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無關(guān)痛癢的愛(原創(chuàng))
(只是開頭,看看效果)
“啪嗒。”
白色的煙霧緩緩升空,掠過黃沙的氣息,往那一輪火紅的落日的方向飄去。
“大人,這是損失的貨物,請您過目?!?/p>
一個黝黑魁梧的壯漢遞上一摞黃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樣。
“大人,他們獵火幫都已經(jīng)欺負(fù)到咱頭上來了,不把他們端了的話,咱兄弟們都憋著一股氣?。 ?/p>
“我知道,現(xiàn)在先做好這趟,報仇的事情,以后再說?!?/p>
“可是....!”
“你以為靠我們幾十個兄弟就能和人家斗?還是覺得我們可以拿回貨,全身而退?”
壯漢沒有說話,低下頭。
“是?!?/p>
“走吧,回去收拾東西,繼續(xù)上路?!蹦腥诵χ牧伺膲褲h的肩膀,“這次就當(dāng)撿個教訓(xùn)了,以后多多留意混進來的小商販,別再給他們機會了?!?/p>
“下次有可疑的,先軟禁,查明身份再做決斷?!?/p>
壯漢點點頭,把寫著數(shù)據(jù)的紙遞過去,然后畢恭畢敬地離開。
男人接過那一摞黃紙,隨便瞄了幾眼后,眼睛慢慢地瞇著。
“遲早給你們這幫崽子全滅了....”
他把煙頭往沙子上一扔,用力地踩了一腳。
看向遠(yuǎn)處像是在冒著火的沙漠,輕輕地嘆了口氣。
做生意真難啊!
他不禁在內(nèi)心里感嘆道,當(dāng)初老爹為什么要給自己這個爛攤子,在這該死的荒漠之間做個行商,賺不賺錢先不說,就是這灼熱的烈陽,就已經(jīng)夠吃一壺的了。
更何況這沙漠還有大批強盜,時不時劫來往的行商,手段兇殘,殺過不少人。
其中最大,勢力最強的莫過于獵火幫。
他們的成員來自各國,領(lǐng)袖大多數(shù)都是有特殊手段或者高超武力的人,手下也是實打?qū)嵉拿湍?,可謂是沙漠中兇狠的狼群。
其他的幫派由于害怕被獵火幫黑吃黑,也私下團結(jié)起來,成為一個同盟,稱之為飛火派。他們有自己獨一套的管理方式,也能在這烈火吃人的沙漠中活下來,并且同獵火幫搶食。
白異的商隊就是被這所謂的獵火幫劫了,雖說自己在這沙漠中行商也有個三四年了,況且商隊的武裝配備縱使算不上豪華,可也算是這沙漠中一頂一的了,但也還是避免不了內(nèi)部人員出現(xiàn)反水,把自己賣了的情況。
這幫崽子還專門挑白異閉目修行的時候動手....
認(rèn)栽?
絕對不可能。
白異從來不是一個一笑泯恩仇的人,有仇必報才是他的性格。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p>
他倒是會自我安慰。雖說在這次對抗中,他們并沒有損失特別慘重,而且還重創(chuàng)了獵火幫的人,可自己的商隊也死了不少打手,現(xiàn)在去報仇,純粹是送死。
想罷,他暫時收回了復(fù)仇的心理,轉(zhuǎn)身回到營地....

“異哥,你一聲令下,兄弟們馬上直沖那狗屁獵火幫的老窩,一把把他們端了!”
“對?。∵@都欺負(fù)到我們頭上來了?!不給他們點顏色還不知道誰是老大了!”
營地里的兄弟們義憤填膺地罵著,但其實誰的心里都明白,他們現(xiàn)在的狀況根本不能和獵火幫抗衡。
他沒有做聲,只是招了招手,叫人群中最魁梧的一個壯漢過來。
“阿武,你幫忙照顧下兄弟們的情緒,現(xiàn)在食物和水都不多,讓大家再挺挺,馬上就過去了?!?/p>
“是?!卑⑽潼c點頭,隨后湊近白異的耳朵,“白大人,聽說這次行動有幾個獵鷹也參加了,和獵火起了矛盾?!?/p>
“死了幾個?”白異皺了皺眉頭,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一共四個,都被獵火當(dāng)做替死鬼賣了。有三個當(dāng)場死在了營地,有一只身手不凡,殺了我們好幾個兄弟。”
“人呢?”
