這些失去的東西,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代價。
到底有多少犧牲,
? ? “————!?對了,我這是在干嘛?”
瞬間,模糊的意識有了回穩(wěn),昴把剛剛凝望著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蘇醒過來的記憶與在魔都遭遇的異常事態(tài),也就是和奧爾巴特進(jìn)行的奪命捉迷藏是聯(lián)通的。
在無數(shù)『死亡』積累的基礎(chǔ)上奪下勝利,昴本應(yīng)成功獲得勝利者的桂冠——解除『幼兒化』。
昴還記得奧爾巴特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嘗試解開昴的『幼兒化』。
下一瞬間,昴的耳邊響起了愛的話語——
? ? “突然意識就被吹走了,然后……然后呢?”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昴試圖尋找自己空虛的記憶。然而,無論推還是拉,那扇裝有中斷記憶的大門始終打不開。
面對這扇門的堅硬和逐漸高漲的焦慮,昴狠狠地咬住了后牙——
? ? “——好了好了,不用那么焦慮也沒關(guān)系吧。幸好你撿回來了一條命,要是有什么想做的事,等跟你一起到這里的小姐醒了再做也不晚?!?/p>
? ? “——啊?”
不經(jīng)意間,一個聲音突然從側(cè)面?zhèn)鱽恚膯∪晦D(zhuǎn)向那邊。于是,昴與躺在自己旁邊堅硬的臥鋪上、雙手托腮的人物對視。
和那個滿面笑容,近距離窺視昴的人。
? ? “哇哦?!”
? ? “哎喲,雖然醒來之后的反應(yīng)很不錯,但還是收斂點比較好哦。如果太吵鬧的話,島主就會盯上你,到最后給你搞一場麻煩的死斗。不過?!?/p>
? ? “欸,啊,欸?……”
? ? “不過我并不討厭那種低級趣味的設(shè)計,倒不如說喜歡。”
身披青色頭發(fā)的人不由自主地跳起來,在目瞪口呆的昴面前若無其事地說著大話。
他的長發(fā)扎于腦后,身穿很少看到的和風(fēng)裝束。在驚訝于這張陌生面孔的同時,昴吞了吞口水,選好措辭問出了問題。
不僅是陌生的對象,還有陌生的地點、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空氣——
? ? ?“……你是誰? 這是哪里?”
? ? “——啊,真好?這個問題太棒了!正如期待的那樣……不,不止于此!!”
? ? “哈?”
昴本打算小心翼翼地去試探他,卻被滿眼露出喜悅神色的對方迅速打斷,并以幾乎要把肩膀甩掉的力度搖晃著昴。
并不是說昴大意了,而是他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在如此錯愕的昴面前,對方輕輕“哼”了一聲,釋放了抓著的手臂,原地飛快地跳了一圈。
? ? “就讓我來做出回答吧!渡過黑色的湖水,艱難到達(dá)了這個島——劍奴孤島基奴海布,眼神兇惡但給我?guī)砻篮妙A(yù)感的你?!?/p>
是個用戲劇般的語調(diào)和動作,初次見面就做出不禮貌發(fā)言的人物。然而,對方仿佛對昴心中所想之事一無所知,堂堂正正地將這種態(tài)度貫穿于整個戲劇之中。
就好像自己是一個理所當(dāng)然能獲得雷鳴般掌聲的優(yōu)秀舞臺演員一樣——
? ? “塞西爾斯·賽格蒙特?!?/p>
手臂向左右伸展,如此自報家門的姿態(tài)就像是歌舞伎表演中的絕妙表演。
當(dāng)然,這個世界上應(yīng)該沒有歌舞伎,所以應(yīng)該不是照著歌舞伎模仿的吧。即使如此,他的亮相卻有著令人窒息的魄力。
不過,讓昴喘不過氣來的,不僅是它那扣人心弦的姿勢,還有剛剛聽到的耳熟名字。那是在哪里聽到的名字,一想到就皺起眉頭。
昴是從阿貝爾的口中聽到的。
他的名字,好像是『九神將』中的一人——
? ? “我正是佛拉基亞的『青色雷光』——是這個世界上的當(dāng)紅演員?!?/p>
面對如此理直氣壯說出豪言的對手,昴大為驚嘆。
對方所報的名字和頭銜,這兩者都與昴的記憶一致,卻有一點非常大的問題。
那就是——
? ? “——佛拉基亞最強(qiáng)者,竟然是個小孩嗎?”
