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玲瓏玉(羨忘/墨允/潔)第五十五章
內(nèi)憂未除,外患將至。
大魏立國之初,只是有人想護住一人。
繼而開疆擴土,庇佑百姓,只愿力求一方天地安寧。
那本在翰林院被魏無羨隨手拾起的小傳上所記載的內(nèi)容,時至今日已無一人知曉其中所言皆是事實。
再次被藍忘機束之高閣,恐再難遇到下一個有緣之人。
大魏立國之本在歷經(jīng)數(shù)代更迭后已經(jīng)被后人拋諸腦后。
在不斷膨脹的貪欲下,他們不記得先祖的教誨,不記得魏之一姓該擔負的責任。
無數(shù)先人建筑起如今的大魏強國,在野心里,在私欲中,一點一點被蠶食。
當藍忘機與魏無羨站在安圖那熱鬧非凡的街道上時…
時間不會隨著人的意愿而停下腳步…
在相視一笑的背后,他們各自背負著屬于他們自己的使命。
隨著第一片黃葉飄離枝頭,岐國的旗幟在黃沙地上豎起。
信鴿在黑夜里振翅高飛,它們不知疲倦,朝著北方而去。
灰黑的雀兒被主人遺忘在某處宮殿的一角,淡粉的爪子收縮立地…
熏香氣味都掩蓋不住血腥味的內(nèi)室中,滿身斑駁血痕的人看不清面容,半裸的胸膛已經(jīng)不再起伏…
雀兒一蹦一跳的抖著翅膀,不知名的藥粉在空氣中消散。
?京城? ?皇宮??
滿是藥味的寢宮內(nèi),熬著藥的爐子就有三個…
德公公一臉嚴肅的盯著太醫(yī)有條不紊的抓藥,稱重,掌控火候…
距魏帝回宮已過七日,太醫(yī)院任然沒有找到辦法把魏帝從昏睡中喚醒…
每日除了喂食湯藥,別無他法。
他們連魏帝中的是什么毒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
德公公急的嘴上起泡,獵鷹衛(wèi)已經(jīng)把永寧宮翻了個底朝天,連德陽那邊繼后居住的宮殿包括地牢都沒放過,仍然找不到任何線索。
素錦單衣,發(fā)髻上只有一根素色玉簪的蘇貴妃從內(nèi)室走出來,看到屏風上微動的人影秀眉輕皺,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眸中不甚明顯的算計忽地一閃…
——陳貴妃,你膽子不小!
繼后倒臺,依附她的妃子們每日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得罪她這個有可能上位的寵妃,倒是與她同等地位的陳貴妃反其道而行。
以為自己很聰明,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jiān)視著。
魏帝是昏迷不醒可不是死了,這么著急就有所動作,怕不是嫌命太長。
本就心虛的陳貴妃一個激靈,臉都白了。
捂著胸口連忙拍兩下,看到只有一個人的蘇貴妃翻了個白眼。
——你那么大聲做什么!
手邊是太醫(yī)早前倒出的褐色藥水,還冒著熱氣…
陳貴妃往后退去兩步,左右這里沒別人在,她不用怕。
魏帝昏睡,不經(jīng)過德公公或者她是不允許有人隨意進入寢宮內(nèi)室的…
陳貴妃卻在這個當口不請自來,若說她沒有別的心思她可不信。
——敢動皇上的藥,你想做什么!
那碗給魏帝準備的補藥里不管有沒有被加什么別的東西,蘇貴妃都不打算就這么輕易的讓人逃過。
被人指責的陳貴妃一愣隨即立即慌亂否認…
——你胡說,我沒有!
成王只是讓她來看看魏帝的身體情況,她可沒有那個膽子謀害大魏國主。
忽然笑起來的蘇貴妃可不聽對方急赤白臉的解釋…
施施然的轉(zhuǎn)過身后,就把在屏風旁的人給扶出來…
——狡辯?皇上可是親眼看到了。
——什么…皇上…醒了!
本就被珠簾遮住視野的陳貴妃剛以為是蘇貴妃在嚇唬她,還沒出言反駁,就看到身著明黃色中衣,臉色雖然蒼白,卻不減威嚴的魏帝出現(xiàn)在眼前。
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陰沉著臉的魏帝依靠蘇貴妃扶著他的手臂,黑目深沉的俯視陳貴妃…
剛剛醒來的他只覺腦袋脹疼,四肢酸麻…
腹部還有忽視不了的灼燒感…
強忍著那股不適的他剛下床就看到自己兩位貴妃在對峙的場面…
——誰指使你的?
