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你】 “零碎的島嶼會找到?!?/h1>
△禁一切 ?勿上升??
△全文7k?小長篇 xxs文筆? 劇情向
△插畫師×忙碌的年輕工程師
△點點贊吧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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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這么多年過去了,陳嶼還在玩旅行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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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島嶼會找到海,旅行的青蛙會回到家,那走散的人會不會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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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其實也不知道,支持自己把這款游戲玩了五年的到底是什么??赡苁悄嵌位貞洶伞m然陳嶼并不想承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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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陳嶼通過旅行青蛙認(rèn)識了劉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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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旅行青蛙在內(nèi)地火起來的時候,陳嶼幾乎天天都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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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乎遺忘了女性向玩家的手游界,能找到這樣一款畫風(fēng)治愈的養(yǎng)成游戲,陳嶼幾乎激動的落淚——陳嶼是位插畫師,擅長且喜歡的也是這類日系治愈的畫風(fēng)。旅行青蛙的爆火也讓剛畢業(yè)陷入就業(yè)困境的陳嶼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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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靈感乍現(xiàn),陳嶼也常常去旅行青蛙的官微和超話留言,提出些關(guān)于畫面立繪的建議。雖然一直沒得到官方的回復(fù),但因為點贊量高倒也總是沖上熱評。久而久之,陳嶼的微博也積累了不少粉絲,天天“太太!太太!”的稱呼她,問她接不接稿圖。后來回得有些煩了,陳嶼索性直接把微博昵稱改成了“嶼yu(不接稿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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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陳嶼收到了一條私信。對方第一句話就讓陳嶼氣得想砸了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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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微博發(fā)的旅行青蛙二創(chuàng)圖,是你自己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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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質(zhì)疑她抄襲嗎?陳嶼忍著怒氣以人格擔(dān)保是自己原創(chuàng),鍵盤被她敲得噼里啪啦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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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很快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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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畫圖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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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覺得對面的人簡直是又沒禮貌又不長眼睛,都說了不接稿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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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百度里現(xiàn)選了張“婉拒了哈”的陰陽怪氣表情包,陳嶼一氣之下發(fā)了一連串。結(jié)果對方直接發(fā)來了微信號,還說要詳細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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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陳嶼還是復(fù)制了微信號去搜索。搜出來的人似乎是個小弟弟——頭像是一個“帥”字??贪逵揍虨V鏡讓陳嶼的怒火一下子消了大半,想著對方只是年紀(jì)小初入繪圈,陳嶼還是去加了他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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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發(fā)來簡潔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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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劉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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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覺得好笑。現(xiàn)在小孩安全意識都這么淡薄嗎?真名真姓都隨便往外講啊……陳嶼耐著性子教育了兩句,順便重申了一下自己不接稿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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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沉默了好久,發(fā)來了一個文檔。打開一看,是一張電子版的個人簡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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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劉耀文 ?年齡:23歲 ?專業(yè):信息與通信工程 ……”最吸睛的是個人履歷那一欄,A4的篇幅那一欄幾乎占了一半,全都是他參加過的比賽、獲獎情況和大廠實習(xí)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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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23了……陳嶼顫抖地打出了一個問號,分屏去百度搜索:如何道歉能讓對方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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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言簡意賅地表示自己想做一款針對女性向玩家的手游,類似旅行青蛙。已經(jīng)組好了軟件方面的團隊了,還缺一位畫手。他在旅行青蛙的超話里關(guān)注陳嶼很久了,覺得她很合適,誠懇地邀請她加入他們團隊。關(guān)于工資,他直接讓她說個數(shù),只要不過于離譜,他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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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果斷地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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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畢業(yè)的陳嶼就這么“撿”了個好工作。沒辦法,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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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或許是為了表示團隊對新來畫手的熱烈歡迎,上班的第一天是劉耀文親自開車來接的。一路上,為了避免尷尬的沉默,劉耀文和陳嶼攀談了不少。談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忘了七七八八,但陳嶼記得很清——劉耀文的手非常好看,單手打方向盤的樣子也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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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樓下,跟著劉耀文拐進了一家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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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什么?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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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向來不喜歡苦味,自然對咖啡沒什么興趣,但又不好意思拒絕。曾經(jīng)略略聽說過焦糖瑪奇朵口味偏甜,猶豫半晌,點了杯焦糖瑪奇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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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把咖啡遞給陳嶼,又往她手中塞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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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手——是兩包金黃咖啡調(diào)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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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喝不慣可以加點這個。喜歡甜的話以后請你喝奶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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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怯地應(yīng)了聲“哦”,跟著劉耀文走到會議室門口,陳嶼卻停下了腳步。見她沒有跟上,劉耀文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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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緊張,同事很多都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很好相處。你的工位就在我的對面,我們都是同事,不分上下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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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陳嶼很喜歡說話時看著對方眼睛的人,這樣的人總會讓她覺得很真誠。深深呼了一口氣,她推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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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陳嶼,是新來的插畫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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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事實證明,加入劉耀文的團隊是陳嶼認(rèn)為這輩子絕對正確的一件事——輕松和諧的團隊氛圍打消了小姑娘初入職場的膽怯與緊張,團隊制作的游戲也如期上市。