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之亂 第十節(jié) 匪夷所思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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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錦帆游俠
隨著司馬倫登上皇位,為了鞏固自己的位置,他開始著手對地方王國的權(quán)力進行控制,這邊引起了各地的宗王們的不滿。
首先是距離司馬倫最近的司馬冏。司馬冏一直積壓著對司馬倫的情緒,總在尋找著機會對司馬倫進行反擊,而司馬倫對這位昔日的盟友也十分防備,收回了他的兵權(quán),讓他的威脅降低到最低。
在司馬倫的防備下,司馬冏要想起事,看起來十分困難。
但司馬冏已經(jīng)在布局一盤大棋。
此時,西晉連年大災(zāi),百姓們的生活十分困頓,而司馬倫和孫秀只知道爭權(quán)奪利,對于賑濟百姓卻無動于衷,這引起了百姓們普遍的不滿。司馬冏趁機找到了兩個人:王盛和王處穆,讓他們前往河南組織百姓進行起義。
王盛和王處穆很容易便點燃了百姓們的情緒,每天都有幾萬百姓加入起義軍,河南的起義聲勢一度十分浩大。

看起來司馬冏似乎是打算利用河南的起義來給司馬倫上眼藥,這也是司馬倫所懷疑的。于是他派出了自己的親信張烏去司馬冏身邊探聽消息。
得知張烏的到來,司馬冏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他毫不意外司馬倫對于他的懷疑,他正打算利用這一點。
在張烏來到的日子里,司馬冏沒有露出任何馬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過日子??吹竭@些,張烏放下了心,回去告訴司馬倫:“齊王沒有反心?!?/p>
為了讓司馬倫更加放心,司馬冏找到了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管襲。管襲此時是司馬冏的軍司,而他真正的任務(wù),是幫助司馬倫監(jiān)視司馬冏。
司馬冏當然知道這一點,他對管襲表態(tài):皇上的事就是我的事,消滅王盛和王處穆的任務(wù),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把他們引誘過來,你在背后收人頭就是。
王盛和王處穆還把司馬冏當做自己的盟友,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成為了司馬冏用來博取司馬倫信任的棋子,就這么被犧牲掉了。
看到王盛和王處穆的人頭,再加上張烏和管襲的匯報,司馬倫逐漸放松了對司馬冏的戒備,這也為司馬冏贏得了準備的時間。
完成準備工作后,司馬冏終于宣布起兵勤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監(jiān)視自己的管襲。隨后,他聯(lián)合豫州刺史何勖與龍驤將軍董艾,向成都王司馬穎、河間王司馬颙、常山王司馬乂與新野公司馬歆發(fā)出了勤王檄文。
司馬冏在檄文中表示:逆賊孫秀,蠱惑趙王,諸侯當共討之!檄文雖然簡短,但背后可有大文章:一方面,司馬冏并不承認司馬倫的皇帝位置,仍然以趙王稱呼,看起來,司馬冏是支持司馬衷當皇帝的;但另一方面,司馬冏將檄文的矛頭對準了孫秀,表示是孫秀蠱惑趙王,才有了如今的動亂。
短短一篇檄文,司馬冏看起來兩頭都站,又看起來兩頭都不站,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實在是雞賊。
當這篇檄文傳到各地,猶如拋下了一枚重磅炸彈,引起了各方的不同反應(yīng)。
首先是成都王司馬穎。這位年輕的宗王找到自己的幕僚盧志,請他幫自己拿個主意。
盧志的態(tài)度很堅決:“司馬倫篡位不得人心,殿下如果能借此起兵,收納人才,舉起大義的旗幟討伐司馬倫,百姓們一定會踴躍支持您的!”