一臉慌張的陳貴妃對上神態(tài)自若的蘇貴妃,只一眼,就知道誰心里有鬼。
他不知道那葯里有沒有被加東西,但現(xiàn)在的他寧愿錯殺也絕不放過。
從驚到慌再到怕,不過一瞬的事…
陳貴妃雙手顫抖,兩條腿完全不聽使喚,她連站都站不起來…
——皇上您說什么臣妾不明白!
而她面前的兩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宮殿里像是索命的厲鬼…
讓人窒息又無法逃脫。
大口喘著粗氣的陳貴妃掐著自己的嗓子,看著魏帝那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再吐不出一個字。
——那就去慎刑司好好想想!拖下去。
德公公回來的恰到好處,魏帝一抬手,就有人上前把連連搖頭,眼淚不停的貴妃娘娘給拖拽下去。
——皇上!不要!
蘇貴妃聽著耳邊忽然傳來的求饒聲,輕輕抿唇…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過,進到那里,十有八九是留不下命的。
就像陪在她身邊一同長大的侍女…到今天總算給她報仇了。
——咳咳!
被咳嗽聲驚醒的蘇貴妃暗道大意…
這會的魏帝本就敏感多疑,怎么可以在這時走神。
——皇上您消消氣,您身體還沒好。
小心翼翼的扶著人到貴妃塌上坐下,給人拍背。
她的藥雖無毒卻會讓身體虧損無法彌補,時間一長人自然而然就沒了。
而繼后雖說是她死對頭,她卻感謝她以命換命給魏帝來這一手。
咳嗽引起胸口的灼燒感讓魏帝眉頭擰成疙瘩…
回想起在德陽地牢時繼后說的那些話,他就恨不得把人千刀萬剮!
——呵,有的人是巴不得朕趕快死。
——…皇上一定長命百歲。
拍著后背的手一頓,蘇貴妃柔柔的俯身,給魏帝披上一張薄毯…
這話不假,從氏族,到外戚,再有兒子連加外敵…
無數(shù)人等著大魏這個強國倒下,被他們瓜分…
卻也有無數(shù)人在支撐著屬于他們的國家,屬于他們的家園。
她不允許,邊關(guān)的將士不允許,在天之靈的先皇后更不允許。
緩過那陣痛的魏帝,拉緊肩上的毯子,毫無血色的臉白的嚇人…
他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怎么可能對抗不了小小的毒藥!
他不可能遂了繼后的心,就是死他也不可能讓那人奪去屬于他的一切。
——德公公…
—奴才在。
魏帝一醒,德公公便找回了主心骨,多日的惶恐瞬間消失不見。
太子之位是該確定下來了…
——把朕醒來的消息瞞下來…另請沈閣老晚上進宮一趟。
—是。
邊境? 安圖
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那是該怪墻攔不住風?還是該怪風能穿過墻?
當魏帝病重,命不久矣的消息傳到南金時,岐國的軍隊已經(jīng)占據(jù)南金的邊關(guān)要塞。
炎熱的天氣一夜之間變得涼爽起來,甚至半夜時的風讓人感覺到冷意。
從孟瑤到金光瑤,這一路他走了二十三年…
而身份再次轉(zhuǎn)變,只需要一道南金王的旨意。
悠揚悅耳的琴聲在一間不起眼的院子里響起…
雙手在琴弦間來回撥動,無譜的琴聲似潺潺流水的小溪…
——消息可靠?
孟瑤睜開眼,琴聲漸漸消失,只留嘴角一抹淺淡的笑。
薛洋懶懶的靠著桌子坐著,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著金光瑤。
若沒有這人在大魏潛伏多年,金光善怎么可能貿(mào)然到大魏覲見呢!
——這其中還有你那好父親的手筆。
他隱約覺得,繼后受金光善要挾而給對方透露那么多大魏的消息不僅僅是因為那個所謂的兒子。
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原因或者其他人在推動這一切。
金光瑤沒有否認,沉默片刻,眼底的情緒全部收起…
——你怎么知道的?
金光善的那些見不得光的骯臟交易他不知道全部也知曉七八…
魏帝的毒,極有可能是金光善給的。
那他是怎么說服繼后不顧后果給魏帝下毒的呢?
薛洋聳聳肩,江湖之大,什么稀奇古怪的沒見過…
再說了他身邊就有一個用毒高手,他自然知道??!