——眼前笑著的塞西爾斯·賽格蒙特,和縮水的昴差不多大,完全一副壞小子模樣的風(fēng)流孩子。
△▼△▼△▼△
——『幼兒化』帶來的嚴(yán)重影響,正侵蝕著菜月·昴的身心。
身體上的影響很容易理解,如今的昴如同外表一樣,只有十歲左右孩子的身體素質(zhì)。不僅是臂力和腳力,耐力和爆發(fā)力也回到了青春期前。
不過,讓人悲傷的是原本昴的身體素質(zhì),在這個異世界的標(biāo)準(zhǔn)下也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所以在這方面,差距所帶來的影響微乎其微。
比這更嚴(yán)重的是,比起外身,對內(nèi)在的影響更大。
? ? “大概腦子變?nèi)趿恕?/p>
雖然說法有些語病,但這一表述能直接表達(dá)出昴所處境況的糟糕。
想象力、思考能力、引出知識運(yùn)用的能力越來越弱。即使和以前使用的桌子一樣,昴不僅打開抽屜更加費力,而且高處的抽屜也夠不到了,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在紅琉璃城的天守閣,以奧爾巴特為對手展開的地獄捉迷藏。
那個對策加上超常規(guī)的試行次數(shù),對思考能力下降的影響也很大。如果是縮小之前,應(yīng)該能早一點找到解決辦法。
大概不用經(jīng)歷這么痛苦的回憶早一些就可以結(jié)束。
幸運(yùn)的是,當(dāng)時靠的不是昴,而是昴重要的伙伴幫了大忙。
大家的聲音、鼓舞,在昴腦海中回蕩。
? ? “不,不,不是……”
突然鼻子一酸,有一種東西突然涌上心頭,昴慌忙用手擦拭。
那份不安和悲傷混合的感情,大概,是想家了。幼兒化前,他的忙碌感和責(zé)任心讓他能夠忍受這種感受,但如今這副孩童的身體已經(jīng)到達(dá)了忍受眼淚的極限。一不留神,就會大哭一場。
? ? “……不要哭,不要哭,傻瓜嗎我?還真的是傻瓜,我?!?/p>
再怎么感嘆,也借助不了與自己分開的大家的力量。
用手快速擦掉、讓眼淚通過摩擦蒸發(fā),昴努力回歸正題。如果不這樣做,或許再也沒有和大家再見面的機(jī)會了吧。
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自己頭腦的軟弱,也不是萌生的思鄉(xiāng)之念。要更加看清問題的本質(zhì)。
也就是說——
? ? “好像從阿貝爾和槜克爾那里聽說過有關(guān)『壹』年齡的事……”
昴吸了吸鼻涕,在自己的記憶中尋找疑問的答案。
塞西爾斯·賽格蒙特——聽說那是佛拉基亞的『九神將』之中最強(qiáng)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就是帝國里最強(qiáng)大的人物。
說到底,前往魔都的原因就是為了能讓『九神將』中一員,尤爾娜站在自己這邊的作戰(zhàn)計劃。為了奪回帝位,『九神將』中不管遇到任何一人,也必須使其站在己方,使擁有九神將的數(shù)量占到優(yōu)勢。
那么當(dāng)然,『壹』相關(guān)的人物話題,大家也應(yīng)該是好好探討過的。
所以,昴想要撬開堅硬的“抽屜”,想方設(shè)法的尋找答案——
? ? “沒人望,是個不太靠譜的人……有關(guān)他的信息只能想起這么多?!?/p>
究竟是因為這部分信息對昴產(chǎn)生了沖擊,還是昴實際上只聽過這些事,他已經(jīng)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昴所擁有關(guān)于『壹』的信息就只有這些了。
遺憾的是,這部分信息中并沒有關(guān)于『壹』的外貌、年齡等現(xiàn)在想要的信息。
? ? “不過,如果說沒人望是因為他是個小孩子,那就很容易理解了?!?/p>
在這個帝國之中,一個強(qiáng)大的人通常被認(rèn)為是了不起的,本應(yīng)是最強(qiáng)大的人卻沒有人望,這聽起來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說最強(qiáng)的人物是小孩的話,或許就能說的通。因為即使再強(qiáng)大,也會有很多成年人不愿意屈服于孩子吧。
所以,在昴把已知信息和新知識融合之后,
? ? “——看來你好像有什么結(jié)論了呀。”
昴正在思考的時候被搭話,他抬起頭看向前面,那里有一個青色頭發(fā)的少年——塞西爾斯,和剛才一絲不差,用一副以亮相的姿態(tài)站在那里。
對他置之不理,埋頭思考的昴突然眨了眨眼睛;
? ? “啊、抱歉,剛才一直無視了你。”
? ? “哦,不,不,沒關(guān)系。因為我經(jīng)常在談話的場合被孤立呢!默默地被甩在一邊也是習(xí)慣了,啊哈哈!”
? ? “這、這樣啊……”
塞西爾斯露出潔白的牙齒,若無其事地說發(fā)生在他身上的悲傷故事。
雖然對他的態(tài)度感到奇怪,但并沒有因為自己的無禮而得罪他這件事讓昴松了口氣。畢竟,昴想要問他的事堆積如山。
從哪里開始問才好呢,昴絞盡腦汁的思考著。
? ? “對不起,我剛剛的態(tài)度太無理了,再一次向你道歉。我……”
? ? “所——以——說——!已經(jīng)說了沒問題的啦。當(dāng)然我不是縱容那些失禮、無禮、目中無人之輩,但只要不太過分有個度的話,我也會不去計較,這種度量我還是有的。如果器量變小變窄變淺的話,就會給人配角的感覺吧?!?/p>
? ? ?“哦,哦,是這樣啊。謝謝,幫大忙了所以我……”
? ? “這么說來!首先,剛剛你一直都在想事情沒來得及問你,我剛才的亮相表演你覺得如何?怎么說我也算是拼盡全力地表演了,請一定告訴我你的感想~如果把這套動作加在報名號中會不會是一個加分項呢!”
