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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SideStory「將進酒」劇情文本:IW-ST-3

2022-01-26 00:43 作者:比那名-桔天子  | 我要投稿

IW-ST-3:再弈

令:羅德島之后有什么打算?

克洛絲:啊……欸……嗯?我有做過自我介紹嗎?

令:你又是什么打算?

老鯉:我總算了了這樁事,當然是回去問那個高高掛起的梁大人……好好算算賬。

令:嗯。

令:也許他說得對,你和我們的緣分,還不止于此。

令:只是……

克洛絲:驚蟄小姐是怎么……

驚蟄:……偶然從師兄弟口中得知灰齊山的事情,立刻趕到了尚蜀。

驚蟄:雖然來遲一步,但不算為時已晚。

克洛絲:……好吧。

老鯉:令小姐。

令:嗯?

老鯉:我有一個問題。

老鯉:你們這樣的存在,是怎么分辨……呃,長幼的?

令:……長幼之分啊。

令:在一片混沌鴻蒙之中,誰最先找到那個答案,誰就能先立于人間。

老鯉:什么答案?

令:一個簡單到不行的問題……

令:……“我是誰”。


寧小姐:……太合先生,左樂先生。幸會。

左樂:寧小姐,幸會。

太合:見過寧侍郎。

梁洵:……

寧小姐:尚蜀之行,未能禮待,失了禮數(shù)。

左樂:不請自來,多有打擾,冒犯在先。

寧小姐:左公子是承父命而來,代表司歲臺處理酒盞與灰齊山兩案,雷厲風行。

左樂:寧小姐慧眼如炬。

左樂:而梁先生舉動,旨在破局,更是令人欽佩。

寧小姐:……若非司歲臺激進,梁大人想必不至于如此舉動。

梁洵:梁某人問心無愧,想必肅正院得知此事后,自有公道。

太合:我已草擬奏呈,大可開誠布公,絕無偏頗。

梁洵:……如太合先生所說,“取忠舍義”。

太合:不錯。

寧小姐:可司歲臺此次越俎代庖,無論太傅如何定奪,我都會如實稟告尚書大人。

左樂:本就該如此。

???:不必了。

太傅:左樂。

左樂:在……在!

太傅:依你推演,若三人歲相流竄人間,為害尚蜀,以當前局勢,你需要多久鎮(zhèn)壓局面?

太傅:又若是歲獸蘇醒,大炎備以一城迎戰(zhàn),代價如何?

左樂:……前者需三日工夫,后者恐兩敗俱傷,巨獸死,而軍隊十不存三。

太傅:梁洵。

梁洵:在。

太傅:若是今日判你身死,以保禮部與司歲臺平安,你如何做?

梁洵:理當服法。

太傅:那如你今日作為,陰差陽錯,導致尚蜀城市受損,百姓蒙受損害,你如何做?

梁洵:茍求生路,亡獸補牢。

太傅:棋局至此,五五之間。

太傅:梁洵挑選的那個龍門人,本是一記出奇無理手,卻被他抓住了什么蛛絲馬跡,棋差一籌。

太傅:事已至此,又有多少事在他算計之中?又有多少他沒算到的事情,終歸還是有利于他?

寧小姐:……太傅果然知曉此事。

太傅:梁洵,替你知府職位之人,一月內(nèi)抵達尚蜀。做好交接,隨我離開。

寧小姐:……!

梁洵:梁某人……不知太傅用意。

太傅:隨我入京。

寧小姐:……

梁洵:……謝過太傅。

梁洵:可梁某人還是……

寧小姐:——寧辭秋祝賀梁大人高升。

梁洵:……我……

太傅:……寧侍郎。

太傅:玉門已從既定航線歸國。昨日與龍門接觸,準備補給。

左樂:——!

寧小姐:玉門城……是躲避天災?還是……

太傅:另有用途。

太傅:你先一步前往玉門。我與梁洵在京事了,自會前往。

寧小姐:……!明白。

太傅:太合。

太合:諸事順遂。

太傅:好。

左樂:……太合叔,原來早就……

太合:“取忠舍義”,公子莫怪。

太傅:司歲臺此次失誤,先不予追究。眼下,確定那一百八十一枚黑子落向何處,才是關(guān)鍵。

左樂:……明白。

寧小姐:太傅何日離開尚蜀?

太傅:明晚。

寧小姐:……這么著急,不需要等待信使隊伍護送……

太傅:不必。

寧小姐:白天師有意為太傅送行。

太傅:還是不必。

左樂:尚蜀山道多險,太傅孑然一身,恐有危險……

太傅:怎么,難道尚蜀境內(nèi),還敢有賊人作犯?

