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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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Misa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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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請求很唐突，要一個陌生男人留在家里去抵御門外的正牌男友，鄭號錫還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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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過問原因，而是安撫夏琴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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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人喋喋不休的喊著，敲門聲也越來越大，夏琴擔心會驚擾隔壁的鄰居，想要前去開門卻被鄭號錫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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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不就更說不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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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指的是他們現(xiàn)在這個狀況，換做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在同一個屋子里，都不會淡定從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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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明明是我自己的事還把你給牽扯進來了?！毕那贋榇撕馨脨?，可現(xiàn)在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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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有紅色的顏料或者醬料嗎？還有藥箱?！?/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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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要這些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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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將目光投向躺在沙發(fā)上睡懶覺的四月，他笑著走過去坐在一旁，伸手摸摸它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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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們來演場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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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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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的那一刻，趙宇是吃驚的、疑惑的、不安的、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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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場一片狼藉，餐桌上的食物袋被拆開，地上有一些血跡。夏琴手上纏著繃帶，繃帶上也有一些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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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被嚇到了，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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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突然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并沒引起趙宇的懷疑，見他走向自己，夏琴下意識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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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輕輕皺眉沒有說話，他沒有碰她，而是站在離她半米的距離問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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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我請來的寵物醫(yī)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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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受傷了怎么不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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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什么？你在乎過四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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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趙宇嘴里聽到四月兩個字，夏琴只覺得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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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讓一只貓成為我們之間的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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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多以來，關(guān)于四月到底該留下還是離開的話題他們討論過無數(shù)次，或者說，是趙宇想要討論，因為夏琴只有一個答案，四月若是離開她也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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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終于明白，她和趙宇之間的問題不只是一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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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我想我們可能真的不合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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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胡說什么？”趙宇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又上前示好：“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生活，我不希望四月成為我們之間的矛盾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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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四月怎么樣了？”夏琴轉(zhuǎn)移話題，低頭看向鄭號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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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是什么人，夏琴最清楚不過，他的解釋就像空中飄浮的塵埃，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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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需要帶四月去醫(yī)院觀察一下，一會兒還需要你跟我去一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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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醫(yī)生我好像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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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打疫苗的時候，趙宇都有陪著去，所以眼前這個寵物醫(yī)生他不熟悉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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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新開了一家寵物醫(yī)院，當時四月不舒服我就去看了看，順便要了聯(lián)系方式?！?/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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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么不帶四月直接去醫(yī)院呢？”被趙宇這樣一問，夏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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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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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奇一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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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鄭號錫也安靜下來，剛才趙宇和夏琴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這個男人的疑心病很重，而且有強烈的占有欲。大學選修過行為心理學，對一些言語和肢體他都有一些敏感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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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淡淡一笑，轉(zhuǎn)而對鄭號錫說：”醫(yī)生，四月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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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大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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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今天穿的很休閑?。侩y道是您的寵物醫(yī)院和別的醫(yī)院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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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正好去外面有事，就聽到電話了，情況緊急沒來得及回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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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醫(yī)生跟我女朋友還挺熟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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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也突然停下手，他明白趙宇擔心些什么，更清楚夏琴此刻的擔憂，不然他們剛才演了這么久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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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裝作無奈的搖搖頭，抱著四月站起身，這是他第一次正面看見這個叫趙宇的男人，個子高挑清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文質(zhì)彬彬，不過看上去略顯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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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于夏琴這種初入社會不久的女孩來說，像趙宇這種男人，的確是那種一眼看上去比較可靠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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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熟的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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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夏琴，她面色焦慮一直跟他搖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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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這附近是沒有寵物醫(yī)院的，想起我女朋友跑去醫(yī)院都很麻煩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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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店是新開的，開了快一個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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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壁w宇緩慢靠近他，伸手想摸四月就聽見懷里的家伙收起耳朵，身體變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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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收回了手，笑著說：“像你這樣年輕有為的男醫(yī)生，不應該是讓主人帶愛寵去醫(yī)院，怎么還有這么貼心的上門服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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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你有完沒完，你是在懷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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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你激動什么？