? ? “等、等一下,我的話還……”
? ? ?“哦,對了對了!我還有其他堆積如山的事想問你,現(xiàn)在興致勃勃!怎么樣!讓我問個夠吧!關(guān)于這方面的事情也請你仔仔細(xì)細(xì)地說說——”
? ? “——聽我說話??!”
即使想要冷靜地說話,但這一切都被對方風(fēng)馳電掣的語速所覆蓋。
害怕自己的話題被他的氣勢沖走,昴不由自主地大聲喊叫著。面對猛然大叫的昴,塞西爾斯瞪了瞪細(xì)長的眼睛,
? ? “啊嘞嘞,難道我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嗎?”
? ? “到現(xiàn)在為止,你一直以幾乎不聽別人講話級別的模式發(fā)言……”
? ? “疾別?”
? ? “嗯……是我老家的方言,程度或者規(guī)則之類的意思?!?/p>
? ? “嗬嗬,老家的??!我對這個很感興趣。啊,這個好像不能問啊?!?/p>
馬上要飛向自己好奇對象的『青色雷光』,眼睛正閃閃發(fā)光。
這個別名,或許也象征著他像閃電瞬間劈下來的速度那樣,對欲望的渴求過于坦率的性格吧,真是非常不安分的性格。
——也許,這也是為了隱藏本性的表演。
? ? “所以所以,你要跟我說什么?我不知道能聽到些什么,心中的激動是停不下來的!哈~,感受到了活著的感覺!”
? ? “……一點也不像表演?!?/p>
一個少年眨著一雙閃閃發(fā)光的眼睛,渴望從昴口中講述出的故事。
他的態(tài)度與隱瞞和詭計毫無關(guān)系,甚至連他是否會說謊也是個疑問。說到底,給如今的昴設(shè)這樣的陷阱有什么意義?
如果不是和阿貝爾在一起,昴這樣的人在帝國是不會引起任何關(guān)注的存在?!?dāng)然,也有執(zhí)著瞄準(zhǔn)昴生命之人這樣的例外。
? ? “但是,那是例外中的例外,如果可能的話,我不想再見到你了?!?/p>
? ? ”——?怎么了?”
? ? “沒事,不是你的事情。對了,我叫菜月·昴……啊?!?/p>
向著歪頭不解的塞西爾斯,昴為了搪塞剛剛的問題所以報上了名字,然后很快昴就發(fā)現(xiàn)自己大意了:“糟了。”
在女裝狀態(tài)下,昴自稱是『夏美·施瓦茨』,明明自己的名字不能在帝國中傳開,但幼年昴的一時大意卻讓這一切化為烏有。
也許,萬一,擁有帝國一將地位的塞西爾斯,知道露格尼卡王國的王選及其相關(guān)人員的名字,
? ? “菜月·昴……啊??傆X得這是一種在舌頭上打轉(zhuǎn)不可思議的發(fā)聲方式。順便問一下,菜月和昴哪個是你的家名?”
? ? “――。家名是菜月,自己的名字是昴?!?/p>
? ? “哈哈,了解了。那我就稱你為昴先生吧!但是,如果能找到更好的稱呼,就會根據(jù)心情來改變,請不要見怪?!?/p>
輕輕地?fù)]手回答的塞西爾斯擺著一副毫無頭緒的表情。
昴在對此感到欣慰的同時,心中也萌生了一絲疑慮——這個孩子真的是塞西爾斯·賽格蒙特嗎?
? ? “——”
仔細(xì)想想,僅僅是從自己嘴里報出的名號,誰都有可能說自己是塞西爾斯。當(dāng)然,眼前的少年也能做到這一點,正如昴自稱『菜月·昴』。
當(dāng)然,佛拉基亞最強(qiáng)者『青色雷光』的名字和別名是家喻戶曉的。
在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地方,碰巧遇到佛拉基亞最強(qiáng)之人,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相比其本人而言,憧憬其名字和稱號的孩子自稱『青色雷光』,這樣想的話或許要自然得多。
? ? “嗯哼?總覺得你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呀?我怎么了嗎?”
? ? “……你是真正的『青色雷光』嗎?”
? ? “出現(xiàn)了!又被這樣問了!每次都被這樣說!”
互相試探之類的昴并不擅長,面對用直線球提出的懷疑,塞西爾斯發(fā)出爆笑。
到底,這個少年是否可以繼續(xù)叫塞西爾斯也是個疑問,看來除了昴以外的人也會對他的真?zhèn)萎a(chǎn)生懷疑。
但是。
? ? “如同字面上一樣,貨真價實!雖然這樣說很容易,但這貌似也不能證明吧?可能夠證明的隱藏信息……即使說出這些信息,也無法分辨真?zhèn)?。昴先生,你不是那么了解我吧?!?/p>
? ? “這個……嗯,說得對?!?/p>
? ? “那樣的話討論我的真?zhèn)我彩抢速M時間。把無意義的事情趕緊丟掉,讓我們進(jìn)入下一個話題吧!這樣就有建設(shè)性了,雖然我老是把話聊崩!”
