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世奇書:宋朝亂象之源竟隱藏在養(yǎng)豬之中 | 白話《智囊》05
李愬既已平定蔡州,將吳元濟押送京師,屯兵于鞠場,等待招討使裴度入城。裴度入城后,李愬準備迎接,在路上左邊拜見。裴度想避開他。李愬說:“蔡州人頑固乖戾,不識上下尊卑之分已經幾十年了。希望您能通過這次見面向他們展示,使他們知道朝廷的尊嚴?!保塾靡馍踹h。]裴度于是接受了他的迎接。
上智部·李泌
肅宗的兒子建寧王李倓性格英明果斷,有才略。他跟隨肅宗從馬嵬向北行進,士兵人數少而弱,多次遭遇寇盜,李倓親自挑選驍勇的士兵,護衛(wèi)肅宗前后,血戰(zhàn)以保衛(wèi)肅宗。肅宗有時過了時間還沒有吃飯,李倓悲傷得不能自控,軍中都聚集目光向他看,肅宗想讓李倓?chuàng)翁煜卤R元帥,讓他統(tǒng)領諸將東征,李泌說:“建寧王的確是元帥之才;然而廣平王是哥哥,如果建寧王功成,難道讓廣平王成為吳太伯嗎?”肅宗說:“廣平王是嫡長子,何必以元帥為重?”李泌說:“廣平王尚未正位東宮,現(xiàn)在天下艱難,眾人矚目,在于元帥,如果建寧王大功既成,陛下雖想不把他看作儲君的副手,同立功的人難道肯罷休嗎?太宗、太上皇就是這樣的情況?!泵C宗于是以廣平王李俶為天下兵馬元帥,諸將都聽從他。李倓聽說后,感謝李泌說:“這本來是我的想法?!?br/>
上智部·白起祠
白起在貞元年間,咸陽有人上報說看見了白起,讓朝廷奏云:“請為國家捍衛(wèi)西部邊陲,正月吐蕃一定會大舉進犯?!辈痪猛罗粊砬址?,被打敗后退。德宗認為是真的,想在京城為他立廟,追贈白起為司徒。李泌說:“我聽說‘國家將興旺,聽于人’?,F(xiàn)在將帥立功,而陛下褒獎白起,我恐怕邊將會有所不解體了。而且在京城立廟,大力祭祀,流傳四方,將會召來巫風。我聽說杜郵有一座舊祠,請敕令府縣修葺一下,就不至于讓人驚奇了?!泵C宗聽從了他的建議。
宋太祖在剛剛被推舉為皇帝時,陳橋的守門人拒絕讓他進入,于是他前往封丘門,守關的官吏看到他后打開了城門。當他即位后,斬殺了封丘門的官吏,而賞賜了幫助他的陳橋守門人,以此表彰他的忠誠。
上智部·宋太祖 何真
在元朝至正年間,廣東的王成和陳仲玉發(fā)動了叛亂。東莞人何真向行省請纓,舉兵平叛,并抓獲了陳仲玉并將其交給官府。而王成則修筑了營寨自守,圍攻了很久都未能攻克。何真懸賞一萬錢,尋找能夠抓獲王成的人。于是王成的奴仆把他綁了交給何真,何真笑著對王成說:“你怎么能養(yǎng)虎為患呢?”王成慚愧地道歉。奴仆要求賞賜,何真如數給了他。何真讓人準備湯鑊,并把湯鑊固定在轉輪車上。王成很害怕,以為要將自己烹殺。但何真卻把奴仆綁在湯鑊上,催促烹殺他,還讓幾個人敲鼓推車,向眾人宣告:“如果有奴仆綁架主人的,請看此!”人們都佩服何真的獎賞懲罰有章法,嶺南都歸心于他。
[評]高祖殺了丁公卻封賞了項伯,賞罰不均??;光武封蒼頭子密為不義侯,更不可教訓。應當以何真為正確的榜樣。
上智部·宋太祖