“右手中了一箭,腿被幾個兄弟冒死劃傷了,應(yīng)該走不遠(yuǎn)....而且,最后那只‘獵鷹’黑紗遮臉,那把匕首上還掛著什么東西,您說有沒有可能是....”
“掛著什么東西?”他喃喃自語地說著,腦袋里浮現(xiàn)出那個傳說中兇狠無比的獵鷹,“是孤鶴?”
獵鷹是對任意穿梭在沙漠中,為雇主做事的賞金獵人,他們沒有組織,只有幾個人獨立組成的小群體,做著賣命的事情。
孤鶴,獵鷹派中最出名的人物之一。
她黑紗遮臉,善用易容術(shù),而身手可謂沙漠一絕,用一枚掛著紅梅的匕首不知取下了多少人的性命。
但,沒人知道她真正長什么樣子,是不愿見人的妖艷美人,亦或是滿臉傷痕的黃月英?
“對,我也懷疑是孤鶴....白老大,咱要不派幾個人追一下?”
“不必?!彼麛[擺手,“被獵火賣了,受了重傷,就算是神來了,在這沙漠也跑不了多遠(yuǎn)?!?/p>
話是這么說,可白異并不是傻子,他自然明白殺人要驗尸這個道理。
他只是覺得,孤鶴有種奇怪的神秘美,讓人不經(jīng)意地給她偏袒。
更何況,他聽過許多關(guān)于孤鶴的傳說,比如什么一人在宴會上暗殺皇室貴族還全身而退什么的。當(dāng)然,沒人能百分之百確定是她干的,可那女子奇美無比,在這大漠中從未見過此人,干凈利落地辦完后又悄無聲息地憑空消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白異只是猜測,這大概是孤鶴用易容術(shù)扮成這樣,好執(zhí)行任務(wù)而已。
總之,孤鶴是位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如今卻如此輕易地栽在了自己的手中。
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替她感到悲哀?
豪杰之間總是存在英雄相惜的感情,縱使他們從未見過面,從未交談過。
“阿武,你在這安撫好兄弟們,我出去一趟?!?/p>
白異從帳篷里拿出披風(fēng)披在身上,拿著自己的水壺朝男人說著。
“什么?!白大人,待會可要日落了!如果晚上您沒來得及趕回來,那豈不是會遇到危險!”
“我的身手你還信不過?放心吧,死不了的。”
“我是怕您在這沙漠里迷了路,到時候我可怎么向上頭交代??!”
“我走不了多遠(yuǎn)的,就出去一小會,散散步什么的?!?/p>
“您莫不是要去追....”
“怎么會。”白異笑了笑,“我自有分寸,你就別擔(dān)心了。”
“哎....”男人自知勸不動這位白家少爺,只能把希望寄托于白異不會慘死荒野,“您還是小心為上?!?/p>
“知道。”白異點點頭,拿上羊毛卷的地圖,朝他揮了揮手,“走了?!?/p>

“呼····哈····”
沙漠的落日里,一個白色的身影格外耀眼。
她一瘸一拐地走著,右手按著左手臂上的傷痕,盡力地讓它不再滲出大量的血....
她并未罵著該死的獵火幫做出下三濫的決定,只是怪罪著自己太魯莽地想找到那個東西,才給這幫崽子騙了。
她銀白的秀發(fā)在這場戰(zhàn)斗中染上了殷紅的鮮血,多半是敵人的,卻也有自己肩膀和手臂上的血飛濺上去的。
她如此狼狽,就像一只斷了翅膀的鳥,再也找不到賴以生存的群落。
她回想著不久前,自己被獵火推下沙坡當(dāng)做替死鬼的那一刻,心都在顫抖....
好久沒再離死亡這么近了....
她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藥品...
沒有同伴。
在這沙漠里,這一定是致命的。
她無力再維持偽裝,易容術(shù)也散去,只剩下一襲黑紗遮住她的深深掩藏著的臉....