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嗎？”趙宇摘下眼鏡拿在手上，回頭看著夏琴：“再說了，四月都傷成這樣了，我可不得陪著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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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四月我會負責?！?/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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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夏琴驚訝地看向鄭號錫，對方淡定地回答：“應該是我同事，剛才我讓他回去拿點東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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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鄭號錫還特地使了個眼色，夏琴傻乎乎地點點頭，這才匆匆忙忙跑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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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他滿臉是汗應該是跑過來的，夏琴想起來，這個人好像就是上次在寵物醫(yī)院門口喊鄭號錫回去吃飯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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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旻啊，快過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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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錫哥……”樸智旻帶著一臉忙的然表情走過去，還嘟噥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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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這場救援戲份編排的倒是有模有樣，如果不是樸智旻及時趕到，趙宇一定會懷疑他們。夏琴心里舒了一口氣，畢竟她不想把自己最糟糕的一面呈現(xiàn)給這個好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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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委屈了四月，它怕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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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它破天荒的沒有抗拒，雖然也有小掙扎，但很快就安靜下來，鄭號錫拉上拉鏈雙手抱著貓包，對夏琴說：“我們走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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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趙宇攔住鄭號錫：“醫(yī)生方便給個名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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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自然沒有拒絕，落落大方地點頭說好。他從今天的背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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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ue Side 寵物醫(yī)院院長 鄭號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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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這張名片能解決你的疑問?！?/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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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的突然出現(xiàn)擾亂了夏琴所有的安排，但又慶幸身邊陪著的人是鄭號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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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好說歹說才終于把趙宇給勸回去，若是他真的跟過來，那么剛才所編排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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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結(jié)束了。夏琴呆坐在社區(qū)店的休息凳上發(fā)呆，兩眼無神。直到鄭號錫喊了她一聲，她才回過神回應：“鄭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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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我讓小娜去幫四月洗澡了，順便給他做個美容哈哈，畢竟剛才被我潑了一推顏料，也是難為它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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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鄭醫(yī)生，給你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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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說完低著頭，鄭號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說著“行了你別再自責了，也不是什么大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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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為什么那么害怕和他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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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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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這之前，她說起和趙宇的關(guān)系一定會滿臉幸福，但是現(xiàn)在，她除了失望和無奈沒有別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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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她一直很困擾，困擾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是否該繼續(xù)走下去，困擾她自己的心是否愛著這個男人。畢竟這是她第一段戀愛，也是她很用心交往的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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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都會記得他們愛上的第一個人，也就是所謂的初戀。即使最后兩個人沒有留下好結(jié)局，也會清楚的記得這個人帶給自己的快樂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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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你就當我八卦一下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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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醫(yī)生……”夏琴弱弱地叫了他一聲，“你有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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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喜歡的人嗎？鄭號錫頓住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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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喜歡的人想要和你一起生活，但你心里又不是很愿意把自己交給他，這種矛盾的感覺是不是就是人們所說的：沒那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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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跟你求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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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但他的確說過想要跟我結(jié)婚?！?/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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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部分人眼里，結(jié)婚兩個字更像一封契約書。是對自己的約束，也是對自由生活的約束，更是對自己一生只能愛一個人的堅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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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一個男人愿意和你說出「請和我結(jié)婚吧」，很多女人激動地回答一句「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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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琴不是。她在衡量她和趙宇之間的關(guān)系，在衡量這段感情是否值得她放棄那些自由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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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聽到這句話的心態(tài)是怎樣的？開心還是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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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號錫并沒有問有關(guān)“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更直接的詢問了當時夏琴對“結(jié)婚”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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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沒有很開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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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跟我說你怕，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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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有些想哭，就像小時候在班上受欺負了回家，只要她不說話父親就會走上來把她抱在腿上，學者動畫片里的聲音問道：“我們家寶貝怎么不開心了？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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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后才明白，成年人不能總把“委屈”掛在嘴上，會顯得很懦弱。所以趙宇不愿意公開他們的關(guān)系她就默認為是為兩個人好，趙宇對她的硬性要求就默認為是他愛人的方式，趙宇想要占有她也是因為自己對性的保守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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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是的。如果能夠勇敢一點去面對，這些都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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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別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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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琴眼角的淚水從眼眶中落下，鄭號錫頓時就慌了神，手忙腳亂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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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以前我爸也這樣問過我，加上這一年多一個人在這邊也經(jīng)歷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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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有我嘛?！?