左樂:……不。只是,您年事已高,獨自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一些……

太傅:大炎疆土之內(nèi)普天之下,我只怕百姓不得安生國業(yè)不夠昌盛。

太傅:我還怕什么?

太傅:還有什么值得我怕?


老鯉:事已了。

梁洵:有驚無險。

老鯉:驚的人不是你。

梁洵:險的是所有人。

老鯉:你托我從龍門運盞回尚蜀,一開始就是接了司歲臺的密令。

老鯉:可礙于身份,更礙于你身邊的某個人,你不得不扣我一頂賊人的帽子,再讓鏢局來演一出戲。

老鯉:——可你沒和我串通這出戲,就說明,你根本沒想演好這出戲。

梁洵:你知道我從來是不喜歡演戲的。

老鯉:那就是你自己有這個想法了?

梁洵:是。

老鯉:可司歲臺秉燭人就在尚蜀,他們一定不會輕言放棄。

老鯉:你壓根就不想讓這件事發(fā)生在尚蜀,更不想讓司歲臺一時撍越的行為,扯破了他們與禮部的臉皮。

梁洵:是的。

老鯉:可這樣,你等于把自己也置于不義之地。

老鯉:于是有個人,可能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可能是個心疼你的人,她派了一個賞金獵人來,來搶盞。

老鯉:盞不在你手上,就讓你不必難做。

老鯉:你知道那個人是誰。

梁洵:我也許知道的。

老鯉:可誰都沒料到,橫空殺出來個尚冢。

老鯉:最后事與愿違,所有人都被卷進了這座取江峰,這片忘水坪,你干得實在是不聰明,實在是不聰明……

老鯉:可對你來說,對你梁洵來說,又似乎太聰明了點。

梁洵:……所以我委托的是你。

梁洵:一個既能察覺到我在想什么,又絕對不會背叛朋友的人。

老鯉:我該謝謝你還把我當朋友?

老鯉:所以我?guī)兔偷降?,其實最后找的不是那酒盞主人是誰的答案。

梁洵:你找的是什么?

老鯉:我找的是你。

老鯉:你還是不是當初那個立下宏愿的你。

梁洵:……我是嗎?

老鯉:你變聰明了,梁洵。

老鯉:不過還好。你還是。

梁洵:……

老鯉:……

梁洵:……槐天裴的下落,我有些眉目。

老鯉:你一早就有眉目的,只是不想讓我分心。

梁洵:你怪我不告訴你?

老鯉:我是怕你還需要幫忙。

梁洵:最近大炎江湖上有一些傳言。

老鯉:武林傳言。

梁洵:既是武林,那一定是少不了他的。


太傅:……

太傅:嗯,尚蜀是個好地方。

令:今年梅花開得遲,我還當是為什么,原來是太傅私訪尚蜀,稀客稀客。

太傅:你何時算主了?

令:真要細究起來,我還真能算這些山頭的半個主人。

太傅:……大考之處,不在人。在他們。

太傅: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們站在哪一方,看著哪一面,心向哪一處,都會直接決定戰(zhàn)爭的損失。

令:大炎很難敗的。

太傅:……你確實可以替大炎軍旅說這句話。

太傅:你與那位宗師各自戍北百年,功不可沒。若非如此,朝廷也不會這么念舊情。

太傅:司歲臺之舉雖有越俎代庖之嫌,可無論如何,是深得人心的。

令:……崢嶸歲月,流連忘返。

令:時至今日,偶爾醉到情深處,仍聽得見得,吹角連營。

太傅:……年。

年:唔。

太傅:朝廷想和你做個買賣。

年:真難得,我還以為要被下死命令了呢。

太傅:千年以來,天機閣都不曾停歇過一刻。無數(shù)軍士天師戰(zhàn)死塞北,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邪祟(suì)詭魔,殺之不絕,始終不能一勞永逸。

太傅:最精銳的士卒,最偉大的將領(lǐng),最睿智的天師,都奔赴塞北,年復一年。

太傅:……朝廷要你在天機閣外,設(shè)十二樓五城。機關(guān)三千座,兵俑百萬臺。

太傅:這件事不需要你立刻去做。也不光你一個人做,大炎已經(jīng)開始布置,繪制圖紙一事,也交由各大天師府解決。

太傅:我希望你出手相助,至少能從那座閣樓里換回一個人來。

年:……誰?

太傅:一個絕不會倒下,但也萬萬不能倒下的人。

年:……不是吧。我可是從驚蟄那里聽說過一些傳聞,她的祖師爺是個超級麻煩的人……雖然她也沒見過就是了。

夕:哼……依賴源石而扭曲的長生特例,這些人類實在是不討喜……

年:不是因為他找過你麻煩?

夕:嘖。

令:啊……我記得他。

令:他還好嗎?