當初,太祖對趙普說:“自從唐朝末年以來幾十年間,皇帝換了十個姓氏,戰(zhàn)爭不斷,是什么原因呢?”趙普說:“這是由于節(jié)度使的權力太大,皇帝軟弱,臣子強勢,現(xiàn)在只要稍微削弱他們的權力,限制他們的錢糧,收編他們的精兵,那么天下自然就會安定?!壁w普話沒說完,太祖就說:“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了?!辈痪茫婧屠吓笥咽匦诺热撕染?,酒意正濃時,太祖屏退左右的人,對石守信等人說:“我沒有你們的幫助,不可能達到現(xiàn)在的地位。想起你們的恩德,無盡無窮。然而做天子也非常艱難,遠遠比不上做節(jié)度使的快樂。我現(xiàn)在每晚都睡不安穩(wěn)?!笔匦诺热藛枺骸盀槭裁矗俊碧嬲f:“這不難明白。身居天子之位的人,誰不想試試呢?”石守信等人都惶恐地叩頭,說:“陛下為什么說出這樣的話?”太祖說:“不是這樣,你們雖然無意,但手下的的人想要富貴,有一天將黃袍加在你們身上,雖然想不做,也無法拒絕啊。”石守信等人于是都叩頭,哭泣著說:“我們太愚蠢了,沒有想到這一點,希望陛下可憐我們,指明一條生路?!碧嬲f:“人生如白駒過隙,追求富貴不過多得一些金錢,厚養(yǎng)自己和家人,讓子孫不受貧困罷了。你們?yōu)槭裁床环畔卤鴻?,選擇好田宅買下來,為子孫建立永久的基業(yè),多添歌兒舞女,每天喝喝酒,快樂地度過余生。君臣之間沒有猜忌懷疑,這不也很好嗎?”石守信等人第二天都宣稱有病,請求解除兵權。
熙寧年間,作坊所處巷子彎曲狹窄,作坊請朝廷將其改寬闊。神宗因這是太祖創(chuàng)始的地方,應當有遠慮,不同意。不久后,許多工人工作艱苦,拿著兵器要奪門而出搞亂。一個老兵關上門不讓出,終于沒出來。作坊中的工匠抓起來后全被獲。
有一天神宗在后花園行走時看到一個放豬的人,問:“你做什么用?”放豬的說:“自從太祖以來,經常叫養(yǎng)豬,從幼年養(yǎng)到很大后殺掉,再養(yǎng)小的。幾朝都沒有改變,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處。”神宗命令停止養(yǎng)豬和殺豬,一個多月后,突然在宮中抓到妖人,想要豬血澆他,卻沒有豬血。此時才明白祖宗的遠慮。
[評]有人認為宋朝的積弱是從削奪節(jié)度使的權力開始的。節(jié)度使的強勢并不是宋朝強盛的表現(xiàn)。強干弱枝是立國之本。二百年來的弊病,談笑之間就革除了它。整個宋朝沒有強臣之患,這難道不是轉天移日的手腕嗎?如果不是君臣之間偷安,力主和議,那么寇準、李綱、趙鼎這些人使用起來游刃有余。這樣會積弱嗎?
上智部·徐達
大將軍達在開平逼迫元帝,缺圍一角,讓他逃走。常開平很生氣,因為這樣就失去了大功。大將軍說:“他雖然是個夷狄,但是曾經統(tǒng)治過天下。我們的皇上又該如何處置他呢?要劃分一塊土地封給他嗎,還是讓他感到滿足?既然都不行,那么放走他終究是方便的?!背i_平還不明白。等回到京城報告給皇上,皇上也不加罪。
[馮評譯]
這省去了太祖許多計較。然而大將軍之所以敢于放走元帝,是因為他預先知道圣德的寬廣。怎么知道的呢?從遙封順帝、赦免陳理為歸命侯而不殺就知道。
上智部·司馬光
越南進貢了一只奇怪的野獸,他們稱之為“麟”。司馬公說:“不知道這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但不是自己來到中原的,那就不算是吉祥的象征;如果是假的,會讓遠方的越南人笑話我們。希望皇上能好好賞賜他們,然后讓他們把這只野獸帶回去?!?/p>
[馮述評]
從這件事情才知道秦始皇和漢武帝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