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斯卡將升降機抬升至“志愿兵”號的頭部時，氣旋中彌漫著一百臺香爐散發(fā)出的濃厚紫色煙霧。首席機長在金屬踏板上的每一步都伴隨著下方裝載甲板上金屬撞擊的鼓點聲，這使她的腳步就好像她即將登上的軍閥級泰坦一般強大。

?????她望向這一巨型戰(zhàn)爭機器的頭部，向前盯著對接上部巨型結(jié)構(gòu)的鎖銷。它的形狀就像是古代地球上騎士的頭盔。主艦橋的觀察器是眼部深藍色的鏡片，拳頭大小的鉚釘固定在厚重重疊的裝甲板上。她對著這臺寂靜的引擎輕輕點了點頭，然后繼續(xù)走向已經(jīng)在裝甲上打開了出入口，連上了扶梯的艦橋。

?????在西斯卡身后是她的操作員們，斯坎諾托和法魯伊斯，她的左手和右手，然后是多爾科和加西亞，左側(cè)和右側(cè)裝甲負責人。他們的MIU線纜像辮子一樣垂在他們身后，和西斯卡一樣，由背后長著翅膀的伺服小天使托舉著。

?????在駕駛組員身后十步是科技教士們，總共四位，由首席科技教士考歐斯·薩蘇率領。他們從短短的游行隊伍中脫離，進入志愿兵號的內(nèi)部，在那里他們將完成喚醒這只戰(zhàn)爭猛獸的準備工作。

?????下方的背負著香爐的技術神甫們后方的合唱團傳來的吟唱在四周飄散，贊揚著這臺軍閥的歷史和勝利。它參與的戰(zhàn)場，走過的世界可以追溯到數(shù)千年前，甚至可以追溯到比帝國建立還要更早一個千年的沖突之中。

?????許多機長的名字并未被提及——這一保存在檔案館中的過去指揮官們的榮譽記錄對于這樣的演唱儀式來說太過于漫長，編號中的機長總計有七百二十八位。這些稍縱即逝的人在機械教會的體制中并不重要，這只是他們?yōu)榱藠W姆尼西亞的榮譽而運行的戰(zhàn)爭之神所必須的濕件而已。

?????西斯卡非常清楚她的位置。志愿兵號，會在萬機神的意志下，一直存在，遠超她的任期，就算她活到足夠久得享天年也是如此。在對機長軀體和精神的損耗之下，她最多只能期望總計服役三十年，則在泰坦永恒的生命中不過是一眨眼的瞬間。

?????即使如此，她的階級也使得她獲得了一些尊重，她在走進燈火通明的泰坦內(nèi)部前，在金屬的門口停了一下。她向下望了一眼，看了看由三個護教軍連隊高舉著的預兆軍團戰(zhàn)旗，這些旗幟代表著她的榮譽，真實傳信者軍團黑色和金色的旗幟恰如她所在隊伍的機器一般。

?

????走進艙口，她就從對接艙喧鬧而稀薄的空氣進入泰坦內(nèi)部樸素而功能性的走廊和艙壁。西斯卡可以感覺到空載的反應堆的溫和顫動，這種感覺使她感覺舒適和興奮。

?????她沿著通道迅速走向艦橋，然后在泰坦頭部中央的指揮坐席上就位。在首席機長的前方和西方，操作員們也都在他們的位置上就位了。

?????“呼叫MIU界面”他們齊聲頌唱，他們互相陪伴如此之久，以至于他們在一起連接上老年兵號的機魂前，思維就已經(jīng)走在了同一韻律上。

?????他們一同將他們的線纜插入等待電路，手指懸停在激活符文上方。西斯卡也做了同樣的事，將從她脖子后懸掛而出的電纜插入了指揮椅扶手的神經(jīng)插座中。她和每個操作員依次對視并相互點頭，就像她之前四十八次所做的那樣，這是和正在外面繼續(xù)進行的香爐擺動和合唱一樣的例行程序，一直在引擎的室內(nèi)進行。

?????“萬機神保佑”她平靜地開口，開始念誦泰坦之短歌?！敖袢照埥o予我們您的祝福之恩惠。給我們帶來豐富的知識，使我們能夠聆聽您的意志。聆聽我們的思想，將他們帶至我們偉大保護者意志中散發(fā)出的光芒之中。”

?????她吸了一口氣，希望和期待和焦慮交纏了幾秒鐘。

?????“讓我們喚醒這只古老的戰(zhàn)獸。”她對其他人說道，并觸碰了激活符文。

????在洞穴的暗處，野獸正等待著西斯卡。她能感受到它呼吸的熱量正從黑暗中輻射而出。她聽得到心跳悸動的隆隆聲。彎曲的爪子正研磨著什么。她聽得到咆哮。兩點光芒變得更為明亮，隨著眼睛的睜開，這只不朽戰(zhàn)獸的凝視充滿了她的視線。