——因為那毒我聽說過,無解。
他一臉稀松平常的模樣,任金光瑤那懷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至于無解這個是騙人的…
不過是讓金光瑤他把這個消息傳回南金讓金光善知道而已。
這仗早晚要打,但先動手的那一方是誰可就大有文章了。
金光瑤垂眸,輕撫著身前的琴身…
金光善的野心能讓他籌謀多年而按兵不動可見是有多大的耐心。
——魏帝出事,各國都會有動作…溫晁絕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現(xiàn)在時機成熟,便迫不及待欲把戰(zhàn)利品收入囊中…
魏帝活不成,邊關(guān)江楓眠叛國,內(nèi)憂外患之時,大魏就是一塊可口的肥肉,誰都想咬一口。
金光瑤總覺得這一切太過順利,順利的讓他恐慌。
一雙無形的手推著他們往前走,前方看似是勝利的曙光,卻也極有可能是迷惑人的萬丈深淵。
看著在沉思的金光瑤,薛洋伸了個懶腰,笑瞇瞇的露出小虎牙…
窗欞上的灰雀兒不時輕啄窗框,鋪開的翅膀下一片雪白。
——是?。】煲蛘塘恕乙苍撟吡?。
魏帝的病估計要勞煩他家?guī)熜峙芤惶恕?/p>
那他在南金的任務(wù)也基本完成,這次南金之行讓他收獲頗多。
聽到薛洋要走的金光瑤微愣,他們結(jié)伴同行這么久,他對對方也再沒有最初的戒備心…
難得一個能聊的來的朋友,不舍的心情從沒這么明顯過。
——怎么?
——畢竟我是大魏人,真的打起來我留這里,不是給別人送把柄嘛!
認真直視金光瑤的薛洋指了指身后的劍…
要是對面這個人不是南金人,或者真的是一個普通人,他想他們真的能成為無話不聊的知交好友。
然而有的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他們走不到一起,也無法成為朋友。
——既如此,便不留你了。
——咱們有緣再見。
安圖? 客棧
收到薛洋信號的暗月在第一時間把拿到的消息送到魏無羨手上。
燭火吞噬巴掌大的紙條,風一吹連一絲灰燼都不曾落下。
提著兩壺酒上樓的藍忘機看著屋內(nèi)的一主一仆把酒放到桌上,拔掉酒壺上的酒塞…
像是做壞事被人抓到一樣的端王爺,面上的尷尬一閃而過,聞到酒香又笑起來…
接過倒?jié)M的酒杯,魏無羨在桌邊盤腿坐下…
上好的青梅酒,佐以特質(zhì)的醬牛肉,在這安圖城是一件可以讓人稱贊的美事。
喝完一杯的魏無羨拿過藍忘機面前的酒壺,自斟自飲…
“藍湛,你不陪我喝一杯嗎?”
“還有正事?!?/p>
倒茶的藍忘機頭也不抬,無情拒絕對方邀他喝酒的提議。
他的酒量極差,有一次醉酒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足夠。
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魏無羨轉(zhuǎn)頭看向窗外朦朧的半月…
他前腳到安圖,南金的人后腳就到。
金光善不會再讓江楓眠有拖延的借口,是背叛還是戰(zhàn)死二選一。
“江楓眠把我當傻子糊弄,那就讓江晚吟在牢里多待些時日吧!”
江晚吟被他們有意陷害,金光善拿捏不了江楓眠夫婦只會狗急跳墻。
他能威脅,他也可以。
苦澀的茶香混雜著酒香在房間里蔓延…
藍忘機點點頭,想到剛進屋暗月鞋邊的那一圈泥沙…
“金光瑤已在安圖?!?/p>
被控制的金光瑤給他們提供不少有關(guān)南金朝堂的消息…
而要一舉拿下南金,還要等金光善坐不住先出兵…
那樣也是對世人正式宣告南金不再是大魏的附屬國。
他們出兵反擊也不會遭世人詬病恃強凌弱。
擦去唇邊的酒漬,魏無羨上半身微微往后仰…
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某一個人的…
他們招兵買馬,晝夜訓練,只為保衛(wèi)自己的國家,為免百姓遭受戰(zhàn)亂之苦。
“邊防圖金光善沒拿到自然不會死心…”
而有的人,為一己之私,從不管別人死活…
在他酒肉奢靡之際,或許還有人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在游歷的那兩年里,他看過太多人間疾苦…
再回到繁華的皇城,看到那些淫惡的嘴臉,心中只剩厭惡。
在所收集的信息中,他們不止一次給江楓眠留下余地…
而因軍權(quán)在手,魏帝在后的江家卻仍舊一條道走到黑。
藍忘機想到那些長年駐守邊關(guān)的將士們,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
“他會給嗎?”
