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總和他的傻卷》「十卷/須絨」
以前的十卷無厘頭小劇場,帶須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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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正是做美夢的時間,一團草叢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黑影在皎潔的月光下映出了輪廓,一個長發(fā)少年貓著腰碎步走著,最后來到這座樓的窗前靜靜蹲著,對著手指低頭躊躇了一會兒。
少年叫卷兒,凌亂的發(fā)間還插著幾根狗尾巴草,此時正滿臉的猶豫不決,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起身準備翻窗而入,結果窗戶是鎖死的。
糟糕!翻窗行不通了!那怎么辦!哥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十萬火急,再見不到絨絨的話,哥哥就要跳河自殺了!
卷兒不安的雙手在腿上亂抓著,急得六神無主。
卷兒沒見過幾次絨絨,他哥哥須須帶他見絨絨的次數(shù)很少,因此也沒什么聯(lián)系方式,而最近絨絨和他哥哥鬧分手,須須每天在家里跟酒過著日子,喝得日夜顛倒,哭得昏天黑地,一不留神他哥哥就會跑到陽臺上站著,伸著雙臂仰天長嚎道:“絨絨!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證,你怎么能因為一件誤會就跟我分手了哇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隨后須須就是不把淚流滿陽臺就決不罷休,這種情況持續(xù)了一周。
期間卷兒用須須手機給絨絨打電話一概拒接,自己換了其他手機打也是剛說自己是誰后,對方就立馬掛電話,無奈之下卷兒跑到絨絨公司也被攔下,再跑到絨絨家里也被攔下,問就是不見跟須須有關的任何人。
四處摸不到絨絨的卷兒默然委屈,只好再使下下策中的下下策,花錢買通了絨絨家的門衛(wèi),門衛(wèi)看卷兒一張委屈臉可憐巴巴的,善心大發(fā),賭上丟飯碗的心把監(jiān)控暫時黑了一會兒,卷兒就靠這段時間磕磕絆絆地爬上了絨絨家的別墅墻頭,又磕磕絆絆地腳滑摔進了草叢之中。
爬窗行不通,那只能從門進去了,但窗戶都是鎖死的,門那里估計也進不去,卷兒又貓腰來到門口處,手扒上門把時還警惕地回頭看了看院子里,只有煩躁的蟲鳴聲,卷兒深吸一口氣用力扒下門把手,嘎吱一聲,門開了個小縫,居然沒鎖。
卷兒趴上去用眼珠朝里頭看了又看,一片漆黑,白看。
卷兒推門而入,悄悄關上門,等慢慢適應了黑暗,能看清屋內(nèi)大概輪廓時才左右張望準備尋找絨絨的房間。
卷兒知道,此時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等著進局子吧,但進局子之前也得要見絨絨一面!不然他哥哥可能真的要跳河了!
卷兒看了一會,一樓是客廳廚房,右邊有個旋轉(zhuǎn)樓梯,樓梯通向二樓,卷兒躡手躡腳地走到二樓,看了看房間布局,中間這一間門很明顯就是主臥,于是他又深吸口氣按下門把,嘎吱一聲也是沒鎖。卷兒探頭朝里瞇著眼看了看,隱約見床上有個突起的人影,卷兒興奮地兩眼發(fā)光,比那窗外的明月還要閃亮,看吧看吧,這就是主臥,一下子就找到了人。
卷兒大著膽子直接進去開了燈,跑到床邊對床上的人影說:“絨絨!我是卷兒!我有話跟你說!”
床上的人翻了個身,抬頭看了看卷兒,卷兒如見到怪獸一樣驚恐萬分,連忙退后了兩步。
這不是絨絨!怎么辦!卷兒站在原地呆愣了十秒,床上的人也迷茫了十秒。
這十秒內(nèi)卷兒的大腦快速運轉(zhuǎn)著,怎么辦怎么辦,要是直接跑出去更可疑吧!完了完了,還沒見到絨絨就要進局子了嗎?不行不行,進都進來了,必須要見到絨絨!
卷兒看著這人迷茫的雙眼漸漸清醒,更透著寒光,看見對方嘴唇準備張口,卷兒哇呀呀一聲揮動著雙爪在這人面前亂舞,口中還振振有詞地念著:“我本是天上的星辰仙,因布置星盤錯誤,被玉帝貶下凡間,玉帝命我夜夜進入凡人的夢,為凡人實現(xiàn)愿望,今夜,我進入了你的夢,所以你有什么愿望盡管跟我說,我一定會滿足你!”