總覺得被人用說話的氣勢和嘴皮子套住了,但如果被人猛然套住的話,那確實就沒有反駁的空隙了。而且,他的說法雖然極端,但卻是事實。
昴根本沒有辦法分辨『青色雷光』的真假,也沒有分辨真?zhèn)嗡枰木€索。那么,就算懷疑塞西爾斯是假的,目前也暫時找不到答案證明。
如果這樣的話——
? ? “——”
一旦將興趣對象排除在塞西爾斯之外,接下來浮現(xiàn)出來的就是對其情況的疑問。
為了讓奧爾巴特解開『幼兒化』,昴的意識變成了一片空白——不、是被更加黑暗的東西吞噬、湮滅了。
但是,并不只是昏倒在地什么也沒做,這點一看就知道。
比如,與塞西爾斯面對面的昴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
就連物件有限的修德拉克村落,床上也用柔軟的草木,能看到他們在睡覺舒適度這點上下功夫的努力。然而,這張床絲毫感受不到這樣的關(guān)懷。
有的,只是能躺就行的臺面。
襯托這種殺氣騰騰的印象的,是除了床以外什么都沒有的冷清房間。
灰色的墻壁干燥開裂,地板上粘滿了無法掉落的污漬。呼吸著陰沉潮濕的空氣也使胸口難受,是個根本談不上舒適的環(huán)境。
感覺就像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一樣的封閉。
? ? “嗯,塞西,我能問你幾句嗎?”
? ? “塞西!什么,難道是在叫我?”
? ? “面對不知真假的對象,不知該不該叫你塞西爾斯……”
并不是為了防備在什么地方遇到真正的塞西爾斯,但這么叫就是昴對一個不知真假的少年的稱呼所得出的結(jié)論。
暫定塞西爾斯這種稱呼很失禮,另外也很麻煩。除了令人感到奇怪的親昵以外,他的態(tài)度非常友好,所以也想避免被他討厭。
? ? “不如說,可能是帝國里最友好的……不,應(yīng)該比不過弗洛普先生和米迪婭姆小姐吧,但也相差無幾了。
不過,也有最初友好卻突然改變態(tài)度的例子,因此不可過于相信他。
如此一來,和雷姆在一起時偶然遇到的是歐克奈爾兄妹,這種好事不像昴所擁有的運(yùn)氣能夠碰到的。這可能是昴人生中最大的幸運(yùn)。
那時,也許是弗洛普向他打招呼了?也許,他沒怎么見過和雷姆在一起的昴。
? ? “塞西、塞西啊……感覺很特別呢!奇妙的發(fā)音!回想起來也沒有被別人起昵稱的經(jīng)歷,這種感覺對我來說甚是新鮮啊?!?/p>
相反,塞西爾斯對他的第一個昵稱感到情緒高漲。
雖然選擇了一個簡單的稱呼,但他高興就好。潑冷水也不好,也沒有選擇替代方案的必要,更沒有其他什么特別想法。
? ? “那么,話說回來……這里不是卡歐斯弗雷姆吧?”(注:這里對應(yīng)發(fā)音為Chaosframe,意為混沌框架,或Chaosflame,意為混沌之炎,按照詞典前者要準(zhǔn)確些。)
? ? “卡歐斯弗雷姆……是魔都嗎?是啊,完全不是。相反,這里與魔都在帝國之中是東西對立的位置!正如我所說,這里是劍奴孤島基奴海布?!?/p>
? ? “見努股導(dǎo)?……”
昴動了動嘴唇,卷了卷舌頭讀出這個陌生的單詞。
拋開地名不談,昴對這個名字的字頭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如果說卡歐斯弗雷姆是因為生活著很多亞人而被稱為『魔都』的話,那么基奴海布也應(yīng)該有理由被冠以這樣的名字。
“見努股導(dǎo)?……這是——”
? ? “——劍奴,孤島?”
劍奴,聽到這個詞,對它的印象很容易涌現(xiàn)出來,也很耳熟。
好像是,沒錯,這應(yīng)該是阿爾偶爾會念叨的詞。他說他在某處當(dāng)過劍奴,十幾年都是在死里逃生的感覺中度過的。
雖然失去了左臂,但總算是從那個環(huán)境中逃出去活了下來。
那么這里就是——
? ? “不會是死亡游戲會場吧……?”
? ? “思網(wǎng)繪廠?那也是你家鄉(xiāng)的方言嗎?是什么意思呢?”
? ? “……競技場、互相殘殺的會場之類的意思”
? ? “啊,原來如此!那我就可以很快理解了!這里正是『死亡會場』!”
? ? “——!”
