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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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嗎？”過了一會兒法爾克斯說道，不確定還能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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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是的，”咬仔嚴肅地說道?！艾斂ㄒ粮嬖V俺如果你們想知道哥尓哥達發(fā)生了什么，那得去問亞瑞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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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愿不，”法爾克斯說道?！澳莻€男人配得上他作為帝國英雄的地位，但他可能是我吃晚飯時最不樂意坐在他旁邊的那種最易怒、最自以為是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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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克斯可以從余光中看到卡西婭張大的嘴巴。于軍事懲戒團中長大，在她的精神世界里亞瑞克的地位幾乎和帝皇本人一樣重要。但這個女孩當下正處于法爾克斯的世界中。而領主審判官相信如果你把了解異形作為自己的工作，這會是對人類實事求是的良好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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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見過他？”咬仔打聽道，拙劣地假裝對此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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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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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經(jīng)常談論碎骨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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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克斯帶著一絲愉悅哼了一聲，思考著自己的回答?！叭绻闶窍雴?，亞瑞克是否認為碎骨者是他的格羅德？好吧。我可以肯定地說，他對其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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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讓瑪卡伊很滿意，至少在咬仔向那個屁精轉(zhuǎn)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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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亞瑞克的夠多了，”亨德里克森暴躁地說道 - 因為他也見過這位傳奇政委，而他對其的看法甚至比法爾克斯的還要明顯?！爸竽阌只貋砹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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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地說，法爾克斯很驚訝。當這名囚犯講述碎骨者在尤克上的爭斗時，亨德里克森兄弟對這個故事及其敘述者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蔑視。然而，現(xiàn)在瑪卡伊的故事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種轉(zhuǎn)世傳奇的氛圍，這與那名薩滿在芬里斯的洞穴中圍著添有致幻草藥的火盆講述的些更為古怪的傳說沒什么不同，符文牧師明顯變得更加專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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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它就在房間里，”咬仔故意針對道，毫不放過激怒那頭野狼的機會?！八园痴J為是的，它一定是在某個時候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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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清楚我是在問什么，”阿斯塔特警告道，而咬仔也不再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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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骨者最終改主意了。俺知道他會的。但俺并不是……自以為是的在講。俺是說，他決定要讓俺回來。這無關(guān)信仰或偉大綠潮。他只覺得俺是件有用的工具 - 甚至只是讓暴徒們閉嘴的東西，因為他們一直在問他那個揮舞旗幟的可愛小東西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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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一場戰(zhàn)斗中。而你會發(fā)現(xiàn)這比俺上次回來的時候更容易穿過你那過薄的腦殼以便理解，因為一開始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屁精。前一刻俺還只是一堆真菌中的一個想法，或者別的什么，只關(guān)心俺自己的事，然后俺便在戰(zhàn)壕里，正用顫抖的雙手將生銹的噴槍指向護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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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跌跌撞撞地從射擊臺階上摔了下來，因為這個瑪卡伊的一條腿在某個時間點被替換成了木頭的，而俺對此毫無準備。但當俺重新站起來，試圖爬回臺階上，以便從戰(zhàn)壕的邊緣向外看時，一只手從紅黑色的天空中伸了下來，并猛地把噴槍從俺身上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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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俺就去找他，只要能讓你閉嘴！”碎骨者從俺上方的某個地方吼道。因為那只手就是他的，一秒鐘后它又沉了下來，將那面破舊的旗幟塞到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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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俺說那是破舊的旗幟，但這其實很有趣。在上次戰(zhàn)爭中，這面旗幟承受了很多本該擊中俺的子彈，而俺為數(shù)不多的公務之一便是用碎片對其進行修補，然后每次都重新粉刷。當俺們離開哈米吉多頓的時候，那旗幟已經(jīng)超過半面都是補丁了，俺在上面重新畫了很多次，俺想俺已經(jīng)意外地成為了一名優(yōu)秀的畫家。雖然俺從來沒弄清楚過他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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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xiàn)在，從外觀上看，那面旗幟被射擊毀壞得太厲害了，不僅沒有留下任何原來的金屬，甚至連俺的補丁也不見了。實際上，它現(xiàn)在是原來的三倍大，上面的畫簡直令人難堪。碎骨者看起來就像某種劣質(zhì)的鐵皮巨人，畫他的家伙根本不懂手繪。