?????她輕聲吟唱著安撫的經(jīng)文，撫慰這只野獸的憤怒情緒。西斯卡向前略微進入黑暗，她知道如何在黑暗中潛行，擰緊她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件來安撫這只面前不可見的野獸。首席機長知道，這超出她感官范圍的巨物，這一沉睡的偉力，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將她粉碎。

?????但西斯卡仍在向前靠近，大膽地引起它的憤怒。因為沒有其他方法喚醒這只野獸，只有靠她的接近將其驚醒。她的思想會成為它的思想。它的身體會成為她的軀殼……

?????在他們的感知中，泰坦學會的上古先祖已將他們的戰(zhàn)爭機械的機魂塑造成兇猛的泰拉野獸的樣式。這隊戰(zhàn)爭機械來說非常完美，具有狩獵和殺戮的本能?？刹蓝旅?。

?????這使她完全意識到整個場景是由她的潛意識所構(gòu)成不那么容易。就像當一個人在夢中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一樣，她既在那只野獸身體之中，也和它分開，只是通過MIU和其鏈接，而并未完全處于其人造思維的回路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不要刺激或威脅，而是使用哄騙和輕聲勸誘的方法。當她喚醒了泰坦的休眠思維模式時，她可以感受到它的力量隨著古老的反應堆在科技教士們的注視下激發(fā)活力而回歸。能量流過管道，進入這一巨大的蘇醒中的引擎的系統(tǒng)和子系統(tǒng)中，帶來了光芒，熱量和意識。在技術神甫的祈禱和激活的刺激下，志愿兵號從沉睡中醒來，它的思維中閃爍著掠奪性的思緒。

?????就像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騎手接近一匹麻煩的駿馬時一樣，她知道采取行動的精確時間。西斯卡跳躍到志愿兵號不斷增長的精神脈沖中的展開模式波之中讓她的思維矩陣編織成它的感知矩陣的形狀。西斯卡沿著低谷和山峰緩解著自己，使她的思維和那只野獸保持一致。

?????當咆哮來臨時，當利爪和尖牙閃耀時，他們就成了西斯卡的聲音和爪牙。

?????在鏈接的那一瞬間，它能感知到其他人在她周圍的位置就位，反應性神經(jīng)束已和腦干的節(jié)點相連。她是思維，他們則負責行動。泰坦的感官充滿了她，視覺，聽覺和那些不可能的機械輸入，她的大腦已學會將其解釋為觸覺和嗅覺。

?????西斯卡喚醒了野獸，伸展開來，讓等離子和電流流過它的肢體，向武器甲板和動力伺服充能。

?????“人格儀式。機長在線?！彼嬖V其他人。這一聲明是多余的，操作員們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她的控制。然而這是一種儀式，以免野獸再次開始頑抗。

?????“兇兆儀式。動力拳在線?！彼箍仓Z托大聲說道，這使他的聲音在MIU中回蕩了好一會。

?????“機敏儀式?；鹕脚谠诰€?！狈斠了拐f。

?????加西亞和多爾科一同開口，他們經(jīng)過通訊器濾波的聲音一開始不和諧的節(jié)奏很快變得統(tǒng)一起來。

?????“次級兇兆儀式。加特林爆裂炮在線?！?/p>

?????“次級機敏儀式。加特林爆裂炮在線?！?/p>

?????通過一道思緒，西斯卡向?qū)优摰南到y(tǒng)發(fā)送了一條信息脈沖。巨大的齒輪開始活動，在它們將登機升降機收回時同時驅(qū)動著墻壁。將登陸艦的大門隆隆打開。日光傾瀉而入，用深紅色覆蓋了泰坦的感官。當首席機長和指揮艙交換著關于泰坦狀況和完整任務簡報的閃回數(shù)據(jù)的時候，警報蜂鳴器嗚嗚作響，警報燈也閃爍著黃光。西斯卡在沒有完全處理信息的情況下就將其吸收，泰坦的記憶核心將這些細節(jié)存檔以供以后檢索。

?????她通過MIU連接收到了許可訊號，然后得到了控制室的語音確認。

?????“志愿兵號準備作戰(zhàn)。出發(fā)并碾碎萬機神之敵吧，真實傳信者的戰(zhàn)將。”

?????隨著她的思維命令，志愿兵號前進了一步，又一步。走了三步之后，遠離了連接艙，走進了帕拉西亞·孟杜思明媚的眼光和清新的空氣中。野獸大步向前，西斯卡釋放了它的怒吼。

?????泰坦的戰(zhàn)爭號角對著等待的敵人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低音鳴響，回蕩在山谷中。