昴感到一股寒意襲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出了這個名字含義的可能性,塞西爾斯對此笑了。
他在胸前拍手,輕描淡寫的語氣讓昴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但無論等待多長時間,昴也沒能聽到從塞西爾斯的口中漏出想聽的話。
——不對,說是說了,但那不是昴想聽的話。
? ? ”再次歡迎來到劍奴孤島。像我和昴這樣的年輕人很少會來這里,真的很少見,即使來了也活不了多久,所以很期待這里的生活?!?/p>
? ? “啊?……”
? ? “這太荒謬了!這種事……這種事一定是哪里搞錯了!”
昴臉色一變,把聲音拋給眼前的塞西爾斯。
這實在是太讓人無法接受了,自己竟然在這樣的地方,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錯。
? ? “因為,我在醒來之前一直待在卡歐斯弗雷姆里……”
? ? “不不不,你睡著的時候也在這個臥鋪上。還做了噩夢。雖然也能理解因為睡得不舒服而做噩夢的心情,但是在這期間在卡歐斯弗雷姆的話——”
? ?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懂嗎???”
? ? “嗯?”
面對沒聽懂的塞西爾斯,昴生氣地噴出口水咆哮著。
面對他的訴求,塞西爾斯閉上了一只眼睛,決定不在插嘴。這一幕讓昴一邊不停地環(huán)顧屋內(nèi),一邊說:
? ? “我之前一直在卡歐斯弗雷姆呆著。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是被什么搞錯了。和我一起行動的人也是?!?/p>
? ? “雖然你覺得奇怪,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我接受了你的這種說法,我也能從島上飛到魔都?!?/p>
? ? “如果我在劍奴孤島的話,也有可能反向飛回去???”
? ? “究竟能不能呢——如果是這個問題的話,我可以馬上告訴你答案?!?/p>
面對聳著肩膀發(fā)脾氣的昴,塞西爾斯只是靜靜地伸出手。那根細(xì)細(xì)的手指所指向的是房間深處的墻壁。
——不,并不是墻。他指的是那里的一扇鑲著鐵柵欄的窗戶。
那有著潮濕的風(fēng)流入的窗戶雖然位置較高,但與屋外相通。
? ? “不對,不對不對……!”
嘴唇顫抖著,昴慌忙從床上跳下。
剛光著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頭就搖晃了一下,身上感覺有些無力,但他還是咬牙壓住了不適,向窗戶跑去。然后他跳起來抓住鐵柵,一邊難受地扭動著身體一邊強(qiáng)行抬起身軀,將下巴搭在窗臺上。
想要看看外面的景色究竟是什么樣子,
? ? “大……海?”
? ? “是的,是湖?!?/p>
看著窗外的景色,昴目瞪口呆地這樣嘟囔著。
塞西爾斯順著昴嘟囔的那句話茬,想要肯定昴所說的話。但塞西爾斯的肯定是錯誤的。昴所說的是“?!?,并沒有說錯成“湖”。
沒錯,是塞西爾斯搞錯了。如果詞搞錯了,外面的景色他可能也記錯了。
昴也明白這只是自己所希望的事情。
? ? “能看見的范圍,全是黑色的湖……”
? ? “整個島的周圍都被湖包圍著。要和對岸往來的話,只有一座吊橋能夠通過??梢哉f這里簡直就是天然要塞或是監(jiān)獄了!”
由于身體已經(jīng)無法堅持再抬起來,昴咕嚕嚕地從窗戶上滑落下來。面對跪在地板摔傷的昴,塞西爾斯描述這里的語氣卻干勁滿滿。
在這樣一個令人絕望的地方,他為什么心情這么好?
? ? “為什么……”
? ? “嗯?”
? ? “你為什么這么開心?”
如果是成熟的昴的話,大概會吞吞吐吐,不敢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因為他現(xiàn)在是沒有自制力的孩子,所以有疑問就會脫口而出。面對昴這個過于坦誠的問題,塞西爾斯用充滿童心的眼神說:“那是因為!”然后回頭說:
? ? “因為我感覺到了,序幕的結(jié)束!”
? ? “序幕……”
? ? “雖然還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扔進(jìn)了‘死亡游戲會場’,血雨腥風(fēng)的死斗需要我來不斷戰(zhàn)斗!這股新風(fēng)向我吹來血的香味,這種事讓我嚇得說不出話什么的……怎么會呢?”
他完全聽不懂塞西爾斯在那里比手畫腳自我投入所說的話。——不,不是不能理解。是不想理解。
因為如果你想完全理解他的說法的話——
? ? “不然就沒意思了。讓一個當(dāng)紅演員在幕后工作一輩子這種事,這是不符合常理的,是對他的褻瀆!”
——佛拉基亞最強(qiáng)的『青色雷光』,難道是個故事腦嗎?