顯然，已經(jīng)過去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但更讓俺煩惱的是有人用過俺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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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只巨手緊緊地鉗住俺的肩膀，把俺轉(zhuǎn)過來面對一具尸體以及它周圍擠滿的獸人們時，俺估計很可能就是這個頭上有個新洞而面朝下倒在戰(zhàn)壕里的獸人。這個死獸人戴著一頂可笑的帽子，有點像俺在哈米吉多頓上見過的漂亮人類的，現(xiàn)在就躺在其爆裂的頭骨碎片旁的瓦礫中。俺琢磨這是否是碎骨者在試圖發(fā)明一種獸人版本的漂亮玩意，并同時為這具死尸感到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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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斂ㄒ?，”碎骨者說道，聽起來很惱火，他的手放在俺肩膀上，很快就傳來陣陣疼痛，因為它給了俺手印。這感覺……并不真誠。幾乎沒有傷害。“現(xiàn)在高興了？”頭目咆哮道。“你們又得到了你們的‘特有掌旗手’。算你走運，俺沒因為你問了一百萬次就殺了你。現(xiàn)在閉嘴，把殘骸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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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瑪卡伊，”子彈沖俺點點頭說道，因為碎骨者剛才就是一直在跟他說話。這個死顱，當他在德格梅克的尸體前被提升為氏族首領時還很年輕，現(xiàn)在看起來有夠老了。他一直都很高大，但現(xiàn)在肯定又高了一半，雖然他曾經(jīng)瘦得像鞭子，但如今他的肚子終于嫉妒起他的肩膀來了。子彈對俺一直都不錯。顯然，他把俺當爛泥看待。但是以正確的方式。“真想你，”他說道，這令俺怒目而視，所以他另外又補充了“你這個小糞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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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旁邊是一些俺認識的獸人，還有些俺不認識的。里面有烏戈拉克，穿了一套極重裝護甲大得俺還以為他是臺無畏，直到俺看見那兩只搖搖晃晃的眼睛從桶形頭盔上不同的兩層內(nèi)斜視著俺。然后還有沙茲法格，他看起來像是被炸爛又重組了好幾次，以及古魯?shù)虏柛?，他在尤克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老了，現(xiàn)在看起來則像是在沼澤里呆了一百萬年的什么東西，而且對此很生氣。俺在這里沒看到斯納茨噠咔，而詹朗·斯塔拉特迦姆也不在戰(zhàn)壕里，但有個比他年輕得多的獸人看起來正穿著他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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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將軍遭遇了一次不幸的事故，”咬仔遺憾地說道，同時把發(fā)霉的帽子放在胸前，做了一個滑稽的紀念手勢?！暗疫\的是，他的位置被一名野心勃勃的年輕軍官所接任，其對干架藝術(shù)有著更深刻的理解。此人正是塔基提庫斯上校，”它透露道，就好像這個房間里的任何人都有理由關(guān)心這個名字似的，“他剛從與一個聰明對手漫長而曲折的對抗中歸來，在那里他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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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血斧開始侃侃而談起來，但瑪卡伊早就不說話了，并且看起來很困惑，同時既惱火又有點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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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仔，”法爾克斯耐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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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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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問，”她告訴它道，與此同時瑪卡伊也厲聲打斷了那個獸人，法爾克斯打賭那屁精剛用它的語言也說了同樣的話。接著咬仔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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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它說道，努力迫使自己的長牙間擠出明顯是非獸人語的詞匯?！鞍持皇呛苎瞿剿?，僅此而已。一件血斧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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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已經(jīng)沒時間東張西望了。碎骨者下達了一個命令，而他這么做不是為了好玩。剛跟俺說完話，子彈就抬起頭，吼著命令沖向戰(zhàn)壕，然后敏捷地跳過了護墻，這些年來，每天多吃的那些罐食物顯然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身手。他一躍而起的同時還抓住了俺，將俺扔進戰(zhàn)壕另一側(cè)的碎石堆中，隨后俺拿著那面碩大的旗幟向外看去，那是俺所見過最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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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俺們面前有一座巨大的城市，俺還以為那是座山。老實說，俺以為那是一大堆山。而在它前面，一片雜草叢生的廣闊平原上，戰(zhàn)爭機器之間正在互相碰撞，其規(guī)模之大使得曾經(jīng)碎骨者向南推進時最棒的笑料都顯得無聊至極。整個場面的規(guī)模如此之大，俺花了幾秒鐘才意識到那片平原上根本沒有雜草。那些，那是獸人。比俺這輩子見過的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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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如此龐大，如此……好斗，當俺在余光中瞅見碎骨者的巨靴沉重地從俺左邊走來時，俺甚至都沒將目光移開。他把俺帶回來后都沒跟俺說過話，而且好像已經(jīng)把俺忘了，所以俺沒看出有什么理由還要費心去關(guān)注他。畢竟，是他殺了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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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說回來，他也不是沒有權(quán)利殺俺。如果他最終能回過頭來審視俺們的談話，對關(guān)于哈米吉多頓有個清醒的認識，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望著那場大戰(zhàn)，俺屈服于了自己最不屁精的一個習慣，滿懷期望。也許就是這樣。也許這就是俺一直試圖激勵他去做的大事情的開始：橫沖直撞將整個銀河淹沒在綠色之中的最初且有力的一步。它看起來確實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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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著俺聞到了硫磺味。也不僅僅是硫磺的味道。燃料、污水、灰燼、腐臭以及滾燙的巖石……你知道，這鼻子可不是毛哥拿來當裝飾用的。嗅覺是一個屁精最好的感官，并且它永遠不會忘記某個地方的氣味。這鼻子知道。這鼻子確信俺以前來過這里。俺們面前的這座城市就是赤炎巢都，俺第二段生命開始的地方，只是有了一大堆新的防御工事。那么這里是搞哥摑過的哈米吉多頓。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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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白癡終究還是回來了。如果他想讓俺為他在這里浪費了自己的命運而揮舞旗幟的話，那他可以忘掉這件事了。