????“未名”戰(zhàn)斗群在敵人最后被目擊的位置30公里遠的地方排成了戰(zhàn)斗隊列。在志愿兵號身邊一起大步行走的是另一臺軍閥級泰坦，“鋼鐵兄弟”號，以及掠奪者級泰坦“光榮”號和“征服者”號。在他們前方幾公里，戰(zhàn)犬級泰坦“暴風”號和“奔狼”號正對敵方進行偵查。最后一次同敵方的接觸發(fā)生在卡帕西亞山丘邊緣的白色裂隙煉油廠附近，這是一個由陡峭的峽谷和令人眩暈的懸崖組成的，對任何帝國泰坦戰(zhàn)斗群來說都可以稱得上死亡陷阱的地點。機械修會的戰(zhàn)爭資產(chǎn)已然用到了極限，不能再浪費生命和引擎來試圖在群山中抓住叛徒的尾巴了。

?????戰(zhàn)爭機器們排成梯隊前進，長長的隊形在荒野中延伸了數(shù)公里。志愿兵號排在隊伍前端，鋼鐵兄弟號在右側(cè)兩公里外跟隨，掠奪者們則排在兩臺戰(zhàn)將泰坦之中。平原被上古時代建造。已然被遺棄很久的高速公路分隔開來，這些道路幾乎都被森林和灌木叢所淹沒了。

?????卡帕西亞山丘是一篇充滿塵埃的開闊鄉(xiāng)村地帶，幾乎沒有房屋和灌木叢覆蓋，這對泰坦來說是一個完美的殺戮場，對坦克和步兵來說卻只會是墳場。和平時不同，在并沒有一只護教軍分遣隊伴隨的情況下，未名戰(zhàn)斗群的泰坦們排成隊形進入了席卷而來的風暴，意圖不惜一切代價和敵人接戰(zhàn)。

?????閃爍的回放畫面在西斯卡的思想中相互碰撞。這并非回憶，至少不是人類會有的回憶。數(shù)千年來的模仿印記刻痕篆刻在志愿兵號的回路之中，就像在地面上留下的舊車轍痕跡一般。這些過去的戰(zhàn)場的圖像，發(fā)生在她出生10個千年以前泰坦走過的世界之上?；疑奶炜丈祥W爍著雷霆，照亮了紅色的沙漠。數(shù)以百計的塵暴在荒地上肆虐，穿過了微小的步兵分隊，將他們?nèi)缋ハx般攪動，而同時，預兆軍團的泰坦們大步走過暴風。古老的海床上散落著巨大的史前生物的遺骸，這些遺骸所生活過的海洋則早已在熾熱的孿生太陽燃燒的熱量下退縮了。

?

????雖然她經(jīng)歷了這些并非她的記憶，西斯卡還是分析了傳輸而來的鳥卜儀數(shù)據(jù)流，這些數(shù)據(jù)來自志愿兵號的掃描陣列和戰(zhàn)斗群中其他單位的遙感數(shù)據(jù)分析結(jié)果。戰(zhàn)犬獵隊已經(jīng)進一步深入了不斷增長的風暴之中，能見度降到了幾百米，聽覺傳感器的信號被咆哮的風聲和數(shù)百噸灰色沙塵在空中發(fā)出的刮擦聲所淹沒。

?????“風暴風速正在增加，首席機長?！北祭翘柕奶┥谢貓?。“步伐穩(wěn)定，但能量讀數(shù)正在飆升?；鶐r那有什么東西，大概。”

?????“或是敵人的泰坦?！蔽魉箍ɑ卮?。“待在那個位置，等待我們到達。附近某個地方有一只叛徒的戰(zhàn)斗群，我們可能就在他們上方，但是在這場骯臟的風暴中也發(fā)現(xiàn)不了?！?/p>

?????“命令收到，首席機長。在你們到達前會保持警戒巡邏狀態(tài)?！?/p>

?????潛伏在戰(zhàn)將級心臟之中的野獸感覺到了機長的憂慮，并以蔑視回應。西斯卡可以感受到它的戰(zhàn)斗欲望，它渴望擺脫它脖頸附近的軟弱肉體的束縛。它正努力壓制著復活的獸性，專注于數(shù)據(jù)流和手頭的任務。

?????“接敵并摧毀?！彼嵝阎臋C組和其他泰坦的指揮官?！拔覀儾荒茏寯橙嗽谶@里取得突破。增援部隊將在幾天后到達軌道，但在那之前，我們是對抗這些叛徒引擎的全部戰(zhàn)力了。我們很可能處于數(shù)量劣勢。所以我們的戰(zhàn)略必須是孤立敵人然后消滅?！?/p>