邊防圖有多重要在這安圖城內(nèi),即便攔下一個三歲孩童都清楚。
為那將來尚無法確定是否會發(fā)生的事而背叛自己的國家實屬愚蠢。
江家先輩也曾在高祖時代立下汗馬功勞,今時今日卻遭后輩影響一世英名。
可悲,可嘆。
萬分篤定的眼神下是魏無羨狠絕的心。
在江家的暗線被玲瓏閣發(fā)現(xiàn)后,他才知道江晚吟回京后做的那些事都是姑意為之。
目的就是給眾朝臣一種他們江家已經(jīng)站隊的假象。
“會。江晚吟在京中的事傳到江氏夫婦耳中,他們一定會與南金合作?!?/p>
軍權(quán)在歷朝歷代的皇位之爭中,是不可缺少的。
魏帝心思縝密,早早就埋下這顆棋子…
若不是江南一行有藍忘機與他一起,怕這時候他早就尸骨無存。
朦朧的半月高懸夜空,啟明星與之遙遙相望…
跟著魏無羨走到窗邊,舒適的夜風輕拂臉頰…
客棧的大門邊掛著兩盞紅燈籠,守夜的小二坐在門邊打著哈欠…
兩人的肩碰到一起,藍忘機轉(zhuǎn)頭,看著魏無羨略消瘦的側(cè)臉…
“不阻攔?”
安圖城里來來往往,都是來自不同國家的商販與旅客…
南金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金光瑤偷摸越過邊境線潛入安圖,他們便可把人抓住,當敵細處理。
就算是金光善也沒有正當理由把人要回去。
呼吸中帶著淡淡的酒味,魏無羨轉(zhuǎn)過臉,緩緩靠近藍忘機的唇…
口腔里殘留著酸酸甜甜的味道,鼻尖相抵,想耍流氓的端王殿下舔唇勾引人…
“攔著做什么,毒瘤早日拔除才好。”
“溫晁的軍隊壓著南金的邊境線逼近,你有對策嗎?”
本就不勝酒力的藍忘機眼前一花,抵住魏無羨下壓的胸膛,艱難的避開那帶著酒味欲落下的親吻。
房間里還有暗月直直的杵在哪里,讓本就容易害羞的藍忘機更加不自在。
“打唄!”
“……”
沒占到便宜的魏無羨微惱,扶住藍忘機的腦袋不準對方轉(zhuǎn)頭…
拇指碰上對方下垂的眼尾,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
對于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他更多的是興奮,而不是畏懼。
對于敵國,他的想法很簡單,要想一勞永逸,那就直接滅掉對方。
“岐國的主力還沒出動,溫晁只不過是探路石…得挫一挫對方的勢氣。
“不可莽撞。”
藍忘機看著魏無羨那雙瑞鳳眼,輕不可聞的嘆氣…
端王殿下年輕氣盛,無所畏懼,一往無前的勇氣他自認他做不到。
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他舍不得。
一個帶著茶香的吻落在嘴角,魏無羨笑得恣意…
往前一靠,腦袋落在藍忘機的肩上,攬著對方的窄腰無比滿足。
“放心吧!不是還有藍軍師監(jiān)督呢嘛!”
“京中…四皇子上位…皇兄他…”
順從的被人抱住的藍忘機,雙手攀上魏無羨的后背,輕輕拍著…
酒坊的老板說,青梅酒后勁有點大,要適量飲用…
而喝下兩壺的魏無羨除了眼尾有點紅,其他沒有任何異樣。
魏錦華…
做為玲瓏閣的閣主他曾與對方見過一面…
而做為三皇子,他與對方相交不多。
當他哥讓他安排人進四皇子府時他還不明白其中用意…
現(xiàn)在嘛!
只能說他哥不愧是大魏的大皇子!
“都在計劃內(nèi)…別擔心?!?/p>
“嗯?!?/p>
謝允單獨給他寄的信里把江家與四皇子府的事一帶而過…
更多的是抱怨謝藍兩家無法順利離開京城…
想到這里,藍忘機了然點頭。
魏錦華算是玲瓏閣扶持起來,就算他們不明說,對方也不可能貿(mào)然與他們反目成仇。
緩過一陣酒勁的魏無羨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眼睛發(fā)亮的拉過藍忘機溫涼的手…
窗外月色正濃,清冷的月光從窗口灑下來…
與藍忘機的氣質(zhì)如出一轍,端王殿下那點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蠢蠢欲動…
“聽說今夜有隕星…可要去屋頂看看?”
“明日還要回去。”
與魏無羨干燥的大手交握,藍忘機抿了抿唇…
亥時已過,該是就寢的時辰…
然而身邊有個粘人的家伙,還是個喝多酒就會撒嬌的…
藍忘機硬著頭皮避開對方那亮晶晶的雙眼拒絕的有些委婉。
“不耽誤,我叫你起床。”
“…好?!?/p>
站在另一個屋頂上的暗月捂著雙眼,不去看那在隕星滑過時擁吻的兩人…
只恨此時不是在京城,連和他一起吃瓜子的人都沒!
造孽啊!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