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若要由我來談?wù)搻鄣脑挕?Warning：一些關(guān)于手游修諾很莫名其妙的感觸，極度意識流，如果看不懂是我的問題果咩那塞。 Cp：修諾Only。 ※如何一句話證明你的抗壓能力很強(qiáng)：我在奧奇手游磕修諾。 ——————————————————— ***** “在你的眼中能夠看到我嗎?！?修爾放下盛著紅茶的白瓷杯，詫異抬頭。 龍炎正撒酒瘋，帝釋天紆尊降貴和奧奇死命拉著他，即便如此整個花園還是回蕩著力量之王慷慨激昂的罵聲；阿瑞斯背對著他們在另一桌大吃特吃，雞腿烤肉不停往嘴里塞，留下水果沙拉和甜點(diǎn)在旁邊遺世獨(dú)立。 諾亞這話那便是說給自己聽的了。 祖母綠瞳眸在樹影婆娑下晦暗不明，其中的悲傷卻幾乎溢出。 不知怎的，修爾下意識移開目光，不與時(shí)間之王對視。 他一直都聞到諾亞身上有股腐朽氣息。 像是表面甜美的蛋糕，涂抹著鮮嫩奶油與漂亮裱花，水果金粉點(diǎn)綴其間。 但里內(nèi)已然化為一灘污水，誰見了都捂鼻就走。 而實(shí)際又有所偏差。 其他人依然與諾亞談笑風(fēng)生，似乎對他身上的死氣毫無察覺，又似乎——只有他能感受到。 修爾【討厭】諾亞……倒不如說是討厭他身上的隔閡和時(shí)有時(shí)無的悲傷，那是一種幾乎稱得上【厭惡】的強(qiáng)烈情緒。 每次見到他，都克制不住煩躁起來，胸口壓著大石，沉悶得喘不過氣，他的悲哀令自己心尖一陣刺痛，酸澀感充斥其間。 諾亞，諾亞，諾亞。 修爾默念著這個名字。 他不明白，一個表面上陽光開朗溫和冷靜的精靈，為什么心里會充斥著這般多痛苦和虛無。明明和每個人都關(guān)系很好，臉上笑容也格外真實(shí)，卻總是無法真正和大家融合，仿佛有層透明薄膜，將他與現(xiàn)世隔開，如同誤入此地的異鄉(xiāng)人。 諾亞坐在木椅上，堪堪一臂之距，又如相隔萬水千山。 人群熙熙攘攘，無法跨越屏障真正達(dá)到他身邊，孤獨(dú)之潮席卷著他，修爾甚至品出幾分悲涼。 諾亞的哀慟從何而來，他的綠眼睛里，到底倒映出了什么，繁華盛世的虛影，又或是斷壁殘?jiān)?他只是，覺得這種感情不該出現(xiàn)在諾亞的身上，諾亞應(yīng)該永遠(yuǎn)笑著，笑容天真而單純。 嘴唇微張，喉頭卻分外干澀，吐不出半個音節(jié)。修爾端起茶杯輕抿，垂下眼眸，試圖通過這種行為來逃避面前之人的注視。 他聽見諾亞“啊”一聲，“抱歉阿修，我又在自言自語了。” 諾亞的語氣充滿歉疚，從甜點(diǎn)盤里輕手拿走一只紙杯蛋糕。 嗯，那就是自言自語吧，最好是自言自語，那些悲慟和哀傷都不存在，是自己的幻覺，是自己不知道為什么看著諾亞幻視而出的痛苦。 修爾盯著紅茶，與倒映出的自己雙眸視線交匯。 諾亞。 諾亞。 諾亞。 你為什么總是這么傷心？ *** 時(shí)間該如何在是非對錯間流淌向唯一正確的結(jié)局？ 無數(shù)次逆轉(zhuǎn)似乎也得不到回應(yīng)與答案。 他能感受到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從自己身體中被逐漸抽離，但因?qū)嵲谔^虛無縹緲，諾亞甚至做不到呻吟出聲，只留下惆悵似有非有縈繞身側(cè)，以及心中無限放大的空洞。 