?????志愿兵號的憤怒在她的思維背后隆隆作響，并在西斯卡帶著泰坦隊伍進入風暴時等待著釋放。

?????因為被引擎數(shù)米厚的金屬外殼所保護，泰坦的機組們并未注意到他們的戰(zhàn)爭引擎周圍的自然環(huán)境是多么致命。風中席卷的沙塵足以將血肉從骨骼上撕裂剝離，環(huán)繞在巨型機甲的龐大肢體中。帶著掛在巨大武器上厚實的殺戮標志旗獵獵作響，并使得他們固定在裝甲殼上的炮架顫抖著發(fā)生偏移。在泰坦腳下，地面被沉重的腳步壓到下陷，留下一條用新鮮的褐色塵土標示著他們迅速行動的軌跡的壓實腳印。在上方，天空是均勻的淺灰色，只有一個白色的圓盤代表帕拉西亞·孟杜思午后的太陽的位置。

?????志愿兵號的傳感器上閃爍著兩臺戰(zhàn)犬轉(zhuǎn)發(fā)而來的位置信號，它們正在前方約2公里距離以Z字型軌跡進行巡邏。在風暴的干擾下，通訊器鏈接噼啪作響。

?????“不穩(wěn)定的信號接觸，首席機長?！北╋L號的機長塔爾吉利奧報告?！翱赡苁欠派湫猿练e物也可能是敵方的反應堆?！?/p>

?????“這是敵人?！碧┥胁逶捔恕！俺悄愕某练e物能夠長腿走近我們?！?/p>

?????“數(shù)量，距離?！蔽魉箍ㄕf?！皯?zhàn)斗群各機，向虛空盾充能?！?/p>

?????隨著她的命令，她將志愿兵號的動力流從動力伺服器轉(zhuǎn)向虛空盾發(fā)生器。在泰坦核心的系統(tǒng)艙中，科技教士監(jiān)督著能量轉(zhuǎn)移，監(jiān)控著反應堆的出力并相應調(diào)整著冷卻劑的流量。軍閥級泰坦周圍的亞空間能量逐漸顯形，在劈啪作響的沙塵暴中閃爍著白色和紫色的光芒。

?????“這會降低我們的速度，首席機長?！闭鞣咛柕亩酄柗日f。通信聯(lián)絡的低音質(zhì)并未影響她表達不滿。

?????“所以你更希望在沒有升起虛空盾的情況下迎頭撞上敵人么？”

?????“不，首席機長，但我們的偵查小組是很脆弱的?！?/p>

?????“泰尚和塔爾吉利奧知道他們今天該扮演什么角色，征服者號?！?/p>

?????“脆弱部分?！彼柤麏W說。

?????“這真是個對‘誘餌’的奇怪拼讀方式，我的狩獵兄弟?！碧┥行χ卮?。

?????“我收到第二個……不，等下……”塔爾吉利奧在傳達他的掃描結(jié)果時沒有表現(xiàn)出幽默的跡象。暴風號的位置于兩臺戰(zhàn)犬級中的前方，距離它的同伴只有200米。“三個確定的讀數(shù)，估計為作戰(zhàn)泰坦的大小?！?/p>

?????“是掠奪者級還是軍閥級？”泰尚問。

?????“唉，萬機神并未賜予我一雙魔法之眼，讓我從屏幕上的模糊小點就能分別出等離子反應堆的性質(zhì)?！?/p>

?????“確認。我這邊也有新的讀數(shù)，首席機長?！碧┥姓f?！霸谧髠?cè)，東北方。兩個明確的能量信號。”

?????“總計五臺了。”西斯卡回復。

?????“八臺，首席機長。”塔爾吉利奧糾正了她。“現(xiàn)在我們有八個讀數(shù)，都在距離我兩公里的范圍內(nèi)?！?/p>

?????“該后撤了，獵隊。”西斯卡對戰(zhàn)犬級下令。“敵人現(xiàn)在肯定也發(fā)現(xiàn)你們了。”

?????“敵人可能還有更多?！碧┥斜硎痉磳?。“我發(fā)誓還有個信號在正北方！還需要30秒來確定……”

?????“現(xiàn)在就撤！”首席機長咆哮起來?！拔覀兘裉煲煌瑧?zhàn)斗。這并非是對補給站的突襲，而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zhàn)役。集中戰(zhàn)斗力意味著將我們的全部力量一次性投注到單個目標上。這當然也包括你們兩個。敵人正從左側(cè)和正前方靠近。向東南方撤退并把他們引過來。這會給我們一個機會側(cè)襲他們。我們要在他們搞清楚我們的力量前就同他們接戰(zhàn)。戰(zhàn)斗群，攻擊速度。”

????西斯卡的血肉之軀并無可能感受到志愿兵號所感覺到的事務——如果MIU范式的編程和傳感鳥卜儀輸入可以被視作感覺的話。神經(jīng)元和突觸只能學習和重學到這些，所以標示著靠近中的敵方泰坦的能量信號在首席機長的感覺上是一種觸覺和嗅覺的混合。就像風中傳來的氣味一般，敵方泰坦在志愿兵號的多重光學陣列上留下了獨特的痕跡。