司馬穎采納了盧志的建議,他不僅發(fā)動了自己冀州的兵力,還動員了臨近的兗州刺史一起起事,盧植的孫子盧志、和嶠的族人和演、石苞的孫子石超等高門世家,都紛紛在司馬穎的麾下成為討伐軍的一員,就此,司馬穎動員了足足二十余萬人,浩浩蕩蕩殺奔而來。
在司馬穎的身后,是司馬乂的軍隊,接到檄文的他也立即響應(yīng),成為了司馬穎的后援。

在南邊,新野公司馬歆收到司馬冏的檄文,一開始也有些猶豫。他的親信王綏建議:“司馬倫和您關(guān)系親近而勢力又強大,司馬冏和您關(guān)系疏遠勢力稍顯不足,我看還是追隨趙王好?!?/p>
一邊的參軍孫洵表示反對:“趙王這樣的逆賊,天下當共誅之,還談什么親疏強弱?您可要想清楚!”司馬歆認為孫洵的話有道理,迅速和司馬冏的軍隊會合,也加入到討伐司馬倫的行列當中。
在揚州,大部分人都打算響應(yīng)司馬冏,而揚州刺史郗隆卻拿不定主意,因為他的侄子郗鑒和他的兒子都在洛陽當人質(zhì),他得替侄子和兒子們想想。
于是他召集了自己的僚屬幫自己拿主意。主簿趙誘和虞翻的孫子虞潭都認為,趙王篡逆的做法,讓天下共憤;現(xiàn)在義兵四起,趙王的失敗是必然的,所以我們揚州必須要有一個態(tài)度。他們給郗隆提供了三個方案:第一個方案是郗隆親自帶領(lǐng)精兵去許昌助陣,這也是他們所認為的最佳方案;第二個方案,則是派遣一員將軍作為代表率軍參加;而第三個方案,則是隨便派遣個小部隊,喊喊加油助助威,意思意思就行,當然,這也是他們認為的最下策。
郗隆內(nèi)心其實還是不太想太過招搖,免得禍及家人,于是私下又去和別駕顧彥商量,顧彥很明白郗隆的心思,于是對郗隆說:“趙誘他們出的下策,其實對您來說是最好的方案?!边@下,郗隆堅定了打醬油的決心。
但揚州的官員,例如治中留寶、主簿張褒、西曹留承等人卻十分不滿,他們找到郗隆質(zhì)問:“我們不明白,使君您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郗隆回答:“我沒有打什么主意,我只是不想站隊,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可以?!?/p>
郗隆的回答遭到了留承的駁斥:“天下是世祖司馬炎的天下,傳到司馬衷當這個皇帝也已經(jīng)很久了,而突然卻被現(xiàn)在的皇上取代了。齊王順時舉事,誰成功,誰失敗,是很明顯的事情。使君現(xiàn)在不早發(fā)兵響應(yīng),卻在這里猶豫不決,拖延時間,等到時局出現(xiàn)變化的時候,這個揚州還能保得住嗎?”
其實留承說得很有道理,當勝負對比十分明顯的時候,需要適當表明態(tài)度,這樣在之后才不至于被清算。但郗隆仍然擔心自己的子侄們出現(xiàn)意外,接到檄文六天后,他仍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這下引起了揚州將士們的不滿。此時參軍王邃正在石頭城鎮(zhèn)守,將士們爭相前去投奔王邃,造成了兵變,郗隆讓從事在牛渚攔住士兵們,沒有成功。嘩變的士兵們擁護王邃進攻郗隆,這位東漢名臣郗慮的玄孫,就這么和顧彥一起死于非命,人頭被送往了司馬冏處,以展示揚州的立場。
身為安南將軍的孟觀則認為司馬倫必將不敗,選擇了固守不動,之后,他將用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證明揚州軍民的選擇是正確的。
而在長安的河間王司馬颙的態(tài)度,卻有些耐人尋味。
相比司馬穎和司馬乂,司馬颙和司馬衷的血緣關(guān)系并沒有他們那么近。而關(guān)中都督的位置,原本也輪不到他來當:按照朝廷的“石函之制”,關(guān)中都督的位置,必須由有血親關(guān)系的宗王擔任。但日漸勢大的齊萬年之亂,外加賈南風(fēng)和司馬肜之間爭權(quán)奪利的小動作,司馬颙陰差陽錯下,打破了這一慣例。
為了順利掌控權(quán)力,司馬颙一上任,便提拔了幾個人才來輔助自己,這其中包括了出自關(guān)隴地區(qū)的楊騰、敦煌豪族索綝、狄道的寒門李含等人。而自己在就鎮(zhèn)河間王期間便跟隨的老部下畢垣以及張方,更是以一文一武的形式分別擔任了司馬颙的長史和將軍。
和司馬穎手下的幕僚相比,司馬颙的幕僚無論是家世、名聲,抑或是能力上都處于下風(fēng)。
其實也正常,一個是當今皇上的弟弟,一個則是司馬孚的孫子,大家站隊的時候,自然也會有著親疏之別,換句話說,對于這位河間王以及他的屬下們,不少人是持以觀望甚至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的。
因此,為了坐穩(wěn)自己的位置,在司馬冏發(fā)出檄文之后,司馬颙起初是傾向于司馬倫的。畢竟司馬倫能當上皇帝,證明他還是有一定實力,而司馬穎究竟能取得怎樣的戰(zhàn)果,還要打一個問號。
當司馬冏的檄文傳到雍州的時候,原來的安西將軍參軍夏侯奭(shì)立即在始平召集了幾千人響應(yīng)司馬冏,因為他的哥哥正是司馬冏的僚屬,做弟弟的當然要和哥哥站在一起。不但如此,夏侯奭給司馬颙也寫了一封信,邀請他一起加入。
但司馬颙并沒有接受夏侯奭的邀請,一方面,他在初期還是傾向于司馬倫的,另一方面,夏侯奭起事的始平郡,和司馬颙的關(guān)系十分微妙。
因為司馬颙的親信李含正是僑居始平的隴西人,出身寒族的他曾經(jīng)擔任過始平中正和始平令,在職期間曾和北地傅氏的傅祗因為門品問題產(chǎn)生過矛盾,連帶始平的幾家大姓也牽連了進來。
在齊萬年叛亂的時期,傅祗作為代理的安西軍司,帶著安西將軍參與了討伐齊萬年的作戰(zhàn)。自然,李含對作為安西將軍的參軍夏侯奭也沒有好感,夏侯奭現(xiàn)在跳出來站隊司馬颙,正給了李含一個報復(fù)的機會。
在李含的建議下,司馬颙將夏侯奭和他的手下抓了起來,在長安腰斬后,將首級連同司馬冏派來的使者的人頭一起送給了司馬倫,表示了自己堅決站隊司馬倫的決心。
司馬倫十分高興,接著向司馬颙表示:叛軍勢大,看在宗室的份上,拉我一把!