△▼△▼△▼△
為了追求波瀾壯闊的故事,塞西爾斯·賽格蒙特的話特別多。
正因為如此,讓人懷疑如果放任其不管的話,他就會沒完沒了地喋喋不休下去。
? ? “話說回來,我在外邊閑逛的時候,正好看到你爬上岸了。你這不是挺厲害的嗎?這可不是常有的事。真是命中注定!或者說是戲劇性的?!?/p>
? ? “——”
? ? “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一直以來就是一個直覺很準(zhǔn)的人。今天也是感覺被風(fēng)所吸引,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你的,我都有點害怕被世界偏袒的自己了。”
? ? “——”
? ? “當(dāng)然,你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也有可能是被世界寵愛!給你看個好地方吧,毛……卯……嗯?”
塞西爾斯扭著脖子,一字一字地思考著昴的名字讀法。
從他嘴中流露出的話語讓人一頭霧水,昴一邊左耳進(jìn)右耳出地聽著,一邊赤著腳在冰冷的石地板上前進(jìn)。
走出醒來的房間,在一片來歷不明的土地上就這樣直接走是一種魯莽的行為。
即便如此,也有必須需要確認(rèn)的事情。
? ? “真的嗎?我不是一個人在這里?!?/p>
? ? “欸?啊,是啊,是真的哦。包括這一點,我都想稱贊你做得真的很好。在那種情況下你自己不僅得救了,還好好地幫助了對方,真是有膽識的行動,還有好運(yùn)……這是你有才能的表現(xiàn)!”
?? ?“才能、膽識什么的我都不優(yōu)秀,所以,我的同伴呢?”
? ? “是個小女孩哦。大體上和巴斯(譯者按:由于塞西爾斯不會清晰地念出昴的名字,這里他讀成了巴斯,昴名字實際上的讀音類似于“斯巴魯”)的年齡差不多吧……哦!這樣子叫你的話聽起來很不錯吧?”
雖然他說話很容易地離題,但還是問出來了。
塞西爾斯苦惱的是自己的叫法能與昴對自己『塞西』的叫法所匹配。如果不是很過分的外號,對自己怎么叫都無所謂。
重要的是,這之前問出的東西–—
? ? “——露伊”
和自己年齡差不多——說到底,和現(xiàn)在的昴差不多年紀(jì)的,想到的對象當(dāng)然是露伊。從所有的狀況來看,雖然米迪婭姆也被幼兒化到了和現(xiàn)在的昴差不多的年齡,但因為她不在天守閣,所以在這里的那位同伴不會是她。
說實話,昴心中對露伊的印象十分混亂復(fù)雜。
? ? “在沒有得到答案之前,我會一直纏著你。而且,如果有你的力量的話……”
如果使用露伊的『轉(zhuǎn)移』,也許就能逃出這座騷動不安的島。
雖然昴并不知道不知道整座島的情況,在這里遇到的人也只有塞西爾斯一個人,但能從他的話中得出,這里的生活對于孩子來說無疑是最糟糕的環(huán)境。
所以說——
? ? “即使只是一秒,也必須要抓緊時間離開這座島。”
? ? “雖然理想很豐滿,但我認(rèn)為現(xiàn)實很殘酷喲。據(jù)我所知,距今能從這里逃出去的人只有一位,因此才有了『咒則』這一說法?!?/p>
? ? “那么,我將成為第二名通過之人。不,是我們一起三個人?!?/p>
面對塞西爾斯的插嘴,昴直接將自己的決心脫口而出。塞西爾斯聽后微微睜大了雙眼,然后吹起了高音哨。
昴的話好像讓他變得很高興,但昴無暇顧及他的心情。
然后——
? ? “巴斯,就在這里?!?/p>
塞西爾斯在光線昏暗、充滿濕冷空氣的通道上向前走了一會兒,突然停下了腳步。他雙手挽著墊在腦后,抬頭用下巴指了下一間木門已經(jīng)腐朽的房間。
昴抬頭看了看那扇門,問:“這里是?”并沒有進(jìn)去一探究竟
? ? “這里是治愈室。也有叫停尸房的說法呢。不少人死在角斗場,尸體就被丟在了這里?!?/p>
? ? “用來治、治療的房間嗎?治愈師呢?”
? ? “治愈師!雖說治療者倒是存在,但是能使用治愈這種珍貴的魔法的,在這里是沒有的。如果在這里安排了他們的話,死亡人數(shù)就會減少,但這么做違背了島主的方針?!?/p>
? ? “——”
面對他喋喋不休地回答,昴不禁啞口無言。
雖然昴已經(jīng)忘記了,但在佛拉基亞帝國,能使用治愈魔法的人是非常少的。正因為如此,雷姆的治愈魔法才被視為珍貴的東西。
也就是說明明治愈室里沒有治愈師,但露伊卻被丟了進(jìn)去。
? ? “跟你一塊兒的女孩在這里的原因就是她已經(jīng)很虛弱了。這個房間也算是為了治療受傷的人所設(shè)置,所以作為治療工具的毛毯之類的倒是有的。對待我們劍奴的話就像你剛才躺的那樣,睡得也很不舒服吧?”
? ? “……這里的劍奴只有塞西一人嗎?”