?????一公里外，近乎正北方，她可以感覺到另一臺軍閥的沉重步伐的靠近——她將其標注為“憎惡”號。第二臺泰坦在更遠處的東邊，一公里半以外，只能感受到?jīng)坝匡L暴中的一股熱浪。這臺敵機被她標注為“可恨”號。三臺掠奪者在攻擊距離和其他敵方泰坦一起組成戰(zhàn)斗群，還有一些其他未確認的敵方信號正在風暴中更遙遠的敵方閃爍，幾分鐘后才會進入接戰(zhàn)距離。

?????如果不是因為塵云的阻擋，戰(zhàn)斗早已開始了。

?????不到兩公里的距離，戰(zhàn)斗群早已在他們所攜帶的支援武器射出之內(nèi)——在“未名”戰(zhàn)斗群中這是光榮號和征服者號上所安裝的導彈發(fā)射器。但在沒有沒有切實和目標接觸的情況下，這些射程較長的武器并不會比那些很快就將發(fā)揮作用的武器，例如加特林爆裂炮和激光爆裂炮有用。

?????“未名”戰(zhàn)斗群組成了一個緊密隊形，戰(zhàn)將處于掠奪者的側(cè)面以遮掩其反應堆能量訊號，兩臺戰(zhàn)犬則處在十字陣型另一條線的前方，假裝脆弱并撤退，以試圖包抄至側(cè)面保持對敵方戰(zhàn)斗群的夾擊，像是刺出刺拳的拳擊手一般，準備抓準時機發(fā)出更為強力的一擊。

?????憎惡號的信號越來越強，只有七百五十米遠了。西斯卡可以感受到虛空盾在風暴云中閃爍的脈沖。在從暴風號向她反饋的視覺信號中——這是一種相對于志愿兵號的MIU脈沖較為粗糙和分離的互動——首席機長能從一片灰色中看到藍色的閃光，這是能量盾的最細微表現(xiàn)。

?????“準備好武器?！彼嬷藱C組并收到了他們的回應。在反應堆艙中，科技教士們也發(fā)來了報告：所有系統(tǒng)處于最佳狀況，一切穩(wěn)定。

?????“偵測到鎖定波束，首席機長。”征服者號的多爾法娜發(fā)來警告?！暗诙_泰坦正在憎惡號的能量范圍內(nèi)前進?！?/p>

?????很快，不止一個信號被偵測到。它們是如此接近以至于虛空盾都合并了，是兩臺掠奪者泰坦使用更大的戰(zhàn)將級來隱蔽了自己的前進。

?????“計劃不變?！蔽魉箍焖偻ㄖ渌麢C長?！版i定目標，全火力集中在戰(zhàn)將上。我們先放倒它再處理掠奪者。獵隊，開始削弱他們的護盾?！?/p>

?????戰(zhàn)犬級表示了解并向前沖刺，消失在風暴中。西斯卡減緩了志愿兵號的行進速度，將更多能量導向掃描陣列和目標鎖定沉思者。幾秒后，隨著軍閥泰坦傳來的短暫喜悅，戰(zhàn)術奏效了，它已經(jīng)找到了它的獵物。在視覺顯示中，鎖定圈正在憎惡號的可怖影像上跳躍，在琥珀色的“部分鎖定”和紅色的“完全鎖定”狀態(tài)中來回閃爍。

?????“反饋。”多爾科低吼道?！拔腋械脚诩苷陬澏?，薩蘇。沒有鎖定住目標?！?/p>

?????從其他機組的控制臺也傳來了鎖定波束尋找目標的嘶嘶聲。在機戰(zhàn)下令蓋火之前，一束等離子火花從右側(cè)的征服者號的炮口閃現(xiàn)而出，如同一顆在沙灘上灼燒的微型恒星。這只能量束飛濺到憎惡號的虛空盾上，在一瞬間用橙色的光芒照亮了那個能量球體。

?????“繼續(xù)射擊，準備直擊機體?！蔽魉箍ǜ嬲]其他機長?！白o盾仍在運行?！?/p>

?????“抱歉，首席機長。我們的熱對流器出現(xiàn)了故障。電容正在下降。”

?????西斯卡通過思維下令開火，志愿兵號回應了，將其系統(tǒng)的能量導向了機組的系統(tǒng)。一門加特林爆裂炮咆哮起來，射出了一陣猛烈的炮火，在塵埃云中帶起一陣漣漪，然后在敵方戰(zhàn)將級的虛空盾上激起了輕微的能量爆炸。一挺激光爆裂炮吱吱響起作為回應，白色的光束撞在了光榮號的護盾上，將這臺掠奪者吞沒在紫紅色的圓頂中。