床上的人靜看著卷兒說話,等卷兒說完后下了床來到卷兒面前,帶著些笑意:“我叫十辰于,我的愿望是能和我心愛的人在一起?!?/p>
卷兒點頭慷慨道:“好!我一定會為你實現(xiàn)!你先繼續(xù)睡,明日醒來就能實現(xiàn)了!我就先告辭了!”
卷兒快步走向門口,開門前還好心地關上燈準備離開,不料燈一滅,門還沒被打開就被十爺按住了肩膀,卷兒嚇得猛一哆嗦,回頭說:“你還有什么心愿要說嗎?”
十爺將門鎖落下,在黑暗中勾起一抹淡笑:“不必明日,今日就能實現(xiàn),卷兒,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p>
卷兒哆嗦的嘴唇慢慢張大,雙眼也慢慢長大:“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十爺?shù)氖謴木韮杭绨蛏匣拢湓诰韮罕臣股?,將嘴巴湊近卷兒的耳旁,微微一?cè),唇擦過卷兒耳廓:“卷兒,今夜別想離開了?!?/p>
卷兒想往后退又無路可退,手去摸門把又被十爺鉗制住,心里已經(jīng)慌亂的口不擇言:“十先生是吧?我錯了,我不是賊!我來這只是為了找絨絨!我必須要見他!我就見他一面跟他說些話!可以的話讓他去我家一趟更好!”
十爺?shù)拇接植林韮旱哪槃澾^,來到卷兒正前方,雙眼目視著卷兒乞求的眼睛,心里有些生氣:“見絨絨做什么?”
卷兒被十爺口中的熱氣呼了一臉,臉燒乎乎的,還紅了紅,忙屏住呼吸偏了頭,不自然地說:“絨絨和我哥哥分手了,我哥哥在家要死要活的,我不想哥哥傷心,就來找絨絨替我哥說些情?!?/p>
十爺扣著卷兒的臉讓他正視自己,卷兒的眼睛躲閃著不知道往哪看,雖然在黑暗中,但已經(jīng)能看見十爺眼中的笑意,讓他十分羞赧,十爺?shù)脑捴袔е┯淇煺f:“你哥哥怎么不自己來?需要你來?”
卷兒被扣著下巴,只好對上十爺?shù)哪抗猓骸敖q絨不見我哥哥,我哥哥整日都是醉的,我也想替哥哥來見見?!?/p>
十爺?shù)偷托α艘宦暎骸敖q絨是我弟弟,他就是個倔脾氣,你把須須死訊告訴他,他立馬飛到你家。”
卷兒疑惑:“可是我哥哥沒死呀?”
十爺說:“這是計謀?!?/p>
卷兒啞然,十爺看著卷兒發(fā)愣的神情,湊近低聲道:“你該實現(xiàn)我的愿望了?!?/p>
卷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十爺冷不丁地吻住了嘴巴,驚慌布滿了他整個雙眼,幾秒后才反應過來推拒著十爺。
十爺離了一絲空隙說:“你想被警察抓走還是和我在一起?”
卷兒看著十爺俊毅的面容,十分的溫柔,擰著眉害怕道:“被……被警察……”見十爺?shù)臏厝崃⒖滔в指目冢骸昂湍阍谝黄穑 ?/p>
十爺滿意地笑了,親了親卷兒小巧的鼻尖,又吻上那緊抿的雙唇,溫柔又纏綿。
卷兒閉著眼如木頭一樣一動不動,咬著牙關不肯讓十爺進來,他哪里做過這種事啊,好羞人的!
十爺離開了卷兒的唇,看著卷兒依舊緊緊閉著眼,神情緊張不安,許久都未感受到卷兒的呼吸,捏著卷兒臉無奈道:“傻瓜,快呼吸?!?/p>
卷兒聽話地睜開眼,見十爺笑著看自己,一口氣憋著差點沒上來,連忙張了嘴呼吸,模樣傻乎乎的。
等卷兒重重喘了兩口氣,十爺趁此機會重新吻過去,索取里面每一處的芬芳。
卷兒慌得在十爺身上亂推著,不知道什么原因,眼角還掉了幾顆淚珠子。
完了完了完了,和十爺在一起好像比被警察抓走更可怕,他能不能改主意???