實際上，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召喚俺來只是為了堵住子彈的那張嘴。而當俺仔細思考的時候，俺意識到他可能一直在……這個詞是諷刺嗎？好吧，他一直在對子彈說。你想要瑪卡伊回來？你那么在乎一個拿棍子的屁精嗎？好吧這一個給你。唯一的問題是，碎骨者的意志是如此強大，以至他可以通過說一些他實際上不想說的話來讓一個人完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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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看著這場毫無意義的大戰(zhàn)，看著碎骨者投入戰(zhàn)斗的背影，俺意識到了自己是個意外。這不過是一次頭目已經(jīng)忘記的談話中的隨口一說。而俺明白一個屁精不應該自以為了不起，但俺知道俺遠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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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他們總是說俺很幸運嗎？噢，俺仍然是。但這并不意味著子彈打不到俺。只是說俺不想讓它們這樣做，而它們傾向于順從。這種……保護意識現(xiàn)在對俺來說不再那么重要了。恰恰相反?？紤]到朝獸人戰(zhàn)線襲來的颶風般的火力，既然猛攻已經(jīng)開始，俺之后所追求的那種運氣一點也不難創(chuàng)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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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在幾步遠的地方，就有一小串友好的子彈擊中了一個死掉的獸人 - 大概是某個沒瞄準的射手。俺決定幫他一把。俺最后聽到的是旗幟上因為被開了幾個新洞而發(fā)出的響亮砰砰聲，正如俺身上同樣新添的幾處濕漉漉的裂口。俺在倒地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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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碎骨者意識到了那其實是你嗎？”法爾克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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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卡伊認為子彈意識到了，”咬仔澄清道。“考慮到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他肯定告訴了碎骨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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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又發(fā)生了？”她揚起眉毛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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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的，”咬仔說道，此時瑪卡伊正伸出它那條完好的胳膊以及兩條腿，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著開始數(shù)手指和腳趾。在數(shù)不清又重新數(shù)了兩遍后，那個屁精聳聳肩放棄了努力，而咬仔則向法爾克斯打了個手勢?！昂芏啻?，”它總結(ji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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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碎骨者對你有所意圖，并召喚你去做，”卡西婭咬著嘴唇問道，疲倦地在瑪卡伊那骯臟的道德世界里試圖進行推理，“你每次都這樣甩掉他不會讓搞毛二哥蒙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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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翻譯將回答傳來?！爸皇撬楣钦?。俺不覺得他當時知道諸神想要什么。別以為他在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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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然，”卡西婭繼續(xù)道，她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昔日懲戒軍團的冷酷，“他給你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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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咬仔轉(zhuǎn)述時，這把瑪卡伊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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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懂屁精，是吧，大塊頭人類？還記得俺之前告訴過你的嗎 - 一個屁精試圖逃離它的主人并不是不虔誠的，因為這意味著那個獸人必須通過阻止它們來證明其權(quán)利？噢，就是這樣，但更進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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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卡伊接著講述了一系列似乎沒完沒了、越來越具有創(chuàng)造性的來自碎骨者的召喚，緊隨其后的幾乎是同樣具有創(chuàng)造性的瑪卡伊的死亡。從這個屁精講述的方式來看，似乎每次他們見面 - 不管多么短暫 - 那個獸人戰(zhàn)爭軍閥都變得越來越沮喪。很明顯，在圍攻哈迪斯巢都期間充斥這名獸人的那種莫名問題從未真正消失。諸神（或者無論他把什么樣的瘋狂理解成是它們的聲音，她虔誠地糾正了自己），在他那飽受蹂躪的顱骨內(nèi)保持著沉默。而隨著哈米吉多頓的戰(zhàn)爭不斷加劇成為啟示錄級的永恒僵局，似乎碎骨者的弱點又一次掌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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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克斯覺得這是一條可以進一步壓榨的查問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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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從這些……病態(tài)的小插曲中推斷出的戰(zhàn)斗進程是正確的，”她在咬仔正描述瑪卡伊用扳手把自己敲打致死的中途將其打斷說道，“那么我們一定接近了碎骨者最后在哈米吉多頓上被目擊到的時間點。而我猜瑪卡伊可能知道他離開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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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翻譯將這段話轉(zhuǎn)述給她的俘虜時，瑪卡伊起初守口如瓶。在囚室燈具那緩慢擺動的光線下，它的眼睛在陰影中來回滑動，在這一次照亮中它看起來憤怒而明亮，而在下一次照亮中又因悔恨而黯然。再一次，法爾克斯被試圖從一張只能變換惡意主題的臉推斷那屁精態(tài)度的徒勞所激怒。然而最終，瑪卡伊還是邪惡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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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咬仔說道，“它說它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