?????第二門加特林爆裂炮也開火了，它的故障得到了技術神甫和其助理們的主意。更多沉重的彈藥尖嘯著撞在了憎惡號的護盾上，引發(fā)了一陣陣火花和黑色的閃電。

?????戰(zhàn)犬們已經(jīng)帶著它們射程較短但火力兇猛的速射火神爆彈炮機動就位，正向著敵方打頭的泰坦的護盾傾瀉著火力。數(shù)以千計的高爆彈在虛空盾上爆裂，在能量的電暈中閃爍著大團的火光，塵埃粒子如觸手般飛濺。更多來自征服者號的火力降落在異端機械之上，在虛空盾最后努力閃爍并發(fā)揮其效力后，火箭和等離子撞在了暴露出的金屬外殼之上。憎惡號第一次顯露了真身，這是一臺古老的機械，看起來同志愿兵號一樣古老，它的裝甲由于數(shù)千年來的維修以及支離破碎，黑色琺瑯裝飾上點綴的黃色火焰已經(jīng)在無以計數(shù)的戰(zhàn)斗中破碎了。

?????西斯卡立即認出了這些標記。敵人來自一個在荷魯斯反亂期間就臭名昭著的軍團，他們背棄了萬機神，并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幾乎在那場叛亂中團滅了預兆軍團，它來自火焰之主。

?????叛徒并未溫順地呆呆接受這種粗魯?shù)淖⒁?，而是繼續(xù)用其雙激光爆裂炮對著光榮號進行了齊射，在憎惡號的防御盾失效后不久就將這臺掠奪者級的虛空盾徹底撕碎。來自野獸的思維中的喜悅充滿了西斯卡，驅(qū)使她去將受傷的獵物完全撕碎。

?????“瞄準中。”法魯伊斯在西斯卡打算詢問火山炮狀況前的一瞬間進行了報告。

?????在志愿兵號上，各種活動暫停了下來，能量從次級常時被導入吊在右臂上的巨型能量武器之中。激活符文在機組周圍按順序點亮，從琥珀色變?yōu)榫G色的光芒照耀在他臉上。

?????就在光榮號的護盾失效時，憎惡號開火了，而此時火山炮也釋放出如同太陽般明亮的光矛。坦克大小的地震炮彈砸在了掠奪者級泰坦上，將數(shù)米厚的陶瓷和金屬組成的裝甲板撕開，并扭曲了其下的強化骨架。而火山炮的光束也命中了憎惡號的裝甲中較高的部分——西斯卡認為太高了，她的神經(jīng)刺激通過MIU傳導至泰坦，使得志愿兵號鳴響了作戰(zhàn)號角作為回應。敵方泰坦頭上的宏炮在光束的攻擊下爆炸，但叛徒戰(zhàn)將的其他部分并未受損。

?????征服者號將其移動到憎惡號和光榮號之間，將虛空盾開啟至最大功率，在塵埃和激光的漩渦中如同月光般閃閃發(fā)亮。敵方的掠奪者級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從之前遮蔽了他們的戰(zhàn)將級中顯露了出來。鉛筆粗細的鎖定波束正在黑暗中閃爍，他們的武器正在試圖鎖定目標。

?????“繼續(xù)瞄準憎惡號，全力開火?！蔽魉箍▽λ膽?zhàn)斗群下令，相信他們的虛空盾能阻擋住來自那一對掠奪者的爆發(fā)性火力。電漿和導彈在陷入困境的叛徒周身激起了紅色和藍色的火焰，將其上暴露的設施炸成渣滓，點燃了它身上的榮譽旗幟。

?????來自火焰之主軍團的掠奪者級的交叉火力已將戰(zhàn)犬們驅(qū)趕開來，兩臺戰(zhàn)犬合力也無法同一臺主戰(zhàn)泰坦的火力相媲美。隨著指向征服者號的空間的清晰，敵方掠奪者們將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多爾法娜的戰(zhàn)爭引擎之上。

?????“我們撐得住?！闭鞣咛柕臋C長對她的戰(zhàn)友們確認?！案傻裟桥_戰(zhàn)將，然后我們就讓這些叛徒嘗嘗我們的怒火的滋味?！?/p>

?????火山炮還有幾秒鐘才能充能完畢，但雙方的持續(xù)前進已經(jīng)讓泰坦們幾乎進入了格斗距離——這已經(jīng)低于了這種可稱作泰坦殺手的武器的最低安全射距了。

?????“斯坎諾托，做好準備?！?/p>

?????“時刻準備著，機長。”負責動力鐵拳的機組回答。

?????隨著他的一念，巨大的被能量場充斥的手甲彎曲到了適合格斗作戰(zhàn)的角度。

?????“移動至格斗距離，注意我們的后方。”西斯卡向戰(zhàn)斗群的其余成員下令。

?????就在她想要帶著志愿兵號和憎惡號進入近戰(zhàn)的一瞬間，這頭野獸將它的思緒鎖定在了另一臺敵軍戰(zhàn)將身上。首席機長并未忽略它，但她認為應該在解決憎惡號后再來處理可恨號。志愿兵號已經(jīng)收到了來自這一正在接近的戰(zhàn)爭引擎的信號，并將她的思維強拽向它。