黃沙浸沒了她的雙腳,漸漸地,浸沒了她的身體....
意識隨同身體,一同被黃沙掩埋。
“果然,你跑不了多遠(yuǎn)。”

白異看著眼前已經(jīng)瀕死的女人,并沒有像往常在沙漠里看見死人一般直直地跨過去,而是低下身子,直直地掀開她的黑紗,想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有著一副好身材,白皙的皮膚幾乎沒有暴露在這灼熱的陽光下,而是被一種極為柔軟的不透光的綢緞?wù)谏w住——雖說已經(jīng)沾了不少的鮮血。
“孤鶴···”他的表情沒有太多波瀾,只是自己在內(nèi)心里確定著她的身份,以及要如何讓這位武藝高強的絕世美人為自己所用。
“長個這樣的好姿色,怎么還鐘情于用黑紗遮蓋住臉?!彼敛槐苤M地伸手把她臉上的黑紗扯下,往沙漠中一甩——那黑紗不一會便被風(fēng)吹飛了,被黃沙掩埋。
這也是為了保護她,否則自己背著一個大名鼎鼎的獵鷹在沙漠中行走,一定會被獵火和飛火一起追殺的....
畢竟她可是被夜國賞金著的獵鷹,誰抓住了她,就相當(dāng)于抓住了一生的榮華富貴啊。
可白異并不為此心動,什么狗屁金銀珠寶,官爵地位,他通通不在乎。
他只想快點完成老爹派給他的四年修行任務(wù),早些個脫離這煩人的沙漠。
白異非常謹(jǐn)慎地在孤鶴的腰間摸著,不一會便拿出了那把被稱為“殘梅”的匕首。
“我先替你收著,免得惹出是非。”白異有些別扭地把匕首往自己腰間系著,似乎用不慣這樣的武器....
他剛收好匕首,脖子卻被什么東西抵住了....
“白騎商團的領(lǐng)頭人,我認(rèn)得你。”一個幽幽的女聲從身后傳來,“白異。”
白異很自覺地舉起雙手....
“很榮幸被您認(rèn)識,孤鶴小姐?!卑桩愌柿丝谕倌匠R幌驈娜莸乃鎸@樣的場景也不得不嚴(yán)肅起來。
“你現(xiàn)在立馬滾,我能還你一條生路?!彼脑捠謭詻Q,卻也掩蓋不住語氣中的無力感。
“請您放輕松,我沒有敵意?!彼α诵Γp輕地推了推那把匕首....
“別動?!彼敛华q豫地用匕首在他的側(cè)面的脖子上劃出一個血痕,似乎根本不想接受他的解釋。
這女人,真狠?。?/p>
“小姐,您現(xiàn)在殺了我,我們都得死在這?!?/p>
“是你會死在這。”她惡狠狠地說著,像是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結(jié)局一樣。
“您已經(jīng)沒有補給了,加上手臂受傷,我想,此時您一定在忍受著左臂的痛苦吧——”
她握著匕首的力度越來越小,卻依舊把它放在白異的脖子上。
“不必你多嘴提醒!”她用匕首的后柄一推,用匕首指著白異,“滾,離我遠(yuǎn)點?!?/p>
她從不為人所見的臉龐此刻正暴露在這沙漠之中,僅被他注視著。
她注意到自己臉上的黑紗早已不見蹤影,而易容術(shù)也并未生效....
“你不想活下去么?”
“和你沒關(guān)系,我有自己的辦法?!彼行┐贿^氣地說著,似乎是脫水嚴(yán)重...
“辦法就是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我這樣的惡人,再怎么樣也是死得其所?!彼旖敲銖姽雌鹨唤z笑容,自嘲地說著。
“讓你死在這未免太可惜了?!?/p>
白異用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幾乎是瞬身到了她的身后,毫不猶豫地伸手把她劈昏。
她此前從未見過白異的這個能力,加之現(xiàn)在身體情況十分糟糕,就算反應(yīng)過來,她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情況朝著自己不愿意的方向發(fā)展....
“你!····”
女人的瞳孔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后緩緩地倒了下去....