? ? “啊哈哈,是這樣哦!來,趕緊進(jìn)屋里面接受感動的重逢吧。”
兩次讀懂了昴的內(nèi)心,塞西爾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氣勢的壓制下,昴吞下口水,下定決心走向那扇門。然后他推開門,卻被從里面溢出來的刺鼻臭味熏得皺起眉頭。
溢出來的是極不衛(wèi)生的血和腐肉混合的臭味。
這里的人或許早就拋棄了衛(wèi)生觀念,在這個并不寬敞的室內(nèi)可以看到晾曬著一些用舊的工具,以及適當(dāng)清洗過的繃帶。
在這個實在是說不上好的環(huán)境之中——
? ? “在那里睡著的是你的同伴?!?/p>
? ? “——露、露伊”
塞西爾斯向東張西望的昴指了指里面的床。
這個房間也算是起到了一點兒醫(yī)務(wù)室的作用,放在這里的床比昴睡過的床稍微好一點,床上鋪著的毛毯還有些蓬松。
在急躁的情緒催促下,昴向露伊那邊跑了過去。雖然不知道對躺在那里的露伊說些什么好,但昴還是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
但是——
? ? “欸?”
想要跑過去搖晃她的小肩膀的昴驚呆了。
并不是因為找不到想要對她說的話——而是因為找不到說話的對象。
那個躺在那里,和昴一起被拉到島上的女孩,并不是讓昴內(nèi)心感到五味雜陳的露伊。
她小小的頭上有兩根過于顯眼的角,肩頭并攏著亞麻色的頭發(fā)。包裹著這名少女的華美和服被脫去,只穿了簡樸的內(nèi)衣。
她既不是露伊,也不是在魔都與之同行、被奧爾巴特縮小的同伴米迪婭姆。
在那里躺著的是——
? ? “……坦、坦薩?”
面對顫抖的呼喚,睡著的少女并沒有做出反應(yīng)。
不過,即使沒有回復(fù),看了就知道了。這是一個既不是露伊也不是米迪婭姆的少女,其出身是魔都女主人尤爾娜·米西格蕾的隨從——鹿人坦薩。
? ?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孩子會在這里……?”
? ? “啊嘞嘞?難道我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嗎?”
昴看到了與想象中不同的睡臉,塞西爾斯站在驚訝的昴后面糊里糊涂地說著這句話。
當(dāng)然,這并不是他的錯。雖然不是他的錯——
? ? “不對!應(yīng)該是露伊在這里吧。”
? ? “哎呀,怎么了。我應(yīng)該向你解釋過有個女孩和巴斯一起上了島。我也很驚訝,她竟然和巴斯所想的孩子不一樣。”
?? ?“唔,唔……”
塞西爾斯有理有據(jù)的回答讓昴無言以對。
的確,被說成是“一起來的少女”,讓昴深信這里躺著的應(yīng)該是露伊。這一點昴只能向塞西爾斯道歉。
但是,這也太奇怪了。為什么會坦薩會和昴一起出現(xiàn)在這里呢?
說到底,如果和他在一起的是坦薩的話——
? ? “露伊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昴雙手抱頭,為不見蹤影的露伊的安危感到不安。
由于說出了她的真實身份,阿貝爾、阿爾和米迪婭姆都認(rèn)為露伊很危險。尤爾娜可能會保護(hù)露伊,但那也是因為她不知道露伊的真實身份。
如果她知道露伊是大罪司教的話,就會像米迪婭姆一樣,對露伊的看法產(chǎn)生改變吧。
而且,阿貝爾他們也找不到昴隱瞞露伊真實身份的理由。
? ? “我必須把她帶回雷姆那里?!?/p>
露伊的存在就像一根細(xì)細(xì)的線,連接著沒有記憶的雷姆和昴。
即使是無故跟來的露伊,昴也有必須將其帶回的理由。最重要的是,艾米莉婭陣營也還沒有決定如何處置露伊。
盡管如此,不僅不知道露伊現(xiàn)在在哪里,昴也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這座島上。
? ? “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各種事情混在一起使昴的想法無法統(tǒng)一。
盡管如此,他也知道現(xiàn)在必須從這個島上回到卡歐斯弗雷姆。
? ? “如果可以,也得帶上這個孩子……”
? ? “哎呀,這么做好嗎?那孩子不是巴斯所期待的人吧?”
? ? “不是的,雖然不是,但也沒有理由將她丟在這里不管吧?另外,尤爾娜也應(yīng)該在找這個孩子。”
尤爾娜的愛很深沉,甚至可以為了剛剛遇到的幼子而不惜自己。
如果沒有她,與奧爾巴特對決的捉迷藏就不會取得勝利,也不會在勝負(fù)的基礎(chǔ)之上奪回原有的東西。
所以,昴覺得把坦薩還給尤爾娜,是對她給予自己幫助的一種報恩。
? ? “我覺得干勁和想法都很好,但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很難的哦?!?/p>
但是,對于昴這種心情,塞西爾斯的意見卻給他潑了冷水。
即使說話的方式和舉止從一開始就沒有變化,但塞西爾斯講的話基本上都是毫不留情。話雖如此,昴也沒有對殘酷的現(xiàn)實感到挫敗。
? ? “聽到了哦。你說從這座島上逃出來很難對吧。但如果是去找一找船只、或是從你剛才說過的吊橋下游過去的話……”
?? ?“吊橋是『上升』的哦。雖說這也是一個難關(guān),但更大的問題在別的地方。最大的問題是咒則哦,咒則?!?/p>
? ? “皺澤……?”