?????它的感覺——西斯卡可以聞到的它的等離子反應堆的氣味——非常熟悉。

?????太熟悉了。

?????她感覺到志愿兵號心中的野獸正在反抗她的指揮。新的畫面潮水般涌入她的思緒，比起任何她在這臺泰坦上曾經(jīng)感受過的更為深刻。這些并不是隨機的模擬信號，而是固定在處理器中的刻印，在硬件中根深蒂固地重復播放著……

?????她看到群星從天而降，城市化為灰燼。志愿兵號并未給出這個地點的名字，也并未解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散發(fā)出狂怒，一種根深蒂固的仇恨和對復仇的渴望壓到了所有其他的考慮。

?????西斯卡很清楚她看到了什么，雖然她之前從未見過，而她現(xiàn)在目睹的事情發(fā)生在一萬年前。

?????卡爾斯。大反亂，泰坦調(diào)轉(zhuǎn)槍口指向泰坦，即使是將大遠征帶向遠東邊疆深處的諸軍團也是如此。

?????那是火焰之主的背叛，然后是其他軍團，在荷魯斯的命令下將他們的炮口指向了毫無防備的真實傳信者軍團。

?????西斯卡無力阻擋志愿兵號轉(zhuǎn)向脫離憎惡號，所有傳感器和武器都已轉(zhuǎn)向指向可恨號。了一個回憶的閃光出現(xiàn)了——另一臺泰坦從側(cè)翼向著志愿兵號的裝甲開火，將火焰精準地傾斜在它的后方。

????疼痛。

?????對于泰坦來說，最接近疼痛的感受是來自損管系統(tǒng)的信號脈沖，但對西斯卡來說，這是纏繞在她胸口和心臟處致命的痛苦。更糟糕的是，在這種不可理解的感覺下，志愿兵號沉悶而活潑的思維很快變成了一團迷惑和混亂，因為它的戰(zhàn)友居然這樣傷害它。

?????“機長，您的命令？”

?????“志愿兵號，指示新目標？”

?????“目標鎖定丟失，火山炮離線、”

?????“虛空盾崩潰！主機長，我們必須還擊！”

?????西斯卡能感受到她的機組的警告，聽到她的其他機長戰(zhàn)友的抗議。她必須重新控制住這只野獸。她必須執(zhí)掌志愿兵號，終結(jié)憎惡號，否則這場戰(zhàn)役就輸定了。

????她隨身帶著一只火把進入了洞穴，希望依靠光芒照亮野獸的心臟，在黑暗中給它展示出一條出路。它咆哮發(fā)泄著數(shù)千年來被控制的憤怒，而現(xiàn)在它要破除枷鎖奔向自由。她感受到它那要咬住，扯碎，撕爛敵人然后將每塊碎片都踐踏成泥的欲望。野性的憤怒使她精疲力竭，而恐懼正要壓倒她，但獸性的狂怒淹沒了每一種感覺。

?????她試圖駕馭住它，通過將憤怒的咆哮通過嚎叫的作戰(zhàn)號角發(fā)泄出去進行緩和。隨著志愿兵號將能量儲備轉(zhuǎn)向動力系統(tǒng)，像仇敵發(fā)動沖鋒，它驅(qū)使著等離子反應堆超載運載。她試圖舒緩神經(jīng)，各種數(shù)據(jù)顯示和紅色的警報燈在艦橋上閃爍著。

?????虛空盾忽明忽滅，就像枯死的皮膚般剝落，野獸試圖將這一負擔拋棄以發(fā)動沖鋒。

?????這樣毫無防備的話，他們肯定會被可恨號的火力擊毀。她可以感受到那惡毒的目光正注視著她，它的索敵陣列正集中在這臺魯莽地向它沖鋒的軍閥身上。

?????她再次試圖控制，但野獸對她猛地一揮，用咆哮和橫掃擊退了她的思維。

?????西斯卡稍微后退，將盡所能保持平靜，將耐心注入混亂的野獸思維之中。她是滅火的水源，對抗正午的狂暴太陽的暗夜寂靜。

?????憎恨和狂怒并未得到平息。她的思維受到了沖擊和拉伸，使她幾乎和MIU鍛煉了。她勉強避免了最早的災難——思維閉鎖，或更糟糕，同現(xiàn)實完全斷鏈——并且在野獸在洞穴中橫沖直撞，隨意撲擊時勉強抓住了它的韁繩。