請聽我說—— 靈魂焦急無比，被囿于層層封鎖的意識牢籠，肉體上的疼痛已經(jīng)不在乎了，它想要想起來，可它連自己被奪走的是什么都不記得。 這又是第幾次失去？第二次？第十次？第一百次？或是更多？ 回憶早就被侵蝕得千瘡百孔，腐爛得不堪入目，只余留下幻痛一次次折磨著飛蛾撲火的輪回之人。 代表希望的太陽在他胸腔中焚燒，熄滅又重燃，永無止境。 諾亞好像嗅到厚重血腥味，戰(zhàn)場上肅殺的寒風(fēng)自臉頰刮過。 是幻覺吧。 他覺得“死”這個字還是太壓抑了。 仿佛不管代表何種意義的語句，一旦碰上“死”，就變得滯重，變得冷澀，僅有的一縷溫暖也被絕望同化，堆砌成凄清墓園里大同小異的悲傷。 可它們不會說話，亦不會吶喊，它們是不值一提的死物，是活該葬送于此的卑劣和狂妄。 可笑又可悲，同裝聾作啞的他一般無二。 諾亞試圖呼喚出那個被他再次遺忘的名字。 啊，嗚，呃，破碎之聲幾度拼湊，格外模糊，但比名字更先涌現(xiàn)的是淚水。 明明觸手可及，卻死死卡在唇齒間，無法呼喊出，只有淚珠大滴大滴落下，椎心泣血。 諾亞明白，想要讓被埋葬的記憶重見天日，何其困難。 盡管如此，他也奢望著每次輪回都能與所愛之人相擁。 他的悲傷來得莫名其妙，委屈之意同樣無法釋懷，諾亞不明白為什么修爾總是對他若即若離，明明想要觸碰卻又踟躕著收回手，裝作漠不關(guān)心若無其事。 諾亞沒由來希望他能牽一牽自己的手，哪怕是摸摸頭也好——雖然聽上去很奇怪——但這是修爾，所以諾亞愿意。 他依然渴求著某個人還能喚他一聲“小諾”。 既然已經(jīng)為自己的愚蠢和自大付出了代價(jià)，又什么時(shí)候能夠回到原本的生活？——也是，那似乎是不被允許的。 諾亞苦笑著，不再去回憶。 他其實(shí)不太記得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但那抹情感實(shí)在太過深刻，以至于無法忽略光芒與悔恨……和尋求完美結(jié)局的執(zhí)念。 求求你看看我。 請無數(shù)次看向我，然后說你愛我。 求你—— “對不起?！毙逘枏木o閉牙關(guān)中逼出三個字。 諾亞猛地抬頭看向他，勉強(qiáng)將笑容掛上：“阿修你說什么呀……” 花園中有風(fēng)吹過，草木晃動，此刻細(xì)微的窸窸窣窣聲在兩人間卻震耳欲聾。 “對不起。”修爾道，聲音輕得幾乎要淹沒在微風(fēng)中，如同嘆息。 “讓你難過了，是我的不對?！?有那么一瞬間，諾亞險(xiǎn)些控制不住情緒，眼眶乍紅，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修?！彼麌肃橹罱K無意識將這個稱呼說出口。 修爾素來不善言辭，也從不會安慰人，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暗暗懊惱自己的口快，“諾亞，我——” “我知道阿修是想就以前的事和我道歉?！敝Z亞迅速收拾好自己奔涌的感情，打斷他，微笑道，只是眼眶的緋紅沒有絲毫退卻。 ……其實(shí)不止。 修爾想。 這感情深埋太久。 早在很久以前，修爾似乎就對諾亞心有悸動，自離魂湖泊里小心翼翼觸碰的雙手，到信仰之役中緊緊相扣的十指。 贖罪者峽谷那陣，諾亞甚至還是幼年態(tài)，僅修爾的小臂長，軟軟糯糯，稍微對他語氣重點(diǎn)他都能抽泣著哭出聲來。 ……嬌氣，又讓人憐惜。 在諾亞要喊自己【修爾】時(shí)，他抿著唇，說：“你可以喊我阿修?！奔幢隳菚r(shí)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要道此話，只是心里急切覺得這個稱呼于諾亞而言很重要，自己也……想要被他這么呼喚。 幼年精靈稚氣的聲音如糖果甜蜜，隨著時(shí)間推移漸漸變得清朗明越。 修爾不知道一個人要經(jīng)歷些什么，才會從最初的天真爛漫，變?yōu)槿缃竦某练€(wěn)冷靜，他不知道，但并不妨礙他去心疼——如果那種感情是心疼的話。 這種情愫于他而言根本毫無根據(jù)可循。 荒謬至極。 此刻修爾瞳孔中滿是他的身影，金發(fā)碧眼的青年微笑著，好像在一剎那，修爾覺得自己可以觸碰到他了。大手鬼使神差般撫上諾亞的臉，溫潤觸感自指尖傳來，猛地驚醒，想要抽離，卻被后者輕輕按住。 諾亞歪著頭，將臉貼在他的手上，貪婪感受著這份久違的溫度，金發(fā)從耳邊垂下，綠瞳微微瞇起來，顯得有幾分貓兒般乖順。 修爾喉結(jié)微動，還未來得及說什么，便感覺有幾滴溫?zé)岬囊后w滴落。 晶瑩剔透的淚珠滾到手中，又順著掌紋滑下。 “小諾，別哭?！睅缀跏窍乱庾R，這話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便脫口而出，然而只換來更兇涌的淚潮，諾亞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決堤。 【小諾】 【小諾】 【小諾】 他不記得修爾有多久沒有再喊過這個稱呼，總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公事公辦喚他“諾亞”，但這怎么能滿足。 諾亞為自己的貪心感到慚愧，他并沒有任何理由要求修爾親近自己，不是么？那些付出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但又無法做到真正毫不在意，這才是諾亞感到痛苦委屈的根源。 【小諾，不要哭?！? 肯定在很久以前，修爾也說過這句話。 只是諾亞早已忘記何時(shí)何地，卻仍記得對方閃爍著溫柔與愛意的紅色雙眸，與那個帶著血腥味的吻。 而這句，帶著急切和慌亂，誠然，語氣不盡相同，所表達(dá)出的感情倒無絲毫差別。 修爾一手撐在桌上，一手動作略顯僵硬地為諾亞拭去眼淚。 他……又讓小諾哭了。 “抱歉?！?諾亞搖頭，努力微笑著，他心里已經(jīng)很滿足，這句“小諾”令他心臟酸酸脹脹，伴隨驚喜和快意，將空洞填充。 龍炎一拖二撒一圈歡又回到原點(diǎn)，聲音漸近；阿瑞斯已吃完那桌美食，幸福地打了一個飽嗝。 修爾抽出手帕擦掉諾亞的眼淚，兩人重新坐下，后者強(qiáng)裝鎮(zhèn)定，若無其事端起白瓷杯淺淺喝一口，轉(zhuǎn)頭便對上修爾的目光。 “阿修？” “……不，沒什么?！毙逘柺稚衔㈩D，片刻后拿新杯子重新給自己倒上紅茶。 似乎什么都沒變，又似乎種子已然破土，抽枝發(fā)芽。 修爾抬眸，午后的光線稍微柔和了些，諾亞就這樣看著他，笑容陽光般燦爛耀眼，雙眸微闔，斑駁樹影投射其中，碧瞳里浮光躍金，干凈，澄澈，猶如春日的瀲滟湖泊。 恍若隔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