盡管偶爾也會有的熬夜趕工,但每當(dāng)大家在工位上困得東倒西歪時被劉耀文叫醒,都能看到他的手里總提著很多杯熱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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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喝點咖啡提提神。各種咖啡都有,自己來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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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喝咖啡的機會勾起了不少人的興趣,大家都圍到了擺著咖啡的圓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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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咖啡沒什么興趣,陳嶼坐在工位上沒有起身。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皺著眉看著屏幕中的立繪,總覺得哪里差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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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的‘專屬’奶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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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特地要強調(diào)‘專屬’二字般,劉耀文說的時候不自覺帶上了重音。被話語打斷了思路,陳嶼抬眼對上劉耀文的目光。他提著杯奶茶放在她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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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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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奶茶——熱乎乎的。陳嶼撕開吸管的外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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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突然抽走她手中的吸管,不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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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了,我們這里沒上下級之分,以后叫文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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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認(rèn)真的模樣逗笑,陳嶼笑著應(yīng)“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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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謝謝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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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作為團隊里唯一的女性,同事們一直都很關(guān)照陳嶼。尤其是得知她是一個人來到這座城市單打獨斗時,劉耀文打心眼兒里心疼面前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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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只身來往大城市闖蕩是一件需要勇氣和毅力的事,這意味著很多時候陳嶼必須獨當(dāng)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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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現(xiàn)在。陳嶼給劉耀文發(fā)來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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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今天早上頭暈暈的,一量體溫有點發(fā)燒了,可能陽了。今天請個假不去公司了,你和大家也喝點連花清瘟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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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想問的其實有很多——“現(xiàn)在體溫多少度?”“什么時候開始不舒服的?”“有沒有核酸自測?”……但最后還是發(fā)出去了最簡潔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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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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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兒的文哥,很快就能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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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家里有沒有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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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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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的半年多時間來,劉耀文看出了陳嶼是一個對自我要求很高的人。或許是因為內(nèi)心的邊界感很強,她總愛逞強,口頭禪也總是“沒事沒事”。但劉耀文心里明白,堅硬的外殼是陳嶼的保護傘,她的內(nèi)心其實是柔軟而敏感的——會因為沒靈感畫不出圖而急得躲在洗手間哭、會為了選出更好看的一版而把待發(fā)布的游戲章節(jié)反復(fù)玩幾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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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電話撥過來,陳嶼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盡量讓自己聽起來狀態(tài)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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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發(fā)個定位,我這兒剛好有多的藥,現(xiàn)在讓跑腿給你送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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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似乎不容她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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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謝謝文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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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啞啞的,聽起來很疲憊。劉耀文真的有些擔(dān)心陳嶼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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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后暈暈地量了體溫,38.7℃。拖著沉沉的四肢給自己額頭敷好毛巾便昏昏睡去。再醒來是被門鈴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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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放門口就行。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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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約摸十秒,估計門口的人也已經(jīng)走了,陳嶼緩緩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個穿黑色風(fēng)衣的男子,身形很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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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得“砰”一聲關(guān)住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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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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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嶼,是我,開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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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劉耀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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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讓他一直在門口等待,陳嶼戴好N95便開了門。一進門,劉耀文的手便撫上了她的額頭。他身上的寒意還未驅(qū)散,她被冰得往后踉蹌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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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燒得有點高,好好躺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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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問他怎么親自來了,就聽到他一頓嘮叨。大意便是說陳嶼一個女孩子只身在外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要總是逞強,更不要怕麻煩別人而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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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今天不來送藥呢,你想過后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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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的話語中似乎帶著慍怒,陳嶼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果?意思是她遲遲不好,拖累公司的更新進度嗎?陳嶼總是這樣——對表意不明的話語先入為主地主觀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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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被這一句話嗆得無言。戰(zhàn)術(shù)性地喝著水,用水杯遮擋著自己面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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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靜默讓劉耀文也有些局促,似乎意識到陳嶼情緒的不對,劉耀文卻也啞然。