?????“你必須控制??！機長！”多爾科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對她下令，但她意識到這是一個請求。

?????控制住。

?????西斯卡不太確定該如何控制住。多年來，她一直駕馭著這只和她并肩作戰(zhàn)的野獸，這是一種伙伴關系，而非夫婦或主奴關系。是相互尊重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

?????然而，現(xiàn)在用灼熱的鞭打使她的思維灼傷的并非是野獸主動進行的攻擊。這只野獸從未被真正馴服過。古人向志愿兵號注入了野性的謹慎，它不會關系凡夫俗子的欲望和恐懼。

?????控制。

?????沒有其他選擇。西斯卡不得不大膽地沖向野獸思維的旋風，冒著她的人格被吼叫撕碎的危險，沖向那個通過MIU爆發(fā)的狂暴化身。

?????她的思維因為她本人的失敗對她的困擾而變得膨脹起來。每次她安撫這只野獸時，她從未真正控制住它。她對她所處的位置感到恥辱。

?????由這種屈辱所驅(qū)動，她也變得憤怒起來，但她并未讓憤怒如同野獸一樣隨意爆發(fā)。正相反，她將其變?yōu)橐粋€對這只長期困擾她的生物的蔑視之球。

?????西斯卡向自己發(fā)出了宣言，從頭到腳冒出來火焰，沖向了洞窟，手上提著一只火焰長鞭。她雙眼注視著那只野獸，隨時準備進行鞭打。

?????“你是屬于我的！”她咆哮道。“我才是這里的主人。我是機長！”

?????野獸咆哮著，憤怒卻迷惘。

?????“服從！”西斯卡怒吼著，這一命令就如同炸藥爆炸一般，充滿怒火的白色星辰照亮了整個洞窟，野獸的陰影無處可藏了。

?????爆炸，對峙，不再是不可見的恐懼了，野獸在她不屈不撓的凝視中退縮了。

?????一瞬間，綠燈在控制臺和顯示視野中開始閃爍。來自機組的一連串安慰和歡喜確認了系統(tǒng)已經(jīng)回到他們控制之下。

?????對計時器的檢查顯示，這一對抗只用了幾秒鐘，但她感覺就像過了幾小時一般。西斯卡覺得她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為平靜，她能隨意將她的思維延伸到這一巨大戰(zhàn)爭機器的系統(tǒng)中，如同她自己的手足一般控制泰坦的肢體，像感受自己胸腔中跳動的心臟般感受等離子反應堆的燃燒。這是她登上志愿兵號以來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和它人機一體，不再因為她的責任和風險而害怕它。

?????她將泰坦轉(zhuǎn)向，狠狠地沖向了憎惡號。在斯坎諾托準備好動力拳時，志愿兵號已經(jīng)進入了沖鋒距離，西斯卡讓一個令人安心的想法流過了MIU連接。

?????“在一起，我們將會糾正這個古老的錯誤?！彼龑μ┨棺鞒隽吮ＷC。“在一起，我們會在今日復仇！”

?

-FIN-

作者介紹：

????Gav Thorpe是黑圖書館的作家。荷魯斯反亂系列中他撰寫了《救贖的失去》，《卡利班的天使》和原體系列的《科拉克斯》和《萊昂》。他以對黑暗天使故事的撰寫知名，包括《卡利班傳奇》系列。在40K部分，他還撰寫了靈族道途系列，并參與了野獸崛起系列的寫作。此外他還創(chuàng)作了荷魯斯反亂系列的廣播劇《鴉之翱翔》，《死者的榮耀》（描述了本座的主角泰坦志愿兵號在大反亂期間陣亡的那次戰(zhàn)斗）和《猛禽》。此外他還參與了中古ET系列的創(chuàng)作，并撰寫了其他一些短篇。

背景介紹

????參見：某拖把精控翻譯的泰坦修會年表 007.M31 考斯之叛部分，在Ithraca戰(zhàn)役中，Legio Suturvora火焰之主軍團調(diào)轉(zhuǎn)槍口幾乎團滅了預兆軍團。

????其中，古老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帝國建立前1000年的戰(zhàn)將級泰坦志愿兵號(Evocatus，這個詞指羅馬軍團中超期服役，自愿留在軍中的老兵。他們在羅馬三列陣中處于最后一列。常被翻譯為老年兵或是留用老兵。)在城市中掩護友軍步兵時被火焰之主軍團的復仇女神級泰坦Revoka號偷襲被毀。

????不過在這個短篇中的敵方戰(zhàn)將并非Revoka號，事實上Revoka號沒有來得及活到40K等Evocatus自己報仇。當場就被預兆軍團的阿姆羅雷，開著剛下線的掠奪者級泰坦Invigilator號的新上任機長Senioris Mikal打爆了……他第一戰(zhàn)就打爆了復仇女神級一臺外加戰(zhàn)犬級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