/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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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你還沒吃東西吧，可以賞臉一起吃個飯嗎？”鄭號錫搖了搖手腕上的手表，露出好看的牙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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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了我這么大個忙，我請你吃飯都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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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了，大家都是鄰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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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一頓你不許跟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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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是未知的，但相處卻是可控的。從陌生人到醫(yī)患關(guān)系，又從醫(yī)患關(guān)系到熱心鄰居，他們的關(guān)系逐漸變得熟絡親密，夏琴不敢用朋友兩個字來定義她和鄭號錫的關(guān)系，畢竟他們之間缺少秘密，但不得不承認，鄭號錫的確是個聊天的好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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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兩個人一起帶著四月走回小區(qū)，四月走累了就會站在原地撒嬌，固執(zhí)的時候會直接倒在地上，夏琴心疼剛洗完澡的一身毛，正想彎腰抱它的時候就被鄭號錫搶先，他拽著貓胳膊拎了起來，像抱小孩一樣讓四月趴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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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都發(fā)生的很自然，和四月的接觸、電梯口的分別，最后鄭號錫放心不下特地看她進了門才關(guān)上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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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放下來，走進浴室準備清洗，看著鏡子里的鏡子突然有些陌生，好像很久很久沒有因為一個人這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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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想太多，用沾濕的雙手拍打干燥的臉頰，低頭接了一捧水澆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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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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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回公司就接到甲方的設計要求，夏琴來不及接杯水就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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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公司在裝修，設計部和市場部挪在了一起辦公，夏琴自然是不愿意的，畢竟趙宇是市場部的主管，每次去茶水間或是上廁所都能撞見他，不過兩個人也沒有太多交流，趙宇偶爾會關(guān)心幾句，也被夏琴的冷漠給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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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還存在著矛盾難以化解。今天工作比較多夏琴還是不得已加班了，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她本來想著在附近吃點東西再回家，準備離開時就看到趙宇從辦公室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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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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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住了，夏琴停住腳回頭：“趙主管?！?/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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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趙主管啊，你還要跟我慪氣到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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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慪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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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吃飯吧？我?guī)闳コ詵|西?！?/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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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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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胃不好要按時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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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確定兩個人感情分裂之前，趙宇還是夏琴心中不可抹去的白月光，這個男人只需要用他成熟男人的體貼和溫柔，她就會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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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宇帶她去公司附近新開的一家日料店，他在餐桌上對她的照料總是無微不至，替她點菜，知道她不喜歡刺身喜歡牛肉，知道她喜歡喝冷飲但總會偷偷說一句少少冰，以至于讓夏琴有那么一刻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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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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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夏琴想起那天的事，吞吞吐吐的回答：“沒……沒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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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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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如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他們還是會閑聊工作上的事情，會傾聽對方的煩惱，通過這頓飯夏琴也會反思，是不是兩個人真的缺少溝通，所以才會變得互相猜疑。趙宇去廁所的時候，手機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備注【小惡魔】emoji的昵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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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備注這種表情?。俊毕那儆X得好笑但還是乖乖把電話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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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電話再次打來，趙宇還沒有回來，夏琴擔心是不是有什么人急著找他，害怕他錯過什么重要的消息，于是她斗膽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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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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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出一個字，電話里傳來了細膩熟悉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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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俏皮又輕柔，并不像什么客戶，也不像家人的語氣，那種聲音聽起來就像觸電般一樣使得她渾身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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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都幾點啦，你怎么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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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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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車上夏琴什么也沒問，關(guān)于電話備注上的【小惡魔】她只是記在了腦海里，還有那句【寶貝】她也沒辦法再給趙宇任何“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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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停車到送她上樓，最后是忍著憤怒讓他在臉頰上留下的晚安吻，夏琴都鎮(zhèn)定自若的表演著。門關(guān)上了，她呆呆地站在玄關(guān)處突然不受控傾斜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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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走到廚房準備給四月準備新鮮的水和晚餐，看著廚房里被堆滿的垃圾，她閉著眼深呼了一口氣，忽略了趴在餐桌上的四月，拎起廚房的垃圾跑出了門。連鞋子也沒換，高跟鞋走路不太方便，有好幾次都差點崴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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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著垃圾袋卻越過垃圾車，一心只想著跟著前方正在打電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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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知道傷口已經(jīng)裂開，卻還是忍不住想往上撒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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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她還是想知道這個她仍然放心不下的男人，究竟還要怎樣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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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停住腳，下意識躲在一輛黑色轎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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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qū)大門出現(xiàn)另一個熟悉的面孔，男人環(huán)顧四周迅速摟住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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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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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她回家后，一個女孩出現(xiàn)在小區(qū)門口，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地就大著膽子伸手摟住男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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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場戲結(jié)束后繼續(xù)趕場，趙宇就是那個趕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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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終于明白背叛究竟是什么滋味，是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是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感情被一次次失望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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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繃不住了，忘記手里還提著垃圾，忘記腳下還踩著高跟鞋，她沖出去的那一刻被人迅速拉住，一個用力將她翻身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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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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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垃圾要及時丟掉才行?！?/span>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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