太傅:……還好。

太傅:他戍北至今已有三百七十余年。若是他得以脫身回國,朝廷倒也樂意從此放他清閑,讓他安享晚年……

太傅:可老前輩總說自己閑不得。

年:聽上去是個大工程,那我能得到什么?

太傅:你想做的事情,朝廷幫你。

太傅:殺紅眼的野獸,是不能一直拴在籠子里的。

年:哈,聽上去都是對你們好的事情嘛,咱們大炎人就是會談買賣……

太傅:言以至此,你自己考量。

令:我也有一事委托太傅。

太傅:……請說。

令:如今他是否……

太傅:他的行為超過了所有巨獸學士的預計,以自己血肉之身化為一百八十一枚黑子……落于人間……哼。

太傅:他這是要以天地設(shè)局。

令:為什么?

太傅:收官之日,他一定會再度現(xiàn)出真身,那會你親自問他就是。

令:這一局,務(wù)必要贏。

太傅:……輸不得。


令:……你們都聽到啦?

夕:縱橫十九道,他會輸給這個太傅?

令:當然輸不了。

夕:那太傅如何贏的他?

令:太傅沒和他對弈。

夕:為什么?

令:黑白千萬縱橫十九,固然深有其意,可太傅說,他在棋盤上,看不見人。

夕:人?

令:所以太傅陪他下了另一局棋。以大炎疆土為盤,以天下蒼生為子。

夕:……誰贏了?

令:那一次是太傅贏了。所以他甘愿被大炎束縛囚禁,他每輸一盤。便自囚一甲子。

年:嘿,那大炎若是一直有奇才贏他,他豈不是終生走不出京城半步?

令:誰又知道呢,他其實是一個很不會下棋的人。

令:他學棋很慢,幾百年前,他一甲子內(nèi),能輸上幾百幾千盤。后來一甲子內(nèi),他少輸了一些,再過一甲子,不過輸百盤左右。

令:如此一來,知道某個時候,再無人贏得了他。

令:于是那一甲子,他便離開了京城……就有了那場事端。

年:三姐就是那時……

令:嗯。

令:我們都能感受得到,這不是什么愉快的感受。

年:所以太傅贏了那家伙,他才灰溜溜地回到京城,按誓受罰?

令:也許他很久沒有滿盤皆輸過了。

令:又或者……他已經(jīng)不止在關(guān)注大炎而已。


夜半:……你就是寧辭秋。

寧小姐:那你就是那位膽子大到敢搶天師府行隊的賞金獵人了吧。

夜半:我、我那時候又不知道他們是好人……

夜半:那個姓白的老頭子,他在哪兒?

寧小姐:……我?guī)闳ヒ娝?/span>

寧小姐:這次的事情,我也該謝謝你。

夜半:沒什么。

夜半: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不就一只酒杯嘛,既然你知道它在哪兒,你自己偷偷拿走了不就行了?

寧小姐:他是不愿意給我的,所以我確實不能拿。

夜半:所以要我?guī)兔??為什么?/span>

寧小姐:……為什么呢。

寧小姐:只是不希望,他卷入這么多麻煩事里,還毫無自覺吧。

左樂:……果然這位賞金獵人,是寧侍郎的人。

夜半:唔!

寧小姐:不必警惕,他們不是敵人。

寧小姐:只是……

左樂:本來就是司歲臺倉促行事,不會追問這位小姐。呃……當然,前提是她進入炎國境內(nèi)是用的合法手段……

寧小姐:……當然。

寧小姐:你去找白天師吧,夜半。他就在說好的地方等你。

夜半:……好。你保重。

寧小姐:……

左樂:寧侍郎早就看穿了司歲臺與梁大人的謀劃。

寧小姐:不算太早。

寧小姐:可你們好像沒看穿梁大人從中斡旋的盤算。

左樂:……也許他只是對于背叛寧小姐,心有疑慮。

寧小姐:……

左樂:無論如何,此事確實是司歲臺撍越,事后司歲臺自會給禮部一個答復。

寧小姐:……無妨了。都是為大炎謀事。

寧小姐:天氣涼,幾位也早些休息。我還是去看看夜半那孩子,她初次來大炎,我不放心。

左樂:寧小姐走好。

寧小姐:保重。


左樂:……

太合:公子。

左樂:但愿這些兒女情長……不要影響接下來的大事。

太合:……

太合:公子年少,說這種話,難免有些故作老成的嫌疑。

左樂:既為秉燭人,便于這些事情無緣。

太合:斗膽一提,公子先前途徑村落,出手擒匪,曾——

左樂:咳、咳——我相信那時的女子只是心懷恩情!怎可與男女之情混為一談!