他向來不懂得哄女孩子的那些心思,也不知該如何找補緩和現(xiàn)在尷尬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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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買了點雪梨,給你蒸點梨潤潤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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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預(yù)判了陳嶼的話語,還不等她開口,他便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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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不方便的,最近公司里都比較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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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乖乖躺回床上,臥室的門開著,劉耀文的背影時不時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中,穿著毛衣的背影讓人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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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通電話打來。陳嶼悶悶地接起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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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通電話打了好幾分鐘,你才皺著眉頭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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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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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社區(qū)打來電話,說我是次密接。現(xiàn)在要居家隔離七天,門已經(jīng)貼上封條了,你可能暫時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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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低著頭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的一次生病給劉耀文帶來了這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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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愣了愣神,轉(zhuǎn)身走進廚房。陳嶼默默跟在他身后——生氣了嗎?她真的想好好給劉耀文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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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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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回過頭,身后的小姑娘低著頭捏著手指,臉因為發(fā)燒而紅撲撲的,看起來還蠻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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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陳嶼又會錯了意,劉耀文笑著揉了揉陳嶼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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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現(xiàn)你啊,不管出什么事都喜歡把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旎厝ヌ芍桑揖褪莵韽N房看看存糧夠不夠我們吃一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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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快速鉆回了被窩,她的臉頰真的很燙——可能不只是因為發(fā)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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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和劉耀文“同居”的日子里,陳嶼發(fā)現(xiàn)劉耀文竟然是如此會過日子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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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會做飯,人也很溫柔。看著他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陳嶼常常有種婚后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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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走進廚房,玩笑般地開口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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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我昨晚竟然夢到自己偷偷喜歡了你三年,終于鼓起勇氣向你表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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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抬眼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姑娘,繼續(xù)處理手里的帶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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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都是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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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連忙找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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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確實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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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放下手中的魚,看著陳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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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是我先喜歡上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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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怔了怔神,沉默的氛圍中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劉耀文還盯著她的眼睛,陳嶼轉(zhuǎn)身就想逃離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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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拉住了她的后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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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跟個小兔子一樣,嚇到就光顧著逃跑……可能是有點突然了,但是我沒開玩笑,好好想想再給我答案也來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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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于是,后面的幾天隔離生活,轉(zhuǎn)變成了實打?qū)嵉耐由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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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形容愛上劉耀文的感覺,像是愛上堅實的島嶼。島上生機勃勃,沒有風(fēng)浪能打敗這片土地。時間停滯,煙火盛放,月亮升起,呼喊總有回應(yīng),回望總有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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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一直很尊重陳嶼的想法,母胎solo的她對戀愛的恐懼也慢慢被劉耀文的溫柔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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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隔離結(jié)束,陳嶼甚至都有些不甚習(xí)慣獨居的日子了。恰巧劉耀文家離公司很遠,每天開車不大方便,她租的這間公寓到公司只需要走路五分鐘。又加上女生獨居不安全,劉耀文便和陳嶼一起住進了這間公寓,還幫她支付了一整年的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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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一起逛超市、買菜做飯,下雪的傍晚一起在路邊壓馬路,周末的午后一起試玩游戲的內(nèi)測新章節(jié)……他們的故事像徐徐開幕的老電影,慢慢地、溫柔地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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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到我被好多人追殺,路卻變得越來越窄,沒有地方能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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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被午覺的噩夢驚醒,劉耀文摸了摸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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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我沒有幫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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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夢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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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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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抱了抱陳嶼安慰她的恐懼,包攬這個噩夢的全部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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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最近陪你太少,以后會抽更多的時間陪你,希望下次在不好的夢里,至少有我和你一起逃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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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誰也不會想到轉(zhuǎn)折來的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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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提高知名度,公司和其他幾家公司聯(lián)合推出了聯(lián)名活動。