雖然這是一個從未聽過的詞,但如果說這才是最大的問題,也不能忽視它。
面對皺著眉頭的昴,塞西爾斯“嗯~”地一聲,雙手縮回自己的衣袖里;
? ? “象征詛咒的規(guī)則,即『咒則』。這是由支配著劍奴孤島的島主所制定的非常麻煩而且很強(qiáng)大的規(guī)則。打破規(guī)則就會死!違背規(guī)則就會死!反抗就會死!——死之詛咒!”
? ? “……?。俊?/p>
? ? “這個規(guī)則把整座島完全覆蓋了。明白了嗎?”
塞西爾斯一邊在原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邊翩翩起舞地?fù)]著袖子說道。
雖然說得輕描淡寫,絲毫沒有認(rèn)真的意思,但那荒唐的像是令人發(fā)笑的謊言一樣的死亡詛咒,與帝國的形象過于吻合了。
? ? “那、那么,誰也不能離開這里嗎?”
? ? “嗯,是這樣的哦。要不然我早就離開這里了。雖說那湖中的魔獸算是個勁敵,但我只要有這個想法,也完全能在那片水上奔跑。你知道嗎?能夠在水上奔跑的方法。也就是在右腳下沉之前把左腳伸出來……”
面對目瞪口呆的昴,塞西爾斯開始說起了令人無語的空話。
這似乎是忍者在水上奔跑的方法,但實際上在這個世界中能夠做到這種事的超人貌似有非常多。但現(xiàn)在不是像那樣子逃避現(xiàn)實的時候。
? ? “是那、那個被叫做島主的人在這里施下詛咒嗎?那么,請他解除詛咒的方法是?因為我是被錯拉上這里的。”
? ? “哈哈哈,真會開玩笑啊!無論是你搞錯了還是誰搞錯了,只要你登上了這座島就會被刻上咒印,在此刻你就已經(jīng)成為劍奴中的一員了哦。但詛咒無法滲透進(jìn)入劍奴的本性,也可以說是每個劍奴都不同的證明?!?/p>
? ? “——!”
央求島主解除詛咒的可能性被否定了,昴聽后不禁屏住了呼吸。
? ? 聽到『詛咒』這個詞,只會喚起令昴討厭的回憶。而且果不其然,現(xiàn)實的色彩比起回憶起的畫面,被以一種更加糟糕的方式上色。
? ? “不是……開玩笑的……”
在不知不覺中,他和一個并不認(rèn)識的孩子一起被扔進(jìn)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不僅如此,如果擅自從這個從未來過的地方逃出去的話,可能會因為觸發(fā)素不相識的對手施下的詛咒而死,這些幾乎都是那個不認(rèn)識的人告訴他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究竟應(yīng)該相信什么——
? ? “哦,對了!對了!塞西!你是『九神將』吧!?”
? ? “哦呀?!?/p>
? ? “那么,不是可以和外面取得聯(lián)系嗎?嗯……這個睡覺的孩子,是卡歐斯弗雷姆的尤爾娜小姐那里的孩子……”
一時心血來潮,昴抓住了塞西爾斯的雙肩。
面對閉住一只眼睛的塞西爾斯,昴忘記了自己的矛盾。
剛才還把塞西爾斯當(dāng)作狼少年,現(xiàn)在竟然在期待這位自稱『青色雷光』的孩子。
因為他是佛拉基亞帝國的『九神將』之一、因為他是帝國最強(qiáng)的存在,而且是一個易于親近的人,說不定會聽昴的話來幫助他。
這只是昴的一廂情愿,自私的想法。
因此,昴的期待一如既往地落空。
或者說,如果不是因為“幼兒化”而導(dǎo)致思維遲鈍,昴自己就會料想到剛剛提出問題所得到的,理所當(dāng)然的結(jié)果。
那就是——
? ? “你說的那個東西、巴斯。”
? ? “啊,啊,怎么了嗎?”
? ? “那個久腎醬是什么東西?”(注:塞西爾斯沒聽懂,實際上是”九神將“)
? ? “欸……?”
塞西爾斯的肩膀依舊被昴抓著,聽到九神將這一詞不可思議地歪著頭。
昴對于塞西爾斯不理解自己剛剛說的話而感到不知所措。面對這樣一副樣子的昴,塞西爾斯接著說,“話說回來,”
? ?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這里哦。我覺得故事的發(fā)展方向也許會隨著事情展開而產(chǎn)生變動,巴斯你也這么想嗎?”
塞西爾斯竟然說出了像是在年幼的昴腦袋放了顆炸彈一樣使昴更加混亂的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