司馬颙二話不說,讓張方帶著關(guān)中的精銳部隊立即出發(fā),表現(xiàn)得十分忠誠。
大軍剛出發(fā)不久,才到達華陰,在長安的司馬颙越想越不對勁:司馬倫不是皇帝嗎?怎么這就撐不住了?莫非我上的是賊船?

司馬倫集團此時面臨著內(nèi)憂外患,確實已經(jīng)是一艘在進水的破船了。
先說內(nèi)憂。俗話說:“可以同患難,不能同富貴?!碑斔抉R倫當上了皇帝,同司馬倫的親信孫秀和張林之間就因為各自的待遇問題,逐漸有了矛盾。此時張林擔任著衛(wèi)將軍的職務(wù),也已經(jīng)是不小的官職了,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當張林得知孫秀可以開府,擁有自己的僚屬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感到了極度的不平衡:要說受信任,我不比你差,要說功勞,我不比你低,憑什么呢?
張林私下給司馬荂寫信,訴說了自己的不滿,認為孫秀專權(quán)獨斷,任用非人,擾亂朝廷,要誅殺孫秀。這封信被送到了司馬倫的面前,司馬倫又轉(zhuǎn)告了孫秀,孫秀聞訊大怒,勸司馬倫找了個機會把張林全家殺了個干干凈凈。
再說外患。北線的司馬穎司馬乂已經(jīng)進軍到洛陽附近的朝歌,而南線的司馬冏和司馬歆在許昌虎視眈眈,兩邊聲勢都十分浩大,讓司馬颙也改變了原先支持司馬倫的立場,逐漸向著司馬冏一方轉(zhuǎn)換。他讓張方改變了原先的作戰(zhàn)方針,在潼關(guān)刷刷存在感,讓司馬倫也感受到了西線的壓力。
除了三位宗王施加的威脅之外,在政治輿論上,司馬倫也處于劣勢:他這個皇帝得不到大多數(shù)人的承認,他討伐司馬冏的行為自然也不會得到太多響應(yīng)。為此,他們甚至還想了一個餿主意:他們以司馬冏的語氣偽造了一份奏疏,說自己遭到了盜賊的襲擊,請求朝廷派兵救援。
司馬倫和孫秀的想法是,將三位宗王的起兵說成是盜賊的襲擊,這樣朝廷出兵自然也就名正言順。但被“襲擊”的司馬冏此時正是“盜賊”的一員,不得不說是一個黑色幽默。
接著,孫秀作出了部署:張泓和司馬雅率軍兩萬多人,其中七千人從廷壽關(guān)(在今河南省洛陽市偃師區(qū)緱氏鎮(zhèn))出發(fā),九千人從鄂坂關(guān)(在今河南登封市東南三十里)出發(fā),另外八千從成皋關(guān)出,對付司馬冏;孫秀的兒子孫會帶著許超和三萬宿衛(wèi)兵北上對付司馬穎;東平王司馬楙、京兆王司馬馥、廣平王司馬虔帶八千人為諸軍的后援,至于西線的司馬颙,既然他在打醬油,也就懶得管他,反正洛陽的軍隊已經(jīng)全都派了出去,聽天由命吧。
安排完這一切,司馬倫和孫秀就開始求神拜佛,裝神弄鬼,內(nèi)心已經(jīng)慌得一批。
不過司馬倫確實也有著自己的優(yōu)勢,那就是他掌控的軍隊雖然只有六萬,但這六萬都是實打?qū)嵉恼?guī)軍,而司馬冏和司馬穎的軍隊,大多數(shù)是臨時招募的民兵,戰(zhàn)斗力基本可以用一觸即潰形容。
只是司馬倫湊齊的這六萬兵,分別屬于洛陽的各個禁軍,禁軍的將領(lǐng)們大多是平級,誰也不服誰,因此協(xié)同作戰(zhàn)也是不用想的,大家各打各的,戰(zhàn)斗力自然也打了折扣。
不過就算這樣,在戰(zhàn)爭前期,司馬冏和司馬穎仍然被打的落花流水,畢竟軍隊戰(zhàn)斗力不是一個檔次。但司馬倫這邊厲害就厲害在,永遠不會缺少戲劇性的意外。
先說南線。南線的禁軍本來順風(fēng)順水,突然有兩支軍隊出現(xiàn)了嘩變,將領(lǐng)棄軍逃跑,連夜回到了洛陽,對司馬倫匯報:“齊王實在是太強了,張泓他們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