但因為合同糾紛,劉耀文的公司被告上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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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公司法人,劉耀文一面要與律師溝通應(yīng)付官司,一面還要公司正常的業(yè)務(wù)運營。心理的壓力和身體的疲憊共同壓迫下,劉耀文像一段兩頭燃燒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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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沒有和她一起下班回家。他告訴她吃飯不用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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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隱隱有些擔(dān)心。劉耀文最近的狀態(tài)很是低迷,她怕他做出什么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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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了。陳嶼躺在被窩里橫豎睡不著,十幾通電話打過去,對面全都是關(guān)機。公司的同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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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放不下心。簡單披了件外套拿著鑰匙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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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凋零的季節(jié)。滿目落葉,孤夜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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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幾乎走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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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了。卻發(fā)現(xiàn)他坐在家門口走廊的地上,背靠著墻,一身的酒氣。陳嶼一下子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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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別突然玩失蹤啊?手機怎么還關(guān)機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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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機就是因為你不停的打電話??!能不能別煩我??!已經(jīng)夠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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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煩躁地皺了皺眉,甩開了陳嶼抓著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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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dān)心你還成我的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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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簡直和我媽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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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拿著鑰匙打開家門,沒有扶劉耀文進來。一整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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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陳嶼和劉耀文第一次吵架。誰也沒想過平日從沒吵過架的兩人,一吵起來竟然如此嚴(yán)重。整整一周,他們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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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一直沒有去公司上班,劉耀文也再沒回過陳嶼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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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似乎都在等誰先低頭,但是誰都不肯低頭。同事曾委婉地勸過陳嶼回公司,畢竟公司只有她一個畫手,如果沒有她,工作的進度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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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對此也感到愧疚。但她無數(shù)次整理好心情準(zhǔn)備邁出家門,卻都因為不知如何面對劉耀文而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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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看到停更了一周的游戲重新開始更新。后面的內(nèi)容不是她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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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微博,推送出的最新一條內(nèi)容便恰好是一條入職官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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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入職~未來多多關(guān)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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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是一張合影。一位嬌小可愛的女孩站在中間,旁邊是劉耀文,后面還有其他的同事。陳嶼反復(fù)看了好多遍。這個公司她就像是從未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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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也有發(fā)來微信,表示并不是開除了陳嶼,而是最近陳嶼遲遲沒有工作,公司頂不住催更壓力。再加上新來的姑娘技能也在線,可以幫陳嶼分擔(dān)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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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嶼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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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個男人不能同時吃兩個女人做的飯,陳嶼似乎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踢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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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zhàn)后的第一通電話是陳嶼打給劉耀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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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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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需要正常運轉(zhu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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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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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插畫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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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祝你們公司未來蒸蒸日上,也祝你和你的小女朋友百年好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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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她是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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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你同事啊。不對,應(yīng)該說‘我以前也是你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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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聽到對面講的什么,陳嶼便率先掛了電話。她其實也明白自己言辭過重,但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的變故使得她的心情糟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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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沒有任何一句告別的話語,陳嶼和劉耀文的故事便猝不及防的寫下了句號。陳嶼的朋友也看到了那條入職的微博,急忙給她發(fā)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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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離職了?怎么了啊,和劉耀文分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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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不禁回憶起和劉耀文的點滴。成功上市時高興地抱在一起是真的,哭的時候背上安慰的觸感是真的。那他醉酒那晚深夜在路上她偷偷抹掉的眼淚呢?那看到那條微博時痛苦的感覺呢?