十爺很享受卷兒的手在他身上亂摸,那雙手撩起了他身上的一陣陣火熱。當他見到卷兒在自己房內(nèi)時確實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很快就清醒過來,眼前的人確實是真實的卷兒。
十爺曾在半個月前的絨絨生日會上見過一次卷兒,那時是須須帶著卷兒來的,卷兒乖巧懂事,須須跟絨絨走遠了說話他便坐在沙發(fā)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人,看見遠處桌子上的蛋糕后,眼睛亮得發(fā)光,便跑過去端起一塊又回到座位上小口吃著,舌頭舔著勺子上殘留的奶油,眼睛瞇得像一只滿足的小貓咪。
十爺工作來得晚,絨絨抱怨了他幾句便不再理他,繼續(xù)和須須旁若無人地你儂我儂,十爺知趣端了杯紅酒走到一旁品著,目光卻品到了遠處那一只吃著蛋糕的小貓咪。
十爺看了卷兒一會兒,被絨絨喊去說了幾句話,再一回頭,卷兒已不在原處,左右張望著都不見卷兒,絨絨問他在看什么,十爺說了卷兒的容貌外形,絨絨思考了會兒,確定他的朋友之中只有須須的弟弟是十爺所說的那人,就跟十爺說卷兒已經(jīng)跟他哥哥離開了,十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喝了幾杯酒后也離開了。
“疼……”卷兒的臉皺成了一團,手指將十爺?shù)男厍巴诹艘坏烙忠坏馈?/p>
十爺說:“卷兒,你好緊?!?/p>
卷兒:“……”
卷兒就這樣把自己交待在了十爺手中。
第二天,卷兒抬起沉重的眼皮瞇了眼房內(nèi),又瞇了眼身邊,是十爺那一張睡得安好的臉,再閉上眼睛,身下撕裂般的疼痛提醒著他昨晚不是夢。
十爺挪了挪頭,與卷兒貼得更近,嘴角滿足地笑:“卷兒,我的愿望就是有你?!?/p>
卷兒有些心煩意亂,身后雖然已經(jīng)抹了藥,但仍有不適感,因此對十爺?shù)母姘撞]有什么反應,躺了一會就不顧十爺阻止,丟下十爺起了床去找絨絨。
絨絨見到出現(xiàn)在他家里的卷兒十分震驚,卷兒沒照著十爺?shù)脑捳f,但說的也挺嚴重的,卷兒說須須在家一周沒吃飯沒喝水,已經(jīng)在死亡邊緣徘徊了。
絨絨雖只見過卷兒幾面,但須須說過卷兒不會說謊,所以他趕緊跑到須須家里,見到人時,須須正照舊站在陽臺上長嚎著,絨絨以為須須要尋死,連忙把須須拽了下來,須須終于見到一周不見的絨絨,撲進絨絨懷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最后哭暈了過去。
須須身體好了以后,卷兒已經(jīng)在十爺房間起不來三天了。
三天啊三天!十爺你不是人!
卷兒趴在床上淚眼汪汪地看著遠處窗外的景色,覺得是那么的遙遠,那么的不能觸及。
十爺坐在辦公室簽下了幾份文件,抬手看了看時間,嘴角一勾,對秘書說:“下班?!?/p>
秘書疑惑地看著十爺,才下午五點,今天又下班這么早嗎?總裁就是這么任性嗎?以前加班到半夜十二點的人難道不是十爺了嗎?
十爺大步流星地出了辦公室,開著車哼著小曲樂呵呵地回了家,推開房門就是床上那一抹睡得正香的身影。
絨絨看著他哥哥進門的背影,嘖嘖道:“我哥哥就是禽獸,苦了你弟弟了?!?/p>
須須靠在絨絨身上,嘟嘴說:“你也挺苦的?!?/p>
絨絨扒開自己腰間的那不老實的手,將須須關在了門外。
深夜,須須磕磕絆絆地爬上二樓窗臺,打開了窗戶跳了進去,又撲上了床上那一大坨。
“啊——!壓死我了……”
須須聽著聲音不對勁,趕緊爬起來開了燈,床上是一臉痛苦的卷兒和皺眉的十爺。
須須擺著手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爬錯房間了。”逃離房間時還不忘關上燈。
卷兒看了看十爺,撓了撓頭,十爺躺下抱著卷兒戲說:“你們兄弟倆還真是蠢得一模一樣?!?/p>
須須跑到樓下后,這次確定了絨絨的窗戶,朝手上啐了兩口唾沫,再次磕磕絆絆地爬上了那窗臺,翻身進去后開了燈,床上那睡得迷迷糊糊的絨絨一頭凌亂,滿臉瞌睡地抬起頭嘟囔:“你怎么進來的?”
須須這次沒爬錯房間,又關了燈撲上床亂親一頓:“我想和你一起睡。”
月兒悄悄隱入云層,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