搞笑的是,正是最能打的張泓用幾千人將司馬冏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而在這兩個拆臺的將領(lǐng)匯報的時候,張泓正在再一次吊打司馬冏。
但草包司馬倫慌了神,根本沒去驗證情報的準確性,急忙將北線的司馬虔和許超調(diào)回來。等司馬虔的軍隊剛出發(fā),司馬倫便得知了張泓其實還在打勝仗的消息,又把司馬虔的軍隊調(diào)了回去,這一來一回,本來打的順風(fēng)順水的司馬倫軍,士氣逐漸低落了下去。
這邊孫秀還嫌不夠亂,張泓剛打了幾個勝仗,孫秀便滿世界大喊:“齊王敗了!齊王已經(jīng)被抓了!”讓百官前來慶功。不知道正在前線抗衡司馬冏的張泓得知孫秀的這番操作。會有什么樣的想法。
再說北線。司馬穎的二十萬人,被三萬朝廷軍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要不是盧志和王彥勸他臨危不退,一定要堅持到底,司馬穎估計也堅持不下去了。而機會正出自于司馬穎的堅持,前面說過,禁軍的將領(lǐng)們大多是平級,誰也不服誰,輪到司馬倫賞功的時候,這些將領(lǐng)更是爭先恐后,都認為最大的功勞應(yīng)該是自己的。將領(lǐng)之間互不團結(jié),加上恃勝而驕,被司馬穎出其不意打了一個突襲,北線的司馬倫軍便就此大敗而歸,敗軍之中,便有著金谷二十四友之中的劉琨。
縱觀整個戰(zhàn)爭過程,只能用菜鳥虐菜來形容,雙方的指揮水平實在是一言難盡。

但不管怎么說,司馬倫總是落在下風(fēng)了,而大家也開始各懷各的心思。
孫秀提議京城四品以下官員的家族子弟,年滿十五歲以上的全都參軍出城平叛。這個主意一出,便犯了眾怒,孫秀一看,大家一致反對,自己已經(jīng)把人得罪完了,索性就在中書省里等死。
此時北線的朝廷軍已經(jīng)被擊敗,孫會等人返回洛陽找到孫秀,商討今后的出路,有人說要收集殘兵再打一波;有人說把洛陽一把火燒了,把有異心的人全殺了,然后帶著司馬倫去投奔南邊的孫旂和孟觀;有人更是異想天開,建議往東走逃往大海。
孫秀這邊還在猶豫不決下,許多司馬倫曾經(jīng)的親信已經(jīng)準備反水充當二五仔了。只有這樣,之后才能留下一條小命。在左衛(wèi)將軍王輿的率領(lǐng)下,七百多人從南掖門沖進了中書省。中書省內(nèi)的三部司馬早就準備當內(nèi)應(yīng)了,兩相配合之下,將孫秀、許超、士猗等黨羽殺了個干干凈凈。之后王輿逼著司馬倫頒布詔書退位,帶著公卿們前往金墉城,迎接司馬衷復(fù)辟。
見到司馬衷,司馬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臣都是為孫秀所誤,因此激怒了三王,現(xiàn)在孫秀已經(jīng)伏誅。老臣現(xiàn)在迎太上皇復(fù)位,然后回家種地去,請陛下原諒老臣的鬼迷心竅吧!”
其他公卿也跟著跪下請求司馬衷恕罪,也正是他們,在三個月前司馬倫步步威逼讓司馬衷退位的時候,沒有出來說一句話。
不過,司馬衷此時也追究不了什么,他就算再傻,也明白這些公卿不過是墻頭草,真正的罪魁禍首,正是跪在這里的叔爺司馬倫。
在公卿們的簇擁下,司馬衷回到了皇宮,而司馬倫則住進了金墉城,這位過了一百多天皇帝癮的王爺,也即將迎來自己最后的命運。
而這場鬧劇顯然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

參考資料
[1]房玄齡(唐)等·《晉書》
[2]司馬光(宋)·《資治通鑒》
[3]張金龍·《八王之亂與禁衛(wèi)軍權(quán)》
[4]殷盼盼·《司馬颙都督關(guān)中時期的統(tǒng)治體系構(gòu)建及關(guān)隴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