這些難道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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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回了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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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的日子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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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觸景生情,陳嶼卸載了他們共同制作的游戲,重新玩起了旅行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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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段記憶無法刪除,它長在了陳嶼心中最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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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平靜的兩年,陳嶼慢慢地自我療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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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許多事情,正如船后的波紋,總要過后才覺得美的。她也時常懷念那段兩人并肩的日子。但時間不會回溯,記憶只能帶來更深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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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自知自己從來沒有放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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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曾說放下一個人的方式有兩種:一是時間,二是新歡。陳嶼也在父母的催促下應(yīng)付了幾場相親,卻總覺得沒有心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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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人家說“年少時不要遇見太驚艷的人”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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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會流逝,人會聚與散,被回憶困住的卻是陳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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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劉耀文突然打來的電話像一顆石子擲入陳嶼平靜如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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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鈴了很久,陳嶼鼓起勇氣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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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還有些我的東西,現(xiàn)在方便嗎?我想去取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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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沉默了很久,應(yīng)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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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收拾了東西,陳嶼狼狽地逃進了公寓樓下的便利店。她無法想象和劉耀文重逢的情景,更怕自己會情非得已地再次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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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電話打來,劉耀文走了。陳嶼如釋重負地回到了公寓。不知道什么寶貝東西需要他詩時隔兩年后親自來取,陳嶼也沒看出公寓里少了什么,但客廳的茶幾上放了塊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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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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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陳嶼都忘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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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陳嶼沒有詢問劉耀文的蛋糕有何用意,也不敢胡亂揣測。她小心翼翼地將最脆弱的記憶藏在最深處,無人能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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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陳嶼的郵箱收到了一條請?zh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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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打開一看,劉耀文公司的一位前同事要結(jié)婚了,邀請她參加他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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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那位同事關(guān)系不錯,加之是大喜的日子,陳嶼不忍拒絕。雖然她擔(dān)心的還是出現(xiàn)了——都作為他的同事,陳嶼和劉耀文坐在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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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以為劉耀文已經(jīng)從她心里淡去了,即使她有時候會在忽然之間想到對方。分別兩年后重逢的這天,陳嶼卻發(fā)現(xiàn),就像她幾年前在夏日最熾熱的時候見到劉耀文時的那種驚艷和悸動,她依舊在重逢的那一刻感到不可控制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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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心里很亂。整場宴會也沒吃什么東西,只是不停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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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舀了一碗湯端給陳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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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腹喝酒傷胃,喝點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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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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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自顧自地灌著酒,直到她微微開始頭暈,才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喝多了。她喝的太急,以至于開始感覺頭暈的時候已經(jīng)喝了太多,陳嶼趴在桌子上,臉紅的像發(fā)了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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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陳嶼已經(jīng)躺在公寓的床上了。陳嶼探頭看向門口,廚房里劉耀文圍著圍裙在忙碌?;秀遍g,時間似乎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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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輕輕地走到臥室門口,想看看劉耀文在干嘛。卻仿佛心靈感應(yīng)般,劉耀文猝不及防地轉(zhuǎn)頭,陳嶼的目光一時竟躲避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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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喝得太多了,我煮點醒酒湯,你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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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走到客廳。茶幾上放著劉耀文的鑰匙串,曾經(jīng)陳嶼掛上“YU”的鑰匙扣還在。
“給你叩上這個,就代表把你拴在我身邊啦!”
“我樂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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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如決堤的潮水涌來,陳嶼眼眶一陣陣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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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還沒摘掉這個?這么久還沒生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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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回頭,視線落在茶幾的鑰匙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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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都生銹了,這是我重新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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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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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你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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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劉耀文在廚房煲湯,陳嶼在客廳的電視柜里翻找著被她丟在角落情侶鑰匙扣。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五年前團隊做出的初版游戲卡帶,原來他并沒有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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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把卡帶插在游戲機上,是一款在無人島上和動物做鄰居的治愈游戲。島上的小動物發(fā)現(xiàn)消失很久的鄰居回來了顯得很高興,一只憨厚的小熊在搭話的時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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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劉耀文。上次島上流星雨的時候你許的愿望實現(xiàn)了嗎?希望和陳嶼永遠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