“抱歉,年輕的獵鷹不該死在泥濘的藻澤里,您說呢?”
白異伸手接住她的身體,小心翼翼地避開她還在流血的傷口,用一個他自以為比較舒適的姿勢抱著她,慢慢地沿著來時的方向回去。
“咳咳....想不到你也接下了夜國的通緝令....”
孤鶴像是憋著最后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著,任憑他抱著自己,似乎是認(rèn)定了自己將要被送到夜國的命運...
“你殺了夜國的貴族?”
“他們死不足惜....”她干咳了幾聲,似乎已經(jīng)脫水嚴(yán)重....
“拿著?!卑桩愋⌒囊硪淼貜难g拿出一個葫蘆,塞到她的懷里。
“不必浪費你的水,我還不至于死?!?/p>
“隨你便?!彼桓睙o所謂的語氣說著,“反正受苦的不是我。”
聽到白異這樣說,她的心倒是安定了一些,隨即困意像是洪水一般席卷而來...
“喂,你別睡著?。。。 卑桩惢瘟嘶嗡纳碜?,他明白這兒的環(huán)境根本用不了自己的治療術(shù)....
見她沒有反應(yīng),白異只好加快腳步,往營地方向跑去....

“咳咳....”
白異回到營地,周圍的兄弟們都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們。
“白哥,您這是....”
“出門撿到的,可能是哪個商隊被劫了迷路跑出來的。”
白異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著大伙,然后招呼幾個兄弟去拿水和藥品。
“你們吃著,我去照顧一下她?!?/p>
白異很慶幸阿武沒有把孤鶴受傷的消息大肆宣傳,不然此刻的局面就控制不住了。
他倒是很懂得保護孤鶴的隱私一般,把她的臉靠近自己的身體,盡量讓她不暴露在大家伙的視線下。
“白大人,您這是!!....”
“你出去!這里我來。”白異瞪了一眼私自闖進來的阿武,“管好嘴?!?/p>
“是....”
雖然阿武并不清楚白異偏袒這個女人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可這也并不妨礙他對白異的無條件信任,畢竟自己的命可是從他的手里救過來的。
“別跟弟兄們說‘獵鷹’的事情?!?/p>
“知道?!?/p>
粗壯的男人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帳篷內(nèi)只留下白異和孤鶴兩人。
她如瀑布般的雪白長發(fā)此刻卻血跡斑斑,左臂上還留有貫穿傷,呼吸微弱,與將死之人無二....
曾經(jīng)傳說中身姿矯健,殺人于無形之中的刺客,垂死之際卻也像個小姑娘,柳眉緊緊地收縮著,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白異把她放在席子上,看著她那緊鎖著的眉毛和時不時發(fā)出的哼哼唧唧的聲音,不知為何替她感到些許悲哀。
白異并不是圣母,也從未想過救濟一個瀕死的女人,更何況是參與襲擊白騎的“獵鷹”。
他只是覺得,這位孤鶴身上有太多令人著迷的地方尚未了解清楚,比如她的身世,她的武藝師傅是誰,又是從哪拿到那把殘梅的。
或許,她也有個令人悲傷的過往。
可這根本就不管白異的事,他不過是想讓孤鶴為自己做事罷了。
畢竟誰不喜歡一個長相姣好,武藝拔尖的神秘女子呢?
更何況她還是“獵鷹”,可以為自己拿到許多鮮為人知的情報。
想罷,他伸出雙手,放在孤鶴的肩膀上,不一會,一陣綠光慢慢地覆蓋在她的傷口上····
這是他曾經(jīng)從已逝的母親手中學(xué)到的治療術(shù),傳說可以花費施術(shù)者的精力無上限地治療患者的傷口,直至患者痊愈或者施術(shù)者死亡····
可白異向來只是為他人治療一些小傷,也從未讓自己感到精疲力盡。
所以傳說是真是假,他也不太清楚。
或許,為了有一天,他會真正心甘情愿為了一個人,將這個傳說實驗一遍,看看是否可以如古典上所說,不是施術(shù)者死,就是患者死的地步。
?
未完待續(xù)....?
(要是你真的能看到這,留言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