太合:……

左樂:若有了救命之恩,這情感便不純粹了,更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左樂:是太合叔誤會了。

太合:……呃。

太合:公子正論。


克洛絲:鯉先生不回龍門?

老鯉:不回。我還要找個人。

克洛絲:順路不?

克洛絲:我反正要和這個家伙去一趟辦事處,然后再回到羅德島本艦……

老鯉:似乎還是順路的。只不過這一次,我不好再麻煩羅德島了。

克洛絲:鯉先生不用客氣。

老鯉:真的是私事。

老鯉:那位代號烏有的干員兄弟,被卷入這樁麻煩事,白白傷了腿,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我總不好再給各位添麻煩了。

克洛絲:……好吧。

桑葚:克、克洛絲小姐!

克洛絲:啊,是桑葚小姐!

克洛絲:你已經(jīng)來尚蜀了,說明炎熔已經(jīng)抵達辦事處挺久了吧?

桑葚:是、是的……而且炎熔小姐還讓我?guī)耪f,你們最好快些去辦事處,好像有別的事情發(fā)生了……

克洛絲:啊哈哈……這趟炎國之旅還真是不消停。

老鯉:常有的事。

克洛絲:以前也只在龍門之類的……對了。

克洛絲:之前我就想問了,鯉先生說,梁大人和龍門魏彥吾很像,像在哪兒?

老鯉:我說過嗎?

克洛絲:說過的。相處下來之后,我是覺得一點都不像……

老鯉:嗯……

老鯉:畢竟……都被心上人吃得死死的啊。


令:……

杯中的聲音:你回來了。

令:一百八十一件,你會先歲一步失去理智的。

杯中的聲音:這些年來,你都在這里,醉生夢死?不……歲月于你沒有意義。

令:行裕鏢局的一出鬧劇,是你一手策劃好的。

杯中的聲音:不完全是。

令:他們和我沒有干系才是……為什么要把他們卷進來?

杯中的聲音:只是一個提醒。

令:提醒我?

杯中的聲音:你在此夢知天下事,便知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杯中的聲音:從江南到塞北,在回到這高山云頂,你變了很多。我很不安,妹妹,所以我來提醒你。

杯中的聲音:提醒你,人心,并沒有道德家們鼓吹的那般純粹。

同門相殘,兄弟反目,愛恨情仇皆為棋路。

你不怕,你現(xiàn)在當然不怕,可你遲早會怕。年會怕,夕會怕,他們變得都太像人了,那他們都會怕。

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提醒。

令:……

杯中的聲音:你生氣了?

令:杯中只應(yīng)有酒,酒不該如此多舌。

剎那間,萬物停擺。

尚蜀三山十七峰,如今多出一峰,更有數(shù)不清的樹,數(shù)不清的杈,數(shù)不清的葉。

有風,葉卻不動。

尚蜀曾有一場天災。

肆虐的風暴夾雜著火花,碎裂的源石晶簇如火雨落下。

杯中的聲音:——!

杯中的聲音:——尚蜀——曾有天災!

杯中的聲音:有人——以酒敬天,黑云退,百姓安!而今,你卻將手中盞擲向陰云!

一只黑色的酒盞。一枚黑子。

在這片大地上最恐怖的災難面前,轉(zhuǎn)瞬間灰飛煙滅。

杯中的聲音:你感到憤怒嗎?你悲憫嗎?你嫉妒嗎?

杯中的聲音:銘記這種情緒——大勢將起——

令:……

令:……大勢將起……我不可能置身事外……對吧。

令:呼——哈。

令:……先買酒去。


挑山人:……我會離開尚蜀。

鄭掌柜:我不攔你。

鄭掌柜:如果兩個人想殺了對方,這不是一件多復雜的事情。

鄭掌柜:可如果兩個人都不想被對方殺死……

挑山人:那我們該省省力氣,不然矯情。

鄭掌柜:我打算退了。

挑山人:杜遙夜還沒做好準備。而且那丫頭,還不是一股子想自立門戶的想法嗎?

鄭掌柜:要是這樣,就關(guān)門吧。

鄭掌柜:你不同意?

挑山人:我不是鏢局的人了。

鄭掌柜:好。

挑山人:鄭清鉞,我們的事情只是暫緩片刻,不是就此握手言和。

鄭掌柜:鏢局的規(guī)矩,上了酒桌不許談恩怨,反正我就在尚蜀等你。

挑山人:……

鄭掌柜:……

挑山人:最后一件事。

挑山人:聽說……

杜小姐:爹!尚師傅!

鄭掌柜:怎么了,冒冒失失的……

杜小姐:我決定了!我和那些年輕人都談好了!

杜小姐:我們?nèi)ビ耖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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